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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少年-歌剧院新事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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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吃得比平时晚些,将近十点钟才开始。
餐厅里除了剑持和阿一、美雪之外,就只有结城和间久部、加奈井了,能条不想吃饭,把自己关在房里。
最后的一顿早餐在沉寂的气氛里持续进行着,没有人说话,可是每个人又似乎有着堆积如山的话想说。毕竟在过去的两天里,已经死了三个人。
工作人员难耐这种沉闷的气氛,便打开音响,莫扎特轻快的曲调流泻整个室内,可是,沉闷的气氛却仍然挥之不去。
间久部青次把刀叉摆在吃了一半的餐盘上,便一语不发地离席。
美雪和阿一,甚至连剑持也一副没什么食欲的样子,盘中的火腿蛋和香肠都留了一半以上。
只有结城医生一个人仍然表现出和平常没啥两样的旺盛食欲。
江口六郎的打工日子也到今天结束,当他收拾好最后的善后工作,也回到房间去整理行李了。
黑泽来到江口的房间,孤寂地笑着对他说: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黑泽老师!”
黑泽离开江口的房间正想回自己的房里时,加奈井追了上来说道:
“黑泽老师,我不想待在剧团了。”
“哦?为什么呢?”
黑泽不解地问。
“我想辞掉剧团的工作,留在旅馆帮忙。”
“说什么傻话,你这么有才华,是什么理由让你做这种决定的?”
“求求您,求求您让我留在老师身边。结束这次的公演之后,我要回到这座岛上来,所以——”
“你不可以这样做……唉!我已经打算结束营业。就算你有这种决定也无济于事的。”
“结束?怎么会……”
“有谁会喜欢来这个发生过两次杀人事件的旅馆?这里已经结束了。你明白吧?”
“不要!我不要……”
泪水涌上加奈井那对大眼睛,随即像雨水般滴落在地上。
“我喜欢老师!请让我留在您身边!求求您……”
加奈井把脸颊倚在黑泽的肩头。
“加奈井……”
黑泽的眼里有着惊异和迷惑,那掺杂着几许花白的双眉微微歪斜着,仿佛诉说着他的困惑。
黑泽有股冲动想要紧紧抱住加奈井,但他的手却迟疑了一下。
“加奈井……这是命啊!”
黑泽静静地说着,用两手轻轻地将加奈井的身体推开。
【8】
众人苦等许久的巡逻船终于在下午一点到达了。
巡逻人员原本以为只是前来做例行性招呼,当他们听到剑持警官报告发生杀人事件之后,慌张地使用无线电请求支援。
除了三个留守的工作人员外,包括黑泽在内的所有人都搭上警察的巡逻船前往陆地去。
由于被剑持视为事件凶手的泷泽厚已自杀,所以整个案情大致已获解决,整份报告也相当完整,因此所有人员在当地的警署做了简单的笔录之后就各自回家了。
能条由于没有胃口,从起床后便一直没有吃东西,连警署提供的简便食物也没碰,只在回东京的电车上吃了一片巧克力。
再加上在“歌剧院”旅馆两天极度的不安,他几乎没阖过眼。
虽然在小田原前往新宿的快车上,能条只微微地睡了一下,但是,他的疲劳已经到达了顶点,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发现“跟踪者”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当他从狭窄的地下道走出来之后,“跟踪者”在出口处停了一下,等与能条拉出一段距离后,又开始若无其事地走着,再度跟上能条。
他的警戒心早已松懈,因为他深信事件已经完全解决了。
不过,对“跟踪者”而言,这个事件根本还没有结束。
“跟踪者”从阴暗处看到能条走进公寓,自己也跟了上去。
进入公寓后,“跟踪者”脱掉鞋子,以免发出脚步声,他确认能条进了房间之后,才静悄悄地靠上门前。
“跟踪者”一直窥视着里面的情况,他的举动仿佛就象狩猎者等待袭击猎物一般屏住气息……
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门的另一头传来开锁的声音,手把旋转着,门打开了。
那一瞬间,“跟踪者”的脚便挤进了打开的门缝里。
“你……你?”
能条的眼里充满了恐惧的色彩。
向读者挑战书
亲爱的读者,到第六幕为止,所有的线索都已经提供给您了,我们非常期待您也已经找到了金田一少年所找到的“真相”。
凶杀究竟是谁?
凶手他为什么要模仿“歌剧院怪人”的情节进行犯罪?
而金田一少年所掌握到的线索又是什么?
暗示就在泷泽所留下的“遗书”内容和实际事件之间的“矛盾”!
动动脑,先把凶手的名字写下来,再继续掀开第七幕。
凶手是——
第七章 真相
【1】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能条歇斯底里地狂吼着。
“能条先生,我倒要问你为什么会在泷泽的公寓里呢?”
阿一说完便快速地靠近能条,并从愕然呆立在原地的能条手上抢走一个小盒子般的东西。那是个用八厘米摄影机所拍摄的带子。
“你……你干什么?”
能条朝着阿一扑过去,想夺回录影带。
这时跟在阿一后面的剑持,插进他们两人之间,把能条顶了回去。
当剑持踏进屋内后,这个动作就像一个信号般,只见美雪、黑泽、加奈井、江口和间久部、结城都争先恐后地挤进屋里。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金田一,原来你……”
能条被眼前这八个人包围着,根本无处可逃,虽然他的脸色苍白,但却仍然以利箭般的眼神睨视着阿一。
阿一正面回瞪着他说:
“能条先生,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还有,你为什么走进这个房间?你怎么有泷泽房间的锁匙?能条光三郎——不,幽灵!”
当阿一讲出幽灵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发不同的惊愕、困惑声。
到目前为止,阿一没有把他跟踪能条的理由告诉过任何人,所以大伙有这种反应实不足奇。
在警署时,阿一趁着能条进入笔录室接受质询时告诉其他人:
“离开警署之后,立刻到泷泽的公寓去。”
当时黑泽问过他理由,可是阿一只是说“为了真正解决杀人事件”,剑持警官则将事先向剧团查到的泷泽住址交给黑泽。
黑泽也知道阿一的推理能力不是一般人所能及,他心想,阿一肯定是找到一个超乎大家想象之外,且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惊人结论,所以他只能默默地照着指示做。
其他的人也跟黑泽一样,离开警署后便直接前往位于东京高田马场的泷泽公寓。
然后他们和在几个小时之后跟踪能条的阿一取得联系,一伙人就这样踏进泷泽的公寓。
“能条是幽灵?这是怎么一回事?金田一,我实在……”
“凶手不是死去的泷泽,黑泽老板。圣子小姐和绿川、甚至连被认为是自杀的泷泽都是他杀的。能条才是这桩连续杀人事件的真凶!”
房间内传出每个人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你是不是脑筋有问题?我是幽灵?别开玩笑了。我为什么要杀圣子?我有什么理由要杀绿川和泷泽?”
能条理直气壮地插进嘴,坚定的语气仿佛是想要消除黑泽一行人的惊愕反应。
“哦……那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再说,这卷你想拿走的录影带又是什么东西?”
阿一反而逼问能条,只见他不屑地笑着说:
“因为我和泷泽是老朋友呀!我知道他藏钥匙的地方。而这卷录影带是我借给他的。从岛上回来之后,我自然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好牵强的理由!我跟剑持警官一直在跟踪你,从你踏进公寓到走入房间,我们俩都没看见你有任何寻找钥匙的迹象啊!”
“是你们看漏了吧?”
“是吗?可是我却亲眼看到你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这个房间的钥匙啊!这把钥匙是从泷泽的皮包里拿走的,对不对?”
“……”
“而且这卷录影带也很可疑。在杀人事件之后,警察还来不及进行房间搜索之前,你就这么急着要拿回去,这里面到底录些什么呢?干脆就在这里放出来看看吧!”
阿一说着,便作势将录影带放在放映机上。
能条突然变了脸色大叫:
“住手!你们没有这种权利!这是侵犯个人隐私!听着,凶手是泷泽,他杀了圣和绿川。一切的原由他都已经写在遗书上了,否则他怎么会说明剧场做成为密室的真相呢?
不在场证明也一样。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把圣子搬上舞台?至少我就做不到。一看到‘F’的警告信以后,大家便到剧场去查看,然后我就一直待在餐厅跟休息室。金田一,你不是也都在场吗?
至于吊灯掉落一事,利用泷泽遗书上所提的尼龙线装置或许就可以不用直接下手了。可是,把尸体搬上舞台一事,如果不进剧场的话是做不到的。
尸体是在一个小时之后才出现在原来什么都没有的舞台上。在这段期间,我一分钟都没有离开过座位,那我又怎么把尸体搬上去的呢?难不成我是用心灵操作术让尸体活过来,自己走上舞台的?”
能条仿佛泄洪的水库滔滔不绝的辩解,他的表情很明显地浮出了焦躁与不安。
阿一让能条畅所欲言地发泄过后,隔了几秒钟,才带着沉稳的表情静静地说:
“尸体原来就在舞台上。”
【2】
“什……什么?”
能条的声音颤动着,原本分明的眉头纠结成一块。
阿一看到能条的这个样子,确信自己的这句话已经打垮能条的自信了。
瞬间的沉默,让阿一的头脑快速地盘算着,要以什么样的理论去追击能条那钢铁般顽强的意志,同时也得到正确的答案。
这次轮到阿一发动攻势了。
阿一仿佛点燃填装满火药的火口引线。
“我可以告诉你几千、几万次,尸体一开始就在舞台上,只是当初看不到罢了。”
“金田一,你说当初看不到是什么意思?”
能条不说话,反倒是黑泽开口。
“黑泽老板,请你回想看看,第一天晚上餐前,‘F’在加奈井盘子上放警告信时的事。”
“唔,上面是写着‘卡尔洛达在舞台上成了吊灯的垫底’。”
“是的,看到这封信时,我们都深信圣子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大家便跑到剧场去。可是,那时吊灯还挂得好好的,舞台上也没有任何东西。当时能条就大声地断言,一切都是圣子小姐在恶作剧,要大家再回去吃晚餐。是吧?”
“是啊!当时确实是这样的,我还记得。”
加奈井首先回答。
阿一转头向加奈井:
“那么,加奈井小姐,请你回想当时打开剧场照明时的情况,你最先看到了什么?”
“当然是那个巨大的吊灯啊!根本没有掉下来呀!”
“对!我本来也这样想。大家应该也都有同样的想法。每个人都在一瞬间就做出了结论‘吊灯没有掉下来,那封警告信是骗人的。’所以谁也没有走向舞台仔细去确认舞台上的情况就离开了。”
“等一下!我们不是确认过了吗?剑持警官,你也应该看到了。仅管剧场里的照明再怎么晦暗,舞台上没有任何东西是不争的事实。不是吗?”
能条忍不住插嘴。
“嗯,舞台上确实是没有什么东西。”
剑持勉强地表示同意。
“不,就是你!就是你耍了小伎俩让舞台上看不出有任何东西。”
阿一轻描淡写地指着能条说。
能条嘲笑地反驳他:
“胡说八道!剧场再怎么暗,要骗过那么多人的眼睛岂是那么容易?难不成是涂上了什么透明的药了?”
“哼!人的眼睛有时候是很不可靠的。就算我们是在灯光比剧场明亮的休息室里也会犯同样的错。”
“什么?”
“请看看这个!”
阿一说着打开了运动袋,取出了一个四方形塑胶盒子。
盒子是一个像将骰子加大的方形物体,只有一面镶着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
不可思议的是,在透明的盒子正中间有一个二公分三角状的骰子浮在半空中。
“记得这个吗?”
“啊!那是玩牌时的……”
美雪叫了出来。
“是的,就是那个装募款的存钱筒,当时我以为这个盒子是空的。”
阿一说着便把存钱筒拿到与眼睛等高之处给大家看,里面确实是空的。大家“看”到的都是这样的结果。
“可是——”
阿一轻轻地摇动着存钱筒。于是,应该是空的存钱筒却发出了锵铿锵铿硬币相互碰撞的声音。
“这里面装满了钱。”
“啊?好好玩。这是怎么做的?”
加奈井好奇地问金田一。
“这是利用镜子所使的小魔术。这叫‘镜盒’。盒子里从靠近身体的上半部到里面的下半部对角线上安装着镜子,而钱就进了镜子对面一侧的盒子上半部。”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人的眼睛可以判别深度或立体感,所以我们可以明确地区分图画、相片和实物之间的差异。可是,镜子却可以将这种深度和立体感原原本本地反射出来。在镜子中看到的深度,事实上只是个虚像,可是我们却这么容易就被骗了。”
“可是,金田一,这镜盒和本次的事件又有什么关系呢?”
剑持问道。
”大有关系哪,老兄。钱明明已经放进去了,但用肉眼看起来却是空的。原本应该在那里的东西却进不了我们眼里。能条就是利用这个‘镜盒’的原理,把原来就放在舞台上的圣子的尸体从我们的视线当中阻隔开来了。
我那以前当侦探的爷爷曾经多次教过我魔术的原理,其中一种就是与镜盒同样的原理,利用镜子将人的身体或大的物品,甚至是一头大象给变不见的魔术。
这种装置很简单。只要用同样花色的窗帘将舞台的三面围起来,然后把要消掉的东西摆在镜子前,使其和舞台旁的窗帘成四十五度角就行了。
如此一来,映在镜子里的舞台两侧窗帘,从观众席上看起来就像是舞台后面的窗帘了。而且深度和立体感也忠实地再现,所以从观众的眼里看向舞台,镜子对面的东西就仿佛消失了一般。
此外,只要使用两面镜子,将其合成九十度的V字形,再放在要消失的东西前面,镜子的继开处就不会那么明显了。如果再加上有像柱子或铁栅栏之类可以掩饰镜子断开处或接合处的东西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铁栅栏!难道——”
黑泽大叫一声,阿一认同地点点头。
“就是这样,老板。那个垂在舞台前面像铁栅似的拖网,也在这个诡计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怎么会这样……”
“喂!金田一,等一下!”
剑持插嘴道。
“就算照你说的,用镜子可以让尸体消失,但那镜子也应该会留在舞台上,那不就留下犯罪证据了。”
“唉呀!老兄,你真是迟钝啊!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什么?”
剑持一听,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
“听着,老兄。凶手为什么要模仿‘歌剧院怪人’的情节,把吊灯落在尸体身上?答案就在这里了。”
“嗯……难道……”
“你终于明白了吗?吊灯不是为了要压碎尸体才掉落的。纯粹是为了处理留在舞台上的镜子。”
“什么……”
“那么庞大的吊灯掉下来的话,镜子一定会被砸得稀巴烂。而吊灯也使用大量的玻璃,再加上吊灯还镶有镜球,很适合用来遮掩镜子的碎片,这就是所谓的‘欲藏树叶,则隐于林。’
我发现到这件事之后,立刻去查看吊灯的碎片。果然如我所推测,在大量的玻璃碎片中找到了为数不少的镜子碎片。虽然现场都是小小的碎片,但仔细一看,不难发现那是用车子前窗的安全玻璃所订制的镜子。”
“是强化玻璃吗?这种材料只要有一个地方裂了,就会整个碎裂,留下庞大的碎片,看起来就像吊灯的一部分。唔,原先都没有注意到……”
剑持不断地点着头说道。
“能条先生当然也知道以前那件在‘歌剧院’所发生的模仿‘歌剧院怪人’情节的杀人事件。所以他企图在同样的地方,以同样的手法再度上演‘歌剧院怪人’的故事。这么一来,只要演员像剧中人一样死在吊灯底下的话,任何人都会深信‘这是一桩模仿歌剧院故事的杀人事件。’至于落下吊灯的真正目的——‘处理掉隐藏尸体的镜子’,就没有人会去注意到了。”
“阿一,那么把绿川先生丢进供水槽也为了这个缘故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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