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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未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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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重阳湖后的山坡上,可以看见火车站,每天有火车在那里做短暂停靠。有人来到这里,有人离开这里。
  白杨问过林小天以后想做什么?
  林小天说他想念书,一直念下去,可是不太可能。
  要不是有个义务教育撑着,学校找了几次他家一个亲戚才给他交的学费,现在的他也不可能在学校里。
  白杨有些意外,他的表现可不像是会在学校里坐的稳的学生。
  他回头看着白杨,很认真的问:“如果你知道一件事对于你来说就是天大的奢想,你还会认真对待这件事吗?”
  爸爸还活着,这是白杨最大的奢想,既然明知道这不可能,平时便不怎么愿意想起,只是偶尔会在梦里情不自禁重温儿时情景而已。
  这一年,白杨十五岁,因为休学过两年所以比同届同学年纪偏大的林小天也才不到十八岁。
  。。。
  天整个黑了下来,林小天骑着自行车带着白杨在下山的那条小路上歪歪扭扭的狂奔,寒风如刀割般刺到脸上,林小天的耳朵又开始疼起来。
  白杨抬高了胳膊,两只手轻轻的捂住他的耳朵,粗毛线的手套触感刮的耳朵有些不舒服的麻痒,林小天裂开嘴角,笑的无声无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迎面看到妈妈端正坐在客厅沙发上。
  白杨的心凉了一下,看着她没说话,就要进去自己的房间里。
  她到底是叫住了她。
  “白杨,你今天去哪了?”
  白杨头也不回:“学校。”
  “你还撒谎,你学校的老师打电话到家里说了你近段时间频频逃课,还和学校的问题学生有来往。。。”
  “什么叫问题学生?”
  白杨打断她还未说完的话,回头一脸求知的看着她。
  她也不含糊,站起来迎视着白杨,说道:“林小天的爸爸是杀人犯,家里穷的底掉,他天天偷鸡摸狗不干正事,这还不叫‘问题学生’?”
  白杨把背上的书包脱下扔在地上,粗毛线的手套拿在左手里,右手食指蹭了下冻得凉凉的鼻头,抬头一脸天真的问:“那我算不算的是‘问题学生’?妈你不知道吧,我前段时间把学校的一个男同学脑袋砸开了,他爸妈找来学校理论,晨会上我还在全校师生面前被通报批评了。你说我这样算不算上一个‘问题学生’?”
  其实后来很多次白杨想起妈妈,情绪都是复杂的,从前的怨和恨随着时间世事的变迁已经淡了,内疚的情绪却随岁月沉淀而愈加浓烈。
  那时的她怨妈妈没有保护好自己,又恨她的无知无觉,让白杨本该无忧愁的岁月却生活在苦难之中。
  很多年后的现在,她却有些同情当年的妈妈,爸爸不在后她已经很不幸,爸爸那边家人的淡漠和带她改嫁后受人白眼的辛酸,那时候的白杨又怎么能理解这些呢?
  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却也因为白杨,让后来的她变得更加的不幸。所以后来的白杨,每每想起这些事情,对她的内疚便越加深一分。
  往事已散如云烟,追悔内疚也并不能改变些什么。
  及至现在,如果不是‘地鼠’的出现,那些往事的帘幕,白杨怕是再不会主动揭起。
  白杨记得那个晚上之后,很长时间她们谁都没有理过谁。
  甚至她在白杨的眼中很陌生,再也不是她十岁之前幸福童年中的那个妈妈。
  不过在那次之后,白杨许久都不再逃课,虽然每日里依旧在学校舞蹈室练习到很晚才会回家。
  林小天也很久没在学校里出现,中考将近,或许他已经彻底脱离了学校吧。
  过年之后,天气渐渐回暖。
  四月底的一个深夜,睡梦中的白杨隐约听到外面窗下奇怪的叫声,意识稍微清醒点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拉开窗帘看见微弱的手电光束下几个月不见的林小天站在外面,笑看着白杨。
  。。。
  ‘重阳湖’后的半山坡上,林小天拿了件破旧的军大衣紧紧的笼住他俩的身体。
  虽然两人都冷的发颤,可是当流星雨真的出现在天上的时候,两人都掩饰不住的兴奋。
  林小天回头看着白杨说:“你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定要来看流星雨吗?”
  白杨摇头:“为什么?”
  “因为今天的流星雨是白羊座的。你叫白杨,生肖是羊,生日是重阳。”
  白杨难得的笑着:“其实,我还有一个跟羊有关的,除了你说的那些。”
  林小天好奇:“还有什么?”
  “咩咩,我的小名叫咩咩,我爸爸给我起的。”
  林小天笑:“好奇怪的名字,从来没听过有人叫这样的名字。”
  “那当然,我爸爸给我起的,当然奇特。除了我爸妈,没人知道。”
  白杨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满满的幸福感,仿佛从前一家三口的甜蜜美满从来没有离她而去。
  林小天得意:“现在我知道了。”
  白杨突然想起什么,问他:“怎么好久都没见你去学校?”
  林小天沉默了一下,说:“白杨,我跟你不一样,你还可以继续读书,读高中、念大学,可是我不行,离开学校我就得想法挣钱养活我和我奶奶。”
  白杨的笑容有些僵,侧头看着他:“那你不在学校这段时间是找工作挣钱了吗?找到了吗?”
  林小天摇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天上有万千流星滑落,他的眼睛里也有万千光火明灭。
  “那、你会离开曲县吗?”
  “不知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个‘可能’会来的那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再有顶多一两章,回忆结束。回归现实后再有几章,全文可结束。

  ☆、第 21 章

  流星已逝,天色渐渐微蒙,有了初现曙光的样子。
  下山的时候,坐在自行车后座的白杨张开双臂环过他的腰,他的后背僵直了一下,一只手松开手把自然地握在白杨的手腕上。
  这个场景,就这么定格在白杨十五岁的记忆中,带着挡不住的融融暖意,和心里冰雪初融汇成溪流的潺潺声儿。
  。。。
  推开后窗,跳进自己房间里的时候,就看见坐在她的床边双眼红肿的妈妈,还有站在门口的那个所谓的继父。
  白杨愣在那里。
  “白杨,你去哪了?”
  这是隔了很久后妈妈给她说的第一句话。
  白杨倔强的偏头:“没去哪。”
  她从床上跳起来,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白杨的脸上。
  “你是个女孩,你才十五岁,大半夜偷跑出去鬼混,你知不知道自重!让你好好念书,你都学了些什么?你对的起我吗?对的起你爸吗?”
  白杨冷笑,眼睛扫向门口站着的人:“我只有一个爸爸,我也对得起他!我知道自重,但是这个人,他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看着他瞬间仓皇的神色,和妈妈错愕又不明所以的表情,白杨的心狠狠的激荡了下,如果再停留下去,她不知道会说出什么。但是无论她说出什么,都是现在的她畏惧或不敢承受的。
  她索性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了,趁他们都没回过神来的时候。
  虽然白杨试想过,但是亲眼见到林小天家的居住环境,白杨还是惊讶了一下。
  一个偏窄的胡同里的小院子,院子里堆满了杂物。
  白杨站在院门口往里看,林小天的身影晃了出来,看着白杨有些吃惊。
  林小天是把白杨送到家里看着她跳进窗户才离开的,不明白白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家。
  看着白杨的脸色,林小天试探的问:“被你家人发现啦?”
  白杨不置可否,只是抱着肩膀说了句:“我冷。”
  林小天把白杨拉进屋里,屋里有股白粥的香味。
  他抄起锅台上的木铲在锅里匀速的搅了几下,左手顺手指向另一边的房间:“你先去那间屋里等我一下,我这就过来。”
  白杨坐在林小天房间里的一把木凳上,看着他瘦瘦的身影熟练的熬着粥,等粥熬好后拿出两只碗盛好,端着其中一碗进了另一间屋里,那应该是他奶奶住的房间吧,因为白杨听到了老人的说话声。
  林小天又把另一碗粥端进了自己的屋里,递给了坐在凳子上的白杨。
  “喝碗粥就不冷了”,他看着她。
  白杨喝了两口就把粥推回他的手上,林小天看着她问:“不好喝吗?”
  白杨摇头,挤出个笑来:“好喝,只是这会不饿,不想喝。”
  在确定了白杨真的不想喝后,林小天自己喝了起来。
  “以后我不想回家了。”
  林小天眼睛从碗沿上方瞟了眼白杨:“怎么,他们打你了?”
  白杨摇头:“没有,我就是不想回去了,不想看见他们。”
  林小天把粥碗放下,擦了擦嘴巴,对白杨说:“虽然你不喜欢你继父,但是再怎么说你妈妈还在你身边,他们管着你也是为了你好,你别那么任性。”
  白杨倔强的扭头:“你少故作老成了,你才大我几岁,说话装模装样的。”
  林小天吭哧笑出声:“我大你快三岁了,说你两句就装模装样了?”
  “那你还不是和我同一个年级?”白杨故意呛他。
  林小天不说话,只是笑着。
  白杨抬头看着他有些愣神,半天说道:“除了我亲爸爸,就你对我最好了。”
  林小天笑的无奈,抬手拍了拍白杨的头,白杨就势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闷闷的说:“我爸爸在的时候,就是这么哄着我的,他从不会骂我打我。”
  “还说我大不了你几岁,你真是一个小孩子,还会撒娇。”
  陡然觉得胸前凉凉的,林小天把白杨的头自胸前抬起来,低头看着她,她咬了咬嘴唇,低声说:“我想跟你在一块,我不想回家。”
  林小天半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白杨:“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跟我在一块天天都得喝米粥,你受的了吗?”
  白杨点头:“我受得了。”
  “确定?”
  “确定!”
  “真确定?”
  “真确定!”
  猝不及防的,林小天咬住了白杨的嘴唇,只是那么一下,两个孩子就都红了脸。
  正是大好的年纪里,如果没有那么的阴暗和肮脏,谈一场似是而非的恋爱,肢体的一次不经意的接触都能让人心花怒放,情思悸动,或许这会是一场美好而短暂的记忆。
  可偏偏,这是一场烙骨的温暖与牵绊。
  十八岁的林小天,声音面貌身材都已初具男人的样子,宽宽的肩膀虽然瘦弱倚靠起来却是莫名的安心。
  白杨觉得以后的林小天一定就是爸爸的样子,高瘦而精壮,性格平和而靠谱。
  因着这样的一种莫名其妙而又理所当然的情感,仿佛冬天里开出的花朵,水面上溅出的涟漪,让白杨暂时忘却了人生中所有的不快和忐忑。
  仿佛是跟上天偷来的美好时光,两个豆蔻少年躲在一方角落里痴笑、戏耍,直到太阳的光辉暗淡下来。
  “白杨,一会我送你回家,你乖乖的跟他们认个错。”
  白杨不置可否,只是好奇的问道:“你奶奶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什么?”
  林小天愣了一下,答道:“她说我爸爸是冤枉的。”
  “你爸爸真的是被冤枉的吗?”
  “如果我说是,你信吗?”
  “我信!”
  林小天看着白杨,他眼睛里有着不符合他年纪的复杂情绪在流淌。
  白杨犹豫了一下,说:“林小天,我也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秘密有很多种,有的秘密擅于把美好的东西遮掩住,露出本不属于它的狰狞的面目,有的秘密却是打破虚假的美好,投放出真实的残酷。
  很多次白杨忍不住想,如果当时她没有说出这个属于她自己的秘密,有些事情的发展是不是会有些许的不一样?
  这个秘密的吐露,让白杨及之外的人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
  当刘薇第二遍叫着林小天的名字时,自失神中陡然回过神来的地鼠摊开手掌,自嘲的笑了笑:“许多年不听到这个名字,都快忘了它是我的名字。”
  只这一句话,让白杨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眼睛看过去,地鼠却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仿佛这个名字真的只是一个跟他不相关的符号而已。
  刘薇捏着笔沉思了一下,开口问道:“那个你曾经在舞蹈室外偷看她跳舞的女孩,你们后来又再见过面吗?”
  如果不是这样的一个机会,白杨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曾经很多个自己泡在舞蹈室里疯狂练舞的日子,舞蹈室的窗外有一双眼睛这样的关注过自己。对于她来说,他们的第一次交集是在舞蹈室门外,林小天打着为别人出头的旗帜站在那里看着她,还被她一句“走开”后不客气的推了一把。
  而对于林小天来说,他们的交集是在晨会上,她被全校表扬,他被通报批评的那种酸涩的不屑和好奇;在舞蹈室外,那个瘦高的女孩一遍一遍的练着舞步,在她的神情和动作中,他依稀看到‘倔强’俩字;在很多很多她不曾注意过他的场景里。
  地鼠眼睛几不可察的向着白杨的方向虚瞟一下,轻轻笑了:“以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应该相见争如不见吗?”
  刘薇露出‘深以为然’的理解笑容,她的笔下便又多了一个可以稍加润色便很精彩且有看点的桥段。
  “你说你的父亲是杀人犯,我可以问下具体的事情吗?”刘薇礼貌的试探着。
  地鼠笑的随意:“没什么不能说的,当时我母亲病重将要离世,我父亲的同事被人发现死在家里,身中多刀,家中数万元现金丢失。”
  “因为你父亲想要钱救你母亲,便杀了他的同事,对吗?”
  “愚蠢!”地鼠不屑的偏头。
  刘薇面色尴尬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抱歉,我只是一个记者,思考事情必然不如警察缜密客观。”
  地鼠耸耸肩,眼睛轻飘飘的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乔安的脸上,态度轻慢的开口道:“没关系,当年的警察也是和你一样想法。”
  面对他的挑衅,乔安倒是无所谓,虽然自己同为警察,但是不得不说就以前的很多案例看,那个时候的很多警察确实有些主观断案的坏习惯。
  “也就是说,你的父亲是被冤枉入狱的,可以这么理解吗?”
  地鼠眼睛从乔安脸上挪开,看着刘薇,笑而不语。
  “那你又是凭什么断定你父亲是冤枉的?凭着他是你的父亲?这样的断定是不是也很主观?”
  “我说,是我亲眼所见呢?”
  “那你当年为什么不对警方说出你见到的真相?”
  “你猜警方会采用一个孩子的证言吗?”
  刘薇不再说话,回头看了看乔安,乔安无奈的笑了一下,同样没有说话。
  刘薇轻咳了一下,聪明的转了话题:“那后来呢?你在家乡伤了人之后呢?逃到了什么地方,又做了什么?又是为的什么走上贩毒这一条不归路上的呢?”
  地鼠转了转身体,摆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慢悠悠说道:“后来,我离开翠屏市,我害怕警察找到我,就在另一个地区的一个矿井里做了矿工,那里对工人身份查的松一些。干了有三四个月吧,钱没赚到,却差点因为井下违规作业丢了性命。我们是死里逃生从井下逃出来的,其余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全部死在井里。那时候年纪小,跟着一帮子死里逃生的工人找老板理论,被老板三言两句糊弄就打发了。我们听信老板的话以为只是去市里政府如实反映下情况就能每个人领到补偿,结果被他算计,死里逃生的一帮子人坐着大巴半路上翻到山崖里,这回全死透了,就只剩了我一个人。死了两次我才算是想明白,我们是被老板算计了。”
  “那后来呢?你去报案了吗?”
  “报案?”地鼠冷笑着:“你知道车祸后我看到什么了吗?我看见矿井的老板是坐着警车笑着来到现场的。从那之后,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想活着,不要依靠任何人,也不要有任何无用的信仰。像我这种死里逃生的人,余下的人生中根本不需要信仰,那东西只会害死自己。”
  “所以,你后来索性就隐瞒了你自己的身份对吗?”
  “我有的选择吗?‘无人生还’是警方给的定义,难道我还嫌命大跑出去告诉警方林小天还没死透?哈哈哈。”
  地鼠讽刺的大笑起来。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以‘地鼠’的身份开始贩毒的?”
  地鼠收了笑,缓缓说道:“后来,我做过很多事情,也算是本本分分做人。我这人一生除了少时偷过邻居家一只鸡,再无任何偷盗行为,可是却因为被人怀疑偷盗打了个半死,有路过人好心报了警,我赶在警察到之前撑着满身的疼痛跑了。再后来,我就遇到了那个人,他带着我体面的活下去,也是他让我进入了贩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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