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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宋朝-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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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萧耨斤对兴宗仍深为不满。重熙三年,她与诸弟策划废黜兴宗,另立他所生的次子耶律宗元(此据《契丹国志》。《辽史》误作重元,唯《圣宗纪》有皇子宗真、宗元、宗简、宗愿、宗伟的记载,五兄弟当皆以宗命名)。宗元暗中告发,兴宗忍无可忍,从萧耨斤身边争取了殿前都点检耶律喜孙(这个职位在宋、辽似乎都是举足轻重的),与贴身卫兵五百余人包围了萧耨斤的行宫,把她押往庆州“躬守”庆陵(圣宗陵),实际上将她囚禁起来。重熙八年,兴宗听《报恩经》有所感悟,便将他从庆陵移置中京门外,但行止却与她相去十余里,以备不测。母子裂痕再也无法抹平。
粉碎了萧耨斤的废立阴谋,兴宗开始亲政,改正了法天太后摄政时的乱政。在对外方面,他趁宋夏战争打得不可开交之际,借口周世宗收复的瓦桥关以南十县原为后晋划归契丹的领土,宋朝应该还给辽朝。重熙十一年(1042年),他一面在边境摆出攻宋的态势,同时派萧特末和刘六符使宋索讨关南十县。辽朝连恐吓带讹诈,迫使宋朝在澶渊之盟所规定岁币银绢二十万两匹的基数上,每年追加十万两匹,并承认是所谓宋朝“纳”给辽朝的。这是辽宋关系在澶渊之盟以后唯一的波折。
在这以后,辽兴宗有点忘乎所以,重熙十三年和十七年,两次亲征西夏,都没能讨到便宜。但辽朝实力毕竟比西夏强,重熙十九年,西夏被迫向辽称臣纳贡。三国鼎立局面得以继续维持。辽兴宗承袭盛世余晖,社会尚称安定繁荣,但他未有建树,唯享现成,辽朝由鼎盛走向衰败,野自此始。
辽兴宗嗜好广泛,往往率性胡来。他喜欢演戏,命后妃与伶人们一块演,自己也粉墨登场,让蕃汉群臣观看。皇后之父萧孝穆以为不雅,他一巴掌把岳父的脸都打破了。他沉迷赌博,与弟弟赌双陆,以居民城邑作赌注,连输数城,被伶官罗衣轻谏止。他性喜饮酒,尤好微服入酒肆滥饮,醉后胡言秽语。
有一次,兴宗醉后答应其弟宗元,死后传位给他。他对宗元当初告发法天太后废立事感激在心,故而又是封他为皇太弟,又是赐他金券誓书。联系兴宗至死不立其子耶律洪基为皇太子,却又让他任天下兵马大元帅(按辽朝皇位继承惯例,皇帝即位以前几乎都任过此职,这又等于宣布洪基是皇位继承人),醉后的许诺或是其潜意识中矛盾心理的反应。
重熙二十四年(1055年)八月,辽兴宗去世,长子耶律洪基继位,此即辽道宗(1032…1101年)。道宗深知父亲能坐稳皇位和自己能坐上皇位,叔父宗元是至关重要的。在即位的第三天,他就封其为皇太叔;次年,又拜宗元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给他以皇位继承的指望。同时,他还先后对宗元之子涅鲁古封以吴王、楚王,让其知南院枢密使事。这些措施延缓了宗元集团的最终摊牌,道宗得以有时间巩固皇位。
耶律宗元知道等待侄子的皇位太不现实,他本人虽不能说决无称孤道寡之心,但至少还没有利令智昏,否则他完全可以抢在兴宗死时与侄儿一决雌雄。但他终于抗不住儿子再三的蛊惑。其子涅鲁古性格阴狠,兴宗早就说他“目有反相”。清宁九年(1063年)七月,道宗例行秋捺钵,耶律宗元集团决定趁机发动政变。道宗接到密报,还将信将疑的派人去召涅鲁古以为试探。使者好不容易从涅鲁古处死里逃生,道宗这才派南院枢密使耶律仁先去拘捕叛党。
宗元父子见使者逃脱,便率先发兵进攻道宗捺钵的宫帐,耶律仁先和知北院枢密院事耶律乙辛、北院宣徽使萧韩家奴等率宿卫数千殊死抵御。激战中,涅鲁古中箭身亡,宗元也负伤而退。次日,宗元率兵再攻行宫,而勤王军也正赶到。萧韩家奴在阵前规劝叛军不要自找灭族之祸,心理攻势使叛军顿作鸟兽散。宗元仅带残骑数人北逃至大漠,长叹一声“涅鲁古使我走到这一地步”,自缢而死。
耶律宗元叛乱是辽朝历史上皇族内部最激烈的皇位之争。契丹由游牧部族立国,原先各部族首领的部曲军队继续保存,而宗室亲王的兵力尤为雄强,多到千余骑,倘若他们还担任朝廷北面官中的主兵之职,聚集一定数量的叛军并不困难,这也是辽朝皇族谋叛频仍的原因所在。类似情况在西夏和金朝也不同程度的存在。
耶律宗元叛乱被平定后,道宗深感家族至亲不可信任,而对平叛有功的耶律仁先和耶律乙辛尤其倚重,让他俩共知北院枢密事。但乙辛是一个“外和内狡”的野心家,不久就将仁先排挤出朝,并与北府宰相张孝杰、北面林牙耶律燕哥和殿前副点检萧十三结为死党,操纵朝政。道宗却对乙辛反而宠幸有加,特许他四方凡有军旅之事,得以便宜从事。
大康元年(1075年),皇太子耶律濬兼领北南院枢密院事。皇太子聪慧贤能,这一任命对包藏祸心的乙辛不啻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乙辛集团处心积虑要除去皇太子,便先从诬陷其生母懿德皇后萧观音入手。这时,道宗因皇后经常进谏而有所疏远。耶律乙辛精心设计了一个圈套,向道宗诬告皇后与伶官赵惟一通奸(《焚椒录》有详细记载)。道宗不分青红皂白,根本不听皇后的辩白,挥起铁骨朵差点将她打死,并命耶律乙辛和张孝杰穷治,终于铸成冤狱。这年十一月,皇太子哭着请求代母去死,道宗不准,仍赐皇后以白练自尽。皇太子发誓将来一定为母报仇,耶律乙辛也决心斩草除根。
大康三年,耶律乙辛又让党羽诬构皇太子结党,图谋废皇帝自立。道宗竟派耶律燕哥去审讯太子。皇太子对他说:“皇帝仅我一子,我岂会做这种事。你是我的兄弟辈,请代向皇帝辩白无辜!”燕哥却慌奏太子已经伏罪。道宗居然信以为真,将太子废为庶人,押往上京囚禁。乙辛旋即派心腹前往追杀,谎称病死。道宗欲把皇太子妃召来,乙辛又肆无忌惮的派人杀害了太子妃。皇太子的儿子耶律延禧才三岁。
大康五年,按例捺钵出猎,耶律乙辛心怀叵测,以皇孙年幼巡猎不便为理由,建议道宗留下皇孙。道宗打算同意,北院宣徽使萧兀纳自请侍卫皇孙,以防不测。道宗这才有点领悟,带上皇孙同行,对乙辛也生了疑心,不久就命其出朝任职了。其后,道宗加强了对唯一直系继承人的保护工作,并替皇太子昭雪,以天子之礼改葬,以便逐步确立耶律延禧的皇储地位。大康九年,业已失势的耶律乙辛私藏兵器准备前往宋朝避难,事发被缢杀。
耶律乙辛专政时期,不仅构陷了辽朝历史上牵涉面最广的懿德皇后和皇太子两大冤狱,并且直接使贪污成风,贿赂公行,谗言竟兴,奸邪并进,阿顺者受荐用,忠直者被斥逐。但正如《辽史》所说,这一切都是道宗“不明无断,有一养成”的。
道宗绝非治世之君,他用人选官不能决断,竟让候选者掷色子,以胜者命官。耶律俨掷了个头采,道宗说是上相之征,让他迁知枢密院事。大安四年(1089年),他推行入粟补官法,吏治更加腐败。他佞佛成性,一岁饭僧三十六万,一日度僧三千余人。民众起事、部族反侧,则频频发生,以至史称“甲兵之用无宁岁”。耶律宗元叛乱和耶律乙辛专政更使统治集团尽失信任,大伤元气。道宗在位四十六年,仅少圣宗二年,如果说圣宗将辽朝引导到鼎盛的巅峰,道宗则将其推入了衰亡的深渊。
寿隆七年(1101年),辽道宗死,耶律延禧即位,是即辽天祚帝。他即位以后首先着手为祖母和父母平反。其次是为首耶律乙辛迫害的朝臣平反。再次是严惩耶律乙辛集团骨干分子:活着的处死,死了的剖棺戮尸,株连后代。
不过,天祚帝已是亡国之君。他在位二十五年,继承的是道宗留下的千疮百孔的烂摊子,面临的是内外交困的棘手局面,史称其为君为政却是:“拒谏饰非,穷奢极侈,盘于游畋,信用谗谄,纲纪废弛,人情怨怒”。于是“剧盗相挺,叛亡接踵”,即便没有外来打击,也已经摇摇欲坠、岌岌可危了。
更何况天祚帝丝毫不意道宗为前鉴,吸取明辨忠奸的沉痛教训,却在金朝大军压境的严峻形势下,再次上演了杀妻灭子的内乱悲剧,加速了辽朝的覆亡。一个国家是经受不起一再内乱的。历史上亡国易代几乎都是外患内乱造成的,但又往往内乱先作而外患随至。内乱的可怕,正如古人所谓“天作孽,犹可说,自作孽,不可活”。
细说宋朝44:金太祖建国破辽
生活在黑龙江与松花江流域的女真,其族源可以追溯到先秦的肃慎,但在文献上确立“女真”译名,则迟至辽朝立国以后。散处在辽阳(今属辽宁)周围的曷苏馆女真,称为熟女真,已成为辽朝的编民;居住在松花江以北、宁江州(今吉林扶余东南)以东的女真诸部未入辽朝编籍,还保持着本族习俗制度,称为生女真。
活动在安出虎水的生女真完颜部落,在辽兴宗时逐渐强盛,联合诸部组成部落联盟,完颜部首领乌古廼任联盟长,辽朝则按例封其为节度使。乌古廼死后,其子劾里钵继任,其后四十年间,联盟长始终由劾里钵一家继承。
辽天庆三年(1113年)岁末,劾里钵次子阿骨打继任联盟长,称都勃极烈,他就是金朝的开国皇帝金太祖。史载阿骨打状貌雄伟,膂力过人。劾里钵预言:“只有这个孩子能解决契丹问题。”
生女真作为辽朝属部,每当辽朝皇帝捺钵出猎,其首领就得追随左右,奴仆般的为其呼鹿、射虎或搏熊。这种主奴式的羁縻关系,两者实力稍一失衡,加上适当的导火线,必然会破裂。天庆二年,阿骨打带其兄完颜部落联盟酋长乌束雅,前往参加辽天祚帝在混同江(即今松花江)上的鱼头宴。席间,女真各酋长依次歌舞助兴,轮到他时,他怒目直立,推辞说不会,坚决不从命,差点被天祚帝杀害。
继任以后,辽使来责问阿骨打为何不发丧,他反问道:“有丧而不来吊唁,还要问罪吗?”阿骨打的强硬态度,从一个侧面表明女真的实力已不容小觑。而海东青事件恰好成为打破契丹女真间这种主奴羁縻关系的导火索。
生女真地区的海中出产一种“北珠”,每年十月以后才能从海蚌中获取,但其时北国已冰天雪地,采蚌者绝对难耐此奇寒。当地有一种天鹅,以蚌为食,而藏珠于嗉囊之内。另有一种名为海东青的猛禽,来自五国部以东的海中,专门搏杀天鹅。只要能得到它,也就能够捕到天鹅,剖取北珠了。
北宋后期,这种北珠大得东京宫闱和官场的青睐。辽朝在与北宋的榷场贸易中因其身价百倍而大获好处,便把生女真直到海滨的通道称为“鹰路”,每年派出“银牌天使”向生女真索要海东青。这些银牌天使所到之处不仅恣意勒索,还随心所欲的每晚命年轻美貌的女真妇女“荐枕”,而不问其婚嫁与贵贱,因而激起女真民族的同仇敌忾。
自乌束雅起,女真已以辽朝接纳女真叛人阿疏为由,拒绝辽使来往鹰路。阿骨打继任的次年,再次遣使向辽索讨阿疏,实际上是打探虚实。当得知天祚帝的骄奢废弛以后,阿骨打便决意备战伐辽。辽朝侦知,遣使指责其心蓄异志,阿骨打毫不含糊的回答:“倘若遣返阿疏,仍将继续朝贡。否则岂能束手受制于人?”这无异于向辽公开下战书,战争已不可避免。
天庆三年九月,阿骨打先发制人,进军宁江州,各部落前来会师。阿骨打传梃誓师:“你们同心戮力,有功者,奴隶部曲为平民,平民为官,原先为官的按功劳大小晋升。倘若违背誓言,身死梃下,家属无赦!”(这一誓词表明当时的女真社会已盛行奴隶制度)次日,女真军进入辽界,与辽军激战,辽军溃奔,死者十之七八。十月,阿骨打率女真军攻克宁江州。
宁江州之战一结束,阿骨打即将原女真部落因征掠、围猎而设的部族组织猛安(千夫长)谋克(百夫长)领兵制,改造为整齐划一的兼具军事行政性质的社会组织单位,按每三百户为一谋克、十谋克为一猛安,把招抚的熟女真和生女真都进行了统一编制。此举有效削弱了血缘氏族组织的残余,强化了地缘行政的因素,有力促进了女真诸部的统一。在其后金朝征服辽、宋的过程中,猛安谋克制也被用以编制降附地区的人民。
十一月,辽军派萧嗣先为东北路都统,引兵十万屯驻在鸭子河北,准备与女真军一决雌雄。抓住萧嗣先以为女真军不敢轻易出击的侥幸心理,阿骨打偷渡混同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起攻袭,两军在出河店(今黑龙江肇东)相遇,辽军溃不成军,统帅萧嗣先率先逃遁,仅率十七将士生还。女真军乘胜追击,缴获车马甲兵无数。
辽朝枢密使萧奉先唯恐其弟嗣先获罪,对天祚帝说:“若不赦免东征溃兵的败阵之罪,恐怕将相聚为患。”于是,天祚帝颁布大赦令,萧嗣先仅免官而已。辽朝将士私下议论说“战则有死而无功,退则有生而无罪”,便无复斗志。契丹曾流传一种说法:女真兵卒过万则不可匹敌。出河店之战以后,女真军队超过了一万,兵锋所向,契丹军无不望风披靡。
次年正月,阿骨打仿中原制度,废除都勃极烈,即皇帝位,是即金太祖,改元收国,国号大金。他对群臣说:“辽以镔铁为号,取其坚强,但也会朽坏。只有金不变不坏。”他改变了与国相分治女真诸部的旧制,确立了勃极烈制,分设谙般、国论忽鲁、国论乙室、阿买、昃等勃极烈共掌国政。他还指示完颜希尹和叶鲁仿辽、汉文字,创制女真文字,在天辅三年(1119年)颁行,此即女真大字,以区别金熙宗颁布的女真小字。太祖立国,庶事草创,尽管简朴疏略,甚至还没有宫室之制,却是女真民族发展史上划时代的大事,在整个中华民族的历史长河中也占有重要的地位。
收国元年(1115年)九月,金太祖攻陷了辽朝在东京道的重镇黄龙府(今吉林农安)。辽天祚帝在金朝咄咄逼人的攻势下,被迫亲率十万辽军主力,号称七十万,开赴黄龙府。而金太祖以二万之众,在深沟高垒严阵以待的同时,准备亲率骑兵给辽军以毁灭性的打击。
就在决战前夕,辽军都监耶律章奴临阵发动政变,率兵直奔上京,准备拥立天祚帝的堂叔、魏王耶律淳为帝。这次政变是辽朝各种社会矛盾在统治集团内部的反映。天祚帝只得从前线西还平叛,章奴谋叛虽被镇压,但金太祖却趁着辽天祚帝西撤之机,集中兵力追击其中坚,辽军死者绵延达百余里。
其后,女真军节节推进,先后攻占了辽朝东京道诸州县,同时却与辽朝使节往还,进行和谈,以和备战。这在金太祖是为了赢得巩固占领区的间隙,而辽天祚的却是求之不得的。天辅元年(1117年),金太祖派兵趁墟攻下长春州(今黑龙江肇源西南)和泰州(今黑龙江白城),其战略意图直指上京。
为了阻止金兵西进,辽天祚帝命耶律淳招募了二万八千名辽东饥民,让他们抱怨于女真,名为“怨军”。这种让人为他卖命的招数,也没能挡住女真铁骑的凌厉攻势,上京临潢府周边州郡接二连三的陷落。
辽天祚帝日夜忧惧,把珠玉珍玩打了五百多包,备了二千匹骏马,准备随时出逃。他扬言道:“我和宋朝是兄弟,和西夏是舅甥,到哪里都不失一生富贵。”一个在大敌当前首先想到了政治避难的国家首脑,这个国家的灭亡也就指日可待了。
天辅四年(1120年)五月,金太祖亲率大军攻占了辽朝的上京,辽天祚帝逃往西京大同府,辽朝郡县已失其半。不久,金朝又与宋朝订立了联合灭辽的海上之盟,全面灭辽的序幕已经拉开。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辽朝再次发生了朝野震惊的内乱。
辽天祚帝共有六子,依次为晋王敖鲁斡,梁王雅里、燕王挞鲁、赵王习泥烈、秦王定和许王宁。其中文妃所生晋王因贤能最受国人拥戴。而元妃之兄萧奉先时任北院枢密使,他擅断朝政,一心想让元妃所生的秦王能继承皇位,便处心积虑诬陷文妃和晋王。
文妃萧瑟瑟有三姐妹,大姐嫁给耶律挞葛里,三妹嫁给耶律余覩。保大元年(1121年),耶律余覩正率兵与女真在前线打仗,文妃之姐去军中看望她随军的三妹。萧奉先就诬告驸马都尉萧昱与耶律挞葛里、耶律余覩勾结谋反,拟立晋王为帝,以天祚帝为太上皇,文妃也预知此事,而其姐是去军中通风报信的。昏愦的天祚帝竟然杀了萧昱、耶律挞葛里和文妃之姐,文妃也被赐死,惟有晋王幸免一死。
远在前线的耶律余覩得到消息,在怨愤绝望中率心腹投降了金朝。天祚帝急派奚王府萧遐买等将领率兵追击,诸将追至半途商议说:“主上偏信萧奉先。余覩乃宗室豪杰,倘若抓了他,改日我们都会成为余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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