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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几重-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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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眼镜“啧”了一声,摇头道:“这不是地图,这上面记载的,是一段纯文字。”
【二十六】
纯文字?我一惊:“你……你确定没看错?”
金丝眼镜透过镜框冷冷瞅了我一眼,哼了一声:“不信我你去找别人看好了。”
说着他居然就要起身,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娘的这老东西有点儿本事最受不得别人怀疑,我居然给忘了,赶忙冲上去一迭声的道歉,好说歹说苦口婆心吐沫星子都说干了,最后在我和小花十几分钟轮番的马屁攻势下金丝眼镜总算气咻咻的坐回来,看了看帛书:“这记载的密文有点分量,给我一两天时间我破译出来没有一点问题,至少肯定会有些成果,但绝对要用时间,我先看看这绢册。”
接着他打开了绢册,淡淡扫了一眼,近乎不屑的说了句:“小孩子把戏。”
“葛先生。”小花尴尬的笑了笑,“那本绢册都破译出来了,哦对了,其中有一页,我觉得我们破译的有问题,您给看看。”
金丝眼镜将绢册递给小花,小花接过以后翻到某一页上递过去,道:“我的人翻译出来这上面净是风月段子,我觉得不可能,这是本挺严肃的东西,还麻烦您给看看。”
金丝眼镜接过之后,瞅了瞅道:“这是双解码,和这本绢册其他部分解法相同的话,解出来确实是你说的什么风月段子,但是换一种解法就是不一样的内容,这个看起来还有点儿挑战,花爷你给我几分钟。”
我靠?有点儿挑战?几分钟?这哥是人么?几分钟破译一个双解密码?
金丝眼镜当然听不到我充满质疑的心理活动,认真的将绢册放好,打开红木桌子的抽屉,取出一只镏金瑞兽镇纸压了绢册,又拿出一只仿宋青花笔洗递给小花,小花拿走去给他接水,之后金丝眼镜又取出一只“松鹤延年”松花砚,一盒徽墨,一沓罗纹洒金宣,还有一支紫毫,我愣愣的看着这套文房四宝心痒的不行。
因为自身是做拓本的缘故,我对书法相关的这些东西挺有兴趣而且甚是敏感,那只镇纸是仿的,原体我是见过的,是汉代的手笔,很真,估计本身也是清朝往前的制品,包括那只仿宋青花笔洗也是一样,松花砚是当年皇家才能用的砚台,罗纹洒金宣和徽墨自然不必多说,而最让我两眼冒绿光的是那支紫毫。
好毛笔分为三种,羊毫,狼毫和紫毫,其中紫毫是最顶级的,羊毫是用山羊毛做的,狼毫则是黄鼠狼的尾巴毛,至于紫毫则是兔毛,只不过这不是普通的兔毛,正品紫毫色泽深紫,笔质细密,分为南北毫两种,更以北毫为佳,适合书写遒劲方正的字,白居易写过一首《紫毫笔》里头有这么一句话:“千万毛中选一毫”,这就足见紫毫的珍贵了。
现在这年头,羊毫都很少了,市面上卖的所谓这毫那毫其实多是“化纤毫”,我这辈子就见过两三支正品狼毫,还都是别人拿来给我长眼——或者说跟我得瑟的——紫毫就更别提了,而我眼前这支绝对是正品紫毫。小花这么个估计拿起毛笔来只会戳墨点儿的货手里居然有这么好的东西,真他娘的让我羡慕嫉妒恨。
这当儿小花接了水回来,金丝眼镜润一润笔,盯着绢册看了足足十几分钟,我都有些不耐烦了,却见他忽然起笔,落笔却是一气呵成,我看他笔力刚稳遒健笔势流畅,走的是柳体路线,一手正楷绝对不输当世大家,丝毫没辱没了这支紫毫,不由暗赞一声。
不出三分钟,金丝眼镜写好一张宣纸递给小花,道:“这绢册上面其实就这点东西,看来还是得从帛书下手,麻烦花儿爷给我找个清净地方。”
小花点头,取出一串黄铜钥匙,引着金丝眼镜上了东屋,之后回来对我道:“咱们去西屋。”
西屋的陈设基本就是个微缩的大屋,我们进来之后没管那宣纸,我先道:“你挺行啊,还能整到紫毫?”
小花神秘地笑了笑:“那支是南毫,不好。”说着,拉开抽屉取出一只锦盒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我靠,又是一支紫毫,比刚才那只更好,毫毛暗紫油亮饱满光润,绝对是国宝级的,小花收回来笑嘻嘻的道:“这支是北毫,知道哪儿弄的么?当年我不是花了几万块买了几百只羊赎出来瞎子么,之后我让他赔我,他给我打秦岭森林和草原那边总共逮了得有几千个兔子,才弄了这么两支笔出来,不能给你。”
我心说合着你跟我晒恩爱呐,这笔你要给我我也不敢要啊,小两口儿的定情信物,你给我瞎子不一枪崩了我。不过这话我没敢说出来,因为我看着西屋有窗户,从三楼让小花大头朝下扔下去肯定吃不消,干脆转换了话题:“那金丝眼镜也挺厉害,你这儿宝贝还不少,他不会又是瞎子打哪个深山老林给你挖出来的人参精吧?”
小花一下乐了,然后道:“他姓葛,严格来说不算道上的,但是精通古文字,古密码,浸淫了这个行当几十年,虽然他没什么名气,但我保证现在道上赫赫有名的那些个都比不上他的一半儿,而且他字写得也很好,这一点你应该识货。”
我点头叹道:“这人相当有一手儿,可是以他的本事,应该很容易就可以名声大噪,怎么又能这么不声不响的?”
小花笑笑:“就是因为他太有本事了,所以他是要做真正大事的,而你也知道,这种人,通常都是默默无闻的,何况……”小花近乎自得的笑了笑,“他被我包下了,每年他的收入占解家支出的一成左右,不过……很值。”
小花说的完全没错,真正的“大事”往往牵扯的是惊天动地,甚至震惊整个历史的大秘密,这样的人相对他们自身的实力,必须要默默无闻,比如汪藏海,比如……张起灵……我一直在尽力不要去想到他的名字,因为我知道我现在不能分心,可一旦想起,那疼痛还是揪心。
小花看我脸色不对,冲我笑了笑:“先看这个吧。”说着展开了宣纸,只见上面方方正正二十六个字。
“余解帛书不得,唯见‘脉依龙脊,游龙北附’八字耳,后世务必继勘之。”
我看着这二十六个字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真正有用的只有八个字“脉依龙脊,游龙北附”,显然是天星风水学,但问题在于这句话在风水学里面的含义大概类似于给一个超市定位“这个超市在中国的一座大城市”,或者说等同于废话,靠着这句话去找把小花找成老花我们都找不出来。
我们只好把那东西放在一边,小花让我趁着有时间给他讲讲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便把从鲁王宫开始的事情全部给他讲了一遍——除了三叔和解连环那点儿乱七八糟的事儿,说实在的我都分不清他俩谁真谁假,毕竟那批人从巴乃开始已经遭遇了什么势力A势力B的多次掉包,就算忽然有人告诉我吴三省就是解连环或者其实他俩都没存在过我都不会不信了。
我尽量简略,但因为每个细节都无比重要我也简略不了多少,说了足足一天两夜我才讲完,小花听得目瞪口呆显然需要时间消化。
这时外头传来金丝眼镜的声音:“花儿爷,差不多了。”
我们走出去,之间金丝眼镜在大厅正襟危坐,宣纸摆在一边,帛书摆在另一边,显然已经翻译完了,看到我们他笑笑:“幸亏你们找的是我,这上面的东西,还真有些难度,如果不是我估计都没人破解的了,不过……就算解成了汉话,却照样很难懂,风水却不是我了解的,得看你们俩了。”
听到他这番话,我倒是心念一动,没管宣纸先问道:“你认识吴三省么?”
“吴三省?”金丝眼镜一愣,“我认识,他也是仅有能认字画的几个人之一……他……”说到这里,他目光闪动了一下,“以前和我有一些交情。”
金丝眼镜毕竟常年跟书籍打交道,掩饰自己的神色还很是生疏,更是逃不过小九爷解语花的眼睛,小花笑笑道:“你说实话就好,十多年来我一直不曾为难你,你自己也知道。”
金丝眼镜犹豫了半天,终于道:“前些日子……吴三省他……找过我。”
【二十七】
我和小花一下都呆了,面面相觑讲不出话来。
不管是吴三省还是解连环,总之,过去二十年间的那个“三叔”不应该在蛇沼就消失了么?这又是怎么……?难道这个也像闷油瓶一样是假的?难道我三叔那张老脸忽然成了香饽饽,是个人都要易容成他?
目瞪口呆了很久,小花终于清了清嗓子:“你确定那是吴三省?”
金丝眼镜点点头:“我确定,他……他知道我们两个的一些私事。”
私事?难道这个人不是已经跟了小花很久么?我看到小花的眼睛几乎瞬间就冷了下去,淡淡的道:“什么样的私事?”
金丝眼镜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尴尬,干笑了两声不敢看小花的眼镜:“花儿爷,这……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时没什么爱好,独独一点,这读书人呐,他就好红袖添香这一口儿……”
我听见小花不屑的轻轻“哼”了一声,自己也失笑,想不到这金丝眼镜看着两袖清风文人风骨的,合着竟然好女色,这倒确实和三叔有些像。
说起来我最近经常在思索,我对于“三叔”的认知,包括道上人对于“三叔”的认知,究竟是源于“吴三省”还是“解连环”?刚从蛇沼回来的那些天这个问题让我夜不能寐,几乎感觉整个世界都被这个突然间的狸猫换太子给颠覆了,但是后来我渐渐想通了,不管是“吴三省”还是“解连环”,他是我叫了二十多年三叔的人,他对我,我对他而言都是实实在在承载着记忆的存在,这就已经足够了,他是吴三省还是解连环,甚至于——他是巴乃的那次copy之后的人,虽然这并不太可能——我都可以接受,只要他还是那个我认识了二十多年的三叔就够了。
金丝眼镜的脸色有些尴尬,显然他自己也并不愿说起,但是看上去虽然小花敬重他,他对小花也带着不小的畏惧,终于还是尴尬的道:“当年……在长沙那边弄了一个女人……谁知道是地头他姘头,还是吴三省出面帮我摆平的……”
小花淡淡“哦”了一声,道:“那他是不是还要求你欠他一个人情要帮他做点什么啊?”
金丝眼镜的表情一下更加尴尬:“花儿爷……”
小花笑了笑,眼里却看不出一点笑意:“他找你做什么?”
金丝眼镜忙道:“花儿爷……吴……吴三省他虽然找我,但是他没有找到……当时他辗转给我打来电话,说让我帮他看个东西,还给我发了图片,我一看那东西就知道……他是让我破译文字……但是……但是我发过死誓不为花儿爷之外的人再做破译古字的事,所以拒绝了他,他……他才搬出当年的事来威胁我。”
小花静静的听着,神色若有所思,到最后淡淡的点了点头。
金丝眼镜几乎有点迫切的道:“花儿爷……我……我没骗你!”
小花的声音没有一点感情:“我自己会判断。我要看那张照片。”
金丝眼镜道:“我……我看吴三省既然知道了我的号码……怕他找见就把电话扔了……”
小花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淡淡道:“你走吧,最好别再让我知道你做了这种事,我一年给你那些钱不是让你找人回忆往事的。”
金丝眼镜点了点头,脸色完全没有开始的那种高傲,显然也是心虚,甚至有点惶然的下楼,小花跟到了大门口,在他背后冷冷道:“我就不追究了。但别让我知道有下次。”
金丝眼镜忙不迭的点头,几乎是有些落魄的离开,小花冷冷的看着他,我正暗自奇怪,莫非小花真的就这么信任了他的一面之词?就见小花微微比了个手势,两个黑西装男立刻从内屋走出来,不一会儿就看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悄无声息的驶出了小楼的绿荫。
小花回过头来对我道:“他一个读书人,直肠子一眼都能看到底,感觉上没有说谎,让我的人跟他半个月,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不听话的举动。”
我问:“如果有呢?”
小花笑笑:“就当我之前那些年是在花钱给他挖坟。”
轻描淡写的话却让我觉得有一些冷意,只听小花继续道:“他扔了自己电话的事我也知道,本来来这边也是打算找时间问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原来是这样,照这么说三爷还没死?”
我说实在话也是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三叔找他是有什么事情,他还有什么东西自己都破译不了的?三叔还活着,那他离奇消失到底是在做什么?
我和小花就这样站在大门口各怀心事的面面相觑了半个来小时,终于小花道:“想不出来别想了,先上去看他破译的东西吧。”
小花转身上楼,我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就那么相信他不会骗你?”
小花的身影停顿了一下,声音还是淡淡的:“他如果要骗,我也只有上当,所以咱们必须相信。”
说话间我们已经又来到了三楼的书房,小花打开了宣纸,我一看又傻了,因为记得三叔之前说这种字画里包含的东西内蕴非常丰富,甚至包括每条墓道每个位置有多少块砖,所以我一直以为这段文字也会是暴长暴长的一段,但是事实上,我眼前只有短短的八句话,每句话只有四个字。
“脉依龙脊,游龙北附,竞游者百,乱藏吉凶。伏羲十六,天演逆天,潜蛟藏壑,千年出渊。”
难怪金丝眼镜说这段话难懂,我靠,简直就是不懂,虽然我一看就知道这东西在说什么,但也仅限于知道它在说什么而已,这是个地图,指示了一个斗的位置,包括怎么进去或者里面有什么,但是其他的,我一点看不懂。
一看到这里面有龙有伏羲的说实在话我的脑袋就大了,天星风水寻龙探砂什么的不是北派摸金校尉干的活么,什么风水字诀吉凶分辨,他们看得懂,我看个脑袋啊!再看小花也是面有难色,想来他也不是北派,看着这三十二个字照样纠结着不知道怎么办。
这时候,就见他随手拿过墨迹未干的毛笔,在宣纸正中画了一道墨线,我愣愣的看着这道几乎毁灭了整副字美感的墨线,小花却无视我的表情,沿着线把宣纸撕成两半一半递给我,道:“一半你的,一半我的,分头来。”
我一下就愣了,一半我来?我能来干什么?把这张纸吃了?还是接过他左手那班长宣纸,看着却是前十六个字,小花看看自己手中那半张,对我忽然一笑道:“其实我根本没指望你,我只是不知道先对哪半部分下手,正好你帮我做了选择,这段时间我要出去,这附近还有我的人,但是没法带你们过去,你帮我照顾着点瞎子,还有,我安排了我的人帮你在广西那边找张起灵。”说着,他看着我又笑了笑。
听他最后一句话我心里又是“咯噔”一声,小花看着我的表情变化道:“我会尽我所能,但是你别抱太大希望,我不认为哑巴是一个能轻易被找到的人。”
“我知道。”我很快的接了一句,感觉心连着声音一起颤抖,“你去吧。”
小花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快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看他开着那辆车消失在了视野中。
我这边回了屋子,却因为他最后的话心里乱的不行,说真的,我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什么都干不了,我想去巴乃找闷油瓶,或者去问胖子,但其实我也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既然小花说我们连长沙都回不去,那么想必老九门的对峙已经经过那夜的枪战到了一种剑拔弩张的地步,这我也完全可以理解,此时我一个人出现的话不管是在巴乃还是北京,都好像举着“我是傻X”的牌子闯女厕所一样惹眼而且绝对会第二天就被发现倒在某个小胡同里尸体都凉了。
所以我只能等,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也很让人揪心,我不知道小花那边查的情况怎么样了,但我希望他能够快一点,至少从某些角度,我想既然闷油瓶拿走了那个所谓的“钥匙”他就一定会下到那个斗去——只要他的身体状况允许,所以如果能够到那个斗也许我们还有见面的希望。
我足足等了十来天,这几天我基本上天天就在跟黑眼镜聊天或者从小花那找书看,小花那书房里的书都极其的枯燥无聊,我也没什么心情看,主要就是跟黑眼镜侃——或者说听他侃。
终于在第十二天上小花回来了,我看他不紧不慢的样子,问他:“查完了么?”
小花笑笑:“必要的东西解的差不多了,不过你那半张还没头绪。”
我道:“那你他妈还这么不紧不慢的,也不快着点儿,再叫人抢了先。”
小花微微笑笑:“这你就错了,咱们的时间正好,任何人想要下那个斗,都得等到十天以后,就算先到了,掘地三尺都下不去。”
我一怔:“什么意思?”
小花笑:“记得那段话么,‘潜蛟藏壑,千年出渊。’”
【二十八】
千年出渊?难道这地方也是什么千年一现的处所?小花这么一说,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扇青铜门,感觉冷汗一下就下来了,我条件反射的问小花:“不会又是青铜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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