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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里克战记-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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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上有一个贵族,他家财万贯。
然而贵族并不会经商,也不屑于去做那种他眼中的卑贱事。
那么他是怎么赚钱的呢?
贵族凭借权力,把镇子上的青壮年都聚集到自己手下,去码头上帮工。
过往商队来了,想要装卸货物,只能找到贵族租赁苦工。否则他们只能让水手亲自去搬抗了。
贵族坐在苦工的肩膀上,赚得盆满钵满,然后去上一级贵族那里买回更多的权利。
在大笔资金的支持下赚钱总是更加容易的,尤其是政府权力注入了经济。还有什么事情办不到,做不出呢?
六岁那年,他就跟着父亲上到码头去了。
没法子,在他之前还有三个姐姐。虽然她们也每天都泡在海岸里挑出淤积的泥沙,赚取一顿午饭。但是在他之后还有一个刚会走路的妹妹和一个被母亲背在身后的弟弟。
一家人需要生活,仅靠父亲一人是远远不够的。
于是这个六岁的孩子到了码头上,做着比大人稍微轻松一点的活计。
贵族派来的监工,他见到孩子并不以为奇,他早已司空见惯了。
家家户户都巴不得把家中的每一个男丁派到码头上来谋生活。
在镇民的脑中有一个极为简单的逻辑:到码头做工,就能得到钱和一顿饭。那么没多出一个男丁,就能多一份工钱且减少一人的饭食支出。这是他们的人口红利。
这是一个简单有效的逻辑,而且已经被长久以来的事实证明了。镇民前赴后继地实践这一逻辑,不断地巩固它。
一转眼便是五年,他成功地为家庭贡献了五年的生命和劳力并活了下来。可惜他的妹妹并没有这么幸运。
当粮食不够时,家人淳朴的智慧让他们选择了年纪更小的弟弟。
因为弟弟长大后能够去码头上做工,为家庭增添一份工钱。这对于家庭来说是极为重要的。
在这一年,镇上出了一件新奇事情。
一个据说是在君士坦丁堡读过书的学者跑到了镇上。
贵族老爷开心地接待了他。能有一个学者来到镇上,对他来说是一件能够面上增光的事情。
而且他希望学者能够作为他孩子的老师,他不希望自己的子孙永远留在这镇上,做个土财主。
听说贵族老爷直接从接风宴离开的时候脸都是黑的。
因为学者拒绝了他。
镇民们很不解,学者为什么要拒绝贵族的邀请呢?留在城堡里生活多幸福啊!
第二天,人们在码头上看见了一个和学者长得很像的人。
不过他一定不是学者,因为他没有穿着长袍呢!
他穿着和周围苦工一样的短衫,草鞋。
在和监工短暂的交流后,他进入了苦工的队伍,来到船上扛起了木箱。
周围的苦工都看见他的腰猛地一塌,然后费力地直了起来。
他的脸涨红了。
起初,苦工们是对这个学者敬而远之的。他太古怪了!为什么不去做教师,而要来做苦工呢?
起初,监工对学者是颇为尊敬的。这是贵族老爷都要亲自宴请的人啊!
后来,苦工和学者亲近起来。因为他们发现学者喜欢和他们交谈。一个人每天都在重体力劳动中活着,能有一个人和他聊聊天,这种感觉太好了。尤其是学者会耐心地听他们说一些自己家人都会视作废话的东西。尤其是学者在聆听的时候,眼神特别真诚。
后来,监工不再尊重学者了。因为他发现学者和其他的苦工没什么两样,甚至更有不如。学者又怎样?依然打得,骂得!其他的苦工只是不会搬运几个木箱就累得气喘吁吁。猛然之间,监工发觉自己凌驾在学者之上了。骤然间的身份转换太过巨大,监工对于学者的歧视也来得更加明显了。这是长久的自卑带来的爆发。
不知从何时起,镇子上出现了一个奇景。
每天傍晚歇工的时候,会有一个人端着食物,敲开各家的门。
他不是去要求食物,只是去唠嗑的。
他和男人说话,和女人说话,和老人说话,甚至是牙牙学语的孩子,他也会笑着逗弄他们。
镇民们不明白学者在做什么,他们只是觉得日子活起来了,再也不是之前那样死气沉沉。
渐渐地,镇民们会在傍晚开始等待。
学者今晚回来吗?或者他去了谁家呢?聊了什么呢?要是来我家多好啊!
第二天,苦工们聚在一起,说起学者前一晚去了谁家。
中奖的那个喜气洋洋,颇为骄傲,旁者不免流露出几分嫉妒来,嘴上犟着:“学者今晚就来我家了!”
而我们的主角,那个十一岁的孩子,并没有过多的和学者接触。
他只是远远地偷看过学者,以及学者到他家中来时说过一两句话。
这一天,全镇的人都在等待,他们什么都没等到。
第二天苦工们再次聚在一起,谈论昨晚学者到谁家去了。
问了一圈,都说学者没有去。
这件事情上没有人会说谎,因为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终于,学者来了,他带来了长久以来,他和苦工们交谈得到的消息。
在大批商队靠岸时,为了满足商队的要求,苦工们没有白班和夜班,无时无刻不在船只和码头之间来回。连续两三天的高强度劳作,带来的结果是五到七人因过度劳累而猝死。
货物沉重,苦工疲累,压碎在木箱下的断指,每年以万计。
怀孕的妇女们站在冰冷咸湿的海水中,挑起吸满了水的沉重泥沙,踉跄着走上海岸。听说曾有人向监工提议过给孕妇休假,可是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些提建议的人。
建议和意见,音节相反,只要嘴皮一碰,就完全不一样了。
对于家庭来说,你们是丈夫,是父亲,是顶梁柱,是值得依靠的脊背。
可是站在这码头上,你们是骡马,是工人统计表上跳动的数字,是变形的脊椎和劳损的腰肌。
你们不眠不休,换来贵族不劳而获的财富。
你们忍辱负重,换来监工趾高气扬的嘲讽。
当你们疲惫地倒在地上,最后一个神经在脑中绷断,你们是家人面上止不住滑落的泪水,和监工本子上画的一道杠。
你们的身份不停地变换,可是你们始终不会成为一个人。
我在这里抱怨,但我希望这不仅仅停留在抱怨。
如果你们听懂了我的话,请站起来。
从面前的这个监工开始,挺起腰杆,开创自己的新生活!
让我们……
学者站在高高的货堆上,他的话并没有说完。
监工带着一队武士赶来了。
苦工们默默地让开一条道儿,让他们走进学者,带走了他。
男孩清楚地记得学者眼中的难以置信。它渐渐地变成了失望,了然,惨然。唯独不曾悔恨。
后来传出来消息,学者提出了一些意见。
这一点很重要,意见是绝不能有的。
再也没有人见过学者。
男孩一直很想念学者,盼望有一天能够再见学者。他知道那不可能了,因为人们早就在海里打捞起一个巨人观。他们都说是学者,男孩执拗地不相信。
时间无情地模糊了男孩对学者的记忆,他完全无法清楚地回忆起学者的长相。可是他依旧记得学者最后的眼神变换,它铭记在他心底,反复地告诉男孩,你并不是个人,你身旁活动的那些也不是。
男孩重复着这种生活,直到他二十岁。
他看上了一个姑娘,他们相爱,准备结婚了。
一天,女孩在前往海边时遇到了贵族的儿子。
那少爷许诺会让她进家门,于是二人在半路一拐,离开海边,进了一条小巷。
最终女孩并没有和少爷结婚,因为少爷被男孩杀了。
她也没能嫁给男孩,因为男孩逃离了小镇。
很烂俗的经历,却常常发生。
男孩在星夜下逃跑,在小路上奔逃。他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像,有着一双眼神变换的眼睛。
他看见眼神不再失望,变得温和了。它在冲他笑着,说道:“你成功了。我成功了。”
男孩也笑了起来,渐渐地哭了。
因为他想起了家人,他们没有成功,依然留在小镇上。
他杀了少爷,并没有解决贵族。家人遭殃了。
他后悔了,如果解决了贵族,整个镇子就会再度活过来了。
其实他不知道,那晚,他父亲就跟在他身后。
在看到儿子杀了少爷之后,父亲为了保护儿子,把贵族老爷杀了。
第二天,镇子乱了。
监工失去了靠山,再无法行使权力。可惜他没有看明白这一点,依然试图去展示威风。于是几天后,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巨人观。
苦工们再不用去搬货物了,他们兴奋地欢呼着。可是半天过后,他们呆呆地坐在路边,无望地思考接下来去做什么呢?家里人还没吃饭呢!
想到吃饭,智慧回到了他们的头脑。
他们蜂拥着冲进了城堡,哄抢各种食物,衣服和财物。
之后大家吃了几天好的。
这时一支商队靠岸了。
水手们找了一圈,没有看见监工。
可是货物不会因为少了一个监工就留在船上。
于是他们就近找了几个苦工去搬货,照样给钱。
苦工们拿到钱之后,头回有了赚钱的喜悦。
这是自己用劳动换来的!有头有脸的,有尊严的赚来的!
他们举着钱宣扬起来,大家都知道可以给商队搬货赚钱了。
这本就是大家常做的呀!有什么难的?
第二天,苦工们全部回到了码头,排在商船外。
可是商队没有资金聘请这么多苦工啊。
于是有了竞争,于是有了输赢,于是有了帮派。
苦工们习惯性地依附在一些较强的苦工身边,抱成团能给他们安全感。
商队并不在乎,总会有人来搬货的。
五年后,一个苦工统一了所有的小团体,他成了这片码头的老大。
可是他无法管理数量庞大的苦工群体,于是他任命了一些监工。
后来他有钱了,跑去省里的大贵族那儿,买了个头衔。
于是这个小镇上又有贵族了,又有监工了,苦工倒是从未离开。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而我们的主人公呢?
他逃出去了很远,他到了边境一处名为塔尔斯要塞的地方参了军。
他吃着军粮,一直到了三十岁。
军中有军纪,身边都是可靠的弟兄,每天除了训练外没有别的苦力活儿。
他觉得自己没有让学者失望,他活出了个人样儿。
这种感觉,持续到一个上午。
城墙上响起了号角声,他随着同袍一起来到了城墙上,蜷缩在城垛后。
城外的敌人远远望去像黑蚂蚁似的,他并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
城墙这么高呢,他们上不来的。只要安稳地靠在城墙上,等时间到了再下去吃饭就好了。
可是当敌人靠近了,他终于看清了。他们一点都不像黑蚂蚁,而是比他更高更壮的战士。
他觉得和敌人比起来,城外的敌人倒更像个人样儿。
可是这些像人样儿的家伙倒在城下,死在那儿,成了一团肉泥。
云梯靠在身边的城墙上,他听见啪的声音。
接着就有敌人爬了上来,不过他们在不停地掉落。
终于,他们上来了。
同袍冲上去阻挡他们,倒在了他脚边。
他吓得蹲在地上,扯起同袍的尸体挡在身前。
他不敢说话,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武器被扔在一旁,他现在只想要盾牌和更多的尸体。
能够活下去,对于此刻的他而言,足够了。
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了。
他终于明白,虽然自己逃出小镇很远,自己从没有活出个人样儿。这已经根植在他的血脉骨髓之中了。
他忽然明白了学者眼中的绝望。只要他还活在这世上一天,就绝不可能活出个人样儿来。
他放松身子躺在墙角,伸手悄悄地拉过两具尸体,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第133章 uaIG。()
黑色的骑兵们挺着骑枪冲出了城门。
健壮的筋肉在马蹄下糜烂,开出四绽的花。
枪杆上挑着人头或残躯,它们摇晃着。
见城中出了追兵,阿拉伯军队迅速分出了一支骑兵回击。
两道洪流撞在了一起,花瓣纷纷飘落,扬起一片红雨。
纠缠良久,阿拉伯骑兵且战且退。当大部队走远后,他们果断地撤退了。
拜占庭骑兵们回城,站在布满血火的城墙上唱着胜利的凯歌。
城上城下的幽魂们听着,听着,唱起了亡魂的序曲。
谁知道胜利的定义是什么?死者没有胜利。
……
……
安加等将领笑逐颜开地走下了城墙,面向一众士兵发表演讲。
无外乎是今天表现很好,敌人还会再来,准备时刻做好。诸如此列的讲话。
留里克看了几眼,颇觉得无趣。
走下城墙,独自走在人流往来的街道上,背影显得无比落寞。
他回到监狱中,关上了房门。
突然觉得心中有许多事情想要说出来,一个故事猛地出现在他的头脑中!
于是他飞快地跑到桌前坐下,摊开裁的平平整整的纸张,提起笔蘸好水,写出了下面这个故事。
……
……
他想了半天,终于写下了这个题目,《武周的七夕节》,有着特别的用意。
上午,李道小班的孩子们都在操场上做游戏。
在一角的沙坑边,以李唐为首的几人和以大元为首的三人对峙着。
大元气势凌人地说道:“李唐!这里归我们了,你去那边玩秋千!”
李唐淡然处之:“没有道理。”
大元咬着牙看着他,一狠心跑进沙坑,在中间画了一条线。“那我们平分吧!”
李唐翘起嘴角,摇了摇头:“不行哦~我们有五个人,而你们只有三个人。这样分不公平。”
大元气冲冲地说道:“李唐,你不要太过分了!”
李唐依然是那副大局在握的模样,那眼睛一瞟大元,说道:“我就这样,你有什么办法呢?”
大元愤怒的脸几乎要杵到李唐的脸上去了,眼看着一场大战将要爆发。
武周突然站到两人身侧,说:“我要玩沙坑。”
大元轻蔑地翻了一个白眼:“小丫头,你谁啊?好大的口气!”
嗙!李唐的拳头向来很迅疾。
眼见着大元被揍,完颜金和耶律辽立刻冲了上来。而李唐身后的宇文周和陈陈等三人也一拥而上,几人混战一处。
赵宋站在一旁慌张地看着,终于是鼓起勇气,卷起袖子,大喊着:“哥哥!我来啦!”
可爱的小正太冲进了战团,上去便揪住完颜金的衣领往后扯。完颜金不耐烦,反手便是一拳。
有时候,可爱并没有用。赵宋青着眼睛,眼前满是旋转的小星星。
他晃晃悠悠地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哭都忘记了。
武周看着李唐和大元打了起来,眼中荡起一层微波,转瞬既逝。
她绕过众人走向沙坑,独自玩了起来。擦肩而过时,她突然抬起脚踹在大元屁股上,使得李唐趁机把大元压在身下。感受到李唐看来的眼神,武周淡淡地说了一句:“还是个傻瓜。”
原本在树下静静地看书的李道老师,发现了这边的喧闹。
他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道德经》,走向沙坑。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树荫中探出头来。看着李道走远了,他才走了出来。
原来是曹魏。这时,司马晋也小心翼翼地跟着走出来。他胆怯地说道:“老大,这样不好吧?”
曹魏狡猾地笑道:“这有什么关系,李道老师老师已经走了,他发现不了我们的。”
“可是……”司马晋还是很犹豫。
“别可是了,难道你就不好奇李道老师整天在看什么嘛?”曹魏教唆道。
司马晋想了想,终于是点了点头。
曹魏这才得意地笑了,两人来到李道老师的躺椅前。
曹魏伸手拿起了书,“咦,是《道德经》啊,果然很符合李道老师的口味呢。”
司马晋失望地说道:“老大,没什么意思嘛,我们快走吧。”
曹魏也失望地把书放回原处:“对啊。我们走吧。等等!这里有老师写的字!”
放书时的风吹起了一点封面,让曹魏窥见了些许墨痕。
两人又来了兴致,脑袋凑得紧紧的,兴奋地翻开了封面……
“这书写的真好!”
啪!“无聊,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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