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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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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啪”
天空上腾起了一股青烟，苍鹰施放了召集的讯号。四处劫掠的乡勇们听见了讯号，赶忙将火把丢进帐篷。赶着牛羊向集结地行进。
来的时候风驰电掣，回去的时候缓慢不堪。
今天的收成没有昨天好，马车都没有装满，牛羊也没有昨天那么多。
苍鹰过了数，一百四十三个姑娘，勉强能算上两车财货。牛羊倒是不少，数不过来。反正这玩意草原上多的是，赶回饮汉城也是杀了吃肉。多一只少一只也无所谓。
老天也真的很会照顾人，或者说很不会照顾人。风和日丽的天空湛蓝湛蓝没有一丝云彩，这样的天气真他娘的太适合做抢劫这样的工作了。午后和煦的阳光照耀在盔甲上。苍家兄弟与乡勇们居然在冬日里感觉到了一丝温暖，乡勇们拿出行囊中的牛肉干与葱油饼大嚼着。
斥候被放出去五里开外，这是云家的习惯。被云啸写进了军令中，只要是云家的队伍在行军，每个方向在五里外都会看见斥候。
纳恰的脸色铁青，饮汉城突围的时候他的手下死了八个。算是突围队伍中损失比较小的。准备去西边的那曲部投奔自己的表兄，没想到表兄也随着大单于出征了。部落里只剩下老人和孩子，还好长老们提供了一些马匹与食物，能让他们往东走投奔大单于。
一座又一座被毁的帐篷，许多帐篷里还有烧得焦黑的尸体在冒着青烟。围栏里面的牛羊都不见了，整个部落里面没有一个活人，哪怕是老人与孩子。
草原上最凶残的马贼也不会这样干，他们或许对老人下手但绝对会放过孩子。草原人口繁衍不易，每个部落都有约定成俗的规矩。不管多么大的仇怨，都会放过没有车轮高的孩子。
这些天杀的家伙，连不会走路的孩子都不放过。这不是人是畜生，纳恰打算替天行道，干掉这些豺狼一样凶恶的敌人。
顺着马蹄的印记找到了好几处被毁坏的牧人家园。每一处都一样，牛羊不见了帐篷被焚毁。里面的老人与孩子不是被杀，就是被烧成了焦炭。已经有野狼闻见了血腥味儿，正在撕咬着死人的尸体。
纳恰拿起弓箭，一箭便将一只抢得正欢实的草原狼钉在了地上。
看着在地上挣扎的草原狼，纳恰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些。
“弟兄们，我们要追杀这群天杀的贼。要让他们知道匈奴人的厉害，昆仑神的仆人不应该被这样杀害。冲上去杀死他们，我们要复仇。”
“复仇，复仇……”
草原上的汉子没有云啸那么能说会道，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若是被云啸听到一定会笑掉大牙，云啸若是这么说。饮汉城一定打不下来。陇右的军卒说不定还会被匈奴人杀一个落花流水。
这年头，没点实在的谁会给你卖命。现在饮汉城的陇右军卒们将云啸捧上了天，让往东绝对不往西。跟着将军有钱赚还有肉吃，听说他嫡系的乡勇连女人都发。现在这帮杀才做梦都想混进云啸的队伍里，不但吃喝好待遇那真是独一无二。
草原上的汉子都是天然的猎人，他们从小就在草原上狩猎。对于追踪自然是驾轻就熟，顺着马蹄印他们很快找到了苍虎规定的集结地。
纳恰看着地上的车辙便锁紧了眉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车辙。轮轴居然这样的宽，而且轮子也特别的宽。从痕迹上看，拉车的马有四匹。草原上没有这样的马车，不过袭击饮汉城的汉人军队好像有一种奇怪的马车。
难道自己追踪的是一队汉军？还是攻打饮汉城的那支？纳恰眼前一亮，看来复仇的机会到了。
第十二章 骑兵对冲（）
纳恰很快找到了这支队伍的去向，这并不是因为他的追踪技术有多么的好。两道深深的车辙在雪地里，犹如三毛脑袋上那三根头发，想不惹人注目都是很难的事情。
根据马蹄的印记分析，敌人的骑兵大概有二百人。
纳恰对自己的手下还是有信心的，匈奴的骑兵一向骁勇。对付比自己多一倍的汉军骑兵根本不成问题，这帮家伙马能不能骑好都难说。纳恰真的见过临阵冲锋时，从马上掉下来被踏成肉泥的汉军。
更何况他的手下都是大单于本部的精锐骑兵，步卒骑上马背也是骑马的步卒，并不是真正的骑兵。
乐观的判断使得纳恰率领着手下追了上去。
看起来对面的队伍有些名堂，他们居然在后面放置了斥候。而且两名斥候竟有四匹马，什么时候汉军的马匹这么阔绰了。饮汉城里并没有多少马匹，而男人们随着大匈奴出征也带走了大部分的良马。他们抢不了多少，汉军哪儿来的这么多马？
“吱~~~~”“啪~~~~~”
随着一声奇怪的声响，天空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朵烟云漂浮在空中，随着风不断的飘散。
被发现了，这也难怪。一马平川的草原上，实在没有东西遮掩。被发现是正常，不被发现这才是侥幸。谁知道他们会将斥候放出来这么远。
纳恰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这是一种传讯的工具，这样的一声响方圆三五里内绝对听得到。而且上空的烟雾也指明了敌人来袭的方向，纳恰有些嫉妒。汉人总是能弄出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很快他也会有这东西，就从那些骑兵的身上弄。
一抖马的缰绳，纳恰一马当先的便冲着那两名斥候冲了过去。两名斥候发出警讯之后便打马扬鞭，追赶自己的队伍去了。二比一百傻子都知道死定了，这俩乡勇很明显不傻也不呆。
轰隆隆的马蹄声踏破了草原上的寂静，雪沫子喧嚣尘上。迎着刮来的北风被吹散，打在脸上十分的疼。
人和马都喷着白气，远远的看去好像雪崩一般的在草原上滚动。
苍鹰与苍虎在听到窜天猴的爆炸声时便勒住了马，四下寻找着烟云的位置。很快他们发现敌袭来自身后，乡勇们也在寻找着烟雾的方向。发现是在身后时，不用苍虎吩咐便打马扬鞭在车队的后面结成战斗队形。小伙子们很兴奋，苦练的骑术与箭术今天终于要派上用场了。齐齐的换过了战马，摇好了铁胎弩。就等着匈奴骑兵的进攻了，这次倒是要看看这些纵横草原大漠的家伙有什么了不起。
苍虎很满意乡勇们的战术素养，看来严苛的训练起了很好的作用。
两名乡勇带着马玩了命的往自己的阵营中跑来，身后是疯狂追赶的匈奴骑兵。这些家伙的嘴里喷着白气，马的嘴里也不断的喷着。阳光下就好像是一群来自草原的旋风一般，夹杂着雪沫子向自己这便冲过来。
苍虎一笑，这些匈奴人太托大了。不用在五里开外就将自己的马加速到这个地步吧，剧烈的奔跑会让人和马的体力都大量的消耗。在苍虎看来，这简直就是鲁莽的行为。
“听我号令，左军冲击右军齐射掩护。”
匈奴人冲的已经很近了，很快就要接近铁胎弩的射程之内。一百名乡勇擎着长长的骑枪向着对手猛冲了过去，
其实那个时代远没有发明出什么成型的冲击队形，双方交战的十分简单。离远了就用弓射，离得进了就拿刀子互砍。谁活下来就算是胜利，非常非常简单。
不过遇到云啸训练的骑兵这样的打法就有点不适用了，首先云啸的骑兵有马镫。匈奴骑兵不能理解面前的这帮家伙为什么能在马上待得这么稳当。即便是最精锐的匈奴骑兵，射箭的时候也要一手牵着缰绳，否则很难保持身体的平衡。
而云家的骑兵却可以放开缰绳，双手端着铁胎弩。在颠簸的马上瞄准射击，这不得不说是一项巨大的优势。
在匈奴骑兵还没有进入到发射距离的时候，铁胎弩便已经射出致命的箭矢。两百支弩箭，雨点一般的射过来。匈奴人的皮甲根本防护不住犀利的箭头，纳恰震惊的无以复加。在自己的人还没射出一箭的情况下，已经有二三十人坠落马下。
前排的匈奴人纷纷落马，不是被摔个半残便是被后面的马踩踏。冲击队形变得有些混乱起来。
“稳住，稳住。射他们用弓射他们。”
纳恰扯着嗓子高喊，马匹的速度很快。很快便接近到三百步的距离上，匈奴汉子们迫不及待的射出了自己的箭矢。
令他们震惊的是，对面的汉军居然也可以一边骑马一边射箭。双方都有十数人中箭落马，更多的人则是挂号弓箭拿起长矛准备肉搏。
匈奴骑士们一手牵着缰绳，以后挥舞着兵刃。他们的兵刃十分不统一，有长矛有狼牙棒也有大刀。
想比之下，对面的汉军就统一多了。他们人手一杆非常长的骑枪，一字排开好像一支箭头一般的冲向匈奴人的队伍。
两支队伍铺一接战，双方都有许多的骑士落马。飞腾的雪雾让人看不清楚战场的状况，匈奴人刚一冲出雪雾的包围赫然发现第二队骑兵已经到了眼前。
原来在左队骑兵发起冲锋的时候，右队的骑兵已经挂好了铁胎弩。自动的分出了两队，一队拿起了骑枪发动了二次冲锋，另外一队则抽出了马刀。这是云啸反复演练过的骑兵对冲战术，第一队将敌人的阵型凿穿，第二队进接着跟上。
前两队的武器都是长长的骑枪，而第三队则是锋利的马刀。因为到了第三队时，冲锋的距离已经很小。冲击力不再强悍，而陷入肉搏之中最犀利的武器便是马刀。
刚刚钻出雪雾的匈奴骑士还没等反应过来，便面对上闪亮的枪尖儿。
这一次坠落马下的人更多，不过与上次有些不同这次落马的绝大多数是没反应过来的匈奴人。
长长的骑枪穿过了胸膛，乡勇们在枪尖遇到阻力的一刹那，习惯性的便松开了紧握枪杆的手。然后便拨马向左右玩了命的跑开，因为他们知道，冲过去的左队很快便会调头杀回来。
匈奴人刚刚冲惊悸中清醒过来，几乎没有任何的喘息闪亮的马刀便劈到了胸前。身后又传来滚滚如闷雷一般的马蹄声，纳恰左右一看。跟随自己的一百多名弟兄已经只剩下了二三十人，而对方很显然剩下的人要多得多。
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匈奴骑兵天下无敌，自己带领的精锐手下怎么可能败给一向懦弱不堪的汉军骑兵。纳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眼前的事实真真切切的告诉他。在第一轮冲锋过后，他便已经注定了失败。
“百骑长，快走吧。”
身后的一名骑兵高声的喊叫，拽着纳恰的缰绳便迎着太阳败了下去。
这是草原上惯用的撤退招数，打败的军队必然循着太阳的方向败北。因为刺眼的阳光会阻碍敌人的视线，这样十分不利于背后追杀的敌人射击自己。若是想杀个回马枪反冲锋，还能借助阳光的一些优势。
“老四，那个脑袋上插白毛的一定是他们的头儿，给我射下来。”
苍虎用马鞭一指正被手下簇拥着撤退的纳恰。
苍鹰拉弓搭箭，一箭便向纳恰的后心射去。
第十二章 初战告捷（）
苍鹰的箭嗖的一声离弦而出，纳恰身后的一名骑兵此时正巧勒了一下缰绳。苍鹰的箭本来要射向纳恰的后心，没想到被这个家伙阻拦。
“噗”的一声长箭顺着那名匈奴骑兵的肋下便钻了进去。那名匈奴骑兵“啊”的一声跌落马下。苍鹰再要射，发觉马蹄子腾起来的雪雾已经将他们的身形遮掩。朦胧中也分不清那个是苍虎指的那个首领。
无奈的苍鹰只得胡乱的蒙一箭，反正那么一大团子人。射不中人的话也很难。
果然，一名匈奴人坠落马下。不过是不是那个头人便不知道了，苍虎约束了乡勇的的追击行动。敌人既然迎着太阳跑，肯定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穷寇莫追的道理是云啸一再告诫他们的，云啸只准他们追杀溃败的步兵。而对于那些机动能力很强的骑兵，云啸是不允许他们追击的。理由很简单，骑的马都差不多。即便追上了也都累个半死，没有特殊情况这样做实在是不划算。
古儿别速带着两名胆大的小姐妹偷偷的溜下了马车，在距离她们不远的地方便有几匹马。草原上的孩子会走路便开始骑马，光着脊梁的马都不是问题。何况这几匹马鞍恚Ь闳�
听到隆隆的马蹄声，她们便知道有族人来救她们了。这些少女热切的盼望着匈奴的骑兵可以打败这些该死的汉人，将这些人统统的杀光。尸体拉去喂狗喂狼。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匈奴骑兵居然败了，而且败的非常惨。一百多人，最后只有二三十人逃走。趁着那些汉人都在打扫战场，还是溜走比较妥当。
“噔”一支箭擦着古儿别速的脸钉在了旁边的车厢上。箭尾还在不住的乱颤，古儿别速愣愣的摸了摸火辣辣的脸。还好，没有被箭头刮破。自己的脸蛋很漂亮，要是被刮破留下疤痕那就糟了。
大大的眼睛向箭射来的方向望去，骑在马上的苍鹰正擎着弓箭冷冷的看着她们。
“进去。”古儿别速难以置信的看着马上的那个男人，他说的居然是匈奴语。而且他的眼睛是淡蓝色的，跟那些黑眼珠的汉人有很大的区别。难道他也是匈奴人？
“滚进去”苍鹰拉了一下弓再次说道。
若不是今天只找到这么几个姑娘，刚才的那一箭就应该射穿古儿别速的头。侯爷说了，女人是资源尤其的漂亮的女人。这些女人会被运回云家庄子，作为战利品任凭乡勇们领取。功劳大的先领，功劳小的后领。回到家里可以为奴为婢，也可以为妻为妾。管他呢，这些人练奴籍都上不了。在大汉他们的地位等同于牲口，即便是杀了她们都没人会管。
侯爷说了，这次出征回去乡勇们都有丰厚的赏赐。只要在服役一年，帮助云家训练出新的乡勇他们便可以退役了。张十三已经在江南按照云啸的标准开始招募了，想必回去就能见到一千名脸上带有稚气的新兵蛋子。
让一群人长期的服役，虽然能锻炼出一支百战精兵，可是这些人一旦损失便很难补充。兵役制也是一个无奈的选择，云家只能养一千乡勇。无论从政策上还是经济上，这都是云家能够承受的极限。
服役一批上过战场搞一次实践，便安排他们退役。只有其中的精英分子会被作为军官留下，当然退役的士卒自然的会落户到云家庄子。这样藏兵于民，也许十年之后云啸便可随时拉起一支万人的队伍。
古儿别速与她的小姐妹哆哆嗦嗦的重新登上了马车，再也不敢有逃走的念头。人跑不过马，更跑不过弓箭。刚才那一箭如果射偏一点，自己的小命就交代了。
首次野外的骑兵对决以汉军骑兵或者说云家骑兵的胜利而告终。匈奴人的尸体找到了七十三具，齐齐的收了他们的兵刃割下了人头放到空车里。正好今天没有昨天抢的多，空车有很多。
苍鹰亲自去查看，确定自己没有射死那个脑袋上插着白羽毛的家伙。心里不免有些懊恼，抽打着马鞭子一脸沮丧的回到了苍虎的身边。
“死了十七个都是被马踩死的，伤了二十多。看来战场上能活下来还真是要有些运气，匈奴人的箭矢也不怎么样。你看这只还他妈的是骨头磨成的，这样的箭能穿透盔甲都他妈见鬼了。”
苍虎递给了苍鹰一支箭矢，果然箭头居然是不知道用什么骨头磨成的。
“这种骨箭在饮汉城就见过。巴图说过，匈奴人冶铁的技术很差劲。也很缺铁，他们打猎的时候经常使用骨箭。哪像咱们箭矢随便的用，他们打仗之后能用的箭矢都是要收回的。也不知道东线那帮废物是怎么打的，居然让人家围着打。上次大哥来说，一天就要死上千人。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啊，若是咱们侯爷去……嘿嘿。”
“莫谈国事，你忘记大哥的嘱托了么！喊这帮小子赶紧收拾，再晚就要摸黑进城了。”
苍鹰将骨箭还给了苍虎，吆喝着乡勇们快些。若是再这么耽搁，天黑之前肯定赶不回饮汉城了。
收拾好这些匈奴骑兵，又收拢了能用的战马。战死者的遗体被抬进了空置的马车，旁边摆放着敌人的人头。
大队人马急急的赶回了饮汉城，回到城里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整个饮汉城黑漆漆的，朦胧中只能看见一个轮廓。好像一只庞大的巨兽一般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先头的斥候早已经将消息传递给了城内，在距离饮汉城还是十里的时候。苍虎遇到了带领三百乡勇前来接应的戴宇。
“听说碰见了匈奴骑兵，侯爷让我来接应你们。”
通过灯火传讯，戴宇带着乡勇们围拢在队伍的两边。
“是啊，碰见了一队匈奴人。大概一百多吧，战力很高不过家伙差了一点。咱们死了十七个，干掉了七十多个。大部分都是铁胎弩干掉的。剩下的是骑枪，马刀没有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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