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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一梦(清穿)-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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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幸福，我……”他抱着我哭着，似乎在像我诉说这些年的痛苦。“你知道吗？上次的事以后八哥就不信任我了……我每天带着毒药在身上来表示我的忠诚……可是现在也不需要了，我觉得我这样一个人还能做什么呢？”
我听着他说话，泪不断地滑落，这些年，胤禟到底受了什么罪？难道十四阿哥远征的费用不是他出的吗？为什么他还要带着毒药表示自己的忠心，难道对于他们来说，兄弟的情谊早就荡然无存了，有的只有冰冷的权利？
“我现在才从睡梦里醒来，原来的一切都是梦，像梦一样。”他扶着我看，“你也是梦，是不是……我轻轻一碰就要消失……”他苦笑着继续抱着我，“就算是梦也让我再做一会，我的梦醒了太久了……”
我抹干净眼泪，离开的怀里，冲他强笑着说，“胤禟……我是小冰啊，你没有做梦。”
他仔细看着我，“你？”我拿起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你看啊……我是小冰啊。”他干燥粗糙的手轻轻摩挲着我的脸，一种麻麻的感觉传来，他瘦了许多。我的泪又要落下，他呆呆地摸着我的脸，眼神竟有点呆滞，嘴里喃喃道，“小冰……小冰……”他突然推开我，“不！你不是！小冰是喜欢笑的！我答应过要让她笑一辈子！你在哭……你不是小冰！”他紧张地退后，“你不是！小冰……已经死了……她死了……是我害死的！”他叫着，一口血从嘴里涌出，我一见吓的要昏过去，伸手去接，浓腥的血顺着我的指缝滴落在床上，我哭不出声来，只是一个劲的说，“胤禟，胤禟，我是小冰啊……”
他已经昏倒在床上，我赶紧去扶他，拍打他的脸，手上的鲜血抹的到处都是，我的眼泪也和这血混在一起，“来人啊！来人……！”
我坐在胤禟的床边看着昏睡的他，刚才大夫来了，说他最近身体急剧衰弱，要是再不好好调养，就会酿成大病，到时怕是要久病卧床了。我原来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不合格的妻子，我一直都不把他的想法难处想到，我总觉得自己做什么似乎都是对的，可是我不知道作为皇子，或者说是八爷党的胤禟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我想不到天天带着毒药生活的他是怎么一个心情，或许我永远也不会明白，因为历史上的爱新觉罗胤禟只有一个，没有人能代替……
我轻轻理着他鬓角零散的头发，他眼睛微微一动，我吓的收回了手，不一会他睁开眼睛，我怕他见我又要激动，转身想走，他拉住我的手，“我刚才怎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开了口，“因为我回来了……”我慢慢转身对着他说。
他看着我，“真的是你？小冰！我不是做梦？”他伸手想要摸我，我走过去握着他的手，把头轻轻靠上去，“是我……我回来了。”
他握我的手紧紧的，“原来刚才不是梦……你真的回来了。”我点点头，他消瘦的脸露出一丝干涩的笑容，慢慢起身坐起来，我坐到床边上，他双手有点犹豫地摸着我的脸，“真的是你……是你。”
“我回来了……对了！还有孩子……”我起身想叫外面的弘旷和姽婗，他拉住我，“不要走，不要走……”眼里满是企求。我只要坐下来，他抱着我，“真好，小冰，你在真好……”
我张嘴说，“你不问我这些年……”他伸出手指压住我的嘴唇，“不要说话……让我抱你一会。”他把头紧紧帖着我的颈窝，静静抱着我。他轻微的呼气温柔地扫过我的脖子……
过了好久，他慢慢离开我，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小冰……我爱你。”
我点点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又紧紧抱着我，“我以为你不知道，我以为你一直都不知道……”我推开他，闭上眼睛轻轻在他干涩的嘴唇上印上我的嘴唇，我不用睁眼也知道他一定很吃惊，因为我原来从来没这么做过，我清晰的感觉到他一开始的僵硬，慢慢的他搂住我的腰，狠狠吻着我的嘴唇，温柔而激烈……或许这就是他，总是这样，傲慢又亲切，温柔又激动，冷静又热烈，总是让我迷失自己……
发配
我回到家里以后，胤禟的身体就有了不少的好转，我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我正端着碗给胤禟喂药，“来，喝药了。”我舀了勺放到嘴边小心地吹凉了，递到他嘴边，他老实地张嘴喝了一口，看着我，“小冰，你不应该回来的。”自从他醒来以后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我又舀了一勺，轻吹了一下，“不要说这个好不好。”
他蹩过头不喝，“你不应该回来，应该带着孩子在那里好好生活……”我点头说，“我知道。”继续把药递给他，他轻轻推开我的手，“咳咳……你知道还回来。”
我放下碗，扳过他的脸对着我，“你要知道，我现在只担心你。”他看着我说，“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还不是……”我捂上他的嘴，“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一定会好的……”其实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一点底气也没有。
我端过碗继续要喂药，突然胤禟身边的手下进来了，“九爷，明日就是雍亲王的登基大典了，您……”
胤禟起身说，“我去，帮我准备一下。”我扶他靠着，走过去说，“老爷病了不能去，我明日去晋见。”手下点点头，退下了。
“小冰，你……”胤禟见我这么说，似乎有点责备，“你去做什么……”
“该面对的终究是躲不了。”我说，我和胤禛之间总是要说清楚的，就算是对于以前的冰兰也是要有个交代的，何况我还有话要和他说，“没事的，我就去看看。”
他没说话，接过我手上的药，一饮而尽，叹了口气，“如果一开始我就和你离开就好了……”说完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我轻轻推门出去，我知道他是睡不着的。
次日，登基大典后，养心殿。
我看着眼前身着龙袍的胤禛，竟失神不知道说什么，一边的小太监提醒我，我才赶紧跪下行礼，“皇上吉祥！”
他说，“平身。”一句陌生的话，确是用我熟悉的声音说的，我觉得有点难以接受，虽然早就知道他是皇上，可是当我真正见到的时候，我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胤禛就是雍正。我慢慢起身，低着头，不想去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脸。
“你还是回来了。”他说，“朕让人去接你，可是你却先回来了。”我没抬头，但是感觉到他的目光就停留在我的上方。
“胤禟病了，我需要回来。”我说。
“朕没告诉你。你怎么知道的？”他问，我看见他金黄色的靴子停在我的眼前，“你有眼线？”
我没说话，我要怎么回答呢，我犹豫了一下说，“胤禟病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反问他，就算我回去与否是我决定的，但是他怎么能连胤禟生了那么大的病也不说。
“你不需要知道。”他说，“你要永远离开！”
“我要永远离开？”我抬头面对着他，“我要永远离开，你还让人接我做什么？让我来看你是怎么处置自己的兄弟的吗？”我一想到今后胤禟的下场我就没有办法冷静！
“你说什么？”他走近了，用一种要看穿一切的眼神看着我，我忍不住向后退去，“你还知道什么？”他微微眯着眼睛看我，“对了，你还说过，我以后会有很多，而九弟什么也没有？”他回忆我很久以前说过的话。我一惊，背后觉得一阵寒冷，“四……不，皇上，这是……”
他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走近我，眼睛死死地看着我，“你什么都知道？你究竟是谁？”我慌张的向后退去，一不小心，摔倒在地，我紧张地爬起来，“皇上你在说什么？”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结果，对不对？”他的语气坚决的让我不能否认。
我没有回答，指是低着头，他继续走近我，“抬起头来！”我只好抬起头，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突然转身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里夹杂着嘲讽，我听他的笑声觉得背后发凉，他笑完之后，转身看着我，“栋鄂氏冰兰，你真是厉害，你知道九弟是失败的，知道朕会得到一切，你还是选择了九弟。你真是厉害啊……”他说完叹了口气，然后轻笑了一声，“可是你忘了朕现在是皇上，你一次次的这么做，你以为你很厉害吗？”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此时的他是我看不透的，他似乎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登上这个位子的人都会改变，人人为了这个位子撕杀，而他是最后的胜利者他有权决定一切，“皇上，你……”
他走上台阶，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微微俯视着我，我竟被这样的霸气吓的说不出话来，他道，“你放心，朕会对他们很好的？，比如九弟……”
我知道他此时说的是真的，在他的权利还没有抓牢的时候他会这么做的，但是以后呢？我不敢想，我跪下来说，“皇上，恳请让我们一家离开皇宫。”我不想要这暂时的平静，更不想面对后面的结局。
“离开？”他说，“朕给过你机会离开，可是你不要？”
“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要我和胤禟一起离开。”我又说了一遍。
“一起？”他笑了起来，“你认为可能吗？”
我一听，果然还是不行吗，我抬头看看他，他也正在看着我，“皇上不会连让自己弟弟离开自由都不给吧。”我硬着头皮又说。
“朕不是不放自己的弟弟走。”他说，“朕是不放心他们去过苦日子。”
我听着他一字一顿说着这些话，我知道已经没用了，“你……变了。”
“变了？”他笑起来，“谁能一直不变呢？你？九弟？谁没有变？连朕的儿子都变了，朕为什么不变？”
我不想再说下去了，我起身行礼，告退离开，我转身走，他问了一句，“九弟的病如何？”
“多谢皇上挂念。”我说，“还是不能下床。”
他挥挥手？，“你走吧……好好照顾他。”那一刻我以为他是关心胤禟后来我却发现这是错的。事到如今我还是忘记了他是雍正。
过了不久，一道圣旨下来，他以军前用人的名义把胤禟发到青海。胤禟跪下接旨时，嘴唇一片惨白。我知道他的身体还没有好，怎么能去那种荒凉的地方，况且胤禟去那里还不就是要折磨他吗？我冲上去，拉着送圣旨的人说，“我要进宫见皇上！”
胤禟拉住我，“不要，小冰，没用的。”他咳嗽起来，越咳越激烈，大夫千叮万嘱不能动气，我赶紧轻拍他的后背，他还是咳出了鲜血，染在金色的圣旨上，染红了‘青海’两个字，我抱着胤禟，这一刻我迷茫了，原来我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出发
胤禟的病就算是已经有所好转，可是要去青海那里，明着是说军前用人，可又有谁不知道这就是发配呢，要把他和八阿哥分开。不行，无论如何我是不能让去的。
过了些时日，宫里就派来人催胤禟动身，几次都让我以胤禟身体尚未痊愈而驳回。虽然暂时我是可以推脱，可是这终究不是长远的办法，我即使知道可是也想出别的办法。
我还是决定去见胤禛，即使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他开口。
他见了我似乎一点也不奇怪，“朕知道你会来的。”我和他也就不需要绕什么弯子了，“
那皇上想必也是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的。”
他看着我，“朕当然知道，但是你是白跑一趟了。”
“为什么？皇上难道不知道允禟还在抱恙未愈吗？”我说，就算以前是怎么争斗的也好，他终究是你的兄弟啊。
“朕知道。”他说，“只是军前用……”
此时的我已经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了，我打断他的话，“军前用人这样的理由请皇上留着说给别人听吧，我不想听这样敷衍的答案。”我看着他说，大不了连我一起发配好了！
他听我这样说话，一下子笑起来，“你还是很以前一样，即使朕做了皇上……”我不知道他这话的目的是什么，“皇上在我眼里还是以前的四阿哥……”我停了一下，看看他的反应继续说，“同样的，允禟还是皇上的弟弟。”
“说的好！”他大声说，走到我面前，“朕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九弟妹如此会说话。”
“多谢皇上夸奖。”我低头行礼，其实头上早已布了细细的汗，“只是胤禟的事……”我以为这样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这件事已经是定下来的了，难道朕还能收回成命不可？”他一下子击碎我的幻想，口气不容置疑。
“难道就因为皇上不能收成命就要允禟去死吗！”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不说话，我怒视着他，此时的他真的是如此的铁石心肠吗，他叹口气，“你下去吧。”他背对着我说，看来还是不行，我正要转身走，他突然又说，“你……让九弟即刻出发。”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猛地“扑通”跪下，冰凉的地面狠狠撞击着我的膝盖，他也一惊，转过身来。我向他行礼道，“臣妾栋鄂氏冰兰，替允禟向皇上谢恩，谢主龙恩，皇恩浩荡，冰兰没齿难忘！”我大声说，抬起头来看他，他的脸色很难看，说了一句，“你这又是何苦呢？”
“皇上的恩典，冰兰要感谢，这也许是冰兰最后一次向皇上行此大礼了。”我说罢起身就走，不顾他在后面说，“你说什么？”
我回了家，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端了药给胤禟喝。他用略微恢复血色的嘴一点点轻啜着药，轻声问，“怕是今天又有人来催了吧。”
我又舀了一勺喂他，“没有，你好好休息。”我喂了他几口，拿着空碗要走，他拉住我的衣角，“小冰，你别骗我了。四……不皇上是不来催了？你还是让他们送我去吧……”
“不！你现在还在生病怎么能说去就去呢？”我扶着他坐起来。
他看着我，“小冰，这是躲不过的，我知道你和孩子都很好就放心了。”他轻轻推开我，自己扶着床站起来，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你看我不是快好了吗？”
我鼻子一酸冲上去抱着他，“胤禟，我和你一起去，我不要和你再分开了！”他搂着我“傻瓜，有什么好去的，说不定我很快就回来了，然后我们一家啊……”他正说着，忽然外面下人通传道，“老爷，福晋，有客人。”
有客人，会是谁呢，我疑惑地扶胤禟躺下，自己出去看。到了前厅一看，竟然是春杏和宋君荣！
“你们怎么来了？”我奇怪地说，他们两还回来做什么。
春杏见我问她，走过来说，“我实在是不放心夫人，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压低声音说，“现在是四……”我点点头，示意我已经明白了，让她别多说了。
我带着他们向我房间走，自打雍正即位以后，我们府上也多了不少不认识的下人，估计就是所谓的眼线吧，还好春杏是我以前的丫鬟，不会遭嫌疑，可是有些话还是说着不方便。
“小楠姐本来想来的，可是我觉得她来太危险了，还是我们来比较好。”春杏喝着水说。
“这是对的。”我点头说，“最近这里太危险，不光是她，还可能连累整个府上。”
“九爷要去青海的事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她问我，“现在九爷身体……”
我叹口气，“我已经一点办法也没有，明知道让现在的他去那里是送死，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府上的人都让人监视着，出门也有人跟着，想这个时候带胤禟走是不可能的了，估计胤禟去了那里也是要被人监禁的，不知道还能不能联系上。
“青海的话……”宋君荣突然说，“我倒是有人可以照顾九爷。”
“谁？”我一听赶紧问他。
“我有一个法国朋友，他是和我一起来华的，不过我是研究易经，他研究考古这类的，所以他一直在青海一带，说不定他能帮上忙。”他沉思了一会，“即使不能帮九爷，起码也能打探到九爷的消息。”
我顿时觉得看到了一丝希望，起码去那里不是得不到消息了，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们也好尽快做准备啊，“他是谁？”
“穆景远。”他说，“我马上就写信联系他。”
“恩。”我点头说，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那等胤禟病一好，我就让他出发。然后我们和他接应，说不定还有机会。”
过了些时日，胤禟的情况有了好转，皇宫的催促也是一天比一天急切，即使不愿意，这一天还是要来临了。
“阿玛，不要走嘛！”姽婗抱着胤禟说，胤禟摸摸她的头，“阿玛很快就回来，回来还要看我们的姽婗长大嫁人呢！”姽婗的脸立刻红了，“阿玛说什么啊！我才多大啊，怎么说也是哥哥先找媳妇！对了弘时哥家的永绅好可爱啊。”
弘时，我想起了这个曾经的少年，如今已经成家立业了，才两岁的永绅也躲不过早夭的结局，弘时也逃不了被逐出宫廷，令为允禩之子，四年二月黜宗室，交与允裪养赡，雍正五年丁未八月初六日申刻，以年少放纵，行事不谨削宗籍死，年二十四。从一开始对他苛刻的管教开始这对父子就注定的悲剧，逼的弘时转向八爷党这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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