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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几重-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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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镜看到小花这个样子,右手安抚的拍着小花的肩,还示意性的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低笑了一下,“血线不是还没长过来么,还有时间。”
“还有时间……可是还有多少时间……根本不够……瞎子,根本不够……”小花喃喃道,“每当想到时间又过去了一点儿,我心里就像针扎一样,真的……都是我的错……挨这一刀的本来应该是我,受这份罪的本来应该是我……”
“别胡说。”黑眼镜淡淡说了一句,然后又道,“花爷,你要明白,因为有我在,挨那一刀的不可能是你,受那份罪的也不可能是你,何况……”他莫名的就笑了一下,“花爷这么为我担心,为我着急,我觉得值了。”
“我觉得不值!”小花咬着牙道,“那是你的命,瞎子……我不想让你死,我一点儿都不想让你死,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自己去死,可是现在,我……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你不能死……”
“谁告诉你我会死?”黑眼镜忽然低笑道,“你忘了我答应过你一直陪着你么,花爷,我对你不会食言的,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都不会。”
小花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泪痕,他扭过头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道:“你……你说什么?”
黑眼镜道:“我不会死,相信我,我不会死,我会陪着你,陪你走完这个斗,陪你离开,陪你去四川,去云南,去西藏,陪你看雪山,看星星,陪你去每一个你想去的地方,陪你到你头发都白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也骤然的顿了一下,隔了两秒钟才道,“我怎么舍得现在就去死,花爷……我还要陪着你走很长很长的路……”
这样一个誓言,我却明显听出黑眼镜在最后也险些带了哽咽,他明白,小花也明白,我们都明白这誓言更多是个善意的谎言,是一个太美的梦,美得好像泡沫一碰就会破碎,可是小花听着黑眼镜的话,脸上竟然浮起了笑意,一种梦幻般的笑意:“嗯,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们会……好好的……走到最后。”
黑眼镜勾了勾嘴角,却不知道为什么微微的转开了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对,走到最后。”说着,他紧紧的抱着小花,低声道,“花爷,答应我一件事。”
小花道:“你说。”
黑眼镜又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答应我,这一路你都要笑着……好么?”
小花愣了一下:“为什么?”
黑眼镜终于抑制不住的浮起了一抹苦笑:“这样就算我……至少我还能记得我最后能带给你的是快乐。”
小花身子微微震了一下,眼圈瞬间就又红了,但是却勉强着自己笑了笑:“我明白了。”
黑眼镜点了点头,笑了笑道:“花爷,你……好好的。”
这句话一下子听起来就有点遗言的味道。那种甜蜜的爱恋与旗下深深埋藏的痛苦,在一瞬间就让我觉得有些心酸,更别提小花了。
只见他狠狠咬着嘴唇,过了很久才勉强忍住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抬头看着黑眼镜,扬了下嘴角道:“我知道了,你别肉麻了,咱们快点走吧。”
黑眼镜“嗯”了一声,看向我们道:“哑巴,小三爷,出发吧?”
当下我和闷油瓶在前,小花和黑眼镜十指相扣着走在队伍中间,黑豹子殿后,我转回头去看小花他们俩,只见小花背着两人份的装备,与黑眼镜十指相扣并肩走着,两人时不时低声调笑一番,那模样不像倒斗的,倒像热恋的小情人儿压马路。两个人都带着一脸的笑意,就是这点笑意和里面满满的梦幻般的幸福让我心疼的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那笑容地下是多么深的悲伤,恐惧与心痛。那幸福,那相扣的十指有多甜美就有多悲哀,小花和黑眼镜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他们心里已明白,也许他们并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并没有时间可以继续,所以他们这样笑着,想要用这笑容去安抚对方,想要用这泡沫般短暂却浓郁的幸福麻醉自己,这若是此生最后一次十指相扣,也至少给黑眼镜留下一个了无夙愿的结局,给小花的一些甜蜜回忆用来怀念。
我不知道黑眼镜此刻心里有多痛,更不知道小花有多痛,致命的毒正在黑眼镜的血脉里腐蚀蔓延,他随时可能会倒下,可是又不是完全没有活下去的希望,那一线渺茫的希望反而让人更揪心,让人无法绝望,无法坦然。
可他俩还是带着笑,心里再痛也还是那么温柔的微笑,就好像生命就此终结也有了弥足珍贵的回忆那种笑,就好像就这么一路和彼此走到了永远的那种笑。
明明我是一个局外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一阵酸楚,赶紧咬着牙忍住了隐隐的泪意,转头看闷油瓶,只见他的眼色越发的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感觉到我的目光,闷油瓶转过头来看我,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说如果他们彼此坦白感情,没有海誓山盟,是不是解语花也许不会那么痛苦?”
我甚至没有来得及琢磨他的问题,已经被这个诡异的长句子和这个问话的发问者以及主题惊呆了,甚至怀疑是不是我又幻觉了。
我刚想琢磨一下怎么回答,闷油瓶忽然飞快的冲我摆了摆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等等。远处有声音。”
【八十】
几乎就在他说这句话的同时,黑眼镜,小花和黑豹子三个人也都停住了步子,小花他们两个刚才一直是言笑晏晏的,此时此刻也都全部冷下了脸色,神情紧张而专注。
他俩的这个反应让我也有些紧张起来,我屏住了呼吸细听,随着我们五个全都停下动作,墓室立刻变得一片死寂,我终于隐约听到在遥远的黑暗中,传来的声音。那声音由缓而急,非常的微弱,但是又好像每一下都砸在人心上,就好像一个人从大踏步的跑过来,又好像刚劲跳动的脉搏,我听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到莫名的心悸,甚至连头都有点眩晕,那“嗵嗵”的声音一下一下好像都砸在我心上,甚至让我有点摇摇欲坠,我心中大惊,不自禁的就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在墓道地面的一块碎石上,发出一声轻响,也就这一声轻响,一下就打破了刚才那种魔幻般的状态,我如梦方醒一般浑身一震,才感觉回过神来,一抹额头已经大汗淋漓。
那一声轻响震醒的不只是我,还有闷油瓶,小花,黑眼镜和黑豹子,我们几乎是从一种梦魇般的状态里逃脱出来,互相心有余悸的对望着,谁也说不出来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过了很久,黑眼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娘的那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诡异?”
黑豹子的表情也很阴沉:“那感觉就好像能够摄人心魄一样,我感觉我的心跳都快和那个怪声音一个速度了,呼吸都不稳当。”闷油瓶一字字道:“那是邪神。”
“什么邪神?”黑豹子道。
闷油瓶缓缓道:“就是邪神,没有名字,代表邪恶的神明。”
黑豹子道:“邪神……你的意思是,它是活的?”
闷油瓶道:“对。”
黑豹子又道:“那是什么东西?真的是所谓的‘神明’?”
闷油瓶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一种什么生物,但总而言之非常的凶险。”
不说我们也知道,“邪神”这个名字,还有它刚才所带来的那种恐怖的压迫震慑感,都足以说明了这一切,一时之间又是一片静寂,静寂中又有隐隐的脚步般的闷响传来,我赶紧随手拿起那块碎石叩击着地面,防止再一次心智为那奇异的声音所惑。
现在看起来,小花的脸色尤其的不好,想必是因为意识到前面的凶险甚至比想象中更盛,这样下来黑眼镜的命运更加的不乐观,那“邪神”的声音正是来自我们前进的方向,躲都躲不过去,只有硬碰硬了,可是那显然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
黑眼镜拍了拍小花的肩膀,小花没好气的甩开他显然心情已经糟糕到了一定地步,黑豹子陷入沉默,闷油瓶更是一言不发,只有我叩击那块石子发出的单调的嗒嗒声能够让人稍微意识到这地方还有点活气。黑眼镜道:“花爷,别想那么多了,快点走吧,反正怎么也要干上一架的,怕什么。”
小花苦笑了一下:“我是不怕……你呢?”
黑眼镜勾勾嘴角:“不走不是死的更快么?”
小花不再言语,看样子算是默许了尽快上路,闷油瓶转过头对我道:“千万小心。”
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他刚才好像问了我一个问题,被那邪神的事儿一搅我死活想不起来是什么了,看他这样子我觉得也不会再问我第二遍,反正估计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忘了,那就先不着急,等安稳了没事儿了再说。
于是我们继续前进,依然是刚才的队形,只不过小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黑眼镜也不再那么轻松,两个人依然走在中间,闷油瓶让我紧跟着他,面部的线条也十分的冰冷,墓道是笔直的,光线却越发的黑,而且空间变得越发的狭窄,我难以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慢慢的钻进了管道里一样,有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好像连这里的空气都凝聚成了实体,往前走着那种渺渺的步声反而越发的微弱,除非极其仔细地听,否则根本听不到,我们当然不会没事闲的抽风自己听那个声音玩,所以基本来讲那点声音没有对我们造成任何影响。
我们行进的速度并不快,走了大概五分钟左右,也就是四五百米的距离,忽然一下子,毫无预兆的墓道就到了尽头,换句话说,死胡同。
这一刹那我真有点想骂娘,就算我知道十有八九眼前这面光秃秃的墙壁后面藏着机关,可是骤然之间看到这么面墙你还是没法压制住自己上涌的火气,有种被人玩儿了的感觉,闷油瓶此时已经走上前去,上上下下打量了那墙好一会儿,伸出手指搭在墙壁上,快速的巡弋了一下,忽然飞快地在墙壁的某几个特定的位置用指节敲了几下,我想大概是一种奇怪的数字排列方式什么的,然后就听到“咔”的一声轻响,然后是一阵沉重的“轧轧”声,整面墙壁忽然就这么水平的旋转起来,这东西刚一开始移动,闷油瓶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就开始往后退,一直退出去几十米远,才停下了步子。
那面墙转动的速度相当的快,等到它停下来的时候,又发出了一阵“咔哒”声,似乎什么东西正在墙内发生着变化,看来是触发机关消息之类的。
而展示在我们面前的这个东西,说起来就很奇怪了,它大概有七八米高,占据了正面墙壁那么宽,从形状来看,倒是很像古代人炼丹的丹鼎,确切的说,这玩意儿就是一个——不对——半个鼎,也不知道这个鼎型有没有什么象征意义,不过显而易见的这是个通道式的存在。
整个鼎都是用青铜雕铸的,另一半仿佛熔进了墙里,却越发显得鬼斧神工,鼎身上雕刻着大量的图案,很难形容那都是些什么东西,既不像叙事,也不怎么像图腾,毕竟那种七扭八歪的图腾实在是有点儿有碍观瞻,我怎么看,反倒觉得那东西有点像文字,看了好久,我才忽然一下子反应过来。
是汪藏海自传用的那种文字,战国帛书上的文字。
之所以没有认出这么奇异的文字来,是因为这些文字都经过了大量的变形和象征,粗细笔法什么的都大有不同,然而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来那文字的形,我拉了一下闷油瓶,道:“小哥,这上面画的是字吧?”
闷油瓶点了点头,抬起头盯了半天那些文字,终于转回头来对我道:“看不懂。进去吧。”
进去?他的话声音不大,但是我们都有点愣,虽然我也知道显然应该要往前走,可是这半个鼎的诡异构造实在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进去,这鼎面上连个凸起什么的都没有,难道又是那种敲击式的机关?
我问闷油瓶:“怎么进去?”
这时候小花他们也走上前来,我知道他们几个也对于机关颇有一些了解,所以自然也就由着他们看,可是四个人看了半天商量了半天似乎也没个所以然,黑豹子道:“这个鼎……似乎没有机关啊,感觉根本就没想让人进去。”
他这句话说出来,闷油瓶忽然道:“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反手拔出自己那把古刀,在手上一划,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立刻就明白了他要干什么,闷油瓶将自己的血手随便在那半鼎上一按,只见这鼎跟有灵性似的,闷油瓶的血洒在上面,一下就渗了进去。
【八十一】
那青铜鼎好像吸血鬼一样,闷油瓶的血落在上面几乎瞬间就渗了进去,等到闷油瓶手上的血被吸干,他的脸色也越发苍白,他抬起手,只见那青铜鼎的鼎面似乎越发的漆黑光亮,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着,最好是错觉,但显然天不从人愿,那青铜鼎整个儿微微地震动了一下,随后鼎的一脚一块铜板缓缓地升起,露出一道小门来。
我想我肯定是突然发了一下疯,也可能是想证明什么其实根本无法证明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居然把我的手凑到闷油瓶的刀刃上,就那么划了一下,闷油瓶都没反应过来,就更不用说别人了,我的手背上本来就有旧伤,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古刀的刀刃看似敛和,其实他娘的还挺锋利,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顺势就把自己的手按在了那青铜鼎上,我看着自己的手淌到青铜鼎上,然后顺着鼎身的纹路滑落下来,我一下就有点发蒙,虽然这是早就预料到的情况,但打心底里我终归是不愿承认这斗与闷油瓶之间的联系。
小花他们三个愣着,过了大概五六秒,才听小花吐出一口长气,低声道:“哑巴……你……”
也就是同时,闷油瓶一把拉住我的手,“吴邪,你……”他理都没理小花的茬,那双眼直直地盯着我深的看不见底,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还带着火气:“你干什么。”
“我……”让他那潭水般的眼睛一盯,我的心蓦地就是一阵狂跳,有点发虚不敢看他,低下头去盯着地,才敢犹犹豫豫地开口道:“我只是想试试……”
“不用。”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闷油瓶几乎生硬地打断了,他似乎也有些惊异于自己的语气怎么变成了那个样子,抿了抿嘴,沉默了几秒才道:“有些事不是你能了解的,也不必要去尝试。”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又变回了我熟悉的那种与世隔绝的漠然,这却突然让我有点不习惯,我呆了一下,搁以前他这样我是一定会刨根问底下去的,可是这次我却没这么干,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一点都没兴起反驳的念头,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抓起我的手,问道:“疼么?”
“啊?”他这突然的关心让我耳朵一下就红了,与此同时我还很怀疑我是听错了还是怎么着,“……呃,没事的……”我随口应了他一句。
闷油瓶低头看了看我的伤口,又抬眼看了看我,没说什么却抬起手轻轻碰了一下我的伤口,他就那么轻轻一点,我却整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手也跟着一抖,闷油瓶一直盯着我的表情变化,包括我刚才突然的反应。
看着闷油瓶不动声色冰山般的表情还有他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我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起来,干笑了两声,刚想说点什么,闷油瓶却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了墓道的墙角,沉默地从包里取出消毒药棉来给我擦伤口。
我自认为虽然没有黑豹子那样铁一般的身子骨,但怎么也算不上是一个娇气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那药棉在我伤口上拂过异常的刺疼,我想可能是因为刚受的伤,甚至还在流血的缘故才会显得那么疼,但我甚至痛到连眼角都不受控制地跳,也实在是有点过。
闷油瓶很快注意到了我的异样,他几乎是立刻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拧开自己的水壶,把清水倒在我手上,让我涮了涮手,药棉里残留的酒精被涮下去以后,我立马觉得好多了,脸色也放松下来,闷油瓶看着我的表情淡淡道:“药劲比较大,你可能受不了,但还是得消毒。”
他又来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我没太懂他什么意思,但下一秒刚要出口的问话就含混地噎在了喉咙,闷油瓶湿软的嘴唇已经贴上了我的手背。
我一下子都呆了,脸一下就烧起来了。只感觉他的舌尖循着我的伤口游走下去,有一点刺疼,麻麻痒痒的,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有点怪但是挺舒服,怎么着也比药棉好了不知道多少,正想着,闷油瓶已经放开了我的手,又取出纱布把我的伤口裹上,对我道:“别再这样了。”
我这几分钟实在让他吓了够多次了,至少总是一些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的反应,我的思想还游离在那时闷油瓶的嘴带给我手的触感上,恍然间听到这么一句,我完全下意识地就回了一句:“放心啦,我知道了。”
然后我才突然反应过来我他娘的刚才是在用什么语气和谁说话。
我偷眼看闷油瓶,他却没有太大的反应,我以为他会因为我那么轻慢的口气而有些生气什么的,但他并没有,相反的他的眼神对于他自己而言还算挺柔和的,我越发觉得尴尬,耳朵几乎快烧着了。
就在我俩面面相觑脉脉无语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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