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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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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龙虾罐头
第1章
2008年9月8日,美国联邦调查局(FBI)下属机构神秘事件调查所(SUME)的网站,在结束了两天的系统维护后,于当晚23点12分31秒,服务器重新开始试运行,由于工作人员的疏忽,一幅绝密的卫星照片被挂在网站上,很快,网站工作人员就发现了这个致命失误,仅仅九秒钟过后,网站再次关闭。
FBI调集了局里所有的计算机高手,通过追踪、确认,在这短短的九秒钟里,全世界仅有一个IP登陆网站,并且下载了这张照片。
这个IP来自中国华北某二线城市-胜鹿市,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私人家用IP。FBI的高手很快侵入这台电脑,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在各个硬盘之间翻腾,除了《汽车设计手册》等电子书籍、数百首歌曲以及私人照片,隐藏的文件夹中大量日本AV,一本还在构思中的名为《入地》的小说之外,似乎没有什么让FBI感兴趣的东西。
这个人为什么要登陆网站?为什么要下载照片?他想干什么?他是无意中闯入还是蓄谋已久?
FBI如临大敌。
2008年9月10日,胜鹿市。
胜鹿市地处西北,在黄河“几”字形上方,沙尘较大,气候干燥,历史上曾经是一派“敕勒川,阴山下。。。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每当太阳落山后,气温急剧下降,虽然是初秋时节,夜晚的气温也不过十来度,真有那种“早穿棉,午穿纱,晚上烤着火炉啃西瓜”的意思。
午夜,街上车辆稀少,经过一天的奔波,大部分人都已进入梦乡。一辆黑色商务车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停靠在一栋普通居民楼前。从车上下来两个年轻男子,都是一样的黑西装、白衬衣,在夜风中,略显单薄,二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虽然二人个子不高,身材也不魁梧,可浑身上下透着精干劲,眼神犀利,内行人搭眼便知是练家子。
只见其中稍矮的一人拿了一个曲别针模样的铁丝,在单元防盗门锁里拨了几下,“咔吧”一声,防盗门锁被打开了,这二人迈步上三楼,来到中户门前,照旧拿出那根铁丝,很快,房门被打开了。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
房门正对的客厅内,没有开灯,在方形的客厅里,四周八个方位点着蜡烛,每个蜡烛后面放着一块镜子,蜡烛中央,背对着入户门,盘腿打坐一个人,不,不是打坐,因为那人的身体离开地面约有五公分的距离。
这二人大场面见过不少,下手干净利落,做事情素来以“狠、稳、准”著称,但是今晚见到如此诡异的场面,也感觉头皮发麻、后背发凉,先进门的那矮个人,左手抓住入户门的把手,右手紧紧握成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身体竟有些微微发抖,后面那人还站在门外,也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候,打坐那人竟慢慢转过身来,速度极缓慢,还没看清他的脸,突然,一阵风吹过,八个蜡烛都被吹灭,屋内登时漆黑一片,几道不同方向的气流开始在房间内穿梭,不知什么地方,发出“呜呜”的声音,说不出的诡异。同时,听见前方“咚”的一声闷响。
矮个那人掏出手电筒,照向客厅中央,只见刚才打坐那人歪倒在地上,似已昏厥,他走上前去,架起那人,他的同伴从另一侧抓起那人的胳膊,起身准备走出去,没走两步,矮个那人突然觉得架起的那人突然一沉,身子向下坠去,他左手拿起手电筒一照:他的高个同伴不见了。
“大王,大王”,这人低声唤道,可是没有人答话。
他只得放下那人,抬起手电筒,向屋内扫看,却没想到,手电筒却灭了,这伴随自己多年的耐特克尔还是头一次撂挑子!
尽管有楼道内微弱的灯光,客厅内还是看不清,突然,感觉有东西猛击他的前胸,他变拳为掌,向前方砍去,同时向后跳跃退开,借着灯光,他打开了客厅开关,灯光太亮,猛然间竟有些不适应,在客厅中央,发现了同伴的一双脚,这双脚不是踩在地面上,而是悬空约五公分,四处乱蹬,并且,这双脚还在缓慢上升!
突然,他听到粗重的喘息声,大股的鲜血顺着同伴的双腿留下,滴到地面上。
向上看,他同伴脖子上血肉模糊,正向外喷血。
低头看,练功打坐那人仍瘫倒在地上。
他迅速查看了卫生间、卧室、阳台,没发现有其他人。
待他返回客厅,发现同伴的头已经顶在天花板上。
他搬来一个桌子,站上去,左臂抱住同伴,掏出匕首,右手持刀贴着天花板从同伴头顶划过去,只感觉刀子一顿,同伴的头随即软软地垂下。
他把衬衫撕成几个布条,给同伴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把二人依次背上车,发动车子,消失在夜幕下。
两天后,2008年9月12日,华北某特大城市。
一幢外表普通的楼房,某个房间室内只亮着微弱的灯光,房间正中央摆着一个医院里常见的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个浑身赤条条的年轻男子,依稀见得是前天被秘密带走的打坐练功男子,那男子像是睡着一般,没有任何反应,身上贴着无数的贴片,尤其是头部,头发已经被剃光,密密麻麻贴着各种不同大小、不同颜色的贴片,贴片上连接的花花绿绿的线束,延伸到墙边那一排排仪器上面。
心电监视器有规律、有节奏的显示,证明了这个男子的生命体征完全正常。
床边,一个穿白大褂人坐在椅子上,神态安详,安坐不动。
床边墙上,一个至少50吋的液晶显示屏,被一个助手模样的人打开,显示出蓝色的背景。
液晶屏对面,是一块巨大的玻璃墙,玻璃墙外,是一个灯光明亮的大房间,十来个人或坐或站,激烈地讨论着什么,而玻璃墙里却寂静得可怕,原来两间房是完全隔绝的。
玻璃墙外,正对着一个大桌子,桌子后坐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颇有领导般威严的气质,只见他伸了一下手,他身后那些争论的人立刻都安静下来,他又向玻璃墙内打了一个手势,只见床边那穿白大褂的人点了点头,嘴里开始念念有词,竟像与床上男子唠家常一般。
大约五分钟过后,显示屏上开始有“雪花”,又过了一会,之间屏幕上白光一闪,显示出一个比较清晰的画面。除了床边那个喃喃自语的人,所有人都楞住了。
画面中出现一个家用19吋液晶电脑显示屏,显示的是一张图片,图片上有花花绿绿的各种线条和各种形状的色块,穿插其中的是大量的红点。
九秒钟之后,屏幕一片空白。
那领导模样的人对着大显示屏指了指,刚才的画面被调出来,定格在那里,他转身看了看,身后的人大部分面面相觑,显然看不懂这个画面。
“郭总,我来说说吧?”,一个四十多岁戴金丝眼镜的男子走到领导模样的人前,见那郭总点点头。那人说:
“这张图应该是一张卫星立体遥感照片,从图形上的线条和色块分析,应该是一条河流,具体是什么河,需要做地形匹配才能确定,按照学术惯例,那些红点应该是有生命力的活人。”
此时测试已经结束,设备已经停止运转,医生开始检查床上那人的身体。
我不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不知道他们属于那个组织机构,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这个地方的确切位置,我只知道,床上的那个人是我。
这件事萦绕在我脑海里很久了,只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这些事。
我是一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人,一次野外游泳的经历彻底地改变了我的生活,从那以后,我的生活轨迹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事情尽管已经过去了两年,可在寂静的夜里,它们还是会像幽灵般地窜回我的脑海,让我无法忘记。
回忆是痛苦的,尤其是当这些回忆无法忘记,并且这些回忆你根本没办法解释清楚的时候。我根本无法证明那个事件中的任何一个细节,甚至,我都无法证明那件事情确切存在过。
只是之后的离奇经历,让我记忆犹新,套用曹雪芹的一句话“满纸荒唐言”,可是我知道,这些事情真真切切地在我的生命中存在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生活也渐趋平静,半年多来,再也没有人来找我,再也没有人威胁我闭嘴,再也没有人拿出整箱的票子想从我嘴里套出一些东西,甚至拿绿卡诱惑我。在这短短的两年间,我经历了冒险、奇遇、爱情、背叛,当我坐在电脑前平静地回忆的时候,我感觉我的一生都已经过完了,再没有力气生活下去。我之所以能够坐在这里,向你们讲述这些故事,是因为我内心有一种强烈的分享愿望,因为我认为,我的这些经历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它属于每一个愿意走进它的人。
第2章
在我叙述这件事情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牵涉一些组织和机构,为了不给我自身添麻烦,我只能实实在在地告诉你:我不能给你确定这些组织机构是官方的还是非官方的,国内的还是国外的,私人的还是有组织的,善意的还是恶意的。我也不能告诉你他们的名字,因为,大部分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他们不让我知道。
说实话,叙述这件事情,我处于两难境地,我若百分百真实地叙述,大概这个帖子下一分钟就会消失,半小时内我就会从电脑前被带走;我若隐藏事情的真相,又违背了我的初衷:我的经历不只属于我自己,我希望把它告诉给每一个人,希望能得到你们的解答。
虽然我的生活已经平静,可是我知道,在某些机构或组织,我的经历已经掀起了巨大的波澜,至少据我所知,他们也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我又能企望你们能解答什么呢?所以,你们还是当作故事来看吧。
这件事情,我要从事情的起因开始讲起,那是两年前的一个夏天,公司里几个要好的哥们自驾车去沧清河郊游,我们的城市地处西北,气候干燥,但是难得的是,郊区竟然有一条小河蜿蜒流过,据说是很久以前黄河的支流,因我自小在河边长大,水性较好,所以撇开他们独自顺流向前游去,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我还没回来。
他们慌了,开着那辆破2020顺流向下找去。吉普车一路上熄火无数次,不知是车技太烂,还是紧张所致,抑或河流附近地面凹凸不平?或者,是因为我给他们讲的那些故事?
因为,以前在办公室里,我曾给他们讲过,我们家后面那条沧清河,每年都要淹死人。就在我出事的前一年,邻村一个高考结束,已经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一个男孩子,暑假去河边他姥爷的窝棚里玩,离奇地被淹死了。
注:窝棚,用木头、草和泥临时搭建的一个简易房子,用于夏季打渔或者看守瓜地。
男孩上午到了姥爷那里,吃了一通香瓜,中午,他姥爷(不姓毕)用河水炖河鱼给他做了一顿午饭,河水炖河鱼我是吃过的,汤里放点江葱(音注),连盐都不用放,确实鲜香无比,下午爷俩去河里划船,就在划船过程中,出事了。
他姥爷在河边种瓜、打渔四十余年,水性极好,划船也极稳,那船我坐过,有些小,最多只能坐三个人。而那条河,因是平原上的河流,河水流速极其缓慢,如果不注意,你都感觉不到河水在流动,可是,那个男孩子,在那么一条安全的河流上,和那么一个安全的水手旁边,竟然出事了。
后来据他姥爷叙述,他们划船到河流中央,风平浪静,小伙子坐在船里,欣赏风景。那场景我能想象得到,下午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河流清澈,阳光能直射水底,水里偶尔有鱼儿游过,水面上,也时常可以看见野鸭突然飞起,绿油油的田野,好一副诗情画意,不得不承认,那个年龄的小孩子都有些小资情调。
可是,就在这时候,船开始倾斜。
他姥爷迅速把身子偏向另一侧,划桨准备靠岸,可是船却不受控制地继续倾斜,直到翻船,把他们爷俩扣在水里。
老头子迅速扑向外孙,抓住他的衣服想把他拽出水面,按常理,溺水之人遇到这种情况,会死死抓住施救之人,可是这个小伙子的双手却在脸上胡乱抓起来,他姥爷也拖他不动,渐渐地,小伙子不动了,他姥爷把他拖上岸,只见他双目圆睁,眼里满是恐怖,像是遇到了极其恐怖之事,他姥爷马上抢救,但为时已晚,这个高中生就这么离奇的淹死了。
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后来,他的家人发现,他的肺里竟然没有一滴水!你们说,他是怎么“淹”死的?!
我想,我那几个狐朋狗友一边开车找我,一边回忆起来我给他们讲的这个故事,现场气氛之诡异可见一斑。
随着汽车的行进,前面出现了三条河岔,有大片的沙滩,还有抽河沙留下滩涂,他们三人决定分头寻找。
分开前,这三个被这个突然事件搞得紧张兮兮的人才想起来报警,可是掏出手机才发现:没信号。
于是,和我关系最好的小刚,也是我们的班长,吩咐王宾和李大虎去左右的河岔子搜索,自己在中间的河岔子找,并约定过五分钟就互相喊话,听不到喊话就返回吉普车旁。
小刚从岸上跳下河床,脚下的沙滩很坚实,他随手捡起一根枯枝,试探着前进,前面是一片稀泥,那是抽沙机从河里抽沙子时抽出来的,他拿起树枝戳了一下,很浅,下面是沙滩,前面河流中央有一个明显的漩涡,小刚站在水边,望着那个漩涡发呆,那时他一定在想,丰晓(我)在没在里面呢?可是小刚不敢下水去找,因为他不会水。
其实小刚不知道,即使会水有如丰晓者,也不敢下到那个漩涡里去,因为丰晓知道,那个漩涡是沙子被抽掉后留下的,一般深度都会超过两米,巨大的向心力会把这条河里任何生物毫无困难地卷进去。
这时,小刚注意到,一片乌云从西面天空飘过来,过低的气压让你感觉到,那乌云就压在头顶,而乌云那浓重的黑色预示着,不久之后这里就将有一场暴雨,突然,一个炸雷自天而降,小刚不禁一哆嗦,当他的目光从天空回到水面时,却从水面里依稀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人在背后,向他伸出手来。
王宾穿白T恤,李大虎是一件灰色的短袖,哪来的红衣服?
王宾和李大虎不在旁边,又想起我给他讲的故事,小刚禁不住头皮发麻,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来到我身后,还对我动手?莫非我遇到鬼了?可是大白天的哪有鬼呢?
小刚迅速转过身去,却发现是一个女人,正在向她伸手。
“你干嘛?”,小刚紧握树枝,准备要动手。
“老弟,你腿上有虫子,会吸血的”
“啊?在哪”
“在你脚脖子上”
小刚这才发现,由于刚才挽起了裤脚,脚踝露了出来,有一个蚂蟥正趴在皮肤上。他伸手想要抓蚂蟥,那女人急忙制止,掏出打火机,慢慢接近蚂蟥,在炙烤下,那蚂蟥才掉下来。
“谢谢你啊,大姐”
“没事,你是来旅游的?”
“嗯,我们一个同事游泳不见了,去哪找啊?都急死了”
“哦?从哪不见的?”
“上游,离这里大概。。”,由于紧张,小刚也没注意他们驱车走了多远。
“我想,大概,有十公里了吧”
“有多长时间?”
“不到一个小时”
“不到一个点儿,不可能漂流二十里地,你们往下再找找,如果没有的话,还是往回找吧,我跟你们一块儿找”
“谢谢大姐”
“客气什么,我回家也是顺路”
小刚这时想起和李大虎、王宾的约定,双手拢在嘴边:“喂”
“我在这呢”,李大虎的声音。
“听见了”,这是王宾。
“啊”…
小刚听见李大虎和王宾的声音,放下心来,准备往前走,却猛然想起刚才最后那一声“啊”,脸色刷一下白了,转身问那女人:
“大姐,这附近有人吗?”
“没有啊,你们一起几个人?”
“三个啊,算我”
“那,那刚才怎么有三个人答话?”女人说话也有些不利索。
这时,女人拉起小刚,就往岸上走,“别说话,上去再说”
“对着大河,不能瞎说”,女人道。
“王宾,大虎,回来”,小刚感到紧张,把他们叫过来一起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不多时,王宾和李大虎回来了,“除了你们两个答话,你们有没有听到还有一声啊”
“没听到啊”,两人异口同声。
小刚想了想,没说话,翻身爬上车顶,掏出手机,竟然有了一格信号!
他马上拨了110,“喂!喂!P。lice同志,我们有个同事失踪了”
“啊?在哪?你等等”
那女人接过电话,爬上车顶告诉110我们的位置。
那女人刚说没两句,吉普车竟然开始移动了!
小刚三人跑到车前面把车推住,李大虎打开车门看了一眼,回头就踹了王宾一脚,“你丫停车不拉手刹?吓死我了”
“当时太紧张了,可能忘了”
“几位大兄弟,你们往回找吧,顺流下去不太可能有,中午了,我得回家给孩子做饭了”。
“大姐,我们从哪出去啊?”
“顺着我走这条路,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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