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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血-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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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嫂只说我见外,我倒觉得,四嫂这样才是见外了呢!”我起身,走到她们身边,携了云珠的手,笑着招呼。     
  自从我筹备婚礼开始,还真是一直没见过云珠。便是婚后的几次应酬,也并未见过,如今看来,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出落得越发的出挑了。只是眉宇间的淘气和羞涩,终究不改。不过面对这样的那拉氏,也许她这个样子,反而是福吧。     
  “好些日子不见,一向好吗?”我问,假笑有些收敛,毕竟,我真的很喜欢云珠。     
  “好,婉然——”云珠的姐姐两个字几乎脱口而出,幸而我一直拉着她的手,此时微微用力,她却也聪明,硬生生地收住了口。     
  “傻妹妹,人家如今也是十三福晋了,怎么还这么直接地叫名字?”     
  “四嫂这么说,婉然可真的当不起呢。”我一笑代过,看看时辰,便吩咐人去准备晚饭,想来,那拉氏想要得到的答案已然都心里有数了,自然不会再多逗留,忙推辞了,一边带着云珠起身准备回去。     
  我并不强留,对待这样精细的人,我并没有经验,不过言多必失的道理却也明白。她肯走,正合我的心意,当下也不过嘴上留了留,便亲自送她们到了门口。     
  马车在落日余晖里渐渐走远。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与我而言,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只是,却觉得无言的疲惫涌上心头。     
  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只是回神的时候同时发现,街角停着的那辆马车居然许久都没有移动过。     
  那是一辆京城里最常见的普通马车,普通到人们根本不会去多看它一眼,只是它停在那里似乎真的太久了。     
  忍不住向那个方向走了两步,耳边却传来了德安恭顺的声音,他说:“福晋,天快黑了。”     
  我有些惊讶于他的胆识,这是在提醒我还是在命令我?只是,他忘了一点,无论是提醒还是命令,他都逾越了自己的权限。     
  “我要在府门口走一会儿,这不需要请示你吧,德安?”我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不过语气却不容置疑。果然,他低头道了声逾越,退回到了府中。     
  忍不住又向前走了几步,只是越靠近那辆马车,心里竟然就越有些紧张和不安。只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我说不出,只隐隐觉得,答案就在马车上。     
  终于,还有十余步的时候,我停了下来。整条街都沉浸在一层层覆盖下来的夜的暮色中,显得这样的安静,我又何必去打破这样的安静呢?     
  转身,迈步的同时,马车里传来了一声很轻的叹息,落到我的耳中,几不可闻。不过,我还是听到了,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震。只是,我仍然坚定地迈出了一步。     
  那天,马车离开的时候,车厢里有很轻的琴声传出,我听出了曲调,只是,此时……     
  那是诗经里的一首,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进了八月,塞外的消息一点一点地传了回来,说的是十八阿哥的病,当德安转述着这个消息时,我只觉得手足冰凉,竟然有些站不稳似的。     
  我知道,事情终究还是在按照它本来的轨迹发展着,只是胤祥,胤祥要怎么办呢?他会卷入怎样的风波当中,而我们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等待的日子,最是难挨,尤其当你等待的结果又是如此的可怕时。整个八月,数着日子,却觉得一天过得慢似一天。这其间,我叫人送了封信给胤祥,写信的时候,斟酌再三,这是个敏感的时期,任何一句话,甚至一个字,都可能成为最后判定我们罪责的依据。只是,让我束手待毙,又何其不甘。     
  信上,我问了十八阿哥的病,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叫胤祥好生照顾他的阿玛和弟弟,通篇冠冕堂皇。除了字依旧丑丑的之外,应该可以当做一篇合格的古代书信了。只在最后,写了一句,时近初秋,天气变化无常,不要为了图省事,随意揣测天象,要多多留意身子,时时增减衣物,我在京城盼他早日平安归来的话。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清晰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只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写得再明白了,盼望他懂得吧。这个时候,明哲保身,别为了自己不在意的皇位,付出半生痛苦的代价。     
  信送出后,等待胤祥的回信便成了我每天重要的一项日程安排,掐算着往返路途上需要的时间。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心也一天天变得焦躁不安。只是这种焦躁和不安,又不能让人看出来,心里自然是烦闷异常。     
  比较起我的烦闷焦躁,京城里却是一天比一天安静了起来,能打听到的关于塞外的消息忽然少了,京城里留守的阿哥们也减少了走动,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但凡大事发生前,总会有这样的一个平静的时期。上学的时候,我们喜欢称这样的时期为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初三,这种平静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康熙已经走在了自塞外返回京城的路上,不过毕竟还是有距离的,传回的消息,已经是发生在几天前了。     
  几天前的八月二十八日,康熙在驻地发了这样一条上谕:“嗣后诸阿哥如仍不改前辙,许被挞之人面请其见挞之故,稍有冤抑等情即赴朕前叩告,朕且欣然听理,断不罪其人也。至于尔等有所闻见,亦应据实上陈。”     
  闭门家中坐,我虽然不知这上谕因何而发,只是随扈的阿哥中,十五、十六、十七三个阿哥年纪还小,胤祥是生性谦和,胤祯虽然毛躁些,不过性情也温和,大阿哥我并不了解,不好评说,只有太子殿下却是出了名的暴躁成性的,难不成这次,他竟然打了随扈的大臣不成?     
  忽然觉得,任何事情发生之前,都不是毫无预兆的,人的本性虽然不能改变,不过突然毫无顾忌地变本加厉起来,也是闯大祸的预兆了。     
  九月初六日,十八阿哥的事情传回了京城,这个八岁大的孩子,终究没有熬过这一关,实在是让人叹惋,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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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无怨无悔(1)           
  第三章 无怨无悔     
  我知道,一废太子,也就在这几日了,说不定已经发生了,不过消息还没有传回来罢了。太子的废黜称得上是他咎由自取,我关心的,只是胤祥而已。     
  只是,这些日子里,依旧没有一星半点关于胤祥的消息传回来。     
  倒是彩宁见我日日愁闷,经常劝我出去走走。     
  自从我进了十三阿哥府,日常的起居便是彩宁一手料理的,感觉上,她是一个很体贴的女孩子,年纪比我要小几岁,想想我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正在乾清宫当差,可是就远没有她的这份体贴和细致了。     
  看着重阳节临近了,菊花也到了盛放的季节。我便决定去赏一回,这也是我出宫以来,第一次单独出门。     
  其实单为赏菊,原也不必赶在这几天里,只是心里隐隐地觉得,这份平静,到了被打破的边缘,待到康熙回到京城时,局面怎样,已经不能预计,恐怕到了那时,便连此刻这样的心情也没了,不是说有花堪折直须折吗?那赶早便胜过赶晚了。     
  待到彩宁问我预备到哪里赏花时,我才猛然想起,京城于我而言,原来是陌生的,什么地方有热闹的街市、什么地方可以吃到正宗的小吃,什么地方能欣赏到最美的菊花,我完全没有概念。     
  我当下语塞,半晌也只得说:“也未必便要赏花,就吩咐备车,四处随意逛逛吧。”     
  彩宁答应一声出去了,过了半晌,却是德安到了门口,隔着层竹帘子,反复地询问我准备去的地方,甚至是想走的路线。     
  一时恼意上了心头,不过出趟门上街逛逛,竟然如此的废话,若是换了个人来问我,只怕这一刻我已经决定放弃了,要费如此唇舌,不如索性不要去了。只是,问的人偏偏是德安,既然是他问,我还真是一定要去。     
  于是我说:“总管大人,我竟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您看该怎么办?”     
  德安似是猛然一愣,停了片刻说:“奴才僭越。”     
  果然是个聪明人,不用再多废话,便已自动退下去准备了。只是,这样的聪明,却更让人不喜。我并不是一个凭感觉喜欢或讨厌一个人的人,不过大约是习惯成自然吧,我总是喜欢和老实人做朋友,尽可能地回避聪明的人。因为我也是笨人一个,无从揣测更懒得揣测别人的心思,我身边的人,还是简单些好。     
  想着用什么借口尽早打发了德安才好的时候,人已经坐在马车里走过了几条街,彩宁问了几次我想去什么地方,都被我心不在焉地随手一指应付了事,于是马车就在一条条或宽或窄的街巷中穿过,一直到了一座并不大的府门前,才忽然停了下来。     
  “主子既然是要回来,该早说的,咱们也好准备些礼物。”彩宁掀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笑着对我说。     
  “回来?”我闻言一愣,回到哪里?还准备什么礼物?也忙伸手掀开帘子的一角,一看之下,却真正地愣住了,这里……     
  我是从宫里出嫁的,回门的日子,回的也是皇宫,自然,这个地方,早已顺理成章地被我遗忘了,毕竟,这里留给我的属于记忆的东西,实在是少得太可怜了,然而,今天,竟然回到这里,在这么一个基本上是信马由缰的状态下。     
  这里并不是别的地方,而是我名义上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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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无怨无悔(2)           
  康熙四十年,我一觉醒来的地方,七年中,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坐在车里,打量了会儿门口,彩宁以为我会下车,忙站了起来,走到门口。     
  “不必了,走吧。”我却说。     
  “主子?”彩宁没想到我竟然过门而不入,停了片刻才说,“您就回去看看吧,没事的。”     
  我淡笑,却很坚定地摇头,这里,只是名义上的娘家,这里,没有等待我的人。     
  “然儿,真的是你?真是你回来了?”我淡淡地吩咐彩宁放下帘子,同时叫车夫调头。只是,一个很惊讶的声音却恰在此时传来。     
  我回头看去,却只能暗暗叹了口气,我的“家”门前,此时多了两匹马跟三个人,三个人中,我只认得年纪最大的那位,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婉然的阿玛,我名义上的老爹阿哈占。     
  “阿玛!”我只得叫了一声,只是人却依然坐在车上,没有什么下车的打算。     
  大概我的反应让彩宁有些不知所措了,下车或是跟我一起继续坐在车上,似乎,怎么做于她都并不恰当似的,最后,她只能眼巴巴地看向我,低低地问了声:“主子?”     
  我手指轻轻一摇,示意她暂时可以不必动,嘴上则问:“阿玛一向可好?”     
  “托十三阿哥和福晋的福,一切都好。”大约是有感于我的冷淡,阿哈占热切的目光也渐渐淡了下来,刚刚还闪闪发亮的眼睛,也恢复了混浊,这让他看起来,竟然像是在转眼间就衰老了下来。     
  我心里忽然有了不忍,那是来自心底最深处的痛苦,并不强烈跟明显,却在这一刻,撕扯着我的心,这痛楚就如同今天我忽然出现在此处一般,来得莫名而强烈。     
  微微闭了闭眼,我才说:“既然家里一切都好,我就先回去了。”     
  “你——这就回去吗?既然来了……”阿哈占的话没有说完,眼睛里却有小小的热切跟期盼的光芒在闪烁。     
  “还是不多打搅了,回府!”我收回撑起帘子的手,后半句已经转移了目标,车夫虽然不见得有多么训练有素,不过我的话,听懂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见他拉动缰绳,马有些不满地摇了摇头,马车轮声吱吱,片刻,完成了掉头的工作。     
  再回头时,只见阿哈占张了张嘴,似乎准备说句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我想,这对父女之间,必定有很多问题存在,不然,我生疏至此,为什么在他的脸上、眼中,看不到一丝惊讶的神情呢?仿佛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一般。     
  “走吧。”我有些头痛地闭上眼睛,吩咐车夫可以离开了,婉然十三岁之前的世界,我一无所知当然也不想知道些什么。原本,我是有兴趣探询的,但是此时,却不是时机,所以,今天只是一个偶然、一个意外而已,我安慰自己。     
  只是,偶然和意外,从来不是单独存在的。     
  “且慢!”一个声音传入耳中,接着,是马车停了下来。     
  “你——?”彩宁手快,已经迅速掀起了帘子。     
  车夫挥鞭的手,被人摁住了,摁住他的,是同阿哈占一起的年轻人,年纪该是不大的,眉宇间的青涩未退,服饰不见华贵,却也不是小厮的粗布衣衫,他是什么人呢?我一时踌躇,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婉然,你怎么可以这样?”年轻人抬头,目光直直地看过来,失望而冰冷。很奇怪的是,明明只是一个陌生人,他的话、他的目光,却比阿哈占的更加让我心惊。几乎就是这一瞬间,一种莫名的悲伤便在心中弥漫开来,他究竟是谁呢?     
  我忍不住上下打量起这个年轻人,容貌清俊,年纪真的不大,乍看时甚至给人一种青涩的感觉。只是,仔细看去,才发现,他眼睛深处,一种无力的沧桑时隐时现,说话的语气强硬,然而,神色却是痛苦而挣扎的。     
  年轻人见我没有说话,却反而上下打量他,等了片刻,终于忍不住笑了,冷冷地笑,透着悲凉和决绝。“十三福晋这些年富贵荣华,连亲生的阿玛都可以拒于千里之外,我又凭什么挡在这里?可笑……”他说,说完后,轻轻放手,退到了几步之外。     
  “常宁!”阿哈占似乎此时方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拉住了那年轻人,“婉然,阿玛知道你不愿意见你额娘,只是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了,阿玛希望你别再放在心上了,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呀!”     
  “额娘?”我微微一愣,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他提起这个人了,婉然的嫡母,是那个凶悍的女人吗?     
  阿哈占见我沉默不语,以为我已经默认了,长叹了声才说:“阿玛的事情忙,这些年里,对你的照顾是疏忽了,阿玛对不起你,至于你额娘……她……也是……”     
  我依旧没有说话,因为对于这个话题,我能说的实在太少了,想来,我之所以会来到此处,婉然的这个额娘恐怕有摆脱不了的干系。如果放在以前的我身上,今天有这样一个机会,恐怕是要进府去,给那个凶悍的女人一点颜色的。只是,今天我却没了这样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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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无怨无悔(3)           
  得饶人处且饶人,过往的种种,早已烟消云散了不是吗?我来到了这里,遇到了胤祥,其实上天并没有薄待我,又何必执著于我并没有亲身经历的曾经呢?于是我说:“阿玛多虑了,就如您说的,我们是一家人,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又怎么会怪罪额娘,今后,这话还是不要再提的好。”     
  “真的吗?”阿哈占乍听之下,有些不敢置信的惊喜。     
  “真的。”我说。     
  “你真的都忘记了?”退到一边的那个叫常宁的年轻人却在此时又走近了几步,神情有些迷茫地问:“你真的都忘记了,不再计较?”     
  “常宁!”阿哈占喝止他,语气添了分严厉。     
  “不好吗?”我一愣,话竟然就不自觉地出了口。     
  “不好吗?怎么会不好!”常宁有些失魂落魄,不待阿哈占拉他,已经自觉地后退了几步。他的马此时还在府门前,见他靠近,便凑过头来亲热,却被他猛然拉断了缰绳,翻身跃上,一鞭抽在了马身上。     
  马儿吃痛,长嘶了一声,便飞奔而去。     
  “冤孽呀!”阿哈占叹了一声,我悚然一惊,才发觉自己脸颊冰凉,竟然不知不觉地流下泪来。     
  这个常宁究竟是什么人?回去的路上我反复地想着,却没有什么头绪。看来要弄得清楚过往的事情,势必是要回一趟那个全然陌生的家里了。只是,不是眼下。     
  不知不觉过了晌午,耳边充斥着马车轮子与地面和车轴摩擦的声音,这声音初听的时候刺耳且让人心烦,不过时间一久,反而不觉得了。     
  我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依旧很随意地在北京城里转悠,彩宁开始打盹了,也难怪,这样摇晃的车厢,如果不是我一直在思考,大概早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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