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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记怎么说？”甘霖叼着一支牙刷，声音含糊的从洗手间探出头来。

“你刚才没听到吗？”王卓笑嘻嘻的反问。

甘霖腾腾腾走到他身边，瞪目问道：“你觉得我刚才的样子，还能分心去听你们说话吗？”

“原来你刚才那么投入啊……”王卓嘿嘿坏笑，躲开了她踢过来的一脚。

“咳，”再调戏下去的话，下回可就得不到合作了。他这才清清嗓子，正色说道：“我没对他说我怀疑的对象，只是把情况向他介绍了一下。他说他会着手调查的，让咱们做两手打算。”

甘霖这才面色稍霁：“哪两手打算？”

“一手是澄清，一手是还击。”王卓轻哼一声，冷笑说道：“如果只是澄清的话，也就算了。要是还击了，那六家酒厂的日子就算过到头了。”

说完，他展颜看向甘霖：“宝贝，我给你安排个任务。一会儿你就给我起草一份声明，内容就说那六家酒厂的产品中可能添加了对人体有害的不明成分，王朝无量只能保证在饮用普通白酒的时候起作用，如果与那些不明成分一同饮用，有可能会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写法你就照着他们的声明抄”

甘霖眨眨眼睛，叼着牙刷就这样笑了起来，这一手反击的方式实在恶毒，要知道在白酒品牌和王朝无量之间，一方是多头市场，一方是独占市场，因为王朝无量的独一无二，所以完全可以挟其他所有白酒品牌打击这六家企业，只需这么一逼宫，这六家酒企业的销量就会受到巨大影响，如果不解除和王朝无量的对立状态，也许随着王朝无量的深入人心，最终会被逐出这一行业

“敌断我一指，我断其一臂。”王卓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屑：“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要有付出惨重代价的觉悟”

正文　第三八九章　春风吹，战鼓擂

第三八九章　春风吹，战鼓擂

纸包不住火。

原本，对王朝无量的打击是秘密进行的，因为某部门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抹黑王朝无量，这样就可以让酒市场降温，进而让粮价稳定，菜篮子稳定。

不存在谈判的余地，王朝无量的销量必须被打压下来才行。

因为秦学和王朝无量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某部门和秦学的派系又不对付，所以对方没有预先对话，而是直接选择了放黑枪。

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背后有人撑腰的事件，所以王卓一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至于王卓绞尽脑汁都没有怀疑到对手是谁，而把矛头指向了麻家和莫须有的敌人。

但只用了三天的时间，藏在暗处的敌人就露出了马脚，因为六家酒企也不是和某部门完全一条心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酒企中的掌权者和某部门达成了互惠协议，但下面的人却并不都是每个都接受这种玩火自残的游戏的，所以秦学的人多方打听之后，就有人透露了详细的信息。

“神马？”

王卓得到消息后，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中统局？我连这个部门大门朝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他们吃饱了撑的搞我啊？”

卖功能饮料的和搞数据瞒上欺下的公务部门，有一毛钱关系吗？

近些年来，每当中统局公布出一组统计数据，都会被专家质疑、被民众唾弃、被同类机构所不齿，所以这个部门公布出的东西已经丧失了可信度，是个存在感逐渐变弱的部门。

说的难听一点，当这个部门和一组数据同时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时候，大家就都知道了，这又是忽悠咱玩呢，甭信它

所以王卓压根就没想到背后捅向自己的刀子居然是这么个部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其中的原因。

但和他通气的秦思晴显然是知道了内情的，她笑了笑，从容说道：“搞你的理由还真的很充分，只不过使用的手段过于蛮不讲理罢了，而且恐怕还会适得其反。”

王卓调整了一下听筒，诧异问道：“什么理由？你说来听听。”

于是秦思晴就把酒销量带动产量、酒产量带动粮价、粮价带动肉价蛋价，进而搅动了整个菜篮子市场的推论大略向他讲了一下，然后总结说道，受王朝无量的影响，老百姓对通货膨胀的感受更加强烈，统计局的数据受到了间接影响，这么做是在釜底抽薪。

“可这应该是发改委管的事吧？”王卓听完之后头大如斗，郁闷说道：“这不是宏观调控的范畴吗，中统局就一做假账的会计，又不主管经营，跟着掺和什么？”

“你懂的还不少呢。”秦思晴在电话另一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两个部门确实分工不同，但发改委要的是GDP，你的公司是给它做贡献了，而中统局要的是数据，你给它们惹麻烦了呀。”

王卓挠头：“中统局不是也要经济上涨的数据么？我在这方面是做了贡献的。”

“你的贡献对他们来说，只是锦上添花罢了。”秦思晴淡淡一笑：“而你制造的麻烦却是他们的燃眉之急，我这么比喻，你懂了吧？”

王卓顿时就明白了，哼道：“原来这是在解决眼下的突出矛盾啊，那他们干嘛不限制酒厂的产量，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是向我的产品放黑枪呢？”

“你说的倒轻巧，可实施起来谈何容易？白酒行业的水太深了，而且地方保护主义严重，恐怕副国级的领导都难以全盘控制这一行业。”秦思晴苦笑说道：“那个行业里有太多的既得利益者，限制它们的产销量，会引起的反弹绝对超出你的想像。”

“哦哦，所以他们才向我这个源头下手，拣软柿子捏，对吧？”王卓感觉有一股邪火被点燃了起来。

“对呗，就是这么回事。”秦思晴嘻嘻一笑：“你猜我爸怎么说？”

“猜不到。”王卓随口回答着，已经在思考反击的手段了。

秦思晴直接说道：“我爸说他们这是在乱弹琴，他还说，你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话就对他说，有需要的时候他会帮你一下的。”

“那我先谢谢他了。”王卓也不客气，笑道：“既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我就有目标了。你告诉秦叔叔，我明天会发布一份声明，先让那六家酒企吃了不兜着走。”

挂断电话后，一旁的甘霖迫不及待的第一个发问了：“这么说，真是中统局做的？”

“是秦学调查回来的，应该不会错了。”王卓哭笑不得的说道：“原来和麻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是这么个部门跳出来作怪。”

“那现在怎么办，明天发布这份声明吗？”付欣然把手中的文档推到桌心。

这正是王卓让甘霖准备的那份还击六家酒企的声明，由于这份声明的重要性，付欣然也参与其中，她本身就是资深文秘，笔杆子强大，所以这份东西对六家酒企的打击是相当强力的。

“发”王卓毫不犹豫的答道：“一会儿你再联系一些记者和枪手，写一些歌颂咱们产品的东西，尽量多用数据说话，夸张一些也不要紧，敌人的刺刀已经亮出来了，咱们也要把武器准备好。”

付欣然郑重点头：“我联系一下张总，让她准备一下，明天找几个记者来给她做访谈。”

不愧是领导的贴心小棉袄，做事会举一反三啊……王卓赞许的向她竖了个大拇指，扭头又向甘霖说道：“你的任何也不轻，立刻给我联系一百家酒企，咱们发一个更隆重的联合声明，六家酒企算个屁，要玩咱就玩更大的”

“这么做，会不会引起中统局的强烈反弹？”甘霖有些担忧。

“那就让它弹嘛。”王卓冷哼一声：“难道你没发现么，秦学和这个行局不是一路的，不然中统局也不会向咱们打黑枪，秦学也不会支持咱们还击了。”

“明白了。”甘霖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安排的差不多了，王卓拍案而起：“行动起来吧，甘霖你现在就给酒企打电话。秘书你要去报社发这份声明对吧，我正好也要去翡翠门店一趟，顺路送你吧。”

乘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扑面的阴风让衣衫单薄的付欣然打了个寒噤，她连忙用双手抱住胳膊，缩了缩脖子。

“到我身后来，我帮你挡风。”王卓脚下步伐不变，微笑说道。

美女秘书连忙躲到他的身后，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没有趁四周无人而用怀抱帮自己取暖，这种档次的停车场怎么可能缺了监控摄像头？

出乎她预料的是，上车之后，王卓什么暧昧的举动都没做，就行驶出了停车场，她不由得有些纳罕，难道这位今天转性了？

自从前些天的那次强吻之后，付欣然就受到了困扰，王卓总会时不时的搞一些小动作，她即喜欢又抗拒，心情非常矛盾。

她曾在QQ里私下劝王卓不要吃窝边草，说那样只会使她被逼离开，可王卓却回复说他不是兔子，她也不是草。

以前，付欣然对付那些向她求爱的男人们很有一套，但那些招数有很多不适合用在王卓身上，而她用出来的又都不管用，所以两人就这么纠缠上了。

“你在失望什么？”王卓突然问道。

“啊？”她看了王卓一眼，见他的表情似笑非笑，讪然说道：“我没失望什么呀。”

王卓嘿嘿一笑：“哦，我还以为刚才开车之前没有亲你，你失望了呢。”

她哭笑不得，无语良久之后，这才细声请求道：“王卓，别撩我了好不好？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还有别的红颜知己，就不差我一个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差？”王卓笑呵呵的说道：“再说了，你这么优秀，我怎么舍得便宜了别人呢？”

付欣然最怕的就是听这个，如果王卓玩横的，她还真拿他没办法，而她又对王卓有很深的好感，这种矛盾的心情像一团解不开的疙瘩，抑郁在心。

“明天不要穿打底裤了，不好看。”王卓向她的两腿看了一眼。

这个问题似乎与美观无关吧……付欣然嗔了他一眼，心说不穿打底裤怎么行，难道还让你摸大腿？

……

把秘书送到报社，临别时王卓从她闪烁的目光中隐约寻找到了他要的东西，那是一种潜藏在深入的淡淡失望，这一路上他连一根手指都没碰她，她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美女，慢慢来哦……他望着付欣然离去的背影，无声而笑。

六家酒企的联合声明果然起了作用，而且中统局的力量绝不是普通小打小闹的部门，它还发动了一些媒体对这一事件进行了转载、深入报导和新闻追踪。

王朝无量的销量确实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井喷式的上升势头有了一定的缓和。

不过碍于产能有限，市场依然处于饥渴状态，所以王朝无量每天销售出去的产品一瓶也没有少。

但就像王卓预料的那样，这六家酒企的白酒销量却立刻受到了影响，因为王朝无量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而顾客可以选择的白酒品种却实在太多了。

你们这几个白酒不是和王朝无量有龌蹉吗，那好吧，咱换不了王朝无量，换种别的酒喝还不行么？

正文　第三九零章　美女和胡子

第三九零章　美女和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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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安全方面受到了严重的质疑，但中国有句俗话叫做“除死无大事”，所以在有人因为饮用了王朝无量而挂掉的新闻出现之前，很多人对六家酒企的声明置若罔闻，该用用，该喝喝。

市场是饥渴的，产品订单已经排到明年春天了，一货难求的局面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六企声明并没有动摇到王朝无量的根基。

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三株口服液的巨人覆灭也不过是因为一起小事故没处理好而已。所以如果没有居安思危的觉悟的话，这起事件绝对会演变成一件巨大的危机。

就在中统局酝酿着对王朝无量的下一步行动的时候，王卓的铁腕反击开始了

先是对六企业声明的回应声明，在全国上百家城市的畅销报纸上几乎同时出现，紧接着没过两天，就是百家酒企的联名力挺，这一回覆盖面更大更广。

与此同时，各种软文在互联网上铺天盖地的出现了，还有各种访谈、各种专家辟谣、各种消费者调查问卷，中统局算神马玩意，在炒作大师王卓的面前，根本就是不是同一重量级的对手

如果一步一步由炒作起家的王卓是端着冲锋枪的陆战队员，那么中统局的同志们就是拿一把弹弓的三岁小孩。而且双方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王卓可以卯足劲的折腾，中统局却是在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施展起来非常有局限性。

当六家声明变成了王朝无量新一轮炒作的奠基石的时候，中统局负责此事具体操作的领导被上级痛批了一通。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是对王朝无量的打击，怎么却变成给对方造势了呢？却不知道炒作就是要以吸引眼珠为基础的，不对掐一下就不够精彩，很多炒作其实都是左右互搏

一个人骂街，只能吸引行人们瞩目，两个人对喷，才会让观众们驻足这个道理说来简单，但现实生活中可以用这个道理举一反三的人还真不多。

当六家酒企被树立在其他酒企业的对立面的时候，反弹终于来了，销量受阻、产品被退货，品牌蒙受损失，诉苦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进了京城。

老大，我可是为了给你办事才落得今天这么狼狈的地步的，实在坚持不住了，你可要赶紧拿主意啊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有一群假专家、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混饭吃的公关在其中折腾，其实了解内情的人士们都清楚，这是神仙斗法，与凡人无关。

所以质检、监察之类的部门一个都没有行动，就由着双方隔空折腾，如果打压王朝无量的幕后者真有王朝无量的把柄的话，早就拿出来了，也不用玩这种下作的招数；如果六家酒企没有大人物撑腰，也不会和王朝无量对立，所以哪一边都不是这些小部门能参与的，干脆就坐山观虎斗了。

中统局本想用蚕食手段，一点点的把王朝无量打压下去，达到目的后就收手，没想到却受到了如此强烈的还击，甚至将他们每次亮出来的棋子都杀得体无完肤。

六家酒企，近百亿的年产值，只经过多半个月的时间就变成了滞销酒的大本营，其中上市的两家股价大跌。

损失远比策划这次打压的领导们预计的要严重的多

而后续的手段也被一一还击，请出来的专家被人举报，学术受到质疑，身败名裂，受访谈的“受害消费者”被人肉搜索，揪出来了做医托、听证专业户等等履历，不得不玩起了人间蒸发……

就这么折腾着，转眼之间就到了九月。

王卓已经是一句大三学生了，可以以学兄的身份自居，在迎新会上又认识了一些热情的学弟和可爱的学妹。

同室的李广然终于实习去了，新的室友还没安排。旧的去，新的来，铁打的学校流水的学生。

军训上王卓应邀示范了一回卧姿打靶，不知博取了多少春情荡漾的学妹的芳心，关于他的各种八卦在校园内各种传播，尤其是学校的BBS电子公告板上关于他的一切揭秘消息都是违禁的，会在出现后的第一时间被管理员删除，更是给他的身份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这一天，学校的大喇叭在早间公布了一道处分决定，对口腔医学系三年级的周淮安同学予以通报批评，同时记过处分。

理由是扰乱正常的教学秩序？王卓笑呵呵的取出手机给这厮打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

“艹，快别提了”周淮安笑骂道：“还不是耿斌那个家伙出的馊主意，你问他吧”

王卓哈哈一笑：“我懒得找他，你直接说了吧。”

周淮安无奈只好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原来他弄了两套入学时军训的服装，找了个大二的学妹，两人故意穿着军装在训练场地旁边的草坪上卿卿我我，等教官走过去严令两人归队的时候，这货才嬉皮笑脸的对教官说，对不起，俺们是大二和大三的，不军训。

上大学的第一年，很多新生都有被教官苛刻操练过的痛苦历史，所以周淮安才会用这招整蛊今年的教官，一报前仇。

军训的教官也才二十岁出头而已，在部队治理几个刺头可以用武装带，在学校治理这种无厘头却全无办法，那个教官无奈的回去继续练兵，任由他们两个在一旁搞怪。

“后来训导主任来了，我就悲剧了”周淮安苦笑说道。

王卓对这厮的行为实在是无语了，好奇问道：“为什么只有你一个被记过了？”

“因为我没人呗。”周淮安郁闷的解释道：“那个女生是遗传基因学系副主任的妻妹，也就是小姨子。”

这年头干啥都得背后有人……王卓刚想说话，手机震动起来，是另一个号码有人打了进来。

“我接个电话，先挂了啊。”王卓飞快的向周淮安招呼：“晚上一起吃个饭吧，这回让耿斌请客”

电话是思源打来的，一接通她便兴奋的说道：“王指导，那个监视你的人被我找到了”

“找到了？”王卓精神一震：“快说说，是什么情况？”

“是一个叫徐楚的女生干的，我把她的照片发给你。”思源笑嘻嘻的说着，似乎遇上了什么好玩的事。

“徐楚？女生？”王卓颇为意外，难道又是一个爱慕者？

照片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