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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有在动脑吗？

杨震飞抱着这个疑惑，无力的点头说：“记得，时间是这星期五晚上八点开始，在那之前好好准备一下，找不到借口可以离开，再打手机通知我，我会帮妳处理好一切。”

“嗯，好。”恩雅继续低头扫荡着便当盒。

“那么，等妳想到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再打手机给我就可以了，先这样，妳继续吃吧，我先走了。”

“掰掰。”

恩雅先是点点头后，随即骤然想起了什么事，连忙又摇摇头说：“等一下，阿飞，是不是什么事都可以找你帮忙？”

“嗯。”杨震飞点点头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事都可以。”

“你说的哦！”恩雅开心的说：“阿飞，你知道吗？今天晚上学校会举办圣诞晚会，你来当我的男伴好不好？”

“圣诞晚会……”杨震飞听到眉头都皱了起来，他最厌恶这种交际式的聚会。

“嗯，圣诞晚会，我想去！听说，今年校长有拨钱资助晚会的举办，因为预算充足，所以学生会除了请乐团来表演，也特别请了著名大厨来料理晚会的食材耶！”

听到这里杨震飞就懂了。简单说，恩雅的目标不是去玩，而是去吃……

杨震飞很无力的说：“妳想吃的话……我可以特别帮妳请那名大厨来，单独帮妳料理吃的。”

“不要。”恩雅摇摇头说：“那样太花钱了，而且校长都出钱了，我们不吃白不吃嘛，况且大家一起吃东西，比一个人吃好吃多了，也比较好玩，你不觉得吗？”

“这个……”杨震飞正好觉得相反，方才恩雅的饿虎进食法，让他看得是食欲大减。

“喂……这个忙很难帮吗？还是说你不想帮我？”恩雅没好气的瞪着杨震飞。

“帮，当然。”杨震飞觉得帮这个忙实在没啥意义。

“好，那说定了喔，你回去也要好好打扮一下喔！晚会是七点开始，我们约六点半，在会场门口等，OK吗？”

恩雅很开心的笑了笑。

第三集　暗战　第六章　过往

入夜，活动中心。

杨震飞穿着外出服装搭了件羽毛外套，就这样准时出现在会场门口，依约等候恩雅的到来，而开口邀约的人却给他迟到，使得他活像个大门服务生，傻傻站在门口给人站岗。

“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好像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

杨震飞站岗站到一半，突然有名男子向他发问，他转头望去，那人正是杨明华，而后者正一脸鄙夷的打量着他。

此时杨明华身旁还跟着一名装扮入时的美女。那名女孩杨震飞也认识，那是他的远房亲戚表妹─李尹儿。

杨震飞曾在家族聚会上见过这名远房亲戚几次，对她的感觉也是相当厌恶。

“我陪朋友来。”杨震飞淡然的回应他。

“朋友？就是上次那个女高中生吗？”

“和你没关系。”杨震飞知道他指的是王恩雅。

“也对。”杨明华不屑的笑说：“你和我家早就没有关系了，我的确是管太多了。”

杨震飞充耳未闻，完全懒得理会。

“不过，你跟你妈一样，看人眼光都不错，她可是有钱人家的独生女，只要能娶到她，你这辈子就不愁吃穿了，好好努力啊。”

杨明华冷言嘲讽一声，便往会场里头走进去，而李尹儿则从头到尾都未正视过他一眼，也未说过半句话，完全装作没看到他这个人的样子。

“啧……”杨震飞有些恼火。

没一会，恩雅急忙的出现在他眼前，一身清纯亮丽的时尚打扮，让他有种双眼为之一亮的惊艳感。

恩雅开头第一句就是连忙道歉：“阿飞，对不起！我太专注在打扮上，所以没注意到时间，对不起……”

“算了，没关系。”

“阿飞，怎么样？我穿这样会不会很怪？”恩雅还很开心的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妳……真的打算穿这样进去吃东西？”

“怎么，不好看吗？”

“……”

杨震飞顿时明白恩雅找他帮忙什么了─就是在她专心吃东西时，负责解决向她搭讪的烦人苍蝇。

杨震飞无力的摇了摇头，转身就朝会场内走进去，恩雅则没好气的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喂，摇头、你给人家摇头，臭阿飞，快说啦……”

晚会的活动场地内灯光颇为昏暗，布置与气氛颇有PUB里那种圣诞主题之夜的感觉。

台上演唱的乐团，已闹哄哄的演奏开唱，开始炒热晚会的现场气氛。

虽然晚会已经开始了，但是来玩的人却不多，杨震飞一眼望去，只有不到百多人，与全校共一千多名师生相较，到场率不到一成。

杨震飞知道因为核弹案的发生，许多有钱人家大多选择暂时迁离，避开乱七八糟的骚乱，而这一次的事件，也让他领地内的正常人口在几天内就流失了近百分之五。

会场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负责炒热气氛的乐团仍卖力演唱，在那鬼叫鬼叫的，很快的气氛便被炒到最高点，台上主唱是跳得乱七八糟，而台下也莫名的High成一团。

然而，与现场格格不入的人，就只有杨震飞与恩雅这对组合了。

恩雅端着盘子站在自助式餐桌旁，开心的对着桌上餐点进行扫荡作战，而杨震飞则伫立在她的身旁，端起一杯马丁尼啜饮着，冷淡的望着眼前喧闹景象。

杨震飞记得几年前还在这里的高中部就读时，也参加过一次这种交谊聚会，那时人数比现在多上数倍，场面也比眼下更为热闹许多。

在当时，杨氏家族也有投资这所学校，因此尚在就学的家族子弟，除了送到海外深造外，剩下的大多会送来此地。

也因此，当时他们家族子弟去参加聚会的还不少，而他也是其中之一，那次聚会所发生的事，直到现在他仍深刻记得……

在乐团的表演结束下台后，灯光便转换成较为柔和的光线，DJ改放起抒情的音乐。

在场面转温和之后，台上又走出一名女主持人，她拿起麦克风开始讲了起来。

恩雅听到女主持人的麦克风声音，连忙放下端着装满餐点的餐盘，快走到阿飞身旁，说：“呜呜，阿飞、阿飞，呜呜，开始了，呜呜，开始了。”

“开始又如何？还有，先把嘴里的东西吃完再说话……”杨震飞无力的看着她那塞满食物而鼓起的双颊。

“嗯，咕噜，阿飞、阿飞，活动开始了，我们快过去捧场，我学姐是主持人喔！”

“捧场……”

杨震飞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他对那种团康活动一点也没兴趣。

“是啊，我学姐下午突然打给我说，今天学校来的人太少了，她怕活动带不起来，所以一定要我去帮忙。”

“帮忙？妳要去当响应活动的暗桩？”

“嗯嗯，大概就是这样，好了，我们快过去吧，不然学姐在台上说半天，台下却没半个人理的话，会很可怜的说！”

恩雅连忙拉起杨震飞往舞台靠了过去，也由于此时舞台下方仅留下三分之一左右的人在观望，因此恩雅很轻易就拉着他走到人群前方。

只见台上的女主持人讲没几句，瞥见恩雅他们的出现，目光随之一亮，随即指向恩雅与杨震飞说：“就是你们了，两位上来帮我一下，好吗？”

“我们？抱……”

杨震飞皱眉，才想开口拒绝，恩雅却完全不给他机会，迅速便将给他拖上台去。杨震飞心底还真有种误中陷阱的感觉。

“好，第一对示范的人选出来啰，我们来给他们鼓掌一下，接下来是……”

女主持人望向台下几眼，随后又挑了两对男女上台来，其中一对还正好是杨明华与李尹儿，这样的情况让他心底直呼倒霉。

杨震飞看得出，这两对男女大概也是被要求帮忙的暗桩，然而，在女主持人的简单分配下，杨震飞这对为A组，杨明华那对为C组，剩下那对男女为B组。

只见，女主持人拿出一个抽签桶，随即抽出一个纸卷，翻开后，神情很High的笑说：“好，要玩的游戏是……国王游戏情侣版！”

“国王游戏情侣版……”

杨震飞无奈的看了一眼恩雅，而后者也是一脸疑惑的摇摇头，低声说：“学姐只叫我上来帮忙热场而已，有什么游戏可玩，我也不知道。”

“三组都准备好了吗？那么，现在就请台下的各位仔细听好了喔，我来说明一下游戏规则！

“规则大致上跟原本的国王游戏相同，我们就问几个简单问题，用抢答的方式决定分数。但是，因为现在是两人一组，所以变成最赢的那对情侣，可以向最输的那对情侣，要求一件事作为处罚喔！

“另外，也因为是情侣版，所以还有另一项规则，就是问题方面一律由女生负责回答，当然男生可以帮忙暗示，但是不能开口说出来，而男生的部分呢，就是负责帮女生挡处罚啰！

“好，规则大致上是这样，如果各位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来示范一遍啰！”

一旁的杨明华突然问说：“学姐，是不是什么处罚都可以？”

“可以，只要不要太过分就行了，如果临时想不出来，我们这里还有处罚箱可以支持。”

“嗯，谢谢，我明白，这只是游戏而已。”杨明华微微一笑，看了女主持人一眼，随后也望了一眼杨震飞。杨震飞则对此完全视若无睹。

只听女主持人继续说：“好啰，如果没有其它问题，那么，主持人现在要开始发问啰！三组请准备好抢答。”

“第一题，音乐题，古典芭蕾舞剧──天鹅湖，原创作者是谁？”

“彼得。伊里奇。柴可夫斯基。”

题目一问完，李尹儿就迅速答出答案，而杨震飞的同伴──恩雅，则连反应都还没反应过来。

“答对啰！回答得真快，C组先得一分。下一个问题是，请说出三位二十世纪立体派画家。”

“毕加索、雷捷、德罗涅。”

李尹儿又迅速回答出来，而恩雅则仍处于反应未及的状况，杨震飞是连暗示的机会也没有。

“厉害，又答对了，C组已经两分啰。下一个问题是，请随便列出五个在道琼工业平均指数内的公司。”

“波音、花旗、迪斯尼、惠普、微软。”李尹儿再次迅速回答，当然恩雅仍是处于呆滞状态。

“哦哦！太厉害了，C组连获三分，AB两组要加油啰，下一题是，林肯正式颁布解放宣言……”

此时，杨震飞心底只想骂脏话，姑且不论李尹儿有没有作弊，但这些问题能叫简单吗？一个高中生会知道这些才有鬼勒！

就这样，一连十个问题问下来，宣告结束时，恩雅从头到尾只是在脑筋打结中度过。

各组得分是A组为零，B组为二，C组为八，而其中那两分还是李尹儿故意放水，才让另一组有机会想答案。

另外，那些问题的答案，杨震飞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他与恩雅在暗示上有代沟，比手画脚比个半天，恩雅仍是有看没懂，最后才被另一组抢答。

总而言之，杨震飞这组惨败，而杨明华那组大胜。

“好，恭喜，C组获胜，那么就请国王队C组下命令吧！”

“好的，学姐。”

杨明华微微一笑，保持风度的说：“既然你今天是特地陪女朋友来的，应该也不想太丢面子吧？我看就意思意思处罚一下好了，就请你装扮成女装，到台上弹吉他唱首情歌好了，喔，对了，当然唱歌时都要装出女声，可以吧？学姐，这处罚应该不过分吧？”

听到这种提议，女主持人彷佛觉得相当有趣，连忙高声喊说：“不会不会，有趣得很，好，那么国王下的指令是，扮女装弹吉他唱歌，来人啊！带下去！”

女主持人话一说完，后台便冲出三名女助理，将杨震飞拖往后台的化妆室里，玩起变装大改造的游戏。

然而，杨震飞是反抗也不是，不反抗又觉得怪怪的，从头到尾只觉得是莫名其妙的倒霉。

女主持人这才继续说：“好了，我们就花点时间，等待一下惩罚表演吧，而现在呢，我们再找三组继续玩下一摊，先给这三组掌声鼓励一下，谢谢……”

杨明华等众人一起先下台后，杨明华随即走到恩雅身旁，颇具风度的说：“抱歉，学妹，这次让妳的男朋友丢脸了。”

恩雅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冷淡的答说：“……没关系，只是游戏而已。”

由于上次在篮球场的事件，让恩雅对这个人的印象相当不好。只不过，她也知道此事非彼事，杨震飞会被“拖”走，大部分的原因出在她身上。

而李尹儿也随后走了过来，看到恩雅在生闷气的模样，便说：“抱歉了，学妹，接下来的话，如果让妳不愉快，还先请见谅了。”

“实际上，那些题目我之所以会答那么快，是因为那些都是我出的题目，而接下来的情况，妳大概也就猜得到了，我们的确是故意针对杨震飞，打算让他出糗丢个脸而已。”

“你们……”

恩雅有些恼火起来。

“抱歉，这些行为让妳大概觉得我们是坏人，是吧？”

杨明华摇了摇头苦笑几声，转头对李尹儿，说：“尹儿，我早说我们这是在自讨没趣了。”

李尹儿摇摇头说：“不可以，即使会被人讨厌，我还是得对她说清楚不可，一定要让她早点认清那种人才行。”

“学姐，说话请客气一点好吗？什么叫那种人？”恩雅的语气也不太客气起来。

杨明华见气氛不对，连忙说：“抱歉，学妹，先别生气，我们只想告诉妳，一些妳可能不知道的事，至于事情是好是坏，我们就留给妳自己去判断好了。”

“……”

恩雅没好气的别过头去，不打算听也不想理会他们，只是李尹儿的一句话，却让她整个人为之一愣。

“他杀了他的亲生父母。”

“妳说……阿飞杀了他的爸爸、妈妈？不可能。”恩雅回头望向李尹儿，语气果断的反驳。

杨明华也连忙说：“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妳不相信的话，可以找人去调查。”

“我就是不相信。”

李尹儿又说：“事实就是事实，妳不相信我们也没有办法，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事，等妳想知道再来找我们……”

舞台下还没吵完，舞台上的女主持人，则将他们口中的男主角给“请”了出来，进行处罚表演。

只见一名身材修长，长发乌黑亮丽，外貌艳丽秀美的人，提着吉他从舞台后方走了出来。

恩雅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人是杨震飞，不禁感到颇为诧异。

在恩雅眼中，此时的杨震飞让她有种丑小鸭变天鹅的感觉，除了身材略壮外，在外貌上绝对能算得上是名美女。

当然抱持着这种想法的人，也包括了在台下观望的围观群众，以及站在台上的女主持人了。

而杨明华与李尹儿看到杨震飞，神情显得都有些不自在，其中杨明华更是冷冷一笑，喃喃说：“像，真像……像极那只狐狸精了，果然血缘骗不了人，都是个满腹心机的人渣、骗子。”

舞台上，杨震飞先是跟女主持人讲了几句，随后才朝台下扫望一圈，最后将目光留在杨明华身上，冷淡的说：“国王，我穿这样您还满意吗？”

“满意，我可没想到你穿起来会这么的漂亮，你不做女人还真可惜，我在等你唱歌呢。”

“是吗？我会好好表现的，那么，我来唱一首席琳狄翁的“MyHeartWillGoOn”，给你听听好了。”

杨震飞露出戏谑的笑容，他取出一本小笔记，翻开其中一页看了一眼，发动天魂“复制”后，便以熟练的动作轻弹吉他伴奏，并改变声调转成女高音，开口唱了起来。

“EverynightinmydreamsIseeyou，Ifeelyou，ThatishowIknowyougoonFaracrossthedistanceAndspacesbetweenusYouhaveetoshowyougoonNear，far，wherever……”

才唱了开头几句，在场围观的群众是诧异不已，不约而同的感到头皮发麻。

发麻的原因并不是杨震飞唱得难听，刚好相反，他用女声唱得太完美了，那感觉就像从唱片撷取人声播放出来，再加上简单的吉他伴奏。

一曲结束，台下所有知情的观众神情写满了古怪，大多被那诡异的状况给惊愕到愣住。当然也包括了杨明华与李尹儿，以及在台上看表演的女主持人。

杨震飞看了看那些惊愕及僵硬的神情，再次露出戏谑的笑容，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开舞台。

晚会尚未结束，恩雅在杨震飞换回男装之后，便赶紧拉他离开，而走出会场之后，恩雅就拉着杨震飞的手不放，在夜里的校园中徘徊走动，恩雅的细眉紧皱若有所思，而杨震飞只觉得是一头雾水。

绕了校园大半圈，杨震飞才感觉出她的不对劲，问说：“……妳没事吧？”

“没事。”恩雅很快摇了摇头。

“是吗……”

光看那张满腹心事的脸蛋，杨震飞当然知道她在说谎，顿一顿又说：“我是不知道妳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有话就说出来，不然再这么绕下去，天都要亮了。”

“嗯……”

恩雅点点头仍沉默的继续走，拉他走到白天见面的凉亭中坐下。

杨震飞看了她几眼，看得出她似乎是在整理思绪，决定多给她点时间。

冬天夜里的外头很冷，杨震飞脱下身上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后，便躺了下来仰望着无云的星空。

冰冷的寒风阵阵吹来，杨震飞用全身感受着刺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