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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圣传奇-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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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加考虑就决定去钱塘等钟声。钟声在这一带找不到她,或者去了别的地方,终归会去马来坡的店里;再者,钱塘去高棉做买卖的人多,赵南胜等七姓人也可以帮忙传信,一者带回自己平安无事的消息,让父王母后放心;二者可以叫些人来使用,象若雅等身边四婢,让她们来侍候,生活也要好过一些。诗敏想到舒服,又不由后悔起来,当初应该自己带一些宝石,现在也可以应用。想到宝石,诗敏又不由想到自己的乞丐装,在这森林里没有人看见还罢了,走出森林去可就不能见人了,她脸上就不由浮现三分苦笑。
“我一个公主,几时有这样的狼狈过?唉,世事难料,有得必有失!我既然找到一个心爱的男人,大概我就应该遭受这样的劫难,否则我的功力也不会增加许多。”
诗敏离开森林,走出森林,在一座山民的茅屋里偷了一身好一些的衣服,就向西去,十天后进入后唐国境。以诗敏的修为,路上即使遇上一二不长眼睛的毛贼,也动不了她一根汗毛。她一身山民衣服又不打眼,更没有人多看她一眼,即使是花中圣手,看出她的本质优异,想打她的主意,她已如飞鸿踏泥,仅留指爪,一去无踪了。更让诗敏高兴的是她采的一盆白菌确是好东西,一进长城,收参的药材商就找上她,看见那些白菌,开口就是十两金子一朵。诗敏不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灵机一动,马上还口二十两金子一朵,并且只卖十朵。药材商还想讨价还价,诗敏捡起一块石头一握成粉,将药材商镇住,只好以诗敏的价格交易。诗敏有了金子,进城换过一身衣服,再租一辆马车,坐车向南去,就更没有事情发生了。马车夫原说不能去吴越,还是抵不着金子的诱惑,将诗敏偷载进南吴,直到扬州才让诗敏乘船去吴越钱塘。
诗敏进入钱塘,身上有金子,她也不急着去找马来坡,先在西湖边上买了一座大宅,布置好一个家,这才去赵南胜等七姓人的店,让他们带信回高棉去,向父王母后报一声平安。
钟声从那一天清醒过来,精力恢复了,又满山遍野地找诗敏。从此以后,森林里就一直没有断过钟声的呼叫声,先还只是在森林里,然后就不断扩大,直到草原上,找进了牧人的家里。钟声已经累得不成人样,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想起停下来休息一下,抓一头野鹿充饥,调息一阵子,等精力恢复了再去找诗敏,后来他就忘了休息,忘了吃东西,心里就只有找诗敏的念头了。
那些牧人听到钟声的呼叫声,开始还以为是哪一个男人的老婆给人拐走了,气得疯了。渐渐感觉不对,那声音太飘忽了,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就跑到西去了,犹如天上的神音,没有一个一定的来处,好象整个天空都充满了那个声音。牧人们信神信鬼,崇拜神佛,遇上这种说不清楚的事,他们心灵深处的鬼神和神佛就活了,有人开始到森林边上来拜神,祈求神佛赐给他们要求的一切。没想到这个神佛还真灵,求什么有什么,几乎没有让他们落空过,特别是金子银子,贵重药材,甚至山珍异宝,只要诚心祈求,大都可以求到。
如此一来,森林边上立刻聚集起上千的牧人,所扎的帐篷就象草地上长出来的白菌,不久就形成了一座帐篷城市。最可笑的还因此引来一些喇嘛,也想借神佛发一点儿小财,鬼话骗人,以此提高自己的名声和法力。更有甚者,草原上的盗匪也来了,不但抢夺牧人的牛马、子女,更将脏手伸向那些所求有应的人。当然,那些人所求的东西也确实不是凡物,象人参,只要求到了,必是几百上千年的东西,用以治病活人,真可以说得上药到病除,因此那些盗匪出手抢夺并不是全无道理。不过,那个神佛有些不喜欢盗匪,凡是抢人东西方的盗匪,无不昏睡上三五天,所抢的东西又回到主人的手里了。
这种怪事出现一两次已是多了,出现的次数多了,那些愚夫愚妇更加认为神佛有眼,神通广大,更加相信了。有心人则不这样认为,开始注意这里,要搞清楚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这一切全是钟声一个人所为。开始,钟声并不想为这一方百姓做什么好事,仅是看那些牧人可怜,当他找诗敏找到这一方时,顺手丢一二金银给他们;等将身上的金银丢完了,想丢宝石给他们又觉得可惜,也许他们拿去还没有得到好处,已经先受到宝石的祸害了,正好这时给他发现一些野物,想起那些牧人,就抓在手里,碰到牧人就顺便丢给他们。时间长了,钟声对森林熟悉了,又发现一些珍贵药材,又采一些来丢给牧人,让那些牧人得了不少好处。
他自己,长时间找不到诗敏,已有些神智昏乱,已不再叫诗敏,只是在森林中到处乱找,或天上或地下,或森林里或草原上,没有一定的方向,一定的目的了。
这一天,钟声又找到北方的森林边缘,又看见有人打斗,他也不问一问,上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将全场的人打得满地找牙,狼狈鼠蹿。正在这时,一个身材强壮高大的光头汉子暴吼一声冲进斗场,不知怎么就抓着了钟声,将钟声凌空急旋,再抛出去。钟声是个武学高手,即使在精疲力竭,精神错乱之时,已保有一二分本能,身体一转又稳站地上,仅只闪了一下身体。
“叽哩哇………………”一个异族女声及时呼叫,声音娇脆,吸引了钟声的注意力,使他不由自主地转身去查看。
那个叫喊的姑娘确实是一个异族少女,长得健壮高大,狐皮帽戴在头上,也没有能够掩去她秀丽的面容。钟声眼前晃动,少女一下子就变成了诗敏,使他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诗敏”,张开双臂就向少女抱去。就这时候,钟声只觉腰上中了一脚,沉重的打击使他支撑不住身体,摔倒下去,眼前一黑就不醒人事了。
踢钟声的人也没有讨到好处,惨叫一声摔飞出去,看样子比钟声摔得还重,顿使场中的打斗冷了场,停下来了。
钟声再次醒来,已经置身在一座帐篷里,睡在一堆干草上,身上也盖着干草,仅露出一个头在干草外面。钟声开始有了知觉,耳里扑进来一阵阵异族人的说话声,马嘶声和牛羊的叫声。钟声很快想起一些事,想起诗敏,心中不由又痛起来,口中喃喃地低声呼唤“诗敏,你在哪里?”
就这一会儿,帐篷里走进来一个老妇人,看见钟声大睁着眼睛,面上表情慎了慎,立刻叽哩咕噜地说起来,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钟声放开脑子里的诗敏,集中注意力,才看出她在问自己“醒了”,钟声不想回答,目中眼光不动,又使老妇人误会了,上前探手试了试钟声的鼻息。钟声嗅到老妇人身上一种不好的气味,忙把头扭过一边去。老妇人见了,面上立刻浮现三分笑容,自言自语地说:“醒了就好!睡了十多天,总算没有死。”然后又扫了钟声几眼,自己出去了。
钟声看了老妇人这话,心头大振,脑子不由清醒了三分,暗想:“对,我不能死,我还要找诗敏。”他有了这个想法,想坐起来调息,没有办到,只觉得这一付臭皮囊好象不是自己的了。钟声对自己的感觉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更没有感到一点儿悲哀,也不强求自己,十分自然地闭上眼睛,暗中调息,至于这样调息是不是有用,他也没有去想一想。好在他一身功力还在,调息没有困难,只是气息弱了许多,几乎就感觉不到气息的运行了。再者,他的玄关已通,会阴已开,气血一动功力自生,很快又觉得功力又是自己的了。钟声坐起来,盘好腿,这才真正的闭目调息。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钟声觉得有人试图接近,一元气功就很自然地将人拒之门外,并缚着来人,不让他有对自己不利的行动。钟声收了功,睁开眼睛,发现帐篷里似乎明亮了一些,身体还觉得有些冷,不由好奇地将目光射向光照最强的地方,入眼是一片白,注目之下才看清楚是一地的雪。钟声的脑子里有了雪的意思,又不由想到自己和诗敏初夏失散,到现在已经有几个月了,心中又不由暗自生痛。
“诗敏,你还好吗?下雪了,你们那里冬天有雪吗?这里的冬天好象比我们那里的冬天还冷,你可要多穿衣服呀!”
“喂,………………”
钟声耳都里灌进一个少女的娇叱,目光不由收回来,注定在一个穿了一身皮毛的身体上,上面是一顶灰棕色狐皮帽,下面是一张清秀的粉脸,直直的鼻梁说明那张脸的主人很有性格。钟声觉得这一张脸有些面熟,再发现其人身材高大,几及帐顶,他就一下子想起这个人在什么地方见过了。钟声不想答理她,仅只眨了眨眼睛,算是招呼。
“你这个人是不是人?睡要十多天,坐要十多天,怎么还没有死?刚才是不是你不让我动?”
钟声看懂了她的话,还是不想理她,又只点了点头。他觉得肚子饿了,就不管姑娘,自己站起来走出去。帐篷外还是帐篷,除此之外就是厚厚的、刺眼的白雪。帐篷旁边是一个羊圈,几十头羊挤在一起,身上满是积雪。钟声暗自皱了皱眉,但看见漫天飞舞的雪花,他就只有暗叹一口气,伸手一吸,一只七八十斤重的健壮公羊就到了他手里。那只羊好象很乖,动都没有动一下,叫也没有叫一声,就给钟声低头咬着脖子,一边吸血,一边赏雪。
帐篷里跟着出来的姑娘看见这一切,眼睛睁大了一倍,死盯着钟声,然后又将钟声上上下下地审视了无数遍,还是没有看出钟声是一个什么人,或是一个鬼,或是一个神。
钟声一身蓝色劲装,虽然穿了几个月,看去还是清清洁洁;头上的浓黑发丝用一根价值不菲的玉簪绾着头发,披散在身后,上面沾了一些草;面上清洁无尘,只是瘦了一些,显得少了几分生气;腰上是一条皮做的长袋子,用绳子紧缠在腰上,其上还挂了一把破旧的入鞘短刀。
钟声又将羊吸得只剩一张皮,丢在地上。回身看见身边的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打开袋子,随便摸出一个母指大小的晶亮石头,抓起姑娘的手,将石头放在手心里,再将手合拢,放下那只手,又走进帐去。
这个异族少女似乎有些见识,对钟声将一头羊吸得只剩下一张皮已经惊恐不也了,再看见钟声给她的晶亮石头,她就吓得半天才惊叫出声,并且惊天动地地叫嚷着跑了。钟声看见少女这样,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没有多想一想,又闲上眼睛调息。
稍时,少女带着一个老牧人和一个健壮汉子进来。那个汉子好象就是和钟声有过一战的人。他们没敢闯进帐来,让少女通报求见。少女小心走进帐篷,看见钟声盘坐在草堆上,正盯着她,便比手划脚地说起来。钟声看明白了少女的意思,想了想,面上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老牧人和壮汉走进帐篷,深鞠一躬,表示出十分友好,这才面向钟声。钟声既然请他们进来,便想听一听他们说一些什么,抬手示意他们坐下。三人明白了钟声的意思,如言坐下,少女就比划着介绍老牧人和壮汉。
“他是我爹,呼伦部落的头人,别人都叫我爹巴特头人或巴特老爷;他是我哥,呼伦部落的第一勇士,叫霍林特,那天是他踢了你一脚,把他的脚都踢脱臼了,他说你是勇士,所以让你在这里住下;我叫巴音格,那天还是我叫你们别打了。那些人是神宫的人,杀了他们可有大祸,赶他们走就是了。对了,你会说我们的话吧,你又怎么不说话呢?”
钟声看了巴音格的话,只有苦笑,点了点头,又转向巴特头人和霍林特,看他们又有什么话说。
“怎么,他不会说话?”霍林特转向巴音格问。
“他能够听懂我们说话。”巴音格已看出钟声的问题,不肯认输,以肯定的语气说。
“这样也好!年青人,你从哪里来?”巴特头人盯着钟声问。
钟声想起自己和诗敏从扶桑北上,在森林里失散了,一时间真还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有苦笑着摇头。
“你忘了你从哪里来?”巴音格语气不信地问。
钟声不想解释,即使解释他们也听不懂,便肯定地点了点头。巴特头人和霍林特自然不相信钟声的话,相视一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巴音格见几个人之间说话冷场了,便拿出那颗宝石问:“你送我的?”
钟声又只能点头。
“我爹说这一颗宝石可以买下我们族中所有的牛羊马匹,是真的吗?”
钟声又只有点头。
“真的?”
钟声再一次给她以肯定的回答。
“年青人,你的厚赏我们可不敢收。”巴特头人作为一个部落的头人,知道什么东西能收什么东西不能收,表情有些严肃地说。
钟声见巴特头人认真了,只好打手式表示感谢巴音格和霍林特留下自己,并没有别的意思。
“爹,他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我们就留下他吧。对了,他的力气可大了,哥的第一勇士恐怕要让给他了。哎呀,我们留下他,正好让他与耶律部落比一比,免得他们再仗着神宫的势力欺负我们族人。”巴音格愈说愈高兴,似乎已经看见钟声打败耶律族的人了。
巴特头人、霍林特听了巴音格的话好象大为心动,只是钟声来历不明,一时不敢留下钟声,免得给族中带来灾难。霍林特总是年青人,顿了顿,还是以肯定的语气说:“兄弟,留下来,别去流浪了。”
“年青人,你如果没有地方去,你可以加入我呼伦族。”巴特头人在心中衡量一下留下钟声的得失,也以肯定的语气说。
钟声找不到诗敏,时间已经过了半年多,他就不由自己地心如死灰,看了三人的话,他就觉得留下来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就近找诗敏,打听诗敏的消息,便有些机械地、茫然地点了点头。
“很好!年青人,老夫以头人的身份命令你,从明天起准备在白节与耶律族比赛摔跤和骑射,你不会的,由霍林特教你。”
钟声听了巴特头人的话,坐着没有动,只是点了点头。霍林特和巴音格看见钟声这样,面上有些变色,但想到他初来,也许不懂规矩,表情才缓和一些,没有多说话。
巴特头人站起来,向一双儿女挥了挥手,自己出帐去了。
“兄弟,你没有到过我们呼伦草原?”
钟声也没有想一想霍林特问这句话的意思,又只点了点头。
“哥,他以后慢慢就会明白我们族中的习惯,不要强求他。”巴音格又转向钟声问:“你叫什么名字,没有忘记吧?”
“金千里。”钟声不能不回答,临时将钟字拆开,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金千里,是这样叫的吗?”
钟声——不,现在应该叫他金千里了。他听巴音格将他刚才想起的名字叫得很好,不由点了点头,面上浮现一丝赞赏的表情。
“金千里就金千里,有一个名字招呼就好。金千里兄弟,你已经在帐篷里住了许久了,我们出去骑马如何?”
“哥,我要金千里跟我去看一看神佛今天是不是会出现。”
“都有一个多月没有出现了,恐怕早就走了。我劝你还是别去乱跑,耶律族的勇士耶律保已经在打听你了。”
“呸,你又和他们一起喝酒了是不是?”
“他们都是勇士,我和他们一起喝酒总比跟你们女孩子混好。”
“这话要不要我去告诉其云格?”
“不要,不要,哥我不再和耶律保他们一起喝酒就是了。”
“只要你不怕我告诉其云格。她昨天还问起你,为哪般没有看见你去拜神,是不是又和哪一个去草原上了。”
“这——好吧,我跟你去好了。”霍林特给妹妹抓着软肋,只好认输了,表情虽然不情不愿,也不敢说出来。
巴音格转向金千里,语气放缓说:“你跟我们一起去好吗?”
金千里听了巴音格的话,也不多说,站起来表示他已经同意了。两兄妹很高兴,几乎同时高呼,不知道他们在叫谁,等三人出帐,走到圹野,看见一座大帐外的马篷里正有三个马夫牵马过来,金千里才明白两兄妹刚才叫喊的意思。三匹马都是少见的好马,只是不象扶桑马一样雄壮,但有可能更加适合呼伦草原严寒的环境,耐力也一定不弱。
三人上马,向北奔驰,在众多帐篷中穿行,真要有一点本事才行。也许巴音格就有考较金千里的意思,闷着头,驱马跑在前面,直到跑出帐篷区,跑上原野,巴音格兄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催马向北狂奔。草原上,先在帐篷区时,积雪还仅及脚脖子,到了草原上,那积雪就将马腿陷了一小半,使坐下马跑起来十分困难,嘴里不断喷出如烟的白汽。
金千里见座下马累得不行了,暗中提起一口气,让马儿少负一些重量,跑起来轻快容易一些,很快就冲到前面去了。巴音格兄妹见了,大不服气,好胜之心顿起,再不顾坐骑,狂催马儿追赶金千里,将坐下马累得更惨。这样狂奔了五六十里,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湖泊面前,不能再向前跑了。金千里勒着坐骑,立等巴音格和霍林特,没想到巴音格兄妹人是到了,坐下马匹也相继倒地,看样子一时之间是爬不起来了。两兄妹望着金千里和金千里坐下的马匹,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只有闷喘粗气的份。
片刻,霍林特伸出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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