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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为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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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彼此认识了,红玲借故离开。于是彭恰同学粉墨登场,深V在饭桌上对老张呵护备至极尽温柔,尽管穿成那样,但分寸拿捏的非常好,举手投足间都是一份端庄典雅。孟白的表情,怎么说呢,我突然有些看好他了,他一直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彭洽,是对一个妩媚女人的欣赏,也是一个男人对自己意中人内心的玩味。
饭后大家前呼后拥地去唱歌。这是继上次生日后,我第一次故地重游。上次生日大概是在隔壁间,也是大间,一帮朋友在给段鹏过生日,他们俩却暗送秋波互诉衷肠。那天张玫一脸的凄婉,满眼的茫然无助楚楚可怜,声情并茂地唱了曲《葬花吟》:
“ 花谢花飞飞满天……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愿侬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天尽头何处有香丘……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花落人亡两不知花落人亡两不知。”
真是如泣如诉,哀婉动人。我醉眼朦胧傻呵呵地说,张玫你真像个古典小美人,尤其还唱这么怀旧的歌。张玫苦笑,斜眼看着别处,貌似是回答我:“我老了,就喜欢老歌,怀旧。不似有的人那般狠心。”我像个傻大姐似地说:“我年轻,我就喜欢摇滚,我给你唱个吧,你喜欢听啥?我小时候就喜欢黑豹还有唐朝,我给大家唱首《无地自容》吧。”张玫依然斜眼看着别处,好像是和我说话:“有爱的人才有资格年轻,才有资格喜欢摇滚,我哪儿有资格听你唱歌?”我继续颠着,打着酒嗝凑过去:“哎哟,酸溜溜的呢,是不是看上我家老段啦?要不来我家吧,我大你小,嘻嘻。”张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那一眼当时没觉得,后来想起时,一股凉气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一旁的叶之蔓,那是张玫的死党,职业司机,在单位给书记开车,和其他的小车司机不同,大概是宰相门前七品官吧,说不清,反正这妞比较地心高气傲。叶之蔓听我说完柳眉倒竖,没好气儿地说:“和彤彤,嘴巴别这么贱行吗。大家给老段过生日,人小玫唱的这么感人,你说的叫什么话?”我一下懵了,我说错什么了?到了此时,那个“别处”崩溃了,众目睽睽的生日派队上,拉起古典小美人就走。我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顺手一把把段鹏薅住,当着一大堆人还有张玫豁出去了,我说:“段鹏你干嘛去,你跟我回家去,今晚洞房明早领证。”
屋里的空气一下凝固了。
张玫撇了段鹏背对着我们站在门口不来也不走,我看着段鹏,强忍着不让身体哆嗦,强忍着让自己的语气保持镇定,但是我是真的一点底气都没有。几个人僵持着,朋友们都没有吭声的,如此可怕的沉默。也许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大家都心知肚明,甚至都祝福,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在昨天,就在昨天我们商量叫哪些朋友来庆生,段鹏说叫上张玫吧,我还说,人家和你有那么熟嘛。是,就是我最傻。那个背影此时那么自信那么有力,气场那么足地戳着。
段鹏看看那个背影,回过头来对我没有一丝犹豫地说:“不行。”转身走向那个背影,我顺着他们的方向,看到一对亲密无间的背影,人一下子崩溃了,我啊地一声扑向那个背影,但是,我又失算了,一个人的狂妄自大必将导致咎由自取,一双手臂伸了过来,抓住我一把将我扔在地上。
一切就是这么仓促地发生了,又迅速地结束了,我茫然地看看周围这群我当做亲密伙伴的同事好友,请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又为什么你们的表情让我如此的陌生,难道在你们眼里那个大傻子早就成了别人幸福的绊脚石,是别人不得不背负的负担。可是,大傻子也有尊严!大傻子也有眼泪!大傻子也知道疼!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们难道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我不需要你们可怜我,不需要!我恨,我恨这个没有规则的圈子,我恨你们每一个!
你们都是帮凶!
看着那对身影离开,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回家!我要回家!
如果你早就厌倦了我的存在,为什么不早说?我可以退出的,三个人的世界太挤了,退出你的世界才是我能给你的最贵重的生日礼物。
梦境是弱者另一个可以栖身倚靠的世界,在一个个被重重心事撕扯得支离破碎的漫漫长夜,它能够改变人对于时间和空间的感觉,以及对于那个无能自我的清醒认知。在那个世界里,破败不堪的生活重又被完美的修复:梦里,那一双手将我从地上抱起,和从前一样再次将我揽入怀中,再一次刮着我的鼻子叫我傻瓜蛋,再一次在阳光下帮我梳理头发,再一次握起我的手,再一次被我怀抱着,无比心安地沉沉睡去。
梦醒时分,收到短信:“对不起。”
小时候玩过一种叫做“三个字”游戏,孩子们分成两帮,相互你追我赶,当快要被对方捉到的时候,只需要高喊一声:“三个字!”对方就不能再追下去,而是去寻找下一个目标。我一直好奇为什么要喊“三个字”,“三个字”又到底是哪三个字,今天我终于找到了答案,当对方说出那三个字,就是退出了你的游戏,你就不能再继续追赶和纠缠。那设计游戏的人一定是一个哲人。
故事就这么凌乱又潦草的结束了。
追求了,得到了,失去了。不圆满,却是有始有终、有笑有泪,更多的是无法释怀的悲伤,但是,我仍然爱着这个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
可怜的小白兔我打不过,性感的女汉子我仍然惹不起吗?想想自己惨败的人生实在是晦暗,不行!老子怎么能情场失意再职场失意,情场又失意职场又失意?再这么打着滚地摔跟头,我还活着有嘛情趣,不如找块豆腐一头碰死。突然发现情场和职场其实是相辅相成的。
我大概就是从那天开始,认认真真地回忆张玫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儿,以及段鹏这一年中间的种种变化,和他谈起张玫时候的语气。
这是一个令人痛恨又深爱着的网络时代,有太多残留下来的碎片让人有迹可循,我翻遍了能够找到的所有关于他们留下的信息,发现真的是自己太粗心了。有时候我会试着去想她当时的所思所想,大概就是这种种的回想太多,像评书里说的,此时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立时就张玫附体了。我也是一头长发一身白衣,孤零零轻飘飘,像一个孤苦无依的幽魂,在一片闹哄哄的烟火男女中独自躲到一边,拿起麦克风,点好歌,在这群俗货的瞠目结舌中,开始哼唧: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花落人亡两不知花落人亡两不知。
原来佛魔一瞬间。
彭恰后来说,彤彤你那通哼唧啊,你在那还没哼唧完,我就知道我一晚上白忙活了。我听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通过我之后一段时间的观察,老张那人其实最容易沉溺到一种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的朦朦胧胧的感情。他没有胆子可以和家人闹翻,将事情搞到妻离子散,众叛亲离的地步,但却向往一种在大家庭的背景下,寻个小欢,做个小乐,搞点小暧昧,绝不至于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将自己的想法向张太做了如实的汇报,觉得可以收兵了,没有必要小题大做,这种小妖儿绝对撼动不了您这尊大菩萨,等老张折腾够了,自然就散伙了,红玲并不满意,说那不行,感情是纯粹的,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必须杜绝这种暗度陈仓,须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铲草必除根,我一细琢磨——也有道理,并且谁跟钱过不去呢。
“内女的”,也就是老张的那个三儿依旧隔三差五,经常趁红玲不在家的时候打电话过来,俩人腻过来腻过去的,这段时光大概是老张人生经历中活得最滋润的时期,知性的妻、多情的三儿,还有婉约的四儿。这丰盛的精神滋养足够他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那方小世界里反刍半生。
这么下去不是长久的办法。我于是开始教果果弹奏一些闺怨的曲子,什么纠结弹什么,小姑娘很上道,边弹还边唱: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小姑娘很是得瑟,因为红玲为了培养女儿弹琴的兴趣,在网上买了一身汉服,很是价格不菲,小女孩穿在身上美坏了,放了学就把头发一披,头饰一别、小汉服一裹,再弹起琴来俨然就是一古典小美人。我上完课就走人,她就自己在那没完没了的“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余音绕梁,绕梁三日尤不止,就这么绕啊绕啊,把她爹就给绕进去了。
“七条丝弦五音寒,此事从来古难全。”想不到,心里想着一个人时拨出的琴音,却被另一个人听到了心里。
也就大概三个星期的时间,张太美滋滋地来公司报喜,老张和那个三儿掰了。
那么就按接下来的计划继续进行吧。
说实在的,我也并不觉得老张有多爱我,老张对我大约更多的是同情吧,大概觉得我是爱上他了,于是不忍辜负,这只是一个不会拒绝的男人,我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当年那个让红玲这样优秀的女人芳心暗许的倜傥男人会对我一往情深。
但愿是这样吧。
再往下就简单了,太简单了。有时候觉得相识和分手比较难,而中间的过程则越简单越开心。不要什么大起大落,不要猜忌,不要贪婪,没有奢望,就是两个人平静的相处。
老张也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他待我就像对待一个小妹妹一样,我可能天生也不怎么会谈恋爱,老张也不善言辞,他属于茶壶煮饺子那类型人,知道的挺多,所以在一问一答中通常扮演回答的那个人,我则只会傻笑。嘴反正就这俩功能,吃和说,既然说大家都不擅长说,那就发挥特长甩开腮帮子吃吧。
我拉着老张,俩人就像饿死鬼一样,满城找好吃的,四处胡吃海喝。有时候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本没有那么复杂,就是图乐呵,两个不挑的人,只要有一个共同爱好就能够白头偕老,比如吃。跟着老张四处找食儿的日子里,我才突然发现在我们这一亩三分地上竟然藏着那么多的美食。老张总是会很突然的给我打个电话,说:“走,丫头,带你找好吃的去。”然后就领着我一头扎到一条条小巷子,再七扭八拐地来到一些很不起眼的小门脸,必须还得是预约,否则根本没有位置。
这些小饭店尽管装修一般,有的甚至还很破烂,常常是猫着腰趟过洼地的积水,坐在昏暗的小桌前,然后焦急的等着扎着脏兮兮围裙一脸油乎乎的老板娘端上一个大盆。但是这些店的味道却绝对正宗,据老板娘说,所有配料全部是从家乡邮寄过来的,辣椒麻椒笋干都是自己家亲戚种的。以至于我们吃一次便魂牵梦系。我和老张都嗜川菜,辣的酣畅麻的过瘾香的淋漓。
那段时间,我和老张都好像上了肥一样,体重直线飙升,我们只好感言: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胖。我则更像上瘾一般,有时在家睡着睡着觉,突然想起刚吃过的麻辣鱼,恨不能马上就吃上,一想到埋在一锅红油中那一片片雪白的鱼片,我就口水肆虐痛不欲生。
当然,我们常常这般走街串巷不期然总是会“遇到”红玲或者他们两家的亲朋,然后我们就躲啊藏啊,我各种内疚啊进退两难啊犹豫不决啊,戏做足了,把老张这一把年纪的人也折腾的差不多了,就剩最后收尾了,按照客户的要求和我大赫拉一贯的做事风格,这一下必须稳准狠,像一记鞭子一样打醒他,让他知道什么是真爱,本公司的服务理念,客户就是上帝,必须送佛到西。
周一我约了老张去清风湖,那里景色很美,衬着早春杨柳枝条的嫩芽和湖畔的迎春花,更是一派的春情荡漾,漫步在湖边,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笑着,然后我就挤着他,离湖水越来越近,老张没在意,因为我在给他变一个魔术,我让他将大拇指和食指做成一个圈,然后我用一个绳圈穿进他的手指圈,我两只手撑着绳,喊一声变,那绳圈就从他的手指圈中出来了。老张百思不得其解,其实这是我小时候就在玩儿的一个游戏,小伎俩,只是快速松掉几个手指而已。
远远的我看到了红玲的身影,就快走几步,老张拿着绳子还在研究,我突然一停一转身,老张吓一跳,脚底一个不稳,哎哎哎哎就掉到水里了。我故作慌乱,趴在岸上喊了两声,然后对着水里挣扎扑腾的老张说:“你等着我去找人。”然后我就跑了,周一大白天的,除了野鸳鸯估计也没人往这儿扎,正在这时,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跃入湖中,将湖里的那位捞了上来。
崔红玲,厦大某届的铁人三项亚军。琐碎的生活可以掩盖你曾经的辉煌,但突如其来的灾难定会让它重新焕发耀眼的光芒。
老张上岸后,不知是冻得还是惊吓过度,抱着红玲一个劲地哆嗦,从上岸到离开,都紧紧的和红玲拥抱着不撒手,我过去想说点安慰的话,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以后也再没有联系过我。
说心里话,我很难受,我不喜欢让对我好的人失望。
本来以为会遭到强烈的表扬,以满足我的虚荣心,但是在听完我的汇报以后,林岳皱紧眉头,突然问了我一句话:“和彤,你会游泳吗?”,我说我不会啊,林岳就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犯了很低级的错误,让我这个正嘚嘚瑟瑟的人显得很滑稽,虽然他后面说得很含蓄,但是我领会了精神,也就是说,我扮演了一个很危险的角色,首先我不会游泳,老张也不会游泳,会游泳的只有崔红玲,如果红玲不救人呢?那池子四米深呢。如此一路推下来,后果让人不寒而栗。虽然我据理力争,这个女人很善良我知道,她那么爱自己的丈夫和家,她不可能那么做。林岳继续发难,之前你有没有打听过这池水的深度?你有没有将一个人突然落水可能发生的各种因素都考虑进去?还有,如果当时他拉着你一起掉进去,崔红玲一个人能救过来吗?面对林岳的一番狂轰乱炸,我哑口无言,好吧,在他眼里“什么男人女人的!”但是我得承认,自己确实没有考虑那么全面,我错了,错在急功近利。
林岳后来请我吃饭算是安抚我,但是仍然坚持他的观点,人是善良的,但之所以善良是因为我们努力在压抑自己恶的那一面,压抑得越痛苦就越善良,有天我们撑不住了那就是疯了,但是谁也不知道谁会在偶尔松懈的一瞬间就流露出恶的本性,尤其在不用自己承担后果的情况下,“你明白吗?”。我不想就这个善恶问题和他争辩下去,弗洛伊德看多了吧?这问题很有嚼劲吗?和你我有关系吗?我闷头苦吃,心想,特么的,以后这种霸王餐是吃了上顿就不容易有下顿了。
虽然有惊无险,但这第一仗基本来说打得还是挺漂亮,老张这辈子估计都不会离开他的家人了,祝福他们,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再敢去面对老张,脑海中那远去的背影每一寸都流露着鄙夷的表情。有次远远地看到他,我就绕开了,我不适合干这个,这真不是一份让人开心的工作。所幸教师节的时候红玲带着果果来公司亲手送给我一张卡片,红玲的皮肤红润光泽,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灿烂;小女孩越长越漂亮,她笑起来的时候,整个天空都跟着明媚了起来,我觉得为了这张笑脸,所有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讲到这里,我突然发现,同之前写文章的辛苦相比,无人问津的凄凉恐怕是我要面对的新问题,但想想自己写日记的情形也就释然了,只要写得是自己心里想要抒发和倾诉的,就一点都不亏。但是我仍然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安静地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很多快乐,我喜欢同你们分享,谢谢好人小呆,谢谢小艾。
☆、徘徊
时光无法倒流,但是回忆却总会将我们重又拖回到从前的日子。
又是深夜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阳台的橱柜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月亮,那些往事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每个片段每个画面,都那么清晰那么真切。
当初在装修这间房子的时候,因为羡慕杂志上的飘窗,可又苦于没有落地窗,就做了这么一组和窗户平齐的橱柜,想象着和段鹏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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