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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别塔之犬-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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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我对雷莫说,“我先把狗带回去再过来,用不了几分钟。”
“何必呢?”他说,“狗舍就在后舍,我保证它在那里一定待得舒舒服服的。”
但是,罗丽那副害怕的样子让人起了保护之心。“不用了,”我说,“它待在家里会更好过。”我蹲下来安抚它。“嘘……妹妹。”我说,感觉它抖得十分厉害。“妹妹乖,没事了。”
雷莫以奇怪的表情看着我。“你都这样和它说话?没搞错吧?”他说,“算了,反正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法。”
“走吧,妹妹。”我说,牵了罗丽便往人行道走。它兴奋地抢着走在我前面,大口喘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罗丽一路拉着我走到停车处,我把车门打开,它便马上跳上车。“别担心,妹妹。”我轻声对它说,同时把车窗降下一道缝隙。“我马上带你回家。”它在椅子上躺下,把头枕在前爪上。
我火速把车开回家,让罗丽进到后院。我拍了它几下,又倒了一小堆点心在它脚边,补偿它今晚受到的折磨后,才折回雷莫的住处。等我抵达时,街上已经停满了车子,最后我只能把车停在两条街以外的地方。当我向那栋屋子走去时,我看见雷莫还坐在前廊上,正在等我回来。
“你把它安顿好了?”我一踏上屋前的小路,他便问。
“是啊,”我说,“它没事了。”
“很好,”他说,“那么,我带你四处看看吧。”
他领着我往屋后走去。“我们不大有新会员,”他边走边对我说,“而且对外人非常警惕,因为没办法预料新来的人会不会被吓到报警。不过正如我在信上说的,我们查过你的底细,而且你是温德尔?贺里斯推荐来的——再也没有比这更具有说服力了。”
我勉强挤出笑容。“是啊。”我说。
我们来到后院,站在一座大房舍前。我听见里面传来狂吠和号叫,音量大得骇人。
“这就是我们的狗舍。”他说。
“难道邻居不会抗击吗?”我问。
“当然会啊,”他说,“但我也不是好惹的人,因此他们最后要不自己闭嘴,要不就自己搬走。”他笑了起来,“哈,我对他们可是很不客气的。不过现在这里左右两边的房子都被我们的会员买下了,所以不太会有人过来抗议。”
他把狗舍的大门推开,带我往里面走。我看见门后是一条狭长的走道,两边全是狗笼,每个笼子里面都有狗,而且大部分是两条狗合住在一个笼子里。这里的狗种类繁多,数量则大概有三十几只。它们大都瘦骨嶙峋,有些身上还裹着纱布绷带,伤口的部位各不相同。这个狗舍显然很久没清理了,里面的味道臭得恐怖。我暗暗庆幸,还好刚才我没答应让罗丽待在这里。
“这些都是我们最近在研究的狗。”他说。当我们走在通道上时,两边的狗都扑上前搭在铁笼柱上,拼命对我们吠叫。
“它们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快乐。”我说。
“没这回事,它们只是想吃晚餐罢了。”
我们走出狗舍回到院子,雷莫转身把大门关上。“开会的地方在主屋的二楼,但我们现在还有一点时间,”他说,“你想不想下去我们的实验室看看?”
我深吸了一口气。“好啊,”我说,“能这样最好。”
后院地上有个地窖入口,门是倾斜式的,必须向外拉开才能看见通往地下室的阶梯。我突然想起我祖母家也有一个像这样的地窖门,小时候我经常把那扇门当成滑梯爬上滑下。雷莫把门打开,伸手指向底下的阶梯。“请进。”他说。
我小心翼翼走下楼梯。这里很黑,在雷莫把灯打开前什么也看不到。我已做好心理准备,打算目击种种骇人的景象,但出人意料的是,这里和一般的实验室并无两样。地下室的中央是一张大桌子,角落有一个水槽,有一面墙壁堆放了一长排纸箱。我看见水槽边的柜子上有一套手术刀等外科工具,不由得有些惊心。
“这就是我们具体实现计划的地方,”雷莫说,“只要你加入协会,支付会费后,你就可以使用这里的一切设备。我猜,目前你是在自己家里进行研究吧?”
我点点头。
“那么,未来你会发现在这里方便多了。这个地下室是隔音的,还有许多好用的工具和充足的乙醚、缝线等材料,任何你需要的东西这里几乎都有了。”
我再点点头。“太好了。”我轻声说。
雷莫继续说下去。“依我看,你那条母狗好像还没做任何改变。我说得没错吧?你应该还没对它做手术吧?”
“呃……我是研究语言学的,所以想先从非手术的方式开始。”
雷莫露出怀疑的表情。“既然如此,那目前你对它做了什么?”
“是这样的……最近我使用闪光卡,用一组我设计的图形符号让它学习与一些特定话语作联系,”我解释说,“我还用这些符号做了一个特殊键盘,想让它利用这个键盘用鼻子敲出完整的句子来……”我说不下去了。这套说法连我自己听来都觉得可笑。
雷莫微微扬起嘴角。“那么,你的成效如何?”他问。
“我得承认,效果比我想象中的慢很多。‘
雷莫大笑起来。“是啊,我想也是。你要知道,你并不是第一个想从那种方法切入的人,但我们西伯勒斯协会早就确定若不动手术,就不会有任何进展。如果你决定加入的话,你还可以使用我们的图书馆……”他指向地下室的一个角落,那里有几层书架,上头排放许多三孔资料夹和兽医领域的专业书籍。“我敢说,在你读过一些资料后,你也会有相同的结论。”
雷莫走到“图书馆”边的一个档案柜,打开抽屉取出一些纸张,然后递给我。
“这是我们的入会说明书。你先看一下,等会议结束后再告诉我,你是否打算加入。我们一年的会费是三百美元,听起来可能有点贵,但包括了这里的医学设备、狗的膳食费,以及邀请特别来宾前来演讲的车马费。”他又露出笑容。“当然,今晚请的演讲者是不用支付报酬的,我们会用狗食当作报酬。”
我也挤出微笑。“好的,”我说,“我会仔细看看。”
雷莫看了一下手表。“我们差不多该上去了。”他说。他走上阶梯,突然又停下转身。
“我忘了问,”他说,“你有老婆吗?”
“没有,”我说,“我太太已经去世了。”
“抱歉,真的很遗憾……不过这样可能会比较好。我们发现几乎所有女人都无法理解我们的行为。我们这里有句笑话‘唯一获准进来的母狗只有会吠的那种’。”他大笑起来。
我把头别开,但还是被雷莫看见我并没有笑。
“别在意,”他说,“我并没有任何不尊重你前妻的意思。”
“不,”我说,“我没这么想。”
雷莫领我走上地窖阶梯回到后院。再度听见狗舍那群狗的狂吠声,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我们一起绕回房子正门,爬上台阶。雷莫把大门打开,我们先进到一个小门廊,在右边的是客厅,里面已放了好几排椅子,全都面对着一个讲台。看到他们居然为小J准备了讲台,不禁让人觉得十分有趣。在客厅里,已有二十几个人三五成群站着聊天。
“来吧,”雷莫说,“我来向大家介绍你。”
他带我走向一个由三个人组成的群体,拍拍其中一个人的背。这是个块头很大、相当肥胖的男人,他头发稀疏,手里拿着一块记事板。
“卢卡斯,”他说,“这位是保罗,他正在考虑加入我们这个小团体。保罗,卢卡斯是我们的会计。将来如果你要缴会费,就直接把支票交给他。”
“不对,是交给我。”另一个男人说。这个人的头发是红的,皮肤非常白。“你把钱交给我就行了。”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他是亚伦,”雷莫说,“你别理他。”
“也千万别把钱交给他。”第三个男人补充说。此人个头很矮,眼睛很大,头发是灰褐色的。他的话惹起更多笑声。“我叫汤姆。”他补充说。
我和这几个人一一握了手。“保罗养了一只母脊背犬,”雷莫说,“后来才发现,原来它曾经是我们的狗。”
“跑掉的?”汤姆问。
“是啊,”雷莫说,“但它们迟早都会回来的,不是吗?”他转向卢卡斯。“七八年前那几只小脊背犬是你负责研究的,没错吧?”
“没错,就是我。我敢说它一定是我那迷途知返的小女孩。它现在在狗舍里吗?”
“不,”雷莫说,“保罗带它回家了。再度回到这里让它看起来有点沮丧。”几个人又笑了。“我们这位保罗很在意它的感受。”雷莫和卢卡斯交换了一个神秘的眼神。“以后他也许会让你看它一眼,如果你客气点请求的话。”
“我很愿意,”卢卡斯说,“有空的话,也许我真的会过去拜访。我看看,你是住在……”他看了一下记事板。“你住在透纳街,对吧?”
“没错。”我说,但让这些人知道我住在哪里,令我很不自在。
雷莫看见我脸上的表情,笑着说,“我说过,我们是很小心的。”
“我知道。”我说。
“所以,保罗,”卢卡斯说,“你对它做了喉部手术了吗?”
“没有,”我说,“目前还没。”
“保罗对我们这套还不太了解,”雷莫对他们说,“他之前用的是‘非手术方式’。”他的话让这三个人一起爆出大笑。
“原来你也是‘那些人’中的一个?”卢卡斯对我说。
我很不自在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雷莫拍了一下我的臂膀。“别那么紧张,老兄。”他说,“我们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这段历程我们都曾经走过,”灰褐色头发的汤姆说,“我一开始也是这样,花了三年时间想让我的米格鲁开口说‘玛丽有一只小绵羊’。最后我才发现,它根本是生理构造错误,如果不动手修正,就不可能让它说出半个字。”
“结果成功了吗?”我急忙问。
“那只失败了,不过后来进行的这只,现在已能发出K的声音了。”
“我们每个人的进展都不错,”雷莫告诉我,“但没人像温尔德那样成功。这家伙是个天才。”这句话让其余人纷纷表示赞成。
“所以我们今晚才会如此兴奋地等待我们的贵宾出现,”卢卡斯说,“说到这点……”他看了一下手表。“我想这场表演的时间应该快开始了。”
“先找个位子坐吧,”雷莫对我说,“我去看看我们这位贵宾是否准备好了。”
“我也先告退了,”卢卡斯说,“在聚会开始前,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忙。”他和雷莫走进隔壁的房间,而汤姆则向其他人宣布会议即将开始。亚伦和我一起找了紧挨着的座位坐下。
“你为何开始从事这种研究?”亚伦问我。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告诉他实话,但又想不出其它具有说服力的故事。“我太太在去年秋天去世,”我说,“那时待在她身边的只有我那只叫罗丽的狗。我想……我想我只是想知道它那时究竟看到了什么。”
这套荒诞的说辞让我羞红了脸,但亚伦却严肃地点了点头。
“你的想法和我相去不远,”他说,“我也曾经怀疑我太太……现在应该说是前妻了,我怀疑她欺骗我。我认为唯一会告诉我实话的,就是她养的那只狮子狗,它的名字叫法佛。”他露出苦笑。“我一直很讨厌这个名字。”
“那么……法佛告诉你什么了吗?”
“用不着它说了。有一天我回家发现我老婆和另一个男人躺在床上,后来她便带着法佛走了。不过,那时我已经和这些人联络了。”他挥了一下手,把这个房间里的人全包括进来,“虽然有点迟,但我还是迷上了这种想法。”
我点点头。这是个非常奇怪的群体,但在某种程度上,我也是和他们一样的。
会议开始了,先由一位名叫杰夫的男子简短致辞,此人似乎是协会的秘书长。他宣读了几则事项,接着又念了上次会议的记录。这场会议看起来和我以前参加过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差别在于不时会跑出一点点令人不愉快的小事:杰夫向大家宣布图书馆有一本兽医教科书不见了,请借走的人迅速归还;他提醒大家,身为会员就要服从规范,必须在使用后把手术设备清理干净。台下有人举手发现,说他找到某个大量贩卖廉价狗食的地方,另一个人则宣布他有条狗怀孕了,如果有人想要小狗可以跟他说。我越待越感觉不自在,看了一下手表,才发现我们在这里已经快坐了二十分钟了。
此时,室内突然安静下来——雷莫和卢卡斯回来了,两人合力抬着一个大木条箱,箱上覆盖着一块深色的布。他们小心翼翼把箱子放下后,雷莫走上讲台,而杰夫则退下回到前排的座位上坐下。
“谢谢你,杰夫。”雷莫对着麦克风说,“晚安,各位先生。今晚是西伯勒斯协会的荣耀之夜。十一前,我认识了那位名叫温德尔?贺里斯的人。当时我什么都不懂,完全是个外行,只用一条从动物收容所捡回来的杂种狗做各种古怪的实验。但是,和温德尔?贺里斯相遇改变了我的一生。我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目标清楚、意志坚定、为理想而毕生奉献的人。他是我们这个新领域的梦想家,真正的梦想家,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但非常不幸,正如各位所知道的,由于联邦政府法律系统的无知和短视,温德尔今晚无法跟我们在一起。不过我们有更好的东西,我们拥有温德尔?贺里斯的最高成就。有些人称呼它‘英雄’,但我决定还是叫它本来的名字。各位先生,让我向各位介绍——小J!”
屋内顿时掌声如雷。坐在我旁边的亚伦甚至站了起来,大声吹着口哨。雷莫走向那个木条箱,撩起遮布,打开箱门。处在人群中的我也伸长了脖子,但是,就在那条狗一走出箱子的时候,我便立刻把头别开——这条狗几乎已经没有脸了。从背后看去,它完全是一只正常的黄色拉布拉多犬,身体已是成犬体型,但走起来仍有幼犬的轻快。让人惨不忍睹的是,它的头部几乎完全被重建了,它的吻鼻被削得极短,看起来像整个儿陷了进去,下颚则被拉长弄宽,塑造成人类下颚的形状。即使我是坐在第四排的位置,仍能见到它颈部的疤痕——我知道那是怎么来的——报上说过贺里斯曾把它的喉咙切开动手术。
亚伦凑过来小声对我说:“做得很漂亮,对吗?”
雷莫把这只大拉布拉多犬抱起来,放在讲台前的一张大凳子上。他调整麦克风,降至小J那张伤痕累累的嘴巴同高的位置。屋里的人都安静下来,而小J也立即开始张嘴说话。
它发出的声音实在太恐怖了,像是一种介于嘶吼和吠叫的声音,但里头却是由一连串毫无意义的母音和子音组成。我从未听过任何生物发出类似的噪音,这是我所听过最凄惨的声音,但这并不是语言。
“哎哎哎,”这只狗说,“卡佛哇哟。”
我环视屋内,所有人都面露微笑,全神贯注。
“哇嘎喏呜,”小J清晰地说,“朱卡鲁。”
“太神奇了,”亚伦低声说,“T和K这两个音是很难发的。”
我坐在那儿听着这难以忍受的噪音,只期待有人会先受不了而提出抗议。但是,这些人似乎都听得心满意足。雷莫站在讲台旁,脸上露出喜不自胜的笑容。他的双眼闪耀着一种光彩,而这样的光彩在我周遭这些人的眼中也能瞧见。
我怀疑只有我听不懂。“它说什么?”我低声问亚伦,但他立刻挥了一下手。
“注意听就好,”他说,“这再清楚不过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突然有人用力敲起门来。响亮的砰砰声盖过那只狗凄惨的号叫,让我如释重负。
“警察!”外面的人喊道,“开门!”
屋里立即起了一阵骚动。我身边的人全都跳了起来,往后门狂奔。讲台上的雷莫急忙抱起小J,把它推回箱子里。我看见他不知道对卢卡斯说了什么,两人同时转身瞄了我一眼,接着他们便合力抬起那个笨重的箱子跟着大家往后门跑。混乱中我一时不知所措,只能呆站在那儿,看着其他人撞翻椅子、彼此推挤着从各个方向往后门冲。
我很高兴警察赶来了。我希望这些人都逮捕,也希望那些狗都能重获自由。我差点就去替警察把大门打开了。但是,我突然想到:万一警察以为我也是他们的一份子怎么办?我该如何解释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何会和这群坏蛋在一起?我当机立断。眼前最好的办法是马上离开,回到车上用最快的速度开车回家。当我跑到后门时,警察正好撞破前门进来。后院已乱成一团,但我仍有机会逃走。我闯进隔壁人家的院子,沿着小路一直跑到我停车的那条街,跳进车里以极速开回家。
我把车子停在屋前的车道上,将引擎熄火,但过度分泌的肾上腺素仍让我惊魂未定。我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在突然安静下来的环境中,我发觉自己的心跳仍十分厉害。刚刚我在警察面前逃走,我会因此惹上麻烦吗?我告诉自己,除了刚才那段逃亡不算,今晚我只不过是参加了一场会议而已。我暗忖警方是否会在雷莫的住处发现我的名字。我没在那里签过名,也还没缴交会费,所以那个协会的名单上一定没有我。但是……我突然感到一阵惶恐,温德尔?贺里斯已把我的姓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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