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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叶之上-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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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邓知道自己从村子里来，一把年纪了也没来过南都，没来过这么好的地方，生怕集训丢了脸很是认真准备。可有些人却偏没有这样的想法，就算再蓬头垢面也不在乎，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和别人的感受。这大概就是二小姐说的素质了吧。
老邓他他那些朋友大都在一块儿，原先也大多是穷苦人，但至少都是想活出个样来的。聚在一起都不愿意靠近那些没个样子的异能者。
“小方这儿嘞！”老邓刚站好就看见从门口刚回来的方远，看二小姐还没开始讲话赶紧挥挥手打了个招呼，他也帮这位小邻居占了位置。
方远一见到大批人已经集中在一起，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往里挤。原本是不用这么赶的，都怪宋倩雯那个女魔头非拉着他不放，搭完表演用的舞台又让他搬桌子、摆台布，要不是找了个借口溜得快，现在指不定还在干着呢。有时候方远真怀疑这女人到底是不是协会的领导，怎么做起事来一点都不靠谱了，逃起班来比自己还尽心尽力。
“来啦来啦，老哥哥。”方远应了句往人群挤过去，那块儿还站了不少他熟悉的邻居，什么张叔、六儿妈、虎子、祁爷爷都在，这几位都是平时与人为善的人心肠。
“喂！鳖孙你眼瞎啊！挤挤挤，挤你个卵啊！踩到你老子了知道么。”人群人不少，方远急着进去，走得快难免碰到些，但他走得小心，绝不会踩到别人还不自知。就在他一心往里钻的时候，一只脚朝着他的大腿踹了过来，力道之大一下子把方远蹬飞了出去，连带着摔倒了身旁好几个人。
方远没想到在这里也有敢公然闹事的，没有防备一下子吃了亏。挣扎了好久才透过气来，努力站起来望向周围人都看着的方向。
动手的是个小年轻，一头棕色的头发里边夹杂着几撮白毛，叼着根烟靠在大厅立柱边上，眯着眼盯着地上的方远，嘴角尽是轻蔑。
“嘿，你这王八羔子咋动手打人！”老邓看不过去了，本就是手里有力气的耿直老农，一见小老弟被打便立马跑过来。对着小年轻骂了句，赶紧过去扶起了地上的方远。
“老东西你要管闲事是不？干忒娘的！”白毛也一看有人出头，脾气野性一下子上来了，手里的烟头直直朝老邓的脸上丢过去，伸出拳头来就要往他脸上打。
烟头老邓随手就能打开，可拳头就没这么简单了。眼前的年轻人是强化种的异能者，明显是属于力量觉醒者，刚才随便一脚就把方远踹到喘不过气，这全力一击可未必是好接下的。
不过既然能站在这里，谁还没点本事不是？你拳头厉害不假，厉害得过钢板么？老邓伸手就要操控钢板砸过去。
“邓大哥别！”方远注意力没有放在那二流子身上，更多的目光若有似无看向二楼高台。楼下的冲突一目了然，孙珏瑶实力要是制止不了目前的冲突就是笑话了，可会长没有开口意味着什么？方远一瞬间想了很多，眼前的流氓会不会是孙家弄出来故意害他的？
一念至此，更加不敢让老邓也身陷其中。连忙拉住老邓的胳膊往后拖拽。
“远哥俺来帮你！”结果方远刚拽住了老邓，一旁的虎子又怒气冲冲跑了过去，右臂完全金属化，朝着小年轻的拳头就是一拳轰去。方远没有机会再上前制止，两只拳头悍然打在了一起，只是年轻人的力量完全不是胡子对手，砰得摔在了地上。
“妈的就你们人多？给老子等着！”虎子明显是没有打伤年轻人的念头，年轻人除了丢了面子倒是什么都没少。愤愤然丢下句狠话，脸色难看就要往外跑去。
“你要去哪儿？不参加集训了么？”忽然，一道火光挡在了年轻人的身前。在看过去，二楼露台的瑶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会长。。。。。。”年轻人忽然吓得一哆嗦，脸色有些发白，冷汗隐隐往外冒出去。“我。。。。。。我被他们打上了，我看病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方远，先前心中的担忧和恐惧一下子消除了大半，原来眼前的这一处好戏不是针对自己。孙家怕是早就盯上了居心叵测的小年轻，只是为什么，他何必在这个时间找麻烦？
“你受伤了？玥怡姐姐，来给他看看。”瑶瑶颇为从容淡定，身后上前了位二十出头的姑娘，长得娟秀清丽，明眸善睐看着就让人喜欢。
“哎，远哥你没事吧？这是谁呀你认得吗？”虎子和方远差不多年纪，也就二十四五的模样，只是从山村来到南都人生地不熟，见了谁都喜欢喊哥。虎子的见识比起老邓来更是不足，性格又腼腆羞涩，这么大的协会还真就没认识俩人。
“那是柳玥怡柳姑娘。据说她觉醒的是行气活血的本事，不消任何药石就能疗伤去淤，是战斗中不可多得的助力。”祁爷爷也往这里走了过来，老爷子已过花甲，头上黑白两色并存。祁爷爷本事究竟有多少方远不清楚，可要说异能协会知道最多的是谁，绝对是眼前这位活百科。
“好漂亮。。。。。。”虎子也没听后面的话，他只是觉得这位柳姑娘生的好看。
“祁爷，您知道那白毛的来历么？”方远知道老爷子不喜欢人当面把他喊老了，少个爷字更能让他高兴。
“三天前在协会登记的，进来时是佣兵身份，异能一早就觉醒了。”祁爷爷说着顿了下，似乎有些事儿不好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老邓他们就是听着热闹，没有细想里边的东西，可方远心思缜密听出了不凡来。
祁爷爷知道来人的入会时间，知道来历和带异能入会的情况，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此人来历有古怪，名字估计就是个假名，老爷子也查不到再先前的背景。一想到这里，方远更加好奇起眼前的事儿来。
“不。。。。。。不劳烦美女了，我自己查点药酒就行了！”小白毛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生怕眼前的女人触碰自己。
“不必客气。”柳玥怡没打算放过小白毛，脚下迈出蝴蝶穿花步，两个腾挪出现在了年轻人的身侧，一手扣住他的手腕，一手搭在后颈，没给白毛废话的时间就完全制住了他。
“祁爷爷，你不是说是医生姐姐吗？”虎子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好家伙，没用异能就随便制住了强化属的异能者，这一手本事是不是太恐怖了些？
“觉醒的异能是救人的不错，不过这位姑娘是孙小姐的母亲留下的，以前就不是个凡人。”祁爷爷没有太多的惊奇，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南都内乱的最后一战，虽然知道孙家大战的人多，却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尉莹当初的实力也没有可以隐瞒，久而久之难免会漏出去些，只是能打听到这么细致的消息，这位祁老爷子也绝不是普通人，光是这本事就足够在协会立足。
“皮肉无碍，脏腑不伤。你去看劳什子的医生！”柳玥怡有些凶悍，看小白毛还在试图挣脱不老实，手指上的劲道又加了几分，一下子疼的他哇哇大叫，鼻涕眼泪全往外流。
“哦？既然不是身上的病，那想来只能是心病了。范大先生，麻烦您了。”瑶瑶轻笑了声，银铃般的悦耳声传入了每个人耳中。如果说柳玥怡还是知之者甚少，那范大先生的威名在协会里就是无人不知了。
范大先生本是孙家管事，在孙家耀老爷子一辈就追随孙家，后来一直在孙家长子孙文溯身边帮衬。范大先生同时也事后面文浩、文泽、文渊三位少爷的蒙学老师，可以说在孙家的地位无比尊崇，一直就是核心的内部管理人员。
也就是一个多月前，范大先生经历了孙家灭顶性的灾难之后侥幸存活下来，没多久就觉醒了异能，之后便一直从孙家内部转了出来，侍奉着第三代小主人。
当然，范大先生的威名自然不是因为对孙家的贡献，异能协会毕竟不是孙家，谁管老头究竟干了什么。范大先生之所以被人熟知，就是因为他的强大精神感知力，入会之人是否说谎、隐瞒都逃不过范大先生的火眼金睛。
范大先生已经年近七十，一头白发整齐细密。恭敬地对瑶瑶欠了欠身子，伸出手掌搭在了小白毛的额头上，紧闭的双目竟然流露出宝石般璀璨的光辉来。
“小小年纪思欲繁重，难怪要得心病了。二小姐放心，交给老仆万事可安。”范大先生目中光芒散去，得到了瑶瑶点头应允便和柳姑娘一道带着小白毛往后堂走去，只能听见小白毛一路上的哇哇乱叫之声。
瑶瑶笑了笑重新化作流火登上二楼，似是没发觉人群中几个若有似无的咽口水举动。
第339章 江月初照人（）
“怎么样了，人都到齐了吗？”结束了刚才的小插曲，孙珏瑶又重新登上露台，也没有处理先前方远打架斗殴的事情，对着身边的工作人员询问道。
“报告会长大人，协会在册异能者共计四千三百七十一人，除去军区、外出民间组织外应到三千零二十六人，实到三千零二十五人。”统计员有些尴尬，似乎打从她接受这项工作以来，应到和实到之间永远有这么有一个落差存在。长此以往统计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似乎有些惭愧自己的工作出了纰漏。
“嗯。开始吧。”瑶瑶点了点头，甚至都不需要问这个一的误差究竟出在哪里。
南都的异能者很多，但不管是不是久居，是不是从属部队机制，任何异能者都需要在协会报备存放档案，哪怕是军区士兵也不能例外。纪江这样实际上隶属于军区的异能者都属于这个范畴之中。
这是出于对南都市民的安全考虑，也是维护异能协会的尊严，军区和大家族自然没法反驳什么。只不过这些异能者并不受协会管理，只要不是捅了大篓子一般协会都不会太过约束，毕竟现在才刚建立起来，各方面实力远远不足以和各大势力谈判交涉。
只是除去了那些本就不受管束的存在，还剩下的一个特例就是让瑶瑶颇为头疼的曾悦了。
曾悦是薛少杰的妹妹，按理说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不管出于什么考量都不应该不给瑶瑶这个面子。可问题就出在女孩不喜欢异能协会，无论如何都不待见，说了好几回依旧是不上心，瑶瑶压根就没在协会见女孩出现过。
就算是有些沾亲带故，可毕竟不是私事，没法说算就算了。瑶瑶和孙珏琳谈了两次，姐妹俩也找到了薛少杰，旁敲侧击了解其中的缘由，又请了陈亦锋的那些朋友们出面，希望大家一起劝说女孩。可曾悦当面答应得再好，一转头又是老样子，明明富丽堂皇还待遇上佳的协会，就是死活引不起曾悦的兴趣来。
试了几次未果，瑶瑶也有点生气起来。毕竟初次掌管这么大的摊子，不说太大的责任和负担，光是家里人就对她期望甚高，小瑶瑶本就和姐姐一样是个要强的人，如何容忍这个管理之中的漏洞存在。
最后和薛少杰交涉了一次，当哥哥也不知怎么想的，最终还是没逼迫妹妹遵守规定。小瑶瑶一气之下找到了女孩，气冲冲地要和她比试一番，她想看看曾悦凭什么能无视协会管束。
那一次比试没有任何见证人，甚至连御姐都不在现场。只是从那以后，曾悦的名字出现在了协会客卿名单里头，瑶瑶再也没有勉强过曾悦，也不曾再提及这永远缺席的一。
客卿名单是什么？那是异能协会的最顶尖战斗力，入门的基础有条件就是能量等级超过二十五。除了会长之外，如今能排在名单上就只有两位，另一位就是能轻易对付中级变异体的温良。
“异能协会的各位成员。”孙珏瑶一开口，闹哄哄的人群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女孩身上，都期待着究竟集训能帮助自己多少。
“这是异能者的第一次集体集会，目的就是帮助大家更好了解自身，发掘每个人身上被隐藏着的潜力。”一听见会长大人定下了基本论调，所有异能者的目光变得更加灼热起来，这里还有不少不清楚自己究竟有什么能力的人在。
“只是正如大家先前所见，力量被发掘出来是好事，却未必能带来好结果。总有心怀鬼胎之人，意图用超越寻常的力量图谋不轨，对大家的生活和安全造成威胁！”孙珏瑶话锋一转，直接拿刚才的斗殴事件开刀，高声厉喝道。
“所以，我在此再次强调。异能协会有自己的纪律和要求，违反之人必受责罚！蒋折虎，在协会内部私下斗殴该当如何？”娇声厉喝，方远身旁的虎子身子一抖，差点摔倒在地，幸好一旁的方远拉住了他，才不至于当众出洋相。
“该。。。。。。该。。。。。。”孙珏瑶如今威严已立，本身身份、地位又高绝，实力超群、权势滔天。虎子一个大了没多少的愣小伙，哪里禁得住她吓，一时间语塞，完全说不出话来，生怕被如何如何责罚。
“禀告会长，蒋折虎动手打人按照会规应伐外城街道劳作十五日。只是此事因我而起，虎子兄弟不忍见我被打，出于义气才贸然出手。还请会长一并责罚，方某愿陪蒋折虎一并受责。”方远赶紧站出来说道，此刻是二小姐立威的时候，方远帮她一把无疑就是减少虎子的罪责。
当然，是用一同受罚还是代替受过，这里头就很是讲究了。方远本就是生意人，话术之道无比通透，给足了会长面子的同时又保全朋友，而不会单纯为了自己出风头而惹恼瑶瑶。
“下周你们自己去城北帮旧街修缮房屋。”瑶瑶瞥了方远一眼，果然是给聪明人，难怪姐姐一直让自己注意此人。
“大家要记住，我们都是被时代挑选出来的人，也同样是被时代伤害过的人。能力究竟该怎么用没人能为各位做主，但大家都不该忘记曾经受过的苦，此刻还有更多和我们曾经一样的苦命人。”协会创办伊始，会长也初出茅庐，始终还是坚信着人性本善，很大程度上并没有过于严苛的守则，更不存在死刑这样的惩罚。
这一幕下马威还是姐姐逼着瑶瑶做的，瑶瑶身上的本事又不少都是从孙珏琳身上学来的。
“本次集训首先会测试各位的能力，针对每个人的特殊情况专门制定计划，各位身旁站着的是最专业的团队，这些工作人员能帮助大家更了解自身玄力。”瑶瑶声音重新变得温和起来，清脆悦耳，让人听着很舒服。
“在集训开始之前，还要先给大家带来一个好消息。经过协会考量，实力厂家合作，我们制作出了一批顶尖的防护服，防护能力已经足以抵挡任何低级变异体的全力一击，同时还有配合助战仪的效用，甚至增强各位玄能施展的效率。”话音刚落，场上的异能者们纷纷露出了喜悦的目光。异能者本身就是战斗力超群的一类人，若是再加上高绝的防护装备，寻常变异体还不是手到擒来？不少人已经看到了大片大片的财富在向他们招手。
“这批防护服将首先提供给外出战斗的异能者，并且会在协会交易所进行出售。由于是第一批，所以提供数量有限，不过各位大可放心，后面的第二批、第三批已经投入生产之中，相信不久就能装备满整个协会！今天我们也请到了研发制作防护服的松菊商会总经理全老先生，大家欢迎！”
场下立刻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松菊商会，松菊商会的总经理竟然也来了！所有异能者都更加激动了起来。
如果说北府的近半产业在杨无讳的天下楼手上，那南都相对就要好上很多，各大家族势力都占了不少份额。只是这个好了很多也只是相比杨无讳的绝对统治力，松菊商会在南都本土绝对是最大的商会，尤其是孙家经历劫难之后。
异能者有各种各样的神奇本事不假，可他们未必就能把本事换成财富，眼前就是个很好的机会，一个更进一步的机会。一听到全老先生亲自来到协会，大部分异能者都更加热切了起来。
“各位奇人异士，区区老头对大家闻名已久，今日承蒙孙会长厚爱得幸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一个有些白发的老人走上了露台，对着孙珏瑶点了点头笑呵呵道，样子声音都显得有些龙钟，谁也猜不到这就是当初率领金卫斩杀方家近半护卫的人。
“正如孙会长所说，这一次的防护服采用了多项技术复合处理，首次尝试将变异体材料融入其中，利用变异体本身良好的玄能传导性质，加强玄器以及异能的施展。这还只是最初的产品，随着变异体研究的加深，后边更好的防具相信很快就会和大家见面。“全叔说完客套话便可是鼓吹起自己的产品，倒真是位尽责的总经理。
“当然了，在场的也有不少和老头子一样的普通人，大家在协会工作难免遇上些危险情况。针对咱们普通人，松菊商会也研发出一款防护服来，效用和之前的截然相反，通过融入外星材料阻止玄能传导，最大限度隔绝玄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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