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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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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不喜欢柏西尔男爵;他今天这种态度更令我觉得吃他的饭、为他服务真是可耻;我想找话来安慰可怜的夫人;可是她脸上的表情使我哑口无言。
马车来后;男爵果如夫人所料;没有赶回来送行;我们等到最后一分钟才出发。车子行到大门;我不安地问着夫人:“您到伦敦真的是出于自己的心意?”
“只要能结束这段可怕的事;哪儿我都愿意去。”
她的态度令我担心;我恳求她在伦敦一切安好以后千万要写封信告诉我。“昨天那封给魏太太的信你寄了没有?”我说寄了;她接着又问:“昨天柏西尔男爵是不是说范斯克要到伦敦车站接我?”我回答之后;她就不再说话了。
我们赶到车站时;火车已在鸣笛了。夫人的表情非常怪异;一只手捂住胸口;好像很痛的样子,然后另一手紧紧地抓住我;急切地说:“我真希望你能跟我去!”
时间真的太急了;否则我会陪她去的。她似乎也知道;就不再坚持;送了几件小礼物给驾车来的园丁和他的孩子;然后很诚恳地握了握我的手说:“你对我和我姐姐这么好;我会永远记得的;感谢你了;再见;求主保佑你。”
她讲话的态度与声调;真有点像永别;令人想哭。“夫人再见;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都很快乐。”
夫人摇摇头坐进座位;站员过来把门关上。她又伸出头低声对我说:“你相信梦吗?我昨天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到现在还忘不了。”汽笛又响了;使我无法回答;车身开始移动。她苍白的脸;最后一次哀伤而严肃地从窗口看着我;轻轻地摇摇手。此后;我就没有见到她了。
下午回来;我忙完了家事;想到花园吸口新鲜空气。我知道男爵还没回来;所以便沿着花圃走下去。突然惊讶地发现远处有一陌生女人背对着我在摘花。她听到我的脚步声转过头来;那一刹那;我的血液好像凝固了;竟然是陆太太!
我惊讶得无法动弹;而她竟一如往常镇定地朝我走来。“你怎么啦;麦太太?”她问。
“你还在这里?”我叫道。“你不是和贺小姐一起到伦敦?到康柏兰去了吗?”
陛太太有点怜悯我的无知说:“怎么会呢?我们根本没离开黑水园一步呀!”
透支的精神(1)
我猛然想起孤独无助的夫人;发誓要付出一切代价;探个究竟。陆太太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等我开口。我根本说不出话来;想起夫人脆弱的身子以及她透支的精神;不禁为那将要降临到她身上的厄运担心。过了一会;陆太太平静地说:“柏西尔男爵骑马回来了。”
我也看到了;他向我们走来;看清我时;仰头放肆地大声狂笑;那声音之邪恶;把树上的鸟儿都吓飞了。
“哈!你终于知道了。”我没说话;他转身问陆太太:“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半个钟头以前;是你说夫人一走;我就可以出来的。”
“不错;我没有怪你;只是问问。”然后;对我说:“怎么?难道你不信?来;你看那边那栋楼;贺小姐就在那里面;陆太太;你有钥匙吧?带她去看看。”
他的声音惊醒了我;我已经决心该怎么做了;这关系着我的原则和一位夫人的未来。我对夫人的忠心不允许我再待下去了。“对不起;男爵;我能先和你私下谈几句话吗?”陆太太一听;头也不回地径自走了。
“说吧;”柏西尔严厉地说。“什么事?”
“我要辞职;我觉得对不起夫人;我无法再替你工作下去。”
他眯起双眼。“难道你对我就没有责任?我知道你一定想歪了。我这样做全是为她好;你也知道医生一再主张她赶快换个环境;假如她知道贺小姐还在;她会走吗?我是为她好才骗她的。你要走就走吧;我有钱难道会找不到好管家?不过;小心你的嘴巴;不要散布不实的谣言;否则有你好看!你尽管去看贺小姐;看我有没有虐待她!你要有那个胆子;就试试看乱说的结果。”
他挥着鞭子;粗暴地说着;企图挥掉他残酷拆散夫人姐妹的阴谋。我不想再激怒他;可是又情不自禁地对他说。“我为你工作时;一向谨守不犯上的原则;现在我不做了;还是希望能遵守这个原则;但是——”
“你决定什么时候走?”他打断我的话。“别以为我喜欢留住你;别以为我怕你们;我做的事;从头到尾都是光明正大的;并不怕人家知道。你说;你什么时候走?”
“只要你方便;我马上就离开。”
“我的方便与此无关;反正一到明天我就永远不回来了;今晚就把你的事解决。如果你要顾到别人的方便;最好去问问贺小姐。陆太太今晚要回伦敦;贺小姐就没人照顾了。”
我相信不用我说大家也能了解;我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弃贺小姐而去。我说既然陆太太要走;如果能允许道生大夫回来替她诊疗;我就愿意留下来;并在离开前的一星期通知他。男爵答应了;于是我朝小屋走去打算看贺小姐;我还没走到一半;就又被男爵唤了回去。
“你为什么要离职?”他问。说了半天;他还问这种问题;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接着说:“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是因为我的家庭破裂了?”
“那是府上的私事;我不敢妄加评论;男爵——我只是——”
“算了;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就说因为我的家庭破裂而离开的。”我还来不及多说什么;他已走了。他的态度和话语好像在警告我什么。
连陆太太这样有耐性的人都不耐烦了。“你终于来了!”她耸了耸肩。拿着钥匙打开画廊末端的一间房子;我来黑水园后从没进过这间房子。陆太太在门口把钥匙递给我;我想这表示她的职责到此为止;我顺便告诉她;今晚照顾病人的责任可以交给我了。
“很高兴听你这样说;麦太太;我早就想走了。”
“今天就走?”我追问道;想确定一下。
“既然你已接手;而男爵也把园丁和马车供我使唤;我可以在半个小时内离开。再见;麦太太。”她轻快地行个礼;就沿画廊走了。我私底下庆幸今后不用再看见她。
房内的贺小姐躺在一张旧式的大床上睡着了;我赶忙检查她;发现她并没有比上次看到时恶化;各方面的照顾也还算周到。房间虽然暗了些;但窗户大开,飘来新鲜的空气。一切还算舒适。我出去找园丁;要他在送陆太太到火车站后;绕个道儿把道生大夫接来;我相信他会为我而来;并且范斯克伯爵已走;他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园丁回来对我说;他去找过大夫;但大夫本人的身体也不好;可能明天才能来。我要园丁晚上住在隔壁的卧室帮我守夜;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幸好我预先安排;否则柏西尔男爵在半夜发的那场大脾气;真不知会发生什么结果。
整个下午和晚上,男爵都在屋子内外走来走去;晚餐时还喝了大量的酒;我前去画廊那边做最后一次巡视时;听到他在楼下大呼大叫。园丁马上跑下去;我忙关上通往画廊的门;避免吵到贺小姐。园丁去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回来;他说主人好像发了狂;并不是酒喝多了;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惊恐与狂乱;在大厅里来回地走;极为激动地发誓他再也不在这土牢似的家再多待一分钟;园丁一出现就被轰了出去;并威胁他马上把马车准备好。十五分钟后;男爵冲到院子;跳上马车朝大门口狂奔而去。
几天后;马车在附近诺斯堡的一个客栈前被发现。柏西尔男爵曾来此投宿;然后改搭火车离开;目的地没有人知道。在他像罪犯似的逃出自己的家后;我就再也不曾听到他的消息;我也衷心地希望我们不再见面。
这个家庭悲惨的事;有关我的部分;现在已到尾声。
贺小姐醒来以后的事;我没有责任再叙述;只想补充一句;当贺小姐被人搬离房间时;她自己完全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被人迷昏了;不得而知。道生大夫偶尔来了一两次。我遵照他的指示照顾她;一直到她身体复原才同她一块前往伦敦;然后在伦敦的车站分手;我是到亲戚家;她转往费先生的凌雾堡。
在结束这段叙述前;我还有两件事要说:第一;他们有很多人怀疑范斯克伯爵;我则坚信伯爵是清白的。第二;我很抱歉不能记清柏西尔夫人从黑水园前往伦敦的日子。他们说这很重要;可是我实在记不得了;只知道那是七月下旬。
透支的精神(2)
一、 海丝口述(由旁人代录)
很遗憾;我不识字;但是我一生都很努力工作;我觉得我是个好人。我知道人不能违背良心说谎;我拜托替我写字的这位先生不要乱写;并请他原谅我说话的粗俗。
去年我正巧没工作;听说圣约翰林区森林路五号要找厨子;就去应征;先是试工。我的主人姓范;是位伯爵。我去时已有一位女佣打杂。女主人告诉我;下午有位柏西尔男爵夫人要从乡下来;她的健康情况不大好。我心想这与我无关;我只管厨房的事。日子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是星期天。这位客人果然来了;脸色坏得吓死人;不知主人是怎么把她弄进屋子的。女仆带她上楼后就来厨房帮我;过了一阵子;我们突然听见楼上一声惊叫;铃声大响;还有女主人的呼救声。
我们奔上楼;只见男爵夫人躺在沙发上;脸色像鬼一样白;拳头紧紧捏着;头无力地垂在一边。我比较熟悉附近的环境;就跑出去找来一位医生。我们帮着把她扶上床;医生来了又赶回去拿药。十五分钟回来;还带了一截空心红木像小喇叭的东西;一端放在病人的心脏上;另一端贴着耳朵;仔细地听着。
听完后他抬头对女主人说:“她的病情很严重;最好赶快通知她的亲友。”女主人问:“是心脏病吗?”他说:“是的;而且是最危险的一种。”他还讲了些我听不懂的行话;我只听懂他最后说这种病不是他或任何医生能治的。
我的女主人比较镇静。男主人是个大块头的怪人;常常对着他的小鸟和老鼠自言自语;他也被这情况吓住了。“可怜的男爵夫人!可怜的男爵夫人!”他像演员似的大肆挥动他的手。我的女主人又问医生病人康复的机会有多少;答案是一半。男主人听他说完就出去了;然后从花园中摘了一束花进来;说要使病房美丽些。
傍晚的时候;病人曾经醒过来;但没有对任何人说话;只瞪了大眼看着我们。她身体好的时候一定是一位很好看的夫人;浅色的头发、黄色的大眼睛……据守了她一夜的女主人说;她睡得很不安稳。我在睡前曾去看过她;那时她还在昏迷中;口里吐着些听不懂的话;似乎在对一位不在场的人说话。我出门前正好碰见伯爵带了一束花进来。
第二天;医生带了位同事一同来研究。他们在另一间房问了女主人许多问题:过去的身体状况;谁替她看过病;曾经如此长时间地昏迷不醒吗?我记得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两位医生互相看了一眼;都在摇头;好像这事与她的心脏病大有关系似的。可怜的夫人;看起来那样脆弱!一点力量都没有。
后来我听主人说她醒了;而且精神也好了些。由于怕人打扰;这话都是主人出来说的。男主人的精神与心情也因此而开朗多了;很高兴地戴了他的卷边帽出去了。
中午前医生又来了一趟;也说病人已经清醒;但吩咐我们千万不要去和她说话;并鼓励她尽量多睡觉。医生没有主人那么愉快;他默默地走了;说下午五点再来。
差不多五点的时候;女主人突然跑出来;说病人晕过去了要我去找医生;我抓了草帽;正要飞奔出门;却见医生正巧来了。他上楼后。女主人对医生说:“先是睁开眼睛;奇怪地打量四周;然后就是一声惊叫晕了过去。”医生走到床前;很仔细地看了半晌;然后伸手按在病人心口上。我的女主人紧盯着医生的脸;“她不可能是死了吧?!”说完;浑身上下开始发抖。
“不错!”医生平静而严肃地说。“她已经死了;我昨天来的时候就担心有这个结果——”
我的女主人从床前一步步往后退;不停地发抖;自言自语地说:“死了?这么快?怎么突然就死了?伯爵会怎么说?”医生建议她下楼休息。“你累了一夜;神经过分紧张;这个人——”他是指我;“可以留下来;我会派人来协助她。”女主人听了他的劝;口中喃喃说着:“我得准备一下;伯爵要回来了——我得小心准备;伯爵要回来了。”一边发着抖走出去。
伯爵最初的反应我没看到。我见到他时;他正坐在角落;双手抱着膝盖;眼睛不知在看着什么。他看起来似乎不那么难过。葬礼和一切杂务都由女主人包办;可能花了不少钱;尤其那副棺材非常美丽。这位夫人的丈夫听说是在国外;所以大小事都由女主人——她的姑姑——与在康柏兰的亲友办理。伯爵夫妇也到康柏兰去参加葬礼;她将葬在她母亲的旁边。
最后;他们还要我宣誓所说属实;然后画押作证。还要我答复了他们几个问题:
一、 我和另一位女仆都不曾看到我的主人给柏西尔男爵夫人服用任何药物。
二、 据我所知;而且我也相信;男主人不曾与男爵夫人单独相处。
三、 我不知道夫人发病的原因;也没有人告诉我们。
海丝(手印)
二、 医生所签的死亡证明书
兹证明柏西尔男爵夫人(年二十一岁)于一八五○年七月二十五日病逝于圣约翰林区森林路五号;死因为心脏麻痺。该病之潜伏期未知。
高艾弗医生(签名)
三、 碑文
以此纪念萝娜;黑水园柏西尔男爵之妻;凌雾堡已故费腓力之女。于一八二九年三月二十七日出生;一八四九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结婚;一八五○年七月二十五日死亡。
四、 华沃特的叙述
一八五○年初夏;我与同伴从中美洲的蛮荒森林逃出后;搭船返国。这艘船不幸在墨西哥触礁;我是几个获救的人中的一个。疾病、印第安人、海难都曾袭击我;而我都幸运地逃过了。
我们被一艘驶往利物浦的美国船救起;于一八五○年十月十三日下午进港;当天晚上我就到了伦敦。我出外流浪的原因;各位早已知道;但愿这些经历能使我长大。海水洗净我的心灵;在大自然严肃而危险的考验下;我学着坚强、果断;凡事靠自己。我曾经逃避;如今愿意像个男子汉回来面对自己的未来。
透支的精神(3)
首先必须克服的是那份不可避免的重大压力。痛苦的一段虽已过去;可是我心深处;对这值得纪念的日子仍然念念不忘。虽然我已学会忍受生命中这份无可弥补的遗憾;可是费萝娜的影子在船驶近英国本土时;逐渐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我的笔随着思绪回到了过去;我仍称她费萝娜;因为我实在无法以她丈夫的姓来联想她。我再度执笔的原因已不必赘述;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就要写下去。
我最急切想见到的就是母亲和妹妹。先以快信通知她们;然后稍作休息;再启程前往汉卜镇。见面的惊喜是在我预料之中;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从母亲的脸上我发现她好像抑制着一份极大的秘密;因为她温柔的眼神中含着一丝哀愁。我们一向彼此坦诚;她知道我的心早已破碎;也知道那也是我离开她的原因。我真想问问她贺小姐是否有信来;是否谈到她妹妹。可是一接触到母亲的眼光;我就迟疑了;只敢旁敲侧击地问:“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一直坐在对面的妹妹;突然一语不发地走出去。母亲扶着我的肩膀;那手居然是颤抖的;而且泪珠滚滚而下;濡湿了那张永远爱我的脸庞。
“沃特!”她小声地说:“我的孩子!我真为你心痛。唉!我……沃特……记得你还有我活着陪你……”我低下头伏在她的怀里;听她用同样的语调叙述一个简短而哀痛的故事。
我在家里住了三天。
十月十六日——我费尽心力不让我的痛苦影响她们。我尽量地从悲痛中站起来;我发现人的力量竟是那么有限;对命运的安排无能为力。再也没有眼泪可以滋润我酸痛的眼睛;母亲的爱与妹妹的同情也无法减轻我的哀愁。
第三天早上我终于开口了。
“让我出去走走;让我去当初遇见她的地方;不到她的坟前;我不会觉得好过的。”
又是一个秋天的下午;我步出孤零零的小客栈;迈开脚步;朝着那条小路走去。微弱的太阳透过薄薄的云照下来;空气静止而暖和;寂寞乡间随着仲夏的逝去而显得有些凄凉。
站在山丘上;沿着小径望过去;园木依然扶疏;半圆的车道直通凌雾堡的高墙。这几个月来的变化;洪都拉斯的探险……全在这一剎那都消失了……好像就在昨天;我还在这块芬芳的土地上;盼望她能前来会我。戴着遮住脸蛋的小草帽;朴素的长衫在微风中轻飘着;手上还有一本内容丰富的速写簿……
唉;死亡!为什么这么快就朝着她张网?唉;坟墓!为什么这么早就得胜了?
我转个身看到山谷下的灰色教堂;就在那儿的走廊上;我曾痴等身着白衣的女人。如今小山依旧环着墓地;小河冰冷地流过河床;大理石十字架下睡着一对母女。
我往前走;再度跨过低低的石砌矮墙;进入了这块圣地。我低下头来;在十字架前止步;新砌的大理石上坚硬、清晰、残酷的黑字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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