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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深不寿--皇后之路-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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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哪怕我真是一只利齿的小兽,也会为慑于她的气度,不敢不安静下来。
只听她平复了语气,将泪意重新压制了回去,依旧一手拨数着念珠,含着笑接着向下说道:“孩儿啊你是不知道,想来你额娘也不会同你说的,当年我娘家,和你姥爷家乃是世交,两家的老人是拜把子的好兄弟,家里的孩子从小只当是嫡亲兄妹似的那么的来往,亲热的不分你我,后来长大了,你家姥爷就随着当年的多铎王爷往南边打仗,而娘家做主将我许配了那个……老东西,可他要带兵打仗无处安家,所以我还是住在自己娘家这里,一去就是十几年没有音信,我在家里守着门口日盼夜盼,好容易盼到咱们八旗子弟打进了京城,爱新觉罗家的做了皇帝,就在我终于盼到了那老东西不缺胳膊不缺腿儿的回来,要带我进京城做诰命夫人的前一年,我遇见了你家额娘……”
额娘,我的心跟着一抽!
“说起来也真是缘分,那时候在省京,天气生冷生冷的,那雪厚的,一腿踩下去能没过膝盖磕儿,本来人手就不够,可那年头兵荒马乱的,壮丁都给送上前线去了,家里的人手就更不够用了,我们几个守在家里的小姑奶奶,只能套上套鞋穿上雪衣,自己出来扫雪了。”
“孩儿你别看我现在是不中用了,当年那体格,可是上得马拉得弓的,抡得那竹扫帚跟车轮似的,扫着扫着,身上就热了,解开雪衣丢在墙角,接着就要一路扫下去,那知道刚一回头,却瞧见我那雪衣,正被一只手拽着,正顺着墙缝儿边的一个狗洞,往里一点点儿拖进去……”
“依着我那时的脾气,眼瞧见有人偷我的衣裳,火苗儿‘噌’的就冒上来了,一把丢下笤帚朝墙边儿追过去了,后面几个姐妹都来帮我,大家一齐拽着雪衣往外拖,墙那头那只手也不肯松开,死扯着衣裳就是不松手,两伙儿人就跟拔河似的这么僵了半晌,我猛一发力,另一边儿再也支持不住,被我连衣裳带人,一把扯了过来……”
“那时候我还想呀,管保是哪个大胆的小毛贼,下雪冻的受不了了,这才想要偷我的衣裳穿,哪曾想一群人围上来一瞧,只见扯出来的竟是个十好几岁的大姑娘,虽然又脏又臭,一身破衣烂衫的,长的却是眉清目秀有鼻子有眼儿的,细一看哪,就跟年画上的观音娘娘似的……”
“要是个小贼,我兴许还能下手打两下教训教训,可眼见是这么一个齐齐整整的大姑娘家,我倒一时没主意了,周围姐妹几个也楞住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只是瞧着,我后来实在没辙,只能开口问她打哪儿来,叫什么名字,可是寻不着家了……”
“可是任凭我说干了口水,那姑娘蜷坐在地上,只是一言不发,两只眼睛死死盯住了我,瞪的跟两颗大山枣儿似的,手里死死攥着我的雪衣,我开始还以为她是哑巴,后来才知道,她那是听不懂咱们的话……”
“折腾了半天,我是一点儿辙也没有了,又见她生的这副好模样的,若是放着不管,只怕是要给人伢子拍去卖了糟蹋了的,心中不由一软,于是和姐妹几个上来拉她,想带进家里,先给她一碗热饭吃了再说……”
“哪知道我们刚要动手去拉,她就仿佛是个小豹子似的,呼的一下张开嘴,吭哧一口咬在了我的手背上,登时鲜血直流,姐妹几个吓得都不敢上前,我被她咬的倒楞了,再反应过来时忍不住火窜起来,那时候年轻,哪里想得到人家那是吓坏了,只知道一把上前揪住了她的脖领子,发力就往家门口拖,一路上她叫的那个惨呀,好像我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好容易弄进了家门,打发几个强壮的老妈子去替她拾掇干净,我这里给自己上药,有一个汉军籍的老妈子听得懂她的话,过来悄悄对我说了才知道,原来这姑娘是打南边儿来的,为的是寻她的阿玛,汉人管着叫爹的,好像是她的阿玛当年南下打仗时遇上了她的额娘,两个人就瞒着老人私定了终身,后来她额娘怀了身孕,她阿玛的队伍也要开走了,两个人只能约定日后等孩子生下来,告诉她阿玛是谁,老家在那里,也好寻到盛京一家团聚,没曾想这一别便是永诀,她额娘生下她来之后就得病死了,她额娘的家里人怕丑,不愿养她,她一个人靠着奶娘抚养长大,到十三岁那年奶娘也不行了,临死告诉了她她的身世,这才一个女孩子家孤苦伶仃的,一路走着北上来寻她的亲生阿玛来……”
“我听得不住擦泪,一家大小都跟着掉眼泪,那曾想这姑娘的身世,竟然跟故事里说的似的那么可怜,想来她必定是饿极冷极了,才想偷我的衣裳换饭吃,难为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竟能够千里迢迢从南边儿一个人走着来盛京,这一路上的苦难啊,该是多叫人疼的呀……”
“想到这里,我可是打心底里喜欢上了这姑娘,就索性把她留在了家里,也好慢慢替她寻亲不是。以后无论我做什么,都爱拉着她一起,一块儿做针线,一快儿踢毽子,慢慢的她也不怕我了,也开始慢慢跟我学说国语了,她也真有个机灵劲儿的,不过大半年的工夫,已经能够用国语和我说家常话了,这么一来,我,连我们一家大小,都越发疼爱这姑娘了,进进出出,直把她当一家人看待……”
“后来我慢慢问了出来,原来这姑娘有个汉人名字叫小玉,是她额娘给起的,还有个她阿玛给起的满族名字叫布尔玛,她奶娘临死时交给她一把匕首,说是当年她阿玛留给她认亲用的信物……”
“我要过那把匕首一瞧,唬得什么似的,赶紧带着小玉去见阿玛,拿匕首给他看了,他老人家也吓了一跳,原来那匕首上用国语端端正正刻着姓氏和族徽,正中央显见的一个名字‘博穆勒”!原来隔壁家那个和我从小玩到大的‘哈哈珠子’(意为混帐小子),他就是小玉的嫡亲阿玛……”
“本以为有了这信物就皆大欢喜了,我这边兴头头的就要带着小玉上门认亲,没曾想阿玛先把我拦住了,他说你若是博穆勒的福晋,在家里苦苦等了丈夫这么多年,没等来丈夫,却等来一个他和汉族女人生的孩子,你心里可是愿不愿意,你又该怎么对待这个来路不明不白的女孩子呢……”
“我一想也对,就把话和小玉说了,她虽然也哭,却并不胡闹,我知道她是懂事儿的孩子,心里必定是信服了的,这才稍稍安点儿心下来,一面打发家人往南方去寻博穆勒,一面带着礼物往隔壁多跑了几趟,借着说闲话,也好探探人家的口风……”
“本以为人心肉长,天底下的女人都该同情小玉这没娘的孩子的,可我真是想得简单,哪知道那家的福晋实在太难缠,礼物就照收,口风就咬得死死的,一点儿话缝儿也不给,好几次话都凑到嘴边了,却被她一句‘我可是打正门口拿大红花轿抬进来的福晋,男人在外面打仗,我就得替祖先守好这个家,他馋嘴猫儿似的在外头种下的野种儿,咱们虽嘴上不说,心里可是一清二楚!那起子狐媚子似的南蛮子,不干不净,天知道能养出什么淫贱胚子来,我可不能叫人家背后戳我的脊梁骨!’就把我的话硬生生给堵回去了……”
荣氏夫人2
“我心里那个气啊,又实在替小玉着急,有一天实在忍不了了,当场指着那婆娘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替 守好这个家,你可知道女人最忌讳的就是肚皮不争气,不能替夫家传宗接代,你这些年急也急了,盼也盼了,到现在还不是小子丫头一个都没养活吗,若是真心为你夫家着想,就该放宽心雄替他养好眼前的孩子,也好替自己个儿积积现世德,带点儿儿女运进来……”
“那婆娘被我说的脸都气得青紫了,可当面又不敢发作,只能回去以后打猫撵狗的拿自己人出气,她有个丫头被打得实在受不了,半夜里偷偷跳墙跑了出来,到我面前哭诉起来,还一五一十把她家福晋怎么恼恨人家小玉,怎么背地里骂人家,怎么不叫人给博穆勒送信,怎么作了我的小人拿手指头来长的大针日扎夜扎全说了,我听得火大,恨不能一把扯过那婆娘过来扇一顿耳光才好,倒是小玉反过来对我说,与其为了她一个人把事情闹大,不如就此舍了她,也好换回大家一个清静,她说得坦然,我是当然不肯了,我阿玛也不肯,本来还只说是一个人的事儿,可弄到这个地步,就真真是两家人的一场碰头官司了,为了小玉,也为了我家的脸面,这官司非打不可了……”
“后来我阿玛召集族中长老会议,一起商讨这一桩官司, 家的婆娘也真够狠的,眼看族中一致要求她接小玉回去,竟然二话不说,当场掏出一瓶毒药张嘴就给吞了下去,在场的人都惊得愣住了,还是小玉先反应过来,拔下梳子死命撬开那婆娘的嘴,死活灌了一些吐药下去,这才翻江倒海的把毒药吐出,好歹保住了一条性命。可就是这样,她也还是死不松口,就是不肯接小玉回家,族里长辈也没别的法,只能在祠堂里给小玉的额娘安下了灵位,又把小玉的名字写进族谱,算是承认了小玉的身份,只是出嫁之前不用回家,仍在我家住着而已……”
“这么一来,这场官司算是告一段落了,我觉着这样反倒好了,也省得小玉回去以后被那婆娘折磨,于是就把小玉安置在自己房里,起坐吃饭都在一块儿,两个人虽说差了十好几岁,却亲厚的无话不说,真比亲姐妹还亲上几分……”
“本来以为这事儿到此就算圆满了,没想到好日子过不了几天,又生出了变故,我家那个老东西,打北边儿打了胜仗,穿着黄马褂回来了……”
“他既然回来了,我只能暂时将小玉挪到东厢房去,本以为他住两三天就又要开走了,谁知他竟然对我说,这一次回来是专程为了接我,一起上京城去的,不但要带我走,还要把全家大小一起带上,一起住进汉人的天都享福去……”
“他说的怪美,可我听着听着,心里止不住地发急,我们是去享福了,那人家小玉呢,她虽说是在家里当亲戚这么住着,可我们若是真搬走了,她总不见的也愿意跟我们上京城的,就算是肯,她家就在隔壁,我们带着人家的姑娘上京城,这事儿也不成个体统呀……”
“想来想去,我只想到一个法子,那就是尽快帮小玉找一个好婆家嫁过去,嫁妆就由我家来出,虽说主意不赖,可我不敢叫小玉知道了,生怕她听见了一时想不开,又一个人悄悄走掉了……”
“可主意好出,事儿却真不好办,这一旗的人家里谁不知道小玉的事情,谁家又愿意迎娶进一个娘家不待见的半拉南蛮子呢,也有一些不计较出身的,可都是冲着一份儿嫁妆去的,真把小玉嫁过去,她这么个精细可人儿,不出一年也就给生生折磨死了,更有那等心术不正的,贪图小玉的姿色,背着自家福晋打发老妈子过来同我说,想瞒着家里头,偷偷在外头给小玉买个宅子养起来,听说汉人也有这个风俗,叫什么养外宅,我听着登时就火了,喝着茶一口全啐在老妈子脸上,抓过来打了一顿漏风嘴巴,连人带礼物全给他丢出门去,我知道自己确实是过分了一点儿,可若不是这么着,还指不定外头那起子嚼舌根子的怎么编排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大闺女呢……”
“日子过的飞似的,转眼就要到出发的时候了,小玉面上不说,我知道她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是要一个人离开了的,我心里实在舍不得,也觉得对不住人家,只能多安排几个人看着,千万别叫她做出傻事来,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眼看日子一天天临近,家什行李都打点的差不多了,看着小玉每天跟没事儿人一样有说有笑的,只顾逗我开心,我这心里头啊,就跟堵着个什么似的,一个劲儿的发闷……”
说到这里,荣氏夫人微微喘了口气,我被她的故事深深吸引,更为额娘的身世惊异,听到此处,越发想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同时,也更为故事后头的真相而忐忑不安,一时诸多情绪集结于心,只觉百感交集,对眼前这位荣氏夫人既是敬佩,又是感激,更有一层深沉的防备夹杂其中,一时间心中竟是有酸有甜有苦有辣,连自己也难以分辨了。
只见荣氏夫人按了按心口,重新坐直了身子,眼瞧着我,苦笑了一笑,接着往下说道:“可是小玉是个多有主意的女子啊,她能小小年纪孤身一个人千里迢迢打南边一路走着过来,她若是一旦打定了主意要走,又怎么会被几个老妈子看住了呢,果然在一天的早上,我还没起床,就听见人来回说姑娘夜里走了,屋里的衣裳首饰一样儿没带,只在梳妆台上留了一封信,满满登登,写了整整四页纸,我捧在手里一瞧,心都揪在一块儿了,赶紧打发人去找,可寻了好几十里,那里又找的着呢,我心里知道,玉啊她这是怕拖累了我,存心不叫我寻着呢……”
说到这里,只见荣氏夫人伸手从怀中抽出一封明显泛黄发脆的信笺,与那封粘着血迹的家书摆在一处,眼瞧着字迹笔画,果然是一般无二:“十几年转眼过去了,我只要有空,总要拿出你额娘当年留下的那封信来瞧,起初读着读着就担心懊悔的直哭,恨自己没本事,不能照看好你额娘,这两年静下心来礼佛,倒也慢慢想开了,总想着若是有缘,便终有一天能再相见的,我就这么等啊盼啊的,终于,老天可怜见的,可算叫我今天又见着了小玉的嫡亲闺女,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信女就是再吃十年的黄莲苦胆,又有何妨!”
说到这里,荣氏夫人双手合十仰天告祝,再也忍不住泪水,仿佛断线的珠子似的成串儿滚落下来,口中默默念诵佛号,虔诚的仿佛佛前供奉的一棵净水莲花一般,阳光照耀中她的容貌虽然越发枯槁,却有一种不似凡人的璀璨和鲜明,身披一层冬日温暖的阳光,举手投足,仿佛有一道金黄色的灵光护在她的身边一般。
眼睛似乎是被阳光刺的生痛,忍不住拿手轻轻去擦,不曾想才稍一碰触,满满一抔泪珠就仿佛泻下来似的,夹杂着层层酸痛和感激,仿佛还有惭愧和羞馁,如瀑布似的只顾肆意流淌下来,擦也擦不尽,流也流不干,却是越流的多,心里越是觉得轻松,越发觉着呼吸都顺畅了起来,随着泪水的涌出,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意识到,我胸口那颗坚硬的心,已在不知不觉之中终于卸下了压抑着真情的沉重的包袱,仿佛是泥土里一株顶开了压顶顽石的春草,又像是溪水中一枚涤净了满身尘泥的卵石,袒露出一颗赤子真心来,面对这位救命恩人,圣人一般的荣氏夫人,双膝跪地,恭敬的深深叩下了头去。
在这一刻,我对自己说,无论她是什么身份是谁的福晋都好,此时我的眼睛里,只能看见一位降下尘世的圣人,以她稚子般温暖的笑容,以无上的悲悯和圣洁,拯救了我胸口这一颗年少无知的心……
多年以后再回想起来,在这一刻,若不是因为荣氏夫人菩萨一般的宽容,我天性中的那一份继承于额娘的善良和纯朴,也许就被当成幼稚和懦弱,被自己所谓的一知半解的立场和阵营,给亲手抹杀去了……
荣氏夫人3
眼见我合衣跪拜在地,荣氏夫人先是一愣,继而又喜又急,一时悲喜交加,眼中越发泪流不尽,一旁伺候着的两个小丫头子看着发急,赶忙就要过来搀扶起我,又见主母落泪,另一个着急又赶紧去打洗脸水,可怜她两人身小力弱,岁数加在一起也不过二十小几,任凭再机灵三四分,也终究淘不尽孩提本色,越是着急,越是忙乱不堪,脚下磕磕绊绊迈不开步子,只听“咣当”一声,其中一个把持不住,到底还是打翻了手中的水盆。
我看着她们溅的满身是水,两张小面皮上急得发红发白,干搓着双手,站在一地水渍里咧嘴要哭,不由觉着好气好笑,抬眼望向荣氏夫人,她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苦笑,四目相对间,我收住了眼泪,忍不住一个破涕露出笑容来,对面只见荣氏夫人似乎长长舒出了口气,也止住了泪水站起身来,弯腰重新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冲着我展颜一笑,眉目间有说不尽的疼爱欢喜,又恢复了之前爽朗可亲的模样,抬头对那两个小丫头朗声说道:“这会子又是眼泪水,又是洗脸水,七七八八全闹在一块儿,不知道的还当我这里是海龙王的水晶宫呢,你们两个小蹄子敢情是还嫌水不够,还要挤出点儿猫尿来点缀是不是?好了好了,我又没说要打要罚,就值当着你们两个这么乍乍呼呼的,还不快拿墩布进来把水擦干咯。”
一边笑着说小丫头子,荣氏夫人一边牵着我往外间走,绕过屏风,只见外间屋子因为开了窗,之前满屋子浓重的香火味道渐渐被风卷走了一些,渐渐能看得清屋子里的家什摆设了,却依旧是华贵非常,与之前斗室的朴素清雅截然不同。
荣氏夫人引我来在一张圈椅前坐下,转身也在对面安坐,含着笑意看着我,见我四处打量,微微摇着头说道:“说出来芳儿你可别见怪,自打我家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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