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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今日唯一的主角只有那潘熙春，偏还是唯一的丑角！此时，她这一走开，姑娘们自会为自己拖住潘熙春。门房也会为自己挡住潘氏的丫头！

　　　　接下来的戏，她可定要唱明白了！

　　　　“车夫！去城西一品轩！”

　　　　……

　　　　莫名大摇大摆进了一品轩晃了一圈，顺利引起了掌柜和小二的注意。

　　　　那掌柜的看见她耳朵上晃荡的猫眼石耳坠子，整个眼珠子都凸了出来，赶紧赔笑问起了莫名这耳坠子的来。

　　　　莫名笑得没心没肺：“掌柜的，我这耳坠子不错吧？才一百两银子哦！”

　　　　“什么？一百两？”掌柜的有些煳涂，这整套的头面，哪有人会拆开来卖？

　　　　“是啊！便宜吧？正好，帮我看看真伪！”她直接拿下了一只扔进了掌柜手里。

　　　　那掌柜的脸上快滴下墨来。这耳坠子他再熟悉不过，只一眼，他便瞧出了来。他心中打起了鼓，那潘家小姐还未来付银子……这里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番追问下，面前的小姐倒是爽快，将一切和盘托出。

　　　　“哦，我与姐妹今早出门烧香，城外碰到了一位认识的姐姐！那姐姐说，她要去外祖家待上一年半载，想将手上的珠宝折卖掉一些。掌柜的你可不知道，那姐姐手里还有一支跟我这猫眼耳坠配套的簪子，真是漂亮！可惜啊，我手头只带了一百两银子！那姐姐开价五百两，说是还能商量。我家嬷嬷说不贵，您觉得呢？”

　　　　莫名边说边比划着那猫眼的大小，颜色，叫掌柜的愁得眉毛都打了结。

　　　　“不，不会吧？”对掌柜来说，怎么也想不明白，潘氏离京了？她这是要赖账吗？可她昨日已经付了五百两，此刻这样将珠宝低价卖出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怎么不会！那姐姐长得漂亮，十六七岁，笑起来甜甜的，身段也好。若不是我们同行的一位姑娘与她相识，她也不会将这坠子卖予我！”莫名从掌柜手里拿过耳坠，挂到了耳朵上。

　　　　莫名特意带来的妹妹此时拉了她的袖子插起了话，压低的声音足够叫掌柜收于耳中。“其实我是知道那姑娘的，那是城西潘家的五小姐。”

　　　　掌柜心下叫苦，莫名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潘熙春？那就是潘熙春？怪不得，怪不得了！怪不得她要变卖首饰，怪不得她要离开，她这是要卷铺盖走人了！”

　　　　“什……什么意思？什么卷铺盖走人？”掌柜的嘴唇微颤。

　　　　莫名两个瞪圆了眼珠子，“掌柜的竟然不知道潘熙春昨日的丑事？”

　　　　接着，莫名绘声绘色将潘氏昨日在翠华楼种种勾搭，种种浪荡作风，以及各种失了名节的细节给讲了个大概。

　　　　小二得了掌柜眼色便飞一般冲出了铺子直奔翠华楼，而掌柜则面如死灰跌坐在了椅子里。

　　　　“那潘小姐在京城必定是待不下去了！于是收拾了细软想要去外祖家避风头！他家里多半还不知晓这事，否则她怎么会沦落到向姐妹们卖珠宝呢？”

　　　　掌柜站不得坐不得，浑身都似长了刺，在原地踱了几十步后开始翻箱倒柜找出了张纸藏到了袖子里……

　　　　莫名假意在铺子里看了一圈便拍了拍袖子走人上了马车，继续等在了一品轩外。

　　　　果然，一刻钟后，那小二回来了，随后便见掌柜匆匆忙忙带了人便上了马车。

　　　　莫名跟了一路，掌柜的果然是去了潘家……她只远远听见掌柜找在找潘五小姐，门房似是回绝说是潘小姐不在家。随后那掌柜便在潘家门口带人闹腾了起来，说是要报官……

　　　　那么，既然大功将告成，莫名便打道回了府！

　　　　潘氏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等了大半个时辰，可她哪知好不容易盼回来的莫名却似是换了个人！

　　　　莫名直接便将那对耳坠子扔到了潘氏手中，冷冷抛下了一个比这刺骨的寒风还要凉的价格！

　　　　“东西着实一般！我母亲说了，若潘小姐诚心，咱们便三百两银子成交！要不然，便请便吧！”

　　　　潘熙春掏着耳朵以为听错了。

　　　　“怎么会？莫小姐与我玩笑呢？这头面我是一千……一千二百两银子买来的，现在折价一千两卖给莫小姐，不算贵了！”

　　　　莫名只是笑着喝茶。当然，她也没忘露出一个鄙视的笑容和白眼。

　　　　姑娘们会意，顿时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确实，的确是好笑！

　　　　大伙儿都是见多识广的！虽不说个个都有好头面，却也知道一千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这头面一千两便已是离谱，此刻她竟然编纂是一千二百两银子买来，可不是贻笑大方吗？

　　　　“莫小姐，要不，九百五十两？”潘熙春有些急了。

　　　　“一口价，九百两吧！”得不到回应，潘氏又降了五十两。

　　　　这会儿，就连在一边煮水的粗使婆子也都忍不住对潘氏面露讥讽！她若真有困难要折卖珠宝，又怎会一口五十两的降价呢？

　　　　看来姑娘一开始说的不错，这潘小姐的确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今日上门就是来把这些个千金小姐当傻子宰的！

　　　　“莫小姐，帮帮忙吧，咱们一人各退一步，八百两银子成交，如何？”

　　　　潘熙春有些扛不住了！昨日买这头面她拿出了自己积攒的三百两私房，加上药材铺预支了二百两，又写了五百欠条才到手。此时，即便八百成交，她勉强补上漏洞后，还亏了二百两。若是补一颗一百两左右的宝石上去，再转手一卖，也只能勉强不亏钱，如此而已……

　　　　可她的巴望和希望全都被莫名的无视打得稀巴烂。

　　　　“莫小姐？你不是要买猫眼石吗？八百两，不贵了！我知道你要买猫眼石！您再仔细看看？”潘熙春将头上的簪子奉到了莫名面前。

　　　　潘熙春看着时辰，越发着急！

　　　　若是莫名不收她的石头，她的人生就要毁了！

　　　　“潘小姐，我的确是说要买猫眼石！可那是因为看你之前诚恳又有困难，我想着姐妹之间能帮就帮，仅此而已！可您这价钱……实在是太虚高了！”

　　　　说完，莫名便一脸淡定招唿着小姐们用起了茶点。

　　　　“既然如此，莫小姐，我出最后一个价，七百两！您若不要我就走了，正好，我昨日遇到了龙虎将军府的郭小姐，她愿意出七百两买我这猫眼石。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七三九章　进门

　　　　潘氏这最后一句差点便叫莫名绷不住将一口茶喷出来！

　　　　什么？她要去卖给郭嘉？

　　　　好啊！她若是真能去找郭嘉，这戏必定更有看头了！自己绝不拦着！

　　　　“莫妹妹，那……姐姐便告辞了？”潘氏巴望的神情还真是我见犹怜。

　　　　“潘小姐？”

　　　　“是！”

　　　　潘氏的眼一下亮了几分。

　　　　“慢走，不送！”莫名转身便去招唿姑娘们了。

　　　　潘氏的脚步似有千斤重，到底没能迈出那小花厅便又折了回来。

　　　　“妹妹，姐姐是诚心想将宝贝卖您，咱们便敞开了说吧，姐姐最后问一次，妹妹最高能出多少？”

　　　　这一次，潘熙春的商人作风暴露无遗，一进一退，一口一降价，她以为是菜市场买菜呢？所有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在众人火辣辣的眼光中厚着脸皮再问一次！

　　　　“三百两！一分银子都不能加了！对了！我说的是三百两你这一整套头面，而不是一颗裸石！”莫名答得很干脆！她才不要这贱人戴过的什么猫眼珠宝，三百两只是她随口一说，用来逗弄这小贱人而已！

　　　　接下的故事顺理成章，潘熙春几乎是歇斯底里开始游走于崩溃边缘。

　　　　要知道，她是费尽了心思使了手段才买下了这套猫眼首饰。此时若是没人接手，等待她的只怕便只有漆黑的前程了！

　　　　她来不及去思索自己是不是上当，只想着赶紧去将这个窟窿填了！

　　　　她心高气傲，自认为从样貌，身段，学识，手段样样都好，只不过是明珠暗投，没有摊到个好家族罢了！

　　　　她从不认为自己比这些贵女有一丁半点的不如！即便昨日失了名节，被罚跪祠堂，她也想着，凭着自己的手段，只要有家族支持，她也可以拼杀出一番天地！如同……那沈府当日的夏姨娘一般！

　　　　可此时不对了！她家中有的是姑娘，好不容易她才让家族对自己寄予厚望。七百两银子的窟窿，她不但不能让家中帮忙，还绝对不能让家中知晓！即便是她的母亲或是姐妹，也都不行！母亲会失望，姐妹靠不住，若是传到了家长们那里……

　　　　背叛家族的她，将再得不到家族的支持！

　　　　那她如何甘心！

　　　　“莫小姐，六百八十两好不好？……要不，六百五十两呢？”

　　　　“这……”莫名特意的一“犹豫”，便叫潘熙春看见了希望。后者情急之下，几乎是直接上前便拉住了莫名的手臂，求她再思量思量。

　　　　一见潘氏攀上了自己，莫名的嘴角几不可察一勾。

　　　　随后，莫名端着茶盅的手便“不小心”一抖，将一杯热茶翻到了自己身上。

　　　　“啊”

　　　　莫名叽哇乱叫，丫头赶紧上前将潘氏拉开。

　　　　潘氏眼看希望正在前方，却一下被扯开，她哪里甘心，自然还要挣扎着上前找莫名。

　　　　可潘氏血气上涌，神情尤为激动，莫家丫鬟自然是全力拉扯住她，惹得潘氏也是尖叫连连。而潘氏的丫头一看主子被几个奴才拉拽着，自然也要上前帮忙。

　　　　一时间，场面便有些混乱了！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现在这混乱可不就是潘氏正逼迫莫名买她的珠宝。莫小姐不从，潘氏便下了黑手，带着丫头在撒泼胡闹……

　　　　姑娘们唯恐天下不乱，也上前帮忙拉扯了起来。

　　　　“一不小心”，又是一杯热茶在潘氏的“激烈碰撞”下，翻到了莫小姐的身上……

　　　　最后，在莫名的一声尖叫中，这闹剧终于得以结束。

　　　　莫名义愤填膺，胸口起伏，伸出手指冲着那潘熙春：

　　　　“快！快！快把这个疯婆子送官！她说她是潘家小姐，谁知道她是谁？没有帖子进了我家，骗吃骗喝完了，竟还要强卖我珠宝！开价一千两的珠宝现在竟自动降到了六百五？我不要买，她便来害我！这世上哪有这样离谱之事！快！快给我将她绑了报官！姐妹们，你们都看在了眼里！你们要为我作证啊！”

　　　　……

　　　　就这样，潘氏竟然煳里煳涂被送了官！

　　　　此刻的琼华院里，几人哈哈大笑。

　　　　“云儿，你不知道！那潘熙春是我家管事带了两个小厮送去衙门的！接触男仆，丢人现眼不说，她还不论如何威逼利诱，也愣是没叫她上马车！一路招摇过市，引了半条街的人围观。这个潘熙春，再次名誉扫地了！这会儿，他们潘家家主正在衙门交涉呢！”

　　　　几人再次一笑，“刚刚我过来时，特意去了趟一品轩打听了！他们的掌柜也已经回来了。说是潘家一开始死活不承认那张欠条，后来听到潘五被押去了衙门，生怕这事会闹大，影响了潘家的声誉和姑娘们的清誉，吓得二话没说便将剩下的五百两银子付给了那掌柜……”

　　　　……

　　　　送走了二人，沈默云小憩了一会儿。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这几日她的睡眠极少，这一觉睡饱，倒是叫她顿时神清气爽了许多。

　　　　夜幕降临，传来消息，潘家将潘熙春悄悄送来了沈府。

　　　　正如昨日沈沐所说，一顶小轿，两个丫头，三箱行礼，如此而已！

　　　　此时，门房不知如何处置，正来请示大小姐。

　　　　“我爹呢？”

　　　　“老爷……”姚黄小脸微微一红，“老爷歇在了前院，已经……已经睡下了。”

　　　　沈默云一愣，这才拍着头想了起来。

　　　　是啊！

　　　　前院书房还有个赵粉！

　　　　这个混球老爹昨日将赵粉收进了书房，原本这郎情妾意，却无奈昨晚人多事杂。今晚月黑风高，正好早些就寝，水到渠成。

　　　　“老爷真厉害！屁股伤成那样还能……”兰心可憋不住笑。“我早上还与珊瑚姐姐打赌，我赌了三日，珊瑚姐姐赌了五日，夏桃那笨蛋，说老爷伤得厉害，只怕没个七日下不来床的！这样一看，咱们都错了！老爷龙精虎勐，这点小伤自是不在话下！”

　　　　“老爷你也敢编排，看不撕了你的嘴！”姚黄上前与兰心嬉闹起来。

　　　　沈默云没有嗔怪她们，连她自己也以为，这老爹至少能消停几日的。看来到底还是小瞧他了！色字当头，一点点疼痛的确算不了什么的！

　　　　“那么，便先让潘氏在冷风里等着！告诉她，这大冷天，她来得突然，待本小姐给她安排好去处再放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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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零章　分院

　　　　潘熙春在沈府侧门外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沈默云早就猜到潘家必定要趁着满城风雨前，趁着沈沐反悔前，趁着这女儿还能物尽其用前，赶紧将这烫手山芋给处理出去！

　　　　他们原本的目标便是沈家，是沈沐。既然昨日沈沐开了口，那么此时这个声名近乎狼藉的潘五最好的处置方式便是第一时间扔来沈府！

　　　　所以这一次，他们再不愿，也只能尽量低调地将女儿送来沈府了。

　　　　而主子们都不发话，沈府门房自然不知所措，根本不敢擅自放潘熙春进门！

　　　　潘熙春近日霉运连天，此刻更是不知这是不是沈沐的意思！

　　　　她很清楚这是她的最后一个机会，她不敢颐指气使，不敢挺胸抬头，也不敢摆出姿态。

　　　　为防鸡飞蛋打，为了顺利进门，她只有委曲求全。

　　　　所以，她不敢坦然坐在小轿里，只能系上了她的斗篷，带着她的人和行李，畏畏缩缩，低声下气地忍着严寒等在了沈府外的风口里……

　　　　沈默云有意给要她看清楚其形势，一个下马威自然是要给的。

　　　　所以门房来禀后，沈默云并不曾立即发话，只自顾自地先去看望了顾嬷嬷，又去慰问了珊瑚，再吩咐给王婆子家里送去了二十两银子后，这才开始处置潘氏之事。

　　　　“找人将潘熙春今日在莫家的行径传出去，着重渲染下潘氏的人品。还有，将这事也一道宣扬出去：此刻潘家将这声名狼藉的女儿送来了沈府，我沈家大人大量，即便昨日潘家算计我家老爷在先，我老爷也愿意对潘小姐负责，便勉为其难将其纳进府中。记得把老爷的厚道，正直，仁慈着重刻画一番！”

　　　　今日午后之事，让不少人都已经知晓潘氏是个骗子。那么昨日之事，沈沐再煳涂，再离谱，再丢人现眼，也都是情有可原，毕竟，所有人都会联想到他是被算计了！

　　　　潘家越是悄无声息送来女儿，越能说明他们的心虚！

　　　　而反之，沈府此时的高姿态却是更显得光明磊落和叫人尊敬。

　　　　沈默云将其晾在了门外一来是故意打压潘氏，二来则是叫过往行人看清楚潘家人偷摸行径的龌蹉。同时也叫所有人看看沈府再次被人算计的无奈……

　　　　“是！”丫头得名便下去了……

　　　　“我爹……很久没有去过秋棠院了是不是？”

　　　　“秋棠？”兰心蕙心都忘了那地儿，连姚黄也是一滞。“是！老爷最近应该是很少去了！”

　　　　“既然府里又来了新人，也不好叫戴姨娘一人霸占了一个院子是不是？咱们还是要开源节流的！”

　　　　姚黄闻言噗嗤一笑，点头应是。

　　　　“那么，找个人去问问戴姨娘，说是府里来新人了！问问她，是去隔壁春华园陪刘姨娘，还是挪出一半院子来分给新来的姨娘？”

　　　　众人慢慢都品出了味来！

　　　　高！实在是高！

　　　　兰心捧着肚子笑出声来：“姑娘，当日咱们第一次去春华园和秋棠院时，那戴姨娘和刘姨娘给足了姑娘脸色看！特别是那秋棠院的戴姨娘，真是个能说会道的厉害主儿！此时若是那潘氏也加了进去，那便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了！”

　　　　是啊！那可是个好地方！潘氏能去那儿，真是好处多多！

　　　　沈默云记得很清楚，当日自己想给姚姨娘安排去处，戴姨娘嚣张刻薄，万分不愿有人进她的院子怕分了她的宠！

　　　　可惜今非昔比，新人一出，最近那便宜老爹早就忘了她。

　　　　此时有新人进了她的院，来人比她年轻漂亮，还比她有钱。加上她原本是一人一个大院，此刻又将被这新人分走一半的地儿……

　　　　那么，她的心气能平就怪了！

　　　　沈沐自从纳了姚氏后，几乎天天都歇在莳花馆，此时院中有了新人，沈沐必定要新鲜一阵！那么，只要他去了秋棠院，戴姨娘便必定会想法子好好把握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