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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血-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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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道,“那也看要帮什么忙,若是让你搭力气,就是帮一天的忙我也不说啥,可这事不行!强哥,听我的,他造他的反,咱过咱的小日子!”
“唉——”白强叹了一口气,起身把小灯关了,说道,“睡吧!”
这一夜彩虹一直抱着白强,像是怕他突然飞了似的,以至在夜里梦魇还说着“强哥不要走”、“强哥不要离开”之类的话。
3
白小玲已经考完试了,成绩要在半个月后才能出来。农忙过去了,刚好这几天广州的一个厂子要在白家庄以及附近的几个村里招女工,吴桂花想让白小玲上广州打工挣钱去。可白小玲不依,这几天正在为这件事闹别扭。于是白小玲就天天往彩虹家跑。因为白强在外做工,中午常不回来,彩虹一直就由白小玲陪着打发时间。不过也不是闲聊,或是在掐辫子,或是在纳鞋底,有说有笑,有打有闹。有时他们也一起去地里,一道干一些薅草、除虫之类的轻活。
屋子里那朗朗的笑声总是能传到院子里,白老汉听了,脸上却没有一丝喜色。因为腿脚不灵便或者更多是因为心理上的倦怠,他也不出去做工了。白日里或是躺在床上睡或是出去,出去时像他这样的老头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单是在老神树下那块地儿捱日子。那里还有个麻将摊,但白老汉从来就不打麻将。有时几个人在一起闲唠嗑,白老汉也总是说不上几句话,后来索性就不参与了,只是看着在这老神树下玩耍的人们,有时还吸着他的卷烟。看他的表情却好像这个世界与他毫不相干。他有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世界,而这个世界阴暗、潮湿,甚至还有着比冥府更可怕的东西,尽管他也是一个善良、诚实甚至还有些木讷的老人。
流水的日子总是能抚平心底的创伤,悠长的岁月也总能把苦痛消融。
但是潮起潮落,春去春来,谁能保证那创伤与苦痛的因子不再潜滋暗长呢?
中午,彩虹在厨房里刚刚把饭做好的时候,总是能听见白老汉进院子的脚步声。彩虹已经习以为常了,她会把盛好的第一碗饭给白老汉送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彩虹对白老汉这间屋子已经没有丝毫喜爱了,甚至还产生了厌恶之情。除了阴暗、潮湿,她总觉得这屋子里还有一种怪怪的味道。这种味道让她感到恶心,让她想吐。更重要的是,这屋子总是能勾起她对往事可怕的回忆,使得她总是如履薄冰般维系着现在的日子,生怕会有一点闪失,一丝失误。那样都会给她和她所眷恋的这个家庭带来很大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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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抗拒(3)
进了屋却发现白老汉不在屋里,不在倒好,省得和他说话了。这么想着放下碗筷,转身欲走,跟前却突然出现一个佝偻的身影,吓得彩虹一声尖叫,仿佛失了魂一般——看到来人那狰狞的样子,女人的身子瘫软了下来。
那人正是白老汉,他的脸都扭曲了,难看得很,周身的血液直往上冲,那张脸成了黑红的颜色,仿佛是地狱里走出来的恶煞。他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一把抱住了惊魂未定的彩虹就往床上放。
彩虹不防,一下子就被按到了床上,白老汉狂乱地撕扯着她的衣服,还在歇斯底里地嘟囔着,“我管不了了!我不做人了!就让我做畜生吧!”
亏得彩虹还有些力气,待回过神来,就拼命反抗。使劲抓挠着,两腿乱踢着,还不住地哭求着,“爹,不能啊!你这是干啥呀?你不要这样啊!”
白老汉年迈力衰,彩虹的苦苦挣扎始终让他得不了手。
不经意间,彩虹使劲一踹,竟一下踢中了要害,痛得白老汉倒在地上。也许这一脚把他给踢醒了,他竟然哭起来,道,“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彩虹整理好撕破了衣衫,坐在床上,泣道,“爹,咱都过得好好的,你这是为啥啊?”
白老汉突地跪在彩虹跟前,抱住她的腿说道,“既然我死不了,那你走吧!你离开我们白家吧!一看见你我就难受,我就过不好!我是个畜生!我憋不住!我也忍不住!”
听了这话,彩虹也泣不成声,道,“我走——我——走——”
彩虹胡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挎起包裹走到院子里时却又被白老汉给拦住了,白老汉嘭的一声,重重地跪到了院子里,道,“你别走,你走了,强子——就没法活了!”
彩虹立在院子里,看着下跪的白老汉,遥望朗朗乾坤,又仰天痛哭,道,“这是为了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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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吵架(1)
第三十五章 吵架
1
白土山当家以后,干活更加卖力,四里五庄,逢集逢会他都会驱车卖菜,自行车后座上载两个大挂篓,天不亮就去县城进货。可这是夏秋时节,正是各家地里的黄瓜、豆角下架的时候,他进的大棚菜也卖不了多少钱。要是在以前他早就不干了,可是想着现在挣一分算一分,于是就坚持了下来。有时在集上卖不完,他就下村来卖,走街串巷,连喊带吆喝,为了卖掉剩下的几斤粮食,有时甚至还要去几十里开外的地方去。因为他卖的是新鲜蔬菜,过不得夜。
骑了上百里的自行车,大腿肚酸痛且不说,硬硬的车座把屁股磨得又潮又痛,骑自行车的时候,整个屁股都不敢挨那车座。这后几十里地都是踮着走过来的,最后还是经受不住,看着离家不远了,索性从车上跳了下来,推着车走路。
当白土山推着车进入白家庄的时候,这白家庄早已是万家灯火。村里的犬吠不时传入耳中,白土山把车支在路旁,然后点燃了一根烟,蹲在路边抽,他想歇一会儿。
香烟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从嘴里进去以后在肚子里转个圈,再从鼻孔里出来时,竟然能给人带来难言的快意,这时又有风吹来,夜里的风如同纱巾拂面,很是惑人。
白土山眯了眼,头顶上点点繁星,眼底下灯光点点,菜贩子的心也开始浮想联翩了。从入赘白家起,他做梦都想活得像个人样,近几年来,他一直在苦心经营一件事情——那就是要让自己成为白家庄里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而今离这个目标是越来越近了。
吸完一根烟,浑身又起了劲儿,蹬上自行车就向白家庄驶去。他的背影消失在这夜幕里,也消失在这灯火里。多少年了,白家庄人已经逐渐淡忘了他是讨饭过来的外乡人,但他内心深处却一直存着这些芥蒂。
每个人都是夜的过客,夜有着夜的本色。
所有的俗事都随它去吧!这夏夜的田野有着它独特的美丽。
充耳的是万籁之声,入鼻的是清新之气,放眼四周,披着夜衣的田野能给人带来无穷尽的想象。你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却看不清近处一根草的模样。它就是这样的朦胧,朦胧里又有着神韵。近处的草垛,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任何东西。远处的小树林也许就是胆小者产生恐惧的对象了。这一片点点灯光,那一片灯光点点,一片又一片村落在这块大地上散布着,却只是原野上很不起眼的点缀。
从某个村庄传来的犬吠声悠长得仿佛来自很遥远的地方,若不是这夜的安静,也觉不出那样幽远,给人的感觉仿佛是置身世外。
而当一阵清风吹来时,整个身心都涤荡开来。
2
白土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进家门时,老支书正一个人在院子里乘凉。白土山在过道里支车子,老支书那没日没夜的咳嗽声提醒了他的存在。
“爹,还没睡啊?吃过饭了没有?”白土山走到院子里,问道。
“你做饭时多加瓢水吧。”老支书幽幽地说,说完还禁不住咳嗽了几声。
“哎!”白土山平静地应道,心里却又开始对他的女人懊恼起来。这个缺心眼的疯婆子是越来越不顾家了,自己为了养家糊口,披星戴月,不辞劳苦,可这女人只知玩乐,甚至连家务都不知道做。但这种愤懑也只能装在心里,不敢发作出来。从小到大,白娇凤都被老支书宠着,如今更甚。老支书都不以为意,他这个倒插门的女婿能说得了什么,又做得了什么?虽然当了家,可这女人仍旧拿自己不当回事,因为老支书在,白土山也只能忍气吞声。
洗完了手脸,准备做饭时,老支书又发话了,“你媳妇还没有吃呢,你就多做一些吧!”
“哎!”白土山嘴上不露声色地应着,心里的气却是不打一处出了。
白土山做的是面条,热水下锅,不消多大工夫就做好了。拉开院子里的灯,把碗端到了老支书跟前。
白土山说道,“爹,饭热,凉会儿您再吃。”
老支书躺在椅子上,斜眼看碗里,见是面条,煮好的面条需趁早吃,时间长了就会糗在一起,那就不好吃了。几十年的生活经验了,老支书怎会不知道这些,说道,“去把娇凤唤来吧,她也是一大晌没有吃饭了。”
“爹,她——她在哪儿?”白土山问道。
“前面那个胡同吧,可能是在胡同口打麻将哩,去问问就知道了。”
老支书说得没错,白娇凤就在隔壁胡同的胡同口打麻将,主人家把一盏一百瓦的灯泡扯到这里,把这一块照得灯火通明,即使在整条大街上看起来也很显眼。麻将桌周围还围了些不相干的人,看他们吆五喝六的,也算热闹。
他们一边打麻将一边说着一些不羁的话。
坐在白娇凤对面打麻将的是个有些肥胖的女人,说道,“娇凤,你都打了一天麻将了,你就不怕你家男人说你?”
“给——二桶!”白娇凤挖起一张牌,又说道,“就他那个脓包样,他能说我啥?我想干啥就干啥!”
“不要。”旁边那个叼着烟卷的男的也挖起一张牌来,插到他那堆牌里,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给,九万。”闲了又对白娇凤说,“前几天,我听人说,这马土山不但改了姓,而且还当了你们的家,有没有这回事?”
“有这么一回事。”白娇凤说道,“不过,他当我们家的家,我当他的家,不管是有啥事,他还得听我的!”
“现在白土山在咱们村可算是个人物哦,先是贩菜发了财,后又盖庙露了脸。”肥婆子又说,“给,红中。你看这牌臭的!”
“我看他比白得柱强多了,保不齐将来还能整个村支书当当呢!”围观的人说道。
“狗屁!”白娇凤却不以为意,道,“就他那熊包样,我瞪一眼能吓得他尿裤子!——给一条。”打小,白娇凤就没有看上过自家这个男人。
“你还真厉害!”肥婆子羡慕道,“把这样一个男人管得服服帖帖的!”
“那当然了!”白娇凤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了,“我说向东,他不敢往西!我说喂狗,他不敢喂鸡!”
不想这席话全被白土山听了进去,当他突地在麻将桌旁出现时,众人都哑口无言了。
自己在村里千方百计做人,她却在背后无所顾忌撤台,仍如年轻时一般,不给他半点脸面。白土山依旧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装作一副很平静的样子,说道,“娇凤,饭做好了,回去吃饭吧。”
白娇凤头也不回,却说道,“等——等我打完这一圈。”
白土山走向前去,冷不丁的,一下子就把麻将桌掀翻在地。不想白土山做出这事后仍是出奇的平静,说道,“娇凤,这回该回去吃饭了吧?”
众人傻了眼,都不敢说出什么话来。
一路上白娇凤数落白土山为何要发那样大的火,白土山只管走自己的路,却是不理。
回到了家,当着老支书的面,白土山说道,“你不给我做饭不要紧,可爹年纪那样大了,你总不能让爹也饿着肚子吧?”
白娇凤端起了碗,嘟囔着,“我还饿着呢!”
白土山故意提高嗓门,“你看看这白家庄,哪个人像你这样,打麻将打得连家都不顾了!”
正吃着饭,听白土山这么说,白娇凤气极,也扯开了嗓子骂道,“连爹都不管我,马土山,你这个小叫花子,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
院子里老支书的咳嗽也愈发剧烈了,却并不能影响俩人争吵。
“你说我是什么东西?”白土山拿眼斜看着老支书,说道,“我是你当家的男人!”
“我呸!”白娇凤把嘴里的饭吐到了地上,道,“要不是我爹当年收留你,还不知道你会死在哪块野地里呢!你这时候倒充起大瓣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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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吵架(2)
白土山最忌讳旁人给他提以前的事情了,积压的怒火如破堤的洪水一般冲了出来,一个巴掌过去,打得他自己都心惊胆战。
摸着红肿的脸,白娇凤扔了碗筷就要和白土山拼命。白娇凤泼辣了几十年,再加上心智不健全,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对着白土山一阵没命似地厮打。
起初白土山根本就经受不住。不过,毕竟白娇凤气力有限得很,打了十几下便被白土山给按住了,两手动弹不得。白娇凤更恼,便去啐白土山,白土山满脸都是唾沫星子,他不得不松开手,却又顺势给了她一巴掌。他斜眼去看老支书,觉得他该有所作为了,闪在一旁,说道,“人活一张脸,树要一张皮。你在家里怎么奚落我都行,可你为啥要在别人面前揭我的短?”
“我就揭你的短!咋了?”说着又要上去厮打。白土山一直让着她,否则,就凭她那点力气,哪里会是白土山的对手。
老支书本想不闻不问的,不想他们这次吵起来愈来愈凶,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以前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白土山都尽量让着他女儿。而这一次……他冥冥中觉出了什么。
看他们大有一发不可收的架势,老支书拖着羸弱的身躯,不得不去劝阻了,喊道,“都多大年纪了,还吵!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老脸呢!”说着,老支书就围了过去。
可正打得不可开交的夫妻俩并没有注意到老支书的到来,这一次老支书站到了背光的地方,又因为是夜晚,本来就看不大清楚,白土山不经意地推了白娇凤一把,白娇凤往后退却,一下子撞到了老支书身上,老支书被撞倒在地,顿时就昏厥了过去。
看着老支书倒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白土山和白娇凤不敢再吵了,开着拖拉机连夜把老支书送到了乡医院。
3
白娇凤平日里都不做家务,这鞍前马后照顾老支书的责任就落在了白土山一个人身上。
喝粥、喂饭、端屎、端尿,白土山不怕苦,不怕脏,更不怕累,对这老支书照顾得可谓是细心周到,无微不至,连护士看了都夸白土山是个难得的孝顺儿子。待知道他只是个上门女婿时,愈发敬佩他了。
第1节:章节标题(1)
楔子
2004年深秋,寒冷像无数的牛毛细针,藏在灰色的空气中,冷不防就扎人一下,扎得人皮肤生痛。
由于寒冷,夜里2点多钟,街上便已经冷冷清清,不见行人。
我沿着长长的人行道独自走着,穿过路旁的樟树在路灯下投下的一道又一道的影子,路边店内传来的歌曲声热闹地响着。不远处有个小小的夜市,通常人们都喜欢在那里吃火锅,但是今天太冷了,没有人,火锅的香气氤氲了整条街道,只吸引来几条流浪狗。
我一向同情流浪狗,同情它们被人类背叛的忠诚。看见它们哀怨地低鸣,在地面上搜寻残羹冷炙,嘴里发出失望的呜咽声,我总是为之动容。我的手里正好提着一袋熟食,便掏出几块扔给它们。
它们开始争夺食物。其中一只狗大约年纪太大,腿有点跛,踉跄中撞翻了放火锅的桌子,一大锅滚水都扣到了它的身上,火锅中放的一把尖利的铁叉,也不偏不倚地插入它的左眼。
我和夜市老板同时惊叫起来。
狗在一瞬间发出凄厉的哀鸣,在原地倒下、滚动,四肢不断抽搐,同时不断地哀鸣着,眼睛里开始流出大滴大滴的眼泪,血像花朵般点点洒落在地面上,染红了它雪白的爪子。
我走过去,想看看它的伤势。它看见我,立刻挣扎着站立起来,哆哆嗦嗦地跑开了,那把铁叉依然插在它眼睛里。其他的狗站成一排,警惕地看着我。
我只得站住了——流浪狗不相信人类,我也没有办法。
那只受伤的狗跑到远处,一拐弯便不见了。其他几只狗等了一阵,也都跑散。我和夜市老板议论叹息了几句,便继续朝前走。
走了一阵,面前颠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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