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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記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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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说不出话，怔怔的，看着胖子，英雄主义和胖子一点都不搭，有了几分滑稽像，但是热流全部都涌上了眼眶，死死地压抑着，他不能掉眼泪啊！他已经不是当年只会拖后腿的吴家小三爷了，也失去了可以用眼泪发泄的权利。
“天真，你大胆的往前走！有胖爷帮你殿后，妥妥的！”
胖子对着吴邪举起了一个大拇指，闪了闪一嘴的白牙，样子更加喜感了，吴邪却一点也笑不起来……
「小三爷，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伴着枪声，耳边想起了那时候潘子临死前唱的那首“红高粱”，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全部冒了出来。
那是从心底里冒出来的不安，吴邪的声音几乎有一些嘶哑，那是叫喊出来的：“要走一起走！我们几个人进来就要几个人出去！”
几个人进来就要几个人出去，一个、都不能少！
突然一个东西扔了过来，挂在了吴邪的脖子上，是胖子专属的小叮当，那枪比较轻，比较容易携带：“别废话，快走！你别忘了还带着花儿爷！放心，胖爷我没那么容易挂！记住，既然瞎子就在上面接应，那么看到他你们也就安全了！”
瞎子……吴邪再次看了看怀里的小花，咬了咬牙：“胖子，保重！一定要活着啊！等我们回来。”
“嘿，什么话！”卡塔、去掉一个弹夹，换上个新的瞄准，射击，一气合成，“胖爷有马克思保护，哪那么容易挂！天真，出去后，要把所有都告诉你胖爷我啊！”
“好，一定。”
我一定会把所有的都告诉你的，胖子、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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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一直以为一切都会像预计的那样顺利，现实告诉我的却是自己根本不可能的实现的妄想……
漫无目的，向上、在向上……
这个走道没有尽头。
吴邪时常会出现这种错觉，那种无穷无尽的错觉。
刚开始吴邪还可以听到后面传来的，令人揪心的阵阵枪声……接着一点点的轻了，淡了，消失了。
四周静的可以，而且是无边际的黑暗！抱着小花的手已经没有了知觉，但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放下，吴邪想在自己矿灯微弱的光芒下找到和自己记忆中地图相似的部分。
快了，在坚持一下，就差一点。
吴邪总是这么催眠自己，若是不这样，可能他会先败在对这个走道的恐惧之上，被自己的孤独……杀死。
一个人，只有自己一个人……
“小邪……”耳边突然响起了小花的声音，十分微弱，但是周围实在太静了，所以几乎清晰可辨！
“怎么了？”吴邪刚问出口，就听到了解语花剧烈的咳嗽声，令人心惊，令人惶恐：“小花！”
“小邪，我已经不行了，放下我吧……”如果放下他解语花，是不是吴邪可以获救呢？真可惜啊，他解语花还想再多陪他一段时间呢……可惜，做不到了啊，做不到了。
“说什么傻话，瞎子就在上面，我们都可以活着的……胖子也是！我们几个人……”出来就几个人回去。被剧烈的咳嗽声打断，吴邪看着小花有些迷离的眼睛，那种窒息的恐惧漫了上来，小花、小花……
怀中人推了推他，几乎是没有什么力气的感觉，让吴邪已经不知如何是好：“小邪快走……带着我，我们两个一个都活不了！”
“我怎么会抛下你不管？小花，坚持住。”坚持住啊！小花……我不能放下你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不许睡！一分钟都不行！我需要你呀……
他真的错了吗？为了张起灵牺牲这么多难道真的错了吗？如果他改的话，可不可以再给他一次拥有这些伙伴的机会？
就让他自私一点，再自私一点！不过……他做不到啊！起灵，我做不到啊！我不能看着同伴在自己眼前就这么死去，我不能看着他们为我默默付出却故意视而不见，我不能……
所以，对不起，张起灵，对不起……
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呵、怎么哭了？不是下定决心要利用我们找到他的线索麽？别放弃啊！”
别放弃？你是用怎样的心情才能为了我说出这样的话呢？
感觉到怀中的人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吴邪的手也开始颤抖。
让他妈的决心死一边去吧！小花，现在如果放任，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啊！
眼前突然浮现出了许许多多小花对自己的片段，他的守候、他的隐忍、他的坚持……他吴邪是明白的啊，如果这样，能让他激起一点点求生的**的话：“小花……小花，我想起来了……”
“小邪？”解语花张开疲倦的双眸看着他，眼里充斥着诧异。
“我想起来了，小花我要娶你的，所以答应我，千万不能睡！千万不能……”
“好。”看到怀中人微微放大的眼眸，吴邪勾起了一抹微笑。
小花，对不起，我这一辈子可能不会再爱上别人了，但是我可以尽我所能的陪着你，直到你放弃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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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刚看到你的时候，就是远远地，你不知道吧，那个时候你穿着粉红色的旗袍，赤着脚丫，在河边坐着，拨起的水花随着阳光弄得十分漂亮，那时候……小花？”吴邪一边走一边说着以前的事，一点点都不间断，勾着解语花残喘的意识。
“恩，在听。”
“那时候我以为你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孩子，啊、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你当女孩子！”
“恩。”
“然后就是爷爷带着去的戏台，再次看到你的时候……”
好久好久，从第一次的见面到后来的分别，从一起放风筝到那次神秘人的下棋……许许多多，像是道不尽说不完，吴邪从来不知道，只要自己愿意，竟然可以拉出那么多的往事！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吴邪看到了前方的光芒，他们到了？他们终于到了！
吴邪想要奔跑却再也提不起双腿，只能一步步的靠近，再靠近一点……
当出了甬道，一切熟悉的景象让他都开始模糊了双眼，那是之前他们进入的时候炸开的大洞！他们回到了一开始“黑金古刀”的存在地点！
那么是不是说，他们就快要出去了？
突然脖子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吴邪一凌，是枪！
但是也就是后面两秒的时间，枪支就被放下了，吴邪转头——是瞎子！
太好了，小花……有救了。
有救了！
“瞎子，你快看看小花，快看看小花！胖子还在下面，我……”话没有说完，他的眼皮一沉，然后就是天昏地暗！什么知觉都没有了，连带着所有的想法，所有的思绪沉入深渊之中。
吴邪，晕倒了。
直到吴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中了，那种消毒水的味道真心让他十分怀念。
“我还活着。”吴邪有一种不敢相信，他尝试着自己坐起来，但是全身酸痛的可怕！
意识渐渐恢复，胖子！小花！！
吴邪突然想起来，撤掉吊水，跳下床，脚一软跌坐在了地毯上，撑着墙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出了病房，在走到里护士惊异的眼神中他找到了胖子，此时的他脸上照着呼吸器，床头挂的一个牌子刺痛了吴邪的眼睛——“病危。”
更可怕的是，旁边心电图的机器竟然一点波动都没有！
“胖子？”吴邪试着叫了一下，但是完全没有反应。
泪水再一次涌出了眼眶，不会的、铁三角不会就这么完了的，他们还要去接小哥，他们三个怎么会就这么结束呢？
“胖子，胖子！你说过的，2015年我们要到巴乃你岳父家放炮的！别食言啊！胖子……”
突然吴邪抱着的家伙动了动，吴邪有些吃惊的而看着胖子一脸欠揍的笑着：“咳咳。天真别摇了，再摇真的要咽气了！云彩太漂亮了，我就多看那么两眼，看你担心的，是不是爱上胖爷啦？来，哥哥给你个拥抱！”
靠，感情他刚才一直在骗小爷？尼玛死胖子活的不耐烦了吧！
看着掉落在一旁的心电图夹子，吴邪真心觉得自己观察能力下降了，还有他死都不信这家伙不是故意耍他：“滚！”
妹的，小哥那么关心你，他妈的这么耍小爷。
一手捏了捏他受伤的脚，尼玛，这不会也是装的吧！
不过不太可能，因为马上响起了杀猪的声音……吴邪又使劲捏了一下，报复了自己刚才忐忑的情绪。
“吴大仙人饶命啊，再捏下去胖爷我真的要去见马克思了！”吴邪住了手，一脸表情就是‘你活该’的样子。
“话说……小花怎么样了？”
小花！吴邪已经马上跑了出去……
房间内，胖子表情恢复了严肃，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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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这是确确实实的重症病房，吴邪他了进去，里面安静的只剩下记起运作的滴滴声，小花就那么静静地躺着，旁边坐着瞎子，瞎子一直就那么看着他，一眼不发。
“他……怎么样了。”吴邪走到瞎子身边，开口问道。
没有回答。
“小花他……”吴邪找不出可以形容的话，微微低了低眼睑，“还好吧！”
却不料，一个大力直接掐住了吴邪的脖子撞向了那面墙，杯子掉在地上，水散落了一地。
“还好？”瞎子冷哼，手里的力道越发的加重，起先吴邪还开始挣扎，听到瞎子的话便不再有什么动作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有了反抗的勇气，“你知道他为了你受了多少苦吗？你知道他再进入医院以后都叫着你吴邪的名字吗？你知道在所有治疗结束后他还不肯睡去吗？你知道什么？他‘还好’？”
瞎子难得的摘了眼镜，疲惫的眼里痛苦分明得连吴邪都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甚至有那么一瞬可以理解并体会到！吴邪躲开了瞎子的眼睛，呼吸被削夺的感觉让他没有办法在思考其他……
但是最终，瞎子还是松了手，吴邪咳嗽了几声，大口的喘了几口空气，心里却开始泛苦：“对不起。”
“呵，对不起？你是对我说的，还是他？”
不过黑瞎子的话没有回答，因为对于他吴邪没有任何意义，对黑瞎子说没必要人家不会接受，对小花说不需要人家不会在意……那么是对谁呢？只有吴邪自己知道……
吴邪坐在了小花的床边，默默地看着他，也就是看着……不说话。
然后黑瞎子离开了。
之后的每一天，黑瞎子都消失了，陪在解语花身边的只剩下了吴邪。
当胖子可以下床的时候他看到了吴邪的背影，终没有进去打扰。
第一日，吴邪守着，内疚。
第二日，吴邪守着，祈祷。
第三日，吴邪守着，忏悔。
……
十天，吴邪守了小花十个日夜，解语花醒了。
这是解语花第一次在昏迷醒过来之后第一眼看到吴邪，他们相顾无言，什么话都没说，也不知说什么？
吴邪开始无微不至的照顾小花，从饮食到起居。
这其中的原因？不知情的不会问，而知情的也不会说。
小花在病床上的那段时间，所有的人都认为，吴邪忘记了小哥，忘记了那个拾年的约定。
但是吴邪知道，他的心里一刻都放不下，但是却被满满的愧疚涂鸦得难以分辨。
他答应过的，要好好照顾他，所以、他只能暂时放下小哥。
他每天都内疚，希望大家可以理解他。
他每天都祈祷，希望小花可以放过他。
他每天都忏悔，希望小哥可以原谅他。
但是，他想应该不可能了吧，至少、他不会原谅他了。
因为之前他在那个走道内也对他也说过了十分过分的话语——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那个光源的出口，精神和体能达到极限的他却这么的爆发了，毫无、征兆。
“张起灵？呵，你来干什么，告诉我下一个出事的会是谁？为什么每次你一出现就会发生奇怪的事？”
但是吴邪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起灵的错，错的是他吴邪本身啊！小哥，这不是他的本心，所以你说点麽啊，什么都好，什么都好。
“吴邪……”
听着他喊着自己的名字，心里开始泛起了动摇，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变得惨不忍睹：“别叫我！别出现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吴邪……”
心好痛，他也一样吗？我伤害的究竟是自己，还是……
“走啊！”
对不起，起灵，小花还需要我，所以……我只是暂时放下你，就……你会原谅我的，对吧，你会的。
闷油瓶，你懂我的，所以不要离开……求你不要离开啊！
“吴邪……对不起。”
而自那之后，张起灵，再也没有出现，吴邪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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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是惩罚吗？是惩罚吧！惩罚他这个不顾同伴，那么伤害他的人……
这下，他会就这么忘了我吧！
说了那么绝情的话，明明是他吴邪一直追寻着他的，明明……
“小邪？”耳边突然响起了小花的声音，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出来，“怎么了？”
“啊，没什么，粥凉了冷着吃不好，我去帮你热一下。”突然拿起床头柜上的瓷碗，像逃一般的夺门而出。
他是怎么了？不是想好要埋藏一辈子的麽？这个痛苦的秘密，伤害了他的秘密。
在走道里走着，来来往往的不多，少数有一两个护士匆匆而过。
吴邪几乎是低着头走，走道不长，很快就到了辅助室，把碗放进了微波炉，突然感到后面有一个人挡住了光线，转身、抬头。
是瞎子。
“什么……”事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对方打断——
“跟我来一下。”
是医院的顶楼，楼高但是风不大，空气很闷很热，太阳晒着有点看不清远方的景色。
瞎子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口，慢慢的突出，黑色的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看不出他是在看其他地方还是观察着吴邪的一举一动。
伸手拿出一根递给吴邪，吴邪摇了摇头：“医院禁烟，而且烟味对小花不好。”
瞎子也没有勉强，靠在了一边的铁栅栏上，又突出了一口，那个样子好像非常颓废和疲惫
“他。”只说了一个字，但是是谁两个人都懂，“你怎么看待。”
“青梅竹马，过命的……朋友。”
也许是因为面前的是瞎子的关系吧，谈论起解语花的话题，吴邪觉得对这个男人不需要进行什么隐瞒。
“朋友？”黑瞎子冷笑，沉默了一会，举起手想要再吸一口那种让他清醒一些的味道，却突然发现了手里的烟已经被捏的不成样子，无奈只能拧灭掉扔在一旁，“他知道吗？”
吴邪摇了摇头，看到眼前人一颤，浑身的气场都变了，一阵压迫让吴邪有些感到不适。
这就是与他匹敌的气场吗？
吴邪勾起嘴角，转头看向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却忙中有序、仅仅有条。
偶尔有看到被推着到医院花园的里面散步的病人和家属们，看起来虽然病痛，但却是很幸福的样子。
有重要的人陪着啊，重要的人。
“那你最好骗他一辈子！”不要再伤害他了，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无力再自我修复了啊！
要骗的话，就骗他一辈子；若是一阵子，那会是多大的伤害？
他黑瞎子最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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