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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我们也爱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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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司念双手环胸站在那里,满脸讽意地直直看着她,看样子也是在等她回答。
  甄小陆完全没注意到异样,还在不停追问,“快点说呀,你未婚夫是不是你第一个喜欢的男人?”
  季节垂下眸子,用尽全力压下心里的烦闷,终是点了点头。
  就在她点头的下一瞬,对面办公室传来关门的声音,很重、很响。
  甄小陆被吓了一大跳,跳转身冲到门边,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本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故意大力拍门,但在看到对面那扇原本开着的门已经紧紧关上后,瞬间鼓圆了眼睛。
  纪大人回来了!
  虽不知道刚才的对话他听到多少,但就刚才关门的声响来判定,他一定是非常非常的火大。
  Oh;My God!
  这下死定了!
  甄小陆欲哭无泪,丧着脸去看季节,倒是看不出是喜是悲,她再不敢造次,乖乖溜回自己的位置,下班点一到,马不停蹄溜号。
  季节没有忙着收拾东西下班,她把纪司念手拟好的合同打出来发到他的邮箱,三分钟后,邮件提示音响起,纪司念通知她把合同打印出来拿过去给他。
  到了对面,门已经开了,她在门上敲了两下,没反应,继续再敲,仍旧没反应,她不再敲门,默默站在门边等候。
  好一阵,里面的人终于出声让她进去,声音隐约透着一丝恼怒。
  她在门边静了一瞬,理了理衣襟,然后才迈着步子慢慢走进去。
  她双手把合同递到他面前,“纪总,这是你要的合同。”
  纪司念一句话不说接过去,拿起笔开始埋头写写画画。
  没一会儿,他把合同递回给她,淡言道,“两个小数点打错了地方,有一处少了一个零,另外还有三个错别字。”
  她大惊,赶紧翻开检查,他标注出来的地方果真有错误。
  “对不起,我马上去修改。”拿了文件转身要走,他却出声叫住了她,“不着急,明天改也来得及。”
  他这样说,她自然不好马上离开,只能低着头站在原地,默默等他发话。
  “你今天怎么了?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这样的低级错误你可是头一次犯。”他话语里透着丝关切,但更多的却是对她工作失职的不满。
  “昨晚没睡好。”她如实回答。
  他抿着唇哼笑一声,神色略微带着讥诮,起身缓缓走向她。
  她低垂的视线里出现一双黑色皮鞋,没一下头顶便传来他的声音,“怎么,郗非寒没回家?”
  她微楞,接着把头转向一边,“这是我的私事。”而这里是公司,她是员工,他是老板,现在更是下班时间,他似乎管得太多了。
  他口里溢出低低的笑声,视线向下看到她那微微泛着粉色的耳垂,以及白皙柔嫩的颈部肌肤,再向下一点便是轮廓清晰的锁骨和微微起伏的胸口。
  他轻叹一下,越过她走到落地窗前站定,良久,她听见他说,“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她下意识地问。
  “如果……”话一出口他犹豫了,但最终还是下狠心问了出来,“如果当年我在你被带走之前赶到游乐场,你会离开我吗?”
  她大惊失色,脑子里交错出无数混乱不堪的画面,瞬间觉得脑袋快要爆炸开来。
  下意识转身想要逃离,却在转身的前一秒被他抓住手腕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他终于还是知道了那件不堪的事情!
  她一直以为他不知道那件事情,因为当年为数不多的几个知情人一个已经永远开不了口,一个进到监狱失去自由,另外的知情人只剩下她自己和郗非寒了。
  她和郗非寒这么多年来从没有提起过那件事情,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淡忘掉了,这一刻他却明明白白告诉她他知道那件事情。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最近几天?一年前?三年前?或者是更早?
  她的眼睛开始泛红,几欲开口说点什么却只能将嘴巴撑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半点声音都难发出。
  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将眼睛紧紧闭上。
  晶莹的泪珠子滑落,一滴一滴犹如针尖一般刺入心脏,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回到了那个肮|脏黑暗的破旧仓库,那样钻心刺骨的疼痛,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如果,可以在那一刻死掉,她一定会感激上苍。
  纪司念盯着面前脆弱得犹如风中蔷薇的女子,看着她在他面前泪眼婆娑,有那么一瞬,他想放弃不再追问,只需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能把她揉进怀里软语疼惜,可他到底没有。
  有些事情,如果他不主动说出来,她永远只会缩在自己的龟壳里不出来面对,他不愿意看到她这样。
  伸手轻轻替她拭去脸上的眼泪,她却越流越多,他只得作罢,任她去流。
  季军说过,当年她一滴眼泪都没掉过,如今放开了好好哭一场,未必不是好事。
  有些事情,她必须要面对,他会陪着她一起面对。
  哭过一场,情绪得到宣泄,季节动动嘴唇,试着开口说话。待确定自己真的能发出声音后,她抬起一双泪眸静静看着面前的人。
  纪司念的眼神告诉她,他仍旧在等着答案,她知道他的脾气,没有办法,只能嘶哑着嗓子开口回他,“对不起,当年的事情我都忘了。”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答案呢?”他抬起她的下巴,不顾她的脆弱,一字一字狠心说。
  她沉默半晌,嘴角噙上冷冷的笑意,“我记得当时跟你说过的,之所以会跑去缠着你完全是因为想要利用你……”
  他终于发怒,扯过她一个转身按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冷着脸咬牙切齿。
  “不要给我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知道那都不是真的。”喜欢和利用他还分得清楚,利用一个人绝对不会是她当年缠着他的样子。
  她把头扭到一边,他却一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转过来面对着他,“看着我!”他的声音比她背后抵着的玻璃还要冷上几分,眼中已然翻滚起惊涛骇浪。
  季节叹着气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已是满眼的绝望,一如她那一颗早已经跌进冰窖的心。
  她想起了在她家老房子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子逼迫她的,罢了,如果顺了他的心意就可以离开的话,她什么都愿意说给他听。
  “你到底想要听什么?你给个话,我如你的意便是。”
  “是吗?”他脸上挂着冷冷的笑,俯身凑近她的耳边,“那就……说你爱我。”
  她惊楞在当下。
  他怎么可以这般残忍?残忍到不顾一切想要置她于死地。
  把视线别开,她紧紧闭着嘴唇不肯说一个字。
  “怎么?当年不是一天说三遍的吗?如今只一遍你就开不了口了?”他笑着轻言道,玩笑嘲讽之意表露得淋漓尽致,“还是你心里只想着你的初恋情人郗非寒?”
  她静静看着这个笑容依旧却早已经不是当初摸样的绝情男人,所有的坚持在一瞬间轰然坍塌。   
  他原来是在气她下午当着甄小陆的面说第一次喜欢的人是郗非寒。
  罢了,既然他非要逼死她,那她就往他给的枪口上撞便是了。他一定要她说那三个字,她说,无论多少次她都说。反正再痛苦的事情都经历过了,死不了还是要继续活下去的。  
  使劲眨了眨酸涩胀痛的眼睛,她缓缓启唇,“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不知道说到了第几个,唇瓣上猛然传来刺痛,她那些即将出口的字眼尽数被他凶狠地吞了过去。
  薄凉的气息一瞬间霸满她的周围,他将她整个禁锢住,不让她动弹分毫。
  有那么片刻的时间,她几乎失去意识,完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对唇上的辗转压迫没有做出一点反应,从近在咫尺的那双漆黑眼眸里,她看到了她自己,狼狈的、麻木不仁的自己。
  胸口没来由开始涩涩生痛,他又有什么权利对她做这种亲密的行为呢?上一次他说她欠他的,她还给他了,那么这一次呢?这一次他又是什么意思?
  可怜她吗?但他明明就是冰冷绝情的。
  如果他对她有着哪怕一丝丝的怜惜,刚才就不会那么残忍去撕她的伤疤,更不会把她往死里逼迫。
  唇上传来被啃噬的刺痛,她终于意识到应该反抗,刚抬起手就被他握住按在玻璃窗上十指紧扣。
  比死亡更痛苦的是不能自控的欲|望,但她必须要反抗,她不能放任自己沉论下去。
  他辗转吻吮了片刻,将她的两只手捉到背后控制住,腾出来一只手抚上她细嫩娇好的下巴,毫不犹豫地使劲一捏,她顿时吃痛,发出一声呜咽,他灵巧湿热的舌便趁机将她的整个口腔进占,缠着她不停闪躲的丁香一起共舞,隐约带着点诱哄的意味。
  她被他压制得快要不能呼吸,只能趁他稍稍离开去吻她嘴角之际微喘着开口,“你走……”剩下的那个“开”字被他再次覆上来的滚烫唇舌泯灭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波吻戏,亲们有何感想啊???
  唉~~我怎么越写越觉得男主渣啊~~~
  神呐~~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最后,前边所有章节均大修,情节变化还是蛮多的,亲们有空可以倒回去看看···
  

  ☆、辞职·问情(5)

  意|乱|情|迷之际,他放她双手自由,手臂慢慢游移到她腰间,然后把她压向自己,让她感受他此刻对她的渴望。
  她窘迫羞耻得无地自容,情急之下找准他的舌头一口咬下,嘴里顿时弥漫开铁锈的味道。
  他好看的眉毛因为吃痛紧蹙起来,眼睛也微眯着,唇上的急切索求在一瞬间停了下来,却没有半点要离开她的意思。
  呼吸一深一浅,分割不开地纠缠在一起。
  两人隔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对视,她扬着头,瞪着他眼神满含屈辱,他微低着头,看她的眼神幽暗难懂。
  就在这无休无止的静默中,办公桌上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接着便响起音乐声。
  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打破无边情|潮,她如梦初醒,拼尽全力终于一把将面前压着的滚烫身躯推离开。
  纪司念静静看着那道因为逃离他而慌乱跑远的身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走过去接电话。
  “季军,什么事?”他伸手揉揉眉心,脸上一贯的清冷表情收去大半。
  那端沉默了片刻方才说话,“有空吗?找你喝酒。”
  纪司念抬眸看看墙上挂着的时钟,七点整,然后又扭转视线向门口看了看,那道让他心神荡漾的倩影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季军呵呵笑了两声,“还是我来找你吧,我买了酒,马上到你公司了。”
  纪司念皱眉,神色略显担忧,“季节刚下去。”
  季军不无意外沉默不语了,纪司念也不再说话,等季军自己做决定。
  如果季军选择这个时候出现在季节面前,他也没有意见,毕竟刚才他自己已经狠下心把她的伤疤撕开了。
  季军苦笑一声,“我估计她压根就认不出我。”
  电话两端的人均沉默两秒,不可否认,季军说的是实话,九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物,包括一个人的样貌。
  又沉默了好一会儿纪司念才开口,“那你直接上来吧。”
  随着“叮”一声,电梯终于下到一楼,梯门缓缓向两边拉开,季节抬脚跨出电梯便加快速度往大门的方向跑,连值班人员叫她都置之不理。
  由于速度较快,她刚跑到门边便和一个正往里面走的高大身影撞到一起,对方手里提着的塑料袋被她撞落到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连说了两个对不起,顾不得其他忙蹲下身去帮那人捡袋子,递还给对方之后她又说了一句“对不起”方才迈着步子离开。
  “季节?”有人叫她名字,仿佛透着某种不确定。
  她转身回望,这才看清楚那人的长相,用“温润儒雅”四个字来形容不足为过。
  此刻那男子正微笑着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努力在脑海里搜寻有无此人存在的痕迹,结果一无所获。
  “你是?”她问得有些歉意,毕竟对方能叫出她的名字,而她连对方是哪号人物都不知道,虽不常与外人接触,但基本的社交礼仪她还是懂的。
  男子冲他咧了咧嘴,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大步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季节觉得有点奇怪,但很快就被离开的想法打散,这个地方,她如今只想快点逃离,半刻都不想再呆下去。
  55楼,纪司念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脸上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倦意,有些落寂,还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伤感。
  有些烦躁,他从包里掏出一支香烟点上。
  调频广播里正放着Stewart Mac的成名曲《I Love You》,摇滚风的调子听起来极具震撼,像是在伤心欲绝的呐喊,又像是在发泄,当那一句伤感中透着绝望的“I Love You”传入耳朵时,他只觉得胸口一滞,堵得难受。
  这个时候听这种歌,似乎有点不合时宜,他走过去,在Stewart Mac的下一个“I Love You”出口之前一把将调频广播按掉。
  室内安静下来,但他心里的萎靡和无奈却是难以平静,耳边恍若还萦绕着那微微发颤的哽咽,久久挥之不去。
  我爱你,她终于再一次对他说出了这三个字,虽是被他逼迫的,但她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内心的撼动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他承认,今天的确是有些失控了。
  当她在甄小陆面前承认郗非寒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时,他非常火大,又联想到前一天放到他桌子上的辞职信,更是火上加火,以至于后来才会不管不顾地强迫她想起以前那些撕心裂肺的回忆。
  但他并不后悔,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这座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大山要是不移除,她永远都只会躲在郗非寒身后不愿意出来面对他。
  感情之事,要么果断要么放弃,他苦等多年,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
  黯然伤神之际,门口传来脚步声,纪司念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抬眸便看见季军提着一个购物袋走进来。
  两人在宽大的黑色真皮沙发上落座,季军笑着从袋子里取出一罐啤酒扔给纪司念,随即又给自己开了一罐。
  纪司念拉开易拉罐的拉环,仰头猛灌一口,出声问道,“你碰到她没有?”
  季军点点头,脸上有点失落,“她果真没认出我。”
  “你们毕竟分开了九年。”纪司念安慰他。
  “我知道。”九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好比季节,如果不是纪司念事先告诉他会碰到季节,他也是认不出她来的。
  两人沉默着喝了一会儿酒,纪司念打电话叫了外卖,等外卖的期间,两人又找了话题开始闲聊。
  季军稍稍扭头,视线落在外间的办公桌上,“那是她的位置?”
  “她的办公室在对面。”当初他也想过让她搬过来,但知道依着她现在的性子铁定不会愿意。
  侧过身体和季军碰杯,纪司念提议,“进思路来帮我怎么样?”
  季军摇头笑了笑,“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志愿是当一名老师。”
  纪司念抿抿唇,不再勉强他。
  毕竟人各有志,季军愿意当老师他也乐见其成。
  季军端了酒起身走到窗户边,他凝神看了看外面遥远得望不到边际的夜空,叹口气,“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纪司念沉默了半晌,也跟着起身来到窗户边,他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一双眼眸在玻璃窗的映衬下发着淡淡的光亮。
  似乎每个人都在和他说季节变了,他也承认,她的确是变了,外貌变了,乖张暴戾的性子沉静了下来,以前的天真无邪完全消失不见了。但如果你能有本事把她的脾气惹出来,或者像甄小陆那样和她打成一片,就会发现她依旧没有改变什么。
  两人站在窗边静默了一会儿,季军微微偏头,问道,“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纪司念唇边扯出一抹无可奈何的淡笑,“她已经递交了辞职信。”
  季军伸手拍拍纪司念的肩膀以示安慰,看着纪司念脸上黯然神伤的表情,他的思绪开始飘回到很久之前的那个晚上。
  “你知道当年我和非寒在那个废旧仓库找到她的时候,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纪司念屏住呼吸,直觉告诉他季军即将要说的,一定会是让他心脏绞痛的话,不自觉捏紧手里的易拉罐,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泄露了他此时的不安情绪。
  季军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她把非寒认成了你,愣愣地看着非寒只说了四个字:司念,我痛。”
  季军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充满噩梦的夜晚,当年他接到医院的电话,得知父亲季风去世的消息。
  他赶到医院,医生把季风的遗言转告给他——告诉季军,季节出事了。
  他顾不得许多,慌忙间拨打纪司念的电话,打了好多次都被提示对方已关机,他只得通知郗非寒一起去找季节。
  结果却找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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