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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作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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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那些对话里显露出了普通人的本色,仿佛退下了平时戴着的面具。
“为什么有人要杀害他呢?”尼科尔问道。她的嗓音因为哀伤而显得断断续续。语气里没了她对西尔克说话时的那种冷淡。
“总有原因的,”瓦莱里瓦斯平静地说道。他在和家人说话时语气要柔和得多。“我从没参与过老头的事,对自己的安全一点也不担心。你们呢?”
马科托尼奥带着轻蔑的口吻说话,显然他并不怎么喜欢他的哥哥。“瓦尔①,老头送你进西点军校,因为你小时候生性懦弱,他要你养成坚强的性格。后来又帮你去国外担任情报工作。所以家中的事你也有份。他盼望你能当上将军。阿普里尔将军,他喜欢这么个称呼。谁知道他在背后干了些什么。”他的声音在磁带上听起来似乎比面对面讲话时的更有力,更有激情。
①瓦尔:是瓦莱里瓦斯的昵称,以下“马克”是马科托尼奥的昵称。——译注
沉默了许久。随后马科托尼奥又说道,“当然,他也为我开了路。他为我的那家制作公司提供了大量资金。那些大机构在它们的黄金节目里插播我的东西。听我说,我们没参与他的事,可他无时无刻不参与着我们的事。尼科尔,老头为你在法律事务所谋得了差事,省掉了你十年的学徒苦工。阿斯特,你想想是谁让你在超市货架上放上这么多的面制品的?”
突然,尼科尔那愤愤不平的嗓音响了起来。“爸爸是帮我跨进了门坎,可我是完全靠自己取得现在这份成功的。我得和事务所里的那些大人物拼命争夺活干。我每周干八十四小时,埋头读蝇头小字的各种文书。”她停顿着,讲话的嗓音已是十分冷静了。她一定是转向了阿斯特。“我想知道的是爸爸为什么让你来管这些银行。你又和这一切有什么相干的呢?”
阿斯特的嗓音显然无可奈何,充满了歉意。“尼科尔。我也不知道。我又没伸手要。我有了一份生意,我喜欢唱歌和骑马。此外,也有对你们有利的一面。我得干这些活,而利润是我们四人平分的。”
“可你拥有控制权,而你只是我们的堂弟,”尼科尔说道。她又讽刺地加上一句,“他一定很喜欢你的歌吧。”
瓦莱里瓦斯说道,“你准备自己试着经营这些银行吗?”
阿斯特的嗓音里明显地带有逗笑的恐惧。“不,不。尼科尔会给我列出一个名单,让一个总经理之类的人来干。”
尼科尔的声音听得出是带着困惑的哭腔。“我真不懂为什么爸爸不指定让我来于。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不希望他的某个子女能对其他几个占有优势,”马科托尼奥说道。
阿斯特平静地说道,“可能是为了让你们都避开危险。”
“让那个联邦调查局的家伙跑来找我们,好像他是我们的最好朋友,你又怎么看?”尼科尔说道。“他追逐了爸爸许多年了。现在他又想要我们把家里的所有秘密都倒给他听。真是个卑鄙的小人。”
西尔克感到脸颊一阵潮红。他并不应该有这一殊荣。
瓦莱里瓦斯说道,“他也是在尽职,还是件难干的活。他肯定是个聪明人。他把老头的许多朋友都送进了监狱,还是长期徒刑。”
“叛徒,告密者,”尼科尔轻蔑地说道。“就是用到那些涉嫌诈骗及腐败组织法律时,他们也是有所选择的。根据那些法律,他们能够把这个国家的一半政客和五百首富中的大部分人送进监狱。”
“尼科尔,你是个律师,”马科托尼奥说道。“少发牢骚。”
阿斯特若有所思地说道,“联邦调查局的人是从哪里搞到这些时髦的服饰的?是否有什么‘联邦调查局告密人’的特别服饰?”
“问题在于他们怎么穿衣服,”马科托尼奥说道。“那就是秘密了。但在电视上我们从来没法让西尔克那样的人配上合适的衣饰。他真诚、诚实,做什么事都讲信誉,但又难以让人相信。”
“马克,不要说你那虚构电视剧了,”瓦莱里瓦斯说道。“我们的处境很不好。有两个重要问题得考虑。为什么,随后是谁干的。为什么爸爸遭人暗害?其次是可能是谁干的?人人都说他没有仇人,又没什么东西惹人眼热。”
“我提出了申请查阅爸爸在联邦调查局的档案,”尼科尔说道,“可能会有些线索。”
“那又有什么用?”马科托尼奥说道。“对此我们无能为力。爸爸会希望我们把它给忘了。这应该由政府部门去追查的。”
尼科尔声音中带有轻蔑的语气。“这么说我们就不去管是谁杀了我们的父亲?你怎么说,阿斯特?你也这么想吗?”
阿斯特的声音很轻,显得很理智。“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我爱你们的父亲。他在遗嘱里对我这么慷慨我当然很感激。但让我们等着瞧瞧会有什么结果。说老实话,我倒很喜欢西尔克。要是有什么可追查的,他会查出来的。我们大家都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把好日子给搞糟呢?”他略为停顿后又说道,“你们看,我得与一个供应商联系了,我得先走了。你们再接着谈会儿吧。”
磁带上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西尔克不由自主地对阿斯特颇有好感,对其他几个有些反感。不过,他仍然较为满意。这些人不是危险人物,他们不会给他添麻烦的。
“我喜欢阿斯特,”尼科尔的声音又出现了。“他与我们父亲比我们大家更亲切。可他真是个熊包。马克,你看他究竟能在唱歌上有什么出息吗?”
马科托尼奥哈哈大笑。“在我们这个行当里,我们见过成百上千个像他那样的人。他像是某个高中学校的足球明星,很有趣,但实际上并没几招。他的生意行业不错,他又很喜欢这个行当,那又有什么可抱怨的?”
“他控制了上亿美元的银行——我们的一家一当。可他感兴趣的是唱歌和骑马,”尼科尔说道。
瓦莱里瓦斯有点丧气,又带有幽默地说道,“衣服的做工极为考究,但骑马的姿势实在差劲。”
尼科尔说道,“爸爸怎么会都托付给他的?”
“他在那面制品生意上还真做得不错。”
“我们得帮阿斯特一把,”尼科尔说道。“他太嫩了,难以管理那些银行,太容易相信人了,与西尔克打交道要吃亏的。”
磁带放完后西尔克转身对博克斯顿。“你怎样看?”他问道。
“噢,和阿斯特一样,我认为你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博克斯顿说道。
西尔克哈哈大笑。“不,我是说,那些人会是谋杀嫌疑人吗?”
“不会的,”博克斯顿说道。“首先,他们是被害人的子女,其次,他们根本没这本事。”
“他们是些聪明人,”西尔克说道。“他们问得对。这谋杀是为什么?”
“这就不是我们的事了,”博克斯顿说道。“那归地方上管,不是我们联邦调查局的事。你认为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那些国际性银行,”西尔克说道。“但不值得再浪费局里的钱了。把电话监听都撤了。”
库尔特·西尔克喜欢狗,因为狗对主人忠心耿耿,不会反叛主人。它们不会把仇恨隐藏在内心,不会耍计谋。它们不会在晚上睁着眼睡觉,盘算着从同伙的嘴中抢夺食物或谋害同伙。它们从来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举动。他有两条德国牧羊犬协助警卫屋子,晚上他会带着它们到附近树林里散步,那时刻是他与它们最融洽,互相最为信任的时候。
那天晚上他回到家里时心里很舒坦。目前没有什么危险,唐的家人没有危险的举动,不会有什么血腥报复之类的事。
西尔克一家住在新泽西州,他深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很为十岁的女儿自豪。他的住房装有严密的报警系统,还有那两条狗看守。当然政府为之付钱。他的妻子拒绝接受用枪训练,而他在住地从不张扬身份。他的邻居们都认为他是个律师,连他女儿也认为他是个律师,而他曾经倒是做过律师。西尔克在家里时总是把手枪、子弹和联邦调查局身份证件都锁在抽屉里。
他从不开车去火车站赶乘火车到纽约上班。小毛贼可能会偷窃车里的收音机。他下班回到新泽西州时,就打个电话给妻子,让她开车来接他。从火车站开车到家只有五分钟的路程。
这天晚上乔吉特亲热地吻着他,活泼可爱的女儿瓦尼莎扑上来拥抱他。两条狗也欢喜地围在他脚边转,但又很有节制。一家人连同狗都轻松地坐进了那辆大别克轿车。
西尔克最为珍视这一时刻的家庭生活。和家人在一起时,他感到心情十分安详平和。他的妻子很爱他,这他很清楚。她很钦佩他的性格,干事从不带有恶意或狡诈,对背运的人总是十分公平。他很看重妻子的聪明才智,对她十分信任,常常与她讨论自己的工作。当然,他不会什么事都对她讲。乔吉特平时也很忙,她撰写历史上著名女性的事迹,在当地一家大学里教授伦理学,为自己信奉的社会理想奋斗。
此时西尔克看着妻子忙碌着做晚餐。她的美丽容貌常使他心迷神醉。他看着瓦尼莎学着母亲的样在准备餐具,一边还在用芭蕾舞步走来走去。乔吉特不愿意用仆人帮忙,还培养女儿学会自立。瓦尼莎在六岁时就开始自己叠被,整理自己的房间。电子书,还帮母亲做饭。西尔克老是在想妻子怎么会爱上自己的,对此他当然感到十分欣慰。
晚上,他俩让瓦尼莎上床睡觉,西尔克还检查了瓦尼莎床边的铃,让她有事可按铃。随后,他俩回到自己的卧室。和往常一样,西尔克看着妻子宽衣解带时总有一种十分虔诚的惊喜。她那闪烁着智慧光泽的灰色大眼睛此时变得迷迷糊糊,充满了爱意。随后,她入睡了,但仍然紧紧握着他的手,仿佛是要跟着他走进梦乡。
西尔克是在调查涉嫌较轻情节的恐怖分子行为的院校激进组织时结识她的。她当时在新泽西州一个小型学院里教历史课,是个积极的政治活动分子。他的调查表明她只是个自由主义者,与学校里的一个激进的极端团体没有关系。西尔克在他的报告里如实记载了这一情况。
当他在调查过程中与她谈话时,对她并不因为他的联邦调查局身份而对他存有偏见或敌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事实上,她似乎对他的工作充满了好奇,问他自己是怎样看待的,而他颇为尴尬地坦率回答她说,他只是社会秩序众多维护者之一,如果没有应共同遵守的规则,这个社会就会无法维持下去。他半开玩笑地又说,他是一块盾牌,挡在像她那样无辜的人和那些要吞噬她的人之间。
随后的求爱十分短暂。他俩很快就结婚了,也是为了他俩各自的观点不会影响到爱情,因为他俩都发现在几乎所有各方面两人的观点都是相对立的。他对于她的各种信念无一认同,在他所生活的现实世界里,她几乎是一无所知。她当然谈不上像他那样对联邦调查局怀有敬意,但她会倾听他的抱怨,他是怎样憎恨外界对联邦调查局的圣人埃德加·胡佛①的名誉诽谤。“人们把他说成在私生活中是个同性恋者和一个反对革新的顽固派。实际上他是个具有献身精神的人,只是比较执著,不肯人云亦云罢了。”他告诉她说,“那些摇笔杆子的把联邦调查局说成是盖世太保或克格勃。可我们从来不依靠动刑,从来不整治人,不像纽约警署那样动辄动粗。我们从来不捏造证据。要不是我们,学校里那些小伙子可能会失去自由。那些右翼组织会毁了他们的。在政治上他们太软弱了。”
①埃德加·胡佛:美国联邦调查局局长,任职达48年之久(1924—1972)。——译注
她微笑着,看着他激情四溢,也被感染了。
“不要指望我会改变自己,”她微笑着说道,“要是你说的是真的,我们没什么可争论的。”
“我并不指望你会改变,”西尔克说道。“要是联邦调查局的工作影响到了我们的关系,我就另找工作。”他不用告诉她,这对于他来说是多大的牺牲。
有多少人能说他们确实感到已经一切十全十美,别无他求了?又有多少人能说他们有一个能够绝对信任的人类同胞?他对于自己的妻子在精神上和肉体上都精心呵护,忠诚不渝,从而感到无比欣慰。她能够感受到他每时每刻都保持着高度警觉,不让她受到任何威胁和侵犯。
西尔克在离家负责培训课程期间很想念妻子。他从未接受其他女人的诱惑,因为他不愿对妻子不忠实。他盼望着回到她身旁,回到她那充满信任的微笑和温情的怀抱里。那时,她会在卧室里等待着他,脱去了衣服,作好了准备。她不会对他忙于工作说一句责备的话,这真是他的福份。
他虽然感到生活很幸福,但内心时常为一些事情困扰,即他得对她隐瞒一些秘密,他工作的极端复杂性,他知道有一个充斥着形形色色丑恶男女的种种卑劣行径的世界,人性的丑陋面也会玷污他的心智。没有她,这个世界真是无可留恋的。
有段时间里,他内心忐忑不安,害怕会失去幸福,曾经做过一件令他感到自己真是十分可耻的事。他在自己家里安装了窃听器,录下了妻子说的每一句话,然后在地下室里听录音。他仔细倾听着每一个声调变化。她通过了测试,她从未有过恶语相向、小气或计算他人的言语。他那样监听了一年的时光。
在他看来,在他有着这种种缺陷,有着既凶狠又狡诈的职业特征,得追逐人类同胞,而她还会爱他,这真是个奇迹。但他总是担心她会在某一日发现他的真正面目,从而厌弃他。因此,他在工作中尽可能挑剔找碴,赢得了公平处事的名声。
乔吉特从未怀疑过他。一天晚上,他俩应邀去局长家共进晚餐,当时还有二十多位其他客人在场,那是次半官方的聚会,受邀是很荣幸的事。她在那次聚会上证实了自己从未怀疑过丈夫。
在聚会上,局长设法抽空把西尔克和他妻子单独拉到一边。他对乔吉特说道,“我知道你正在参加一些自由主义者的活动。当然,我尊重你参加这些活动的权利。但是,你可能没真正想过你的行为可能会损害库尔特在局里的前程?”
乔吉特微笑着,对局长认真地说道,“我倒没想过,要是那样,那可能是局里在犯错误和局里的不幸。当然,要是问题真的很严重,我丈夫会辞职的。”
局长转身对西尔克,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是吗?”他问道,“你会辞职?”
西尔克没有丝毫犹豫。“是的,是真的。要是你认为有必要,我明天就提交辞职报告。”
局长哈哈大笑。“不,不,”他说道。“像你这种人才真是不可多得。”他装作十分势利的样子向乔吉特挤挤眼。“怕老婆可能是老实人的最后庇护所,”他说道。
他们全都对这一本正经的俏皮话哈哈大笑,这笑声中透露着他们的善良意愿。
第四章
唐遇难后的五个月里,阿斯特一直在忙于与唐的一些已退休的老同行联系,他还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保护唐的子女免受伤害,并着手调查唐遭杀害的背景。最主要的当然是要找出这一胆大妄为行动的动机。是谁下达刺杀大名鼎鼎的唐·阿普里尔的指令的?他知道自己得谨慎从事。
阿斯特第一次与贝尼托·克雷西见面是在芝加哥。
克雷西比唐早十年就退出了所有的非法经营活动。他曾经是全美黑手党联合会的总召集人,对美国的所有家族结构都了如指掌。他第一个觉察到了大家族的权势有开始衰败的迹象,并预测到了大家族不可避免的没落。因此,他理智地退出了原来的圈子。转而进入股票市场。他惊喜地发现,在股票市场上可以大把大把地赚钱,而根本不用像原来那样,整天提心吊胆冒受到法律惩罚的风险。唐在生前把克雷西的名字告诉了阿斯特,井说在必要时,克雷西是阿斯特应该咨询的首选人物之一。
克雷西已七十出头,身边有两个保镖、一个司机和一个年轻的意大利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的厨师和管家。但人们传说实际上是他的性伙伴。他身体很壮实,生活很有节制。他饮食有度,只是偶尔喝点酒。他的早餐是一些水果和奶酪,午餐是块煎蛋饼或一碗经常是用青豆或菜烧煮的素菜汤,晚餐是一块炸牛排或炸羊排,一盘用洋葱、土豆和莴笋拌制的色拉。他每天只在晚饭后在喝咖啡和大茵香酒时抽一支雪茄烟。他花钱很慷慨,但又用在该用的地方。他很注意谁才是值得给予忠告或告诫的。给予忠告或告诫的对象搞错了同样会遭人怨恨的。
可对于阿斯特,他可说是毫无保留的。克雷西欠唐·阿普里尔很多情。在他退休后,一直是唐在暗中保护他,这在黑道圈子里是担有风险的。
两人会晤并共进早餐。桌上摆着好几盘水果,有光润的黄梨,赤褐色的苹果,一大盘颗粒像柠檬般大小的草莓以及白葡萄和深褐色的樱桃。一块木盘上堆放着一大块奶酪,像是一条金黄色岩体山脉。管家为他俩端来咖啡和大茴香酒后退了出去。
“这么说,年轻人,”克雷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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