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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溅花红-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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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贵芝大吃了一惊猛扑过去道:“桑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桑南圃用力挺起身子来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贵芝道:“你怎么还没有走?”
谭贵芝扑过去双手用力搀住了他热泪涟涟地道:“大哥……都是我害了你……大哥……你伤在哪里了?”
桑南圃冷笑道:“不要你多管你还是跟你母亲走吧。”
“不!”谭贵芝摇着头道:“我不能撇下你不管!”
桑南圃惨笑了一声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知道了——”谭贵芝点了一下头道:“我娘都告诉我了!”
“她告诉你了?”
“都告诉我了……”
“桑大哥——不!梁大哥……”谭贵芝微微泣道:“我爹……和娘……他们太对不起你了!”
“对不起?”一丝冷峻的笑浮现在他脸上:“你以为一声对不起就能够完事了?”
“我没有这么想!”
谭贵芝倒抽了一口冷气满腔的热情激动顿时凉了下来。
她冷静了一下用力搀起桑南圃道:“不管怎么样你的伤要紧!”
桑南圃闷咳了一声咳出了一些血沫子。
他冷冷地道:“是你要救我的我并没有要求你!”
“是我——是我要救你的!”谭贵芝哭泣着道。
“你不后悔?”
“我……”谭贵芝咬着牙用力点点头道:“我不后悔!来我背着你这样走是不行的!”
说着她蹲下身子来。
桑南圃迟疑了一下终于把身子俯上去谭贵芝背起来就走。
她足下如飞一路奔腾翻越翻下了眼前这片山岭。
“大哥……你千万要挺一挺!你看看是这条路不是?”
桑南圃说道:“不错……姑娘你尽力吧天亮以前如赶不到只怕就来不及了!”
谭贵芝道:“大哥放心我一定能赶到!”
这完这句话她遂即展开身法循着这条荒凉的驿道一径疾驰下去!
半个时辰谭贵芝浑身汗下如雨她实在需要歇下来喘喘气尤其是两只手早已麻软不堪。
道边是一片荒草地。
贵芝试着把桑南圃放下来。
“大哥……让我……喘一口气……马上就走!”
月光下桑南圃面如金锭。
他紧紧地咬着牙齿似乎强自支持着坐在草地上勉强点了点头。
谭贵芝喘得像一头牛。
有生以来她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她早先在水牢里浸泡了半夜本已是疲倦不堪此刻一心救人更不曾顾虑到自己身子支持不支持得住。
先头是一鼓作气这时一停下来只觉得两眼金星直冒。
她实在支持不住双腿一软跌倒在草地里。
大声地喘了几口气她又爬起来道:“大哥……我们走!”
桑南圃虽不曾开口说话可是他眼睛里却表露出感恩知情的意思并且微微摇了一下头。
谭贵芝看看天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大哥我要借你大衣用用!”
说着遂即把桑南圃身上长衣脱下双手抡着扭了几扭即成为一根布索当下匆匆把对方身子捆在自己身上。
想不到平素那么轻巧的身子这时竟然变得这么重。
谭贵芝脑子里只记着桑南圃方才的关照——天明以前如赶不到他居住之处命即不保!
这句话的压力太大了。
她来不及多喘一口气遂即又继续奔驰下去。
这一次又足足地跑了半个时辰远远地可就看见了冰河集的那片冰河。
“这下子……可好了……”
她兴奋得眼睛里淌出了泪全身上下简直就像个汗人儿似的……
她蹒跚地站住了脚步频频喘息着道:“大哥……到了……到了!”
脚下一软身子向前一跄跪倒在地。
“大哥……大哥……”
她嘴里一阵阵地甜眼前更是一片的黝黑。
眼看着“迎春坊”已将在望她却心力耗尽再也走不动了。
勉强爬着站起来她伏在一棵大树上狗也似地喘着。
“大哥……快到了!”
回头一看顿时吃了一大惊!
却只见桑南圃垂着头口鼻之间一片模糊的鲜血映着即将破晓前的天光他那张脸已现出淤黑之色——分明是死前的征兆!
谭贵芝这一惊只吓得她机伶伶打了个寒战。
痛呼了一声:“大哥!”汪汪泪水倾眶而出。
——这份感情不知是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从来也不曾感觉过有这么深。
直到此刻这一刹那她忽然觉出来忽然觉出来身上背的这个人竟然对于自己这么重要……
觉出自己对于他的感情这般深这般切——
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没时间再多想她恍惚地向前走着脑子里所能想到的只是“救人”!
她不能让他死!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死!她几乎要跪倒地上向苍天祈祷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声清晰的马嘶之声。
谭贵芝顿时精神一振倏地转过了身来——
一个全身黑衣的生客。
那个人穿着一袭蓝色的缎质的长衣长衣上是一溜黄色的大铜扣子年岁在三十左右头上戴着一顶高冠。
这种服饰很怪似乎只有青康一带边地人士才如此穿着。
那汉子一径策马来到眼前突地勒住马缰探身下望道:“噢——这位大姑娘你们是……怎么回事?”
谭贵芝确定这个人不认识心里可就有了一番见地。
就在那汉子方欲翻身下马的当儿谭贵芝轻轻骈指如刀猛力地一下插中在这人背后“志堂穴”上。
“志堂穴”为人身大穴之一就在后中枢有汇通百穴闭气、闭血的功效。
这个穴道属于三十六死穴之一自是不比等闲一般而论只可轻点若用力过猛即有丧命之险。
加以谭贵芝之功力如此一插之力焉能还有这人的命在?只是她此刻精力耗尽论力道不足平日之三分之一是以虽出全身之力亦不能制这人于死地可是却足以使这人昏厥。
那高冠汉子嘴里“吭”了一声双目一翻顿时“咕噜”一声自马背上翻了下来。
谭贵芝双手扶住马鞍子吃劲儿地翻上了马鞍一径地抖开缰绳直往冰河集飞驰去。
这番有了得力的脚程自是不同。
那匹马显然不是一般常马还是一匹地道的青海“海毛青”一经跑开了其快如矢。
不消半盏茶的时间已来到了“迎春坊”前。
东方已微微露出了鱼肚色。
时间实在是太急迫了。
谭贵芝下了马腾身直起落向迎春坊楼阁之上——
桑南圃居住的那间房子她以前来过当下推窗而入。
等到她把背上的桑南圃放下之后人才算松下了一口气。
由桑南圃身上摸出了火捻子划着了火点上了灯。
第一件关心的事是桑南圃死了没有。
探了探他的口息已经没气了脉搏还跳。
桌上瓦罐里还有水她倒了一杯扶着他坐起来慢慢地为他灌了些自己张皇的喝了几口!
然后她即开始为他全身推拿——
“心经”为生死大穴谭贵芝由父亲处学得了急救的“闭穴”手法明知此一穴道用之不慎可制人于死可是此刻目睹桑南圃生死垂危之际说不得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来试上一试了。
她含着满眼的泪一双手不停地在他心经穴脉上频频摩擦渐渐生出一股热力默忆着九九八十一数突地骈指一扎。
这一扎之力果然有起死回生之效。
手掌落处桑南圃倏地全身一震陡然坐了起来。
他双目猝然睁开深深地喘出了一口气谭贵芝由不住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身子一时悲喜交加痛声哭泣起来。
哭了几声她忙又忍住。
“大哥……”她抽泣着眼泪像串珠似地往下落着。
“你总算活过来了……谢天谢地!大哥!你……”
桑南圃微微点了一下头灰白色的面颊上这时才微微现出了一丝血色他迷茫的目光注视在贵芝脸上目光里是说不出的感伤、惆怅、痛苦……
“谢谢你!”他讷讷道:“姑娘你可习过‘错骨闭穴’手法么?”
“我……学过。”一抹喜悦浮现在她的娇脸上:“告诉我大哥我该怎么样做?”
桑南圃目光视向床头的一个皮革包道:“革囊内有一个木匣……”
谭贵芝立刻打开革囊找出了一个大小如同砚台的木盒子。
“请……打开!慢慢的!”
“好!”谭贵芝小心地把木盒打开。
只见方形木盒之内盛着半盒红色的粉末。
“是朱砂——”
“不是——”桑南圃在重伤之中仍能保持着从容的神态实在是不容易。
他脸上带着苦笑讷讷道:“……这是家师所精心炼制‘继命金丹散’……”
“啊!那太好了……”
桑南圃道:“我方才在‘百灯飞魂阵’内为司徒火伤了右肺此刻淤血积腹必须使肺内淤血由伤处流出……”
谭贵芝咬了一下牙道:“那个老贼好狠的心……大哥我该怎么办?”
桑南圃道:“把金丹散一半溶于水内……半杯水——”
说着他闭目喘息不已。
谭贵芝匆匆如法炮制端过杯子来却见这一刹那桑南圃面色又现出灰黑之色他牙关紧咬像是忍受着极度的痛苦坐着的身体有徐徐下倾的趋势。
他忽然张开了嘴——
谭贵芝就势把杯内经过溶解之后的药汁全数倒在了桑南圃嘴里。
桑南圃用力吞下肚子里倾刻“咕”地响了一声。
他身子缓缓地前倾了下去——
谭贵芝轻轻地把他双足放平了。
“谢谢姑娘……”他微弱地道:“现在不死……这条命就算保住了!”
谭贵芝破涕一笑眼泪还挂在腮帮子上呢。
“在一盏茶时间之内……我伤处必然会淌出很多淤血……”他气息喘喘地道:“你不必害怕……”
谭贵芝频频点着头道:“我知道!”
桑南圃道:“……那时请姑娘施展错骨手法为我把两侧胸肋……用重手法震开。”
“这……”谭贵芝吓了一跳道:“这岂不是太危险了?再说……大哥……你挺得住么?”
“不要紧——姑娘可以先点了我的穴道使我失去知觉。”
谭贵芝点点头眼泪可就涟涟地淌了下来——
“大哥……都是我害了你……都是为了我……才使你受这个罪!”
说着她情不自禁泣了起来。
桑南圃看着却也兴出了无限感慨他喃喃地道:“你爹爹……当年所作所为太过分了……还有你娘……”
“我知道……我们全家都对不起你……大哥请你原谅我们吧……”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眼泪成串地落下。
“不——我办不到!”
紧紧咬着牙他用力摇头。
谭贵芝陡地一惊退后一步道:“可是你救了我娘……为什么?”
桑南圃呼吸频急地道:“那……那是她已经得到了报应……”
谭贵芝伤心地道:“是的……我娘已经……已经……她的遭遇太可怜了……”
“是她串通你父亲害死我父亲的!”
“不!我娘事先一点也不知情……完全是我爹……”
她哭得好伤心。这么责备自己的父亲是不应该的可是她不说出那件隐情心里更不安因为那样将对不起母亲——
如果只允许她由父母双亲间选择一人的话她会选择母亲。
她不愿意母亲受一点委屈。
现在她要把母亲告诉她的全盘托出。
“都是我爹下的手……我娘一点也不知道我爹瞒着她……”
“原来是这样……”桑南圃苦涩地道:“那么她还是有罪的……不过她已经……我预料着她会自己惩罚自己!”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没有再把话接下去。
谭贵芝背过身子用力抹了一下鼻涕又擦了一下眼泪才缓缓回过身子来。
“姑娘!”桑南圃缓缓说道“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谭贵芝红着脸垂下了头道:“那是因为你救了我!”
“如果我没有救你呢?”
“那……”谭贵芝一时间脸更红了“我还是会救你……”
桑南圃出了一声轻叹遂即闭上了眼睛。
谭贵芝再注视他的伤口一惊道:“啊——好多血——”
只见桑南圃右肋间伤处地方汩汩流出了许多暗红色的血大概就是桑南圃先前所说的淤血了。
桑南圃向她点头示意。
谭贵芝只得狠下心来骈中食二指在其左肋“昏穴”上点了一下桑南圃顿时昏了过去!
谭贵芝记着桑南圃的关照遂即施展“错骨开肋”手法双手轮番地把桑南圃两肋胸骨一根根的分开来。在她施展这种手法时但只见桑南圃全身上下起了一阵阵地轻微颤抖伤处流血更急。
渐渐所流出的血由暗红色转为鲜红谭贵芝才又施展合骨手法使得他胸间肋骨一根根复原如初大功告成了。
谭贵芝累得频频娇喘着由于太紧张的缘故额面上沁出了一层虚汗。
此刻天光已然大亮。
为避免惊人耳目她必须尽快打点。
当下她就撕了一床单子小心地为他包扎了一下又为他解开了穴道。
桑南圃长长喘了一口气遂即沉沉地睡着了。
谭贵芝倚着床边坐下来本想打上个盹儿哪里知道她连夜奔驰心力交疲才一闭上眸子遂即睡着了。
当她醒转的时候窗外炫耀着一片残阳红色的阳光把窗户纸都染红了。
她安详地睡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这一个突然的现使得她大吃一惊陡地翻身坐起来。
客房内异常的宁静——
桑南圃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她赶忙翻身下床就在这时房门“吱”的一声敞开。
桑南圃手持竹枝步入遂即反身把房门关上。
谭贵芝大惊道:“你怎么下床了?”
桑南圃微微一笑尽管脸上显现着大病新愈的憔悴可是毕竟这般神地恢复功力令人不可思议。
他在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道:“姑娘是太疲累了……我已经运了一次内功姑娘可知内功中的‘三伏真气’么?”
谭贵芝怔了一下道:“听说过……”
桑南圃道:“擅施这种内功的人是不容易死的……”
谭贵芝不由大喜当时一揭被子下了床才觉得周身骨节都是酸的。
她弯下身子来似娇又羞地揉着两条腿道:“哎……哎……好酸哪!”
桑南圃一双湛湛的目光好似含情地注视着她——眨也不眨一下地注视着她。
突然谭贵芝的脸红了。
昨晚竟夜相处她都没这么感觉过以前相晤时更没有这种感觉而这一刹那她竟然会感觉到害羞了在她来说确是怪别扭的怪不好意思的。
心里想着索性放得大方一点不意眼睛方与对方眼光一接触脸上更红更臊了一时连脖子都串红了。
“你干嘛老瞧着我?”
她低低地说声音好像只有自己听得见——当然桑南圃也听见了。
桑南圃出了长长的一声吁叹——
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了解到这声叹息的意义。
这样艳色的美人!
这样高华的气质!
这么美的情操!
几乎综合了一切的理想一切的美于一身——
这样的一个人自己竟然不能去爱她这该是何等的遗憾!何等的懊丧!
桑南圃站起来扶着那枝青竹杖步向窗前——
推开了窗户——黄花留住斜阳一刹那人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忽然体会出这种黄昏的悲哀。
一种莫可奈何的悲哀!
“姑娘……你可以回去了。”
出乎意料的无情!
令人寒心的冷漠!
这样的一句话会在此时此刻由面前这个人的嘴里说出来确实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谭贵芝蓦地一呆那张原本因为羞涩而现绊红的脸刹那间变为苍白。
“梁大哥……”她口中讷讷地道:“你的伤?”
“已经不碍事了……姑娘!我很感激你!”他面向着窗外慢慢地说:“今天上午我想了很久我们不宜来往?”
脸色一白她上前一步道:“为什么?”
“因为我忘不了家仇!”
“……”谭贵芝黯然地垂下了头。
“所以……我们终久会变成仇人。”
“不——不会——永远不会的!”贵芝呜咽着哭泣起来。
桑南圃冷冷地道:“会的!”他转过身子来“所以与其那时白刃相加不如现在生疏一些的好。”
谭贵芝打了一个寒噤说道:“梁大哥——”
“你还是叫我桑南圃好——”他冷笑着说:“这里还没有人知道我姓梁一想到我姓梁我就忍不住……”
他的身子似乎由于过于激动而抖动了一下。
谭贵芝一阵子难受由不住又垂下了头。
她知道他是对她有情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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