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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骑士III坠入天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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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是作为兵器的准确度。」
    她微笑着。
    我也露出了笑容。

    3

    隔天,我换到单人房。在无聊的奶油色墙壁包围下,无所事事。我问护士可不可以出去买本书之类的,她回答说,把书名告诉她,她可以去帮我买。我根本没注意过书名这玩意儿,即使是自己看过的书,我也记不得半个书名,更何况是还没看过的书,我怎么可能知道书名呢?可能因为她是护士,所以很习惯去记东西吧,就像记病人名字一样。
    我问她,如果待在医院的院区内,可以离开建筑物到外头去吗?她说等一下帮我拿衣服过来,然后就离开了病房。总之,她应该是不希望我穿着战斗服在外头乱走。
    这里的食物很普通,医生的诊疗时间也很短。当医生帮我检查伤口的时候,我总是低头盯着自己的膝盖,那个姿势看起来像是在说「啊啊,这里面有骨头」。我可能变瘦了一点,至于是跟什么时候比,我自己也不知道。可是,我记得自己小时候的外型比较单薄。也许多吃点东西比较好吧。不过体重较轻的人驾驶飞机时比较有利。
    护士拿着衣服回来了,是一套会让人想穿着去爬山的运动服,衣服与裤子都是清一色的灰色。我觉得自己好像被指定去演犯人或精神病患的演员,不过,跟饰演病人比起来,这样还算不坏。
    我离开病房,走下楼梯。宽广大厅的候诊室里有许多老人,沉默地抬头看着墙上的电视,这里是一般病房的楼层。我有点吃惊。的确,我一点都不想穿着制服在这里晃来晃去。
    坐在柜台里的女性一直盯着我这边看,我走近她,问说我想在外面做做体操,不知道附近有没有适合的地方。她顿时皱起眉头,然后跟我说中庭里面没有风,而且比较温暖,然后就指着路的尽头。其实我是想去吹吹风的,不过也没办法,我向她道谢,然后就往那个方向走去。
    从这条通路的窗户可以看见中庭。推开那扇像藏宝箱盖子一样厚重的铁门后,我来到外面。
    令人怀念的空气。
    总之,「外面」联系着这个世界,也联系着天空。
    我做了几次深呼吸。从来没想过地面会如此凉爽,只不过才一天而已,我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说是中庭,其实并没有被建筑物包围。北边的森林近在眼前,那边的地势较高,最前面的地方有一道石墙。庭院里铺着草皮,而且还放了长椅,枝叶宽广的阔叶树底下洒着满地落叶。
    放眼望去,四周没有半个人。回头看看建筑物的窗户,举目所见,完全没有人影。逃走吧,我这么想。
    石墙只有两公尺,跳一下应该可以爬上去,然后跑进森林,一个劲儿地跑,接着……思考这件事的本身就很有趣,也许我曾稍稍地笑了出来。
    我什么事都没做,只是坐在长椅上,抬头看着天空。
    剎那间,我觉得刺眼。云层很高,视野很广。
    我晃着自己的脚。
    很想左右滚转。
    我感受到了动弹不得的不自由、不自在,以及不可思议。
    我想飞。我想离开。
    现在!马上!
    再也不觉得刺眼,跟平常的天空比起来,完全不刺眼。因为即使天气晴朗,地面附近也都是混浊的。行进到这里的光,就像是被打得七荤八素的拳击手,虽然举起胜利的手势,却一点气势也没有。
    我听见开门的声音,于是转过头去。
    一个头上绑着绷带的少年站在那里,表情有些茫然。他来回看了看四周,最后把视线移到我这边,直直看着。护士站在他背后的窗户内侧,用担心的表情看护着少年。
    少年移开视线,盯着地上,或许是在看自己的脚,接着,他开始低着头慢慢走路。那种表情像是发现,左右交替着迈开双脚走路是一件很稀奇的事,他一步一步地确认自己的步伐,来到长椅旁边,微微抬头,把视线移到我这边。
    他看看我的脸,然后又垂下视线,看着长椅,一句话也没说。我想他应该是想问可以坐在这里吗?不过,搞不好他不会说话。
    我默默挪到长椅另一侧,空出位子让他坐。他玻噶搜劬Γ呕耪耪诺鼗饭怂闹埽詈筇吠盘炜眨幼牛俣瓤戳宋乙谎郏缓笤诔ひ紊献隆W轮螅挥锌次遥且恢碧纷⑹幼盘炜铡�
    他还很年轻,白色脸颊跟下巴的形状看起来很稚嫩,头发隐藏在绷带之下,几乎完全看不见。没有肌肉的纤细手腕、可清楚见到骨头形状的手指。他的手如今搁在膝盖上,像是想要握住不存在于这世上的东西。
    我也抬头看着天空,云端之上有小小的黑点,听不见声音,应该飞得很高。是飞机,有三架。不是民航机,飞行时能够靠得那么近的,应该只有轰炸机吧!
    我看向旁边,确认少年的视线,他似乎也在看着天上的飞机。
    「有几架?」我问道。
    「三架。」少年立刻回答。
    我看看他的膝盖,他那只一直到刚才都还像要抓住天空的右手,拇指放在上面,手掌握了起来,像是要抓住不存在于这世上的东西。我知道那个手势。不会错的,那是握操纵杆的手势。
    「你驾驶飞机吗?」我问道。
    「我不记得了。」他静静地回答,然后转身面向我。
    漆黑清澈的眼眸,在那里面有一片天空。好像会让人坠入其中似的。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因为坠机。」他立刻答道。回答非常迅速,跟身体的动作恰好形成对比。
    「好像?你在哪里坠机?」
    「唔。」少年看着天空,「大概……」
    可是,不管我怎么等,他没有再说半个字。
    「只受到那种程度的伤,算是很幸运了。」
    「是……吗?」
    我不太理解幸运这个词汇的意思,却在不了解的情况下使用。对于无法改变的过往,想怀着好意去认识它的时候,就要使用这个咒文。这跟小孩受伤时,大人常挂在嘴边的「痛痛飞走了」是同义词。
    「妳是从哪里掉下来的?」他再度把视线移到我身上。
    「不,我不是坠机,我没有坠机。」
    「这样啊……」他点点头。「轻飘飘的,感觉很好,可以获得自由。」
    「你是在说坠落的感觉吗?」
    「是漂浮的感觉。」少年轻轻举起手。我几乎要以为他真的可以让身体浮起来。
    「这么说,你记得自己坠落的情况啰?」
    「我梦到的。」
    「啊啊,原来如此。」我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家都有这种经验不是吗?即使没有坠落过,也知道坠落的感觉。」
    「为什么呢?」少年歪着头问道。
    「我想,当我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着天空,而是盯着自己的鞋子。总觉得很久很久以前掉下来的某个东西,现在正落在它上面。不知为何,一瞬间有种怀念的错觉。或许,人类原本就是从空中坠落下来的。
    也就是所谓的出生。
    之所以害怕坠落,是因为不想被生下来吗?
    那么,死去的话,就可以上升了吗?
    去哪里?

    4

    隔天,我在顶楼碰到少年,一名护士待在附近看护他。
    顶楼四周有比人还高的围墙,上面再张上网子,是一种即使在这里打篮球也没问题的安全设计。说起来,病房的窗户在开到十公分的地方就有一个卡榫挡住。这种设计应该是为了防止病人跳楼。虽然我老是在想,谁会从那么低的地方跳下去啊?不过,对普通的人类而言,这个高度应该足以让他们觉得自己能通往天国了。
    要是真那么想死的话,就去爬高压电塔啊!如果连这么一点努力都没有付出,是会被神嫌弃的。
    要是有个地方能把人吸进宇宙,大家就可以从那里坠入天堂。那里一定可以成为自杀胜地,并且吸引许多人潮吧!
    那虽是我孩提时代的念头,不过,现在看到龙卷风时,我仍会想到这件事。
    少年在空调设备上坐了下来,看着天空。我为了抽从护士那里拿到的烟,刚刚才跑到顶楼来,而且还自己带了烟灰缸。因为不好意思在他附近吞云吐雾,所以我站在阁楼门边,靠在墙上把烟点燃。
    天上什么都没有,连一朵云也没有。这种时候,该怎么想象天堂呢?
    少年一看到我就站起身,往我这边走过来,然后,在我面前站定,轻轻敬了个礼。我叼着香烟向他回礼,然后用同一只手把烟从嘴边拿开。
    「什么事?」我问道。
    「听说妳驾驶战斗机。」
    「嗯。」我点点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大概是从别人那边听到我的事了,应该是护士说的。隐私这种东西,在这里是不存在的。
    「很抱歉,我也向别人问了妳的名字。」
    「这样啊。」我回答。「那你叫什么?」
    「我叫函南。」他答道。「应该是,因为大家都这样叫我。」
    「函南。」我复诵着他的名字。
    「我们曾经见过面吗?」
    「没有。」我回答,然后摊开一只手。「不要再说了,这是规定。」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想聊什么也无话可说。」
    「我听过这样的事。不过,什么都不记得的话,不会很麻烦吗?」
    「不会。」他左右摇头,微微笑了起来。「只是有点担心自己还能不能驾驶飞机。」
    「应该可以吧!」
    少年变得有点紧张,再次抬头看着天空。他往上看的时候,眼睛像是关上的相机快门似地闭了起来,等把头转向我时,眼睛才又再度张开。总觉得他的瞳眸里仿佛映着天空。
    「妳是有名的飞行员。」
    「咦?你记得这件事啊?」
    「抱歉,不是,那是我听来的。」
    「谁告诉你的?」
    我往后看。护士站在稍远的地方,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她是身材娇小的女性,不是我认识的那一个。应该是这个护士把我的事告诉少年的吧。
    「拜托妳。」他说。
    「什么?」
    「请让我看看妳的手吗?」少年伸出一只手。
    「手?」我伸出右手。「难道你要帮我看手相吗?」
    他用手指轻轻碰触我的手。从手背一直到指尖。
    我有点好笑地看着他。他用非常认真的表情,仔细观察着我的手,然后视线上移,盯着我,好一会儿才露出微笑。
    「谢谢。」他说。
    「你看出什么了?」
    「好漂亮的手。」
    「就这样?」
    「就这样。」
    沉默。
    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
    这是什么?
    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油然而生。
    总觉得,在他视线的那一端,仿佛有什么在飞翔着。总之,在我眼中,它正在飞翔。我也在追着他眼中的某个东西。那里有天空,没有云,一片蔚蓝。有个小小的、像亮点一样的东西在动。我追逐着它。那条道路。直线与曲线。那道光滑的轨迹,有时泛白有时发亮。我盯着它,追逐,灵动的眼睛,眼珠转动。就像快要漂浮起来一样。像水一样透明的空气,超过某种密度的光滑,像要滑走似地缓慢,可是一时之间无法停下,因为它正在飞翔。
    是的,飞翔。
    我们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正在飞翔的东西。
    护士在此时走了过来,我们把视线别开。他抬头看着天空,我再次检视自己的脚边。我有预感,某个东西会再次落在上面。像是那种让背脊发凉的不舒服感,或者是——刺激感。
    什么?
    我是曾经坠落过的人吗?
    可是……和他眼中的东西完全迥异的现实,在我脚边扩散开来。贴住地面,像是要埋进地底,黏呼呼地把沙子和碎石绞进去,像是要隐形似的,变成地面,变成柏油,然后,假装成我的影子,缠上我的身体。我一直和那个影子抵抗,进行微妙的拉锯战。
    护士向少年说了几句话,我想应该是说该回去了。我没有听见她所说的话。护士打开了门,少年就这样消失在阁楼里。进门的时候,他似乎回头望了我一眼,可是因为周围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脸。也许,他回头这件事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我独自留在顶楼。
    看着他触摸过的右手。
    然后,看着左手。
    夹在指间的香烟,就这样燃尽。

    5

    晚上,护士过来叫我,说是有我的电话。我走出房间,来到同一楼层的护理站。柜台内部有一扇门,电话就放在里面的房间。墙壁上有很多抽屉,不知道是用来放药还是放文件。
    是笹仓打来的。
    「过得好吗?」
    「嗯,不错。」
    「那就好。明天有时间的话,我会过去看妳。」
    「你从哪里打来的?」
    「就老地方的咖啡店。」
    「这里是哪里?」
    「什么?」
    「我住的医院。」
    「就在隔壁镇的郊外。」
    「从你那边过来要花多少时间?」
    「骑摩托车的话大概一个小时吧。」
    「为什么把我送到这里来?」
    「不要在意那种小事。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妳带过去的?」
    「飞机。」
    「其它呢?」
    「书。」
    「什么书?」
    「放在我房间桌上的书,全部应该有四本。」
    「我不能进妳的房间。」
    「叫合田帮你开门不就好了?」
    「不行啦,我不能说我要去看妳,绝对拿不到外出许可的。」
    「那,你就说那些书是我跟你借的,你想拿回来,这样如何?」
    「我根本不看书的。」
    「合田又不知道这件事。」
    「唔。」笹仓低声说:「真没办法,要是有引擎方面的书就好办了。」
    「是诗集、小说,跟两本传记。」
    「诗集?啧!」
    「难道你说要来看我,只是挂在嘴上说说而已吗?」
    「我会帮妳带去啦。其它还要什么?」
    「嗯,有散香的照片吗?」
    「咦?干什么?」
    「我想拿来贴在房间墙上。」因为说了谎,声音有点含糊不清。
    「会被人家当成奇怪的家伙喔。」
    「被谁?」
    「护士之类的。」
    「嗯。」
    「还是说,妳早就被当成怪人啦?」
    「谁知道。」
    「要花那么久的时间吗?久到让妳可以看书。」
    「不知道。」
    「好好休息吧!」
    「座舱罩可以修得好吗?」
    「嗯嗯,我帮妳换新的了。对了,方向舵开了一个洞喔。」
    「只有那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很少听妳说这种话。」笹仓笑了起来,「被打了镇静剂之类的吗?」
    说到打针我才想起来,回头看看门口,发现护士正在外面窥视。
    「我要挂电话了。」
    「嗯嗯,晚安,明天见。」
    「谢谢。」
    我把话筒放回去。向护士点点头,用变成人偶的心情走回去。多么有礼貌的草薙水素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规炬了?这样看起来就好像是住院的病患。不过,能确定的是,笹仓的电话让我觉得很高兴。

    6

    我在夜里醒来。
    昏暗病房的天花板。
    窗户那边亮亮的,是什么在发光?
    我把脚伸到床下,将脚趾随便地塞进鞋子里,然后就那样站起来,慢慢走近窗户。
    灯光很亮,不是朝着这边照射,然而压倒性的亮度还是照到了这里。之前都没发现,这里竟然有这样的设施。
    我打开窗户,不过不能完全打开,没办法把头伸出去。即使如此,甘甜冷冽的空气还是让人觉得很舒服。风速大概是两米吧。抬头一看,星星多到讥人眼花撩乱。
    背后有细微的声响,我回过头去。
    又一次,是同样的声音。
    我走到门口,房门并没有上锁。我打开门,一张苍白的脸庞映入视线,刘海垂在额前。刘海底下,微微反射着光线的一双瞳眸,静静地眨着。
    那是了解天空的眼睛。
    那是了解宇宙的眼睛。
    「函南。」我叫着少年的名字。「怎么了?怎么在这种时间来?」
    「妳起床了吗?」
    「嗯。」
    「把衣服穿好,我们出去。」少年说着。仔细一看,发现他穿着制服。我看了一下他胸口上的阶级,比我低两阶。
    「为什么要出去?你的伤好了吗?」
    少年点点头,慢慢举起单手,敬了一个漂亮的礼。
    我关上门,把衣服穿好。其它还有一些非做不可的事,这样的念头像重力般,从背后袭击着我,勉勉强强地甩落它。他要带这样的我去做什么事?只有那一件事。
    飞行。
    少年所敬的礼,已经明白表示了这一点。也不知为何,我只能做出那样的解释。
    一定不会错的。
    最后,我坐在床上,弯起一只脚,把鞋带牢牢系好,然后再系好另一边的鞋带。飞到天上的时候,虽然鞋带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不过却很难去重系。这是身处于地面的象征吧!每天离开床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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