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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骑军-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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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书房黄缎门帘被一个宫女揭开,门外快步躬身走进三人。口中依次说:“臣宇文护见驾。”“臣杨坚见驾。”“臣高颖见驾。”随即跪倒磕头。

    同乐站起身来,从案桌后走出,来到宇文护身前道:“先生快起来”接着又对杨坚和高颖说道:“你们也起身吧。”

    宇文护出任同乐的太傅已有二十余年,同乐平日就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师礼敬有加。“谢陛下。”三人站起恭着身谢恩。

    同乐看了一眼杜衡,杜衡立即领着众宫女太监退下。后宫太监不能参政是圣祖的祖制,谁也不敢违犯。

    等众人都已退下,房门也关上。同乐才又坐回自己的案桌后说道:“先生,内阁这次是什么决定?”

    宇文护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两鬓和胡须都已花白。此时听皇帝问,垂着双手低声回道:“回陛下,内阁进过一整天的辩论,刚才投票完毕。三公及九长都一致赞成发出红色讨伐令,请陛下恩准。”

    “准了,准了。”同乐听了宇文护的回答,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苍白的脸上也微微露出了些笑容。

    同乐又问:“内阁决定红色讨伐令的范围有多大?”

    这次换成太尉杨坚出言回着:“陛下。内阁决定在大月州暴乱最严重的三个郡先执行。如效果不佳,内阁再商议扩大到整州。”

    同乐很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高颖:“高卿,大月周围几个州的骚乱现在如何?”

    高颖回答道:“回陛下。监察院数个部门已经调查清楚,其中一些就是帝国现任的官员在这面参与。这些人,都是有独立倾向的本地人,家族在本地有很深广的势力,如果贸然采取行动,臣恐会激起新的暴乱。所以,臣先派人监视着,等大月的局势稳定以后在上请内阁动手抓捕。”

    “先生,能否现在就调动这些人?”同乐皱着眉问宇文护。

    宇文护回道:“陛下,这恐怕不行。这些人即使现在还没有公开,其实已经参与到叛乱中,只要我们一调动,他们就会立刻反了。臣还是以为,等到大月的局势稍稳定后再处理此事。”

    宇文护见同乐还在深思,又问:“陛下,这次红色讨伐令发出后,缴获的敌资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宇文护的话把同乐唤醒,同乐稍稍考虑了一下说道:“八成归国库吧,两成还内库就行了。”

    同乐此话一出,宇文护等三人立刻跪倒磕头:“陛下圣明,臣等竭尽全力平叛。”

    同乐挥手让他们起来。又问杨坚:“杨卿,现在大月两个军团的军费没有拖欠吧?”

    杨坚回道:“陛下,都是按月发足。只是过了这个月后,只有靠缴获的敌资维持。不过陛下许了八成的数额,臣想足够了。内阁在商讨时已经通过,除还陛下的之外,其余的所有敌资都归军团调配。”

    “好,好。高卿你一定要责成监察院监管好,这笔钱只能用在军团费用上,任何人不能挪用。不然,不管多少均以巨额贪污罪论处。”同乐认真地嘱咐着高颖。

    “是,臣一定严加监管。”

    同乐正想叫他们退下时,门外杜衡的声音响起:“禀报陛下,军机处有急报呈递。”同乐知道如果没有重大军情,军机处不会在这么晚时还来人呈递军报。同乐刚稍感平复的心又提到了嗓口,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压抑住心中的百般慌乱说:“递上来。”

    宇文护三人也是面面相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时应该他们各自的家里,也有同样的军报在等着自己。看来今天又会是个不眠之夜,发生了如此重大军情,内阁十二人又得坐回文渊阁去商议解决办法。

    门被轻推开,杜衡双手捧着军报,趋步直直行到同乐的身前。躬身将军报举于头顶,便于同乐取拿。

    同乐用轻微颤动的手取过这封密封着的军报。等杜衡退出后,才取了案上的裁刀来挑封印口。一连挑了数下才将印口挑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军报,只看了一眼就咳了起来。

    宇文护三人连声叫着:“陛下保重,陛下保重。”

    同乐一边咳着,一边把军报递向宇文护。宇文护颤抖用双手接过,只看了上面主题几个大字,眼前一黑,就差点摔到在地。幸亏高颖在旁边扶住,杨坚接过军报去看,只见上面写着:南天竺于十日前反叛。

    张锐回到房间时,就发觉房里的几人面色各异。陆斐低着头喝着闷酒,刘效国悲愤地来回走动,高照山却面带着一丝笑容。

    “诸君发生了何事?”张锐如今整天练马,在堂上又要和董小意斗法,所以平日不怎么关心他事。

    最先回答张锐的是刘效国:“南天竺半月前反了,今天邸报才登出。帝国已经派遣第9军团前往平叛。”

    陆斐干完手中的一杯酒后说:“昨天反,今天也反,明天不知到哪儿还要反,难道帝国就真的让他们这么怨恨?难道独立了就真的那么好?”

    张锐知道帝国几天前才发布了对大月的红色讨伐令,没有想到大月那边还没有动静,南天竺又反了。

    高照山说道:“用红色讨伐令去平息大月的叛乱是没有用的。治病不断根,杀那么多人就有用吗?”

    刘效国说:“当然有用,如果三年前帝国在大月刚反时候就发红色讨伐令,现在大月的叛乱早就平息了,那里还白白耗这三年的时间。要我说,这次对南天竺就应该吸取大月的教训,一开始就要用猛药。”

    陆斐又干了一杯酒,说道:“杀人,你就知道杀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都是帝国的居民。你杀他们怎么下得了手?”随后又摇摇头说:“我忘了刘君你是扶桑人。”说着又倒了一杯酒饮下。

    陆斐酗酒这毛病是从三年前,看了燕无双留下的信后落下的。三年来张锐也不知劝了他多少回,就没改掉。现在张锐看见陆斐又在借酒消愁,上前一把夺过陆斐手里的酒杯说:“世兄,你还是少喝点。这个月你的零用是不是又没有了?钱全用来喝酒,你吃什么?”

    陆斐嘻笑着说:“不是还有小弟你吗?我的钱用完了,就跟着你混饭吃。”张锐听他这样说也哭笑不得,陆斐这样干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要没有了月钱,就会跟着张锐吃饭,自己从来没有不好意思过。

    陆斐又从张锐手里夺回酒杯继续喝着酒,张锐也在懒得再管他。坐回自己的床上对高照山说:“高兄,你的家乡没有什么事情吧?”前段时间高照山的家乡新罗也发生了些骚乱,让高照山紧张了很久。

    高照山说道:“佛主保佑,现在还太平。不过也不知道能这样维持多久,但愿不要再遇上灾年就好。”

    张锐已经知道高照山的父亲是新罗州的一个郡守,也是当地的一个大族的族长。可是听高照山说就是这样,到了灾年也是全家吃不饱饭。更不要说那些平民了,一到灾年会成片成片地饿死在荒野之中。

    张锐学了几年的历史后,学得越多心中的疑惑也就越多,现在自己是越来越糊涂。帝国的政策是好是坏,现在自己已经说不来了。加上平日刘效国和高照山的争论之言,就像自己脑中的两种思想在不断的碰撞,但是撞了那么久也没有分出胜负来。

    帝国不好吗?帝国的三十个老州百姓还是生活的丰衣足食。帝国好吗?可是新州在不断的发生暴乱。这到底是为什么?张锐这一年以来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心中也是隐隐有了些思路,但是立刻又要把它抛弃了。这样的念头是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爱国的大汉帝国子民的头脑中,这让他非常痛苦无奈。

    下午张锐来到草堂上听刘自清先生的讲评。正好先生在讲评曹操,学子们所作之文,无一不痛骂这个大汉的孽贼。先生讲了一阵,又拿起张锐的文章,只读了两句就停下。用眼看着张锐。

    “张锐君,你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吗?”先生让张锐自己来讲评。

    “是,先生。”张锐没有推辞站起身来侃侃而谈:“学生认为凡事都应该从两个方面来看,不应该极端对一个人下定论。就如曹操,他年少的时候也是个侠义之士,不然他也不会在二十岁任洛阳北部尉时,巡街棒杀了违禁夜行宦官蹇硕的叔父。使得‘京师敛迹,无敢犯者’。”

    堂上所有学子听见张锐如此大胆地赞扬这个朝廷孽贼,不禁个个变了脸色。张锐没有管那些学子继续又说:“随后黄巾之乱时曹操又任骑都尉平叛中立有大功,斩首数万级。难道不能说他是个好的将领吗?”

    “平叛后曹操任济南相,初到职便奏免了长吏八名,贪官污吏纷纷逃离,使得‘政教大行,一郡清平’难道他不算好的地方官吗?”张锐说到这里时已经有一些学子跃跃欲试的想站起身来和张锐辩论,只是在刘自清先生的严厉目光中,又坐了回去,神情甚是激愤。

    “而后董贼作乱时,曹操难道没有弃官逃离吗?他难道和孽贼同流合污了吗?在我看来他比很多口里叫着忠君的人更忠君更爱国。”张锐没有理会那些激愤的学子仍是平缓的说着。

    “再后的关东牧讨伐董贼时,又是谁在群雄不敢出战之时独自引军西进欲救献帝、欲救朝廷百官?后来献帝逃离长安,为什么就直直地奔着曹操去了,连荆州都没有去?”张锐刚说到这里刘自清轻咳一声说:“张锐,你不必说那么细。”

    张锐向刘自清行礼说:“是,先生。学生唐突了。”又接着说:“后来褒公殿下又向曹操献上‘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畜军资’策略,曹操也是认为很好,在初始之时他确实认真执行着‘奉天子以令不臣’的策略。这和袁绍手下沮授提出的‘胁天子以令诸侯’的策略相比,一‘奉’一‘胁’,一‘不臣’一‘诸侯’,我相信诸君都会明白其中的含义吧。”

    此时一个学子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喝道:“按你所言,这曹操非但不是咱们大汉的孽贼而成了功臣了?”

    张锐笑着说:“贺兄少安毋躁,在下还没有把话说完。等在下说完以后,再请诸君评论可好?”

    张锐的这番话,又让了那个学子悻悻地坐了下去。他又继续说道:“这里在下就要说说曹操的转变。其后曹操zhan有五州之地,手下兵精将勇,北面刘孽和袁绍正在作战无暇它顾,西面也是战乱不已,南面自古北兵强于南兵甚多,所以曹操当时的形势可以说是‘大好’。他的心态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转变,加上献帝又把所有的大权全部赋予了曹操,在独揽大权的情况下,他的自我***没有得到控制。他开始了骄横,开始了霸道,到后来甚至开始了凌上。”

    张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已经安静下来的学子们,也看到了刘自清先生投来的赞赏目光,又接着说:“诸君,请你们摸着良心说,自己处在那种情况下会不会转变?诸君,你们可能自己不知道,或者知道也不敢说,在下也不敢说自己会不会变。诸君,我们学历史是为了什么?先生在收我们的时候都问过这个问题的,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答的。我当时对先生说‘以史为鉴,以史为镜。通古而预今,知理而修身。’我的意思就是要通过学习历史让自己得晓古人的得失,才能在今天给我已警世。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才能不断地修养自我品性,就是让自己处在曹操那个地位时,自己也不会转变。”

    张锐说道这里看见所有的学子都陷入了深思,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已经给了他们一定的触动。最后张锐又说:“所以我在先生布置的这篇文章中,没有一味的去指责曹操,怒骂曹操,而是全面分析了他的自我转变过程,这样才能公正地看出他的转变过程和他的转变心态。这样我才能更好的警世我自己,才能更好的一直保持我自己的心态。诸君在下的话说完了,请诸君多多的指教。”张锐说完后向众学子行了一礼,便坐回原地。

    张锐话语完后,草堂内鸦雀无声,学子们久久也无一人站起来发言。刘自清见了便站了起来说:“好了,张锐的言语只是自家的言论。你们可以借鉴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这里是帝大的历史讲堂,不是在朝廷上议事,所以各种言论都是可以提出,你们也可以畅所欲言嘛。”

    刘自清说完见学子们还是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发言,就笑着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也早点散了。下次的题目我已经说过了,希望都能准时交出文章。”

    学子们才站起身来,对刘自清行礼后渐渐散去。张锐刚想走,就听先生叫他。于是,走到刘自清面前。刘自清用张锐勉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今夜到我家来。”

第26章 剑道社() 
第八章剑道社

    张锐坐在刘自清先生的客厅里,为了来见先生今晚的练马也不得不停了。先生住的地方张锐已不是第一次来了,每年的新年,他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先生平日甚是喜爱聪明、好学的张锐,无事之时就会叫他来家里饮茶聊天。

    先生的客厅是在庭院之中。厅虽不大,但布置得清幽静雅,窗明几净。从里面可见院中的小桥流水,肥石瘦竹。景物虚实交替,映人耳目。清风明月之时,雪落红梅之日,在此饮茶觉得分外典雅幽静。

    可惜,今天张锐没有心情饮茶悟道。从先生叫他来时,张锐就知道先生是为了今天他在草堂上发表的那番言论。他在堂上说那番话,其实是在发泄,是想把自己这些时日的郁闷心情一吐而快。

    下来后,他颇有后悔之意。当着那么多学子说了那么多禁语,自己的未来看来有些不堪相望啊。

    刘自清坐在张锐的对面,倒了杯茶,推到他的面前。

    “多谢先生。”张锐双手捧过茶杯,品茗着杯中芳香可口的热茶。

    “张锐,知道我今天叫你来做什么吗?”刘自清轻捋着黄色的胡须问道。

    张锐知道先生从收自己当弟子之后,就没有把自己当作外人,在无人之时都是直呼其名。“先生,学生今天在堂上太过孟浪,不应该说那些胡话。”

    刘自清轻摇着头说:“你今天在堂上所讲虽有些犯禁,但也无妨。毕竟那是学堂之上,言论自无禁忌。除献帝出奔一段,你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我今天叫你来不是为学堂之事,我是见你最近总是心事重重,不知可否说于我听听?”

    张锐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先生,学生自跟随先生研究历史以来,一直有些问题不得其解。”

    刘自清微笑着说:“说出来吧,此无外人。”

    “是。学生就一直不解,为何一个庞大的称霸世界的帝国会一步步走向衰弱?难道这世上真的是一切事物都是物极必反吗?极盛之后必是极弱吗?”张锐直直的看着刘自清问道。

    刘自清笑出了声来,说道:“张锐啊,我一早就看出你是个有自己思想的人。你能想到这些不愧是老夫的得意弟子,也不负老夫对你的期望。张锐,这世间一切事物都是有因果联系,只有了前世的因才有后世的果。”

    刘自清轻抿了一口杯中之茶,继续对还在沉思的张锐说道:“要知道帝国现今的衰落,就要从以前种下的前因说起。我们先拿帝国的经济讲起。初始,帝国经三百余年的积累,国库已有十余亿金币。为什么现今就没了?”

    “那是在平息突忽叛乱中消耗以尽。”张锐知道这段历史。三十余年前,大宛州、新罗州、度信州、大月州、乌孙州五州之地的许多大族,在一个叫阿史那土门(汉名叫刘度)的人联合下宣布五州独立,并成立了一个突忽汗国,叛匪共同推举阿史那土门为突忽汗王。

    帝国为了镇压叛乱,一次出动了五个军团花费了七年时间,也没有能平息叛乱。直到帝国下达了红色讨伐令之后,帝国十个甲等军团轮流出动,先后杀了数百万暴民,才平息了这场圣祖中兴以来汉帝国历史上最大的叛乱。不过这长达十年的讨伐战,耗尽了帝国的国库。

    刘自清又问张锐:“帝国为什么一定要镇压叛乱呢?”

    “那是帝国的领土,有了叛乱当然应该去平叛。”

    “同是帝国的领土,为什么帝国对新州只是掠夺,对老州却是永不加赋呢?”张锐被刘自清的话语问住。帝国当初划分州府之时,对待新州实行的是殖民,对待老州是实行的轻徭薄税。

    “说起帝国老州的繁荣盛世,其实都是建立在对新州的掠夺之上。同国不同法,新州之人如何能服?又怎能不反?与其被饿死,还不如铤而走险造反。”刘自清轻击着案几说道:“当初,突忽汗国成立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帝国上表称臣,希望帝国承认突忽是其属国。突忽为了避免帝国出兵讨伐,甚至允许帝国在其境内内驻扎少量军队以保护大汉的商队。可是帝国内阁在讨论时,争议只是出兵多少和下不下达红色讨伐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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