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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我们也爱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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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端没有声音,她等了几秒有些急了,“非寒,你在哪里?”
  依旧是沉默,她耐着性子第三次开口,“郗非寒,你说话。”
  片刻后,听筒传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季节小姐,非寒他在浴室里。”
  言下之意是郗非寒现在不会接电话。
  季节终于想起这个声音属于谁,停顿一下,她礼貌轻语,“吴秘书,请把电话拿给他。”
  六点半就进浴室,真当她不认识郗非寒?
  吴秋落默了默,回道,“抱歉,非寒现在真的不方便接电话。”
  不方便?是不方便还是不想?若是有心,何来的不方便?吴秋落根本就是找来挡她的借口!
  想通这一点,季节无声地笑了笑,“麻烦你转告他,如果明天这个时候他还不出现,那他这辈子都不用来见我了!”
  收了手机,她打开电台,车厢里响起张靓颖的《画心》: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看着你抱着我,目光比月色寂寞,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情歌曲似乎总能准确无误地唱出人的心事,几首下来,再好听也会受不了。
  季节忽然觉得烦躁无比,猛地踩下油门,万千霓虹皆被抛到身后。飞驰了好久,终于累得再也不想动,等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把车开到了林荫街。
  1号院的门锁着,季军可能还在学校守晚自习,也或者在外面跟宫维维约会。季节降下车窗,瞬间就有冷风灌进来,直扑面颊,吹得她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突然生出回家的冲动,不是用季风的抚恤金让郗非寒帮忙买的那套两居室,面前这个老院子才是她真正的家。
  那时候不管她闯了什么祸,季军都会护着她,帮忙善后。她不开心了,他负责逗她笑;她上半月花光了零用钱,他负责她下半月的一切开支;她赌气不吃晚饭,他负责留饭,然后在她半夜饿醒时热给她吃。
  还有季风,那个永远把“为人民服务”摆在首位的男人,他虽然不是一个好丈夫,却是个好警察、好父亲,他对她的爱绝对不少于季军,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是她都知道。
  那么疼她的两个人,竟然同时丢下她撒手离去,一走就是九年。
  是惩罚吧?惩罚她的任性自私,肆意妄为。明明有全世界最好的家人,却从来不懂得珍惜,甚至为了赌气跑去跟人学坏。
  如果一切可以回头来过,她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一定努力做个品学兼优的好姑娘。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再来一次。错了就是错了,愧疚挽回不了什么。
  带着回家的冲动,她坐在车里静静等候,电台情歌一首接着一首地换,季军却迟迟未回。另一股冲动在等待中悄然滋生,最后看了眼紧锁的院门,她发动车子离开。
  一路前行,半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思路。
  熄了引擎,季节抬头望着56层高的大楼发呆。
  并不知道要找的人在不在这里,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奔向这个方向,索性也就放任自己跟着感觉走了。
  纪司念下午说的话言犹在耳,“我就是你想的那么坏,致远的方案和报价就是我找人盗走的。”
  当时他的情绪很激动,她的心情也不好,等后来冷静了仔细一想,才惊觉自己从开始就犯了大错。
  他最不能容忍她的不信任,而在这件事情上,她虽没有一口认定就是他做的,可怀疑他的比重远远大过了相信他,甚至还问了那样的问题。
  不应该的,她不应该怀疑他的。可为什么当听说他要取代郗非寒时反应会那么大?又为什么会在看了那封邮件后当面去置问他?
  是爱得不够深吗?不不不,怎么可能,她那么爱他,爱到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了。
  那是为什么呢?她实在不知道。
  或许,纪司念能够给她答案,但他不肯接电话,她只能来这里碰运气。
  冥思苦想之际,听见哒哒的脚步声,扭头望过去,看到了从旋转门里走出来的一男一女。
  解释的勇气,在看到两人的亲密动作后瞬间化为乌有。
  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她看着两人沿台阶逐步往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芮七夕穿着纪司念的外套,似撒娇般拉着他的手晃了两下,“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怎么谢我?”
  纪司念侧目,略思考片刻后,弯起唇角微笑,“对你的下半辈子负责怎么样?”
  芮七夕嗔笑着推他一把,“你还真想一妻一妾坐享齐人之福…啊?我可不做小。”
  纪司念唇边依旧保持弧度,宠溺地抬手揉揉她的头发,“没打算让你做小。”
  他话音刚落,便响起车子发动的声音,两人同时朝前看,只见一辆宝蓝色BMW从阶梯尽头的四季青后面驶出来,半开的车窗内是一个女子平静的侧脸,不过晃眼的功夫便已消失不见。
  好一阵,芮七夕呐呐地问,“是季节?”
  纪司念从远方某一处收回视线,神色平静地点点头,跨下最后两级台阶。
  芮七夕满心疑问追上他,“不去解释吗?”他们刚才说的话似乎让季节误会了。
  纪司念眸子垂了垂,勾起唇无所谓地笑,“不必。”
  不必?
  芮七夕不解,好奇道,“你们吵架了?”
  “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妹妹关心哥哥嘛。”
  话题于此打住,两人一起往纪司念的停车场走。二十分钟后,车子在南三环芮七夕居住的别墅前停下。
  伸手替芮七夕解了安全带,纪司念轻声交待,“后天下午我让司机过来接你。”
  芮七夕幽怨地叹一声,“后天本来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听你的意思,好像很遗憾做不成纪太太?”
  芮七夕连翻白眼,假装出来的惆怅立马退散,“记得告诉记者,是你见异思迁、喜新厌旧背叛了我。”
  纪司念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如果我不找你说这件事情,你会怎么处理?”难不成真要对她的下半辈子负责?可他们似乎并没有着手筹备婚礼。
  纪司念透过挡风玻璃凝视外面的缤纷璀璨,良久,似喃喃自语道,“我原本是打算后天结婚的。”
  “结婚?”芮七夕瞪圆美目。
  “不是和你。”听出她的惊慌,他解释。
  芮七夕呼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
  两人高三分手后她就只当他是哥哥,虽然后来一气之下跟他订了婚,可是从没想过要嫁给他。不过,他说的是原本打算结婚,那就是说现在又改变想法了,难道是因为她这个挂名的未婚妻?
  “季节是不是还在误会我们的关系?”所以他才要召开记者会向外界宣布解除婚约,并且将一切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从无边夜色抽回思绪,纪司念摇头,“跟你没关系。”
  “那你们为什么吵架?”刚才在思路季节明明就是误会了。
  “不早了,进去休息吧。”
  他不愿意谈,芮七夕也没有再问。颇为无奈地耸耸肩,她脱下他的外套放到座位上,拉开车门跨下去。
  车子在她双脚沾地的时候发动,于是赶紧转身将车门合上,下一刻,黑色跑车以来时两倍的速度飙飞出去。
  ……
  凌晨十二点,音乐电台的女主播用低浅磁性的声音讲述关于爱情的感悟,煽情之余给听众推荐了Lauren Christy的《The Color of The Night》。
  You and I moving in the dark,
  Bodies close but souls apart
  Shadowed smiles secrets unrevealed
  I need to know the wayyou feel
  I'll give you everything I am
  And everything I want to be
  I'll put it in your hands
  If you could open up to me oh
  Can't we ever get beyond this wall
  Cause all I want is just once to see you in the light
  But you hide behind the color of the night
  Cause all I want is just once forever and again
  But you hide behind the color of the night
  Please e out from the color of the night
  无人陪伴的夜晚,独自开车在街上游荡,在Lauren Christy声音落幕的刹那,季节终于放任积蓄的眼泪汹涌。
  爱情的世界里,到底是开心多一点还是伤心多一点?一个男人是不是可以同时对两个女人许下承诺?如若把相爱男女的两颗心放到天秤上去称,孰轻孰重?
  以前总以为生死相随才是真爱,到头来才发现,原来关于爱情,她只是懂了一点皮毛。不过没关系,她不懂的,有人懂,很快所有的疑问都会得到答案,到时候是妻是妾,她都认了。
  泪眼朦胧间,前方突然出现一道人影,季节赶紧打转方向盘,尖锐的摩擦声后,车子挨着路边停下,随着一声咒骂,她整个身体往前倾,趴到了方向盘上。
  半分钟后有人上来敲窗,“靠!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有夜盲症?那么大个红灯看不见?!”
  季节只当自己是聋子,此刻已是身心俱累,脑袋也晕眩得厉害,唯一的念想便是闭起眼睛好好睡一觉,至于外界的天昏地暗,统统等醒来后再说。
  然而,外面之人迟迟不肯放过她,“死女人你出来,看本少爷怎么收拾你!”
  她依旧选择无动于衷,玻璃窗被拍打得噔噔作响。
  “再不出来砸车了。”那人开始危言耸听。
  叹口气,她坐直身体。从副座的包里找到钱夹,取出所有的现金丢出去,然后在对方未作出反应之前,光速把开了一半的窗子完全升上。
  花钱买清静行不行?要杀要剐明天请赶早,麻烦现在让她自生自灭。                    
作者有话要说:  情节有待修改和补充~~~只写了这么多,而且是没有修改过的,先贴上来吧~~~~哪里读不通的,烦请自行YY着,~~~~
  Lauren Christy的《The Color of The Night》,以前觉得一般,某天深夜一个人静静听着竟别有一番味道,于是就写到文里了~~~~
  唉,这个文怎么感觉越写越长?原计划23万,这都超多少了,怎么还结不了啊!!!神啊!!救救我吧~~~

  ☆、合并·误会(4)

  车外的男人气得咬牙切齿,正欲发飙,却在地上那堆红绿钞票里看到异色,他俯身拾起,是一张身份证。看到姓名一栏,他怔了怔,跟着嘴角翘出弧度,满腔怒火瞬间烟消云散。
  抬手又在窗子上敲了两下,他冲里面喊;“季节;大妹子……”
  好几声都没有回应,无奈地摇摇头,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传之意?”淡淡的男声响起,隐约透出一丝烦躁。
  “纪兄,你的小野猫看起来不太好哦。”
  对方沉默了两秒,问道,“她在哪?”
  仰头望了望前方五十米处的高楼,传之意笑,“思路大门口。”
  嘟嘟嘟……电话挂断。
  传之意看着手机屏幕有些惊讶,怎么挂得这么快?本以为还会有至少一个问题的。
  十分钟后,一辆蓝色R8乘着夜色飞驰而来,传之意早就等得失了耐性,车刚停稳,他立马迎上去。
  “我说纪兄,你还能再慢点吗?”寒冬腊月的,等得心都重感冒了。
  纪司念径直走向路边停着的宝马,待看清里面的状况,他皱了皱眉,视线转向身旁之人,“怎么回事?”
  传之意耸肩,“我哪知道,这小姑奶奶刚才乱闯红灯,差点没把我撞死。”说着把季节的身份证和捡起来的人民币一并递过去,“这是她没完全趴下去之前砸出来的。”
  纪司念接过顺手放进外套口袋,正要说谢谢,传之意就挥挥手转身往对面的名人海港走去,他抿抿唇,全副心思回到最重要的地方。
  路灯昏暗,车内又没有开灯,他只能看到大概的剪影,那个让他爱恨交织的女人,此刻埋首于方向盘上毫无动静,但从她细微颤动的肩胛可以判断,她在哭。
  可是,她为什么哭?不是认定了他是抢夺致远的阴险小人吗?不是转身离开得毫不犹豫吗?现在这样又是为哪般?
  明明心中烧着千把火,明明发誓此次绝不轻意妥协,明明气得想把她拆散入腹,可这些所有,在面对她的时候,通通都碎成了细沙。
  因寻不到她而积在胸口的躁动不安,此刻慢慢平息下来。
  终于,他找到了她。
  默站了许久,似下定决心般,他抬手叩响车窗。接连敲了七八次也没有响应,他不打算继续,取出手机拨通她的号码,前台的手机座里立即闪出光亮,然而,彩铃响了又响也是无人接听,如同先前无数次一样。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恨极她那能把人从天堂折磨到地狱的倔强性子。
  极力压下快要爆裂而出的心烦意乱,他按下重拨,同时曲指敲窗,“季节,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还不接电话,他会用自己的办法把她拉出来。
  许是他语气太过强硬,车里的人终于伸手去取手机,“叮”一声过后,他听到了她啜泣的声音。
  车里开着音乐,一个慵懒的女声在唱: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桥,到对方心里瞧一瞧,体会彼此什么才最需要,别再寂寞的拥抱……
  千言万语此刻竟是无从说起。
  沉默好久,歌声戛然而止,接着听筒传出她断断续续的哭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握着手机愣在那里,有点惊慌,有点错乱,有点不知所措,几乎以为自己下一刻便会窒息而亡。
  好半晌,才有些木然地把手机收进右边裤子口袋,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夜空,他忽然很想抽烟。这样想着,左手已经捞出了火机和烟盒,暗色玻璃上随即映出一点幽蓝色火焰。
  慢慢吐出一口白烟,他尤觉不够,再狠吸一下,继续再吐,如此反复,似是想将整晚的心绪难宁都吐完一样。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反复问自己,到底在计较什么?明明她已经回到他身边,甚至比以前更加依恋他,可为什么总是觉得不够?
  是他强求了吗?她曾经受过那样的伤害,本不该奢望她还能恢复到过去的无忧无虑,可有她缠着的日子是那么美好,美好到他在没有她的九年里,只在午夜梦回之际才敢放任自己去想。
  他的一颗心早在多年前就已被她淹没,像是被无形的枷锁套住,不管转多少圈,都无法得到解脱。如果可以变成她身体的某个部分,他会毫不犹豫变成她的心,这样她就能用他希望的方式来爱他,所有的痛苦心伤都会了断干净。
  分开的那些日子,像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戏,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演的独角戏。
  为了追寻她的脚步,他把思路移回国内;为了让她有家可归,他把林荫街的老院子完完整整保存到现在;为了给她建造梦中的城堡,他收购了本市最大的地产公司;为了她蛮不讲理的一句“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他独善其身一个人过了九年;为了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他甚至心甘情愿钻了郗非寒设的圈套……
  做了这么多,换来的不是她对等的回报,而是一次又一次的逃避和质疑,她总是让他活在幸福和痛苦交织的状态下。
  过去的九年,她选择的不是他,她的痛苦悲伤、她的脆弱无助、她的狼狈不堪,全部都给了别个男人,留给他的,只有欺骗。
  恨她吗?可他又凭什么?让她痛苦不堪的分明就是他。
  是他带给她此生最大的噩梦,害得她家散人亡;是他逼她记起那些本该一辈子埋在地下腐烂的事情,还逼着她回应自己的感情;是他一直犹豫着没有给她安心的保障,以至她总是动摇不定、草木皆兵。
  她被他的强势吓得只会退缩,从没想过迎上来问问他要做什么。而他又到底想要她怎么样呢?关于这个,他也反复问过自己很多次,答案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其实,他对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完完全全回到他身边。他不仅要她的人、她的心,还要当年那份坚定不移的信任和为爱飞蛾赴火的勇敢无畏。
  之所以拖到现在才和芮七夕退婚,一半原因是她没有达到他的要求,另一半则是在等她主动去结束和郗非寒的关系。
  虽然很介意她和郗非寒的九年,但他并非不通情理,那段备受煎熬的日子,守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所以他容得下她心里那份不属于他的依赖,哪怕是一年前的订婚同居都忍了下来,因为他同她一样感激,感激那个男人帮着她活到今天。
  所以他不逼她,由着她自己决定什么时候去结束那份依赖。如果不是郗非寒过了底线,他不会让芮七夕去提那个无礼的要求。作为补偿,他答应接下致远,成全了郗非寒抽身离开的计划。
  关于参加致远的董事会,原是打算送她上班的路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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