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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叶之上-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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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你能告诉姐姐发生了什么吗？”事情总是要面对的。
瑶瑶哭哭啼啼，一句话得分成三段来讲，从她们逃出来开始到驼背离开，说了半天才说清楚，后面的事情瑶瑶想都不敢再想，把拍到的画面递给姐姐自己埋头啜泣着。
画面里是那个熟悉的身影，胖胖的身子有些笨重，身上还绑着些纱布，虽然明雅每天都会重新包扎得漂漂亮亮，可那个粗心鬼就是能坚持不懈得弄得乱七八糟。孙珏琳看见出来了怪物，看见妹妹拉了胖子，看见妹妹开枪，看见怪物垂死的那根刺，看见了肥大身躯包裹住小小的妹妹……
呼……孙珏琳努力吐出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在这些小姑娘面前绝对不能乱了方寸。
“瑶瑶，所以……他人呢？”御姐有些不敢提称呼，她怕一说出口所有人都会哭出来，所有人。
“他，他救了我……被扎了，他……不，不想害我们……跳下去了……呜！”哇的一声，瑶瑶哭的更凶了。
瑶瑶很自责，她比所有女孩们多了一份沉重，如果自己当时反应快一些，能避开针刺，胖子也不用为她挡那一下了。
孙珏琳沉默了，拍着妹妹的背说不出话来。失去陈亦锋伴随而来的代价很可能是失去唐舒婷，失去女孩们的友谊，甚至失去一个天然盟友。
“瑶瑶。”一直沉默的唐舒婷终于开口了，大小姐这一路几乎没发出过声响，难以想象，她现在的嗓音怎么能像破布一般撕裂粉碎。
“不怪你。他说知道自己为什么生，为什么死。这是他的选择，为了你，为了琳姐，也为了我。不怪你。。。。。。”大小姐一遍遍看着视频里耍宝的胖子，那双依旧健全的大手假装弹吉他的样子，那指着宋倩雯大骂的样子，那唱歌深情款款的样子……
她笑了，这就是她的陈亦锋啊。
“糖糖姐！对不起……对不起……”瑶瑶抱着大小姐，所有的悲伤、愧疚、悔恨都进到眼泪，流出眼眶。
女孩们被暂时安排在孙家的客房中，大小姐被父亲唐哲派人接了回去。现在女孩们的状态显然不适合去唐家做客，瑶瑶见到父亲和两位叔叔之后，情绪总算是好了一些，肯坐在姐姐身边乖乖吃饭了。
吃完饭瑶瑶也不哭不闹，乖乖呆在姐姐身边思考着什么，时不时问上姐姐一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家里还有人吗？他和糖糖姐是怎么开始的……
慢慢的，房间里充满了回忆和悲伤，小瑶瑶似乎想要好好重新认识一下这个被自己所偏见的救命恩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发泄情绪的办法，宋倩雯喜欢去找帅哥聊天搭讪，调戏那些差年纪不多大的男人，她想看看还有没有不想睡她反而骂她胸大无脑的人。
顾清清疯狂地敲打着高级计算机，一晚上做出了三五个好玩的小游戏，《哥哥你回来》《好想你》《不让你死》……小丫头固执的觉得，胖子这么爱玩游戏的人一定会忍不住回来玩的。做完了才想起来，不止没电没手机，胖子连手都没有……又一行一行删掉代码，眼泪掉了下来，像是删掉了最后些希望。
明雅在房里好好整理着自己的医书和笔记，再从昨天看到的地方接下去。“当手掌骨折患者出现以下症状时……”明雅忽然发了疯一样，把所有的书和笔记撕得粉碎，扔得满屋子到处都是，任由纸片散落满地。抱着双腿在角落无声哭泣。没多久，明雅又爬了起来，一片一片重新捡起来，一张张仔细摊平、拼凑、粘好。抱着伤痕累累的笔记本整整一宿没睡。
大小姐回到唐家似乎是正常了许多，和父母拥抱，久别重逢的热泪，一顿美满的团圆晚餐。餐桌上母亲还问，那些同学朋友怎么没来，特别提到了小胖子，大小姐冲母亲笑笑也不说话，晚上和父母道一句晚安回房休息。没人知道大小姐这晚的怎么过得。
痛哭、怒骂、歇斯底里、放纵……都是我们人类对情绪的宣泄方式，那么人类对于情绪表达的尽头是什么？是沉默。
日子过得很静，很淡。宋倩雯没找到自己的父母倒是找到了新的男朋友，高高大大，也是小家族公子哥。这世道还有心思谈恋爱的，不是情圣就是真不担心死亡的。当然，像大小姐这种之前就在一起的另当别论。
孙珏琳拜托宁水遥帮着去找了大小姐两回，大小姐都不在。唐舒婷长大了，得为父亲分担，现在心无旁骛的她能全心帮父亲处理南都的事务。大小姐太忙了。
御姐也只能叹息，她知道这根刺扎的太深太深了，除非胖子重新回来，包括瑶瑶和水遥，她们七个女孩只会渐行渐远渐无书，重新开始各自不相干的人生。记忆越美，分别越痛。痛彻心扉的痛。
明雅也来道别，说是找到了一家医院报名实习，现在医疗人员紧缺也没这么多要求。明雅志向在此也是个好机会，只是如果换做以前，她一定会和自己或者小舒商量吧？孙珏琳心里很苦涩，没了胖子，她甚至无法摆出大姐姐的姿态去照顾这些倔强的女孩了。
孙家只剩下顾清清，小丫头整天捣鼓电脑，想找到一些胖子还活着的证据。那家伙连死人都能救活，自己怎么会这么就离开了？顾清清不信，大不了以后他喂吃的自己不躲了。小丫头谁说都不听，埋头找着虚无缥缈的蛛丝马迹。
“水遥，大家好像都一夜之间长大了。”孙珏琳的身边，除了妹妹只有宁水遥。
“是啊，以前没发觉，觉得学长话多、捣蛋、聪明但不正经，可是他在什么时候已经拥有无比强大的凝聚力了。”温馨的小家不再了，让宁水遥也颇为感慨。
“听说你这两天也在打听军校招生员的事儿，是想学做指挥官吗？”御姐看着热闹的院子，心里竟然有些悲凉。自己一个优秀的独立女性竟然开始感伤起来，也不知道是女孩们的情谊难以割舍，还是那个他已经……
“嗯。先前学长天马行空的计划很是吸引我，我也想试试，自己学习以后能不能比得上那空中巨石砸死肉虫的法子。”宁水遥笑道，她找不到家人，一时又离开不了南都，便挑选个对自己最佳的生存技能学习一下。宁水遥性格很淡，或者说感情还没到，她有惋惜有不舍，却没有悲伤没有痛苦。
“本来这事儿小舒帮你是最合适的，不过估计她忙得吃饭都已经顾不上了……我帮你和四叔说说，他在部队里路子多，你想学什么都能有好的选择。你也别拒绝，姐姐现在就只能帮帮你了……”最后那句话透着深深地落寞，想帮却无人可帮。为什么想帮？因为有这辈子都还不了的东西啊……
日子过得很快，瑶瑶回来了已经一周了。孙珏琳身上的伤好了不少，行动已经无碍，闲来无事御姐总是在家里游荡，走到哪里都能找到些不开心的事儿，尤其是每次回房看见的那根铁锈，心里乱糟糟空落落的。
孙珏琳是好了，瑶瑶又病倒了。晚上瑶瑶突然发烧了，烧到四十度，把孙家人都吓坏了。打针吃药挂盐水，折腾了大半宿总算是稍微降了一点，眉眼刚长开的小姑娘烧得迷迷糊糊，还说起了胡话。把御姐心疼的，她发现自从那个噩耗传开以后，再也没有一件顺心事儿，再没有。
唐舒婷回家已经十一点了。这个礼拜她去拜访参观了南都的各个管理部门，从财政税务到人事局统计局，再到发展委员会和各类监管……虽然南都职能被荒废了好多，大大小小的部门倒没怎么减少，现在竟然还有地质局和广电局，难道还惦记煤炭和电影吗？
从市政厅回来，大小姐有专车接送也不用担心安全，看着窗外黑漆漆的荒凉，大小姐才知道自己还有事要做，才不会一静下来就胡思乱想。
整整一个礼拜，她的耳朵上就从没取下那副耳机，就算是再累也得靠它才能入睡，比药和酒还灵。大小姐的父母也渐渐发现不对劲，不敢刺激女儿，从孙文溯哪里隐约听来些事情经过。好像是那个小胖子死了，所有回来的人都不开心。
唐哲没有太在意，谁还没个初恋？时间长了自然就放下了。现在女儿的心放在事业上也是好事儿，等女儿长大了成熟了看过世间百态了，站在了比自己更高的位置，再回头看看这小胖子，还算个屁。
唐母就比较担心女儿了，不是所有的伤都会好，不是所有的人都忘得掉。或许女儿会长大会放下，也可能这个结就永远在心里成了死结，最怕的就是女儿就这么憋出病来，心病这个世道可怎么治？
一个放任，一个不敢轻易开口，大小姐一个人听着歌过了充实的一个礼拜。
唐舒婷像往常一样洗完澡出来，耳里的东西依旧没拿下来过，揉着头发出来，打开电视。播放着已经重复无数遍的视频。只有这个声音能让她入睡。
“糖糖，糖糖！你在吗？快给我开开窗！”
嗯？大小姐好像出现幻觉了……
第88章 成人礼（）
大小姐本能的走近窗口，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陈亦锋！骑着一条狗！
唐舒婷猛地打开窗，用力揉揉眼睛，真的是胖子！他没死，他没死！
狗狗很敏捷，带着胖子一跃窜上二楼的阳台，乖乖趴在地上看着大小姐。胖子一落地，就迫不及待的上前，深情款款的开口道。
“糖糖快给我弄点吃的！饿死我了。”
“啪！”大小姐哭了，她终于哭了出来，甩手往陈亦锋脸上狠狠就是一巴掌。
“糖糖……”胖子捂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做什么都不是。
“陈亦锋。你听好了。”大小姐哭得一塌糊涂，单薄的睡衣在风中瑟瑟发抖，很是可怜。“下一次，我死给你看！”
“糖糖……”陈亦锋心疼了，抱住这个还在发抖的身子，他想过这几天大小姐可能会怎么熬过来，可是想有什么用？想能想成真的吗？唐舒婷真的已经被逼疯了，所有的自我保护机制全都瘫痪，晕都晕不过去，哭都哭不出来，真的和被封闭起来一样，太可怕了。
大小姐紧紧抱着胖子哭泣，要把这周的情绪发泄回给胖子，胖子也知道自己亏欠了大小姐，轻轻拍着女孩的后背，直到……
“咕噜~”胖子有点尴尬，他是真饿了。不仅他饿，连丑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丑丑就是那个长得最难看的家伙。
“噗呲！”唐舒婷瞬间破涕为笑，拉着胖子的手回到房间，把胖子按在床上，自己蹑手蹑脚摸下楼去找吃的。
“婷婷你还不睡呢？”唐妈妈起来喝水正巧撞上了女儿，细心的的唐妈妈一眼就看见了女儿的泪痕。
“妈，我饿了……找点儿吃的。你快去睡吧。”大小姐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想被父母知道陈亦锋在自己的房间。
“婷婷啊，你听妈妈说。女孩子都要经历过情情爱爱才会成长，现在你看中的东西等你长大了未必还那么重要。关键是你能从一段感情中收获什么，学到什么。我相信你的小男朋友也是这么期望的吧。”唐妈妈苦口婆心，真怕女儿想不开得抑郁症之类的疾病。
“他才不管我呢，他就知道出风头！”大小姐竟然娇嗔了句，拿了一大盘食物匆匆跑上楼去，“妈妈其实你说的不对，或者我真的不太懂以后的爱情，或许长大了我会看中别的什么了，可是这一分这一秒的感动是真真切切的，我知道心里无法割舍的是什么。那些输给时间输给琐碎的不是爱情，是我们自己。”
唐妈妈没想到女儿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笑了笑。能这样想至少不是钻牛角尖，对错就让她自己走吧，谁又真的知道呢？
“你吃慢点儿，又好多天没吃饱吧？我不在你可怎么办啊……”大小姐不管胖子右手已经能动弹了，强硬的喂胖子吃饭。
“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就我和你说的酒鬼，我等了他两天才睡醒，想问他有没有吃的，结果特么又拿出一瓶白酒问我喝不喝……”胖子吃相和地上的丑丑一样，丑丑爱玩学胖子吃饭，吃得满地都是，还以为这样招人喜欢呢，差点被大小姐丢出去。
“那你是怎么从钱塘过来的？”大小姐听了也是一阵后怕，这不是差点就死了，是正在死啊……
“就它咯，它叫丑丑。估计也是外星物种，我就没见过地球有这么丑的狗……喂它一块晶石能驮我跑两天，我们就一路跑回来的。”胖子还是又问酒鬼预支了一块晶石的，这不是借，是投资。万一侥幸不死，得用拉菲去还的……每个月。
“那你打算怎么办？再抛下我？”大小姐声音冷下来，胖子一下子乱了，他没见过这样的唐舒婷不知怎么办才好。
“糖糖你听我说，我不是……”
“我就问你一句话，是不是不要我了？”女生的思维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霸气。
“我要！就是要我才得治好伤，我要以后这辈子都能保护你！”胖子当然知道这种时候得尽可能补偿患得患失的女孩。
“你个臭东西说话算数？”大小姐心里甜蜜。
“我一定会治好伤然后回来的！大小姐你相信我。”胖子信誓旦旦，心里也没底，万一真没这个命最后的希望就是悲风了，可是悲风现在说不定也在指望自己呢，哎……
“锋锋……”唐舒婷满脸红润，爬到床上，爬到胖子身上，一双眸子能望出水来。小手轻轻抚摸着胖子的脸颊，胸膛，肚子……
“糖，糖糖……”胖子很紧张，全身僵直，很快有了反应。他已经被药囊治的差不多了，就是骨折的手这几天就能恢复如初，当然不再像当时那样浑身乏力，怎么抱都没事了。
“锋锋我要你……我不想再担惊受怕，不要再留遗憾了……”说完小嘴已经吻上了胖子，第二次接吻还是青涩，却也热烈。燥热的胖子很快回应起大小姐的热情，两具身体紧紧相拥在一起，贪婪的享受着彼此的温情。
胖子头一回这么亲密触碰大小姐的肌肤，少女的弹润几乎让胖子心驰神往，每一寸都细腻如珠，没一处都滑嫩如绸，这身子的温度让胖子呼吸重了许多。
胖子感觉到那只小手已经触碰到了自己的私密，虽然大小姐照顾他时也没少接触，但这次不一样，这次要来真的了。
“大小姐……真的……”感受着肌肤传来的温热，胖子还剩最后一点点理智，他怕自己真就这么死了，就是对不起大小姐一辈子。
“你得给我留下点念想……我和孩子……你才会回来……”大小姐霸道的攻略些胖子的脸颊、耳朵、脖子……一处处都留下香甜。
后边的话已经听不见了，初经人事的少男少女总是特别缠绵悱恻，这一夜就在互相享受和低语温存中，悄然度过。
丑丑不知道房里时不时响起的低吟是为什么，它看着外头的月色，想着有趣的新主人仰着肚皮睡去。
月色皓然，风云不淡。
一夜的辛劳让相拥而眠的两人睡得格外安稳，一直到上午大小姐还没有起床。
唐父唐母也奇怪了半天，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赖床不去了呢？
唐母也去敲过几次门，大小姐都迷迷糊糊叫着还想睡，母亲也不再催促，由着宝贝女儿睡了。
唐哲有很多事要处理，大多时候是不在家办公的，等大小姐醒来时，早已经出门了。
唐舒婷想到自己赤条条地躺在一个男人身边，小脸红了红，就想立刻找自己的小衣裤穿好。可再一想，这是自己这辈子认定的男人，是想给他生孩子的男人，羞耻心也减轻了大半，对于一辈子都能托付的人，身子还算得上什么？
唐舒婷打量着熟睡的陈亦锋，这个一点儿也不帅的坏家伙，怎么就能叫人这般喜欢呢？轻轻点了点胖子的鼻子，又拨弄着他的嘴唇，还别说真好玩儿。
胖子动了动，吓得大小姐赶紧闭上眼，依偎在他怀里装睡。胖子早就醒了，他比大小姐还怕，还不敢动。这里是人家闺房，万一大小姐小小报复一下来一声救命非礼什么的，自己这辈子别想看到老丈人和丈母娘的好脸色了……其实胖子心里还有些小小不自信，小小的怯懦让他疑神疑鬼，生怕大小姐的冲动决定第二天醒过来后悔大哭一场，那两人的感情就真的是走到头了。
幸运的是，大小姐对胖子的感情远比他猜测的深，唐舒婷小小的举动给了胖子莫大的勇气，他敢去承受这份责任，敢去面对唐家。不得不说，这就是情侣之前需要的默契，如果没有，相处起来会很辛苦。
看着装睡的可爱姑娘，胖子心里更是喜爱，深深吻了下这个属于自己的女人的额头。
“唔，你醒啦？”装睡的姑娘露出大大的笑容，也很高兴胖子的举动。这是双方队彼此的肯定。
“是啊，还疼么？”胖子轻声问道。
“疼……还累……锋锋你抱抱我。我不想起床。”大小姐仰着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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