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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佳人如玩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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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心情,走出车子,一袭黑天鹅绒长裙,一种属于宫廷的美,连走路的姿势都优美的无可挑剔,从她踏入大楼,走过大厅,进入电梯,人们无不切实感觉到她是与众不同的存在——无须由人介绍,亦无须自我表白,纯属瞬间之感。如果说优雅是一种多元的概念,可以是知性本分的,也可以是干练硬朗的,当然最迷人的优雅姿态当属这种低调性感的感觉。

门铃响了两遍之间,她收腹挺胸站立,任何时候都力图给予男人完美的视觉状态。

李佳欣以等待歌剧开幕一般的姿态终于等来开门,门里的男子身腰颀长,非常标致,脸上挂着魔鬼与孩童结合般的笑容。而女人微笑,低头,面颊羞惭与温暖。那些蓄积而来的怨气与矜持此刻消退的无影无踪。

进来之后,男人照例递给她一听啤酒,手指碰触的刹那,依旧残留着昨夜冷雨缠绵的感觉,女人心神一荡,那滋味如蛊物潜入自己的血肉骨骼,使得全身的细胞伸缩不止。

“想不到我会来吧?”她强抑身体四肢的颤抖,让啤酒润湿了一点微干的唇。

“想不到。”男子实话实说。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让一个女人亲自来找你。早上就那么走了,一整天连一个电话也不打来。”女人说到这些,淡然苦笑,脸上的表情不无凄凉,美丽的令人心碎。

“那里,我只是不习惯给人打电话而已,况且你不是来了吗?”

“哈!哈!”女人难以置信地摇头道,“这么说我真是太幸运了,能被允许进的这个屋子,哈!哈!真是太感激了,感激的差点点就掉眼泪了,真是太光荣了,谢谢你楚先生!”李佳欣被男人的态度刺激的站了起来。

“谢谢你的啤酒,”她起身咕嘟嘟地将听装啤酒喝尽,不顾仪态,手指抹去嘴角残留的酒渍,以无比曼妙的身姿转身要离去。

走到门边,年轻男子赶上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臂。

第二十三章

 “我是不习惯给人打电话,可是如果你给我你的电话号码,我想我以后会习惯的。”女人本还要挣扎,然而男人的话却让她安静下来。

“你不要骗人啦,你以为我会上当?”嘴上还要倔强,可是眼神稍微的瞟了男人一眼,面上表情还是装的冷冷的。柔软无比的黑天鹅绒长裙反射在男人的瞳人里,呈现出光亮与阴暗的神秘交替。

“你以为我在骗你么?”男人的语气颇有些伤感,便是这么一说,竟如黑白片时代打领结穿燕尾服彬彬有礼的男主人公给女孩误解时的口吻,有将含在嘴里的雪融化的魔力。

“你!”女人一时无话可说,郁闷表现在脸上。

“这么着,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如实回答,那我便认为你没有骗我?”李佳欣脑瓜子一转,突然想到这是一个机会。

“你问吧,”男人松开女人的胳膊,两人重新回到桌前。

“你叫什么名字?”想了想,女人还是决定从这个问题开始。

“楚狂人。”

“家在哪里?”

“四川。”

“我知道是四川,四川哪里?”女人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乐山。”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其实这是他早已记得烂熟的台词。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没有了,父母早亡,独子一个。”

“为什么甘愿当个叫花子,自暴自弃,难道做点什么不好吗?”

“不是什么自暴自弃,一没有生活来源,二没有一技之长,幼年父母双亡,当叫花子是逼不得已。”

“真的?”李佳欣显然不相信男人说的。

“那你现在怎么又不当叫花子了呢?”

“因为叫花子总不能当一辈子,况且自从跟你们拍电影,觉得自己还能有点用,所以暂时不当了。“

“暂时不当了?”男人的话让李佳欣笑也不是骂也不是。

“听释念大师说你颇懂禅机,这又是从那里学来的?”

“他这么说我吗?”男人显然有些吃惊,不过转而辩解道,“这不奇怪,出生微贱,识得人世艰辛,自然能悟出点道理来,都是从生活中来。”

“照你说的,这样就能悟透禅机,那些叫花子都是些深藏不露的高人咯?”李佳欣道。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这也要因人而异,可能我还是有那么点天赋吧?”男人的瞎扯一点也不含糊。

“没有一句正经的!”李佳欣终于笑了,嘴角两侧微微朝上一弯,漾出淡淡的笑意,犹如无风的日子里静静升起的一小缕烟。

男人也笑了,用手里的易拉罐遮住脸上绽开的笑意,两只如野兽般明亮的眼睛却从易拉罐后面观察着对面的美人面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你——,”李佳欣本想在这里问男人与梁孝琪的事情,然而最终却及时止住了,她怕,她怕得到一个尴尬的回答,怕得到一个让两人无法如现在这般难得自如相处的结局。

“什么?”男人有些奇怪。

“没什么,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盘问你,今天就放过你啦!”

“哦?”男人吐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词,这个词如同漫画书中感叹词,似乎被一个代表语言的专用圈圈,包含着从男人的唇中吐出,并在空气中悬浮着飘到对面女人的面前。

这种奇异的感觉让李佳欣恍惚觉得自己眼花了,她以手挥去这个想象中出现在面前的词,“我说,我有点饿了,今天还没怎么吃东西,你这儿可有什么吃的?”她站起身四处打量道。

“有面条,不过要自己下。”

“好吧,你给找件穿的,穿这身裙子下厨房可不怎么地道,哦,给你也下一晚?”,她说。

“恩,衣服你就自己到卧室里去找吧,她的衣服都在衣柜里。”男人口中的她当然指的是梁孝琪。

片刻之后,李佳欣从卧室出来,走向厨房时,朝桌子边的男人笑了笑,她穿了一件可以清楚看见乳房形状的薄薄的衬衣,下摆系在腰间,而腰间穿一件宽松的布短裤,从后面看,她的腰格外苗条,格外的窈窕,那长长裸露的双腿,以亭亭玉立之势从男人的视线中走过奇書网。与其他女性相比,她身上有一种永远的少女特质,即便岁月流逝。

说实话,她做的面条相当有水平,远远超出男人的想象,切片的番茄,精心撒放的虾皮,还有表面炸的金黄的煎蛋,以及蒜沫葱花,味道淡香可口。

“好吃,”男人由衷地钦佩道。

“没想到我做菜还有两手吧?”

“恩——,”男人老实地回答,嘴里塞着面条,连汤带水的。

“呵呵,其实说实话,我能拿得手的就是面条了,经常在外面拍戏,吃腻了盒饭,有时就不得不想办法自己解决,而既简单又方便的就是面条,”被男人夸奖,女人脸颊一红,不由得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当然,这顿饭的时间虽不长,可是女人的脸却红了不下十次。席间,两人光着的脚丫在不大的桌子下面不知相碰了多少次——从无意到有意,每当这时,女人的脸便不由的一红。

吃罢面,她将两只细嫩的胳膊支在桌面上,以手托腮,很是惬意地盯着男人的眼睛,这竟使男人莫名地感到一丝慌乱,时而端起水杯喝一小口水,时而装出张望窗外的夜景移开眼睛,但每次她反倒更加好笑似的盯住不放。第一次看到男人有这样的表情,这让她觉得心情舒畅。

“嗨,我在这里莫不是在给你添麻烦吧?”

“无所谓。”男人避开她的眼睛。

“真的无所谓?”她扑哧一笑,“那今晚我就留在这里不走了哦?”

“还不快去洗碗!”感觉到她的调戏,男人醒悟过来,喝道。

“切!我做饭你洗碗!”女人毫不示弱。

*     *     *

当人都已经成为失去之所以为人的东西,成了在历史长河中茫然四顾的傀儡物种,成了附在疯狂运转的巨大的社会机器上的一个微不足道的零件时,我还这么的渴望成为人么?

女人在厨房洗碗,客厅里,男人斜望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夜色,看城市中孤独耸立的摩天大楼,如同初登上一座刚发生过一场星球大战后的废墟城市,漫无边际的无奈和空虚充盈着他的全身。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他所怀念着的那个世界,四百年的时间,连人这个物种都已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虽然人类社会更发达,也更文明。

便在这么长久盯盯注视窗外的时间,连什么时候李佳欣洗完碗出来也不曾察觉。发觉时,女人依偎过来的腰身,温软香甜。男人将她搂过,吻住她的嘴,女人的肩头只是微微抖动一下,旋即软绵绵地闭上眼睛,约有四五秒钟,两人悄无声息地对着嘴唇,那是一个温柔而安然的吻,也是一个不知其归宿的吻。

最后先开口的还是李佳欣,她从男人的怀里伸出右手,轻轻摩挲着男人的脸颊,手指上还有洗手液的芬芳味道。

“你怕是从哪个时空里蹦出来的吧?怎么总觉得你与我们不同,具体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你不正常,究竟是你的思维方式与我们不同,还是呼吸的空气与我们有什么不同,究竟是什么,我也一时说不清楚,总之其中藏有令我紧张的东西,而且和你在一起,感觉自己也不正常起来了,”

“那怕是的吧,我恐怕是从古代来的,连自己也一时没有适应这个变化。”

“那就快点进化吧,从古代人快点进化到现代人,我等着呢,”女人扑哧笑道。

两人便这么着,边眺望窗外的夜色,边从世界物种的进化到煮面条的软硬程度,几乎无所不谈。期间间或几次亲嘴。

男人本想借此机会向她说明点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他对她抱有好感,这点无须确认,两个人如此相拥而卧,时间过的十分惬意,隔着薄薄的衣物逐节触摸她柔软的脊骨,能深深地感受到她体内的敏感,以及她对他怀有的那份紧张。然而这更使他的明亮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阴翳。

“你在开玩笑吧?”当女人以手指轻轻拉开他裤子上的拉练时,男人叹息了一声。

“是开玩笑,”李佳欣抬眼笑着,是笑意与挑衅的眼神,“你不敢吗?”

“灯,”男人提醒她。

“啪嗒”一声之后,黑暗笼罩了一切,落地窗外,对面的摩天大楼像极了一只长满眼睛的洪荒巨兽。

男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与梁孝琪手指与嘴唇的动作相当不同,两者都充满温存,妙不可言,是舌尖的舔弄还是嘴唇的包裹方式,然而总有什么地方有差异,这使男人觉得是在经历迥然有别的另一种体验。

“嗨,你不会又在想别的女人吧?”

“没有,”男人撒谎道。

“这种时候你可不准想别的女人!”

“不可能想的。”男人闭眼说道。

。。。 。。。

“你的嘴唇真厉害,”男人说。黑暗中仍能感觉到女人的脸红。

“你都吃了?”

“恩,一滴不剩,”短暂的羞涩之后,是李佳欣大胆的眼神以及黑暗中诱人的吮吸手指的声音。

“我在网上看到有文章说,男子喜欢在被爱抚时由女子吞下精液,由此确认自己被女性所接受,此乃一种承认。”女人问,“你怎么看?”

“网上是这么说的?”

“是的,网上是这么说的。”

怎么又是网上说的,男人突然感到一阵头疼,这网上说的怎么尽是这些东西?

第二十四章

 成都市中心,川西有名的文殊禅院就座落于此。过眼与其他寺院无异的千篇一律的竹林石径,以及大同小异的泥塑菩萨,而殿宇重重,众香客三叩九拜,烟雾缭绕,竟模糊了自己的所在,天下之大,寺寺莫不如此,这一切足以使人兴味索然。

然而走到院后,却真的让人惊奇了,这里竟是一个极大的茶园,竹椅阵阵容雄威,“露天八卦阵”置于庭院,“室内方阵”安于斋堂,另有“长蛇阵”见缝插针地列在走廊上。千张竹椅千位客,茶园充满了活力和生机,茶客偶尔变换着坐姿,竹椅四下吱扭有声一如绿野秋虫的吟唱,椅间游走的脚则是添水的茶园伙计。唇未沾茶,身心已坠入其间:竹椅横陈,茶客卧饮古今;碗盖水烟袅袅,口口神品人间太平。

长发的男子觅得一处空位,点了一壶花茶,闭目阖眼养神。经过半个月的千里追捕,昨夜方才将那自大狱脱逃的异能者捉拿归案,现在终于可以放松心境了。案犯已经交由组内另两位同仁连夜带走,而自己还要在这里待上几天。不为什么,只因为这座城市里有一个人,他必须见她一面,三年了,那个当初在家里夸下海口独自南下的她,是否已经出落的更漂亮,更有女人味了呢?

想到此处,闭目阖眼的天忌嘴角轻轻漾出一丝笑意,整个人沉浸在因午后阳光的照射,而暖洋洋的乏力舒坦之中。

骤然,他眯起的眼遽然收缩,嘴角抿出一道冷酷的弧线,一个男人出现了。

众人之中,他的眼里只看见他。

五十米之外,一个男人走进茶园,一停步一抬手,足以让满园的茶声安静下来。其实他也并没有做什么引人注意的动作,但是,凡是抬眼看到他的人,耳朵里就什么风声,茶声,人声还有竹林里的鸟声,无不因为他的到来被忽略了,他随意地出场就剥夺了其他所有人的表现,这对于个性自傲的人的来说,真是痛苦的体验,是自我如遭受针刺般疼痛的体验。

但是,这并不是天忌最在意的。这个男人是一个异能之士,而且是一个超强的异能者,异能者之间的相互感应,让他感知他对方是自己从未见过超强级别的异能者。作为身负特殊使命的成员,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异能者,几乎都在他的了解之中,然而此刻出现在茶园的这个年轻男人,却是他不知道的例外!是敌是友?此刻的天忌的心中不能确定,况且现在茶园里茶客实在太多,异能者之间的战斗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起的,贸然出手,势必会引起死伤与骚乱。

就在天忌拿不定注意的时候,男人却越走越近,挽着他手的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美女,高挑的身材几乎与身边的男人齐高,活力卷袖衬衫,墨镜牛仔裤,黑发挽成普通的马尾,这是一份无关品牌,只在乎美感的不一样的青春气质。

两人从天忌的身边走过,既没有停下,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几乎就是把他当作普通的茶客,就这么走了过去。等两人走出视线许久,天忌才把全身戒备的状态放松下来,心中在万幸的同时,一股不详的预感却涌上心头,这个突然出现的异能者,完全不在组织掌握的资料之中,他的出现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未来,更是让人忐忑不安,他决定立刻通过电话向组织报告,力求及时得到异能者的第一手资料,而成都,看来他呆的时间要延长了。

这对男女,正是趁天气好出游的楚狂人与李佳欣。

不知为什么,一走进这茶园,楚狂人便感到了危险,虽然他表面上装的不动声色,可是其实他已将这里所有的人都感知一遍。危险来自坐在前面路边的一个闭目休息的男子。

这是一个黑发长长的男子,年轻英俊的脸上却过早地有了沧桑。微闭的眼线,薄而冷漠的唇线,以及一捧如墨汁般发亮的长发,竟如黑白水墨画里的英俊男子。他的手脚之间,他的动作之间,一定也藏有令人吃惊的危险。

曾经有过的威胁再次在楚狂人的心底出现了,这绝不是普通的人类,四百年前这份感觉曾伴随了他逃亡之路上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每一次死里逃生之后面对的是更加危险与残酷的下次,这是一群异于常人的生命,以消灭自己为唯一生存意义的族群,而今一切难道将再次重演,四百年后的今天将再次轮回?

他能感觉到长发男子心底已经浮现的杀机,虽然只是那么惊鸿一瞥地在自己的脑中感应到了,但是杀机就是杀机,虽然被李佳欣挽着手臂,但是他已经准备随时应战,还未完全复原的身体不知道能否抵御的住对方的第一波攻击,又或者是立刻逃走。从内心深处讲,其实他并不想动手,死并不可怕,甚至他还希望能以死解脱一切,然而最难以忍受的是以后将不得不面对无休止的追杀与暗算,如影随形的偷袭与跟踪,一次一次以血与死亡为代价的狂热厮杀。他早已厌烦了这一切,四百年前他就看破了这一切,他现在只想成为一名普普通通的人类,真真实实地去体验人类应有的而自己却从未曾有过的情感,然后过完平静的一生,就永不再醒来的死去,而不是这种被人追杀,到被杀死,接着再活过来,然后又被追杀,杀死,再活过来的不老不死的如行尸走肉般的人生!

“我们去买把香,到佛前许个愿吧?”看到四周进香的善男信女,李佳欣也起了心。今天是她缠着男人出来走走,虽然这几天两个人一直呆在一起,可是男人总是呆在房里边,趴在电脑前,她既觉得无聊也担心梁孝琪再次通过QQ什么的联络,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把这个男人拉出来,拉出那个专属于别的女人的房间,在仅有的这几天里充分完整地拥有这个男人,至于将来,她有无法把握的一丝担忧。

“许愿?”男人在自己的心里自嘲,如自己这般的人,能有什么需要在佛前许愿的?不过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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