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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血-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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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会对活人造成危害,这才造了这样的坟墓。   
  然而,是什么使得人们确定死人必然会复活呢?   
  而那个孩子,为什么竟然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对死者和坟墓毫无畏惧?   
第54节:三石村(21)     
  我一边仔细观察那些小洞,一边飞快地运转着头脑。只是这一切如同一团乱麻,总也理不清楚,想不明白,异常清晰的只有一件事——   
  恐惧。   
  是的,只有恐惧,始终伴随着我,自从参与这些案件以来,恐惧是我接触频率最高的词,所有与案件有关的人,江阔天、老王、尸体人、三石村村民……每个人都表现出不可遏制的恐惧。那恐惧如同那香气一般,咝咝渗透人的五脏六腑。就是这种恐惧,让我在这个阴冷的墓穴里,不住地发抖。   
  我感到万分后悔,当初应当带一瓶烧酒来才是——我已经冷得有些无法忍受了。   
  我点亮打火机,火光虽然微弱,好歹也有些微热,给人一点安慰。   
  借着火光,我注意到,棺盖似乎曾经被人移动过,与下面的棺身之间,并不是严密结合,而是露出一道极其微小的缝隙,如果不是有打火机,恐怕难以看出那道缝隙的。   
  我咬咬牙——反正已经下来了,索性做到底,不容自己多想,一伸手将棺盖推开了,同时自己下意识地朝后闪开,心怦怦狂跳,不知道会不会有个怪物突然跳出来。   
  棺盖推开后,安静地斜在一边,除了我自己的喘气声,没有其他声音,也没有什么怪物。   
  棺材里躺着个小小的孩子,大约五六岁年纪,穿着簇新的童装,面色苍白,神态安详,身子底下垫着厚厚的红色被褥。如果他不是躺在棺材里,加上脸庞的确白得毫无血色,我会以为他睡着了。壮着胆子探了探他的鼻息,一片冰冷,没有呼吸的气流,看来的确是个死人。   
  他这种宛若生人的死态,我在郭德昌他们身上早已见识过。那些可怕的场面如同电流般迅速在我脑海里飞蹿,在那一刹那,恐惧如同一张网,将我牢牢网住。我怪叫一声,手忙脚乱地爬出墓穴。   
  从洞口爬出来时,手脚都软了,我只得坐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气,一双眼睛,却死盯着洞口,不敢稍有懈怠,生怕有个什么东西忽然从那里爬出来。休息了一阵,觉得有了点力气,便站起身,准备离去。密密麻麻的坟堆在眼前形成一座迷阵,我只想快点走出去,不料慌不择路,一不留神,便一脚踩到一座坟头上,脚下蓦然一空,竟然陷入了泥土之中,一条腿直落下去,我朝前一倒,横在了地上。费了半天力气将腿抽出来,发现刚才腿陷进去的坟头上,被我踩出了一个黑糊糊的圆洞。我试探着用手在洞周围扒拉几下,那些松散的泥土落下,洞口露了出来,圆而规整,和先前那个洞一样,显然是人工所为。   
  这个洞,也是木质的边缘。   
  如果我有足够的兴趣挖开表面的泥土,或者从这个洞中跳进去,想必会看见在前一个洞中看见的同样情景。   
  我摇晃着站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掀起一座又一座坟墓表面松散虚浮的新土,果然露出泥下的木材,或者洞口。   
  一连掀了五六座坟,全都如此,一阵风穿山越林而来,吹透我汗湿的身体,我缩了缩脖子,忽然觉得眼前暗了许多。   
  抬眼一看,一团浅灰色的云正慢慢将太阳遮盖起来,天阴了。   
  我呆了几秒,脑子仿佛忽然响起一阵雷声,我在这雷声中惊醒过来,望望遍野的新坟,头皮发麻,顾不得选择路径,赶紧朝山下冲去,其间不断踩在坟堆之上,也没有心思再停下来细看了。   
  不知道没有太阳的约束,这些坟里的人,会不会从洞里钻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只觉得身体的裸露部位被树枝和荆棘划了无数的口子,却没有感觉到痛。下山的速度比上山快了何止一倍,腾云驾雾般在满山绵软的柴草中一路跑下来,很快便到了山脚。山脚下有几条小路,蜿蜒伸入周围的几座山,却显然不是我来时的地方了。   
  莫非我到了其他的村子里?   
  我一边张望,一边沿着一条路前行。那条路曲曲折折,在山间高低左右,最后不知怎么一转,显出一栋房子来。     
第55节:三石村(22)     
  十五 三石村(五)   
  这是一栋新建的二层楼房,我从山上下来,正好到了楼房后部。从开着的窗口里隐约透出人说话的声音。   
  “姆妈,我想吃鸡。”   
  “哼,没有鸡!”   
  “上次不是杀了那么多?还没吃完呢。”   
  “哪个要你不听话到外面乱跑?不给你吃,跪好,莫乱动!”   
  ……   
  听声音是我在山上看到的那个孩子,似乎正被他妈妈罚跪。听到他说到“鸡”字,倒提醒了我。四处望望,这户农家,打扫得十分干净,没有看见鸡鸭等家禽,连鸡粪也没有看见。他们将狗和猪都杀死了,难道连鸡鸭也杀死了?   
  虽然说偷窥是不礼貌的,但是这村子里处处透着古怪,几乎快要将我憋死,明问又是什么也问不出来,无法可想之下,我便抛弃了寻常的规则,直接从窗口朝内望去。   
  天已经阴了下来,屋内十分昏暗,我看了好一会,才适应了那种光线。   
  这似乎是个卧房,面积不大,屋内也没多少家具,那孩子正跪在地上,弯着腰在玩着什么东西,却没有看见他妈妈,然而又分明听到妇人呵斥孩子的声音不断从这间屋子里传出来,这让我感到十分奇怪。   
  正诧异间,那孩子一转头朝窗口望来,我赶紧一闪,却还是被他看见了。   
  “姆妈,窗外有个人!”   
  “吵死,你莫瞎吵,我要睡了,你莫讲话了。”妇人恶声恶气地道。   
  孩子不做声了,却又听见另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另一间房传来:“你莫骂他呀,不晓得还能做几天母子,成天骂他做什么?唉!”   
  我沿着墙跟正要悄悄离开,才走到墙转弯处,眼前忽然闪出一个人来。   
  是那个孩子,他不知何时从屋内溜了出来,十分紧张地看着我,压低声音道:“你是来告状的吗?”   
  我一怔,继而恍然大悟,他以为我是来向他爹娘说他在坟地里的事情。我正想摇头否认,不知怎么心念一动,点点头。   
  他吓慌了,回头看看,又转头来望着我:“爹会打我的。”   
  “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不告诉你爹。”我笑道。   
  孩子毕竟是孩子,他一听这话,如遇大赦,连连点头。我正要问,他却“嘘”了一声,拉着我,低声道:“到我房里去讲,这里姆妈会听见。”他的小手冰凉而粗糙,紧紧拉着我,一路沿着墙根低头行走,走进无人的大厅,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做这一切时我总觉得十分荒唐,也有几分心慌,毕竟这孩子是从坟墓里钻出来的,让人不太放心。然而目前为止,除了赵春山,似乎也只有这孩子肯对我说话了。   
  二楼一间木屋紧锁,孩子打开房门,我跟了进去,大致打量一下,房间和普通农村的房间一样,床,衣柜,书桌,简单的几样家具。   
  但是在左边靠墙的一侧,却放着一件我无论如何想不到的东西,让我朝里迈进的脚步停了下来。   
  那是一口棺材。   
  棺材没有上漆,摆在角落里,乍一看仿佛是新做的柜子,并没有阴森之气,相反,在窗外阴云的衬托下,反而透出一股浓厚的悲凉。   
  见我停步不前,那孩子奇怪地回头望着我:“进来呀。”   
  他那种天真的语气,清冷的童音,不知为何让我心里仿佛被细铁丝抽了一把般,又辣又麻。   
  “那是什么?”我问。   
  “我的棺材呀。”孩子依旧天真地微笑着,似乎不知道棺材意味着什么。   
  阴云渐渐地从天边聚集过来,天光又阴暗了几分。我压制住心中的澎湃,低声问:“你又没死,要什么棺材?”   
  笑容从孩子的脸上褪去了,他叹了一口气:“现在没死,不晓得什么时候就死了。”   
  “啊?”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只略微忧郁了一小会,又笑了起来:“不过也没什么,反正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活了。”说着便赶过来,又要拉我的手,小手在半空中抬了抬,忽然想到了什么,“啊”的惊呼一声,又将手垂了下去,朝后缩了缩。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若有所思,顾不得去问其他,我伸出大手便要去拉他,他更加惊慌地朝后退,连连摇头:“不要碰我。”   
  “怎么了?”我假装不解,“你刚才不是也拉着我的手吗?”   
  “不行的,不行的,”他的头不停摇来摇去,“刚才我不记得了,你不要告诉我爹。”   
  “你爹不准你拉别人的手?”   
  “嗯!”他撅着嘴点了点头。   
  “好,那我不碰你,也不告诉你爹,不过,你现在要回答我的问题了。”我说,看了看那棺材,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棺材里没人吧?”   
  孩子无声地大笑起来,点点头又摇摇头:“你问吧——棺材里当然没人了,我又没躺进去,怎么会有人?”   
  我心里有许多问题,想了想,问道:“你刚才在山上干什么?”   
  他有点不耐烦:“在陪我弟弟玩啊。”   
  “但是他已经死了。”   
  “对。不过说不定又会活过来。”   
  “为什么死人会活过来?”   
  “不知道,爹说的。”   
  “你见过有死人活过来吗?”   
  “没见过。”   
  “你弟弟什么时候死的?”   
  “前天。”   
  “怎么死的?”   
  “不知道。”   
  “为什么你会有棺材?你生病了?”   
  “没有。每个人都有棺材。”   
  “你是说村子里每个人都有棺材?每个活人?”   
  “是啊。”   
  “为什么你爹不准你拉别人的手?”   
  “因为会死的。”   
  “为什么会死?”   
  “不知道。”   
  “但是我们刚才拉了手,你并没有死。”     
第56节:三石村(23)     
  “不一定会死,不一定拉了别人的手就会死,不过很可能会死。”   
  “村子里怎么没有狗和猪,也没有鸡?”   
  “都被杀死了。”   
  “为什么杀死它们?”   
  “它们是魔鬼?”   
  “什么意思?”   
  “不知道。”   
  “我在村子里没看见老人家和小孩,他们哪去了?”   
  “小孩都在家里,不让出门;老人家当然没有了。”孩子说着笑了起来。   
  “为什么?”   
  “这不能说。”   
  “你不说?那我告诉你爹去!”   
  他犹豫一下,叹了口气:“那些老人家都变成年轻人了?”   
  “为什么他们会变?”我心中一动,紧盯着他问。   
  “因为梁爷爷。”   
  “哪个梁爷爷?是不是在南城当医生的那个?”   
  “是他。”   
  “他做了什么事让人变年轻?”   
  “他带了一个小妹妹来,那天村里正好起了大火……”他说到这里,我明白是紧要关头,一切问题的根本就在这里出现了。然而,他话没有说完,便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了。那脚步声轰隆隆滚上楼来,杂乱纷繁,显然不止一人。孩子闭上嘴,看着楼梯,大惊失色。我回头望望,却看见一群人大跨步跑上楼来,其中就有村长、金叔和大林。   
  他们来得好快!   
  人群中一个妇人恶狠狠地瞪我一眼,将那孩子拖到身边,扬起巴掌作势要打,却没有落下手去,只是不停喝骂,将那孩子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声明自己什么也没说。   
  “你不是生病了吗?怎么到处乱走?”村长沉着脸看着我。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看看屋子里其他地方,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棺材上,眼中闪烁一下,望着地面,缓缓道:“你在村子里乱走,现在又走到别人屋子里来了,大概也不是记者吧?”他抬起头,望着我,“最近村子里遭贼,你还是快走吧。”   
  “我不是贼。”我说。   
  “你快走吧,”村长皱着眉头道,“我们有拖拉机送你出去。”他朝一个年轻小伙子努了努嘴,示意他带我出去。   
  “但是我的任务……”   
  “我不管你的任务,三石村忙得很,没空招呼外人!”村长大声打断了我的话。其他人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全都是三十上下的结实汉子,形成一道逼人的肉墙,带着体温树立在我面前。   
  我又一次为自己不到两米的身高而懊恼了。   
  看来这次是不得不走了。   
  我笑了笑,朝前走去,准备跟他们下楼。   
  不料我这一走,竟然让所有人后退一步,他们的脸上掠过恐惧的痉挛,睁大眼睛望着我。   
  我进一步,他们就退一步。   
  只有村长站在原地没动,他觉察到身后那些人的动作,回过头去呵斥几声,又望着我。   
  “你们怕死,”我说,既然已经不可能继续探察,我决心将话挑明,心头连转了几个念头,又道,“因为你们在祠堂火灾中,要不是有梁纳言和那个小姑娘,早就死了。”我这番话说得十分混乱,如果是一个不知情的旁观者,必定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实际上,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什么含义,但是刚才那孩子说了,梁纳言在火灾发生时的确在场,并且还带了一个小女孩来,凭直觉,我感到那小女孩一定和整件事情有关系,再加上他们害怕和人接触这一点,串联起来,说出这番话。果然,他们都大吃一惊。   
  “他都知道了,怎么办?”大林惊慌地抹着汗,问其他人。其他人也很慌乱,不知所措地摇撼着村长的肩膀,“怎么办?李哥,他都知道了。”   
  村长死死盯着我,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他才开腔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不做声。其实我是什么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不说话反而显得比较深沉,一说话就露馅了。   
  “你知道些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村长的语气越来越严厉,他身后那些人,在最初的慌乱过去之后,忽然都镇定下来,互相看了看,都一致盯住了我,形成一个扇形,将我包围在中央。   
  他们的目光让我想起了狼。   
  村长看看他们,皱起了眉头:“我估计他不知道什么,也就是虚张声势。是不是?”他最后一句话是问我的,同时对我挑了挑眉头。这是个很细微的动作,其他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没有注意到,如果我不是一直和他对视,恐怕也会忽略过去。   
  我心中一动,望着他。   
  “你就是想套话,对不对?”村长望着我,一字一句地道,他的眼神十分奇怪,让我感到迷惑。我望了他一小会,看看周围虎视眈眈的人,点了点头:“对。”   
  所有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走吧。”村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知道自己不走不行了,便不再多说,跟着金叔到招待所取了随身带来的东西,坐上拖拉机离开了三石村。     
第57节:并非谜底(1)     
  十六 并非谜底   
  一阵尘土飞扬,汽车启动了。车内弥漫着一股热烘烘的气味,我打开窗,探出头去,透过遮天的黄土,三石村和歧县,渐渐地远去了。送我的那个三石村后生,连同那片悬挂在天边的青山,终于模糊成一片淡黑色的云,而当汽车一个拐弯,就连那一片云也消失了。   
  我关上窗户,舒了口气。仿佛随着三石村的远去,那些离奇的故事也消失了。车上的人大半都在打盹,车子颠簸得很厉害,我在颠簸中有点想睡,便闭上眼,慢慢地想一些事情。   
  关于尸体人,一直有一个很大的疑问悬在我心中——所有发生变化的尸体,包括内脏,无论它们怎么变化,依旧是尸体,没有产生生命,无论它们的外形变得多么完整,内在的活力依旧是缺失的。只有这具尸体人,这具有着梁波外形的尸体,是活着的,可以移动、思考、甚至说话,从表面看来,和普通人并无分别。我一直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直到刚才,那个孩子的话,才蓦然点醒了我。   
  原来我一直陷入了误区。   
  我和老王,在面对尸体的异常变化时,无法用正常逻辑解释眼前见到的现象,因此产生了关于“尸体人”的联想,这是因为,除此之外,我们再也找不出别的说法来解释梁波的死而复生。   
  但实际上,有一种说法还可以解释这种现象。   
  那就是,梁波根本就没有死。   
  我们之所以认为死者就是梁波,是因为死者的年纪和梁波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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