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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叶之上-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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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个不该问的问题一直想问你，你究竟出自何门？”沈无渝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双眼轻轻打量着胖子。
“你看我想像一派的？”陈亦锋目光不避，直直回视过去。
“哎。。。。。。无门无派却知道那么多江湖之事。。。。。。陈兄当真了不得啊。”沈无渝苦笑着摇摇头，终究还是试探不出陈亦锋什么来。
实际上胖子知道的很杂很浅，几乎全是东拼西凑得来的。四方院的寒雪算是告诉胖子最多的了，剩下都是从苏无念、三痴、三叹以及见过尉莹的悲风口中得来。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身边一直跟这位小江湖呢。
“宗门的考虑不是我们这些弟子能臆测的。不过世道纷乱，人间逢次大劫，宗门就是想隐世也避无可避。。。。。。”沈无渝顿了一下，看了眼胖子和一旁的小女孩，斟酌了好久终于还是把消息给说了出来。
“据可靠消息，十二道中的医道灵叶洲。。。。。。烟消云散。”
“什么！”胖子大惊失色。
人类的战斗力普遍不高，最弱的是具大多数的普通人，然后是大多数军队士兵，再上边就是助战仪的冒险者和佣兵团，异能者和门派弟子算是目前最高战力了。
胖子不知道灵叶洲的战斗力如何，可是能消灭这么一个隐世门派的力量必然无比巨大。难怪宗门纷纷出世，分离乱世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整个宗门被毁，根基被灭。其它各道全力搜救，目前连一个幸存者都没发现。。。。。。当真是鸡犬不留。”沈无渝声音变得苦涩起来，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他还曾有幸见过刘掌门一面。如今鹤去楼空，难免升起些兔死狐悲之叹。
胖子沉浸在震惊和恐惧之中，没有发现身边小女孩的异常。心儿额头长久消失的四叶草又微微浮现了一下，很快便消隐了下去。女孩从始至终低着头，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是外星人？”陈亦锋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连十二道都受不了外星势力的冲击，他陈亦锋自以为稳若泰山的南都布置，在外星人面前无疑是个笑话。想到唐舒婷和南都的所有朋友，陈亦锋没由来打了个寒颤，必须要尽快回去了！
“不知道。整个宗门都被毁坏消失了。不过有这样手段的，也八九不离十了。”沈无渝叹了声。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和传统，入土为安已经深入到了这个名族的骨髓之中，如今灵叶洲灰飞烟灭，别说是尸首了，连个悼念的地方都没有，当真是彻底抹杀的绝户之法。
“作孽啊。。。。。。”胖子似乎有些明白当初器灵老头的深意了。
行天道当真就只是惩恶扬善，补不足而损有余吗？
胖子曾经迷惘过很长一段时间。丧尸完全没有意识，连可怜的本能都很缺乏，于死物无异暂且不说。可变异体里边，除了到处杀人的怪物，还有想救孩子的黑白童子，还有守护小咪哑的高级变异体，还有愿意听话的咪哑。外星人更是如此，红发小七虽然该死，左谷也确实该杀，但蓝皮肤娑娑就一点恶意都没有，更别说那梦中见面的单纯兔女孩了。
这和人类社会本身何其相似？有一心为他人着想的温良、秦勇昊，有私欲丛生的各位家主，还有偷鸡摸狗、坑蒙拐骗、杀人越货、打家劫舍的恶棍贼酋。千人千面，百事百态，如何一言定其善恶？
陈亦锋忽然发觉，当初器灵说的天道并不是让自己去干预，去审判，去裁决。老天爷什么时候真的一道雷把该死之人送下地狱过？天之道，道法自然，首重制衡。大自然的食物链就是最好的体现，从来没有那个真正顶端的生物没有天敌，从来没有哪个物种生下来就只能成为食物。
器灵给陈亦锋的御虚，创造的悲风，遗赠给悲风的万年沧桑，不就是赋予陈亦锋无与伦比的力量吗？只要这股力量足够强大，强大到足以威慑住外星人，人类未必没有生存的希望。
不知不觉，胖子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痴肥你过来！这笔账咱们怎么了结？”就在胖子沉寂之时，和秦晓乐谈完的杨无讳走了进来，气势汹汹冲胖子怒骂道。
“杨老板你真小气，不就是吃了你个西瓜么。大家都这么熟了，难道你还要和我算房钱不成？”陈亦锋就是这么个性子，心里再有压力，嘴上还是条件反射一般就来。张口就噎得杨无讳喘不过气。
“你放。。。。。。”最后那个脏字儿没出口，杨老板似乎意识到了胖子身边还有小孩，愣是没骂出来。冷着脸走过去把心儿抱起来，自己坐在了陈亦锋的身侧，眼神像是能把胖子吃了似的。
“心儿你别把小脏手擦人家衣服上，这衣服可贵了。哎，真不乖。。。。。。”胖子一想到长发飘飘心里又是一阵恶寒，没由来就像坑他一下。“以后咱们擦在裙子上，裙子便宜还好洗，哥哥赔得起。”
“痴肥你信不信我把资源全部撤回来！”杨无讳涵养很好，用小无涯的话就是从来只有他坑别人的。只是面对这个不要脸又无所求的胖子，长久以来的从容不迫竟然消失不见。想不生气真是太难了。
“心儿你看看，杨阿姨都生气了。都是你弄脏了他的衣裳。快和阿姨道歉。”胖子是真的无赖，死活就是听不明白杨老板的意思，惹得一旁的沈无渝一阵好笑。金玉门聪明人多，装糊涂的人也多，就是找了这样爱闹腾的不要脸，乍见之欢久久不去。
心儿瘪了瘪小嘴，自己的手明明是干净的，白衣服上一点红印子都没有，胖叔叔又冤枉人。小女孩心思放不到两件事儿上边，被胖子一捣乱又暂时忘记了忧伤，暂时忘记了自己是唯一灵叶洲传人的事实。小孩的唯一好处就是没法想太多，不至于像生死未卜的李大少一样，复仇复得下落不明。
“姐姐对不起。。。。。。”心儿很听胖子的话，乖巧的女孩才不会被丢掉。心儿一无所有，她心里的整个世界就是陈亦锋，这是她那双无力小手唯一能真切抓住的东西。
“好乖的闺女，别哭别哭不碍事儿。我和你爸爸开玩笑呢，怎么还真哭了。。。。。。”杨无讳对孩子比较没有招架，尤其是长得乖巧可爱的心儿。一见到心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慌了，口不择言把胖子说成了女孩的爹。
“杨老板，我闺女可是被你弄哭了。哎，这几年的伙食你自己看着办吧。”胖子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独特口吻叹了句，谁叫女人都是水做的呢，杨无讳可是伤得心儿不轻呢。
“滚蛋！你还想赖几年！你这丑陋的肥彘我。。。。。。。”杨老板凶狠地破口大骂，声音很尖，吓到了怀里的孩子，心儿哇的一下子，真的哭了出来。
“哎！陆小英雄！这里有人把你未来小媳妇儿给弄哭了！”还敢骂肥猪？胖子不嫌事儿大，又招惹来个惹事精。
“哪儿呢哪儿呢？谁以后要做我老婆呀！”小光头丢下自己的玩伴听着呼唤就往里跑来，一脸开心地问道。
“心儿长得好看嘛？以后给你做老婆好不好？”这下连沈无渝都开口帮着胖子玩笑道，两个不正经的家伙似乎对逗小孩很是有兴趣。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爱哭了。。。。。。杨师兄！又是你惹哭这丫头的对不对！”小光头老气横秋的，自己也才是个小不点儿张口就是这丫头，伸出只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杨无讳嚷嚷道。
“没工夫搭理你们！”杨无讳白了胖子一眼，双手抱着心儿轻轻拍着，柔声细语在女孩耳边哄着。扔下句话就抱着女孩出去了，大概是找什么有意思的玩意儿哄她开心去了。
“杨师兄你等等我！你要带我老婆去哪！”小光头撒开脚丫就追上去，院子里的金壳龟牛发出一阵哞叫。
“你可真是。。。。。。无孔不入啊。”沈无渝笑着拍了拍胖子的肩。
“我光棍一条没事儿，心儿这么小未来的路长着呢。”胖子摇摇头，有个这样心思灵巧的伙伴打配合太舒服了。
“放心吧。就是没有小无涯你的宝贝闺女也会安然无恙的。又你这吸血鬼在她身边，想欺负她太难了。”沈无渝哈哈大笑扬长而去，留下胖子一人坐在大厅之中。
“灵叶洲。。。。。。”陈亦锋独坐了好久，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第267章 朝去满春风（）
“这么快就走了？秦家那边你就这么放心我？”杨无讳坐在天下楼主卖场的顶楼办公室，身前正是前来道别的陈亦锋。
胖子一大早就带着心儿来找杨无讳，连下边的店铺都还没开始营业，焦急和仓促之意颇重。杨无讳不免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杨老板说笑了。我有幸会面的金玉门弟子皆是人杰，杨老板谦谦君子，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胖子微微笑着，似乎不像是玩笑话。
“你别说这些话，我不爱听。你不是骂我死人妖吗？怎么又成人杰了？”杨无讳对胖子的改变不太适应，心底竟有些怀念口无遮拦的狂妄痴肥。
“先前局势所迫多有得罪，失礼之处在下给您赔礼了。北府乱子够多了，清平些您做生意也稳当是吧，还请杨老板顾念黎民。”陈亦锋一件郑重，说完正正经经给杨无讳行了个大礼。
杨无讳这才站起身来重新打量了胖子一番。
“放心。杨某人说一不二。胖子，你是不是……需要我帮你什么吗？”杨无讳有一种感觉，似乎以后再也见不到眼前的胖子和小女孩。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很想把他们留下。
“既然杨老板这么客气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要一辆红色的跑车，多块随便你，最要紧就是贵！最好车上能坐下二三十个美女，穿比基尼的那种。然后我还想要大别墅，很大很大……哎哎哎！别动手啊！”
“螽蟁蟊蠹！给我把这痴肥丢出去！不准再踏进半步！”杨无讳真想打自己的脸，自己是脑子不好才想挽留这不要脸的玩意儿嘛。高声尖叫一句，砰得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心儿长大了可不能这样哦。”胖子笑着摸摸女孩的脑袋。背起背包带着女孩下楼去了。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杨无讳的产业，入天下楼什么都没买就走确实有些可惜。
“主上。他们的房间收拾过了，行李已经全部带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走进顶层办公室。
“说吧，被他拿走了多少东西。该死的痴肥。。。。。。”杨无讳脸庞秀美，满是阴柔之气，生气起来真像是个绝世美人儿。
“主上。。。。。。东西都没少。。。。。。而且。。。。。。。”黑衣人也有些难以置信，跟着杨无讳这么久，才头一回遇见主人一天发数十次火。
“没少？”杨无讳呆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黑衣人沉声道，“接着说。”
“这是他们房间发现的，应该是留给您的书信。。。。。。”
杨无讳接过包得好好的纸张前后翻看，拆开里边是张贺卡，上边的字很大，歪歪扭扭，连笔画都是断断续续，一看就是心儿写的。
谢谢姐姐招待，心儿和叔叔很开心，姐姐再见！
署名之处还画了个简单的笑脸。
看见笑脸的那一刻，杨老板的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有些酸涩，有些震荡，眼皮似乎都重了许多。即使天寒地冻，即使末路穷途，依旧总会有些触动人心的东西存在。
“主上，一起留下的还有这个。”蒙面人又递上一块晶石。
晶石很好看，淡淡紫色发着素雅的光芒，捏在手中忽冷忽热，最终还是变成了小小的暖炉。这是高级变异体的晶石，悲风在连云狩猎食材时唯一的高级巨伞菇，晶石一直被悲风保管着，如今统统交在了胖子手上。
“这个痴肥。。。。。。”杨无讳起身看着窗外，紧紧盯着楼下，似是不愿错过任何一物。
“心儿咱们和大楼招招手，下次再见。”胖子抱起心儿抬着头，和女孩一起看着高绝的大厦。
“大楼再见！”心儿用力举起小手挥了挥，嘴里脆生生唤着。
“大楼再见！”胖子学着心儿说了一句，用力挥了挥手，抱着女孩转身离去。
“去把童菲叫来。吩咐库房，准备好两千件三代助战仪、三千点晶石、三十吨主粮、十车副食品。”杨无讳一恢复过来就是大手笔，晶石助战仪且不论，光是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粮食的就很少见了。
“是。”蒙面男人不敢多问，这样的手笔显然是冲着昨天来访的秦晓乐去的。
“还有。。。。。。你们去跟着他俩，别被发现了。”杨无讳吸了口气沉声道。
“我们。。。。。。去几个？”蒙面男子有些诧异，到了大统领级别，极少需要共同协作完成的任务。
“都去。马上！”杨无讳一拍桌子喝道。他又生气了，这回是在生自己的气，怎么就又偏偏要钻胖子的圈套呢。
热带雨林。
“你在干什么？”伍岚睁看眼就看见了一双大眼睛贴着自己，吓了一大跳身子一抖，差点儿撞上去。推来了眼前的小七没好气道。
“你们地球人都要睡这么长时间吗？肚子好饿。。。。。。”小七歪着脑袋。她已经看了伍岚好久好久了，外星的类人种族各项机能都经过强化，不光是寿命比人类长了五倍，身体器官需要的基本休息时间也大大缩减。基本上三天三夜不睡觉就和闹着玩儿似的。
“你们外星人都这么贪吃么？”伍岚看着地上散落的水果壳哭笑不得。这些食物可是好些天的分量，之所以弄这么多事不知道赤发女人究竟能吃什么。没想到大早上爬起来全都没了，吃得那叫一个干净。连香蕉皮都找不到了。
“我的肠胃伤了，需要充足的能量才能恢复。”小七脸都没有红一下，在那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欺负伍岚不懂外星常识。这要怪就怪原始星球的食物太好吃了，小七吃了一个就再也停不下来，以前怎么就没有想着尝尝看呢。
“想吃什么？在这等着。”伍岚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树洞顶端的机关果然抓捕到了一条艳丽的赤蛇，伍岚可没那么多悲天悯人的讲究，一刀下去早餐就算是有了。
“榴莲！我要吃三个！”一想起昨天的味道，小七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这个小小的举动让老五又心神一晃，不敢再久留。
林子里的树高大茂密，大多是乔木种，果树还得在靠河边的低洼地才有。老五带着匕首往河边寻觅而去。
榴莲树并不难找，榴莲长得也不算太高，基本上一棵树上就能找到十来个果实，除了味道难以忍受之外，倒没有什么其它难处。水果中维生素丰富，但毕竟只有糖分和水分，老五还是念念不忘河里的鱼虾。也得亏他们身处的是这个荒无人烟的地儿，就是想找丧尸都不可能，完全不担心河水被病毒感染了。
一会儿的功夫，伍岚便找到了一大堆果子，放进包裹里系好，卷起裤脚就要下水。
“水里面也有好吃的果子？”小七的声音在老五身后响起，回头一看，这个不安生的女人果然是一奔一跳跟了上来。伍岚心里苦笑不已，自己真的是太舒适了一点戒备都没有，这么大个人跟着自己都没察觉。
“抓鱼。”老五索性把包里的榴莲和其它水果统统拿出来，干瘪的空包正好垫在青苔上边让小七坐下，把早餐解决了也就深了来回跑的功夫。
小七生存的星球环境很恶劣，除了黑风暴就是冰雷雪，极少又物种能在那苦寒之地生存下来，更别说是这么好吃的果实了。虽然中央星域高度文明，各式各样的水果也很多，但亲眼看见这么一大片原始的生命体还是让小七情难自已，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放下自己的身份之后，小七变得更加开朗，更加人性些。
老五似乎运气不错，一下去就找到条大家伙。或许是没有经过人为开发破坏的关系，那比大腿还粗的棕色大鱼一点都不怕老五，游到伍岚脚边拍了两下尾巴又慢慢游开去了。
河里的鱼不少，但河水有些浑浊，老五能看清楚的也只有这大家伙了。虽然不认识，但抓来处理下还是能下肚果腹，举着匕首用力朝大黑鱼刺去，叮的一声打在了石头上边。
“哈哈哈！你们地球人不是已经研究出光线折射的原理了吗？你也不爱看书呀！”小七吃着榴莲一直盯着老五的举动，一看匕首落空马上拍手大叫起来，看样子很是满意伍岚的窘迫。
伍岚没有理女人，小心翼翼地抓住匕首，一手往水里探下去，很快水面变得更加浑浊起来，水面激起好一阵水花。
“伤！”伍岚本不愿使用异能，可水底的家伙出乎意料的大，左手成爪抓下去才堪堪破了鱼鳞。好一会儿功夫，水面重新恢复了平静，老五随即揪出来一条无比硕大的黑红色怪鱼。
“哇！这是什么，好大啊！”小七看着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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