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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皮裹痴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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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赐婚给无根的太监。宫女们商议刺帝,鹊儿为改变命运,奋力一搏,最后刺杀失败,十多名宫女全部被绞杀。
  故事由知名编剧骈四俪六编写,男主暂定为新晋影帝吴声,女主则需进一步敲定。玉蝴蝶与萧失云坐在办公室里,两人手头上摆着星河娱乐刚签下的十多位年轻女星的资料,玉蝴蝶道:“三少,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萧失云修长手指在冰冷的大理石台沿上敲击几下,道:“玉小姐好大的本事,几日不见,就握着这么重的筹码再战江湖,到教人刮目相看呐。”
  玉蝴蝶梳着精致的盘发,耳上是四爪方钻耳钉,衬得她精致面孔多三分凌厉,她说:“不敢当,三位公子费尽心力,许是想不到东西真的是我拿了,如今东西面世,萧家几位谁拿得走尽管来拿,玉蝴蝶在这里等着,各凭本事罢。”
  萧失云抬眸瞧这女人一眼,两个月前,她还是萧醉吟身边一株菟丝草,这才几日,就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女人呐,真给了她们权势,一样是心狠手辣翻脸无情的。萧三公子拍一拍手,道:“玉小姐好本事,萧氏原先有眼无珠,怠慢了。”
  玉蝴蝶笑一笑,道:“好说,三公子客气了。”她翻开手头资料,“公司会请专业的设计师来给她们打造古装形象,还会请导演来试戏,这套戏女主用新人,所以男主请来影帝配合,会淡化女主演技不足的问题。”
  萧失云扫过十三位新人的合照,说:“玉小姐演技精湛,经验又丰富,为什么不亲自上阵,还要用这些没演技的新人?”
  “三公子说笑了。”玉蝴蝶合上文件,声音冷飕飕的,“星河那么多标致美人,不给她们机会,她们大概会想斩了我。”她抬眼望门外一瞧,道:“喏,那不就有一个?”
  英念初站在玻璃门外跟萧失云招手,玉蝴蝶起身抚平裙子,说一声:“窝边草,三公子爱吃?”
  萧失云与英念初对坐着,英念初只管看着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萧失云不耐烦,问她:“你想怎么样,有话就说,想上这戏?”
  英念初摇头,道:“我想同你借点钱,我很久没有新工作,家里涨了租,不够房租。”
  萧失云瞥了她一眼,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怪异,他将椅子往后一拉,起身道:“我叫秘书打给你。”又将桌上文件合上拾起,关门走了。
  墨如鸦在窗前剪裁一条马面裙,萧曼卿端了食物上桌,又安静站在她身后,如鸦道:“很快就好了,别急。”萧曼卿靠着墙角,笑道:“我不急,你也别急,十几条裙子,你若是吃力,星河再找别人做也是一样的。”
  如鸦呼出一口气,将初见模型的裙子在身上比划一下,萧曼卿眼里全是笑意,他说:“旁人穿这些裙子都不如你,这戏不错,你想不想去拍?”
  银色裙子缝上桃红澜边,澜边上有精美白梨枝刺绣,如鸦连着做了十二套明制衣裙,这是最后一套衣裙,第十三条裙子。萧曼卿目光一挑,道:“我替你向星河开价,这样费神,切不可便宜了他们。”如鸦笑一笑,将裙子丢到缝纫桌上,说:“饿了,吃饭吧。”
  萧曼卿随萧藻去瑞士几日,墨如鸦在萧宅住了几日,每日进出,都有萧家司机接送,吃一食、购一物,都由萧家人买单,索性萧曼卿回来,她才搬了出来。那日,有人袭击萧失云,墨如鸦跟着受累,萧藻本不同意墨如鸦离开萧氏视线,萧曼卿说:“她搬去我处,我看着她。”见墨如鸦与萧曼卿同居一处,萧藻才点头放行,还交代蓉姐,“你每日去老二处,帮墨小姐调理身体。”
  墨如鸦住到了萧曼卿的宅子里,萧曼卿是个简约的人,衣裳简单,住处简单,家中唯有一整面落地玻璃墙,面向海港,彰显这人心中韬略。星河拍《惊鹊》,墨如鸦接下前期服装设计,此一桩是由上一次胜会华诞广告的导演庄梦周牵线搭桥,等萧曼卿回来之时,墨如鸦已经接下了工作。萧曼卿说:“刺绣费眼睛,不要操劳,几个碎钱,莫要坏了身体。”
  萧曼卿盛一碗汤给她,说:“玉蝴蝶还是拿了空白股份书出来,安葛生还以为玉蝴蝶有心同他复合,谁知……”谁知玉小姐志向远大,根本不会委身于他一个小律师。萧曼卿笑一笑,又说:“大哥走了宝,这些日子脾气也不大好了,日日在星河见到旧日情人,想想也是受罪。”
  墨如鸦安静饮完汤,问:“明日能不能吃炸鸡腿,我想试试。”
  萧曼卿夹菜到她的盘子里,说:“变了口味,莫不是……?”他说的含糊,墨如鸦却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接口道:“你知道,我不会怀孕的。”
  许是没想到墨如鸦会将这些话宣之于口,萧曼卿愣一愣,说:“你现在倒是大方,什么话都敢说,嗯?”
  墨如鸦叹一口气,说:“我只怕,找到他,他也不认得我了。”萧曼卿起身,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叹一句:“不若嫁给我罢,将来找到他后,也少些牵连。”
  星河来了一位摸牌的高手,不同于上一位用仪器作弊,这位终日穿着红色半腿裤,上面穿个款式简单的男士短袖,别说眼镜手表,那人只差光脚进来了。萧醉吟闭眼捏一捏鼻梁,道:“拿仪器去测,看他有没有装东西在身上。”
  身边人回道:“大少,测过了,检查不出来他身上有仪器,每次他进来,都给他安排检查,皮肤里头也用机器扫过了,没有发现。”
  萧家大少爷缓缓睁开眼,说:“将他信息发出去,提醒同业,说他进了黑名单,作弊被抓。”
  那人犹疑道:“我们暂时没有证据……”
  萧醉吟也不说话,抬起目光看了那人一眼,哼一句:“你懂得真多!”这话不阴不阳,那人又接了一句:“那以后还让不让他进来?”
  “滚!”
  萧醉吟一声冷叱,那人低头退出去,萧醉吟瞧他背影,说:“让他换个工作,星河赌业不喜欢这么愚蠢的人,眼盲心盲,愚不可及。”
  玉蝴蝶与萧失云一同坐在办公室里,玉蝴蝶道:“初步试装已经完毕,这么多佳丽,不知三公子心仪哪一位?”
  萧失云手指点在一张阳光甜美的脸上,手指敲一敲,“就她吧。”
  玉蝴蝶瞥了一眼,若有所思,随后又点点头,说:“三公子眼力好,那就她吧,这位小姐生的漂亮,命好,真是让人羡慕!”
  萧失云有些不耐烦,他说:“英修的女儿,英念初。”
  玉蝴蝶仰起头思索了一会儿,随后又问:“这和我们拍戏有甚么关系吗,我还以为三公子看上她才打算成人之美,若不是,那我不想用她。这人一脸鬼妹样,哪里有丁点半点古典气质,当真教人看着就难受的很。”
  玉蝴蝶这头咄咄逼人,出了办公室,在码头买一罐饮品,坐在小酒吧外头的沙滩椅上,回头就问竹文:“阿文,我要抢下许老鬼手下青旗,来日我被人沉海,你会不会替我买个牌位,逢年过节去看我?”她问的萧索又凄凉,似已踏上不归路。她说:“为那点点钱财,许何之要我的命,我非要抢了他全部身家,让他死后都没地葬,做孤鬼与人痴缠争抢!”
  竹文说:“千里路,万仞峰,脚尖上总会沾血,哪里又分得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玉蝴蝶又说:“英念初想上位,萧失云偏向她,我感觉咱们这位萧家三公子被那女人骗了。”
  “你戳不破,由得他们罢。”
  玉蝴蝶偏了头,说:“原来萧家没有一个聪明男人,都是瞎了眼了草包。”
  竹文顿了一顿,叹一声:“或许吧。”

  第 19 章

  《惊鹊》开拍,男主吴声是旧一年新晋影帝,他姿态昂扬,导演还是拍过胜会华诞广告的庄梦周,他在一旁喊:“停!男主的妆太脏,谁给他打了腮红,不行,换妆。”
  自从被这位导演折腾过以后,英念初也学乖了,什么都不说,只管坐在旁边的小椅子上候场。墨如鸦用托盘装着做好的衣裙进来,就见到男主化了一个烟熏妆,原本就不深的眼窝还涂上了深深浅浅的眼晕,她将衣裳拿给导演,说:“画白净些的妆,这不是当时的潮流。”
  庄梦周瞧见墨如鸦,似瞧见了未来萧氏的总裁夫人,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恨不能先鞠个躬,墨如鸦道:“衣裳裁好了,谁来试?”
  导演瞧坐在一旁的英念初一眼,道:“还能是谁,这戏的女主角,英念初。”他将墨如鸦手上的托盘接下,也不知想说给谁听,“听说三少指定让她演的,照我说,她不合适”,然后目光又锁在墨如鸦秀美宁谧的脸上,“墨小姐,我觉得你合适,为什么不去同二少争取?”
  有女演员瞧见精致的戏服,凑过来,摸了几下,连声道:“这么靓,是不是这套戏的,导演,我能不能试一下?”
  庄梦周刚看过去,那女演员手上太过用力,将一块织锦的披帛扯虚了,织锦的金线露在外头,那女演员一拉,瞬息之间,整块织锦分裂开来。那女演员瞧着庄梦周,说:“我也不知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我什么都没做啊!”
  庄梦周瞧着墨如鸦,问她:“墨小姐,这还能补吗?”
  “她不补!”
  萧曼卿从外头进来,看那女演员一眼,又同庄梦周道:“墨小姐不会补,谁弄坏的,谁赔。哦,对了,这块织锦从杭州运来,应该是十万一尺,这里头用了四尺三的料,瞧那位小姐是星河的员工,打个折,算四尺。稍后找财务结算,你们再去重新订制。”
  英念初坐在一旁,那女演员就是英念初同组合唱歌的艺人,她一把将英念初扯过来,说:“念初,帮我啊,快帮我说话啊,你和三少那么好,他会帮你的对不对?”
  英念初不敢去瞧萧曼卿,她怕这位萧二公子怕极了,只好转而看着墨如鸦,说:“能不能有劳你补一下,我们都刚出来做事,没甚么钱的,这……太贵了,我们还没开始赚钱,赔不起的。”
  说着、说着,她就开始眼泪汪汪,本来她一双眼睛又大又圆,这么一瞧着墨如鸦,倒是显得被欺负过一样。墨如鸦眉眼垂下来,想要说算了,还没开口,萧失云就过来拉开了英念初,问她:“你哭什么?”
  萧失云瞧见她面前的墨如鸦,墨如鸦抿着嘴,一语不发,他不知从哪里来的脾气,说一句:“怎么哪儿都有你,拍戏也和你有关系?我不记得星河娱乐与墨小姐签了约,无关人员,还是请出吧。”
  墨如鸦转头拿起那块撕裂的织锦披帛,萧失云在后头说:“剧组的东西,墨小姐请留下,否则,可视为墨小姐当众盗窃。”
  墨如鸦吸一口气,声音轻软,她说:“你们补不好的。”
  “补不好就不补,和墨小姐没有关系。”
  萧失云强硬的很,庄梦周想要说一句,也不知从何处插嘴。萧曼卿一眼定在自家三弟身上,说一句:“很好,四十三万,一分不能少,星河会计下午一点会进行结算,请那位小姐自觉补上,不然星河可能会考虑起诉那位小姐蓄意毁坏。”
  萧曼卿与墨如鸦相携离去,英念初在这头碎碎念:“怎么办,我们没钱的,赔不起的……”她紧张的样子似要遇上天大的麻烦,萧失云瞧她模样,淡声道:“我叫会计转账给你,但……”
  英念初清纯的目光望向他,说:“我记得的,会还给你的。”
  萧失云笑一笑,转身要走,又瞥见撕裂的织锦披帛,将披帛卷起,重重丢进了垃圾桶。
  一场忙乱过后,剧组收工,英念初拿一支甜筒去服务区,给一位穿安保制服的中年人,她甜甜一笑,说一声:“多谢苏叔,多得你,不然我又要惹麻烦了。”
  那中年人接过甜筒,道:“英女,不要破费,你挣钱不容易,哪里有钱赔给人。我不过是帮你传个话,没事的,你这么忙,不用特意过来看我。”
  剧组收捡东西,庄梦周叹息一声,弯腰从垃圾箱里将那块披帛拾了出来,那头有人在叫:“导演,女主角的手机掉在这里,谁去还给她。”庄梦周接过来,“给我,那鬼妹又在娱乐区打游戏,我去找她。”
  英念初拿一张纸擦擦手,丢进身边的垃圾箱,一张笑盈盈的动人脸蛋突然就变了颜色,眼神阴阴沉沉的,冷哼一声走开了。
  庄梦周拿着她的手机,瞧见坐在休息板凳上吃甜筒的一个安保,又想起早前英念初与墨如鸦的对峙,和她委屈的眼神,心中一个咯噔。他过去在那安保隔邻坐下,说:“方才那位小姐真漂亮,不知她有没有男朋友?”
  那安保转过头来,打量了庄梦周半晌,说:“你说英女啊,我看你相貌都不差,不过英女中意萧三公子,我怕你会失望。”
  庄梦周趁热打铁,又问一句:“你识得她?”
  那安保笑一笑,道:“我同她爸爸很熟的,英女很孝顺的,她阿妈同她爸爸分开十几年,是英女说挂念爸爸,她妈妈才愿意同她从外国回来的。她爸爸前不久去世了,心愿就是见她们母女一面,英女特意回港去探望她爸爸,真是好啊,总算一家人团圆了。”
  庄梦周点头,又问:“那今早怎么回事,萧三公子怎么会无端端过来?”
  那安保吃完最后一口雪糕,说:“哦,是英女发信息给我,说她被人欺负,说萧三公子能帮她,请我帮忙。”
  庄梦周愕然,还要再说,那安保道:“好了,我要回去上工,我同你也算有缘,改日再聊。你中意英女的话,你自己去同她讲,感情问题,我帮不了你的。”
  萧曼卿与墨如鸦在餐厅吃饭,萧曼卿切了海蜇给她,说:“今晨打捞上来的,很新鲜,试试?”墨如鸦低头用餐,很安静,一句话都不多说。
  萧曼卿道:“那个英念初留着迟早是个麻烦,不如趁早跟她解约算了。”
  墨如鸦问:“有酒吗,绍兴白坡仙最好。”
  萧曼卿饶有兴致,点头道:“有,要不要来几只蟹,你剥给我吃。”
  墨如鸦低头笑笑,说:“有剪刀吗,你可要多吃些,我剥蟹很快的。”
  厨师速度很快,迅速蒸了一盘蟹上来,墨如鸦拿起一只,找到尾巴,就要用力,萧曼卿接过去,道:“我剥给你吃,嗯?”
  绍兴黄酒与花蟹,墨如鸦吃到最后笑了起来,萧曼卿也跟着她发笑,墨如鸦红着脸,道:“你不知道我这六百年是怎么过的,我在深山老林里多了好些年头,我又去西国做小裁缝,我不老不死,我怕吓着人,西班牙有个小孩,我看着他出生,看着他长大,直到他要变成老爷爷,我还是那般模样。他死的时候,我去看他,他说:‘墨,你是天赐的美人,天赐的,真高兴这一生遇见了你,如此美丽的你。’我的心都要碎了,我是个妖怪。”
  墨如鸦双颊红了起来,眼睛也红了起来,她说:“我那时感觉生命漫长无止境,我不会病,不会老不会死,可现在不一样了,我……”
  萧曼卿看着她,“你怎么了?”
  墨如鸦饮下一口酒,道:“我感觉到了,我活不长了,或许是今年,或许是明年,不知道哪一天,我就活不成了。”
  “别说这些,我们走!”
  萧曼卿拉了墨如鸦的手就往外走,海景餐厅玻璃墙面上潮气一片,墨如鸦穿一双三寸高的银色宝石高跟鞋,萧曼卿托着她的手,说:“来,脱鞋。”
  夜间海滩上偶有几对情侣坐在一起私语,墨如鸦看四周一眼,确认周遭没人注意她才肯脱了鞋子,萧曼卿脱了西装外套,露出里头天蓝的衬衫来,他袖口有一对同色蓝钻石袖扣,如鸦穿着浅蓝的交领长袖长裙,萧曼卿一手将她抗在肩上飞奔起来。
  海风咸咸的,吹散了如鸦满头墨云般的长发,也吹乱了楼上小阳台上另一人的心。

  第 20 章

  萧失云坐在那海边餐厅二楼的小阳台上,他记起自己当时被许何之逼出萧家,在外头差不多整整一年,许何之派人斩了他六十八次。他从不敢在外头睡个安稳觉,出国了遇见洋鬼子,后来悄悄回国,也不知谁走漏的风声,他在香港街头装成流浪汉,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打盹休息。直到,他遇见了她,那个穿长袖格子衬衫的老土女人给了他十元港纸,她怕钱吹走,还用一个硬币压着。
  第二次见她,她从药房出来,看见他的手受伤了,又折回药房,拿了碘酒和绷带出来。她不怕血,她不像一般女人动辄惊恐尖叫,她时时都是平和的。包括他们从轿车上滚下来,悬崖离他们咫尺之间,那是活着到死亡的距离。
  她和萧曼卿在海滩漫步,萧曼卿背着她这样浪漫,她都那样安静。
  萧失云看海滩一眼,觉得自己久伤已痊愈的伤口都痛了起来,丝丝密密,噬咬着虎口的神经。
  海平面露出鱼白,萧失云趴在餐厅二楼的小阳台上,西装在椅子靠背上耷拉着,皱巴巴的,他自己趴在小圆桌上,似还没醒。有人推推他,萧失云靠到椅背上,睁开眼睛,瞧见玉蝴蝶笑眯眯的坐在她对面,萧失云朝她看一眼,“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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