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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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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做了。”祖孙两个又说几句,秦雷想把令箭还给老太后,老太后笑道:“这是紫金的,化成金锞子也能顶二百两银子。奶奶不能白支使你,留着买糖吃吧。”
秦雷苦笑着将那令箭重新揣回怀里,'⑼月z论…唐2' 起身告辞离去,还是念瑶送他出门。
望着毫不知情的表妹,秦雷终于放松了心情。站定身子,温声道:“缺什么尽管对仇老说,若是闷了也可以去瑾瑜宫散心,反正你在这宫里。横竖是没人敢管地。”
虽不知道秦雷今日为何有勇气面对自己,念瑶还是勉强微笑道:“谢王爷关怀,念瑶一切都好。”
秦雷挠头笑笑,便转身向瑾瑜宫走去,安抚一下母妃和小弟。又陪着她们用了午膳。这才去蒹葭院领那便宜小舅子。
短短半天时间,为人四海的乔天才已经与孤独寂寞的老六结下了深厚的友情。秦雷见秦恋恋不舍的样子。笑着拍拍他的肩头,温声道:“明年一出正月,你就要赐府了,想好做些什么了?”
宫中规矩,皇子一旦年满十四岁,就要出宫居住,在行动上自然自由了,是以秦雷有此一问。
秦挠挠头,又看了看一边的周贵人,见她微笑着点头,这才轻声道:“我想跟着五哥。”
秦雷望一眼周贵人,只听她诚恳道:“可怜妾身出身低贱,这孩子乍一出宫,也没个可以照拂的,难免会被人欺负着。若能让他跟着王爷,我这做娘地也能睡个安稳觉。”
秦雷微笑道:“上面那么多哥哥,老六只想跟着我。我这当五哥的脸上自然光彩。只是我明年大部分时间都在京山营,那里条件艰苦不比中都,只怕姨娘不舍的六弟跟我吃这个苦。”
周贵人面露坚定道:“陛下的几位皇子中,若论起吃得苦、遭得难,定然是王爷最多,但您地能耐也最大,福泽也最深。可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话一点不假。”说着对秦道:“以后凡事都得听你五哥的,若是回来叫苦,为娘就不认你这个儿了。”秦也郑重的应下。
见人家都这样表态了,秦雷也不好太过假仙,点点头温声对秦道:“等过完年就跟我一道走吧。”秦高兴地应一声,这才算了了桩心愿。
告别这母子俩,秦雷才带着乔天才离了禁宫。
马车上,秦雷与娇花般的乔天才面对面坐着。
“你很忐忑?”秦雷微笑问道。
点点头,乔天才忽闪着黑宝石般的大眼睛,一脸沧桑道:“前路茫茫,不知该怎么走了……”
秦雷好奇问道:“你今年多大?”
乔天才拍胸脯道:“十
“虚恭!你姐姐才十七,你就十八?”秦雷哂笑道。
“十六……不到,十五还差点……十四,真地是十四,不信你问我姐去。”在秦雷似笑非笑地注视下,乔天才还是说了实话。
秦雷这才拍拍手,微笑道:“说谎不是好孩子。等会孤把你带去码头,再寻条去唐州的船,让人把你送回家去。”
乔天才一听,小脸顿时垮下来,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地。嘟囔道:“俺不回去。若不能衣锦还乡,俺宁愿浪迹天涯,也不能这么丢人的回去。”
秦雷笑道:“我怎么记得,某人大哭大号道:俺要找俺娘……”最后一句话学的惟妙惟肖,让乔天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好半天,乔天才才嘟囔道:“俺给俺娘捎封信,就说俺跟着姐夫发财了,俺娘就放心了。”
秦雷连忙摆手道:“我这可不是幼稚园,孤也不是孩子王。你还是长大些再说吧。”但这乔天才极是难缠,认准了要给秦雷当跟班,便死活不撒口。
这小子极是光棍,秦雷惯用地连哄带骗加诈唬统统失了效,只好无奈道:“你先一步不离地跟我一天。受得了就留下,受不了就有多远死多远。”乔天才顿时眉开眼笑,点头不迭。小清河支流无数,这些支流穿街走巷,遍布了南北城的大部分区域。
清河园便座落在这样一条支流边、原本是简郡王最大的一处外宅,占地十几亩,在正月京都大火中被焚毁。后来被秦雷夺了过来,又把边上十几户人家的宅子一道买下来。圈上几百丈的围墙,
预备作将来的王府之用。
自从买下这一大片地方起,工程便开始了,这一年来就没有停下过。虽然因为经费紧张。一直没有大兴土木,但到了十月底,还是建起了四五个院落,足以容纳几百人起居办公了,馆陶便把政务寺的本部迁了过来。
结果刚从搬家的浮躁中摆脱出来。清河园又被五城兵马司的官兵给围了。让政务寺地属员们直嘀咕,莫非这里风水不好?坐太岁头上了么?
馆陶倒是很淡然。每日里按时起居,饮食正常,把府里的差事也安排的井井有条,让每个人都忙碌起来。这人一忙起来,胡思乱想的心思就会少很多,再看馆陶大人没事人一样,属员们更是放下心,简简单单的办差,稀里糊涂地睡觉,紧张气氛自然一扫而空。
这样过了三天,便到二十一日,早起晨练的胥吏惊喜发现,门外驻扎的官兵撤走了,清河园解围了。
当官员们把这个消息,兴奋的传递到内院时,正在练五禽戏的馆陶先生,只是微微一笑,甚至连手上动作都没有停下来,似乎要表现某种从容淡定。
殊不知,他的动作要比往常快了三成,旁人看了,便再也认不出寺卿大人练得什么套路。
也许是王八拳吧……属员们心中猜测道。
打完一套王八拳,馆陶一边擦汗,一边清声问道:“与各司的联系恢复了么?”
“恢复了,除了被打死两条狗,没有任何损失。”政务寺的官员答道。
馆陶听了,轻舒口气道:“万幸没有辜负王爷。”
“王爷入京了。”官员爆料道。
“王爷在何处?”馆陶吃惊道:“快快为我更衣,前去拜见。”
官员继续爆料道:“王爷身边地俞大人,带着黑衣卫到了门外,正等着大人接见呢。”
馆陶赶紧换上正装,到前院见了俞钱,这才知道事情的经过,两人还没说多长时间,便得到消息:王爷午时即到,政务寺准备接驾。
秦雷的车队很准时,午时整开到了清河园门口,馆陶带着政务寺上百官吏跪迎,反正已经暴露了,还不如光明正大些来得磊落。
只见威隆郡王殿下,被一个相貌清秀,却有些鬼头鬼脑的小子服侍着,下了王车,来到馆陶面前。
两人稍作寒暄,秦雷便与他携手进院,只吃了一盏茶,便放下茶盏,对馆陶道:“孤王手下出了个二五仔,却要先料理了再与你说话。”
馆陶惊讶道:“二五仔是什么东西?”
秦雷冷笑道:“二五仔不是个东西,还有个学名叫反骨仔。”
馆陶这个汗啊,心道:反骨仔又是个什么东西呢?但见王爷面色不善,不敢再问,只能呵呵笑道:“反骨仔不是个东西……”…………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三零六章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清河园占地甚广,现在只有北边的五分之一建好了房屋。其余尽是大片大片的空地,以及孤零零的几栋小屋。这些小屋是值夜兵丁的哨所,白日里往往是没有人的。
今日东南角的一间小屋外,却站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卫。这些卫士虽然一如既往的表情冷峻,但眉宇间还是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显示着他们内心的波澜。
他们逮到了一个内鬼,虽然作为王爷的贴身亲卫,他们无数次清除过潜伏在王府中的奸细。除了黑衣卫,几乎所有队伍里都发现过奸细,这也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忠诚,对王爷的无限忠诚。
但就在昨日,他们的骄傲被打破了,因为那个内鬼就出自他们之中,黑衣卫纯洁的战旗,被涂上了一个永远抹不掉的污点。他们的恼火和难过也就可想而知。
但他们又有些不忍,毕竟是与他们一个锅里吃饭,一间房里睡觉的弟兄,即使再痛恨,难道能忍心看他坠入阎王殿不成。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让黑衣卫们终于结束了内心的煎熬…………王爷来了,所有的决断归于他一人,所有的痛苦也由他一人承担。
秦雷已经换下了朝服,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衣卫便装,面色阴沉,步履沉重的走来。沈青沈冰俞钱几人,同样面色凝重,反手按着刀柄,不疾不徐地跟在王爷背后。
这压抑肃杀的气氛把乔天才吓坏了,他虽然胆子不小,但哪见识过这种场面,想要拔腿跑掉。却惦记着秦雷的话:一步不离的跟我一天。受不了就有多远死多远。心道:出来混最要紧的是面子,若是这样跑掉,却再没脸闯荡江湖了。便硬着头皮跟秦雷到了小屋前。
“在里面?”秦雷平静问道,“用刑了吗?”
门口地黑衣卫恭声行礼道:“在里面,没有用刑。”
秦雷点点头,大步走到门前,伸手要去推那木门。当手指一触及门板,他突然感觉这只右手好似有千钧之重,再想向前移动一寸都非常地困难。我推开这门。便要送走一个兄弟。他心中无奈道:多希望兄弟们都能有个体面的结局啊……
身后的沈青几个,知道王爷心中的纠结,静静立在他身后,等待着王爷的决断。
一阵北风吹过,拂下些树上的积雪。落在秦雷的手背上,冰凉的感觉一下子传到心中,那扇门也被他推开了……
光线随着开门声投进了小屋之中,让被绑在椅子上的那人,不由眯起了眼睛。
待他地眼睛适应了光明,便看到一个他最想见、又最不敢见的身影。喉头剧烈的抖动几下,他便深深地垂下了脑袋。
“抬起头来!”一推开门,秦雷心中的犹豫迟疑便烟消云散。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孤教过你垂头丧气吗?孤地士兵应该永远昂着头!”
听到熟悉的喝骂声,椅上那人身体颤动地更厉害了,但还是顺从的抬起了头。一张眼窝深陷、面目憔悴,胡子拉碴的年青男子的脸。便映入秦雷的眼帘。
望着自己昔日的贴身侍卫,仅仅一日便憔悴若斯。秦雷轻叹一声,对跟进来的沈冰道:“松开吧。”
沈冰冷哼一声,抽出腰间短刃,甩手飞了出去。飞刀将捆着那人地绳子割断。又插在对面的木墙上,颤巍巍抖动着。虽然已经从黑衣卫中退役。但这些人里最恼火的却是他,因为这人正是他当侍卫长时进入黑衣卫的,又是在他手下受训、成长起来地,就连这人证件上的合格大印,也是他亲手盖上去的。
绳子一松开,那人来不及活动下酸麻的双臂,便噗通一声跪下,伏地戚声道:“秦卫愧对王爷啊……”
这人确实是秦卫。当日乐布衣故弄玄虚,制了个锦囊妙计给秦雷,就是为了让秦雷将其掉出来。但世上是不可能有那种锦囊妙计的,因为情况瞬息万变、千差万别,全靠当机立断。乐布衣就是再彪悍,也万不至于用一条狗屁计策束缚住秦雷当时地判断。
退一万步说,若是有什么计策,当面还不能说吗?所以乐布衣设这个局,只是为了勾起那内鬼地馋虫,果然把秦卫给唬住了。
秦雷那日故意将锦囊遗落在房间中,却把俞钱藏在了柜子里。俞钱便见到了秦卫背诵信上内容的一幕,后来更是在他发出消息之后,将其一举成擒。
证据确凿,无以为辩。所以俞钱一问之下,秦卫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交代了。唯一地要求就是,想再见见王爷。
秦雷在桌边坐下,平静道:“坐起来说话吧,孤王来这儿,就是与你说话的。”
秦卫趴在地上磨蹭一会儿,这才爬起来,垂首站在秦雷边上。
“坐下吧。”秦雷轻声道。
秦卫摇摇头,不敢与王爷平起平坐。
“坐!”秦雷心中一阵烦躁,猛地一拍桌子,暴喝道。
秦卫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一屁股就坐在身下胡凳上。
俞钱和乔天才一人提着个食盒,也进了屋里,将食盒中一碟碟冒着热气的菜肴端到桌上,不一会儿就把这张小桌子堆得满满的,而那食盒中的菜肴,却才端出了一半。
乔天才刚要把食盒盖上,一直沉默不语的秦雷突然道:“把那个醋溜鱼片拿出来。”乔天才摸不着头脑,却哪敢插科打诨,赶紧照办就是。
但秦卫的心尖却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在南方时,他曾经对秦雷说过,自己最想吃的就是中都城南三味居地醋溜鱼片。想不到王爷居然还记着……
一直强忍住地泪水。却扑扑簌簌地淌了下来。恐惧、羞愧、哀伤、感激……数不清的情感随着泪水奔涌而出,他必须要双手紧紧捂住面颊,才能避免嚎啕大哭起来。
秦雷的眼角也湿润了,双目通红通红,一滴泪珠子便从眼眶里滚了下来。他伸手擦了擦,又端起酒盅仰头喝了盅烈酒,才压抑住内心的酸楚。
秦雷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出去,只留下秦卫不认识的乔天才伺候。抬头使劲挤挤眼睛。呼出一口带着酒味的浊气,秦雷涩声道:“你是昭武十六年的兵,与秦泗水一起来到我身边的。”
秦卫唔唔哭着点头,泪水从指缝渗出,顺着手背流进袖筒之中。
提起酒壶。亲手给秦卫斟一盅,秦雷满目缅怀道:“记得刚到草原的时候,你还是个纨绔子,整日里偷奸耍滑,装病诈伤。本事又稀松操蛋,比皇甫战文地太子卫的还不如。若不是看在你哥的份上,老子早把你踢回中都了。”说到最后秦雷的嘴角微微翘起,显然是沉浸在回忆之中了。
这让一边伺候的乔天才惊恐万分。心道:若是此人趁机发难,我可是万万抵挡不住地。姐夫怎么如此托大?他无法理解秦雷与黑衣卫之间的感情。
乔天才偷眼瞧去,却见那令他戒惧莫名的秦卫,完全没有暴起伤人的意思。看起来竟也陷入了对往事的追思中。
只见秦卫不好意思的笑了,擦一擦眼角的泪水,嘶声道:“当时王爷恨铁不成钢,没把我少往死里整,我当时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想死的心都有了。”又清了清嗓子。挺直胸膛道:“但属下熬过那半年之后,却也脱胎换骨。所有考核全部优秀,成了一名合格地黑衣……”说着说着,突然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却是无颜再提黑衣卫了。
秦雷摇头道:“功是功,过是过,你当时确实很优秀,是一名合格的黑衣卫,这是谁都无法抹杀的。”
秦卫感激地点点头,又听秦雷温和笑道:“你是不是该敬自己的教官一杯,感谢下我的严格管教啊?”
秦卫连忙应下,双手端起酒盅,向秦雷拱手道:“谢教官!”秦雷也举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两人便仰头饮下。乔天才赶紧再给满上。
秦雷举起筷子,招呼他道:“这都是你爱吃的菜,开动吧,可别凉了。”秦卫见秦雷举着筷子等自己,心中猛地一哆嗦,似乎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心脏中,四肢一阵发软,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除了那有限几人,天下还有谁能在王爷面前先动筷子?现在王爷迟迟不肯下箸,非要等他先用,这代表着什么?断头饭无疑。
虽然知道难逃一死,但真正面临地时候,任谁都要崩溃地……
见他浑身战栗的样子,秦雷轻声道:“你常说: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倒霉催。孤王先陪你痛快喝完这顿酒再说。”
艰难地点下头,秦卫颤抖着举起箸,夹起一块醋溜鱼片,刚要往回收手,那鱼片却又啪嗒一声掉回了盘中。如是往复三次,他才将那块金黄的鱼片送入嘴中,缓缓的咀嚼起来。
往昔想一想便垂涎三尺的美味,现在却味同嚼蜡,根本吃不出任何滋味,但他还是很认真的咀嚼、咽下……
见他动筷子,秦雷夹一片腐竹送入嘴中,竟是完全品不出滋味,勉强咽下后,他举起酒盅道:“昭武十六年冬,孤古城府外遭到刺杀,你在救驾的队伍中,用身子替孤王遮挡,孤要敬你一杯。”
秦卫举起酒杯,和着泪水饮下这杯。又听秦雷道:“还是那年腊月,在陶朱街,孤王又被天策军的弓手指着,又是你和袍泽们,用身子替孤王遮挡,孤还要敬你一杯。”
秦卫又饮下这一杯,泪眼朦胧的望着王爷,听他接着道:“之后你一直紧随孤的身边。无论是在中都。去南方,无论是在荆州城中,还是襄阳湖水寨边;无论是在巡视山南的路上,还是在被破虏军追杀的途中;无论是在伏击血杀地过程中,还是在报复李家地行动中,你都没有离开孤王一步。你陪着孤王走过了最艰苦的一段,真可谓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啊。孤王再敬你第三杯。”
秦卫泪水滂沱的喝下这一盅,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从未回顾过这段陪王爷走过的血火征程、青葱岁月,也许早点想起这些,自己也沦落不到今天吧。
秦雷泪水也在眼眶中打转,深吸口气,涩声道:“当我们回到中都后。咱们王府的情况就好了很多,一切都在欣欣向荣的蓬勃发展,你也晋升为中队长,在石敢离任后,成为孤王的贴身卫士。”说着抬头望他一眼,满是不解的问道:“你不会不知道,孤王的贴身卫士意味着什么吧?”
秦卫使劲点点头,抽泣道:“王爷重点培养地军官。”
秦雷看他一眼。颔首道:“不错,你聪明伶俐、过目不忘,悟性极强、对各种科目都能很快上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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