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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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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萧皇后想要去哪里,马车漫无目的,沿着春明门横街,往西,穿过朱雀大街十字街口,再向西,穿过西市,一直向西,直到到了最西面,再西便要出了金光门了。
马车夫才迟疑一下,回头问道:“夫人,现在去哪里?”
“往北走走吧。”车中飘出萧皇后无限沧桑的声音。
夜幕已深,除了酒肆教坊,四下里已是一片静寂。
马车穿过居德、兴宁坊,又向东行了一个街口,是金城坊南。这个片区也是王公所在,惊鸿宫便在这里。
穿过惊鸿宫前的天策巷,萧皇后微微掀起轿帘,看了一眼宫前森严的值卫,和门前十二排戟,轻声叹了一口气。
从前,她在长安城的时候,这个地方还没有惊鸿宫,只有一个晋王府。只是晋王府没有这个惊鸿宫的规模大。
远处更声,打过二更一点,酒肆也渐渐地沉寂下来。
一辆孤零零的马车,依旧穿棱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飘迫。
夏日的暑气随着落日早已消散。
更深人静,微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气。
萧皇后神情无限惆怅,眼中升起无边的凄凉与悲冷……
这座长安城中有过她许多的故人。有过她的家,她的儿子和她的孙子。
杨侑,是她的大儿子元德太子杨昭的儿子,封为代王。元德太子早薨。圣上喜欢四处游幸。代王杨侑在长安留守。在李渊入长安后,将他立为皇帝。那时候她在江都,圣上还没死。可惜,不久圣上便被宇文化及老贼弑杀了。而代王禅位给李渊不久,也去莫名其妙的去逝了……
杨政道,是她的二儿子齐王杨暕的遗腹子。圣上在江都被弑后,她原本不该再活在世上。但为了这个遗腹孙子,她颠沛流离了半生。被宇文化及挟持军中,又被窦建德送入突厥,在义成公主的帮助下,在西域建立“大隋”,可那叫什么大隋?听命于一个突厥可汗……
贞观四年,终于又回到了长安。可是长安早已改朝换代,叫做了大唐。李世民似乎待他们不错,封了她的孙子为员外散常侍郎,还封了她为一品夫人。然而,一品夫人又怎样?连一个宫女都可以喝斥她。
孙子杨政道也很抑郁,于两年前已去逝了。
可她依旧还没死。
赵王杨杲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可必竟是圣上的骨肉。她一直不知道他的下落,刚刚听到他的音信,他却又去逝了。
亲人一个个离世,唯有她还活着。快八十岁了,为什么自己偏偏活得这么长?……
马车悠悠,重又向南,已走到了延康坊附近。
萧皇后的思绪悠悠,双眼混浊起来。却不是因为老迈的看不清楚。她的视力出奇得好,至今还能看清百步之外的飞鸟。
蓦然一道黑影闪过,像轻盈的飞燕一样,飞速地扑上马车,闪进了轿子里面。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如果不注意,会以为只是眼花。
马车并未停下,依旧悠悠前行,车夫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有人上了马车。
轿中却无声无息,没有传来惊叫声,也没有打斗声。令人怀疑,是不是从来没有过影子。
然而的确有一道影子钻进了马车。
萧皇后张开混黄老迈泪影婆娑的双眼。黑黢黢的车内,看到对面两团闪亮的眼光。萧皇后没有一丝紧张,也没有一丝惊讶。
“皇后。”
原来那影子认识她。
“果然不出皇后所料,她今日上午去了药王府。”影子说道。
萧皇后没有吭声。
“不过,孙道长昨晚便已经走了。”影子继续说道。
萧皇后还是没有出声。
“但他的那个小徒没有走。”
萧皇后依旧没有声息。
“那小徒给了她一本经书。”
“经书?”萧皇后终于开口了,诧异的声音里仿佛有一丝颤抖。
“那小徒只说是善导大师留给她的。”
“善导?”萧皇后疑惑地道,声音已恢复了平静,“善导大师是一个和尚,留本经书给她到是再正常不过。”
“经书名字叫做《大云无想经》。”
影子话落,萧皇后仍旧无声无息,然而影子却明显感到萧皇后霍然一震,整个车子都有点发抖。
影子不再说话。
只不过一瞬间,抖动已停止了。仿佛不过是马车拦上了一块石头,没有任何异样。
萧皇后没再问经书的事儿,愣了半晌,突然问道:“善导大师是怎么死的?”
“大家都说他往生极乐世界了……”影子微微一笑,然而,在黑暗中没有人能看到。
“胡说八道”萧皇后突然异常焦躁起来。
“或许只有孙道长才清楚,可眼下失了孙道长的踪影。”
“他的徒儿不知道孙道长的去向?”萧皇后语气里有了一丝不满,似是怪怨影子没有尽力办事。
“应该不知道。”影子迟疑一下,说道,“公主都没有问出来,一定是不知道了。”
“公主?”萧皇后喃喃地说道,“她真的是公主?”
沉默片刻,又问道:“那个药方子找到了没有?”
“没有。属下将所有的房间都查看过了,没有找到皇后要的那个药方。”
“唉,人老了。毛病就多了,受不得湿气。你再仔细找找看。”萧皇后叹息着说,似有无限惆怅,又似是为了配合这句话,轻轻地咳了起来。
……
不多时,一道黑影从马车上闪出。长街幽幽,马车不紧不慢地前行。似乎不曾发生过任何异样。
第一百七十章 药方
三更两点时分,正当午夜时分,长安城中已万籁静寂。
街头的巡卫也有些倦怠,走过街头武候铺时,便趁机坐在里面多磨蹭些时光。
下弦月升了起来,明朗的月辉洒在长安城街头。寂聊无声的夜,偶尔一两声犬吠,反而衬得它更加寂静。
突然,一个声响传来,虽然不是震天阶地响,在静寂的夜里却十分显亮,如闷雷一般,不是划破夜空,而是落在地上。
延康坊附近感受到了一丝震荡,仿佛大地打了一个冷颤,有一丝颤抖。
一股浓烟腾起,并不很大,但足以令诸巡卫看傻眼。
朗朗月夜下,那浓烟十分清楚,是从延康坊东南隅升起。
延康坊内一片搔动。鸡鸣狗吠之声,儿啼妇骇之声叠起。
延康坊街角武候铺里的卫士已“呼啦”一下全部蹿出了铺子。
街使略整队形,带着众卫迅速往延康坊里扑过去。
很快找到了事故发现点,竟然是药王府。
诸卫眼中都冒出十分诧异。本来一股惊惧之气想要发出来,此时反而有点不知所措。谁都知道药王孙思邈虽然并非高官,但比任何高官都受到人们的敬重。
街使指挥众卫立在府外阶下,自己上前去探问情况。
刚要拍门,门突然自己开了,从里面探出一颗怪异的头来。
那颗头实在怪异,有头发,却像一窝乱篷篷的鸟窝盘在头顶。有一张脸,却像蒙了一层锅底灰,面上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两眼却亮如星光。突然一呲牙,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便像是鬼一样,骇人一跳。
饶是街使乃是武人,也不由吓得退后一步,一手按住腰中撗刀刀柄,喝道:“什么人。”
“对不住。对不住。”那颗头笑嘻嘻地连声说道。却原来是个童子的声音,十分清脆悦耳,“是炸炉了。都怪我,我师父不在,我一时打盹,忘记关火,师父练的丹药炸炉了。”
听了那声音,街使长出了一口气,识得那是常跟在药王身边的小徒。
这些街使也是常人,平日免不了头痛脑热,到药王府上讨些药。对药王十分尊敬,这个徒儿虽然不过是个童子,众人却也对他恭恭敬敬。
“没出什么乱子吧。”街使关切地问道。
“放心,出不了事儿。这种事儿我最在行,用沙子一压早就没事儿了。”卢照邻得意的翻翻眼珠。
“没事儿就好。”街使见里面不像起火的样子,放下心来。
浓烟已散,稀薄的空气中还有一丝硫磺的味道。附近的武候铺的卫士听了声响,也已赶了过来。其中还有一个值守的将军。街使忙上前报告了情况,那将军见没出乱子。而练丹炸炉的事儿过去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便叮嘱卢照邻小心些,带着众卫自去了。
卢照邻见众人远去,舒了一口气,眼中闪出一丝狡黠,忙关上府门。
向后堂边走边嘿嘿笑道:“师父啊师父,不过几个毛贼而矣,都被我打发了。你老人家放心吧,不用别人我也能看好家。”
这话有点莫名其妙,毛贼是谁?是众卫还是另有其人?难道卢照邻刚才在撒谎骗巡卫?里面没有丹炉炸堂?
然而,后院却真有一个房间正在滋滋地冒着余烟,一扇窗户半挂半倒,另一半窗户不知去了哪里,房门到是还在,好好地半掩着。
显然刚才的声响与浓烟便是从这个房间里发出来的。
只是那房间却不是练丹房,而是写着“藏丹室”几个字。
“藏丹室”里当然没有丹炉,只有丹药。
不过除了丹药之处,此时还有四个人。
但是那四个人不是立着,而是倒在地上的。
原来这四个人才是卢照邻所说的被他制服的毛贼。
然而这四个毛贼看上去身长马大,卢照邻一个小小孩童,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其中定有古怪
果然是大有古怪,如果仔细察看,那四个毛贼竟然不是少胳膊便是断腿。不只少胳膊断腿,而且衣衫也稀稀烂烂,面目模糊不清,时而能看到半只断手或断脚胡乱的散落在地上……
卢照邻一路得意地笑,走到藏丹室前,推门进去。
然而只一瞬,他又跌跌撞撞的逃了出来,满脸惊恐。
“哇”的一声大叫,呱呱地吐了起来,一直吐啊吐,像是要将肠子都要吐了出来。
不只过了多久,才能直起身来。眼中惊惧大闪,吃惊地回望一眼藏丹房,撒丫子便向前堂跑去。
然而没跑几步,他又停住了脚。
因为有个人挡在了他前面。
但那个人,其实不能算是个人,至少不能算是个完整的人。
因为他无一处不是残缺的。腿只有一只,还是跛的。臂只有一个,却齐肘断开。然而奇怪的是那断肘上居然长着一支手。脸只有一半,眼只有两个半只,而且一只长在了眉毛上面。
鬼啊
卢照邻似是已吓得傻了,直愣愣地望着那人,一动不动。
“唉,小孩子不该玩火,玩火不好啊——”一开口,原来连那声音也是破的,残缺不全。
那人自然不是鬼。但却比鬼还快。
卢照邻向外跑的时候,他还是站在院子最后面的角落里,离卢照邻至少有二十步远。
但卢照邻只跑了几步,他却只一晃便已阻住了卢照邻的去路。
不知为何,卢照邻眼中渐渐地失去了惊骇,盯着那人,突然说道:“我知道你是谁。”
“噢?”残缺人不知道是否是惊讶,他那残缺的声音与残缺的脸上已表达不出任何情绪。
“你姓李。”卢照邻笑了起来,面对这样一个人,他居然还能笑出来。
“原来师父还记得我——”残缺人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残缺的温度。
“不错,师父当然还记得你。你是师父的大弟子,师父怎会不记得你。”卢照邻笑着向残缺人行了一礼,说道,“大师兄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不必。”残缺人只一挥手臂,卢照邻便已拜不下去,“师父他老人家可好。”
他这一挥手,卢照邻才发现,那手指原来也是残缺不全的,只有三根。
被这样的手托着,饶是卢照邻不怕,却还不是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怕了?”残缺人问道,应该是十分得意的表情,但他面上没有表情,只有残缺的伤痛。
“即是自家师兄,有什么好怕的。”卢照邻笑道,“既然师兄来了,我去禀告师父他老家人去。”
说着他已挣开那只残手,向前堂走去。只是那走更像是逃。
“不必了。”残缺人并不追上去,只是说道,“如果师父他老家人在,我怎敢来此。我劝你不必再逃,你逃不脱的。”
卢照邻身体一僵,果然不再逃,缓缓地转过身来,双眼盯着残缺人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节竹管,一动不动,面上却向残缺人甜甜一笑:“原来师兄早就知道了。我不过是跟师兄开个玩笑。”
这个卢照邻脸皮原来很厚,被人当面戳穿谎言,却还能笑谈自如,实在是高明。
“你不必害怕,”残缺人缓缓说道,“我只是来找一个药方子。”
“噢?师兄想找什么药方子,不如让小弟帮你去找。师父放的东西我最清楚不过。”
“最好不过。”残缺人的声音永远都是残缺地,空洞如鬼厉,像是带着尖,划得人心头一颤。
“只是不知师兄要找哪个药方子,师父的药方子多的去了。”卢照邻十分卖力的好心说道。
“内伏硫磺方。”残缺的声音又硬又冷。
“内伏硫磺方?”卢照邻奇道,“何为内伏硫磺方?”
“你不知道?”
残缺人因为腿缺,站着的高度与卢照邻比肩,一只平视。然而他的一只眼睛长在眉毛上面的额头上,这样平视过去,刚好看不到卢照邻。此时却低下头来,盯着卢照邻,一瞬不瞬,狠狠的盯着他,目露凶光。
卢照邻这才发现,残缺人原来不是没有表情,刚才不过是冷淡,冷淡的不屑于做任何表情。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什么是“狰狞”,那张残缺的脸十分狰狞。
“咳咳让我想想……”卢照邻像是很努力的在想,眼睛却紧盯着那残缺人手中的竹管,眼中闪过一道惧意。
过了许久,他才笑道,“噢,我想起来了。听师父好像说起过,那是一个除湿解毒的方字,还能治疮伤、脚气。”
“嗯,看来师父对你很不错。”残缺人似乎对他的回答比较满意,眼中有了一丝笑意,然而那笑意却也是冷的如冰。
“只是师父还说过,那个药方子终是太过霸道,好用是好用,但常人却不易使用。”卢照邻又摇了摇头说道。
“噢?”残缺人不置可否
卢照邻继续说道:“师兄是想是想解毒还是除湿?不如改用别的方子吧,师父这些年又研制了不少新药方,包管比那个方子更管用。”
“更管用的方子?”残缺人似是被卢照邻说得心动,喃喃地说道,“对啊,这么些年过去了,没准有更好的方子也说不定。”
“比如有个‘苦参煮酒方’治湿气再好不过,还有一个“凝雪汤”解毒也是最好的……”卢照邻侃侃说道。
直到看到残缺人耐有寻味的用三根残缺的手指玩弄着手中的竹管,才住口。
残缺人眼中已大显讥讽之意,冷冷说道:“拿来”
“什么?”卢照邻止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向后退了一步。
“少废话。药方,拿来。”残缺人上前一步。
“我,我不知道。”卢照邻已吓得说话都不利索起来,“师父从未让我看过那个方子。我只是听说过,从来没见过。”
“既然你不知道?那你害怕什么?”残缺人冷眼看着卢照邻,卢照邻感觉那冷眼已将他看成了死人,不,是比死人还惨的人。
有什么人会比死人还惨?
卢照邻望着残缺人,心头大惧,浑身颤抖着已说不出话来:“我……我……”
“你当然知道这个东西的用处。”残缺人看了看手中的竹管,残缺的脸上显出一丝快意,快意的大笑起来,然而那笑声却十分的苍凉。
突然间,大笑停下,眼中凶狠大起,语气里已尽是沉痛:“快说,那方子在那儿?那个内伏硫磺方本来是我的,是我练成的,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是师父偷了我的方子,偷了我的——”
“胡说”卢照邻原本十分害怕,但见他辱及师父,不知怎么又突然来了勇气,叫道,“你胡说。师父怎会偷你的方子?如果是你练成的,你怎么会记不得,却来找师父要——”
残缺人一滞,突然大怒道:“纵然不是我配的方子,可至少也有我一半功劳。你看看我今天的样子,为了练那方子,我变成了这般模样,难道说那方子不应该是我的?不应该是我的?凭什么师父却不肯让我看,不肯让我看”
“师父说你心术不正,得了那方子定然为祸人间,所以才不肯传你——”卢照邻凛然说道。
“心术不正?凭什么说我心术不正?你一个小娃娃知道什么?”
残缺人一阵狂怒,浑身大颤
“你以为师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师父就是发现了你的底细,才不肯给你那方子——”卢照邻竟然一点也不再害怕,大声斥责道。
“底细?我有什么底细?”残缺人怒吼,已是愤怒到了极点。
然而那怒吼声,听在卢照邻耳中,却有一丝外强中干的虚弱。
卢照邻哈哈大笑,那童稚声十分清脆,竟然盖过了残缺人的怒吼,一字一顿道:“因为你是弥勒……”
弥勒什么?还未说完,只听啪地一声爆响。
残缺人手中的竹节抛向了卢照邻,抛到了卢照邻腿上。
卢照邻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便在同一时间,院角的阴影里突然蹿出一个人,迅速的抱起卢照邻,轻轻一纵,已闪出了院门。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机
第二日,杨悦去找武眉儿问经书的事儿,却没有见到。
武眉儿如今很忙。她在两仪殿中伺候,负责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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