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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苍穹-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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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西线美英盟军的,那些家伙有的也会说德语。

很显然,本能的反应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尤其强烈。

板着脸转过头,埃里克看到了一张洋溢着笑容的脸庞,笑得有些过于灿烂了,以至于像是让人厌恶的讨好和谄媚。

在东欧的冰天雪地里,巧克力的御寒功效也许仅次于烈酒和热汤,埃里克犹豫了一下,从对方手中结果锡箔纸装的大块巧克力,顺势往旁边挪了半个身位,将使用潜望镜观察的机会让给这名戴着MK…IV型头盔的英国兵。这种1945年开始生产并装备部队龟壳状钢盔是目前英国及其联邦军队的一线装备,只有来不及换装的部队还在使用老式的布罗迪浅盔。由于目前处于寒冷季节,这头盔均匀涂刷了白色尤其,罩在外部的伪装网也是浅亚麻色的,趴在雪地里就像是一丛枯草。埃里克一边嚼着冰冷发硬的巧克力,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名英军士兵的军服和武器。在和德军作战的时候,这些英国兵从不需要使用浅色调的寒带作战服,也不需要在靴子上部套一副奇怪的白色鞋套,从旁边看去就像是为毛发所遮的马蹄。至于单兵武器,英军的李…恩菲尔德手动步枪生命力居然比德军的毛瑟98还要顽强,这名英国兵领口虽然露出半截士官的领章,可他还是拎了一支弹匣外置的李…恩菲尔德No。4 Mk I上来。10发弹容量和成功的枪机系统使之成为手动步枪中射速最高的一款,但相对于成功的半自动步枪和突击步枪,手动步枪的几乎是毫无优势可言的。

“苏联人的上一次进攻是昨晚发起的么?他们连夜把阵亡者的尸体都运回去了还是……树林延伸到阵地前方不到400米处,啧啧,这可不利于防守啊,苏军坦克的冲击力是十分可怕的!”

“作为一名士官,你分析的内容过于深刻和沉重了。”埃里克冷不丁给对方冒了句英语。

“噢?你这德国佬还会讲英语的?”这名年纪给埃里克差不多大的英军兵笑了,笑得很友善,完全没有一些前辈的阴郁和冷板。

“要想击败你的敌人,最好先学习一点他们的语言。”埃里克很快速地说道,“这是一位老长官告诉我的。”

看到对方拿过自己的步枪端详摩挲,这名英国兵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与之一同进入前沿战壕的还有另外几名英国军人,军阶最高的应该是一名上尉。新抵达防线,英国军队应该会先担当预备队,关键时刻再增援到前沿阵地来,或者适应一段时间后与坚守一线的部队轮换,而他们这些零散的英国军人显然是来给同伴们探察前线情况的。

“怎么样?这些苏联人不好对付吧!嗯……他们的坦克,数量不是很多,难怪防线现在还控制在我们手中。”

“如果你们上来的话,很快就会知道他们厉害与否了。”埃里克没有坏心的调侃到。

“当然,我们很快就会上来,你们都觉得英国军队只会把屁股露给敌人看?”英国兵笑道。

拿着李…恩菲尔德翻来覆去摸了几遍,埃里克将它放回到英国兵身旁:“有烟吗?”

“左边口袋。”英国兵说道,等埃里克将那包烟掏出来时,他又说:“是美国佬的骆驼牌,还剩最后两根。”

埃里克要了一根,弯下腰捂着手点烟,恍然一抬头,忽然觉得侧面的山脊上呈现出奇怪的橘黄色。定睛一看,弥漫的大雾已经消散了许多,那种橘黄色正是因为清晨的阳光洒落所致。他蓦然回首,发现后方的山巅已经映照着明媚的光芒。

这一场可怕的大雪究竟下了多久,埃里克一时间算不清楚,两个星期——似乎更长。天终于晴了,一个晴朗的圣诞会是宁静祥和的圣诞么?

飞机的轰鸣声很快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第41章 无形之手

带着奔赴前线的调令,丹默尔带着他的英国士兵们走了,换防驻守的是一支由英国军官指挥的英印殖民部队,缠着大头巾的阿三们看上去就充满了喜感,而不论是一战还是二战,作为英军辅助部队混编参战的印度兵大多数时候的表现都不堪入流,如若派到东欧前线跟苏军作战,后果是人们用脚趾头也能想到的。

对于英军新任至此的督查官员,林恩没有像对待丹默尔那样不断拉进距离,好在如丹默尔所言,距离1947年的新年还有两天时,盟国占领军改变了纽伦堡周边交通完全封锁的策略,改为有条件的开放公路和铁路。林恩和坦泽随即驱车向慕尼黑方向行进,沿途经过每一处盟军哨卡,受到的检查都是异常严格甚至近乎苛刻的,而且林恩在多数哨卡附近的谷仓、岔路或林地窥见了盟军坦克装甲车辆的踪迹。如此看来,盟国占领军很可能是久搜无果而故意放开交通,试图引诱袭击者和潜逃人员离开隐秘的藏身之所最终逃离德国本土或前往某地召集旧部,这样的计策不可谓水平低下,只是盟军将领们仍然低估了德军特战部队的胆识和谋略——3年前解救墨索里尼的行动就是对这种品质的最好诠释。

离开乡间的柏油路驶上宽敞的“国家公路”,即便沿途多有固定盘查和临时巡查,150多公里的路程仍得以在4个小时内完成。四车道、中央绿化隔离带、反光水泥柱以及设有加油站和餐厅的服务区,这种现代化的公路为后世的高速公路树立了标准楷模,而制定这些标准之人恰是人类历史上的“头号战争犯”、“杀人魔王”阿道夫·希特勒。

敌人眼中的乱世恶魔,在德国人心目中却是极富争议。此次回到德国,尤其是在纽伦堡南郊小镇所呆的那几天,林恩在与普通居民的对话中就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当然,作为希特勒政权兴起的老巢之一,纽伦堡民众在战争结束后不久仍带有一定的主观倾向性,在德国北部以及受战火摧残较为严重的东部,民众的看法恐怕也会有相应的区别,但这些在林恩看来已经不重要了。人们逐渐意识到盟国的占领给他们带来的仅仅是困顿的和平,为此却要付出自由和尊严的沉重代价,他们势必渴望改变现状,而此时的民主政党还处于积弱的重建与成长过程中,元首的个人威望及号召力足以将它们轻易击垮。

汽车驶入慕尼黑市区,林恩他们照例先去红十字会在这里的常驻机构“报到”,籍此摆脱盟军的监视和盯梢。次日一早,他们才辗转抵达了位于史坦贝尔格湖东岸的庄园。重回行动指挥部和德国南方的情报中枢,各方信息立即充实了林恩的战略视野——原先所呆的小镇就像处于暴风眼中央,虽然平静得没有一丝微风,周围的狂烈气流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自特遣队攻入纽伦堡监狱解救人员之后,帝国情报部门依计亲自实施或挑动地方抵抗者进行了大量的破坏行动,仅针对盟军通讯线路的袭扰就达数千次之所,盟国占领军各级部门一段时期内只能通过无线电联络和传达命令,这种类似蚊子叮咬的小破坏造势之大形成了不可小觑的影响。与此同时,负责外围牵制的特遣部队亦频频展开灵活而犀利的攻击,形如锋利无比的小刀让盟军疼痛难忍而又顾此失彼。一周之内,包括位于纽伦堡以北的巴姆贝格铁路桥在内的12座铁路、公路桥梁受到攻击,1座完全损毁,其余桥梁在修复前也基本陷于瘫痪,盟军守卫部队也折损百人;23辆盟军卡车、2列军列以及1座兵营在巴伐利亚境内遭到火箭弹或路边炸弹袭击,损失人员、车辆和大批军用物资不说,更迫使盟军在前线兵力吃紧的情况下逆势向德国南部增调警戒部队。

外围牵制性的袭扰就像是战场上的烟幕弹,瞬时迷乱了盟军官兵的视线,参与纽伦堡作战行动的三百多名特遣队员亦在撤离过程中摆出迷踪步。一路由五十多名战斗精英组成的特遣小队往纽伦堡东南也即是奥地利方向运动,沿途如马贼般偷袭盟军哨卡和地方督查人员,引来了数千盟军部队的围追堵截,可他们在雷根斯堡附近的多瑙河流域“消失”了,盟军这边还在纳闷,仅仅两天之后,这支精悍的小分队又出现在德国、捷克和奥地利交界的拜仁里斯彻森林附近,在那里出手拔掉了一座盟军哨所,将二十多名美军士兵悉数干掉,然后遁入这片南北长达两百公里、东西最宽处也有二十多公里的森林,复杂的地形使得盟军连对手东入捷克还是南入奥地利也无法确定。

另一路取纽伦堡西南向瑞士方向撤退的实际分为两队,一队护送着罗森堡这位“精神领袖”秘密潜行,一队拉开距离沿途袭击盟军哨卡和地方督查人员。和前往奥地利的那队人马一样,这些特遣队员行动前必先破坏哨卡和督查站的通讯线路,利用夜晚或清晨发动快如闪电的突袭,等到盟军发现异常并派来增援剿捕部队时,这些土生土长的德国特战兵早已溜出十数公里之远。两支采用不同方式行进的队伍在新年即将到来时皆已进入符腾堡州的法国占领区,即符腾堡…霍亨佐伦,距离德国和瑞士边界的博登湖只有区区六七十公里。不过,通过陆路和空运而至的法国军队已经将德瑞边界地带变成了戒备森严的军事禁区,据说边界那边的瑞士军队也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特遣队员们只好在霍亨佐伦城堡附近的农庄潜伏下来。

除了这两路“声势浩大”的,还有一路往北方奔向大海的特遣队,他们属于相对安静的潜行者,偶有清晨或黄昏会在图林根茂密的树林边缘露个脸。当地的普通居民对于这种情况素来是“知情不报”,而盟军的暗探以及督查官的眼线效率虽然也不怎么高,有那么两次还是大范围的搜捕,结果在一场夜间的林地战中,整整一个排的美军遭到歼灭,而这一事件迅速在盟国占领军内部引起了轰动,面积不大的图林根邦州内很快有数万盟军云集,在东欧战场上排不上大用场的轻型坦克和装甲车辆据守着大大小小的交通枢纽,多批次的侦察机也让人耳边充斥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这支作战特遣队像极了二战初期的德国战舰“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它在远洋袭击航程中利用打了就跑的灵活战术让对手无从捕捉其确切位置,然而最后一次贪功冒进的袭击却葬送了一切——图林根的地形固然利于隐藏和潜行,然而这一次盟军显然是动了真格,大批部队将常规和非常规的路径堵得严严实实,形成了一个四面严合的“瓮”,而这支并没有保护重要人物撤退的特遣队必须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充分利用自身的特点跳出包围圈或找个足够安全且能够长时间隐蔽的去处。

最后两路人马也是最重量级的,保护施佩尔等人的汉德马克小队与保护戈林等人的维森费尔德小队,目前都已经避开了盟军的主要视线。汉德马克这位经验丰富、技能全面且沉稳干练的指挥官带着林恩精挑细选的可靠队员,一路翻山越岭抵达了波西米亚山脉北部,并在那里的秘密营地做短暂休整,好让并非职业军人出身的施佩尔和冯·席拉赫为接下来继续征服险峻山峦而积蓄力量。至于戈林一路,目前仍在慕尼黑北部的农庄避风头,他们相对于其他获救人员行进的路程最短,休息的时间最长,乍一看好像是林恩这位总指挥官有意体谅,背后的深意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长官,看,这是我们刚刚收到的情报,太不可思议了!”

前德国军事谍报局情报员、新近被任命为德国南部情报长官的塞洛特虽然才37岁,但给林恩的印象已属于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那种,头一回见他如此一惊一乍,直到从他那里拿到电报员解译抄写的电码,林恩才恍然顿悟。

没有任何印刷体的白纸上用铅笔写着:罗马尼亚发生军事政变,该国已通过政府决意,准备向西方盟国宣战。

抛开罗马尼亚与东西方国家的历史渊源不说,罗马尼亚从加入盟军、转为中立再调转矛头向西方宣战,这对战局形势的影响是极其巨大的。如今苏军在南线采取海陆并进、两翼齐飞的凶猛攻势,英军元帅亚历山大的作战部队三面受困,仅背朝罗马尼亚北部的乌克兰西南部区域还有一条并不宽敞的撤退道路,盟军后卫部队也在东南两个方向上拼死阻击苏军,一旦罗马尼亚成为苏联的盟友,苏军装甲部队便能够利用罗马尼亚境内的桥梁道路快速穿过险峻的阿普塞尼山脉出现在亚历山大的侧后方,一旦从这个方向突进的苏联军队夺回了位于乌克兰西部的战略要地,将把盟军在南线的全部兵力包进这个致命的大饺子里。

在帝国复兴的道路上,欧洲局势以及各国的立场是非常关键的,林恩在避难所基地的参谋部里早就研究过了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这次他连地图也不用看:“罗马尼亚一动,匈牙利的局势也难以预料了。如若西方盟军在短时间内接连丢失东欧盟友而增加敌手,势必转入守势,而随着苏联军队进抵边界,波兰国内的局势亦将充满变数。”

“这对我们是好事吧!”塞洛特揣测说。

“对,是好事,因为我们不必担心西方盟国会彻底失败,综合国力的对比是客观实施,盟军大半年来的战略轰炸也极大地削弱了苏联的战争潜力,两败俱伤的结局究竟能够‘伤’到怎样的程度,关键在于苏军能打多少胜仗。”林恩轻车熟路地道出这些,塞洛特这专职的情报工作者既吃惊又敬佩,更让他感到高兴的是,帝国的复兴似乎在正途上越走越近了。

眼看着过去揣想的事件一个接着一个变成了眼前的现实,林恩多么希望跟昔日一起谋划大策略的参谋同僚们热烈地探讨一番,可惜他们远在北欧,两边的联络仅限于特别重要的情况,这种冲动也只能默默埋藏在心中。放下电报,林恩低头沉思片刻:“说到战场的局势,那些由西方盟军和苏军控制的德国军队情况怎么样?”

塞洛特说:“因为很难取得联络,我们目前对他们的了解仍然很少,从一些有待确认的外部消息来看,估计在战线后方担当辅助的德国军队加起来不少于六十万,直接参战部队估计也已经超过了十万之众,还有更多的德国部队正从战俘转变成为他们的志愿兵,这些大都是当年服役于国防军和党卫军的正式军人,他们对于德意志的忠诚应该是毋庸置疑的。”

尽管塞洛特的分析听起来充满乐观因素,可林恩要的并不是这些依靠道听途说和想当然来的信息,如果可能的话,他更希望获知德国军队在东西方阵营的编整、构成以及指挥情况,由一群什么样的将领来实际指挥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这批军队的命运如何,若能够预见到某支部队将在鲁莽愚钝之人带领下为昔日的敌人盲目效力,那就很有必要采取防患未然的手段了。

塞洛特不是安德里,在局面最困顿的一年多时间里,他不断失去昔日的战友,得不到政治支持,获得的经费也十分有限,几乎是靠自己执着的信念才坚持下来的,能够一力组建德国南部的情报网络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林恩没有理由去苛责和强求,只是淡淡的问道:“有办法联络到我们潜伏在波兰以及乌克兰的情报人员么?”

塞洛特果断摇头:“乌克兰我不敢确定,但波兰的情况应该非常悲观,可能已经不再有任何人为我们效力了。”

林恩记得在列宁格勒并肩作战的帝国情报人员中,有人就是从乌克兰转到俄罗斯的,原因没有明说,但失去坚守下去的条件应该会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塞洛特说:“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指望孤独的情报人员继续坚守岗位是不现实的,长官,我建议从目前的人手中抽调一部分派往波兰和乌克兰,重新建立起在当地的情报线,并伺机与我们的部队接上头,让他们知道帝国的灵魂并没有消散,而是在酝酿着卷土重来的那一天。”

林恩仰头叹道:“帝国的中央情报部门在一年之前就已经开始规划这类情报活动了,人员大概在数月前派过去了,但收效非常微茫。”

“是的,要在一个政府和民众都对我们持敌视态度的国家从空白开始建立情报线是非常艰难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长期以来没有一条可靠的英国情报线的首要原因了。”塞洛特说。

“你觉得我怎么样?”林恩摊开双臂,“特殊时期有特殊做法,也许我还能够当个不错的情报员。”

塞洛特先是一愣,然后笑了。

“以您带一名随从就能够在盟军眼皮底下住好几天的事实来看,您在情报方面应该是很有能耐的,可是我们坚决不能让一位在战略谋划和战术指挥方面才华出众的高手来干情报工作,那简直是一种上天都不会原谅的浪费!”

林恩也笑了,难得有恭维话能让他感到这样舒服。

塞洛克拿起林恩放在桌上的电报译文:“我们在罗马尼亚曾经也有很出色的情报员,可惜一切都已成为过去,这份情报还是靠窃听法军机密通讯所获。就我个人的判断,这次应该是布尔什维克势力和左翼党派共同主导了罗马尼亚军事政变,他们在国内本来就占据了相当强势的地位,先前支持西方盟国的波佩斯库政权是不折不扣的保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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