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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笔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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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吧……”

这车开的我心乱如麻的。也许从现在开始,我们和林家楼的暗战,便要正式打响了!



第一卷 林家鬼宅 第六章 老宅之谜

林家老宅的户主,名叫林翰学。

我利用职务便利,在公安系统内部网站的户籍档案上,查到了那个幽魂的档案。当然,他现在已经死了,档案下方的两个红艳艳的大字“死亡”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林翰学是一个神秘的大亨,十年前他带着一笔让任何人看了都眼馋的财富来到寒城定居。然而十年前的资料却怎么也找不到,可见他并非是省内的人。

而他的死亡时间是在一年多以前……看到这里,我豁然开朗。林家老宅原本是林翰学的家宅,在他去世以后,他的家宅便被他的大儿子继承了。而他的大儿子则把这栋房子改成了公司。

怪不得那楼看起来那么怪异,原来是别墅楼改造的啊。

正查到这里,冷柯的电话又来了。自从收到陈敏的委托帮助刘年以后,冷柯电话就没少打。

“昨天夜半的那个不速之客又来了,不过这次他不是来找事的。我想这次你再来的时候不用再带着甩棍防身了。不过在来之前,请你查一查最近发生的命案,死者名叫周忠良。”

重案组的同事说,确实有一个叫周忠良的人,被家人报了失踪,但是还没有发现尸体,冷柯却率先断定他已经死了。我留了个心眼,问了下死者的职业,我那个同事却说,哎,就是一个骗钱的,在街区开了个算命馆,牌匾上还说能捉鬼什么的,太扯淡了。

到冷柯家以后,那个男人还是穿着那天的衣服,坐在那天坐的座位上,不过表情变得温和了许多。

“我这次来,是想请你们来帮忙。不过你们也可以拒绝,因为已经死了一个骗钱的神棍,不需要你们也跟着送死。”那个男人虽说并没有昨晚剑拔弩张的气势,但是话语间还是针锋相对。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周忠良跟这个男人还有关系?”懒得理这个混蛋,我直接就对着冷柯连珠炮似的发问。

“周忠良是这个人委托去调查林家楼谜案的,但是昨天夜里,周忠良在给这个男人打电话汇报情况的时候忽然胡言乱语,然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谁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不是个好时候,5不遇时龙不精,所有诡异的事儿都是在这个时辰发生的!”冷柯安逸的对着我解释,边说还边面带笑意的看着那个男人的反应。

“没错,他肯定死了。”那个男人冷冷的回答。

“那你怎么会找到我们?”我对他更是没有好脸色看。

这个男人是林翰学的二儿子,林程海。

自从老头脑溢血去世以后,他那如山的财产便成了周围人关心的问题。他没有老伴儿,所以所有的财产都只能分摊给自己的两个儿子。

老头是个很传统的人,早早的就备下了棺木,还偷偷立下了遗嘱。人这么一走,律师便拿出遗嘱,将老头的遗愿公之于众了。

所有的不动产,包括本地的一家公司和外地的一家公司,以及老头自己住的别墅,都贵林程山所有。而这两家公司的部分股权,加上老头户头存的现金,则统统归二儿子林程山。

“你们以为我爹就给我们留下这么点东西吗?大错特错了!那时候我还小,阴错阳差的打开了一扇门。当时我走进去以后就吓傻了,那密室里全是金银珠宝……当时我年纪很小,但是光看那堆东西的色泽就知道是值钱的好东西。那些宝贝堆满了整个密室,有不知道哪朝哪代的字画,还有玉白菜、金如意,还有……”正说着呢,他意识到或许不该讲这么多,便脸色一变话锋一转:“自此之后,就再也没看到那堆宝贝出现过,遗产中连提都没提。它们应该还在楼里,就是现在的凯辉公司本部的那栋小白楼。”

“那公司的前身便是老头的住宅吧?”

“没错。老头生前喜欢琢磨周易,我想他藏宝藏的地方应该用他自己的手段进行了加密,所以我才找风水先生周忠良去偷偷调查宝藏的所在,想不到他却死了……”

这句话是我问出来的:“那你怎么就能想到我们?”

“监控,我已经派了私家侦探在公司里偷偷安装了针孔摄像机,公司里人的一举一动我在外面都能同时掌握。我看到你们昨天晚上在那里做的事情。小子,你很有本事,所以我才想雇你们替我找宝藏。如果你能找到宝藏的话,我会给你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不管你们能不能找到,我都会给你们十万元做活动资金,你看怎么样?”

我搞不明白他伸出五个手指代表多少,不过看预付金居然高达十万元,应该只多不少。十万元啊,顶上我几年的工资了!

“很好,我接受你的委托。我的伙伴应该不会反对吧?”冷柯向我投来一个征求的目光,我想他做什么事情肯定都有他自己的道理,我没有理由反对。

后来冷柯才跟我解释,就在他听完林程海的陈述之后,便预感到老头的宝藏之谜和刘年中蛊的悬案,这两件事儿应该可以并案。并案是刑侦界的名词,意思是把两件案子合并成一个案子,这样可以大大缩减凶手范围,减轻破案难度。

这样,我和冷柯的手头就多了一个电话号码,这是林程海的专线,可以随时分享安排在小楼中内线的信息以及监控的情况。

与此同时,林程海还给我下了一个死命令,让我们必须在一周之内尽快找到宝藏。他说他大哥,就是凯辉公司现在的老板,那天对我们大呼小叫的那个男人,已经联系上装修队,似乎要暴力搜索林家楼里的上上下下了。

“林程山为了掩人耳目在小宅里开了一个公司,前前后后还找了一年都没有找到的宝藏,你却让我们一周内找到,不太好办吧?”不用细想都知道林程海的要求有多么苛刻,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这样的异议绝对不能憋在心里。

“你把我当傻子吗?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十万元不是随随便便就扔出去的。事成之后更有五十万的报酬,你们有什么立场跟我谈条件?”

还是一贯的咄咄逼人,林家的人都这一副不招人喜欢的熊样吗。

冷柯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虽说平时总是以看我出糗为乐,可是关键时刻总能挺身而出:“别的都无所谓,不过我们和你是合作关系。我拿你的钱,给你宝藏。我们不是你的佣人,这点我希望你能明白。所以你注意点自己说话的口气。”

林程海一怔,他肯定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和他说话,特别是他要给我们这么多钱了之后。

自从和冷柯在今年夏天因为玄心湖的案子相遇了以后,自己也耳陶目染了一些玄学的知识。我看见冷柯的右手暗暗的掐了下掌诀。虽说在林程海那儿看不见,可是我却瞅的清清楚楚。他把拇指抵在了小拇指的指尖,在掌中十二决中应该属于申金之位。

然后我看了看林程海所坐的方位,竟然还是那天来所坐的位置,是震位。金克木,掌诀这么一掐,林程海的气焰立刻被金气所压制,整个人在气势上便输了三分。

可是他本人却并无察觉,只是闷闷的从兜里掏出银行卡,轻轻放到玻璃茶几上:“这是银行卡,别的就不说了,我先回去了。”

这次那个男人走的时候,冷柯冷冷的说了句走时把门关好,也不起身送客。我也懒得搭理,任由那男的自己滚蛋。

那人走后,冷柯把银行卡放到自己怀里,笑眯眯的跟我说:“哈哈,我上个月在客厅的旺财位摆了个金鱼缸,合计着这个月应该是进财的时候,想不到来的这么快。看了今年能过个滋润的年了,哈哈。马克,中午我请你去聚福饭馆吃饭去。我先去上个香。”

他的神龛在养蛊的那个房间,我没有兴趣再进去,而是坐在客厅里思考。在我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后,他才施施然的走出来,稳妥的把那房间门关好。

“存师墨像,念师法咒。在中国传统玄门正宗的人情世故中,总是把孝放在第一位的。可惜我父母因为一些事情,走得早,子欲养而亲不待,最悲痛的事儿莫过于此了……”他倒了杯茶水,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罕见的露出悲戚的神色,让我的心里也跟着不是个滋味。

作为朋友,这个时候肯定是要安慰下他,但是同时我也特别好奇他父母的事情:“你就别难过了,你这么通达,肯定也明白凡事都有生老病死……哎,这人哪,一辈子不就是图个子女满堂、无愧于心吗?你要是过的不好,你父母在天之灵也不安生啊!”

“在天之灵?我倒是希望他们真的能入天堂。我之所以四处查勘神奇古怪的事情,也是因为寻找我的杀父仇人!算了,当年的旧事不提也罢,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赶快解救刘年,不然我的良心真的会不安。走,我们先去饭店吃点东西,下午你去上班,我要再做点工作,晚上咱们再去一趟小楼!”

我特别激动亢奋。就好像看恐怖片一样,面对未知的恐惧的时候,人的肾上腺激素总会让人自我感觉良好。唯一不同的是,看恐怖片没有危险,而我们所经历的却是真实的灵异事件。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要吃剁椒鱼头还有火锅鸡!你请客!”我激动的另外一层原因是好不容易能蹭冷柯顿饭吃。

“那咱走着!”冷柯掏出钱包,炫耀般的在我眼前晃晃。





第一卷 林家鬼宅 第七章 罗盘磁针之乱
“我靠,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下午的时候,我正在办公室处理手头上的公务,冷柯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现在的他,完全的一个野外求生的范儿,全副武装着。他穿着黄颜色的防风服,脚上还穿着沙漠色的防穿刺野战靴。更吸引人眼球的是他背着的大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塞满了什么东西。

“防患于未然吗!你快下班了吧,我在警局对面的火锅店等你,晚上咱吃个火锅,暖暖身子然后动身出发,你看咋样。”

还能咋样,都这样了,我还能说不吗。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完全是心不在焉的消耗着时间。有一个被抢劫的女子来做笔录,我一边问她案发的经过,一边胡思乱想着今天晚上即将发生的事情。平时一个多小时的例行公务让我二十分钟迅速搞定,这便到了下班的时候了。

点了三盘子羊肉,我和冷柯坐在店里开涮。他向锅子里倒了一盘豆腐,在等菜熟的功夫,掏出大包来给我展示他下午淘换的战果来。

“这是我在花鸟市场买的古玩,有一部分都是假的,无所谓,只要材料是真的就行。”他拿出一个铜镜来,铜镜的外围刻着一圈八卦的图案来:“这个是先天八卦镜,天地相对,水火相射。有了这个放在刘年那,能够极大的挡煞。当初第一次去我就担心刘年的老板批评他封建迷信,所以只是暗暗的在抽屉里摆了个铜钱七星阵,以为够用了。想不到这么凶,这次说什么也得把这个挂上。”

既然是去看风水,罗盘怎么能落下:“这个是我从市场淘换出来的五十二层层罗盘,你的那个罗盘是十三层,不全面,也测不出灵界的信息。林家楼本身本就是个风水中的极凶阳宅,里面的败局散发着阴性的磁场,自然能吸引出一大堆惊恐怪异的东西来。再加上里面还死过人,简直凶上加凶。你还记得昨晚窗外的大鬼吗?”

“你说的是林翰学?”我小心翼翼的问,还左顾右盼的,似乎生怕这句话被什么不该听到的“好兄弟”听到。

“嗯,他才是最凶的boss。我要把败局破了,让阴气慢慢散去。等刘年的蛊解了以后,再给老爷子好好超度一下。”

“也好,你说老头子人都走了,还守着那鬼宅子干嘛?”我总觉得那夜那个不怀好意的目光现在仍在暗处窥视着我,哪怕现在是光明正大的白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林程海和林程山不也是为了那笔财产才反目成仇的吗。别以为他不说我就不知道,如果他们关系和睦,还用得着林程海偷偷在公司安插眼线吗。”

“是啊是啊……快给我看看你还有啥东西,是不是你还要给我啥玩意防身啊?”我期待的向包里看着。

“不急不急,豆腐熟了,我们赶紧吃吧,一会儿说。”冷柯这混蛋故意掉我胃口,我哪还有心思吃饭呢。

朔方之地的冬天一直寒冷干燥,两天前的温度尤其刺骨。我和冷柯喝了几两白酒,又消灭掉几盘子羊肉和牛肉,浑身上下暖烘烘的。心满意足的结了帐,便打了个的士直奔郊区的林家宅。

在后座上,冷柯从包里递给我一柄小刀。这小刀细长而锋利,刀柄处缠着细细的绳线,与其说是小刀,不如说是把飞刀。

“我在这飞刀的刀柄里置入一个护身符,加上这把刀本身就有的杀气,可以挡一部分的煞……”

我接过飞刀在手里攥着,还巴望着他再给我一两个法宝啥的,却见他继续整理着背包,看样子不再打算理我了。

“看什么看,给你一个宝贝还嫌不够啊。马克,你命中带有白虎,且有天乙贵人的命格,遇事肯定能逢凶化吉,怕啥子吗?”

这混蛋纯粹欺负我不懂四柱命理,但是一些基本知识我还是了解的。过去我看过一个台湾玄学命理的节目,说台湾当局某位顾命大臣的命格便是天乙贵人,他帮助某人登上总统的位置,但是自己却一辈子毫无建树——敢情我这还是一个舍己为人的老好人命格了?

到了目的地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司机师傅坚持要多收钱,说这大晚上的还得跑空车回去,多渗人啊。冷柯刚入了十万块钱,这么点钱倒是也不在乎,很爽快的结清了账目以后,便掏出罗盘站在林家楼的大门口瞧了起来。

“虚危之间针路明,南方张宿上三乘。坎离正位人难识,差却毫厘断不灵。这个罗盘上面具有水平仪,磁针的灵敏度也很高。用这个断方位更准确!”

在小楼的旁边还倚着一座小山丘,随着公路一道连绵到远方。

“风水中高者为龙低者为水,需要风水术士详辨来龙去脉、来水去水。这小山正是一条土龙,自乾来而去向巳……啧啧。”冷柯嘴里念念有词,不时的还蹦出一些我听不懂的词汇:“小宅中二十年内之内必然出暴死之人。这房子建在这里大概也有十年光景了吧,应该错不了!可是明知此地如此凶险,林翰学还要在这里选址造宅,怎这么想不开?而且自己一家人为数不多,却住在如此大楼里。宅大丁少,多出鬼事。”

“依我看,林翰学不过是个喜欢瞎琢磨的迷信老头,一知半解才把住宅建在这里。”

“别在这里妄下结论了。林翰学能够发迹到如此地步,估计正是靠着宅子的风水。坐艮向乾,天堂地狱一线之间。我们来这里有两个目标,一个是看看宝藏有什么头绪没有,最重要的是看能不能找到下蛊人的蛛丝马迹!”

观完楼外的堪舆后,接下来便要用玄空飞星法详断宅内的风水了。为我们开门的还是刘年,一日不见,那个男人的容貌变得更加的吓人,要不是我们事先知道,保不齐还真把他当做刚从坟墓中钻出来的僵尸呢。

来到明堂,冷柯大喇喇的站在大厅中央的一个办公桌上,举着罗盘向四周咂摸着。在旁边的我一直给他举着手电。

“今年是辛卯年,为八运,八白左辅当运。走,我们去宅子的西南方零神位看看去吧……”

我用手电照了照西南方,那儿一个黑洞洞的走廊,让人觉得深邃莫测。

正是老板办公室的方向。

不知为什么,我将视线向那个方向一投过去,浑身上下便有一种特别难受的感觉。好像刚洗完热水澡,身上的水还未擦干,便忽然一盆子凉水毫不容情的泼洒过来;冰寒彻骨!

动物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总会本能的提前进入准备状态。不是准备着与莫名的危险最后一搏,便是准备毫不犹豫的拔腿逃命。而我,身不由己的选择了前者。

最前面走着一手拿罗盘一手掐手诀的冷柯,他的身后,我和刘年两个人蹑手蹑脚的紧随其后,生怕走得慢了便被抛弃在这渗人的黑暗里。

咣的一声,刘年碰倒了办公桌上的笔筒,吓得我差点儿窜上房顶。我粗声粗气的骂他一句,实际上却是色厉内荏的为自己壮胆。

在黑暗里我似乎失去了察觉时间流逝的能力,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才来到老板的办公室。刘年这次豁了出去为我们打开房门,毕竟小命才是最宝贵了,没了这个,赚再多的钱也没处花了。

这便是我们第一次进入林程山的办公室,可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想再来了。

几十平米见方的办公室的中央,摆着一个办公桌,桌子后面的老板椅后还放着满是书籍的书柜,用玻璃门锁着。桌子上放着只有在老式默片中才会出现的古老台灯,以及用天鹅羽毛做成的蘸水笔。一瞬间,我们仿佛穿越到解放前那动荡不安的年代中。这种宁静中透着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但是更为诡异的是,桌子的对面便放着神龛,里面供奉的一个长胡子的神仙,仙风道骨的拿着拂尘盘腿坐着。倘若有人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绝对会跟这尊泥神四目相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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