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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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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心随雁飞灭(二)
自那日努达海从骥远府中回来,同新月吵闹一场之后,两人之间就好似多了一层看不到摸不着却实实在在存在的隔膜。
老夫人对两人争吵的事情略有耳闻,也曾直接询问过努达海,努达海半遮半掩的说了几句,老夫人却很快明白了过来。不过老夫人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拍拍努达海的肩,令他自己擦亮眼睛看看清楚,便叹着气走开了。
如此一来,努达海心里反而更是迷惑。老夫人若是指责新月,对新月落井下石,他还可能会心疼怜惜新月,可老夫人这样无奈让他自己判断,他倒不知所措了。
努达海对新月存了怀疑之心,虽然也无法完全相信新月是有心机的,但是自己总是为她心疼才犯下了许多错误那是事实。如今他一看到新月,就仿佛在不断的提醒着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令他身心受尽了折磨。
而因为他总是阴沉着脸,心情不好,感同身受的新月便整日里哭哭啼啼,伤春悲秋,更是令努达海烦不胜烦。开始他还不顾规矩,只因要安慰新月而常宿在望月小筑。时间一久,他一看到新月那张一天到晚苦着的脸便头疼至极,望月小筑去的也不勤了,就算同房之后,他也会按规矩回雁影阁歇息。
这样一来,他和新月之间的感情似乎越来越淡,也越来越没有任何美好可言了。无论是在望月小筑面对着新月,还是回到雁影阁面对着曾经满是同雁姬回忆的亭台楼榭,努达海的心情总是无比的沉重。他一天比一天更清楚的认识到:他失去了的是什么,他是怎样失去了那一切;他做错了的是什么,他是怎样一步步万劫不复的!
所谓真爱,原来不过是他头脑发昏之时的幻想,“真爱”为他带来的,不是他想象的美好,而是切切实实的毁灭!
就在努达海一日日清醒的认识到他曾经做过的一切是怎样的错误而痛心疾首之时,新月在望月小筑里也终日以泪洗面。
努达海与她之间的一番变化,虽是慢慢形成的,但对于新月来说,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的。她那颗细腻的心灵,几乎可以感受得到那每日每日都在流逝的感情。努达海对她的爱意,就如同她的眼泪一样,一点一滴的随着时间流走了,流的那样快那样令人心悸。
新月无法理解。她不知道为什么从那条项链开始,努达海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疏远带着隔离;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努达海看到她,便会很快露出自责后悔又痛不欲生的表情。她不知道缘由,但努达海又不肯告诉他。
开始努达海还会在望月小筑借酒浇愁,新月看着心痛,便劝他不要想太多,劝他想想他们两个在一起是多么难得,又是多么幸福,可每当如此,努达海只会更难过。
努达海难过,新月也跟着难过,她帮不上努达海,便不停的自责,心痛的流泪。可是努达海仍旧还是不开心,在望月小筑的时间越来越短,同她说的话也越来越少,甚至后来还要遵守规矩再也不在望月小筑过夜。
努达海走了,新月终日以泪洗面。她真的不明白,她这样千辛万苦得来的真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努达海那么爱她,为什么会对她不管不问,为什么会无视她的伤心难过,为什么会忍心让她受这么多的委屈……为什么?
难道,努达海已经不爱她了吗?
也许,像老夫人说的那样,努达海恨她让他失去了一切,努达海又爱上了雁姬,或者是更年轻更高贵的公主?
新月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
她拼命的甩走自己的想法,压抑着自己的想法。
她是那样的辛苦那样的艰难,可是在努达海来看望她时,还是根本注意不到她的痛苦,注意不到她苦苦等待他一句心痛一句关怀的心情。
也许,努达海真的已经不爱她了。
新月的心,此时仿佛死了一般。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努达海和新月各怀心思,都过得艰难而痛苦,而凌雁他们那边,没了这两人的打扰,却是始终喜气洋洋。
相处了两三个月,凌雁和硕塞的感情早已如蜜里调油,默契进一步加深,关怀进一步加深,就连同彼此儿女的感情,也已相处的很是和谐。
而那几个孩子们,其中博果铎基本上已经接受了凌雁,又加上他如今年纪也已不小,皇上、太后和硕塞皆有意让他开始熟悉朝堂,忙于学习的他既没时间和凌雁争宠,本身自然也成熟了不少。至于骥远和塞雅,经过上次新月项链一事,两人非但没受到影响,反而感情更好了。塞雅怀孕之后的身体一直很好,凌雁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是凭着雁姬的记忆和现代时偶尔听说的一点常识,加上大夫的指点,她自然是将塞雅照顾得妥妥帖帖。不论是塞雅的额娘还是老夫人,都对此很是放心。反倒是一直还算省心的珞琳,最近常常时而欢快,时而忧郁,十足一副恋爱了的样子,令凌雁颇为担心。
凌雁也曾旁敲侧击的询问过珞琳,但是珞琳欲言又止的,凌雁也没有太过逼迫。对于珞琳她还算放心,毕竟经历了新月那样一件事情,珞琳成长也算不少,起码对于情爱之事,肯定不会像新月那样冲动无知。珞琳自己也说请凌雁给她一点时间,过段日子她再跟她讲讲清楚。如此,凌雁便也不再多问,只是仍旧暗暗注意罢了。
除去珞琳的小事件,这几个月的日子对凌雁来说,是相当的安静祥和。
随着感情的逐步升温,硕塞也有好几次在二人情浓之时,认真的询问凌雁对婚期的看法。凌雁本也觉得如今二人的相处和感情也差不多可以结婚了,不过想着还要照顾塞雅,便一直推说再等等,并没有言及具体日子。
直到有日家中小宴之后,硕塞微微醉酒,凌雁送其出门,他却趁无人之时,骤然将她圈入怀中禁锢在墙角暗处,吐着酒气沉声问她:“雁姬,你还不愿意嫁给我么?”
月明星稀的夜晚,硕塞深邃幽黑的眸子有一两星的亮光明明灭灭,他带着酒气和男人味的身子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肩上,她的身上,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
也许是怕被孩子们瞧见,也许是怕被丫鬟们瞧见,也许是怕……也许根本不知道怕什么。只是硕塞这绝无仅有的热情似火,令凌雁也绝无仅有的心动了,心动的有些沉醉了。
硕塞仍然充满期待得盯着她。凌雁嘴角轻扬,一个甜蜜的笑容绽开:“我一直都愿意嫁给你。”
硕塞也笑了,深邃的眸子里瞬间流光溢彩。他微微俯下身,英俊的面容又向前靠了靠,几乎贴着凌雁的耳际说道:“那么,你打算,究竟何时,才嫁给我?”
这种有些类似偷情的游戏,简直刺激又有趣。凌雁也贴着硕塞的耳边,有些好笑得说着有点没情调的话:“等塞雅生了,我就嫁给你。”
硕塞听了,似乎有些无奈。
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硕塞缓缓得站直身子,不过仍然圈着凌雁在怀中,认真得瞧着她说:“我其实也猜得到你的心思,只是,你也知道,如今皇贵妃身子不大好,说不定哪日就……到时,以皇上的心思,怕是得……这又是几个月的功夫。”
硕塞想是真的醉了,这样有些不敬的猜测都说了出来,倒是令凌雁颇有些感动。不过凌雁此刻却也真的陡然想起了这一茬,她虽然不知道顺治的皇贵妃是哪年死的,但是她知道皇贵妃死后不久,顺治也死了,或者也有人说是出家,之后康熙便登基了。凌雁当然知道康熙是八岁登基的,而且还有个模糊的印象顺治是正月里死的。小玄烨如今已经七岁了,这么一来,岂不是意味着……
想到这里,凌雁也觉得有点惊悚了,若真是赶上了这二位,那也只能说是该有的曲折了。不过看看硕塞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她心中甜蜜之外,也略略有些抱歉,难得主动伸手也揽住了他的腰,带着歉意道:“若是真的那样,那我们就多等些时日也无妨。”
硕塞听着凌雁言语中的抱歉,又很受用她主动投怀,便借着酒意,仍旧劝说:“即便成婚,你也可以回来照顾塞雅,或将塞雅接入王府。你看看,如今你我虽已指婚,却也不能日日相见,甚至亲近不能,叫我何其苦闷……”
自二人互相明白心意以来,两人虽说日渐亲昵,但言语上依然很是循规蹈矩,从未说过如此亲昵之语。这一日,乃是相当的意外。凌雁甜蜜欣喜,内心之处,也觉得这一段由关怀照顾开始的感情,越发的美满。
只是,她仍旧没有答应硕塞:“若是我们现在定日子,也要准备一两个月,这一两个月里,我肯定会鲜少时间顾得上塞雅,更何况一两个月之后,恰好就是她临产的日子……”
凌雁说得在理,硕塞也没法反驳,只得久久的叹气,叹得凌雁更觉得对不住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讨好的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句一说,硕塞才稍稍满意,轻声哼道:“那便随了你吧。”
过了一会,硕塞终于轻轻松了松环着凌雁的胳膊,放凌雁站好。凌雁心中甜蜜,面容带笑,盈盈脉脉得微仰着脸瞧着硕塞。
硕塞一向温润的面容却带着丝不满,看着凌雁的笑脸,竟仿佛有些闹别扭一样,忽的俯身下来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才满意得笑了。然后便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牵起凌雁的手,言道:“走吧,我送你回房。”
凌雁被偷吻,愣了半晌,随着硕塞走了好几步,才又是羞又是笑得拉住他说道:“是我送你出门才对。”
那一夜也只是个甜蜜的小插曲,不过没过几日,紫禁城里竟忽然传出了皇贵妃归天的消息,倒令凌雁有些意料不到。
第八章 心随雁飞灭(三)
皇上对皇贵妃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皇贵妃的去世,对皇上造成的打击也是巨大的,一夜之间,京城上上下下似乎都笼罩着一层压抑窒息的氛围。
皇上执意追封皇贵妃为皇后,并令上至亲王,下至四品官,公主、命妇齐集哭临,不哀者议处,幸亏皇太后“力解乃已”。这一番作为,实足可见皇上对皇贵妃的一番情意,却是令皇太后颇为不满。
太后心情不悦,便偶召凌雁说说话,凌雁多次入宫陪伴太后,对皇太后的情绪自然有所察觉。不过平日虽是闲聊,不经意的,也从太后那得知一些不甚关紧要的消息,譬如皇上因皇贵妃的死而对新月、努达海以及克善的迁怒,努达海如今想要重回朝堂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克善想要重振端亲王府,恐怕也要多等些年份。
不过太后虽是这么说,凌雁听着记着,却也不怎么往心里去,倒是太后再次问起她和硕塞婚期之时,她倒终于乐得直言了自己的想法。
凌雁初始得知皇贵妃归天的消息之时,意外的是因为没想到前几日硕塞就那么一提,没几日就得了消息。这时她才方知硕塞并非大胆猜测,恐怕也是得了什么消息,才这么说的。如今皇贵妃身死,皇上果然追封她为皇后,举国服丧,百日为限。凌雁暗自也曾盘算过,如今已是八月份,等百日过后,就到了十一月份,恰是塞雅生产之日。而顺治若是正月便要出事,她和硕塞想要成婚,便只能从腊月里挑个日子出来了。
当然,她心中的这一番计较自是不能同任何人说出来的,便只对太后道,她同硕塞已商议定,等塞雅孩子满月之后,便同硕塞成亲。
太后闻听这回答自是高兴不已,又体恤塞雅生子日子未定,便随凌雁的心意,成亲之事让他们自行准备,不再下旨定日子,只等他们到时自己安排。
得了这份旨意,凌雁煞是高兴,太后心情舒畅之际,却又提起珞琳来。太后似乎有意提到为珞琳指婚之事,倒也并未令凌雁过于意外,不过想起珞琳近日的反常,她却感觉有些棘手。好在一同在太后宫内的娴语似乎也对珞琳的心事有所了解,三言两语把太后的话带到了别处,给凌雁解了围。
之后离宫之时,娴语特意跟着凌雁并闲聊了几句。娴语有些话不好明说,但她的意思凌雁也大致揣摩了出来。太后似乎有那么一点意思,要将珞琳指给当初新月指的费扬古。费扬古是娴语的大哥,是安亲王的长子,以珞琳的身份,即使不做嫡福晋也的确有些高攀。但是娴语担忧她阿玛和哥哥会因为努达海的事情迁怒珞琳,恐珞琳将来不幸福,所以请凌雁务必想办法阻止这件婚事。
有娴语这样心思细密的朋友为珞琳着想,凌雁颇为珞琳高兴,只是想到珞琳似乎还未想通,前来同她诉说心事,又有些焦急。这些时日的刻意观察,凌雁很容易的发现了珞琳心悦的对象是谁,只是却不知她究竟如何决定。
出了宫门,凌雁有些意外的看到几日未见的硕塞正在自家马车处等她,心中感动不已。
这些日子因着皇贵妃的丧事,硕塞忙得时常见不到踪影,偶尔得见,也已是掌灯之后。那时凌雁又会担心他休息时间不足,没说上两句便紧赶着让他去回府歇息。这两日终于闲些下来,没想到他又同往日一样,见她被太后召见,便过来接她。
硕塞见凌雁从宫里出来,便吩咐巴玛泰把马车驶了过去,停在凌雁面前,然后扶她上车。
两人一同坐在车内回府,硕塞伸出手来,揽住了凌雁,凌雁便也顺势靠了过去。难得一个这样封闭却足够隐私的地点,他们二人才能如此亲密。
硕塞在战场上受得那次伤早已好了,他的身子底子还是很不错的,劳累这么多日,除了稍见消瘦,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看在凌雁眼里,稍见消瘦也成了形销骨立,端得是心疼不已。
凌雁轻轻得靠在硕塞的怀里,倚着这样一个宽厚而坚实的胸膛,似乎连马车的颠簸都感觉不到了,只觉得温暖安定。硕塞的右手与她十指交握,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吞吐,话语轻轻:“太后可是问及婚事,你怎么说?”
硕塞对婚事如此在意,凌雁心中甜蜜,话也说得极轻快:“我已告诉太后,待塞雅孩子满月,我们即刻成亲。太后体恤我们,不再多下旨意,到时就等阿玛来挑日子怎样?”
硕塞听了这话,立刻高兴不已,揽在凌雁肩头的那只手稍稍一紧,倒是不似那日醉酒般热切主动,但言语间仍是满满的喜悦,略带调侃的在凌雁耳边轻念:“看来本王怕是闲不下来啦,明儿就可以开始准备了,好早日把表妹娶回家啊!”
凌雁笑着轻捶硕塞胸膛一下,也掩不住喜悦道:“哪有那么急,至少也等国丧过去才好。不过到时我要照顾塞雅,就全赖你操持了。”
硕塞却是笑着将凌雁的另一只手也抓在手里,点着头道:“本来这嫁人一事,也用不着新娘子自己忙活的。只要你答应嫁了,便只管去忙你的,一切交给我就好了。”
凌雁听到这里,侧首望着硕塞,正要再说什么,硕塞却又开口:“知道你担心姨父身体。我不会让姨父操劳的,有噶布喇大哥和索额图在,你无需担心。”
硕塞这般知晓她的心意,凌雁也没什么好说的。除了幸福,还能再说什么呢。
说定了婚事,硕塞却又跟凌雁说起了珞琳之事,让凌雁颇为意外。
凌雁看出了和珞琳有情意的是硕塞派来的那名侍卫凌柱,但她还在等着珞琳跟她坦白,或者说告诉她她的决定,却不料凌柱竟先跟硕塞坦白了。
这凌柱倒也是个有担当的男子,他同珞琳之间发乎情止乎礼,据他的说法,两人之间甚至连表白都没有。只是日久生情,他明白自己心中的意思,也自相处中明白珞琳的心思,互相都难以割舍。所以他才会在深思熟虑之后,向硕塞请命办差,不怕差使艰难危险,只求能建功立业,将来也好配得上珞琳的身份。
硕塞把凌柱的一些话讲给凌雁听了,然后便问凌雁的看法。
凌雁暗自揣度着,再加上平日的观察相处,自然也明白凌柱所言非虚,也知他的确是个人品样貌皆为上乘的年轻人。虽说这是讲究门第的古代,若是珞琳和他真的如此情深意重,她倒未必一定要拆散他们。其实珞琳和凌柱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并非太大,如今她虽嫁了硕塞,但努达海今生也恐怕再难有作为了,即使珞琳嫁得不错,夫家也会因努达海而看低她,倒不若嫁给凌柱这样一个会真心疼惜她的男子。
这样想着,凌雁便有些热切的瞧着硕塞:“珞琳喜欢的话,我自然不会嫌弃。而且我觉得凌柱的身份也没什么问题,你也不必一定派什么艰难危险的任务给他……”
硕塞听到这里,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凌雁道:“既然你不反对,其它的事情就由他们去好了。”
听硕塞这样说,凌雁也觉得自己好似有点太过把他们当孩子,管得太多,讪讪的点了点头,有点自责。
硕塞看她这样,又不由得笑着将她揽入怀中,温言道:“别难过了,雁姬,又不是怪你管得多。凌柱要建功立业,那是为了珞琳,虽说艰难,但也会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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