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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来横祸 完结-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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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逐尧皇就要和流苏举行日曜王朝有史以来的冥婚,所有的人井然有序的忙碌着,兰陵府里,开始布置的喜气洋洋。
流苏躺在棺木内,逐尧皇席地而坐,陪在他的身侧,琴棋书画,与她对谈,自从她去了之后,他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她并没有离去。
“给皇上请安。”
这会,逐冥冽走了进来。
他抬抬手,让候在外面的奴仆们都退了下去。
逐尧皇抬起头来,两兄弟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曾经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因为流苏的离开仿佛所有的恩怨也都随风消散了。
“你来了。”
“我想和她单独呆一会。”他走到流苏的棺木前,对逐尧皇说道。
“好。”逐尧皇站了起来,将古筝放在一旁,走了出去。
西暖阁内,便只剩下逐冥冽和躺着的流苏了。
他冰冷的气质依旧,只是那双冷寒如冰的眸子里如今多了浓浓的哀伤。
他深深望着棺木里的人,声音喑哑,道,“我不顾一切,不择手段也想要得到你,即使哪一天,你成了别人的女人,我还是不会放弃,你不爱我,我就让你恨我,总之,我绝不允许你忘记我,我也许会和你成为敌人,我都不在乎。但是,我从未想过,你会有死去的这一天。”
“有缘相遇,无缘相守。”流苏,你我之间,就真的注定了是这八个字吗?
他对她说着,但是棺木里的人,却依旧闭着眼睛,沉沉地睡着了一般。
逐冥冽走到她的旁边,隔着透明棺木,描绘着她的五官——
“我曾经说过,江山,我要,你,我也要。我要江山是为了你,如今,你没有了,我要江山,还有何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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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说过,江山,我要,你,我也要,我要江山,是为了你,如今,你没有了,我要江山,有何意义?”
“望断天涯,不见归路,
山盟海誓,都成辜负!
既然相逢,奈何匆促?
烟雨楼台,朝朝暮暮!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了磁性,他脸上的寒意瓦解了,在这无人的地方,在流苏也闭上眼睛的地方,他卸下了所有的面具和防卫,悲伤地看着棺木中冰冷的人——
那从未曾被人窥视的眼泪,顺着他俊美的脸颊,缓缓滑落,这泪,为流苏而流,仅仅为她而流。
他邪魅,冷傲,阴佞,可这情到浓处,伤到深处而不自禁的泪,却终于让人看到他的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逐冥冽从袖中掏出那把蝴蝶钗,曾经她将这钗刺入他的胸膛,这肉的痛,远远不及心的痛。
他身经百战,百孔千疮,早就不怕伤,更不懂情爱,流苏让他懂得了爱一个人的感觉,可是,一句有缘相遇,无缘相守,又让他想爱爱不到。
他看了这蝴蝶钗许久许久,然后放入了袖中。
最后,他将象征着皇权的玉玺拿了出来,放在流苏的棺木前,又将一道退位诏书放在玉玺旁边。
凝视棺木中的人良久,说道,“下辈子,你哪里也不要去,等着我来找你,如果我不来,任何人来,你都不要看他,一眼也不要看。”
说完,他缓缓转身,那玄黑色衣袍,滑过棺木的一角,带起一个黯然的弧度。
他迈着沉痛的步子,一步一步离开了西暖阁,往兰陵府外走去。
“皇上!”刚走到兰陵府门口,便有一辆马车刚好停了下来,多海掀开马车帘子便看到逐冥冽的身影。
多海披着蓝色的毛裘,她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她是一个温婉的美人,她的世界完全以逐冥冽为中心。
逐冥冽看了她一眼,“你来了。”
这是第一次,他终于跟她好好说了一句话,多海的心紧张的快要逃出来,她双手紧拽着衣襟,“皇上,你这是要去哪里?”
“世间再无逐离皇。”他说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多海那狂喜的心情,一下子跌落看谷底,他……因为流苏,要退位了吗?
逐冥冽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去了。
多海咬紧下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的心,碎了,了无痕迹。
是不是,她永远因为追寻不上他的脚步?
她追了上去,追着他的背影,哭着喊道,“四哥哥,你等流苏多久,我就等你多久,你为流苏孤独一辈子,我也等你,若你不回头,我也愿意孤独一辈子。”
逐冥冽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多海的话,消散在风中。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双腿一曲,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泪水无声的滑落。
四哥哥,为什么,你们三兄弟,都如此执着,为什么,不愿意看看身后,还有人在痴痴看着你呢。
胧月夜依靠在门前,她看到了逐冥冽对他曾经王妃的决绝。
她朝多海走了过去,弯腰,“姐姐,起来吧,他已经走了。”
多海抬头,看到胧月夜那和流苏相似的模样,便明白了,逐冥冽为何会让这个女子呆在身边了,皆因,她有流苏的貌。
“姐姐,他真无情。”胧月夜说道。
多海笑了,说道,“不,你错了,他的无情,只是对我们。”
他的情,浓烈着呢。
这一天,逐离皇下诏退位,不知所踪。
*
逐尧皇看着那份放在流苏棺木前逐冥冽亲笔书写的退位诏书和玉玺,手慢慢地握紧。
他转身,看着棺木里的流苏,说道——
“流苏,好在还有你在我身边。”
在一旁烧着熏香的逐云霓再也忍不住了,她从身后一把抱住逐尧皇,“大哥……”她的眼泪,打湿了逐尧皇的背。
站在门口的冷眉,缓缓地转过身去,小宝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
“冷眉姐姐……”
“所有的人,都可以一走了之,唯有他,不可以。”
西暖阁外,落叶飘进了,雪花覆盖了薄薄的一层,冬天,真的来了。
*
小绮罗躺在床丄,盖着厚厚的杯子,丫鬟们备置了暖手袋,让她捧在怀里睡觉。又在她的房中烧了好些个暖炉,房间里很暖。
但她还是冷,冷的瑟瑟发抖,被子里的小身子抖个不停。
丫鬟们都束手无策了。
无崖子站在她的床边,看着她苍白虚弱缩在被子里可怜的样子,好心疼好心疼。
他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将小绮罗像抱娃娃一样抱在了他的怀里,坐在她的床头,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道不尽红尘奢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渺渺茫茫来又回,往日情景再浮现,……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这是流苏时常这样唱来哄绮罗睡觉的《江山美人》,她唱的时候,也是这么抱着绮罗的。
无崖子以前常常听,虽然没有开口唱过,但是他记忆力好,她们唱一遍的时候,他已经记住了。
在他的低吟的声音中,小绮罗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逐尧皇走了进来,丫鬟们正要请安,他抬了抬手,示意他们退了下去。
333
这些日子,逐尧皇几乎和流苏形影不离,到了晚上,便到女儿的房里来看她,华神医依旧按照他的吩咐给绮罗医治,以盼她能开声。
不过,小绮罗却从来不抬头看他这个父王一眼,也不领他的情。
她不说话,但是,她对逐尧皇的怨很浓烈,周遭的人,都感觉地到。
他们刚相认,她未叫一声父皇,便生分了,皆因流苏的死。
小绮罗和流苏相依为命,共同度过那些年岁,比起一般的母女,她们有着更深刻的情感,所以,流苏的离去,给小绮罗的打击太大了。
见到逐尧皇进来,无崖子停了下来。
逐尧皇背着手走了过去,弯腰看了看已经熟睡的女儿,又伸手探了探她的脸,感觉暖暖的,他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四爷走了,你不跟着他走吗?”逐尧皇问无崖子。
无崖子摇了摇头,“不走。”
“为什么?”逐尧皇问,用的是问一个大人的语气。
“她害怕。”除非面对小绮罗,否则无崖子对任何人说话,都总是言简意赅,冷傲不羁。
逐尧皇点了点头,沉静而严肃地问道,“你能以性命保护绮罗一辈子吗?”
无崖子向来早熟的脸上泛着严峻的神色,“能。”
“但是本王对你有个要求。”
“你说。”
“能配得上我逐尧皇女儿的男人必定是人中之龙,如果你在逐绮罗十五岁之前能成就一番霸业,本王便将女儿风光许配与你,若不能,你便不得再伴在她的身边,本王会找到一个足够优秀的人,来保护她一辈子。如何?”
“接受。”没有多言,无崖子那张向来早熟的脸上,是义无反顾的拒绝。
她值得这样的挑战。
逐尧皇暗暗点了点头,“本王要感谢你这些日子用心陪伴我的女儿。”
无崖子酷酷地冷淡地说道,“我在陪伴我将来的女人。”
他的意思是,绮罗不仅仅是你逐尧皇的女儿,最重要的,是我君无涯将来的女人。
说完,他看着熟睡的绮罗,眼睛的神情,十分坚定。
*
前朝公主舍生取义之事传遍天下,兰陵王执意和前朝公主冥婚的消息亦传遍了。
兰陵王要给流苏一个最华丽,最风光的婚礼,用最隆重的仪式将流苏正式娶进兰陵府。
一大早,逐云霓和冷眉,喜娘,丫鬟等等人,到了西暖阁,在华神医的帮助下,开了棺木。
逐云霓拿出火红的嫁衣,嫁衣上的图案是逐尧皇亲手画的,逐云霓领着秀娘,连夜赶工,在大婚前晚做了出来,。
那嫁衣华丽而不失典雅,朱红色的抹胸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同色的丝带系在纤细的腰间,裙摆上用金丝勾出大朵祥云,显得富贵,吉祥。腰间别着镂空龙凤珠子,袖口处绣着含蕾欲开的樱花瓣,一双纤细的手露在外面。
穿好嫁衣,逐云霓开始帮流苏梳头,三千青丝用凤冠别起,梳成一个涵烟芙蓉髻,留下一个赤金凤尾玛瑙流苏,凤冠上的蝴蝶似真。
接着,便是画眉描唇,流苏静静地躺着,丫鬟端着胭脂盒候在一侧,逐云霓弯腰,为流苏细细地画眉,又拿起红纸为她略显苍白的脸涂上一层。
丫鬟从首饰盒里拿出翡翠滴珠耳环,戴在了流苏小巧的耳垂上。
准备给她带玉镯子的时候,却发现,流苏的手上带着一个紫曦玉镯子。
“这不是先帝爷爷送给十三哥的吗?”
原本,逐云霓想要将它取下来的,但顿了一下,还是将丫鬟们递过来的镯子放了回去——
“流苏,就让十三哥陪你出嫁吧,或许,你们的魂魄能够天上见呢?”
看着逐云霓认真而隆重地进行着这些程序,丫鬟们有的别过脸去,忍不住拭泪,逐云霓见了,叉着腰,对众人说道——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谁让你们哭了,都给本公主露出笑脸来。谁哭哭啼啼,破坏了喜庆的气氛,本公主可饶不了她!”
“是,公主。”众丫鬟擦去脸上的泪,说道。
“兰陵王到!”
西暖阁外,响起一声斗破苍穹的声音。
“皇姐,吉时已到,大哥来了。”冷眉在旁说道。
逐云霓站了起来,和冷眉分别站在流苏棺木的左右。
门口,兰陵王的身影出现了——
今日的他,是流苏的新郎。
今日的他,为了流苏而来。
他一袭红袍,风神毓秀,身如玉树。
身后跟随着数十位将士,
他那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黑眸,此时如暗夜里的星辰。
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
风华绝代,仅此一人。
他看着流苏,一步一步朝她走进,流苏白暂的皮肤如同纯天然的白玉,略施粉黛,娇俏秀丽。
看着,便觉得她只是睡着了,会随时醒来一般。
334
西暖阁内,侍女们静静站立在流苏棺木周围。
“流苏,本王来了,娶你为妃。……”一袭红色喜服的逐尧皇走到棺木前,然后单膝跪下,俯首撑掌,他身后的将士亦纷纷跪下!
阵势庞大,豪气万千。
这一跪,惊心动魄。
这一跪,望断天涯。
这一跪,肝肠寸断。
这一跪,穿越前世今生,兑现了他曾经的诺言。
虽然,她看不见,听不见,但是,在某个地方,她一定感受到了他的深情。
逐尧皇取下腰间玉佩,放在流苏的手旁。
这块玉佩他赋予它重要的意义,只有他逐尧皇的女人能得到此玉佩,当他将玉佩给了她,从此便是,人间天下,唯她无双,而且,她将享有和他同等的权利,他所有的门生和下属,从此也是流苏的门生和下属,只要流苏拿出此玉,他们所有人便要无条件听从她的命令。
这玉,是爱的唯一,也是权利的唯一,如今,逐尧皇一并给了流苏。
“吉时已到,起轿——”话毕,喜乐奏起。
逐云霓和冷眉将喜帕盖在流苏的头上。
逐尧皇起身,大手一挥,那“花轿”便被十三大高手抬了起来,流苏躺在里面。
“流苏,不用怕,来,牵着我的手。”逐尧皇说道,伸出手去,牵着,空气中什么也没有,他却做出了牵手的动作。
转过身,他迈着昂然的步子,偕同流苏的棺木往西暖阁外走去。
按照计划,逐尧皇将和流苏顺着大同街走一道,然后再回兰陵府。
小郡主逐绮罗和小书童无崖子今日也分别穿上了红色的衣裳,两个人相依相偎坐在敞篷的马车内,随在流苏的棺木后,马车周围有侍卫和侍女们跟随着。
小绮罗望着流苏的棺木,无崖子将她拥在怀里,帮她把毛裘的帽子拉好了,不让她被寒风吹到。
浩浩荡荡的嫁娶队伍在十六城的大街上经过,流苏盖着喜帕躺在棺木里。
全城的百姓,不管是日曜王朝的还是明月朝的人,都纷纷跪在地上,他们用最虔诚的心,送流苏出嫁。
喜乐震天,可是依旧有绵延不绝的哀伤。
天空飘着白雪,晶莹剔透,飘飘洒洒,落在逐尧皇的衣襟上,发间,有的落入他的脖子里,融化,冰凉。
流苏透明的棺木上也落上了轻薄的白雪。
帘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独坐夜寒人欲倦,迢迢,梦断更残倍寂寥。
他,天下人景仰的兰陵王,文韬武略,天神一般的人物,也因此,他一出生便被赋予重任,天下需要他,人人可以弃天下,惟独他不行,他也不会弃。也因此,他失去了最爱的女人的性命。
她懂他,理解他,因此,她愿冒着生命危险成全他。
如今,这世间奇男子,用冥婚的方式向天下人证明,他娶了她,他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
从此,人间天上,唯她无双。
这一场旷世的大婚,如此催人泪下,如此刻骨铭心。
穿过几千个古老的圆月,散入不同角落。
“花轿”穿越十六城,最终回到了兰陵府,流苏的棺木被轻轻放在大堂内,逐尧皇站在一旁。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侍卫丫鬟跪在府外。
接下来,便是拜天地了。
薛澜看着他的兰陵王,心里涌起浓浓的悲伤,他努力的将悲伤吞进肚子里,不行!他绝对不能坏了殿下今天的喜事。他开口喊道——
“一拜天地!”
逐尧皇转过身去,对着天地,缓缓跪下,那一跪,又碎了无数人的心,他是兰陵王,可是,面对上天夺去自己的女人,却也如此无奈。
天可怜见,天可怜见啊……
“二拜高堂!”
逐尧皇再度转身,对着逐月皇和孝德皇后的牌位跪了下去,深深地磕了个头。
逐月皇和孝德皇后的牌位早被从曜京请来,放在高堂坐的位置。
“父皇,母后,流苏不能磕头,儿臣代她给父皇和母后磕头了。”
清宁如许的声音听来如此苍凉,他再度朝牌位深深地跪下,磕头。
逐云霓捂住嘴巴,她拼命拼命地忍着,生怕自己哭出声音来,大哥和流苏,上天啊,你为何如此折磨他们。
流苏,千遍呼喊,你在何处?大哥的万缕相思,往后要如何倾诉?
如果,你听到了,你看到了,请你回来吧。
“夫妻交拜!!”
最后一拜,夫妻交拜。
逐尧皇转过身来,对着流苏的棺木跪了下去,然后,缓缓弯腰,头抵在棺木上,犹如抵在了流苏的头上。
这一拜,不能白头,不能偕老。
这一拜,不能百尺竿头,不能更进一步。
这一拜,花不好,月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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