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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多情 [出书版完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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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自己竟被拿来同无素做比较,他醒来之后会更加伤心的。”对视良久,纳兰君悦率先苦笑。
“纳兰,谢谢。”封子瑜敛了目光,轻声道。
“谢什么,你和雨殇可都是我的朋友。”纳兰君悦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封子瑜的脑袋,笑意温和。
“可我还是要谢谢,为自己、墨雨殇以及天雪魏。”封子瑜也笑,笑得轻松自在。
“子瑜,你该谢的是你自己,因为你自始至终都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你爱的是谁,一个人只有不迷失自我,别人才能出手相助。”纳兰君悦见扶着麻烦,干脆将墨雨殇打横抱了起来。
“子瑜,客房都空着,你今晚就睡在醉笑楼吧。”他看着封子瑜道。
“不了,我还得赶去铭剑山庄发请帖呢。天雪魏这个家伙出关还没回来,也不知道瑟瑟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封子瑜面露惋惜,眼里却全然没有可惜的神色,“而且要是明天他醒过来看见了我,还指不定要被吓成什么样子。”纳兰君悦顺着她指的方向低头,会心一笑。
“子瑜,夜路难行,保重。”纳兰君悦朝封子瑜微微颔首。
“嗯,你也快去休息吧。对了,等他醒来告诉他,那坛十年的女儿红我定下了。”封子瑜转身刚要迈步,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朝纳兰君悦眨了眨眼睛。
纳兰君悦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
“子瑜啊子瑜,你果然还是原来的你。”纳兰君悦笑着叹道。
“我不是我,谁还是我?纳兰,三天之后恭候你们大驾光临。”封子瑜也笑了,随即便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待确定封子瑜真的已经离开,纳兰君悦便低头看向了“不省人事”的墨雨殇。
“你们两个啊,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胆子小。”纳兰君悦哭笑不得,只得连声叹气。
“若非如此,古人又怎么会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墨雨殇微微睁开了眼睛,语气淡然,全无醉意。
“你一早便发现她在?”纳兰君悦有些好奇。
“不。”墨雨殇顿了半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是在我……一半的时候。”
“难怪你要装醉。”纳兰君悦恍然,任谁哭到一半,发现喜欢的女子就在旁边时都会想要不省人事的。
“罢了,反正现在都清楚了。”墨雨殇长吁一口气,似是洒脱又似是遗憾。
“看开了?”纳兰君悦嘴角微扬。
“至少我在她心中仍是独一无二。”墨雨殇抬眼看他,昔日的风情万千尽数回到了他的眸子里。
“那么……”纳兰君悦终于笑了起来,骤然松手。
墨雨殇没料到他会来此一招,毫无防备地背脊落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屋顶上。
“纳兰!”墨雨殇哀嚎一声便猛地咬住了嘴唇,现在天还未亮,他可不想整个醉笑楼上下全被惊醒出来,看他这个楼主的笑话。
“扰人清梦不可恕,你该庆幸我脾气还不错。”纳兰转身,朝他挥了挥手后便跃下了屋顶。
墨雨殇躺在屋顶仰望夜空,后背疼痛,心境却平和。
放不下、不甘心,种种心思却只因她一句话便化作青烟,烟消云散。原来她早就知道,原来她一直在乎着自己,就算无关情爱,那一句话也是这世间最动听的话语。相思无解解相思,不诉衷情亦可知。也许这世间真的没有错过也没有输赢,有的,只是命中注定的在一起与分离。
墨雨殇想到这里不禁勾了嘴角,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能邂逅一个会与自己并肩而立、后背相抵的女子,然后携手归隐、共度余生呢?
“瑜儿……那坛女儿红我记着了。”
云思远合上最后一本奏折,疲惫地揉了揉隐隐发胀的额角。忽然,一件金色团花暗纹蜀锦外袍轻柔地披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愣了愣,随即抬手覆上了按在肩上的柔荑。
“远郎,你又熬夜了。”松离月一向轻柔动听的声音第一次有了些微嗔怒,但里面更多的却是关心和担忧。
“离儿,江南水患又起,所以我才不得不尽快将折子批完下旨啊!”云思远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
“远郎……”听见云思远的话,松离月忽然叹息了一声,欲言又止。
“朕的离儿一向心直口快,如今怎么也变作寻常女子那般婆婆妈妈了?”云思远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侧着头打趣她。
“远郎,子瑜她……要成亲了。”松离月见他眉眼温柔,忽然有些不忍,片刻后还是低声说道。
云思远的表情顿了一顿,随即恢复如常。
“是吗?”他松开了她的手,随手拿起了一本奏折笑着道,“只可惜我无法前去道贺,明天便叫人挑一件上好的红珊瑚摆件,快马加鞭送过去吧。”
松离月没有接话,只是重新走到他身后,伸手抱住了他。
“离儿,朕还有一些折子,你先回去睡吧。”云思远轻声道。
“远郎,若你……”松离月张口,却最终只是紧了紧手臂,“我就想陪着你,就像在新月寨时那样陪着你。”
“离儿……”云思远沉声呢喃。
“远郎,我知道你心中放不下的人只有子瑜一个,但是我已经不恨了。”松离月捂住他的嘴,轻声笑道,“因为现在我在你身边,我能够一辈子陪着你,这样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
云思远沉默不语,拿着奏折的手却微微颤抖。
封子瑜,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场日有所思而想来的梦,来得缓慢,去得匆匆。第一次见面她是男子打扮,他觉得她似曾相识,却只当她是小妹一见钟情的青年才俊;第二次见面她与天雪魏结伴同行,他心怀不屑,以为她不过是一个为**所惑的俗人;可是第三次见面时,她意识不清地勾起嘴角,终于让他知道对她的似曾相识来源何处,原来她笑起来竟然如此神似母后,丝毫不减当年母后的那般温雅柔和。
鬼使神差地,他在她发现自己计划时破天荒地放了她一马,并将她带回皇宫安置在徊光轩。他越来越习惯站在一旁看她百无聊赖地垂钓煮茶,也越来越习惯故意跟她抬杠斗嘴。若非她施计献策只因一心一意想要离开,他几乎以为她已经成了自己未来的后,就如同当年母仪天下、温婉娴雅的母后一般。
然而,终究只是自己的“以为”罢了。这个女子在宫中笑便笑、哭便哭,一举一动都从容自在、无拘无束,可她心中却从未忘记过那个人——天雪魏,他最恨之人的儿子,亦是他无可否认的皇弟。
有的时候云思远会想,天雪魏和天灵萱是不是生来便是为了与他和母后作对的——天灵萱从他母后手中夺去了他的父皇,天雪魏则从他手中抢走了他的挚爱。想到这里,云思远禁不住苦笑。是的,他知道自己只是在无理取闹,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未曾进驻过她的心底,在他出现之前,她的心便已填满了天雪魏——只有天雪魏。
最初,他只当这是她的一刹爱恋,他从不相信这世间会有看一眼就忘不掉、舍不了的情爱。让她看不见那个人也触不到那个人,他深信只要自己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呵护她、照顾她,她就会将自己印入心底,却没想到,她的心里早就没有了哪怕一寸空隙能够让他进入。
封子瑜从不妥协,即便她一直笑着,她也绝不说“是”。他用她的亲朋好友做筹码,她笑着接受却绝不低头,他用天雪魏做筹码,她无从反抗,却一字一顿地说“我此生此世只爱他一人,不论世事如何”,到头来他的筹码尽数输去,他最终没有赢下她。
松离月曾说他是因爱而不忍,他闻言而笑,笑容苦涩。是的,他不忍,即便他一直自诩处事杀伐果断,却终究不能挥剑斩了这本不应有的情丝。
“远郎?”见云思远忽然陷入沉思,松离月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下。
云思远猛然惊醒,忽然握住了松离月的双手。
“离儿,抱歉。”他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柔声道。
这一声话音未落,他便感觉到了松离月手上传来的颤抖,云思远心中的愧疚更甚。
他一直都知道松离月是爱着他的,她对他的情意比谁都深、都重。她愿意为他出走生活了十七年的苗疆家乡,她愿意为他易服改俗,她甚至愿意为了他去苦心钻研汉家文化与风情民俗,只因为她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她想成为能够与他谈天说地、无话不谈的女子,她希望他也能如她爱他那样的爱她。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对她的努力无视,他只道自己当初对她的好感不过是一时冲动,她不过是他众多妃嫔中较为独特的一个,却绝非是他最爱的那一个。直到封子瑜出现,他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竟可以做到这样一种地步。
封子瑜坠崖之前,拼死为天雪魏种下了长命蛊,无论是散尽内力还是几近失明都无怨无悔,而松离月也为了救他舍身挡箭,即便他对她从来都不冷不热、无甚关心。
封子瑜说:“我为他即便要与整个天下为敌也在所不惜。”
松离月说:“我为你即便葬身地狱永不超生亦无怨无悔。”
他突然明白,原来“情”之一字并不在于“求不得”,而是在于“爱不离”,由始至终,陪在他身边的人便只有松离月一人而已——在他被新月寨驱离时,她与他一同离开;在他大发雷霆遣退众人时,她仍固执地不肯离去;在他为封子瑜的事情头痛神伤时,她亦会替他沏好一壶茶,站在旁边安静地看他。这一切,只是因为她全心全意在爱着他。因为爱他,所以她愿意豁出自己的一切,只为让他幸福喜乐,只为他。
云思远拉开松离月的双手后站起来,转身便将她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远郎……”松离月的声音听来似哭又似笑,哽咽得难以成句。
“离儿,你真的愿意一辈子陪着朕吗?即便……即便朕曾经那样对你?”云思远将脸埋进松离月的脖颈,声音平静却略带颤抖。
现在,他突然很害怕。过去种种浮上心头,他对她的冷漠、他对她的误解,他在明了这一切之后反倒害怕了起来。他害怕自己对她伤害太深,他害怕她再没有那样的心力继续爱他。即便她已经说她不恨了,他依然害怕,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如今却叫他这般惶恐。
“远郎……”松离月慢慢抬手,缓慢而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腰背,“远郎,我愿意。不只是这一辈子,下辈子我也要陪着你,无论你以后会如何对我,我都不会离开你——只因是你。”松离月终究还是哭了,呜咽的声音伴着话语传出,云思远都感觉到了自己襟前的濡湿。
“离儿,朕答应你,以后一定不会再伤害你,朕发誓。”云思远更加用力地将她抱着,眼里盈满疼惜。
他早该明白封子瑜不过是他的一个梦,美好却虚幻,即便可以触摸,却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他身边空悬的位置一直都是松离月的,只有她才是自己该豁出一切去爱的人。
他想起了他与她在新月寨喝酒、看漫天飞舞的萤火虫;他想起了他与她在河畔钓鱼、拾捡石子;他还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她灿若桃花的笑靥与亮若晨星的眸。原来,自己想要的其实早已得到。
“远郎,我们去喝子瑜的喜酒吧。”
“啊?”
“子瑜成亲自然是喜事,可我也想让她看看我现在的快乐。”
“呵……离儿,原来你还是介意的么?”
“不介意才是假的吧?哼……什么贤良淑德、三从四德,其实远郎我早就想说了,你们这中原女子真是太难做。”
“哈哈哈……”
“远郎,你笑什么啊?”
“这才是我的离儿,你温柔了那么久,我都快记不得你的刁蛮模样了。”
“远郎!”
“哈哈,好吧、好吧,等我批完这几本折子,就交代人去准备。”
“咦?远郎,你刚刚说的是……‘我’?”
“离儿,你先回去休息吧。”
“等等,远郎,你刚刚说的的确是……”
“哈哈……你快先回去吧。”
云思远将松离月推出御书房,合上门后禁不住勾起嘴角。从今以后,在你面前我便只是我,再不是那万人之上的王者,从今以后,我只愿执你之手,与你偕老。世间最苦莫过求不得,世间最幸莫过爱不离,离儿,此生有你,我终是心满意足。
自我与天雪魏成亲后,便在天欲宫原址上悬了块“雪瑜阁”的匾,就地退隐,再不过问江湖世事。
虽然江湖之上和云思远那里都有烂摊子没有收拾完毕,我和天雪魏却是当真不想再去管了。江湖的事就交给他们五大门派自己焦头烂额,而云思远的事……我们只能是在当下安心过活,谁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云思远想要亲自动手杀我们的话,我们躲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下场,何苦为难自己?
窗外,春雨连绵不休,湿了庭前的雪白梨花。
“瑜儿,你在看什么呢?”一双手自身后将我揽入怀中,慵懒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我在看这一场雨。”我微笑着靠在了身后人的胸膛上,轻声道,“等雨停了之后,我们去纳兰那儿喝茶吧,我想念他的茶艺了。”
“瑜儿,你前天才让我陪你去见过苏烨。”天雪魏顿了顿,突然无比哀怨地叹息道。
“呵,见他不是很有意思吗?”我想起每次苏烨看见天雪魏时的神情都想大笑,“他每次看见你都像是炸了毛的猫,实在是太有趣了。”
“瑜儿,为夫就是为了给你带出去逗人玩的么?”天雪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闷。
“没有啊!”我神色一正,很认真地答道,“为妻觉得带你出去实在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呢。”
“瑜儿……”于是,天雪魏的声音越见哀怨。
闻言,我不禁在心底笑了起来。
原本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不会有机会和他在一起。五大门派的围杀让我们差点天人永隔,云思远的执念差点让我们此生不见,我一度以为能够确切地知晓他还活着便是我这一世最大的幸福——若没有那么多的机缘巧合、没有那么多的出手相助,我可能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幸好,他与我都不是怨天尤人的人,也幸好,他与我都是固执己见、决不放弃的人。当年那一眼我真的没有看错,我庆幸自己为了这一眼而坚持寻找了他七年之久。
“离已经到苗疆一带了,瑜儿你想要他带些什么特产回来吗?”天雪魏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出声问道。
司徒离和三哥果真是冤家对头,天欲宫解散之后,司徒离便一心一意追着三哥四处奔波,即便在曼荼罗教与中原武林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时,他们仍是难解难分。而三哥竟然破天荒地不做解释只顾抱头鼠窜,若非司徒离身为男子,我还真担心是三哥对人家始乱终弃,才会被人这般四处追杀的。嗯……不过,这好像也说不定呢。
“看来三哥的确逃得够远,都到苗疆一带了啊!”我叹了口气后,认真地想了想,“若司徒要带特产回来的话,就让他带只蛊回来给我吧。”
“瑜儿,你又打算干什么?”天雪魏闻言立刻警惕起来,看来之前长命蛊的事情他仍记着。
“当然是珍藏啊,毕竟这种东西中原罕有,我原来好不容易托人带回来的蛊,最后也被你浪费了。”我见状,立即笑着答道。
自然,我在打真正同命蛊的主意这件事,我才不想告诉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总算识得了苗蛊的好处,如果不是现在我不好再会松离月,我直接就去向她求蛊了。
“真的?”天雪魏满脸狐疑,摆明了不相信我的说辞。
“那你把我的长命蛊吐出来。”我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表示不满。
“这……既然瑜儿你这么想要,我会传信叫离带回来的。”天雪魏终于应了声。
“那么我们这就出门吧,雨也差不多停了。”我眯着眼睛看向窗外,风停雨住,阳光隐隐透过云层洒了下来。
“瑜儿,我们真的要去幽兰谷啊?”见我说走,天雪魏立时就苦了脸。
“对了,记得叫上青纹啊!嗯,顺便把无素和大哥、二哥也叫上好了。”我想了想,接着道。
“瑜儿,为什么你就不能对为夫多关心一点呢?”这下,天雪魏是真的打算哭了。
“就是因为你是我夫君啊,夫君是用来使唤的,朋友、亲人才是用来关心的呢。”我握住他的手,笑得亲切温和。
“瑜儿……”
听着哀怨的嗓音在耳畔不停起落,我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
那些是非恩怨、那些旧恨新仇,终于随着我们离开江湖而渐渐如尘埃般落地。天雪魏就是天雪魏,他既不是云思冰,也不是苍耶国的继承者,他只是天雪魏。而我也依然是我——千雪山庄的封四小姐、江湖之上声名远播的玉辰公子封子瑜。
这一切恍如一场绵长难醒的梦,我在梦里经历了苦痛与绝望,却也经历了人间至美的情感。如今梦醒了,有天雪魏在身边握着我的手告诉我,梦里的幸福并没有因为梦醒而烟消云散。
在天雪魏收拾行李时,我禁不住再次看向了窗外。此时的窗外飞燕轻啼,阳光打在刚刚沐过细雨的梨花之上,映得水露折射出了盈盈亮光。当真是,雨住风停花似雪,悠然自乐燕双飞。
江湖有言:兰亭一叙,天上人间。
“兰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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