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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廷妆,惑君一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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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元澈进灶房打热水喝,捧着一茶壶热水走出来正好与刚要进去的依红妆擦肩而过。
然而,没猜错,夜元澈又挨了一个白眼。
有时候,他真的想请一郎中给她看看眼睛。
夜元澈才迈出一只脚,灶房响起了一道惊天霹雳的响声:“啊……”
这一声怒吼吓的夜元澈的茶壶都掉地上了。
他赶忙回到灶房看看是不是出人命了。
灶房可谓是一片狼藉。
依红妆双手撑在了米缸上,两只脚悬空的翘了起来,面容失色的瞪大着眼睛,嘴巴还保持着标准的圆形。
“怎么了?”夜元澈忍不住问。
“耗……耗……耗子……耗子……”依红妆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话都说不全了。
循声望去,夜元澈眼见着一直灰白色的小耗子灵活的从他眼前溜了出去。
“啊,你怎么不抓住它。”依红妆的情绪有些崩溃了,闭着眼睛不敢看地上。
夜元澈浓眉一簇:“至于么,不就一耗子么,瞧把你吓的。”
“我……我最怕耗子了。”依红妆闭着眼睛,吓死宝宝了。
“原来你怕耗子啊。”夜元澈嘲笑她:“我去找找它在哪儿,带它过来跟你认识认识。”
认识你个大头鬼啊。
“你……你别闹,别闹。”依红妆怂了,再也不敢得瑟了。
“我最喜欢小耗子了,毛绒绒的多可爱啊。”夜元澈存心逗弄她,凑近她,顺手揪了一个玉米棒子吓唬她:“耗子在这里,耗子在这里,依攻,快睁眼看看啊。”
“啊……拿走,拿开。”情绪失控的依红妆根本不敢睁开眼睛。
“它爬到你身上来了。”夜元澈满心欢喜的将玉米棒子朝她身上忽搭。
倏然,尖叫过后,依红妆直接挥开他的手,下意识的一个弹跳跳到了夜元澈的身上来寻找安全的港湾。
于是,她如一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了夜元澈的怀里。
那一刻。
全天下都静止了。
软乎乎的依红妆赖在他的胸膛上,夜元澈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那份悸动感,那份心动感,如奔腾的海水喷涌而上,让他不知所措。
‘扑通,扑通’
两个人的耳畔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澎。湃,那么的热。烈。
两个陌生的身体,陌生的体温,陌生的呼吸在此刻交融。
那种感觉就如同坐在炉子上的凉水,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变热,变热,直至沸腾。
现在,已经沸腾的‘咕噜,咕噜’的冒泡儿了。
依红妆的双腿夹着夜元澈的臀部,他的臀部还挺丰满的,夜元澈的手臂下意识的圈紧了依红妆如柳叶的腰肢,依红妆纤细的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姿势暧。昧至极。
她温热粗喘的呼吸喷洒在夜元澈的耳垂上,鼻息间尽是男子霸气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这个香味儿是她从未闻过的。
时辰恍若就此凝固。
屋外阳光恰好。
米缸在方才依红妆扑向夜元澈的时候早已打翻,成千上万的白色米粒儿‘哗啦啦’的掉在了地上,成了一首自然的交响曲儿,小耗子见无人管它,跐溜跐溜的爬到大米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儿,吃的那叫一个舒坦,吃饱了又溜走了,然而这一幕沉浸在温暖怀抱中的两个人竟然都没有发现。
半刻钟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
他们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半晌,在他身上挂不住的依红妆有些吃不消了,声音带着颤抖,问:“耗……耗子走了么?”
“走……走了吧。”夜元澈那颗悸动的心无法消弭。
依红妆想从他身上滑下来,但手快的夜元澈却迅速的托住了她圆滚滚的屁。股,手心里平白无故多出来了两团肉,这让夜元澈觉得火辣辣的烫。
“我……我要下去了。”依红妆的脸颊浮起了一片红云,一直滑向了耳朵根儿,她软乎乎的小耳垂儿通红通红的。
说着,依红妆像一条滑溜溜的小鱼儿从他的怀里滑了出去。
她一直垂着头,害羞的不能自我,根本不敢直视夜元澈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
“我……”夜元澈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呆愣的伫立在那里,心脏像被火烧过似的。
“我回屋去了……”依红妆的声音细弱如蚊,耷拉着小脑袋从他身边跑了出去。
夜元澈回头,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和落荒而逃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拳头握紧砸在手心里:“唉,真是病入膏肓了。”
手掌压在自己的胸膛上,压在自己的臀部,闭着眼睛,回想着方才的一幕。
他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对一个男子情有独钟。
这种感觉时间愈长愈无法控制。
灶房的狼藉只能由他收拾了,蹲在地上,他一点点的捡起地上的大米,放在了一个铁盆里,生火,煮熟,一大锅白米粥黏糊糊的摆在那里,他想给依红妆端过去,但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
恰时,从外回来的苏青山赶到灶房,奇怪的看了一圈,问:“公子,怎么了?怎么是你在烧饭。”
“没事儿。”夜元澈回过神儿来,看着他风尘仆仆的德行,把勺子扔进粥里:“你喝吧。”
苏青山正好饿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公子,你和小书童吃过了?”
“恩。”夜元澈含糊的答应着。
“那我吃了,饿死我了。”说着,苏青山盛了一碗粥呼啦啦的喝掉了。
恭喜你,苏大学士,和小耗子共进了一顿美味的午膳。
一抹奇异的空气在四合院的上方悄悄的升起。
依红妆和夜元澈虽然不说话了,但是眼神的交流却让苏青山看的清清楚楚,他很想知道在他不在的这短短的几个时辰里发生了什么。
怎么,怎么在他们中间嗅到了一丝丝爱情的味道呢。
爱情,单拿出来说还是挺浪漫的。
可是搁在他们身上怎么有一种恐怖的感觉呢。
耍}人,真是恕
夏日炎炎。
大脚板热的天天跑到树荫儿底下乘凉,这天啊,说热就热起来了。
天长了,夜短了。
天空只要泛着鱼肚白的颜色,依红妆就在也睡不着了,她套上宽大的汗衫,推开门,恰巧看到了也出门的夜元澈。
两个人凝固在那里。
“你……”
“你……”
齐齐出口的两个人差点咬了舌头,眼神儿一交接,疯狂的撞到了一起。
依红妆揪着袖袍想跑回屋子里躲一下子。
“你吃饭了吗?”夜元澈首先开口问道。
“还……还没。”依红妆诚实地说:“我……我先洗脸。”
“好。”夜元澈道,步子却和她同步的来到井口边。
依红妆愣了愣,以为他也要洗脸,寻思着先让着他吧,于是她闪到了一边儿,一副受气小媳妇儿的模样:“那个……那个你先洗吧。”
夜元澈没吱声,轻车熟路的将一个木桶扔进了井里,一边看着井下的水位一边说:“我来帮你打水。”
“啊?”依红妆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帮忙,小手去拉木桶上缠着的粗绳:“公子,不用,我自己来。”慌乱下,她的小手覆在了他温热的手背上,触电的感觉席卷而来,夜元澈自然也感受到了,抬眼看了看她,依红妆急忙缩回小手,无措的放在两侧,躲避他的眼神:“还是我来吧。”
“不用。”夜元澈霸道的说,水貌似已经打满了,他一边大力的将盛满水的木桶往上提一边说:“上次让你打个水,你自己都掉进去了,你觉得你这次还可以?”
旧事重提让依红妆有些不好意思。
她讪讪一笑,站在旁边看他忙乎。
清晨十分的宁静,空气也格外的清新,鸟儿低低的叫声让人身心舒畅。
小四合院看起来也很温暖。
夜元澈提着木桶来到了石桌上,取来了一个梨花木面盆,哗啦啦往里面倒了些水:“洗吧。”
“谢谢公子。”依红妆客气地说,小手才探进去,情不自禁的‘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眼尖的夜元澈看出来了门道,他跑到灶房取了一些热水兑在了凉水里,然后用手指和了和,觉得水温差不多了,看着她说:“洗吧,这回差不多了。”
“谢谢公子。”依红妆重复道。
夜元澈听的有些别扭:“得了,快别谢来谢去的了,别扭。”
依红妆撅着屁。股在石桌前洗脸,温水滑过她的指尖,让她的身子暖暖的,夜元澈的眼睛竟有些不要脸的盯着她圆滚滚的屁。股看,脑子再一乱想,一下子回忆起那日在灶房里,他那双大掌托着她饱满的屁。股的感觉,那滋味儿,现在想想都觉得甚是美妙啊。
哗啦啦的水声儿让夜元澈晃过神儿,他揉了揉被倦意缠住的眼睛,搓了搓发干发涩的脸,果然舒服多了。
乍一看依红妆,她好像是洗完了,湿漉漉的脸蛋儿如剥了皮的蛋清,那光滑,那滑嫩,那白希,水滴顺着她的眉眼流到了脸颊上,让夜元澈不禁的看的呆了。
她生的可真俊。
依红妆闭着眸子,卷长的睫毛被水打湿,湿漉漉的贴在眼睑上,她的小手正对着空气抓来抓去的,聪明的夜元澈有眼色的大步上前,顺手从袖袍里拿起自己的帕子递给她:“这儿呢。”
连一声谢谢都来不及说,依红妆便迅速的抓过帕子擦着眼睛,擦着脸蛋儿,可是她却愈发的觉得手感不对,她面巾的手感没有这么丝滑,待眼睛干后,她睁开,手心里攥着的是一个青烟色的上好丝绸帕子,心里一紧,忽然想到什么,依红妆连忙伸给他:“那个,公子,还给你。”
夜元澈抿唇才想接过来,依红妆迅速的将小手抽回来将帕子浸在了面盆里:“我给你洗一洗。”
他那么矫情,事儿那么多,要万一有洁癖可咋办。
“不用了。”夜元澈道。
“没事,很快就洗干净了。”依红妆小手麻利极了,搓了好几遍,然后拧干晾到了不远处牵起的绳子上,她搓了搓小手:“好了,干净了。”
夜元澈苦笑。
她回身儿想将面盆里的脏水倒掉,谁知夜元澈却如一堵城墙似的伫立在她面前,她的小脑袋‘砰’的撞到了他硬邦邦的胸膛上。
依红妆的脑袋都撞懵了,揉了揉小脑袋瓜儿,喃喃自语:“真。硬,肚子里装的是石头么。”
“你在嘟囔什么?”夜元澈的手抵住她的肩膀问。
“没……没什么。”依红妆推开他,前面的头发都起静电了,扑扑楞楞的全都竖起来了,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小公鸡。
“等一下。”夜元澈忽然唤住她。
依红妆怔愣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好像往前再走一步就能踩到地雷似的。
知道温柔的风吹拂在脸上的感觉么?
阳光恰好,微风拂拂。
带着霸道温柔男子的气息如一朵带着毒的罂粟花一点点的朝她逼近,她躲不开,闪不及,如一只乖乖的*在那里站着,他强大的气场也让她无从闪躲。
他的眉眼如画,他的鼻梁如鹰,他的薄唇如冰。
一眉一眼,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都能够把人迷的颠三倒四的。
他来了,他来了,他在向自己靠近,他想做什么,依红妆心里打鼓,一直在打鼓。
夜元澈凑近她,就在离她的鼻尖儿处很近很近时,他忽地顿住了步子。
“怎……怎么了?”依红妆摸不透他,猜不透他。
“嘘……别动。”夜元澈故作神秘,那声音清雅的如蒲公英,好像一吹就会碎。
依红妆如着了魔在那里乖乖不动。
她的心又一次的狂跳。
她今年十五岁,从未有过这般心跳的感觉,而每一次的心跳却都是因为他。
真的很神奇,不是吗?
夜元澈抿唇一笑,唇角抿成了邪魅的弧度,那笑容如有毒的花儿勾魂摄魄,他忽地擎起大掌,擎在半空,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依红妆的眼底,他的手指真的很好看,很白,很长,他温柔的眉眼盯着她,而后挑了上去,落在她的头顶。
她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前面细碎的发丝顶在了脑袋上,迎风吹起,夜元澈有耐心的一点点将她炸起的头发丝儿顺下来,让它们乖乖的贴在她的脑袋上。
依红妆有些窘迫,她在想,她方才的样子一定很滑稽。
“你的头发乱了,总是乱跑,一点也不乖,就像……”夜元澈的声音太温柔了,温柔的她无所适从,她等着他的下一句话,甚至是很期待,夜元澈倏然笑了,将后半句话说完整:“就像你一样。”
‘唰’的一下子。
依红妆的小脸儿红了,像极了火烧云。
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
他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男儿。
还是说,他早已戳穿了自己的身份,想戏弄自己呢?
他太神秘了。
愈是这样,她愈是怕。
“公子说笑了。”依红妆屏住呼吸保持镇定,挥开他的大掌。
“你去哪儿?”依红妆才迈出去一步便被夜元澈叫住。
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没有苏青山真是愈发的放肆了。
“我去……我去做点饭吃。”依红妆结结巴巴的说。
灶房在左边,依红妆却急吼吼的朝右边跑。
“那边是茅房。”夜元澈幽幽的提醒他。
“啊?”依红妆一时昏了头:“哦。”
夜元澈大步流星的拦在她面前:“别去了。”
“为什么?”依红妆问。
“我们出去吃。”夜元澈悦心一笑。
“出去啊?”依红妆眨巴眨巴睫毛:“可是……可是……”
夜元澈会心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道:“我有银子,有好多呢,够咱俩吃的了。”
“那他呢?”依红妆指指苏青山的屋子。
“他那只懒猪,不到日晒三竿不带起的,我们不用管他。”夜元澈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
依红妆竟鬼使神差的跟着夜元澈出去了。
清晨的街道有些冷清,但是包子铺子却很多。
一个大大的店面旗帜迎风飘动。
灶台在外面摆着,火生的旺旺的,离老远就能感受到滚烫的热情。
灶台上坐着好几层笼包屉,里面全是热乎乎,软乎乎,白乎乎的小笼包。
旁边有一口大锅,大锅里煮着雪白的豆花儿。
“小二,来两屉小笼包,要牛肉馅的,再来两碗豆花儿,多放点儿韭菜花儿。”夜元澈将一块儿碎银子拍在桌上。
“好咧,客官,您稍等。”店小二吆喝着,满头的大汗。
两大碗豆花儿,两屉小笼包。
两个人吃了个一干二净,依红妆擦擦嘴巴,意犹未尽的样子。
夜元澈抿嘴一笑,又让小二上了一根油条:“没想到你长的小小的还挺能吃的。”
“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依红妆抓着油条咬了一口,说。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夜元澈颇有耐心的等着她吃饭,消了汗,而后两个人才回四合院,顺便给苏青山带了一屉小笼包。
吃东西用了半个时辰,回到四合院时,苏青山那个懒猪竟然还在睡大觉。
出了一身汗的夜元澈只觉得浑身不舒服,黏糊糊的难受死了,他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道:“依攻,你去灶房烧点水,我想沐浴。”
“沐浴?”依红妆瞪大了眼睛看他。
“对,热的我难受,快点儿的,一会把木桶拿到我房里来,帮我加水。”夜元澈改不了他吩咐人的习惯。
依红妆‘喔’了一声儿,跑到了灶房烧水,她坐在小板凳儿上,先生火,拿着一把破扇子在那儿扇来扇去,扇来扇去的。
一会子,火势就起来了,热的她鼻尖儿上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
终于烧开了好几壶的热水,她把木桶搬进了夜元澈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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