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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溅花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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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闷死了嘛!”谭贵芝撩了一下眸子察看母亲的脸色她的心早就跟着前面的马跑了。
陶氏还在看着她“知女莫若母”她的两只眼睛像是尖锐的两根针深深地刺到女儿的心眼里小儿女的那一套她也曾是过来人她太了解了。
彩莲两只眼睛也在怪样地瞧着她的确是件新鲜事儿小姐的性情她知道得很清楚过去很少跟生人说上一句话就是看上一眼也多是那种不屑的眼神儿今天这种情形那是太不平常了。
谭贵芝装着没事似地闭了一下眼睛睁开来却觉到四只眸子仍在神秘地注视着她。
“嗳呀——你们这是……不来了啦——娘——”
“告诉娘!”陶氏握着她一双手浅浅地笑道:“这个人叫什么来着?”
谭贵芝低下眉毛略似羞涩地笑道:“姓桑。”
“桑?桑树的桑?”
“大概是吧——”贵芝抬起头脸上热辣辣的气的是她越想装成没事儿越是露出了马脚。
彩莲低下头“哼”地笑了一下才笑了一声就被贵芝一把抓住了手腕子吓得“哎唷”叫了起来。
“死丫头子你笑什么?看我不撕你的嘴——”说着她真的作势要去拧彩莲的脸彩莲吓得连连作揖讨饶一个劲像猫似地尖叫着。
陶氏微嗔说道:“别闹别闹没个样!”
彩莲躲到角落里手掩着脸还在笑谭贵芝又羞又气地瞪着她却转向陶氏撒娇道:“娘——你看她嘛——”
“你不理她不得了吗!贵芝我跟你说正经的这个姓桑的是干什么的?”
“是买卖皮货的。”谭贵芝索性老下脸来不再害羞了。“我也是昨天才看见他。”
陶氏点点头道:“样子挺斯文的!他是哪儿人呢?”
贵芝摇摇头:“不知道呃——你这是干嘛呀!我不过才跟人家见了一面哪知道这么多呀!”
“哼见了两面好不好?”彩莲岔嘴说:“刚才不是又见了一面?”
“你——”谭贵芝挑着眉毛装着生气道“再说你就给我滚下去!”
“好好……我不说了!”彩莲把脸埋在胳膊弯里这一次倒真地不再吭声了。
陶氏想着什么似的轻轻地点头说着:“倒是生得好模样。你跟他说过话了没有?”
谭贵芝点了点头不大好意地道:“说了几句。”
“他会武不会?”
“大概会……”谭贵芝想到了昨晚和盖雪松比功夫的那一幕眸子里浮现出一片迷惑——如果真是他救了那姓盖的那这个人的功夫可太高了——脑子里这么想脸上的神采阴晴不一她眼睛微微地眯着真的桑南圃这个人怎么会给她这么深的印象呢?这一点真连她自己也想不透。
她想探头出去瞧瞧可是母亲和小丫环彩莲就在面前多不好意思只有把心里激动的情绪按住抱着两只胳膊她靠在车座上一任车身颠簸她再也懒得睁开眼睛了。
陶氏有些话想问问她一来当着丫环面前不好开口再者也许时候还太早了一点。
三个人谁也没开口说话车行的度越来越快足足飞驰了约有一个时辰眼前好像来到了一个小集子。
前座上的“金枪”徐升平手勒着绳缰:“呼——”把牲口带住然后跳下座头来到车门前笑道:“主母姑娘下来歇歇吧!”
“混元掌”乔泰也跳下来道:“下来吃点东西吧这里炖羊肉还有点吃头!”
车门打开丫环彩莲第一个跳下来接着谭贵芝和陶氏相继下车车把式“老何”把马车拉到了一边。谭贵芝就见眼前是个小小露店上面搭着篷顶子两边是用芦席围着熊熊的火由灶门里冒出来火上正在煮着什么香喷喷的很诱人!
一边有个高有一人的平顶火灶上面烤着锅饼店里散放着三五张榆木桌子、长板凳。
这时候正有两个客人分坐在两边桌上吃着什么。
徐升平、乔泰招呼着陶氏与贵芝等坐自己二人另坐一桌须臾上来了饭茶。
谭贵芝向来对于陌生人不大理睬她甚至连正眼也没有看那两个人一眼可是小丫环彩莲却注意到了——她的脸上带出了无比的惊喜兴奋。
弯下身子来她紧张地道:“小姐……你看看谁来了?”
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头往旁边的座头上指了一下怪样地缩了一下脖子。
谭贵芝情不自禁地向着她手指处看过去不看犹可一望之下那张秀俏的小脸蛋可就由不住绯红了起来陶氏当然也注意到了。
真巧那张座头上坐的可不就是刚才骑马而过的那位紫衣人吗?
隔座的“金枪”徐升平似乎也注意到了挪了个座他来到了谭贵芝这个桌上——
“主母可注意到了这个家伙跟了半天了!”
陶氏笑道:“徐师傅你太多心了!不会吧听贵芝说他不过是个皮货客人。”
徐升平一怔道:“是么?我可怎么瞧着他怪眼生的!”
谭贵芝红着脸道:“我敢担保他绝不是坏人!”
徐升平又一怔说道:“姑娘可怎么知道?”
“我……”她微微嗔道:“反正我知道就是了——倒是这一个!”
尖尖的一根手指头向着另一个座头上指了一下——大家的眼睛随着她的手指一齐转了过去顿时全都吃了一惊。
这个人好一副德性——狼也似的一张长脸双耳高耸尖嘴猴腮脸上汗毛极重看上去毛糊糊的重眉细目年纪总有六十好几了。
乍然一看众人吓了一跳。
这家伙身上穿着一件大翻领的灰鼠皮褂子可真是“老太太的被窝”——颇有年矣。上面毛剩得没几根了。光秃秃的只剩下块皮板儿披在身上他的一双手一双腿看上去好像都较别人要长出许多。
尤其是那双手看上去又瘦又尖每一根手指在靠指尖的地方都如同鸟爪一般地弯了进去。
这些虽然有异于常人但是最奇怪的地方应该是他的那截长脖子了长度最少较常人要长出一半来而且深深地弯下来在后颈地方还长着癣白白地脱了一层皮——
是这么样的一副尊容叫人一眼看过去准能吓上一跳莫怪乎每个人都怔住了!
这人正在大吃着一碗炖羊肉每吃几口即喝上一大碗酒。弯弯的五根手指头有时候干脆舍筷而替他这里风卷残云地吃着那副样子简直像只狼。
看到这里徐升平压低了声音道:“这人是哪里来的?好吓人的一张脸!”
谭贵芝道:“不知道我也是刚才注意到。”
陶氏微微笑道:“外面什么样的人都有又何必大惊小怪只要他们不侵犯我们何必多事?”
徐升平点点头道:“主母说的极是。”说到这里声音可又压下了道:“——刚才在府里胡先生关照我们两个人说沿途要特别注意形迹可疑的人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谭贵芝皱了一下眉道:“胡大叔还说些什么?”
徐升平摇头道:“没说什么了……只是提醒我们两个说可能有人会不利主母或是姑娘!”
“哦?”陶氏呆了一呆“为什么?”
“那我不清楚了!”徐升平好似深悔失言笑笑道:“这也是我心里这么猜的主母犯不着放在心上!”
谭贵芝冷冷一笑道:“我不信看看谁有这个胆子吧!”
“姑娘声音小点!我过去了。”说着徐升平就移了座位回到原来座位。
谭贵芝的眼睛转了转向着紫衣人桑南圃瞟了过去正巧紫衣人的目光也望过来——
谭小姐不自然地点点头笑了一下桑南圃却似没有看见她一样。脸上冷冷的丝毫不露表情却把目光移向了一边。
谭贵芝心里怔了一下怪不得劲儿似的!
像狼的那个怪老人一口气吃了六七块锅饼吃了两碗肉喝了有八碗酒这才停下碗来把两只油腻腻的手在小皮褂上擦了又擦抹了又抹一双黄澄澄的眼珠子在房间里转了转直直地瞪在了谭小姐她们的这张桌子。
正巧这桌上的彩莲正在看他两个人目光一对之下狼面人忽地掀唇笑了起来声如夜枭啧啧惊人吓得彩莲赶忙把目光转向一旁。
狼面人笑了几声戛然而止一个劲地自己点着头用手把筷子折断过来撕下一小条儿权作牙签地在嘴里剔着。那双眸子逐个儿地在这房子里每个人身上转着他好像对于那边座上的紫衣人特别留意前额上的一层抬头纹时时地叠皱起来。偶然又偏过头来作出一副想的样子。
想了一阵子看了再想。那副样子却令人费解得很!
紫衣人桑南圃这时已站了起来露店的小伙计赶忙迎了过来。
桑南圃付了一串钱却问那个伙计道:“这里去青草湖还有多远?”
一句话似乎使得全店里所有的客人都大吃一惊——当然店伙计并不会感到吃惊!
歪着头想了想这个小伙计道:“客爷你出了门往南走要是马快的话天黑以前大概可以到了!”
桑南圃一笑道:“常听人说这条路上不太平有胡子什么有这回事么?”
小伙计一怔道:“这个……好像没听说过!”
灶头上正在烤饼的店老板停下动作笑嘻嘻地道:“客爷你放一百个心吧这条路上太平得很别说胡子了连小毛贼都没有一个……”
“那可不一定!”桑南圃笑笑说:“出远门儿的人总是当心一点的好!别太大意叫人家缀上了还不知道那可就糟了!”
谭贵芝顿时一惊和母亲陶氏交换了一下目光——
隔座的徐、乔二位更是惊得脸上变色。
桑南圃莞尔笑了笑转身待去的当儿却听得那边座头上的狼面人出了狼嚎般的长笑。
笑声一停他直愣愣地看着桑南圃道:“小伙子这话说的有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天底下坏人还真多得是……时时小心点总是好的只是有时候却防不胜防老弟台你说我这话有没有理?”
紫衣人桑南圃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遂即步出他转身在客店后面棚角解下了他的那匹黑马扳鞍上马一直向南面去了。
谭贵芝眉尖耸了一下冲着陶氏道:“娘咱们也走吧!”
这时徐、乔二位也凑了过来“混元掌”乔泰一本正经地道:“主母听见没有那个人可是也去青草湖这就怪!”
陶氏点点头道:“我听见了!二位莫非认为那个人有什么不轨么?”
乔泰道:“很难说主母咱们还是早点上路天没黑以前赶到马场就好!”
陶氏点点头乔泰就唤来伙计付账。
大家转步出露店的一刻谭贵芝回过头来特别盯了那个狼面怪人一眼后者正在喝他的第九碗酒。
车把式也吃饱了乔、徐二人仍跨前座陶氏等三人登车之后这辆马车随着紫衣人桑南圃所行的方向一径向南方驰去。
这条道路可是越走越荒凉了。
地面上衍生着一种近乎于沙漠地方上的蒺藜矮树放眼望去漫无边际。轮下这条车道就像是一条伸展无限的大龙蜿蜒在地面上伸展向无始无终的天边。
在快行走了两个时辰之后套车的两匹牲口可就显得有些吃不住劲儿了鼻子里一个劲儿喷吐着白气全身俱为汗水所湿透远远地可就看见“草青湖”那块绿地。
这地方荒凉极了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家天上永远盘旋着饥饿的大秃雕出“吱——吱——”刺耳的鸣叫声音!除了远方的那块青草地几乎看不出一点点春天的气息!
坐在前座头上的两个镖师“金枪”徐升平和“混元掌”乔泰自从刚才在小酒店遇见了姓桑的和那个满脸长毛的汉子之后心里一直在犯着嘀咕——
他们哥儿两个可是保镖出身的江湖上三教九流的人头可是看得大多了凭哥儿两个四只眼睛可就断定出刚才那两个人绝非是寻常的路人——
换句话说那两个人绝非是平白无故出现的必定是有所为而来!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可就没人知道了。
牲口放慢了下来。
前面是一片青葱的水草地。所谓“水草”地顾名思义当然是有水及草的一片地方。
在干旱的西北地方水草就代表了一切生命的源泉那里飘浮着淡淡的一片轻烟虽然距离还远看不见牧者的牛羊却可似清晰地听见牧羊人的胡笳声那些似蒸好的馒头般的乡舍帐篷密密麻麻地集结着!
看到这里“金枪”徐升平长长叹息了一声大声道:“好了总算到了!”
“混元掌”乔泰道:“还有一程子呢牲口吃不住劲儿得歇上一会子!”
车把式带着缰绳道:“吁——”
两匹牲口尽管是累得遍身大汗可是鼻子里早已闻到了青草的气息如何停得下来?仍然挣扎着往前走。
乔泰问道:“还得多久才到?”
车把式打量着眼前道:“最快也得多半个时辰!”摇摇头一笑道:“只怕还不能停下来——天快黑了!”
可不是满天都是沉沉的暮色黑老乌鸦在天上盘旋着呱呱!叫得人心里毛!
忽然前道枣树边现出一个人来——紫色的长衣朗朗的神采正是前番酒店遇见的那个俊秀小伙子桑南圃。
姓桑的正向着这边招着手而且不待车把式带缰干脆他自己动手两只手已经分别扣住了两只牲口的嚼环硬把这辆车给停了下来。
徐、乔二人顿时一惊。
“金枪”徐升平往起一站瞪眼道:“怎么回事?朋友你这是——”
他的一只手已经敏感地摸着了枪把子——那是一对精钢打制尺码短分量极沉的钢枪。
紫衣人含着笑脸十分礼貌地道:“对不起我的马伤了腿暂时不能走我想搭个便走请行个方便吧!”
“混元掌”乔泰嘿嘿一笑道:“对不起刚才朋友你已经看见了车里是三个女客你个大男人我们怎么安置你——”
不愧是镖行里混过的八面光当下抱了一下拳道:“对不起对不起爱莫能助!”
冲着车把式点了一下头道:“走!”
车把式连连带着缰奈何牲口的一双嚼环子全在对方手上怎么使劲儿牲口却是一步也不往前迈。
“这是怎么回事?”——赶车的老何可是个老粗认定了对方是存心找别扭来的手下可就不客气了——
“起开——”他嘴里这么吆喝着却把手上皮缰绳照着紫衣人脸上抽过去。
四根皮缰绳要是一下抽上了敢情不轻!可是他却没这个能耐——
姓桑的只一招手看上去不着一丝力道皮缰绳已到了他的手上。
“对不起!出门在外的人!彼此行个方便!”含着浅浅的笑他继续央求着。
车把式先是一怔真没看清楚四根皮缰绳是怎么就到了对方的手里一惊之后他就用力向回拉皮缰绳。
依然如故一任他使出全身的力那几根皮缰绳就好像是系在了山上一般休想能拉动分毫!
“瞎子吃馄饨”——肚子里有数老何可就不吭气了。
两个有鼻子有脸的大镖师当然是难以忍下这口气。
“金枪”徐升平一抬腿“哦”了一声已落了下来冷冷一笑双拳一抱道:“朋友你这是存心找碴来的你报个万儿吧!”
那个叫桑南圃的紫衣客退后一步春风拂面地道:“徐兄你误会了桑某人只不过是搭个便车怎敢拦车生事在下蒙贵东家掷帖召见至迟明午还要赶回冰河集却又负有要事到青草湖一行何不行个方便只不过是半个时辰的事情而已务请将敝意代为转达贵主母也许尚不至于以唐突见责!”
“金枪”徐升平一听对方将是明日东家的座上客态度不禁缓和了一下。
可是毕竟这件事有些难尽情理况且自己身负的使命也太重大担当不起丝毫差错!
他的脸一沉再次抱拳道:“桑朋友既是敝东家的座上贵客当非泛泛者流车内所坐正是敝舍主母与姑娘一行男女有别怎能冒失?桑朋友这件事请多多包涵吧!”
“混元掌”乔泰也跃身下来他早注意着姓桑的这个人了。
这时他的脸色铁青着认定了对方是没安着好心所以一出口也就特别的不是个味儿——
“姓桑的你快闪开我们时间不多天快黑啦!”嘴里说着伸手就向桑南圃手上去套那根马缰。
桑南圃一笑道:“朋友你也太不通情理了!”
手上的皮缰绳一下转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抽在了乔泰的手腕子上。
“叭”一声抽了个正着。
乔泰伸得快收得更快这一下子打得还真不轻他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当时怒哼一声右掌一沉用“小天星”掌力向桑南圃前胸上疾击过来。
桑南圃一笑道:“乔兄何必认真?”
他那一只看来不着力道的手掌向前虚应似地一推一接乔泰那般劲猛掌力竟然是化为子虚丝毫也看不出什么威力。
看上去有如故人握手一般不过是虚晃了一下而已。
这种情形当然是“瞎子吃馄饨”——肚子里有数。
“混元掌”乔泰内心的惊惶情形可想而知他的“混元掌”虽然说不上有十分火候可是足有七成的功力以他方才那一掌就是一面尺许厚的石屏风也能一掌打个透穿可是妙在和对方触手之间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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