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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脸-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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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雨托着茶水进来,看见客人在赏画,他忙将茶水放在茶几上,走上前去:“这是张大千的真迹,据说是他最得意的一幅仕女图!”他从抽屉中拿出一方带木盒的砚盘:“这是宋朝大文学家苏轼用过的端砚,这些东西,来之不易啊……”他还想说什么,忽然看见阿三向他射来仇恨的目光,他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改口道:“我最近得到一幅字画,鲍老,想请您给看一下!”

  鲍甫从阿三的神态,己明白了许多,他冷冷问道:“在哪儿?”

  侯雨热情地向鲍甫指着外面:“在客厅,鲍老请!”

  客厅里摆好了几桌酒席。散坐在周围的客人见侯雨陪着鲍甫走出书房,纷纷站了起来。鲍甫望着众多的客人和丰盛的酒席,不明所以。

  “侯市长,你这是?……”

  “啊,今天是我的花甲之日,亲朋好友定要前来祝贺,只好备下几杯薄酒。鲍老今天要回北京,就算是替您饯行,我略尽地主之谊……”

  “这就不必了,还是让我看看你的画!”

  “在这儿……”

  侯雨将鲍甫引到客厅正面墙下,鲍甫看见一块大红绸子几乎遮挡了半堵墙壁,十分显眼。不过,他刚进门时没有留意。

第四十章 原形毕露(2)
侯雨将鲍甫引到客厅正面墙下,鲍甫看见一块大红绸子几乎遮挡了半堵墙壁,十分显眼。不过,他刚进门时没有留意。

  侯雨拉下红绸,露出一幅四尺中堂,画中是一个斗大的“寿”字。鲍甫与曹平刹时惊愣万分,他们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之物,这就是曾经出现在孙云良家中,他死后就不翼而飞的那幅字画!

  鲍甫望着眼前的字画,耳畔响起孙云良的话:“这幅画不卖,是经理逼我送给一个当官的寿礼。他六十大寿快到了,我怕画是假的,送去后吃不了兜着走。干我们这一行,全靠他睁一支眼闭一支眼,得罪不起呐!”

  “鲍老,我找一些专家看过……”侯雨有些洋洋得意:“都说是吴昌硕晚年的力作。您看,是不是真的?”

  仍处于惊愣之中的鲍甫,他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说实话,鲍甫对侯雨印象并不坏,他过去对考古工作也作出过一定的贡献,在相当一级负责文物管理的领导者中,他不仅懂行,而且熟悉这方面的工作,成为不可多得的人物。因此,鲍甫难于在侯雨与贪赃枉法之间划上等号。然而,事实就是事实,造成阿三一家冤案未雪、搞乱G文物市场致使大批珍贵文物流失,侯雨是始作俑者;至于他不顾廉耻,巧取豪夺,与犯罪份子沆瀣一气,更是令人发指。鲍甫说不清心中对侯雨是惋惜、痛心,鄙夷、愤慨还是别的什么,他呐呐而言:“但愿……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不可能吧?”侯雨一愣,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鲍甫。

  “真的!真的!!……”鲍甫厌恶地看着侯雨,忿忿的说道:“我看到的都是真的!!!”

  曹平扶着愤怒的鲍甫:“鲍老,我们走!”

  珍妮不知道主人与客人之间是怎么回事,来时还有说有笑,片刻之间就闹得很不愉快。她正在纳闷,阿三拉着她就往外走。

  侯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明白为什么鲍甫、曹平、阿三都鄙夷、憎恨地盯着自己。

  鲍甫望着侯雨,他身后丰盛的酒宴,那粉壁墙上斗大的寿字,庭院中一笼遮住阳光的竹子和投在地上的阴影,两句诗脱口而出:

  “青松恨不高千尺,恶竹应须斩万竿……”

  楚辞将署名秦渔樵的《中国考古史大纲》手稿从箱子里翻出来,把自己写的一厚叠文稿放在一起,用布包裹好,装进一只背袋。再把几件衣服,一些日用品也放进袋中。

  他穿上风衣,提上背袋,最后环顾这间他住了近一年的寝室。

  写字台上,秦林那张摄于咖啡馆的照片让他停下脚步。

  楚辞拿起像架,像片上秦林笑得是那样真,那样甜,她还沉浸于与楚辞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楚辞轻轻吻了一下像片上的秦林,他把像架放进背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楚辞上了一辆的士,他吩咐司机按照报社、医院、芙蓉亭茶楼、海边大排档、秦林家的顺序走。他想再去看看这些他曾经生活与工作过的地方,因为这些地方在他记忆中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车每到一处,他都会默默注视着那些他非常熟悉的建筑,许多逝去的往事,都会清晰地涌现在眼前,令他感慨不己。

  车在秦林家停下时,楚辞几次冲动地想下车,他不相信秦林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从昨天夜里一直到今天,打电话都找不到秦林。医院说她已经好几天没上班了,她家里接电话的人说秦林昨天夜里就没有回家,连同她的衣物一起不知去向……楚辞心里忐忑不安。尤其是想起昨天夜里,秦林临走说的那句话——你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我们天各一方,你好自为之。

  楚辞在火车站下了车。他盲然的随着人流进入站内,望着进进出出的人群,南来北往的列车,他也不知道上哪儿去,哪里是他的归宿。

  楚辞在月台上停住,从背上取下背袋,放在脚边。他掏出烟来,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望着与他心情一样灰蒙蒙的天,轻轻吐一串烟雾。

  “石英,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话音未落,楚辞感到肩膀上挨了重重一掌。回头一看,原来是蓝剑平。

  “怪了,”楚辞十分意外:“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去了报社,没人知道你的行踪;也到了你的住地,有人说你刚走不久,我就找到这儿来了!”

  “……”楚辞看着充满活力的蓝剑平,无言以对。

  “能不能告诉我,你想上哪儿去?”

  “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哎,案子怎么样?”

  “G市这张地下文物黑网己不复成在,该抓的都抓了。至于涉案的部门和人员,正在核实证据,作结案的准备。”

  “事情终于有了个了结!”

  蓝剑平轻轻叹了口气:“没那么简单!有些事情太复杂了,我始料未及……”

  “世间的事情都简单了,还要你们干什么?”

  “我是指政治上……”

  “你是说秦禹?”

  “不仅仅是他。今天一早公布了市里的人事任免,下了一批也新上了一批。秦禹被免去常务副市长,保住了文物管理局局长的职务;陆局长正式离休……接替他的是唐天彪,这个人你认识。”

  “我和他只是工作上的接触。他性子很阴,我感觉不怎么好,平常总是敬而远之。有人说他碌碌无为,我不这么看!”

  “是啊,昨天他那一枪也把我打懵了!”

  “此话怎讲?”

  “他是有名的神枪手,可以指哪打哪。我拘捕黄谷时,黄谷想开枪自杀,他完全可以击中黄谷的手臂,结果一枪毙了黄谷的命!”

  楚辞惊愕不已:“你没搞错吧?”

  “绝对不会。有位老同志告诉我,唐天彪与小七有亲戚关系,黄谷在滨海出现后,曾经与他见过面。”

  “剑平,这事儿非同小可,你要慎重!”

  “陆局长知道后非常震惊,他要我提供详细的材料。”

  “不在其位,难谋其政。陆局长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如果真象你说的那样,G市今后还有戏唱……”楚辞看着忧心忡忡的蓝剑平,不免替他感到担忧:“你在唐天彪手下工作,难哪,多长个心眼吧!”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十章 原形毕露(3)
蓝剑平动情地说:“楚辞,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记住,滨海有个蓝剑平,他是你可以信任的!”

  楚辞被蓝剑平的真情所动,抱紧了他。

  此时,一辆南下的列车徐徐启动,楚辞松开蓝剑平,不顾一切追着列车奔跑。蓝剑平发现楚辞遗留在地上的背包,他抓在手中,向楚辞追去。

  列车员挥手向楚辞示意危险,一边准备关上车门。

  楚辞情急之下,掏出记者证晃动。

  列车员抓住楚辞的手,就在楚辞要跃上车门时,一把手将他拉了下来,楚辞定睛一看,是曹平。

  曹平提着楚遗留在地上的背袋,诧异地问他:“你要上哪儿?”

  楚辞从石英的幻影中清醒了,他茫然地看着四周,不明白他为何出现在车站。

  “曹探长,你来车站干什么?”

  “我来送陆局长,他离休了,要去温泉疗养,看见你追着列车跑,才……”

  楚辞的意识完全恢复了,想起了以前的事儿:“渔子溪的案子破了?”

  “可以这么说……”

  楚辞疑惑地看着曹平:“可以这么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平避开楚辞的眼睛:“该抓的都抓了……”

  “那就还有不该抓的没抓?”

  曹平难堪地低下头。

  “黄谷呢?杀侯玉良的是不是他?”

  “肯定他有关联,遗憾的是他死了……”

  “怎么会呢?”楚辞大惑不解。

  “唐天彪那一枪把我打懵了!”

  “唐天彪,你们的副局长?”

  “是的,他是神枪手,可以说指哪儿打哪儿,我拘捕黄谷时,黄谷想开枪自杀,他完全可以击中黄谷的手臂,结果一枪毙了黄谷的命!”

  楚辞惊讶了:“有这样的事儿?”

  “还不仅仅如此,有个老警察对我说,唐天彪与小七有亲戚关系,黄谷在G市出现后,曾经与他见过面。”

  楚辞意识到问题严重了:“你在他手下,难哪,多长个心眼吧!秦禹呢?”

  “黄谷死了,张德成也被杀了,光凭海关那些证据定不了他的罪……”

  楚辞仰望着苍天:“老天无眼,还是他命不该绝?”

  “他请求辞去市长一职,批准了,但他保住了文物管理局局长的位置。”

  楚辞苦笑了:“我想,他的目的达到了……”

  贸然,他意识到他与曹平的对话,完全与他刚才在意境中与蓝剑平的对话一样,连事情的结果也同出一辙!他心里一哆嗦,背上一阵发冷发麻,他清醒地意识到,这决不是巧合,而是历史在重演!也就是说,六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身上、在G市重现……

  曹平点燃一支烟,递给楚辞:“你托我办的事儿,我办到了。”

  楚辞还在想那些虚虚实实的事情,不在意地问曹平:“我托你什么事儿?”

  曹平略为有些吃惊:“你忘了,报社那个失踪的记者?”

  楚辞这才想起,老总编在得知他与孟桐交往后,曾告诉他,说在他之前,有两个人死于非命。一个是许良渚,他已经知道了;另一个是报社的记者,死因不详。他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请曹平调查。许良渚死于他知道得太多了,对侯雨构成了威胁,他给自己的U盘因密码太难破解,至今还未打开,那报社的记者又死于什么呢?

  “你查到了?他是怎么死的?”

  “前不久,水库泄洪时放水,在露出的一个涵洞里发现一具尸体,已经严重腐烂了。经过血样鉴定,就是失踪的那位记者……”

  “死因呢?”楚辞最为关心的就是这个。

  “没有他杀的痕迹,不排除自杀或是失足溺水……”我在调查中了解到,他出事之前,陪同侯雨视察水库,曾与侯雨有过一次长谈。据目睹者说,他从侯雨住处出来时,情绪非常低落……“曹平从公文袋里取出一些资料:“这是我从他的住宅里找到的,你看看吧,也许对你有用。”

  楚辞打开一看,是几张已经泛黄的报纸,日期也不相同。他浏览着标题,一下就被吸引了,好几篇文章写的都是有关G市文物的,一篇比一篇深入,其文笔犀利,可以说是招招见血。再一细读,竟然文风与自己相同,连谋篇布局,也几乎完全一样,更有甚者,所列举的论点、论据也大同小异!楚辞吃惊不小,世上哪有如此相同的事儿?文风相近,可以说得过去,那是情趣、爱好、经历大致相同所致;那么谋篇布局与选取的材料相同,就难以理解了!但有一点,他在写前后两篇文章时,似乎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而是一气呵成,大有信手拈来之感。这也许就是常说的心有灵犀?与谁心有灵犀?与素不相识的那位记者?这岂非咄咄怪事!

  “我在查阅他的档案时,看到了他的照片,老楚,他长得很像你……还有,黄谷,也应证了你在渔子溪描绘凶手的模样,像你!”

  “你说什么?那位记者像我?”

  “是的,不仅像,有些地方还像极了,尤其是神态!”

  “他叫什么名字?”

  曹平看着楚辞:“他叫石英。”

  “石英?”楚辞震惊了,一股凉所从头直灌脚底。他突然之间明白了石英的死因。孟桐长得像林子,如果那位记者真是石英,或是石英的灵魂替身,他肯定会去追求孟桐。楚辞已经从时有时无的意境中敏感到,石英与林子没有好的结局。

  石英为绝望而自杀……

第四十一章 阴魂不散(1)

  西去列车的窗口,

  九曲黄河的上游……

  列车飞速行驶。车厢里,广播中响起一首多年前的新诗,车轮与钢轨磨擦发出有节奏的咣当声,也掩盖不住播音员激悦的声音。

  楚辞坐在餐车靠窗的地方,神情漠然地注视着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卧铺里早己满员,他上车后,列车员把他带到列车长面前。胖胖的、满口京腔的车长得知楚辞是记者,热情地把他安排在餐车里,并为他准备了一顿丰富的晚餐,还提供了几罐厅装啤酒。

  听着动人的诗句,楚辞知道这是一首己故著名诗人郭小川的作品。他在上大学时,比较喜欢读郭小川的诗。诗人的诗句洗练,用词准确,最重要的是诗人有惊人的激情,丰富的想象力与浪漫的情怀,极富感染力。你只要读他的诗,不知不觉就会喜欢上了。遗憾地是,诗人在经历了痛苦地磨炼之后,从羁押地星夜往家赶时,死在返回途中的一次意外事故。

  这是何等地不幸,再大的苦难都熬过来了,正直英年的诗人,却死在黎明前的黑夜!

  楚辞为诗人多舛地命运生出一丝淡淡地悲哀。

  由此及彼,楚辞想到了备受欺凌的阿三,他在幻境中见到的秦老,他们与许许多多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一样,在社会的底层为生存而挣扎、苟活,没有人的权利与人的尊严……作为人,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楚辞喝下一大口啤酒,点燃了烟。

  天渐渐黑了,田野上稀稀疏疏的乡间灯火,道旁笔直参天的白扬,从窗前一闪而过。

  楚辞忽然悟到,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当你回首往事时,过去的悲、欢、离、合,早已成为一闪而逝的过眼烟云。就象这列全速前进的火车,它飞驰而来,又呼哮而去,将它所经过的一切,远远地抛在后面。

  速度与时间发生变化,十年八载,不就弹指一挥间?而列车行进的前方,会遇到什么,出现什么,你将得到什么,失去什么?你不得而知。你不得不感叹时光不再,人生苦短,更要挺起胸来直面惨淡的人生。

  再看看这车上熙熙攘攘、南来北往的人,他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去干什么,有谁知道?这芸芸众生,有着不同的出生,不同的经历,不同的命运,却在同一时间、同一辆车上、同一条路上殊途同归!

  人在旅途,终有归处。那么,人生的旅途,终结在何处?当他从车窗玻璃上看到自己疲惫不堪、充满失落神情的脸,他不禁心寒地在心里问道,我这只无根的浮萍,又开始新的飘零?

  回想起临别时曹平所讲的事,楚辞有些不寒而粟。G市形成倒买倒卖、走私文物黑潮的罪魁祸首侯雨,不但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还保住局长的位置;再者,G市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虽然换了一些部、局的负责人,也抓了一些涉嫌的局级干部,主要领导除了侯雨竟然没有变动,让人有些不可思议;还有曹平说唐天彪开的那一枪,如果真是杀人灭口,那事情就复杂了。

  复杂就复杂在唐天彪是新任的G市警局局长。

  这样的人当局长,G市还有安宁可讲?

  G市在这次事件中,受到伤害最大的是被迫提前离休的警局局长陆原、停职反省的报社老总编、因健康原因“主动”提出离岗休养的海关关长,还有就是他这个微不足道的记者,被剥夺了新闻采访的权利。

  楚辞不由咬紧了牙,真是斩尽杀绝!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屈原的诗句在他耳畔响起,过去的伟人尚且如此,自己一介庶民,没有支手回天之力,要想改变命运,只能随流而动,上下求索,至死不悔。

  几厅啤酒见底了,楚辞微微有了酒意,眼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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