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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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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齐王咧嘴笑道:“小子,一下就被将死了吧?”

秦雷哈哈一笑道:“这有何难?”乐布衣借这机会,将答案传到他的耳中,秦雷顿时心下大定,朗声道:“全书五十卷,分六十七门,载列证候一千七百九十三论!小王说的可对呀?”

吉囿点点头不说话,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劲敌。便听秦雷笑眯眯问道:“封逆病因何而来,症状如何,又该如何医治呢?”这便进入了病症环节。

吉囿寻思片刻,缓缓答道:“据《开河记》记载,风逆病,常见于河边风吹日晒之人。因而得名。症状是全身关节疼痛,起坐即头晕作呕,一般医治无效。其实是风入腠理,病在胸臆。须用肥嫩的羊。蒸熟掺药食下,就可治愈。只要依方配药,蒸而食之。药未尽病就可治愈。再用杏酪五味并佐以羊肉,一天吃几枚,可使疾病不复发。”说完自信道:“在下所言可有谬误?”

秦雷只好点头道:“不错。”

顿时引来众太医的一阵欢呼,吉囿乘胜追击问道:“风眩病因何而起,症状如何?又如何诊治?”既然对方问一个病症,那他自然也要还一个。

“风眩病乃是风毒上攻引起的,”秦雷不紧不慢道:“患者头晕胸闷。目不能视。应用长针刺病患脑后之百会穴和脑户穴。出血放毒就好了。”

齐王又大笑道:“脑袋乃人体之首,最是娇贵重要。又有谁会让你在头上放血呢?所以这法子等于白说!”

秦雷耸耸肩膀道:“这法子载于《谭宾录》,是故唐侍医秦鸣鹤为高宗皇帝诊治时所用,”便轻笑一道:“敢问殿下,皇帝的脑袋金贵不?若是有危险高宗皇帝会用吗?”

齐王被说地哑口无言,气呼呼的望着吉囿道:“他是不是胡扯?”

吉囿虽然怕齐王,但那确实是书上白纸黑字写着的,只好小声道:“确有记载……”把个五殿下的鼻子差点气歪了。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问了十几个病症,却都能引经据典的答上来,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听的一群太医如痴如醉,他们才知道自己与这二位的差距有多大……望向两人的目光也变得崇敬起来,搞技术的就是佩服技术好的。

这圈业内人士玩地热火朝天,却把两个旁观的王爷听的张嘴瞪眼,点头连连,就差找床被子呼呼大睡了……这倒可以理解,毕竟对于外行来说,这些东西太枯燥了。

齐王终于忍受不住了,大喝一声道:“停!不能再这样没完没了了。孤还要吃饭呢。”

周王见了秦雷沉稳博学的表现,自然信心大增,闻言点头道:“三哥说的不错,不如两位各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都答上来了就算打平,咱们赶紧进行下一局。”

话说老皇帝躺在里面奄奄一息,外面的一群医生却在那热火朝天地比赛医术,颇有些荒诞不经的感觉。

场上的两人也说的口干舌燥,闻言一齐点头道:“就依殿下所言。”

现在正好轮到吉囿发问,他胸有成竹地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请问医道的最高境界是什么?”这问题看似可以任意发挥,实际难度最大,因为这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地问题,无论秦雷如何回答。想要赢得一群立场鲜明地太医的认同,都是异常困难的。

但他只是长舒口气,便坚定道:“医道的最高境界就是致中和……寒者热之,热者寒之,致中和。”说着朗声解释道:“人乃孕生于天地之间,内里便是一个小天地。天地有乾坤,人体有阴阳。乾坤颠倒则天地不存,阴阳失调便病症横生……”

要知道在场的太医无一不是经验丰富、医术高超之辈。本来就对病症的起因有着模糊的认识,只是没那个悟性去破开迷雾罢了。此时一听秦雷这话,竟如醍醐灌顶一般,或多或少都有了所悟。尤其是那张仲,他本来就知识渊博,长于思考,距离病因地本源就只差一层窗户纸而已,所以听闻秦雷如是说后,他竟然不由自主地拱手恭声道:“还请先生赐教。”一边的齐王气地脸都白了。

秦雷微笑道:“所以说如何不生病?如何去治病呢?阴阳调和而已。具体说来,寒就要让它热。热就要它寒,结就要散,逸就要劳,劳就要逸。微者逆之,小的你就可以逆它。甚者从之,你不能逆它。你逆它你就崩溃了就没有了。上之下之,摩之浴之,薄之劫之,适事为故。恰到好处就好了。以平为期,以和为重,这就是医道的一种最高境界。”

殿内一片寂静。过了良久,所有的医官齐齐朝秦雷躬身施礼道:“谢先生赐教、我等茅塞顿开!”

毫无疑问这一局是秦雷赢了,众医官都心服口服,甘愿行师徒之礼了,谁要还说他是江湖骗子,这群太医就会将那人撕掉……***,如此牛人要是骗子的话。那我们这些太医成什么了?傻子吗?

但齐王显然不愿看到秦雷获胜。他的目地是阻止秦雷给景泰帝看病,自然要耍赖到底。只见他叉腰喝道:“吉囿,你还没回答呢,怎能着急认输呢?”

吉囿苦笑道:“王爷有所不知,秦先生医道超凡、高屋建瓴,好比我医者中的圣贤,囿自愧不如、甘为门下走狗。”

齐王气顿时歪了鼻子,周王却笑眯眯道:“既然吉囿认输了,这一局就算秦先生赢了。不过难得有次请教医圣的机会,你们还是再问一个吧,总是不无裨益的嘛。”

一众太医高兴道:“殿下英明!”可见周王比齐王会说话多了,也更得人心。

那太医院正张仲出列,朝秦雷拱手道:“先生方才讲了医道,让我等受益匪浅,但毕竟医生行医还得靠医术的,所以您能具体讲讲医术吗?”说着恭声问道:“你是靠什么法子诊断病症的呢?

秦雷清清嗓子,沉声道:“既然了解了医道,便应知道天地有乾坤,人体有阴阳,所以天有春、夏、秋、冬和金、木、水、火、土。黑天、白日轮流更替,寒冬暑夏交换更迭,这是天地在运动。自然界中地气,合起来就成为雨,流动的时候就成为风,散发开去的时候就成为露,紊乱无序时就成为雾,凝聚时就成为霜雪,伸展扩大成为虹霓,这是天地的正常规律。”

这一刻,所有地太医在他面前,就像刚入私塾的小童一般,诚惶诚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落下一个字,只听秦先生接着道:“人体有四肢和五脏,醒着、睡时,呼出吸进,吐故纳新,精脉和气血循环。流动就是血气循环,显现出来就是人的气色,放出来地就成为声音,这是人体的正常运动。阳用它的精华,阴用它的形体,这是天与人相同的,及至它违背了这正常规律就要生病了。蒸就发热,不然就生寒,淤结就成为瘤赘,阻隔就成为痈疽,奔走过疾,就气喘嘘嘘用尽了精力,就会焦枯,根据表面的诊断,可以检查出身体内部的变化。这就是我检查病症时地依据。”

众皆叹服不已,吉囿更是五体投地。

就连秦雷心里对乐布衣地佩服也到了极致,通过这段话,秦雷隐约明白……此人便是掌握了道。所以才能尽知天下万物万事,胸怀宽广,宠辱不惊,无惧无畏,可修身,可齐家,可治国,可平天下!

说句题外话。那吉囿受了秦雷这番教诲,自此日夜琢磨,反复实践,终于在二十年后,被尊为神医,当有人称他是天下第一时,他坚决摇头道:“我能有今日全靠恩师当年醍醐灌顶,即使现在也不能达到他的一成水平。”众人惊奇问道:“那是何人?”他说出那人地名字,却被当作奉承之语无人相信……

偏殿之中,按照众太医的意思。他们不想与秦先生这种高人比了,那不是自取其辱吗?但齐王显然非常执拗,坚持要进行第二局比试,太医们一合计,都道:“就像周王殿下所说,全当学习了。”

张仲对秦雷恭敬行礼道:“宫里有一个病人。每天这时候就又笑又唱又啼号,好象中邪得了狂病,并且还脚不能着地。我们太医院都看过,却不知道得了什么病。请先生一观。”说完便命人将那宫人带来,此时正赶上宫人发病,果然如张仲所言一般癫狂。

秦雷看后道:“这人一定是因为吃得太饱。紧接着又干了重活,不一会又跌倒在地而引起地。”说着对张仲道:“麻烦张院正准备云母汤,安神茶给他服下。”张仲赶紧命人去备,好在药具齐全,不一会儿便端了上来。

秦雷先让人给他服下云母汤,不久这宫人就停止癫狂。再给他服下安神茶使其熟睡。秦雷拊掌笑道:“半个时辰后此人醒来,你们可以问问。验证一下我所说的?”

此时已经折腾到中午。周王起身笑道:“先去用午膳吧,吃完饭再来看。”齐王也点头称是。对于他俩来说,这种医术表演要比听天书好玩多了。

尚膳监的太监领众人到前殿用饭,果然在半个时辰后,有太监过来禀报道:“那宫人醒了……”众人一听,饭也不吃了,便推下碗筷去偏殿看那宫人。

那宫人睡醒后,面色安详了很多,显然没有了以前的痛苦。齐王好奇问道:“你之前做了什么?怎么会长这种怪病呢?”

宫人寻思半天,回忆道:“几个月前陛下为小公主大摆三天生日宴,要扎高台、表现歌舞助兴。我被选为主唱,但声音不够响亮,有人便说多吃猪蹄羹可以补气,气足了声音自然响亮。我便吃了一肚子猪蹄羹,才去宴席上唱歌,接连唱了三天,唱完后就觉得咽中特别热……”众人闻言惊诧道:“果然是吃的太饱,又干了重活!”

齐王连声追问道:“后来呢?”

“等唱完歌以后,我们几个人就去高台上玩耍,从上面往下跳。我还未跳到一半,后面有一个人又跑了下来。撞着了我,我便跌倒在地,很长时间才醒过来。就得了这狂病,脚也不能着地。”宫人轻声答道。

果然是不一会儿又跌倒在地确实神乎其神,众人无不叹服。

周王拊掌笑道:“既然诸位太医诊治不出,这局又算秦先生赢了,”说着略有些得意的笑道:“三哥,你可承认秦先生是神医?”

齐王不由面红耳赤,刚要点头认输,他的手下突然递进一张纸条来。齐王一看,不由乐道:“既然说了三局,自然要进行第三局了,”说完狞笑道:“孤倒要看看你怎么破这一局!”

他有充分的信心,因为那是一个死局。…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四四一章 放放血

秦雷早知道这家伙会出尔反尔,也不着急上火,还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道:“悉听尊便。”乐布衣的强大实力,给了他装高人的本钱。

他没意见,一直躲在帷幔后面看热闹的某人却不依了:“羞羞羞,三哥真赖皮!”伴着银铃般的笑声,一身湖蓝宫装的弄玉公主从帷幔后蹦了出来。

话说楚国皇宫里没有了太后,也没有了皇后,就连皇帝也躺那一动不动了。几位皇子公主是想干嘛干嘛,颇有些山中无老虎、猴子乱蹦的感觉。

齐王一见是云萝,不由微微紧张道:“你不在金龙殿里侍疾,跑这里来干什么?”这小丫头牙尖嘴利、调皮捣蛋,偏偏打不得也骂不得,日子久了,饱受蹂躏的齐王殿下竟形成了心里阴影,一见她就心里发毛。

楚云萝朝他扮个鬼脸道:“三哥可坏了,你们跑来玩也不叫着我。”又转身朝秦雷竖起大拇指道:“方才我看你治病来着,你可真厉害呀,”秦雷刚要微微得意,却听她下半句道:“不愧是我的人啊!”

秦雷哭笑不得的朝周王道:“我可只见过令妹一面。”

周王温和笑道:“无妨,这丫头向来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们都习惯了。”惹得弄玉公主一阵不依。

齐王见没人搭理自己,不由愤愤的咳嗽一声道:“秦……雨田,你不敢接招就滚蛋,别在这碍眼。”

秦雷还没说话,弄玉公主先笑道:“三哥,你已经输了,不准欺负我家雨田。”

听的秦雷一身鸡皮疙瘩,暗骂道:这家人怎么教育孩子的?太奔放了吧?想到这偷眼打量下那楚云萝,不由暗赞道:“长相身材真不错。就是年纪太小了,再过几年才值得老子幻想呢。”话说前世定下的审美观。他一向只幻想十八到三十八岁的女子。区间之外的一概没有感觉。

正胡思乱想间,便听齐王沉声道:“小子,莫非是怕了不成?”看来楚妫邑也知道避其锋芒,专挑秦雷这软柿子捏。

秦雷翻翻白眼道:“怕字怎么写?”

齐王闻言冷笑道:“小心把牛皮吹破了,还是看过再说吧。”说完双手一拍,便见两个太监扶进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来,这是他手下趁着吃饭功夫从宫外找进来的。

齐王指着那孕妇地肚子道:“你说她肚子里是男是女?”

秦雷观察一阵,缓缓道:“是一对龙凤胎。男孩在左边。比女孩小一些。”

齐王哈哈笑道:“那好,等这妇人把孩子生出来以后,如果真如你所言,孤王便承认你是神医。”楚云萝气愤道:三哥。你怎能这么无耻呢?众太医虽然不敢跟着掺和,却无不在心中大点其头。

秦雷还没说话,周王那边先急了,他好不容易把人带进来了。哪能再等那妇人把孩子生下来呢?谁知道这中间会发生什么事情?打定主意,他便抗声道:“父皇危在旦夕,应该尽快请秦雷为父皇诊治!不能拖延了。”

齐王早料到他会这样说,冷笑一声道:“孩子没生下来,我怎么知道他猜的对错呢?”

周王面色变得有些难看,阴沉道:“三哥,你是不敢让秦先生为父皇诊治吧。到底做何居

齐王没想到老五这谦谦君子居然会如此坚持。但他早有准备,伸手抽出侍卫地腰刀。狞笑道:“你要想今天知道结果,可以啊!”将那刀掼到周王地面前,怪笑道:“那你就用它剖开那夫人的肚子,答案不就出来了吗?”

那妇人听了顿时摇摇欲坠,云萝赶紧将其扶住,柔声安慰道:“不要害怕,我五哥最善良了,不会这么做的。”那妇人这才心下稍定。

周王心中苦笑:她这么一说,我只有将好人进行到底了。便面色肃然道:“孤怎能行殷纣之事,伤天害理呢?”

齐王哈哈大笑道:“你既然要装好人,那就等到瓜熟蒂落之日吧。”他早料到老五一向以仁王居,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出那等毁坏名声之事的。

周王面色变得极为难看,看一眼秦雷道:“秦先生……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秦雷哦一声,不疾不徐道:“法子吗,倒也不是没有……”

周王还没来得及高兴,弄玉公主先急了,娇喝:“你要是敢伤害她,我就不要你了。”

把秦雷听的那个汗啊,心道:我什么时候变更所有权了?但此刻哪能与她调笑,一本正经的对周王道:“观这位夫人的身子,胎儿已经足月,早该瓜熟蒂落,只是一直生不下来而已,对吗?”最后一句是问向那妇人的。

那妇人果然颤声道:“确实如此,找了许多大夫,都无能为力……”

秦雷自信笑笑道:“请让我给你用针,胎儿就能呱呱坠地,且母子平安。”

那夫人点头道:“只要能保住孩子就行。”

于是秦雷招招手,把那张仲换过来,笑道:“教你一手,针那孕妇脚地太阴穴,并用手按摩她的阳明穴,胎儿就可坠下。”

张仲不知道他就是嘴上厉害,还一脸感激道:“谢先生指点。”便屁颠屁颠的照做,待用针后,胎儿呱呱坠地,一男一女、男左女右,母子平安,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周王大喜过望道:“先生真乃医圣也!”

弄玉公主也欢天喜地地拍手道:“你可真厉害呀!果真没给我丢脸!”

秦雷谦虚道:“我还差的很远……”虽然脸皮够厚,但他也不能当着乐布衣的面不要脸啊。

齐王要吃人一样看着秦雷,周王赶紧挡在他身前,笑吟吟道:“三哥,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齐王面色数变,终于勉强挤出一副笑脸道:“五弟不要误会吗,我这不也是为父皇把关吗?现在既然秦先生已经证明自己,那当然可以去诊治了。”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显然这位齐王并不像外表那么简单。

一行人到了金龙殿,几位殿下。以及张仲吉囿二位太医进到了内殿。其余太医只好在门外等候,虽然他们都极想进去观摩……

穿过重重地紫金帷幔,秦雷终于见到了躺在床上的景泰帝,望着那形容枯槁的老者,秦雷心中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为了见这个干瘦老头子,费了老子多大功夫啊!

见他有些走神,周王赶紧提醒道:“请秦先生为父皇诊治。秦雷回过神来。点头道:“好地。”便坐在床边,一番装模作样之后,便默不作声地带众人出到偏厅。

待坐下后,才望一眼三位面色紧张地殿下。沉吟道:“陛下原先为本虚标实之症,在本为阴阳偏胜,气机逆乱;在标为风火相煽,痰浊壅塞。瘀血内阻。”

“本虚标实之症?那是个什么病?”云萝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就是中风。”秦雷微笑道:“当时地症状为肌肤麻木,口眼斜,言语塞涩,对吗?”

众人齐齐点头道:“不错。”

张仲忍不住出声问道:“可为何现在却昏迷不醒、失去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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