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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悔的狂澜--张澜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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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或许能够救救急……”   不可忘怀的往事使裘一春情难自抑:“我当时简直傻眼了,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大省长,会这么清贫?可偏偏又是真的!”   唐逸君也傻眼了,一样地不敢相信:“天下真还有这样的省长?”   裘一春愧悔交集,拳拳剖白着:“他把我当做兄弟,开导我人穷志不能丢,靠打劫是翻不了身的,要我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唐逸君恍然大悟。   “现在这个世界上,像张老先生这样的人,太少太少了!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软禁着,就这么叫蒋介石害了!”   裘一春的肺腑之言,顿令唐逸君感怀之下,自觉着义不容辞:“一春兄弟,我一定尽力。”      唐逸君找到了永嘉路的杨虎公馆,拜会了杨虎。   年在花甲的杨虎而今仍挂着一个有名无实的虚衔,叫国民政府上海监察委员。他原本和蒋介石一道出生入死,在四一二政变中也沾上了共产党人与工人纠察队的血迹。因为看不惯蒋介石的翻手云覆手雨的积习,日生龃龉,导致分道。在重庆谈判时想约见周恩来的,就是此公。   唐逸君瞟见茶几上的飞机票,便投石问路:“杨大哥要去台湾?”   杨虎苦笑笑:“是刚才毛森派秘书送来的,要逼我就范啊。”   “谁还能逼杨大哥就范呀?”   “还有谁?我那位‘生死之交’的总统大人!”   “那你还去?”   “不去,共产党怕是不会放过我。二七年帮着蒋介石搞了四一二政变,手上沾着共产党的血。唉!……”   唐逸君乘机进言:“你老是我的大哥,尊夫人陈华又是我的老妹子,为大哥着想,眼下倒有一个机会。”   杨虎神气一提:“说说看。”   唐逸君故意说得口气平淡:“虹桥疗养院不是软禁着张澜、罗隆基两位先生么?一个是民盟中央主席,一个是副主席,都是共产党的好朋友。要是你老出面,把他俩救出来,不就立了一大功?”   

直面死神(8)
杨虎心下一动:“表老?”   “杨大哥认识?”   “在重庆见过面,是个大丈夫!”   “那不得了?!”   “没有那么简单。一边是共产党,看来……中国是他们的了;一边是蒋介石,要退到中国的一个孤岛里去了,容我再……想想。”   对于一个半截子入土的老将来说,这又是一次命运的抉择。杨虎不能不三思。      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段里,一位气质脱俗,穿着西装的青年,找到了杨虎的另一处寓所,环龙路59号,田淑君的寓所。田淑君是杨虎的夫人。时近不惑。看上去,显得年轻,有风韵,又知书达理。   田淑君迎进了来客:“吴克坚先生,请。杨虎马上就到。”   吴克坚正是接收周恩来电报指示的中共上海地下党负责人之一。时年三十。   吴克坚点点头,坐落到宽敞的真皮大沙发里。看得出,他虽然年岁不大,却颇精悍,有神的目光又显出坦诚。   女佣送上茶水,细心的田淑君便打发了:“你去吧,我会招呼的。”   吴克坚关心地问:“杨先生决定了?”   田淑君摇摇头:“还拿不定主意。蒋总统隔三差五地派人来催,看来非得把他逼去台湾不可。”   “田夫人的意思呢?”   “我是绝不去台湾的,他也不该去;蒋介石的苦头我们实在吃够了!”   正说着,杨虎推门而入,一脸沉重。   田淑君欠身介绍:“这是吴克坚先生。”   吴克坚开门见山:“奉恩来同志之命,前来拜访。”   一语将杨虎的一脸沉重突变成惊诧:“周恩来先生?!”他一把握住来使的手。   吴克坚送上电报道:“这是电文。”   杨虎急切地接手细览,宛如聆听到了周恩来的声音:“请转告杨虎先生,现在是他戴罪立功的时候了。延安等着你们的消息!”   田淑君也备觉欣喜:“真是周恩来先生?!”   杨虎毅然决定:“请吩咐,要我杨虎做什么?……是营救张澜、罗隆基先生?”   吴克坚断然点头:“嗯。他们是我们中国共产党患难与共的朋友。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救出他俩!”   田淑君顿生感悟:“‘患难与共’?!……你们才是真正的朋友!”她分明有所反指,移过殷切的目光激励着丈夫。   杨虎自然感触到了夫人之所指,看定吴克坚又问:“还有什么?”   吴克坚从西装兜里掏出一份名单道:“还有这十六位同志,务请杨先生尽力营救。”   杨虎接过名单一看,横下决心:“好,我杨虎只能对不起蒋介石了!”   吴克坚紧握住杨虎的手:“我代表恩来同志谢谢你!你自己也务请保重。”   一语激出杨虎的两注泪光!      中国东海之滨的台湾岛。一艘海轮停泊在港湾里。甲板上,过道口,武装的国民党士兵岗哨林立。   在轮船发报室里,心力交瘁而强打精神的蒋介石口授着电报:  “上海毛人凤局长,即刻行动!先上海,再四川,全国照此。所有在押的###,反政府分子,全部处决干净,不得漏走一人。张澜、罗隆基务必于最后一艘海轮启动前押送来台湾,倘若不从,就让他俩永远消失在黄浦江;游说者、反叛者、营救者,一概剪除!切切此令。”  、  第十六章〓无形的较量          与外界全然隔绝的张澜、罗隆基已敏感到国民党政府的败亡,已判断出蒋介石绝不会放过他俩——既不能为他所用,就不会听任他俩的存在。   趁两个女儿周末来疗养院探望,张澜不能不交代紧要的后事——那是刘文辉、潘文华捐助民盟的几笔大钱款。   “你们把钱交给和成银行的胡银坤经理,要他赶紧电汇香港;总部急等着这笔经费。”   “爸!……”淑延嘴一翘,埋怨着:“你自己穷得牛奶都订不起了,何不?……”   张澜脸色一沉道:“再没钱,民盟公家的经费一个子儿不能动。”   淑延白一眼老父,嘀咕着:“人家是冲着爸你的面子才……”   “不用说了!”做父亲的严厉地打断女儿。须臾,又和缓下口气:“我不是还有你大哥在民生公司当顾问的一点补贴么?饿不死你爸爸的。”   罗隆基倏然记了起来:“哎,乔啬该从美国回来了呀。”   茂延跟淑延闻之欣喜!两姐妹刚要问什么,阎锦文便一步跨进,审视着张澜与罗隆基。   罗隆基打着趣:“我两个现在就是插翅也难飞。放心,逃不掉的。”   阎锦文黑着脸,一声不吭。   张澜机警地绕开了话题,叮嘱两个女儿:“你去你的教会医院,你上你的毛衣编织班,都管自己忙去;你爸没事。”   两姐妹自然从老父的眼光里读懂了方才交代的“紧要后事”,不敢怠慢,相携而出,到门边,不觉又极担心地回望一眼老父。   目送走女儿,张澜一睃阎锦文,诘问:“要关押到什么时候才‘开庭’审问呀?”   

直面死神(9)
阎锦文只是瞄一眼张澜,算作回答。   罗隆基继续着张澜的诘问:“嫌疑犯也有个拘留期,你们是知法犯法!”   犹若对牛弹琴,阎锦文不置一词。   门口探身进一个特务报告着:“大队副,电话。”   阎锦文职业的眼光在房间里一扫,径自出门。他不满意顶头上司毛森,对自己——杨虎这边来的人,总是另眼相看,不放心;这一天时间里,冷不丁地查探的电话老会冒出来。待到在护士办公室里拿起听筒,他一惊不小!   “是。马上来!”   有心的郑定竹医师,察得阎锦文走了,而且是急匆匆驾着吉普车赶去的,心头不由一记“咯噔”!他担心事态有变。于是拿定主意,又让杏花春饭店送来酒菜“犒劳”值班的军警,自己便佯作散步状慢慢踱来后院。   一把锈蚀的大铁锁隔开了疗养院与外面的世界。   目光在锈锁上一掠,又透过门缝往外面一探。   “应该没问题。”他自言自语地判断着,心里着急,脚下还不能不漫不经心一般地“散步”回去。      206病房里的罗隆基也嗅觉出什么,估量道:“表老,看来不妙哇。”   张澜却置之一笑:“该交代的‘后事’,都交代了。可以安心‘疗养’了。”   罗隆基摇首一叹:“表老呀表老,不当这‘囚犯’,我还真领教不了你当年在赵尔丰枪口下气定神闲的模样哩!”   张澜徐叹一口气:“要杀、要剐,也由不得你我呀。”   郑定竹匆步进来,压着嗓门提醒:“二位,不能再等了,越等越危险!”   罗隆基心下一抽:“你也有预感?”   郑定竹焦虑地头一点:“我又去后院踏勘了一遍,那里没人注意,一榔头就能敲开锈锁。”   张澜问:“你的意思?”   郑定竹拿出了医生治病的决断:“从后院逃走。只要外面有人接应,应该有希望。”   一发系千钧,思维活跃的罗隆基一时竟拿捏不定。   张澜也审思未语。   郑定竹遑急地提醒着:“张老呀,再拖不得啦!听说毛森已经枪杀了六七批人,还在……”   张澜与罗隆基不由眼光一碰。      差不多同一时间段,阎锦文驾车来到永嘉路杨虎公馆。   他猜测不出,老司令此时此刻要他来是为什么事。难道也跟张澜、罗隆基有关?应该不会,老司令跟民盟没听说有什么瓜葛。   杨虎等阎锦文在客厅里坐落,以通常平缓的口气问道:“天下就是共产党的了,有什么打算?”他不能不先试探一下自己的下属,这可不光攸关到自己的脑瓜,也攸关到张澜与罗隆基的脑瓜,还维系着周恩来的托付,可大意不得。   阎锦文头一摆:“不瞒老司令,我自己也不晓得何去何从。跟蒋总统去台湾,不会有出路;毛人凤、毛森从来就不把我们当‘自己人’。留下来,不是坐牢就是杀头……老司令有何见教?”这说的是大实话。他猜不透老上司的心思。   呼啸的大炮又迫近了一些,似在发出警告。   杨虎聆听着炮声,不无感悟:“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我也不能不替你考虑。从辛亥革命到现在,蒋介石断送了孙中山先生的事业。他是咎由自取,我们犯不着替他陪葬。”   阎锦文的心抽得紧紧的。他实在没有料到!少许,明确表示:“我听老司令的。”   杨虎一掌击在沙发扶手上:“好!你我现在惟一能够将功赎罪的,就是从蒋介石枪口下救人。”   阎锦文茅塞顿开。   “我已跟女婿周力行副司令交代了,他警备司令部手里押着的共产党、民主人士,由他设法;你就把张澜、罗隆基两位先生救出去,不要叫毛森……”   电话铃突响。   “噢,是力行。”杨虎欠身抓过话筒,刚要招呼,不觉一个愣怔:“毛森局长?!……很感谢总统的关照,眼下怕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容我再做做夫人的工作。好。……阎锦文队长?你开玩笑,他来我这里做什么……我杨虎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   阎锦文不由不警觉了:“他有暗哨跟踪我?”   “事不宜迟,你马上行动,千万不要叫他毛森先下了手!”   “是。”   杨虎关照着:“我也得出去避一避,躲开他们的纠缠。你若找不到我,就跟田淑君联系。记住,这是我们最后戴罪立功的机会!”   “明白。”阎锦文感激地向老上司敬了一个军礼。      也差不多同一时间段,在上海市警察局局长室里,毛森做着最后的交代:“看来杨虎对总统……有二心。阎锦文又是他的老部下……”   机敏的手下即刻领悟:“局长担心阎锦文有变?”此人叫聂琮,上海警备第三大队大队长。三十出头。   “你选带一队军统特务人员,盯住阎锦文,随时准备押送张澜、罗隆基上船。我现在就去码头。”   “万一有情况?”   “不论何人,胆敢妄动,一律消灭!”   “是!”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直面死神(10)
毛森不经意般又徐徐一点:“听说你又搞上了圣约翰大学的女学生?”   聂琮只能以笑搪塞:“那是图个新鲜,玩玩的。”   毛森正色告诫着:“女人,你尽管玩,可误了正事,别怪我不留情面。”   聂琮信誓旦旦:“局长放心。”      毛人凤最不放心的还是自己的老巢上海,解放军大兵压境,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从云南一飞回上海,待到夜幕降落,他便来到港湾——他清楚,这是国民政府退守台湾的最后一块水上跳板。   毛人凤一面视察着,一面褒奖着毛森:“蒋总统对你的忠诚很称赞,日后定有嘉奖。”   毛森受宠若惊:“多谢总统栽培。”   毛人凤感慨系之:“眼下真正效忠党国的人越来越少了……也好,危难方显本色!”   毛森大生共鸣:“唔!”   毛人凤判断着:“你盯着阎锦文、杨虎,很好,说不定呀,从虹桥疗养院的张澜、罗隆基身后,真还能拎出一串反叛党国的变节者来。”   不远处的炮火,在江面上画出一道道炫目的光流。   毛人凤的眼光掠过炮火的光流,投落到相邻的两艘海轮上:“这是最后去台湾的三艘船?”   陪随的船长点头回应:“是的。”   报务员亟亟来报:“报告局长,西南特区区长徐远举来电,问局长何时去四川督察?”   毛人凤着即回复:“就这三五天内。喔,叫他即刻派人去南溪口,把张澜的老婆‘请’来,我要给老夫子一个意外的‘惊喜’!”      与外面凶机迭出,险情横生的世界大不一样的要数虹桥疗养院了。   夜晚了,围堵着森严重兵的疗养院,却又是那么静悄悄的。   张澜独坐案头,在把笔述怀。   206病房里,罗隆基双手交叉在胸前,饶有兴味地欣赏着,不觉吟哦出声:  〖KH*2〗〖ZK(2〗〖HT5F〗〓〓  顷刻风雷起震惊,   雨过天晴月更明。   独坐阶前万籁寂,   淡然惟觉此心平。  〖HT〗〖ZK)〗〖KH*2〗  罗隆基心动之下,击掌称赞:“已经是‘风雷起震惊’了,你还是‘惟觉此心平’。佩服!佩服!”   张澜一笑:“我心平,那是自然的。你努生老弟此心不平么?”   “老实说,不平,不平!”   “那也是自然的。”   “怎么讲?”   “我今年七十又六,人生一场,也够本了;你不过才五十三,大亏血本,岂能‘此心平’呢?”   罗隆基禁不住呵呵大笑。   房门一下被刺刀拨开,探出一个特务的身子:   “都死到临头了,还乐?!”   罗隆基回敬着:“怎么,还要剥夺我们笑的自由?”   特务匪夷所思了:“笑?我看你两个哭都已经来不及啦!”枪一挎,回身出门。   张澜不屑地一乜那回身的背影,鼻子一“哼”,目光又回落到述怀诗上。   罗隆基习惯地谛听着:“怎么不打炮了?”   张澜寻味着什么:“真静。”   罗隆基感悟着什么:“难道是高尔基说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只有一泓清明的月华,有情地洒落案间述怀诗上,流向床头。   宛如不想打破这宁静,张澜说话也变得轻轻的:“淡泊以明志。”   罗隆基也缓缓唱和:“宁静以致远。”   窗外的夜天——   一弯淡泊的新月。   一片宁静的天空。      同一片天空中的新月,斜照到四川南充南溪口。   如水的银辉,洗礼着慕良与张两座坟茔。   两缕缭绕的香烟,似与银辉相吞吐,流连不去。   刘慧征携着二女继延在祭奠着。   万籁俱寂,静得骇人。   继延反倒不习惯了:“怎么这么死静?狗特务哪里去了?”   刘慧征也有同感:“是……怪。怕要出事!”   继延心下顿时抽紧。   刘慧征拜祭着,口中念念有词:“慕良、儿,你们在地有灵的话,一定要保佑你爸爸平安哇!”   刘慧征眼前渐渐浮映出慕良与小张的身影——   慕良说:“嗯,我们记着呐!”   张说:“我们保佑爸爸,也保佑妈妈。”   刘慧征仿佛直面着两位爱子道:“你爸爸要紧,多保佑着点!”   继延的眼里浮映出泪光轻唤着:“爸爸!……”      上海病房床榻上的张澜蓦地睁开眼皮,仿佛感应到什么,目光不由自主地瞄住床头的竹篾飞机、轮船。本不该就去的小儿子竟先去了!慧征她们母女不晓得又会怎么样?虽说人前人后的,张澜绝少提及家人、家事,但心里,还是常常惦挂着的,有时候真还很想念。   少许。随着熟识的两响敲门,郑定竹医生推门而进:“张老先生!”   医生少有的激动,不由不叫张澜从床上欠起身子,罗隆基也同时侧过身来。四目提神关注着——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直面死神(11)
郑定竹身后接踵跟进一个人。   张澜一惊不小:“乔啬?!”连忙撑身坐起。   罗隆基一骨碌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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