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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裤衩的爱丽丝-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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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那一双漂亮的异色瞳眸盯着他,看了很久。
就好像这会儿他的脸上盛开出了一朵花——呃,等等,这个比喻太有画面感到让人感觉不太好,以后不用了。
良久。
“没有。”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生硬又冷漠。
罗修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也跟着那沉甸甸的声音一块儿沉入冰冷的大海。
而此时,就在罗修被盯得紧张到开始胡思乱想时,此时,他总觉得自己仿佛隐约听见了坐在床边的男人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乌兹罗克很少叹息——这是比房间里凭空出现一只兔子更加魔幻的事情……然而就在罗修揉着眉心想要让自己那犹如脱缰野马的思维正常一点儿时,坐在床边的男人却做出了打从刚才罗修醒来到现在时,他们之间的第一个逾越“神经病人”与“神经病院院长”这关系之外的亲密的动作——
男人伸出手,用罗修熟悉的方式亲密地蹭了蹭他的头发:“并不奇怪,浮屠罗门有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病人,你不用担心我会对这个有什么看……这样让我觉得你不信任我,我才会很不高兴。”
“呃。”
“还有。”
“还有?”
“我总觉得你好像很不高兴看见我。”乌兹罗克一边说着,一边将放在膝盖上的兔子笼子挪开,用正经的语气说。
“没有,”罗修说,“怎么可能。”
“有的,”乌兹罗克稍稍弯腰凑近了黑发年轻人,“都写在脸上了。”
罗修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乌兹罗克抬起手指指了指他放在脸上的手,一阵见血地指出:“心虚的表现。”
罗修尴尬地将手放了下来。
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如果黑暗公爵这会儿站在他面前,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虽然是半推半就,但是两人不要脸地滚了床单那是板钉钉上的事实;他将什么鬼东西注入了他的身体里害他大着肚子充当孕夫最后用刮胡刀破腹产自行了断也是事实;害得他看着一窝兔子从自己的肚子里爬出来,还是事实。
天知道,在看见第一只兔子从肚子里出现的时候,罗修快被吓尿了。
而现在,因为拥有一张和乌兹罗克一模一样的脸,以及一嗓子和乌兹罗克一模一样的声音,黑暗公爵害得罗修这会儿完全没办法直视乌兹罗克——他矛盾得快要死掉——如果将乌兹罗克和黑暗公爵当做同样一个人看,那么这就意味着罗修就必须面对他们之间那一系列蛋疼的事情并将它们扣在完全无辜的乌兹罗克脑袋上;如果将他们看做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看,那么这就意味着……
在确认了关系之后,他罗修,在确认关系之后转过头就背着男朋友跟别的男人滚了床单。
……多么伟大又无耻的壮举。
在经过一系列的沉默之后,对于男人提出的近乎于指责的控诉,罗修能做的就是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笑了笑——比哭还难看的那种,主动伸出手抓住男人的手:“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想看见你。”
“……”
又是几秒钟令人尴尬的沉默,罗修低着头,几乎不敢抬头去看此时坐在床边的男人是什么表情,他顿了顿,十分真诚地道:“我饿了。”
然后,他觉得自己似乎又听见了一声叹息。
……
大约一个小时后,在经过了一系列的洗漱后,罗修神清气爽地坐在了餐桌边。
周围是来来往往拎着装满了食物的大桶准备分发食物的修女,以及热闹地进行餐前聊天的其他病人们,看见爱下国际象棋的老头,罗修觉得特别亲切——最棒的是,对方居然没有问他这么长的时间都死哪去了,甚至提都没提,他就像是昨天才见过罗修似的跟他说一些正常的日常对话——
原本一切正常。
直到在聊天的过程中,罗修无意间用自己的手肘碰到了桌子上的餐盘。
他连忙停止了说话,手忙脚乱地扶住那即将跌落餐桌的餐盘——而此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腹部摸到了盘子边缘那些凹凸不平的文字——浮屠罗门的餐盘上一向都刻着这样的东西,上面是一些没有人看得懂的文字。
罗修顿了顿,他原本应该将那盘子放回去——然而,这时候,他却鬼使神差一般地将盘子拿了起来,看着银质餐盘上模糊地倒映着自己的脸,那上面的一排字就是罗修第一天进入浮屠罗门时见到过的那一行。
“我是那最初的,也是那最末的;在我的身边没有上帝的存在。”
他的嗓音沙哑,却默念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句子。
就好像那盘子上的陌生的文字自动在他的脑海中转换翻译。
罗修震惊了。
他居然看懂了。
他居然看懂了这盘子上写的是什么东西!
这时候,他听见他身边爱下棋的老头说:“艾丽斯,你怎么突然看得懂这些波海利语啦?”
“…………………………”罗修沉默了片刻后,眨了眨眼缓缓道,“这些不是波海利语,这是如尼文——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
110第二章
“如尼文在中世纪欧洲被用来书写北欧日耳曼语族的语言,它们的年代比波海利语更加久远;当然;它们灭绝得也更加彻底,你怎么会看得懂这些文字?”爱下棋的老头满脸不可思议的说着,他将自己面前的餐盘放到罗修面前;指了指说,“看看;再看看这个上面写了什么——”
罗修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看着被重新摆在自己面前的那银质餐盘——当然,此时在餐盘边缘上显而易见是另外一行不同的文字;片刻后,黑发年轻人麻木地将那自动翻译倒映在自己脑海中的那一行字一字不落地念了出来:“‘我将升到云的最高处;我将如同至高的。’”
“我的老天爷。”
罗修听见爱下棋的老头在他的耳边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几秒后,他的面前换上了另外第三张光洁如新的盘子。
“——‘世界不会憎恶你,但我使它憎恶,我由这个行为证实这种行为其为罪恶。’”
……
“——‘我是世界的曙光,我的追随者不该走在黑暗里,但他们应该在光明中生存。’”
……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孩子不被爱,而我爱他们。’”
……
“——‘在咆哮着的炙热的岩浆中,在怒吼着的阴冷寒风中,你们会明白上帝欺骗了你们。’”
当黑发年轻人面前的餐盘被越堆越高,整个餐桌上被没收了餐盘的其他人都无辜地瞪着眼看着他们,当爱下棋的老头站起身来,将吉普赛女人面前的那这张桌子上最后一个银质碟子收缴并放在罗修的面前时,后者顿了顿,他起头,仿佛有些茫然地看了一圈周围,最终他垂下头,薄唇轻启,不急不慢地将这最后的一句话念出——
“‘宁在地狱为王,不在天国为臣。’”
此时此刻,罗修难以掩饰内心的震惊——这些话语虽然不知道究竟谁是作者,但是很显然,眼下它们就这样被刻在器皿上,堂而皇之地出现于一间以宗教为背景的疯人院里作为餐具供人们使用,从这件事本身而言,就足够惊世骇俗的。
这些话语之中充数着对于光明的唾弃,对于上帝的蔑视与诽谤,以及……它们读上去时,很容易让人感觉到创作者字里行间之中那些难以言喻的傲慢。
尤其是最后一句,那实在是太震撼了。
此时此刻,坐在桌子边,黑发年轻人甚至已经没有注意到修女们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这会儿正抱怨着将他们收缴过来的餐盘重新分发到其他病人手上,再将晚餐固定的浓汤承装到那碟子里,罗修垂下眼,麻木地瞪着眼看着奶白色的蘑菇奶油浓汤将自己面前的餐盘装满,逐渐将那些文字掩盖模糊……
直到手握汤勺的玛利亚修女扔下一句轻快地“用餐愉快”正准备转身离开,他却忽然冷不丁地一下子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呀——!”
玛利亚修女被黑发年轻人这忽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手中巨大的木勺“哐”地一声掉进巨大的铁桶中,她的尖叫声引来了周围短暂的注视,原本还热闹的餐厅一下子陷入了某种诡异的沉默中去。
在低下头,看清楚抓着自己的人是罗修时,玛利亚修女眨了眨眼睛,勉强在脸上牵扯出一个笑容:“这是怎么啦,艾丽斯,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呀,这样忽然抓住我,让人又误会你有攻击性那就不好了,我们都知道你是个乖孩子。”
她话语刚落,却看见坐在桌边的黑发年轻人转过头来,一双黑色的瞳眸之中,那镇静的神色反倒让人忍不住心脏不安地开始呯呯跳动起来——玛利亚修女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在她来得及发出声音之前,听见黑发年轻人淡淡地问:“玛利亚修女,你知道这些餐具的来历吗?”
“什么?”眼前的黑发年轻人还能冷静地叫出自己的名字,这让玛利亚修女一愣,一时间也忘记了恐惧,下意识地反问,“这些餐具?”
“这个盘子?”罗修一边说着,一边推了推面前的餐盘。
“这个呀,”玛利亚修女想了想后回答,“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在我来浮屠罗门之前它们就存在啦,听说是上个世纪贵族们使用过的古董,谁知道呢,乌兹罗克大人花了大价钱将它们从拍卖场上抱了回来,这些东西本应该放在橱窗柜里展览的——”
罗修微微睁大眼:“乌兹罗克将它买回来的?”
玛利亚修女点了点头,正欲回答,而此时,在她身后,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
“是我买的。”
人群自然而然地从中间分开让出一条道路,从道路的另外一侧,身形高大、身穿红色主教华丽法袍的男人缓步走来,他的一双异色瞳眸之中充满笑意,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罗修更前,微微低下头对视上对方的双眼,他伸出戴着手套的那边手,轻轻地将罗修的手从玛利亚修女的手腕上拿了下来。
玛利亚修女低下头看了看,随即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红了一圈。
……她从来不记得眼前的黑发年轻人居然拥有这样大的力气。
而更加神奇的是,在这之前,她居然一点儿没感觉到痛——直到现在,她伸出手试探性地戳了戳那一圈红色的勒痕,手腕上传来的钝痛这才让她倒吸一口凉气痛呼一声,猛地皱起眉来。
而此时,站在她身边的另外两名雄性生物却并没有谁准备怜香惜玉——准确地来说,此时此刻在他们彼此的眼中只看得见对方的投影,那占据了一切。
“你看得懂这餐盘上面的文字吗?”罗修问。
乌兹罗克露出他习惯的那样的微笑,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看不懂,但是刚才我好像听见你在翻译它们——其中一些句子,呃,有些惊世骇俗,对不对?”
罗修面无表情地盯着乌兹罗克看了一会儿,忽然之间,他勾起唇角嗤笑一声:“确实,都是在亵渎上帝的话,这样的东西难道不是应该拿去销毁?”
“销毁?没必要吧。”
男人顺口答了句,话语出口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对,他猛地一下住了口,而后果不其然地在面前那双正仰视着自己的黑色瞳眸之中看见了不加掩饰闪烁着的挑衅光芒。
啊,瞧瞧。
他的宠物是多么敏感。
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出了不对,还学会了给主人下圈套——而他,作为主人,真的就这么傻乎乎地跳下去了。
这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乌兹罗克脸上笑容不变,完全找不到哪怕一丝被拆穿时应该有的窘迫。而此时,周围的人已经回到了原本的秩序中去,他们拿起面前的餐具安安静静地进食,只剩下笔直笔直地坐在桌边的黑发年轻人在跟他搞大眼瞪小眼,良久,乌兹罗克听见后者说:“这些文字看上去像是某个不可一世的混世魔头喝醉了写出来的昏话。”
乌兹罗克:“……”
这种被骂了还不能回嘴的感觉真憋屈。
而且对方似乎还故意用一种特别乡土的方式在骂他——比如,什么叫“混世魔头”,又什么叫“喝醉了写出来的昏话”——距离他上一次喝醉,那已经是久远得几乎要比人类的历史更加久远之前的事情了,他可不像是玛门那样酒量差劲的小鬼,能随随便便灌醉他的生物恐怕还没有被创超出来。
而此时此刻,尽管想要揍面前双目闪烁着挑衅目光的黑发年轻人一顿结实的,男人却还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保持着脸上不变的温和,他弯下腰,微微眯起眼道:“艾丽斯,你似乎对这些餐盘很有兴趣,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可以在等修女们将它们清洗干净后拿走一个收藏起来。”
“……我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
“……”
居然用像是提到垃圾一样的表情说上个世纪的古董是“这种东西”。
为了避免影响到今晚的食欲,乌兹罗克随便找了个借口自觉从黑发年轻人身边走开了,一路上,在决定要在晚餐之后力邀黑发年轻人今晚到自己那儿过夜的同时,他也决定要将那只毛茸茸的白色兔子摆在床头让他看着它一整夜(……)。
……
晚餐过后的休息时间,罗修并没有到公共休息室去,也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寝室里。
事实上,几乎是鬼使神差地,他踏上了在建筑里到处瞎逛的路途,几经转折之后,当黑发年轻人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那一条他十分熟悉的走廊——
脚下厚实华丽厚实的地毯,走廊的两旁挂着匪夷所思画风逼真的油画,左边的墙壁上挂着的是圣光璀璨的天堂风景,因为画上有展翅飞过的天使,所以人们可以轻而易举地认出它们来;而走廊的右边墙壁上挂着的却是画风阴暗抽象,用色十分大胆的压抑风景画,罗修曾经理所当然地认为,与天堂相对应的是,这些应该是描述着地狱的画才对。
罗修隐约记得,当自己第一次看见这些画的时候,曾经给出过这么一个评价:就好像画这些画的人,曾经亲自到过天堂以及地狱式的。
“……”
想到这里,黑发年轻人不仅微微眯起眼,凑近其中一幅的画——这幅画是以暗红色为主色调,描绘了一个大致是码头的风景的热闹景象,油画里的天空仿佛是被火燃烧着的,一片赤红,天边飘着几朵乌压压的云,看不见太阳,河水也是红色的,岸边停泊着一艘巨大的船只,有一些人正在搬运着东西,那些人画得并不仔细,但是凑近了看,却还是隐约能分辨出它们与正常人类的不同来——有一些脑袋上长着角,有一些身上覆盖着红色的鳞片。
小小的油画里,这一些人物仿佛活灵活现地几乎要活了过来。
罗修从喉咙深处发出疑惑的“唔”的低沉嗓音,这会儿,他总觉得自己面前的这幅油画即视感很强——
直到他的目光从那些人物身上挪开,他看见了在油画的下方,用十分细腻、逼真的手法,绘画出的一大片曼殊沙华。
火红的曼殊沙华几乎要跟天边那抹红云连成一片。
罗修愕然——眼前的油画,压根不是即视感很强,而是因为,它就是某一处地方写真。
这个地方,罗修曾经去过。
它出现于他的梦境之中。
画中所绘之处,就是地狱的冥河以及冥河边上的码头。
黑发年轻人震惊地后退两步,只觉得冷汗一个劲儿地在他的脖子后面吹过,就在这时,他看见面前的油画居然发生了改变——
起先是那些原本凝固的云朵开始漂浮,逐渐于天空中撕裂,天空之中似乎隐约看得见有巨龙飞过……罗修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而后,他发现画不仅没有恢复原样,反而是更加快速地发生着变化,他看见那些火红的、开着正好的曼殊沙华随风轻轻摇摆,站在画外,罗修觉得自己仿佛能听见那沙沙的声音。
下一秒,那些曼殊沙华迅速地凋零了!
它们从鲜红变成了枯红,最后变成了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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