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白衣女郎-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利用夕阳余晖;吃力地翻阅着她母亲的信。
非常美的一幅“幸福家庭”。
我们每个人在自己的“岗位”上;都沉默寡言——魏太太睡觉了;费小姐弹着琴;贺小姐仍然在看她的信。
我留意到窗外天色的变化;夕阳西沉;溅得满天通红;不知何时浮出了明净的月儿;它神秘而柔和;取代了彩霞的金碧辉煌。
琴声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费小姐终于受不了月光的诱惑走出了画室;我紧紧地跟着她上了阳台。仆人点着了琴上的蜡烛;贺小姐一心在看信;没注意我们的离去。
外面的寒气(1)
我们站在阳台上;不到五分钟;费小姐已经有点受不了外面的寒气。她把一条白色的手绢放在头上;这个时候;贺小姐低沉地喊着我的名字。
“华先生;请你进来一下好吗?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立刻进入屋内。贺小姐坐在琴边;腿上摆着一封封的信;手中还握了一封。“我念这封信给你听;看它是不是跟你在伦敦的奇遇有关。这封信是我母亲写给萝娜父亲的;时间大概是在十一年到十二年前;那个时候他们和萝娜住在堡里;我正好在巴黎念书。”说完正要开始念;萝娜从阳台经过;她透过玻璃望了望我们;然后又走开了。见她走开;贺小姐开始念:“腓力;你一定烦死我了;成天地报告你一些学校琐事。不过这一次一定不会令你失望;你晓得村里那位肯老太太吧?她在床上躺了好几年了;最近医生宣布放弃她了。她的妹妹葛太太;是她唯一的亲戚;上个礼拜她带着独生女儿;从汉谐尔来到此地照顾肯太太。她的女儿比我们的小萝娜大一岁——”说到这儿费小姐哼着歌;又在窗外出现;贺小姐等她消失了;才又继续念她的信。
“——葛太太是位很有教养;很有风度的中年女士;长得很好看。她到凌雾堡来看我;说是医生说的;肯太太在一周内随时有断气的可能;她希望把她的女儿安妮送到我的学校;等她姐姐死后;再接她回汉谐尔。我答应她了。没多久我发现这位新学生的智商有点问题;我为她找了位医生;他诊断以后对我说;这孩子长大以后就会正常的。医生说目前的学校教育对她来说非常重要。腓力;你可别以为我缠上了一个白痴;安妮是个很甜;很可爱的小女孩;才十一岁。昨天我把萝娜的几件白色小衣服拿给她穿;她穿白色真好看。起先;她还没什么反应;后来她突然高兴地拍着我的手;不停地吻着对我说:“我这辈子都要穿白色;这样才不会忘记您。”
贺小姐停了一会;在钢琴那头望着我。
“你在路上遇到的那位小姐有多大?二十多岁?”
“差不多是那个年纪。”
“她全身上下都穿白色?”
“全白。”
费小姐此时第三次出现在窗口;这回她是背对我们;我的目光洒遍她的全身;心中起了一阵莫明的悸动。
“全白?”贺小姐重复道。“华先生;最重要的一段我还没念。照那小女孩所说的;她大概和你遇到的女人有关。母亲说的那位医生恐怕是诊断错误;他说她长大以后就会正常;我看是不见得。不然她不会长大以后还念念不忘——”
我支支吾吾地应了她几句;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整个思维都让费小姐给占据了。
“你听好;”贺小姐继续念道:“——信纸快写完了;我要告诉你一个吓人的理由——为什么我这么喜欢小安妮——她长的虽然不是非常美;可是她的那双眼睛、头发以及面部的表情、轮廓——”
贺小姐话还没说完;我想到了午夜遇上白衣女人的那一幕;想到那双冰凉的手;不禁打了个寒颤。
窗外;穿着淡色长裙的费小姐;伫立月光下;她的头发、轮廓和白衣女人相比——我这才蓦地想起了初次见到费小姐时的那夜,似乎有“少了点什么似的”感觉。这位凌雾堡的学生;和白衣女人是那么的像。
“你也发觉了?”贺小姐说。她放下手中的信;瞪大了眼睛问道。“你现在才发现;我母亲早在十二年前就发现了。”
“我发现;我实在不愿意把那个孤独可怜、毫不友善的白衣女人比成费小姐;算了;咱们别想了;快!快去把她叫进来——”
“华先生;瞧你紧张的;不管这个女人是谁;现在是十九世纪;别疑神疑鬼的!”
“快叫她进来!”
“嘘!小声点;她自己进来了。在她面前什么也别提。可别告诉她长得像白衣女人哦;那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进来啦;萝娜;华先生还想听你弹一曲;顺便可以叫醒魏太太。弹首轻柔一点的如何?”
9
在凌雾堡的头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贺小姐和我守口如瓶;除了发现费小姐和白衣女人长得相似以外;其它一无进展。贺小姐曾很有技巧地和她同母异父的妹妹聊起小时候的事情;可惜费小姐模模糊糊地只记得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只记得自己长得和母亲一位心爱的学生很像;她不记得母亲曾把她穿小了的衣服拿给葛安妮;也不记得安妮曾对她母亲说过一辈子要穿白衣裳的事。不过她倒是记得葛安妮在凌雾堡住了几个月;回汉谐尔后就再也没出现了。
虽然费小姐那儿已经触礁;不过至少我们已知道那天晚上的白衣女人名字叫做“葛安妮”。
时间一天天;一周周地过去了。
写到这里;我必须坦白一个秘密。
我爱上了她。
区区几个字“我爱上了她”;包括了无数的挣扎、嘲笑和悲伤。不管你觉得如何;我是真真实实地爱上了她。
每天早上我都静静地待在房里;有太多的工作要做——装裱、修复图画;尽量不让脑子和手闲着;免得想入非非。
其实;一个人孤单单地待在工作房也很危险;屋内的寂静锁不住我的幻想;它只能消耗我的精力。想想看;每天下午都要和两位小姐相处;一位亲切幽默;另一位漂亮迷人。而我这个老师;每天都有好几次和她们接触的机会——不是碰到费小姐的手;就是欣赏画时触及她的面颊。她越专心看我作画;我越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她发丝飘出的香水味;她轻柔的呼吸声——有一回我几乎禁不住想摸摸她。
每天下午除了固定的写生、吃晚饭;其他的节目就经常变化了。
我喜欢音乐;尤其是透过她的指法;首首扣人心弦。她喜欢画画;经过我的指点;进步神速。这两种艺术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应该记得自己的身份;拿出那套对付女人的方法;克制自己;拒绝诱惑。可是这回;对她却不灵了。由于工作的关系;我经常接触到各式各样的女孩;也由于自己的忠于艺术;我能够冷静地把这些诱惑摒之门外;好像觉得自己“不应该”和学生打成一片似的。可是这回;经我千锤百炼的功力突然不灵了;就像其他的英雄一样——难过美人关。
我不了解;为什么有她的地方就有一种家的温馨?为什么一离开她;我就有如置身沙漠?为什么我对她的穿着打扮;是那么的观察入微?为什么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地吸引着我?我应该自己分析一下;我应该发觉自己内心有棵爱苗滋长;我更应该趁早把它们给砍了。可是我能做到吗?为什么我连最起码的克制工作都做不到?答案非常简单;三个字:我爱她。
外面的寒气(2)
光阴似箭;我已经在凌雾堡住了三个月了。这些日子过得平凡无奇;一些往事、未来的计划等等;都静悄悄地藏在心底。像一条小船;我迷失在晨间的雾里;随着海神的魔音;任凭摆布;终于撞上了致命的礁石。一个来自“她”的警告;惊醒了我。
那天晚上;我们和往常一样地分开;也和往常一样地没说一句话。我不愿意多言;免得有些话会莫名其妙地蹦出来吓着她。可是第二天一早;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她变了——这种改变说明了一切。
我畏缩了;从她神圣的心中缩了回来。
当她发现我的秘密时;自然惊讶万分;不过我想她同时也惊讶于自己心中的秘密;因为她太天真、坦诚;我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心中在想些什么——替我难过;也替自己难过。
每当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她的态度变得非常紧张;故意地专心于某一件事;我现在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笑得那么古怪、那么不开朗。为什么她的眼神总是那么同情似的望着我;甚至于连手都是冰冷的。一副木讷的表情;隐藏着几分惧怕。我们之间变得非常的微妙;有股力量拉近彼此的距离;又有股力量在我们中间排斥着。
我怀疑我们之间有什么隐秘。为了寻找线索;我开始留意贺小姐的反应。以我们三人相处的情形;我们可谓相依为命;谁也瞒不了谁。贺小姐已经注意到她妹妹的“一夜改变”。她虽然保持缄默;可是却代之以炯炯的目光——朝着我;它有时是愤怒;有时是忧虑;有时又都不是。
又过了一个礼拜;情况依然胶着。我几乎濒临崩溃;想立刻脱离这种带有压力的生活;可是如何脱离?
贺小姐救了我;在这非常时期;她拉了我一把。她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了残忍的真相。她的善良支撑着我;使我在听完后不至崩溃。她的理智和鼓励;使凌雾堡逃过了一场劫数。
10
礼拜二的早上;我和往常一样地准时进入餐厅;发现贺小姐缺席。
费小姐在院子里;她礼貌地和我点了点头;可是没进来。我们好像有意逃避对方;尽量克制自己少说话、少见面。她站在草坪上;我站在餐厅里。直到魏太太出现;才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才两个礼拜以前;我们几个人还是有说有笑的;曾几何时……
过了几分钟;贺小姐进来了。她心神恍惚地说:“我到费先生那儿去;他找我谈了一些家务事。”
费小姐从院子里进来;径自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她看都没看我一眼;脸色有点不对劲。魏太太也注意到她的脸色。
“外头大概是变天了;”老太太说。“冬天来了;萝娜啊;冬天来了;自己要照顾自己的身子。”
其实冬天早已侵袭了我们俩的心。
早餐一反常态的;在沉静的气氛中度过。费小姐似乎不能忍受餐厅的气氛;求助似的望着她的姐姐。贺小姐终于不再沉默;打开了话匣子。
“萝娜;我早晨见了你的叔叔;”她说。“他说要把紫色的那间房子整理一下;还要我提醒你;是礼拜一;不是礼拜二。”
费小姐低着头;紧张地拍着桌上的面包屑。她的嘴唇渐渐失去血色。不只是我一个人注意到;贺小姐也发现了;她马上带头起来离开餐桌。
费小姐和魏太太一块离座;走时留下了深情的一瞥。望着她;我心中一阵抽痛;有股不祥的兆头;一种即将失去她的念头浮现脑海。
贺小姐手中拿着帽子和披肩对我说:“你现在有没有空?”
“当然有!有事吗?”
“华先生;我想和你谈一谈;去拿你的帽子;咱们到花园去谈。那儿早上都没什么人。”
经过草坪的时候;园丁手中握着一封信;神色匆匆地朝着我们走来;贺小姐叫住她。“我的信吗?”她问道。
“小姐;不是你的;是指定给费小姐的。”说着把手中的信递给贺小姐。
贺小姐瞄了一眼。“笔迹真怪;谁会给萝娜写信?你从哪儿拿的信?”
“小姐;是一个太太刚才拿给我的。”
“什么样的太太?”
“一位年纪很大的老太太。”
“老太太?你以前有没见过?”
“好像没有!”
“她往哪个方向走的?”
“那个门。”仆人指了指旁边的大门。
“奇怪;我想不出会是什么人——拿到里面去;他们会交给费小姐的。华先生;咱们往前走吧。”
我们踏上通往夏日小屋的小径;那小屋是我和萝娜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想说什么了。”我们进入夏日小屋;贺小姐拉了张椅子坐下来。
“华先生;我必须事先声明;我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会说假话;从你告诉我白衣女人
的奇遇以后;我就对你的印象不错;你的表现很有风度;一直到现在;你还没有令我失望过。”
她停了一会;叹了口气;见我没反应;于是继续说道:“身为你的好朋友;我必须坦白地告
诉你;我发现了你的秘密。其实谁都看得出来你和我妹妹之间——;你也不必承认;因为我知道你这个老实人是不会否认的。我一点也不怪你爱上萝娜;只是非常同情你;因为你只能付出而不能收回。你从来没占到她的便宜;连偷偷和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你是一个正人君子。当然啦;要不然我早就请你走路了。你不会怪我说得这么唐突吧?”说完她握着我的手;友情的安慰和鼓励;流入了我的体内。我想谢她;可是喉咙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外面的寒气(3)
“你听我说;我想一口气说完算了。你必须马上离开凌雾堡;免得事情恶化。我想只有我
来负担起告诉你、请你离开的责任。如果换成你;也会这么做的。你是个很好的美术老师——”她又停了下来;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的离开与美术没关系;真正的原因……是萝娜已经订过婚了。”
她最后的一句话;像子弹似的;穿过我的胸膛。虽然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可是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全身麻木,无言以对。
窗外;秋风卷着落叶;真希望它也能卷走我的无奈。
不敢相信她已是别人的未婚妻;突然觉得她离我好远……好远……
本能的反应过了以后;我又开始感觉贺小姐在握着我的手;抬起头来看看她;她的眼珠盯在我的脸上;一定是发现了我的脸色不对。
“男子汉大丈夫;把这段感情踩在脚底下!踩碎它!别像个女孩似的软弱。”
她的语气是那么坚定;那么有力量。我终于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没事了吧?”
“没事了;经过你的一番忠告;应该是没事了。”
“华先生;我看得出我妹妹对你的感情;你必须为了她而离开。你是知道的;我对她比对自己还好;我们这样下去;会害她一辈子的。坦白地告诉你;她的婚姻不是以爱为基础;而是靠荣誉维系。两年前她父亲临终时安排的婚姻;她本来认命了;可是自从你出现后;情况有了改变。从前;她会像其他女人一样;虽然不是很执着于自己的伴侣;可是在婚后会慢慢地改变自己;试着去爱自己的另一半。我希望你能够趁一切不是太晚的时候;有勇气牺牲自己。你走了以后;时间会抹去一切的。我对你很有信心;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改变自己的教学态度;你既然关心那个路上的白衣女人;我相信你也一定会处处替这位不幸的学生着想。”
又是白衣女人;难道说一提到费小姐就非扯到葛安妮不可?
“我要怎么和费先生说?”我问她。“因为我先毁了约;怎么向他道歉?我说过一切听你的。”
“时间很重要;你今早听我提过礼拜一和紫色房间的事?客人礼拜一要来——”
我不能让她继续说下去;想到今早费小姐在餐厅对我的一瞥;原来她的未来丈夫马上就要拜访凌雾堡了。
“我今天就走好不好?”我痛苦地对她说。“越快越好。”
“今天不行;”她答道。“明天;等邮差来过后;再去找费先生请辞。就说伦敦来信;有急事要你回家。这样他才不会起疑心。其实;我最恨说谎了;可是我又太了解费先生;如果不这样做;他不会放你走的。华先生;我看你礼拜五早上去见费先生;礼拜天离开凌雾堡;这样的话;时间就绰绰有余了。”
我正要告诉她;一切都听她的;突然由树丛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心想会不会是费小姐一直在跟踪我们?
原来是费小姐的贴身女仆。
“小姐;我有话要跟你说。”她神色显得非常慌张。
贺小姐把女仆带到一边;留下我一个人。想着妈妈和妹妹对我来这里满怀希望;她们如果发现我的秘密;发现我毁了约该怎么办?
葛安妮!我会不会再碰到她?有可能!她知不知道我住在伦敦?知道!我告诉过她。
几分钟以后;贺小姐支开女仆;神色变得有点怪异。
“现在我们既然互相谅解;我们就快点回去吧!告诉你也没关系;刚刚是萝娜叫她的女仆来找我;要我快点回去。她看到那封信以后非常激动——就是早晨的那封。”
我们俩加快了脚步;虽然贺小姐该说的都说了;可是我该想的却还没想完;自从知道凌雾堡将有客人拜访以后;我就一直想要见见萝娜未来的丈夫;一股带点酸味的好奇心驱使我想多了解他。
“贺小姐;你刚才说我们已经互相谅解了;”我对她说。“你也知道;我很感激你;也很能接受你的建议……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费小姐的未婚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样子她满脑子都是女仆传来的话;心不在焉地答了我一句:“汉谐尔的大地主。”
汉谐尔?葛安妮的老家?又和白衣女人扯上了。
“他叫什么名字?”
“柏西尔男爵。”
男爵?柏西尔男爵?葛安妮曾经问我朋友中有没有是男爵的——我突然停住;看着她。
“柏西尔男爵;”她重复了一遍;以为我没听见。
“勋爵还是男爵?”我已掩不住自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