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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零班3-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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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厢里很安静。

    千叶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向对面的卧铺,然后举起手机按动,让手机的光照向对方。

    是个女人,她正面朝内睡着。

    千叶又站起身看向卧铺二层,发现上面也睡着人,而且都是面朝内。

    千叶感觉有些奇怪,她试着伸手拍了一下睡在一层的那个女人。

    女人没反应。

    千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紧张地伸出手拉了那个女人一下。

    女人的身子向外翻来,千叶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样子。

    〃啊——〃千叶情不自禁地叫出声,因为她发现那根本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与一般人一样大小的人偶。她吓得后退一步,随即又让自己冷静下来,站起身将二层的两个人翻过来。

    同样是人偶。

    千叶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了,她挨个儿地翻着,每一个卧铺都睡满了〃人〃,可那些〃人〃全都是人偶。千叶感觉浑身发冷,她疯也似地站到了门口,拼命地推着那扇通往下节车厢的铁门,她只希望在这个时候能碰上一个活人。

    6.白天的栗

    清晨的阳光显得格外温暖。

    栗的脸上虽然写满担忧,但是却多了一份温暖。他抬头看着公安局的那块牌子,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

    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栗从公安局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缕惊异,而他的手中也多了一份资料。

    姨妈和姨夫坐在沙发上不解地看着栗,他们不知道栗为什么要把他们叫过来,看起来他似乎有很重要的事。

    〃是找到小雨了吗?〃姨妈关心地问道。

    栗微微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许多,他一言不发,从一堆资料中取出一张照片放到茶几上推到他们面前。

    姨夫拿起照片看着,上面是个只有七八岁大小的女孩儿。

    〃咦,这个女孩儿很眼熟,好像是……〃姨夫努力地想着。

    〃是小芸,她小的时候不是经常跟咱们小雨一起玩吗?她特别喜欢唱歌,还总教咱们小雨唱歌。〃姨妈说道。

    〃对,我想起来,这个女孩儿其实挺可怜的,跟着母亲一起嫁到这里的,听说她后妈对她并不好,尤其还生了一个儿子,对她更是不上心了。不过后来听说出了车祸,他们一家四口都死了。〃姨夫看向栗,〃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你们还记得她小时候经常跟小雨说些什么吗?〃栗接着问道。

    〃那是个奇怪的孩子,这里的大人都有印象,她总是说她妈妈埋在院子里的地下,可是她妈妈却活得好好的,所以大人都觉得那孩子脑子有问题,都不让自己的孩子跟她玩,只有小雨经常喜欢跟她在一起。〃姨妈说道。

第一部分 第25节:二、我爱你,我恨你(11)

    〃她的家在哪儿?〃栗问。

    〃我记得就在下条街……对了,是12号别墅。〃

    栗不出声了,目光望向客厅的窗外,从这个角度依然可以看到远处山上的情景。

    那山上又在冒烟。

    〃现在看山的人还住在那里吗?〃栗随口问了一句。

    〃是啊,看山的人一直都住在上面。〃姨妈不明白栗的意思只是很好的回答着。

    栗转身看向姨夫,脸上露出斯文地淡笑,〃我记得您保存过一张有关这里的原始地图,能给我看一下吗?〃

    千叶背靠着车厢门,她现在感觉自己好累,真的好累,而且非常得害怕。这里到处是人偶,却没有活人,而且漆黑一片,只能听到火车行驶的声音。

    突然,一个声音响了。千叶先是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反应过来,立刻从口袋里将手机掏了出来,迫不及待地接听。

    〃喂——〃是栗来的电话。

    〃千叶,你还好吗?〃手机里传来栗温柔的声音。

    千叶在这一刹那突然感到了一丝欣慰,〃我还好……〃

    〃找到小雨了吗?〃声音透着担心。

    〃还没有,我现在还没走出这节车厢,门被锁死了。〃听到栗温柔的声音,千叶终于有了勇气,她慢慢地站了起来。

    〃我一定会去救你,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

    千叶的眼眶有些湿润,在这个时候她终于听到了让她最安慰的声音。

    〃我相信你。〃这四个字是千叶内心最真实的感觉,但随即她就意识到一个问题,立刻问道:〃栗,你那边天亮了?〃

    〃嗯,现在是白天。〃

    千叶猛地抬起头看向四周,〃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了?你那边有事吗?〃手机里立刻传来栗焦急的声音。

    〃我现在没事,但是如果现在是白天,那么火车窗外也应该是亮的,可现在为什么还是黑的?〃千叶讶异地看着四周。

    〃我明白了,千叶,想办法找到小雨,两个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安全,我一定会找到你们。〃

    〃嗯。〃千叶感动地点了点头,挂上手机后将手机抱在了胸前,〃现在只能靠你了,栗。〃

    〃吱——〃

    千叶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举起手机照向前方。

    车厢的门竟然开了。

    千叶倒吸了一口冷气,向后退了两步,就在这时候她想起了栗的话,要找到小雨,她一定要帮栗找到小雨,栗救过小雨,她不能让小雨出事!想到此,千叶鼓足勇气顺着那道门走进了另一节车厢。

    仍然是一片漆黑。

    千叶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手机的电池眼看就要耗光。千叶不得不将手机的光关掉,然后摸索地向前走。在走了几步后,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千叶吓得叫出声,对方同时也发出了声音。

第一部分 第26节:二、我爱你,我恨你(12)

    〃啊,是千叶吗?〃

    千叶一愣,随即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小雨。〃

    〃千叶,太好了,真的是你,有你在,我就不害怕了!〃对方激动地说着。

    千叶终于松口气,她找到小雨了,她还很安全。

    〃小雨,栗很担心你……〃千叶突然愣住,她记得她来到叶静雨家时,并没有说自己的真名字,而是说自己叫千雪。既然这样,叶静雨怎么会知道她真实的名字?

    〃小雨,你把风车给我吧。〃千叶试探性地说道,她在等对方的回应。

    而对方地迟疑了数秒后,说道:〃刚才因为害怕乱跑,风车掉了,所以……〃

    千叶反手死死地抓住对方的手,冷冷地说道:〃你根本不是小雨,你到底是谁!〃

    对方突然停止了说话,但随即哼起了歌。

    千叶一愣,那是她从来没听过的歌,听起来就像儿歌一样。

    〃你在干什么?你到底是……〃千叶的话还没说完,对方突然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因为劲儿很大,千叶被带了一个跟头。她爬起来却不知道从哪追起,因为四周太暗了。她只得警惕地站在原地。

    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那只手显得很粗糙……

    千叶还没有找到答案,就发现前面一节车厢突然亮起了灯。她鼓起勇气朝那节车厢走去。

    车厢门很轻易地就被推开了,千叶走进去的时候,发现这是硬座车厢,而里面零零散散地坐了一些人,当然千叶很快就看出这些人全部是人偶,叶静雨根本不在其中。她沮丧地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雨,你又在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很快就会找到答案。〃

    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千叶的身子立刻僵住,她的脖子慢慢扭向左侧,目光看向身旁的那个人偶。

    人偶笑了,笑得很诡异。

    千叶恐惧地睁大了眼睛……

    7.一切跟小芸有关

    栗看着前面那座还算漂亮的房子。

    那就是照片中那名叫小芸的女孩儿居住的房子。

    栗没有向现代的房主打招呼,而是以一个漂亮的姿势翻进院内,然后悄无声息地院子里查看着。忽然,他发现某个墙角底下的那朵粉红的花格外显眼,于是他走了过去,然后从墙边拿起小锄头顺着墙角挖了下去。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栗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终于找到他要找到的东西。

    地里埋着一个漂亮的西洋小铁盒。

    栗将盒子取出来,然后用锄头将铁盒的锁撬开。当他完全看清盒中的东西时,他不禁愣住了。

    〃这是什么?〃栗皱起了眉头思考着,突然他霍地抬起头,〃我恨你……我爱你……这就是答案!〃

    栗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那座山,找到了看山人住的地方,但房里根本没人。栗观察着地上的脚印,通过那些杂乱的踩踏痕迹,他一步步向前寻找着,直到走到了那座山洞前。

第一部分 第27节:二、我爱你,我恨你(13)

    山洞的口并不是很大,平时没有人会注意,但山洞里却传出一阵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就像……

    栗从身上拿出地图展开看着,然后脸上露出了一抹自信的微笑,但就在其要走进山洞的那一刹那,却又站定。他抬头看着天空上高挂的太阳,然后又看向前方漆黑的山洞,脸上露出淡淡的忧色,〃要进入黑暗了,一切就交给你了。〃在说完这句话后,栗向黑漆漆的山洞走去。

    好黑,而且好冷,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吹走。这就是千叶此时的感觉,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却突然发现黑暗中眼前有无数的峭壁山石划过,她吓得赶紧坐起来,身子却突然一歪滑向另一边。

    〃啊——〃千叶快速反应,伸手抓住了旁边的微微突起的拦杆,此时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在了火车顶上,如果刚才不是自己反应过,一定会摔下去变成肉泥。

    火车飞快地行驶着,而现在千叶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总在黑暗中,因为火车一直在山洞中行驶。她尝试着想要动一下身体,可火车飞快的行驶速度让她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她还不想死,她小心地从口袋中摸索出手机费力地拨通了栗的电话。

    〃栗!救我!〃千叶在求救。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随便浪费手机电池吗!〃手机那头传来栗冷淡的声音,他又变成了夜晚的栗。难道现在外面也是黑夜吗?千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她却顾不得想这么多,急急地说道:〃快来救我,我……〃

    〃你还没有找到小雨吗?〃

    〃你只关心小雨吗?我就快要死了……〃

    火车突然来了一个大拐弯,千叶的身子再次向侧面滑去,她伸手死死地抓住拦杆,手机却掉到了地上摔成碎片。

    〃我的手机!栗——〃千叶刚探头去看,身子就彻底地滑了出去,〃啊——〃千叶死死地抓住火车顶的栏杆,可她的身子已经垂在了车身旁。前面刚好有一块突出的石头,千叶知道自己躲也躲不了,看来这次真的要死定了。千叶伤心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竟然想喊那个字,〃栗——〃

    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在关键的时刻将千叶拉了上去。千叶睁开眼睛气喘吁吁地看向对方。

    〃栗……〃千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说过让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来救你。〃栗的脸上虽然是那种冰冷的表情,但他却充满自信。

    千叶久久地看着栗,一言不发,可她的心里却有了一份复杂的感情。

    这就是姐姐喜欢的人,他真的是那么的出色。

    车厢里依然是那么黑。

    叶静雨一直缩在床铺上一动也不敢动,她在哭却不敢大声,她太害怕了,她嘴中不停地叨念着栗的名字。

第一部分 第28节:二、我爱你,我恨你(14)

    突然,她听到了一个歌声,那歌声竟然是……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听小芸唱过这首歌。叶静雨的恐惧有所缓解,她情不自禁地哼唱起了那首儿歌。

    突然那个声音停止。

    叶静雨吓得再次缩紧。

    灯亮了,叶静雨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小芸……〃

    叶静雨一愣,从指缝中紧张地望向前方。

    一个瘦小枯干的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而且他的脸色看上去就像白纸一样,他的头发全白,满脸皱纹。

    叶静雨吓得再向后缩缩身子,〃你是谁?〃

    〃小芸,你不认识爸爸了吗?〃

    〃小芸?爸爸?我不是小芸。〃叶静雨拼命地挥着手。

    〃你就是小芸,这首儿歌是爸爸自己编的,小时候教过你,只有我的孩子才会唱。〃

    〃不是,我不是小芸,小芸已经死了,他们一家出车祸死了。〃

    〃你胡说!你就是小芸!〃男人突然冲向叶静雨,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她的确不是小芸!〃

    男人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向身后。

    叶静雨也看向前方,却发现栗和千叶站在车厢门口。

    〃栗——〃叶静雨冲到了栗的身旁,一把抱住了栗的胳膊。

    男人的目光变得很狠毒,〃你竟然没死!〃他在说千叶。

    〃你很想让我死,可惜我姐姐在保佑我!〃千叶扬头挺胸地说道。

    男人冷笑一声看向栗,〃你刚才说她不是小芸,这怎么可能!我找了这么久,只有我的小芸才会唱这首儿歌。〃

    栗不理会男人的问题,说道〃小芸两岁的时候,因为你妻子跟你性格不合带着小芸嫁到了这里,为她后来的丈夫生下了一个男孩儿,而你因为很爱妻子,一直都无法忘怀,所以这十多年来一直在找寻他们,终于被你找到了这里,可是你却得知了他们家里出车祸的事,但你无法相信自己的女儿死了,更不相信那个带你老婆走的男人的儿子死了,所以你就把同年龄的男孩全部杀死,然后继续寻找着你的女儿。〃

    〃看来你对我很了解。〃男人笑着说道。

    〃你本来是个有名的机械师,自从妻子离开后,就变得郁郁寡欢,当你得知了你妻子的消息后,你就来到此,为了找女儿,你扮成看山人,每天都在观察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这些日子,我没有白等,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女儿,我要用这列火车把她带回家去,我要好好对她,以后我再不会跟她分开!〃男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显得有些杂乱,精神显得有些恍忽,他直直地看着叶静雨。叶静雨吓得缩到栗身后。

    〃这列火车是几十年前丢弃在这山上的,你是个机械师当然可以修好他,甚至可以做出可怕会飞的木偶人,可是你真的以为这列火车可以把你找的人带走吗?〃栗冷笑一下,继续说道:〃这列火车是几十年前用来建房运石头使的货车,所以这火车只能在这山洞里重复地开来开去,永远也开不出这里!〃

第一部分 第29节:二、我爱你,我恨你(15)

    〃不,它能把我和女儿带回去!一定能!一定能!〃男人近乎疯狂。

    千叶感觉这个人的精神似乎有些问题,他或许因为太想念孩子了,竟然不相信车祸的事实,而就因为这个不相信,他却害死了无辜的人,而就因为他的颠狂,他永远也带不回自己的女儿。

    〃你的孩子叫叶芸,所以你才会把她们两个名字中有叶字的女孩儿带过来,因为你不确定她们两个谁是你的孩子。〃

    〃我现在确定了。〃男人眼中露出兴奋之色。

    栗却将手中的资料递向男人,〃我想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彻底清醒。〃

    男人警惕地接过栗手上的资料低头观看着,这一看男人却大惊失色,〃老婆,小芸……〃

    资料从男人的手中掉落。

    〃他们真的死了,在十年前就死了。〃

    男人摇着头,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栗又将手中的铁盒递给男人,〃这是你妻子留给你的东西,我想看到这个,你就可以找到答案,了解你妻子的真实想法了。〃

    〃这个是……〃男人颤抖地接过铁盒子,〃这是我妻子结婚时,我送给她的,我曾经开玩笑地对她说过,男人偶代表我恨你,而女人偶代表我爱你。〃

    〃现在你打开看看,我想你会找到答案。〃

    男人紧张地打开了铁盒子,突然他瞪大了眼睛,随即流下了眼泪,〃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男人口中不停地叨念着这句话,他紧紧地抱着盒子转身走去。

    〃哎,你不能走……〃

    千叶刚想叫住对方,却被栗拦住,〃让他走吧,他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千叶和叶静雨诧异地看向栗。

    〃他得了绝症。〃

    千叶和叶静雨什么话也没说,目送的那个人穿过一节节车厢。

    突然,叶静雨想到了一个问题,她好奇地问道:〃那个铁盒里放着的是男人偶还是女人偶?〃

    〃那些都不重要了。〃栗淡淡地说道。

    千叶直直地看着栗,在这一刹那,她似乎感觉到栗心中的痛,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8.尾声

    在走出山洞的那一刹那,栗就晕倒在了草地上。

    千叶和叶静雨都看着熟睡的栗。

    〃你是他的房客,一定已经知道他的秘密。〃

    千叶没有出声,默许。

    〃真想天天看到他。〃叶静雨脸上挂着温柔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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