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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唐春-第5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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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远没想到李二日理万机,竟然连太子骑的其中一匹马也认识,不仅认识,就是马的名字也脱口而出,看得出,作为一个父亲,他对子女的情况还是很在乎的,特别是太子,原本就是把他培养成继承大统之人。

    不过这匹马是紫色的,倒也很好相认。

    “皇上稍安勿躁,很快就揭晓了。”

    说远,刘远朝候军打了一个眼色,候军会意,一手执着缰绳,另一手拿出一根皮鞭,“啪”的一声,一下子就抽在马的身上。

    突然被抽了一下,普通的马早就又嘶又蹦,可是这匹名为紫电的御马,只是动了二下,轻嘶叫一声,就没有别的动作了,还把头低下去,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乖巧到不得了。

    “啪啪”

    “啪啪啪”

    候军一边抽了近三十鞭,鞭鞭用力,还用腿踢了几脚,打到长孙皇后都不忍看了,可是那马最多吃不了痛,轻声嘶叫几声,并没有狂躁的表现,更没有报复踢人,明显是一匹训练有素的好马。

    刘远在一旁解释道:“皇上,你也看到了,太子的紫电马,受过太仆寺的训练,性情非常温和,绝对不会攻击主人,微臣派人到闹市逛过,又用猛兽作过测试,没有任何问题,看得出,太仆寺在训练下,做得非常好。”

    李二轻轻点了点头,淡淡地说:“继续。”

    “是,皇上”刘远应了一声,扭头对候军打了一个眼色,候军回意,让一个当值的金执吾骑上紫电,叮嘱他要小心,又让一众宫女侍卫散开一些,这才拿出一顶头盔戴在头上,不过他戴得有点奇怪,有点歪歪的,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盯着候军,包括那匹名为紫电的御马。

    可能觉得头盔戴得不太好,候军双手扶正头盔,然后弯腰想整理一下靴子,可是一弯腰,那装饰用的头盔一下子就掉到地上了,发出“啪”的一声,士兵掉个头盔,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可是“嘶”的一声,那匹名为紫电的御马发疯的又蹦又跳,身体很不规地动了起来,这个过程很短,骑在马上的金执吾差点就没被甩下来,好在事前候军再三叮嘱,那马蹬踩得紧紧的,狼狈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死死勒住缰绳,而殿前一早就戒备的金执吾一涌而上,十多个身健力壮、孔武有力的人,很快就把突然发飚的紫电控制住。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二吃惊得站了起来,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面面相觑,眼里满是疑问。

    刚才那用力抽打,还有脚踢,这紫电忍住了,极为乖巧,怎么掉一顶帽子,它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候军连忙把头盔放好,而此时那紫电也从受惊中反应过来,又静静地站在哪里,可是那些金执吾不敢怠慢,四面夹着他,生怕它一个发飚,要是伤着皇上和皇后,那么这里殿上的所有人都得人头落地了。

    刘远一脸肯定地说:“禀皇上,这叫条件反射。”

    “条件反射?”李二吃惊地问道:“这是什么来的?朕怎么没有听过?”

    于是,刘远又把自己对条件反射的原理又详详细细地跟李二夫妇还有长孙无忌解释了一遍,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正确,刘远示意候军掀起马尾巴,让李二和长孙无忌看清楚其中的针孔,在一旁解释道:“皇上,你看仔细一些,虽说大多早忆结疤,但是还能看得出来,这里这么多,而分布得又这么密,与蚊叮虫咬有明显的区别。”

    “再说蚊虫也不可能叮在这个位置,因为它们没有力气掀得起尾巴,听郎中说,马的尾巴,相当于人的指尖,扎一下,非常痛的,那头盔一掉,这马就以为要用针刺它,那种剧烈的、难以忍受的痛感让它不由自主就发起飚来了,皇上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位金执吾,提醒过了,还差点摔下马,何况没有防备之人呢?”

    李二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点点头,对于刘远的说词,他是同意了。

    看到李二已经认同了自己的调查,刘远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挥挥手,让候军牵马退了下去,这小子,可以在皇上面前露脸,又可以演示他的演技,心里都乐开花了。

    “刘卿家,你快说,是谁要谋害太子?”长孙皇后知道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处心积虑设下圈套后,那脸色都变了。

    哪个母亲不护犊的?何况李承诺还是代表着大唐的正统呢。

    “皇后,这”

    还是李二的心思比较缜密,沉声说道:“除了国舅,全给朕退下。”

    刘远这般吞吞吐吐,不用说,肯定涉及到一些不宜宣传出去的**,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李二就是这样过来的,对宫中尔虞我诈的这一套,了解得太清楚了,因为他自己就是宗师级的人物。

    侍卫和一众宫女退下之际,长孙无忌向李二行礼道:“皇上,这等机密之事,老臣也回避一下。”

    “不用”李二挥挥手说:“国舅不是外人,有事还要与你商议呢。”

    “老臣遵命。”长孙无忌眼里闪过一抹自豪的神色,又退在一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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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4  置身事外

    等待卫和宫女都退了出去,偌大的立政殿只剩下李二夫妇、长孙无忌还有刘远四个人。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李二坐在案几前,一脸从容地说。

    见过太多的大风大波,李二的内心已经变得很坚强,他坚信,只要手中掌握着权力,无论什么样情况,他都能从容应对,他的从容,来源于对力量的操控。

    刘远从怀里拿出一叠卷宗,轻轻放在李二面前的案几上,恭声地说:“皇上,这些卷宗都是查坠马案时的收获,请过目。”

    在李二翻阅卷宗时,刘远行了一个礼说:“臣没想到,其中还有皇上的人,当时这侍卫的嘴巴挺牢的,一不小心,就把他弄残了,请皇上恕罪。”

    候军把把刘远还有“人间凶器”所传授的手段用在那些可疑人身,可能是经验不足的原因吧,弄死了一个,弄残了一个,而残的,恰恰是李二安排在太子李承乾身边的眼线,不用说,能执行这么机密的任务,十有**是李二的心腹,查看其资料,潜伏在东宫也有三年多的时间,这段日子,估计经受了不少考验,属精英级人物,一不小子就弄出事了,没办法,作为一个负责任的“老大”,这锅只能替下属扛了。

    段少羽?

    李二刚刚看一份名为段少羽的卷宗,那老脸不由抽了抽,这可是自己手中一个非常能干的人,培养了很久。虎牢关杀过敌方大将、玄甲军中响当当的一名硬汉、玄武门也浴血奋战过,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立功无数。好不容易才安排到太子身边,没想到这样的功勋之士,最后竟栽在刘远手里,不仅没守住秘密,还让人给弄残了。

    简直就是晚节不保。

    朕有愧啊,刘远这小子,还真能折腾。想归想,李二的手没有停过,脸色也一直都是很镇定。镇定到翻到李泰派人潜到李承乾身边的资料时,脸色也没有变,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当中,没什么能再触动他的内心。

    要是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李二才感觉异常呢。

    “起来吧。不知者不罪,说到底,你这也算是为朕办事。”虽说损失了一名心腹,作为一个皇帝,这点气量李二还是有的,再说又是自己亲自下令,怨不得人。

    一旁的长孙皇后忍不住追问道:“刘卿家,皇上已经不追究。你可以继续说了。”

    “是,皇后”刘远应了一声。继续说道:“经过再三次调整,疑心就落在替太子照顾马匹的马夫身上,因为只有他才能长期接接触马匹,也最有条件对马匹进行条件反射的训练,现任马夫名为周大春,经属下再三审问,发现他身上并没有疑点,可以排除在外,而上一任马夫名陈杰,在太子出事前半个月已离职。”

    “有人训练,自然有人配合”刘远有些惭愧地说:“那配合的士兵,正是死的那位,经过一连串的审问,已经审查出不少蛛丝马迹,而他也承认有人给银子,让他做这样的事,可是问他幕后指使人时,宁死也不开口,在用刑时,把他的头按在水中,没想到他用口鼻吸水,肺叶进水,硬是把自己咳死了。”

    李二咪着眼睛说:“哦,那还有那位车夫呢,查出什么?”

    刘远摇摇头说:“微臣派人找到陈杰时,他早已被杀死在家,全身冰得僵硬,相信死亡有些时日,因为是冬天,住得又僻远,没有尸臭传出,所以一直还没有被发现。”

    “完了?”李二皱着眉头说:“继续说,吊朕的胃口不成?”

    “回皇上,臣不敢,只是,只是”刘远开始犹豫了起来。

    “有什么说什么,无论说什么,朕恕你无罪。”

    得到李二的保证,刘远这才说:“臣调查过这两人最近接触的人,越是调查就是心惊,就是以马夫陈杰为例,此人最近按触过的人很多,他有一个同乡在魏王府听差、和蜀王府的一个门子是表兄弟关系、长空司空一个买菜的小厮与他关情不错,此外有几个在雍州府步兵衙门当差的人不时与他小聚一下,而那个配合的侍卫,好像也与不下五个皇子、公主府上的人有过接触,很明显是他们一早就有后着,故意搅浑这趟水,好让我们难以追查一下去。

    说到这里,刘远突然对李二行了一个臣子之礼,一脸郑重地说:“皇上,此事牵涉越来越大,微臣实在查不下去了,请皇上另觅其他人,就当是可怜微臣吧,再说长安到淞州的高速公路,因为微臣的个人原因,现在已经严重滞后,那多人等微臣一个人,徒费钱粮,请皇上批准。”

    幕后的人故布疑线,偏偏两个重要人物都死了,要入手就要从他们生前接触的人入手,可是一查一大推皇子、公主、当朝大臣,就是维护长安治安的雍州府也涉及,这叫人怎么查啊,整个长安的人都让它搅浑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些名门上流们,谁没有一点**或龌龊的事?

    不查吧,交不了差,要是查吧,不仅得罪人,要是知道太多不应知道的,随时被人灭口,吃力不讨好,别的不说,自己今天敢去长孙无忌的府上调查,他明天就敢给自己甩脸面,刘远可不想与所有人为敌,连忙请辞。

    说得明白,那不是不想查,而是不敢查,不过为了劝服李二,刘远把长安到淞州高速的事说出来,意在提醒李二:与其让自己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让自己去做更有意义的事,自己的这个位置能用胜任的人很多,但是长安到淞州的公路,能胜任而又这么愿意付出的。只有自己一个,暗中劝李二切莫因小失大。

    如果自己有什么事,那么长安到淞州的路。也就没人愿出面替他修了。

    而刘远一说完,不经意向长孙无忌发出一个求救的信号。

    拿别人的手软,吃别人的手短,刘远赠予的那半成长洛高速的份子还没有捂热,再说洛州到清河这一段高速,若是少了刘远,也怕难以成行。长孙无忌可是把刘远当成财神爷了,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也得帮一把。长孙无忌终于开口说:

    “皇上,此事错综复杂,以刘将军的阅历,只怕难以胜任。而他的手段也有些过了。大唐刚刚攻下吐蕃,还没有完全消化,为防止吐蕃残余势力的反扑,很有必要加大对吐蕃的控制,修筑一条直达淞州的高速路,具有很大的战略作用,老臣请皇上以国事为重,让刘将军可以主持修道事宜。”

    李二思如电转。不过他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国舅所言甚是,刘远。”

    “臣在”

    “朕如你所愿。从即日起,你不用再插手此事,另外尽快把修路提上日程,一切劳役,可找当地官员配合,急取早日修好长安到淞州之路。”李二一脸严肃地说。

    刘远心中一喜,马上恭恭敬敬地说:“臣遵旨。”

    太好了,终于脱身事外,不用再趟这浑水,刘远别提多兴奋了,当初提这条件,就是为了避免卷入这争嫡的斗争,从长安到松州,在经费不足的情况下,修个十年八年不是问题,也没人有意见,躲开这十年八年的,那争嫡也应该争得差不多了,到时重用也好,不重用也罢,就是贬了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对一个功臣下黑手就行了。

    刘远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等刘远告辞后,长孙无忌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道:“皇上,据说刘远曾到崔府请教,你说他主动请辞,会不会是清河崔氏的意思?”

    “是也好,不是也罢”李二淡淡地说:“只有用心办事即可,以他这样的阅历和年龄,请教一番也是应该的,毕竟,他是一个人,并不是无所不能的神。”

    “那清河崔氏那边”

    李二摇摇头说:“此事不让它掺和,我们皇家的事,绝对不能被士族干涉,要是再生横枝旁节,朕又得头痛了。”

    “是,皇上。”

    “国舅,你是朕最信任之人,若是你接手此事,你觉得怎么样?”

    “做国舅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再说刚才也牵涉我长孙氏一族,再参与其中,也授人以柄,皇上,你还是再考虑他人吧。”

    李二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就在李二和长孙无忌在商议之际,在殿外守候,陪刘远一起出宫的候军听刘远说无须再理会此事后,不由吃惊地说:“将军,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把那材料交了上去,魏王他们,只怕把我们恨死了。”

    刘远淡淡地说:“怕什么,这些事也不是我们想的,再说本将早有安排,你不用顾虑太多。”

    候军应了一声,马上又问道:“将军,你说出了这样的事,魏王还有那些士族,他们会怎么应对呢?这长安不会又要腥风血雨了吧?”

    “多虑了”刘远一脸镇定自若地说:“魏王身边,肯定也有太子的眼线,这算是互相扯皮,这点小事,上不了台面,至于那些世家大族,他们纵横官场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到时找一二个替罪羊出来,也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没有真凭实据,翻不了什么风浪,没有掌控的能力,一切都光说不练的嘴把式,你看着吧,此事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然后又各自发力,新一轮的斗争重新点起,我们这些武将,还是安份守己好了。”

    说毕,刘远一脸自信地说:“最后的胜负,都是用实力来决胜的,奸佞之人才要投机取巧,真正有才干的人,总归不会埋没的。”

    “将军字字珠玑,属下受教了。”候军恭恭敬敬地说。(未完待续……)

1015  富可敌国

    刘远猜得没错,太子坠马之事,一开始声势十足,自刘远退出调查组后,慢慢开始变得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微不可闻,最起码一直没听到有什么大的新闻,手心手背都是肉,李二纵使不愿意,最后还是要接受这个结果。

    不知道此时的李二,是否能体会玄武门之变后李渊的心情。

    摘身事外后,刘远并没有有多少空闲,一来要打理一下自家的生意,二来两条高速公路也需要提上日程,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相公,用饭。”崔梦瑶笑着对刘远说。

    “爹爹,用饭”

    “爹爹,用饭。”

    小雪和大宝也走到刘远面前,一起奶声奶声地说,最近他们两个在崔梦瑶的调教下,表现得还不错,挺乖巧的。

    小娘、杜三娘、胡欣也互招呼着,一家人在刘远特制的大圆桌上一起吃饭,就是小雪和大宝也不例外,刘远画了图纸,让木匠打造像后世的婴儿椅让两个小家伙坐,这样一来,就不用专人抱着了,崔梦瑶一开始觉得不够严肃,在她印象中,就是一家人也有高低之别、主次之分,不过在刘远的坚持下,一直都是一起吃饭。

    少了很多规矩,多了很多温情,特别一起饭桌上说说当天的风闻、趣事,说说笑话,逗逗孩子,很快,崔梦瑶也喜上这样的饭桌文化,一家人相处得越来越融洽。

    饭菜很丰盛,香獐子肉、羊肉、猪肉、鱼肉等应有尽有。天天翻着花样,刘远抱着宁可多做一些,免得饭菜不够的信念。反正银子赚来就是花的,吃不完,府上的下人也可以沾点光。

    一家人有说有笑,吃了将近半个时辰,这才让下人把碗碟撤下。

    “梦瑶,府中还有多少银两?”刘远突然问道。

    刘府的钱银是小娘在管理,不过帐目则是崔梦瑶打理。一个管帐目,一个管钱,一直配合得很好。刘远问银两的事,问管帐目的崔梦瑶就最合适了。

    刘远突然问钱银,崔梦瑶楞了一下,因为刘远平时从不理会的。需要花就花。也无须经二女同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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