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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叶之上-第3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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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回想起过去的一切，从第一次零博士出现在避难所，到北府郊外的地底秘境，原本心里的困惑一一被解开。这本书真的是让人死而复生的吗？为什么胖子看起来却更像是一步步引导人的陷阱？但如果是陷阱，收网的点又落在何处？
陈亦锋只觉得原来自己被一个又一个谜团包围，身边去永远是没完没了的窥探和算计，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落入这一盘大棋之中的？
“所以您打开放逐之地的门不是巧合，并非救我才沦落于此对吗？”胖子不由问了句。
“我只是按照书上说的做罢了。救下你，除了我也恨血眼之外……空台需要你们原始星球的问题才能打开，带着你更加保险。”零博士不是矫情的人，他不怕别人误解，更不怕被人离弃。当初的想法和现在的行为未必一致，但解释对于骄傲如他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不管什么原因，救命之恩就是救命之恩。您是心儿的老师也是我的长辈，这一点不会改变。”胖子笑了笑，经历过太多变故反而变得坦然起来。患得患失是恐惧的表现，陈亦锋知道了自己的目标又怎么会再感到恐惧。
零博士低了低眼皮没什么表示，金属眼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开口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差不多是最后分别的时刻了。
“救菲莉丝的办法就在空台上，利用自然之力确实能找到入口。本来我还担心，弄不清楚原始星球的自然之力是什么，幸好带着你个小混蛋，总算是有点作用。”零博士把古籍翻到最后一页，表情变得郑重其事起来。
“空台不是灵丹妙药，也不是返回地球的出口。它是传说中的时间通道，回到过去的时光秘境。”零博士语不惊人死不休，时间通道，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吗！
“所以您……”胖子一下子反应过来零博士所谓的起死回生，他是要回到女儿还活着的时候，改变后来发生的一切！
“是的。以后恐怕没机会再见了，我也不知道改变过去会造成什么，但只要能救菲莉丝，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零博士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一刹那，胖子分不清那到底是狂热还是说服，但他知道自己无力也不会改变零博士的决定。
要是陈亦锋也有一样的机会，能救回他的父母，胖子会选择改变过去吗？
“那心儿怎么办？万一改变了过去后，再没有心儿这个人了呢？博士，您真的……任何代价都值得吗？”胖子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他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零博士明显一颤，宽实的身躯微微抖动，什么都没说，朝着大厅的控制室走去。是啊，小豆芽怎么办呢？
没有生命之力，深渊欺诈者就无法打开空台的入口，但胖子不去，剩下的那些自然之力就会一个个被吞噬融合。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即便胖子能狠下心不在意，绿女孩也不会放任弟弟妹妹变成怪物。
除了前往暗之渊决一死战之外，陈亦锋没有任何选择，他甚至都来不及想究竟有没有出口，他和心儿会不会永远被困于此。
“叔叔，姐姐让我来问……我们要去暗之渊吗？”晚上，心儿抱着小灰灰回房间，还好这几个小东西没有被控制，依旧活蹦乱跳者逗心儿开心。
“去。坏蛋灵者怎么样了，治得好吗？”心儿已经不是原先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心儿学会了太玄经，经历了各种战斗，早已能帮陈亦锋分担一二。面对毫无胜算的局面，胖子自己也没底，要是悲风在就好了，自己也不用这般费神了吧。
不自觉，陈亦锋又轻轻拂拭起御虚，要是事情能晚几日发生该多好。
“不知道……”心儿对医理了解不少，尤其是现在还开始学习玉简上的宗门医术，虽然没有生命之力那般清楚，却也懂个大概。灵者的伤很严重，五脏六腑都被搅得残破不堪，混乱能量又抑制生命之力重新催生，说是病入膏肓一点也不为过。
实际上曲还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他全靠一点执念撑到现在。他实在不放心，要亲眼看着陈亦锋除掉变成怪物的老师。
“没事儿心儿，你去告诉姐姐，就说我们明天出发。心儿，这次哥哥没把握保护你了，而且还需要你的帮助。不把坏蛋除掉，整片大地都没有安全之处，你明白吗？”胖子手里能用的力量太少了，除了零博士的傀儡之外，就是绿女孩和心儿。必要时心儿甚至得面对四位自然之力，这样艰巨的任务对小女孩来说实在是太苛刻了。
“心儿懂，坏人还在好人就过不下去，叔叔说的我都记得。心儿不怕！”
“心儿长大了，变成小大人了。”胖子欣慰的笑了笑，这才收起御虚和试剑石，打算做战前最后的准备。
“叔叔这是什么……”心儿没见过胖子的小口袋，实际上如果不是悲风提到，胖子自己也忘了试剑石的事情。
“不记得了吗？我们在地底秘境的时候，杨……”又是一个提起就疼的名字，好像陈亦锋力量越大，无能为力的事情反而越多，世上若是真有称心如意的自在逍遥才是极好。
“是碎石头……”心儿的小手捧着胖子的脸，手指往嘴角勾了勾，自己也不太高兴的小家伙反过来安慰起胖子来。
胖子笑了笑，谁知道明天过后会怎样。仇越来越多，危险也越来越深重，有人的地方处处是江湖，根本避无可避。眼下至少心儿还在身边，至少南都还有牵挂所在，这就够了不是么。
“这是试剑石，悲风姨姨说用来融合剑身正好。原本找些材料让小粉它们帮忙应该能成，现在只怕是再也没有那么庞大的玄力了。”摸了摸心儿脑袋，胖子收拾起家当做着最后准备。
“融合用得……”心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不知道自己做出来的剑身能不能融合。不过自然之力不在一切都是空谈。
四具符文傀儡、近千精锐机甲战士、光子作战载具十二辆、玄爆手雷两百发……越看能用的东西胖子压力越大，这些东西如何面对铺天盖地的戾兽，昨天来的还只是冰山一角，遗失之地上有多少戾兽只有曲才知道。
带着惴惴不安和决然，胖子一夜未眠。这个家注定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即便是输了重伤的曲也是一样，各自带着心事，第二天很快到来。
粉娃娃跟在哥哥身后快步走着，小脸上露出了些慌张。周围的环境实在太恐怖了些，到处都是戾兽的皮肉和鲜血，就连天花板都被血画得换七八糟。加快脚步追上哥哥，石岳之力不喜欢这里的感觉。
“前面就到了。汪洋和沙蚀已经在等着，生命也会马上回来，很快我们就能一家团聚。”深渊欺诈者面色阴郁，三股力量争夺主导权常常让他抽搐不止，不过很快这种痛苦就会消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他向这荒诞的世界复仇！
雪娃娃更相信哥哥一些，虽然周围的场景一样让它毛骨悚然，不过还是顶着笑脸走在哥哥边上。哥哥不会害它们的，它们可是同类呢。虽然对救了它的人类有些愧疚，可毕竟是异族，怎么能和哥哥相提并论呢？
雪娃娃用力点点头，它也想有一天和哥哥一样厉害，一样能开口说话。蹦蹦跳跳了两步，很快来到了尽头的房间。
粉娃娃还想拉住它们问些什么，可连提问的机会都没有，哥哥已经带它们进入了大厅之中。
血、骸骨、皮毛、符咒、火焰……粉娃娃一眼就看见了远处的一滩水，中间还漂浮着朵小黄花，那是心儿姐姐送给小海星的礼物！小海星一直宝贝一样带在身上！
粉娃娃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小小的人儿用尽力气抓住雪娃娃转身就想逃走，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地上的血咒亮起，冰霜之力一股脑儿被深渊欺诈者吸收进体内，地上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冰痕，雪娃娃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粉娃娃慌了，这一刻它真的后悔了。和心儿姐姐在一起的一年时间，姐姐从来没有想过害它，可眼前的亲哥哥却连第一天都没撑过去！
粉娃娃慌乱的控制石头砸过去，它那点力量又如何对抗吸收了四种自然之力的深渊欺诈者？同样的血光闪过，精致的小平安符落在地上，瞬间被火焰所吞噬。
第616章 云龙井蛙（）
次日早晨，基地直接被零博士传送到了生之森。从这里出发，距离曲口中的地宫不到半天路程，若是使用上飞行载具更快，半小时功夫就能看见暗之渊。
除了毫无战斗力的肥兔子一家之外，所有人都搭载在一辆飞行战机上。曲无论如何也要一起前来，他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伤治无可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夜间自言自语说了许多过去。
没有作战计划，没有后援，没有任何战斗上的优势，胖子就是想制定个作战计划都办不到。虽说御虚还未恢复，悲风也没归来，但好歹陈亦锋还能使出那些剑招。若是真到了最后关头，零博士一定会拉上心儿一起跑，这已经是失败后最好的结果了。
没有作战计划，好歹却也分工明确。零博士的机甲军团负责对付戾兽拖延时间，心儿和绿女孩以二敌四缠住自然之力们，陈亦锋一个人对付深渊欺诈者。当然，说一个人也不准确，还有个爬都爬不起来的曲在，只是这家伙除了拖后腿之外也没别的作用了吧。
“前面就到了。小混蛋，我们的目的是自然之力，不到万不得已用不着拼命。你自己小心了。”零博士不会安慰人，找的理由也让胖子无力吐槽，胖子还是笑了笑点点头，目送零博士带着四具傀儡和数千机甲军团率先降落。
不杀掉深渊欺诈者自然之力是不会走的，更何况还有个寂灭之力在他体内，想不拼命可能么。
飞行战机一下子进入潜行模式，低空掠过瞬间冲入深渊。暗之渊就像是这片土地的伤痕一般，深邃而悠长，四周没有一点光亮，陡崖峭壁上时不时响起些许嘶吼，说是地狱也相差不远。
有曲指路，地宫很快出现在众人面前。
“叔叔……”心儿牵着绿女孩的小手，嗓子都是嘶哑的，又要和叔叔分开行动了，每当这种时候都是心儿最害怕的。
“项链戴上别弄丢了，跟着姐姐别乱跑，支持不住就喊爷爷知道了吗？哥哥很快就出来接你们。”胖子拿出御虚，即便是断剑也让他心安。摸了摸心儿的小脑袋，看着被自己扎得乱七八糟的辫子笑了笑，笑得很让孩子们安心。
“叔叔你拿着吧，我……”心儿鼻子酸酸的，好像花婆婆带自己逃出去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心儿太害怕再失去胖叔叔了。
“一会儿被坏蛋打坏了。行了，快去吧！”几乎是推着两个小家伙下去，直到听不见小女孩的声音胖子才敢喘气。
“怕了？”战机上只剩下两人，曾以为是生死宿敌的两人。
“怕。和你打都没把握，何况是你老师。”胖子试着记忆起博士教给他的操作方法，飞行战机立刻被拆解成大大小小好几块，最中间和三角电钻一般的操控室往地宫地下钻去。
“如果你不死，如果我有来生，我这个灵者和你这个人类说不定也能做朋友。”曲叹了句，吃下一颗药丸显得精神了不少，胖子没敢问也没敢答，生死之间余留的除了残酷还有高贵。
“随便吧，反正喊我短小的也不是你，咱们仇不大。”说话间两人已经挖穿了最底层的地底行宫，曲期望能在这里找到禁卫瑞兽，稍微多一些战斗力总是聊胜于无。
只是注定让曲失望，大殿空无一物，就连柱子上的金龙都消失不见，助力和阻力都不存在，这一点倒是出乎胖子的预料。细细查看，大殿有多处被洗刷过的痕迹，门槛的缝隙处找到了张金龙的鳞片，还染着血。
陈亦锋看了曲一眼，更加相信他之前所说的话，深渊欺诈者是疯的，连自己人都杀的疯子。
“他会躲在什么地方？”胖子不了解地宫，看着眼前四通八达的走廊问道。
“希望我猜错了……地下还有个废弃祭坛，之前是深渊龙骑的居所，如果他在哪儿……”曲神智很清醒，一下子就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深渊欺诈者不再隐藏可不是好事，只能说明他失去了需要粉饰的对象，那么自然之力……
曲想到的胖子一样想到，脸色一下子变了，拉着曲飞快赶往地下祭坛。
漫长的石阶，狰狞的雕像，腥臭的味道，时不时还有些阴风嘶号。这条走到就是胖子也走得触目惊心，他已经强烈预感到尽头有什么在等着他。
“徒儿！你终于回来啦，老师很惦记你啊……”推开门，一个苍老厚重的声音当即传来。抬眼望去，另一个曲站在大厅中央，周围是乱七八糟的锁链和石柱，地上被鲜血画得密密麻麻，纹路很像心儿的《天地牢笼》。
再往外围是各种兽骨，有些还带着皮毛，足球场大小的地底大厅被这些尸骨堆满，胖子站在门口就能闻到浓厚的血气。这样的地方，自然之力们只怕是……
“老东西，我来了！谈谈吧，你想怎么死？”曲的身子已经有点发颤，显然是认出了那个苍老的声音。胖子往前一步大骂道，先声夺人绝不再给他攻心的机会。
“大胖子陪我玩水呀？嘻嘻嘻……”声音一转，忽然成了稚嫩的童声。这个声音胖子没听过，可心里仍旧咯噔了一下，眼中的阴郁和决绝更甚。
“大哥哥对不起……心儿姐姐对不起……”
“这是哪里，让我出去。”
“吾乃深渊龙骑！守护暗之渊百世，擅入者死！”
声音接连变化，胖子看了曲一眼立马出手。深渊欺诈者还没能完全融合这些生命，每一样都在争夺控制权，此刻正是出手制敌的良机！
“小心地上，那是你们人类的血炼大阵！”曲提醒了句，两发光束出手，他能做的也只有在后边掩护陈亦锋了。
胖子不知道什么血炼大阵，就是想小心也无从防备，硬着头皮冲上前去，御虚出手一时间就是漫天霞光。
“天光云隐，锋藏深深。”陈亦锋一时间变得虚无缥缈，地上的血光亮起却找不到目标，没有主阵之人控制根本找不见胖子踪迹。陈亦锋如乘风之烟一般飘飘然而至，瞬时出现在了深渊欺诈者身前。
“孤舟高唱，秋水暖阳。”还没出手先强化自身，舟唱暖的温热包围住胖子全身，尤其是御虚，断剑处的光芒更甚。胖子深知机会只有一次，只要他攻击到深渊欺诈者，他体内的所有命格都会反抗，到时候再难有这样的便宜了。
“不要打我大哥哥……我们一起打坏蛋你忘了吗？”这次又成了雪娃娃，胖子根本不敢停下来，闭着眼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去听深渊欺诈者的声音。
“蟾伏难觅，制敌于幽。”周围瞬时安静下来，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接连三招变化就是为了最佳的一击，蟾伏幽出手的同时，胖子又补上了一击。
“雷池不越，浪骇涛惊。”青紫色的电光暴起，深渊欺诈者还来不及感受背后的刺痛，铺天盖地的雷光又立刻劈向全身。深渊欺诈者猛地苏醒，那个混合不知究竟是谁的命格发出巨大的咆哮。
“杀！杀！杀！”地上的血炼大阵找到了显身的胖子，黑色的湮灭之球随之而至，就连黑龙都破空而出，猛地掠向陈亦锋。
胖子来不及看看自己的攻击成果，转身就跑拼命躲开黑龙的攻击。只是黑球的速度比起黑龙更快，凭两条腿完全无法闪避。
“顽石不语，固守愚拙。”金光和黑球同时出现，以陈亦锋现在的实力，连续使用剑招还是吃不消。要知道原先虽然威力小些，可毕竟是消耗晶石释放，如今断剑无法为胖子提供能量，陈亦锋本身又不是异能者，每一次消耗都是巨大体力和精神力。
五次，实际上已经超出胖子极限了。
“陈亦锋！”曲把成败都压在胖子身上，除了陈亦锋好像也没有其他人能依赖了。只可惜现实的差距太大了，胖子被打飞回门口，可另一边的怪物却依旧生龙活虎。
“走！带心儿走！”胖子料到战斗不会轻易，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完胜对完败的结果。石守拙的防御加上云隐深的闪避，居然没能抗下深渊欺诈者一击，陈亦锋胸口剧痛显然是伤了骨头，他都没把握再挡下一击。
“叔叔！”心儿的喊声竟然在门口响起，胖子抬眼，飞速跑来了不正是心儿么！
“生命之力！生命之力！”深渊欺诈者变得更加疯狂，随心儿一起来的还有绿女孩。两个小家伙找遍了地宫都没发现自己的目标，想明白出了岔子便立刻来找陈亦锋，没曾想胖子完全不是对手，她们下来和羊入虎口又有什么区别！
深渊欺诈者只差最后一步，吞噬掉生命之力就能彻底稳固自身，届时就是开启空台，回到几千年前灭绝人类的契机！一步之遥，距离复仇只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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