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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天下,暴君步步谋嫁-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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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向宁晟尧的眸光中,多了几分崇敬之意。
反而,开始鄙夷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棋坛圣者。
严咎面色铁青,一挥袖子,冷冷道:“年轻人有这份胆量,的确不易,但若只是为了出尽风头,无疑是在哗众取丑!”
宁晟尧不甚在意地笑了下,旋即半蹲下身子,只见他缓缓地伸出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正中央的一枚黑棋拾起,夹于两指之间。
“残局之所以称之为残局,是因为前人在对弈之时,已然到了穷途末路之际,因为没有了可以接着往下走的必要,所以他们便干脆不再下。”
两指一松,黑子便落入了棋盒之内,便听他慢悠悠地补充道:“对于一盘没有必要再继续走的棋局,又何必要伤透脑筋,非要解出不可?不如追究于其源泉,取走了最初所下之子,便像是涅槃重生一般,又是一轮新的起点。”
这盘千古残局,身为棋圣的严咎都无法解开,又何况是一些凡夫俗子。
而宁晟尧的此番做法,说得好听些,是在投机取巧,说得难听些,根本就是生生地毁了整盘棋!
但他的这番做法,配上他的说辞,却又让人觉得,毫无违和感,反而认为,这盘棋局,便是该这般来解!
也不知是谁先带头喊了一声‘妙哉’,紧接着围观的百姓都在那儿喊着,而且还鼓起了掌来。
这对于向来视棋如命的严咎而言,是无法接受的,但周围人此起彼伏的声音,却完全将他的气势给压倒了,而且还是完完全全的碾压式。
面对于众人的夸赞,宁晟尧始终保持着处变不惊的态度,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便见他朝气得面红耳赤的严咎再次行礼,“不知晚辈的解法,严老可还满意?”
“你这是在投机取巧,侮辱了这盘千古残局!”
面对严咎掷地有声的指责,宁晟尧却是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梢,“严老可知,依您在九州大陆棋坛上的成就,为何研究了三十余年,却还是无法堪破这盘残局的奥妙吗?”
这话说得,倒像是作为晚辈的他,能够看得出来一般。
严咎简直是要被他的狂妄之言给气吐血了,“你……”
“没错,严老您的确是视棋如命,但也正是因为您对围棋太过于痴迷,以至于在破局之时,首先考虑的,便是如何在前人的基础上,往下走,以便达到绝地逢生的效果,但有时候,回头看看,或许这盘棋,从一开始,便是一盘死棋,既是死路,又如何还能重生呢?”
看到了这里,萧太后竟是笑出了声来,“阿璟,你的眼光,果然毒辣。”
闻言,容璟紧握的手心,倏然松开,亦是微笑,轻轻回着:“真正聪明的人,就越不会钻牛角尖,宁晟尧这一番看似投机取巧的做法,却是在无形之中,扇了严咎的脸,做得可谓是妙极。”
的确是妙,这盘残局,宁晟尧分明是解不开的,所以他选择了另一条路。
先是抛出严咎之前散步在京都,挑衅所有棋手的话,后又引出了西凉国一事,引得严咎情绪波动极大,亦是达到了将风向悄无声息地转向自己这边的效果来。
而后再以超出于所有人想象之外的解法,震撼到了人心,自然而然,之后不论宁晟尧说些什么,围观之人,自然是会站在他这边支持他。
这一番行为,可不就只有真正聪明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
萧太后赞许地点了点首,而便在他们两人说话之际,处于下风的严咎,因为禁不住众人的驱赶,只能灰溜溜地抱着自己的棋盘离开。
一代棋圣,不论其曾经创造了多少世人难以企望的辉煌,但那终究已经是过去式了。
严咎的棋术,确然是无人能敌,但论及为人处世,他却像是个尚未入世的孩子,完全敌不上宁晟尧。
作为后辈的宁晟尧,相当地懂得,如何化腐朽为神奇,而又如何才能借助于舆。论的力量,以便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过少顷,萧太后的眸底便泛起了丝丝冷意,“虽然西凉亡国已久,但当年,那些孽党残余刺杀先皇一事,曾惊动了整个南周,哀家不希望,同样的错误,再犯第二次。”
眸光一敛,容璟垂眸,淡淡应道:“微臣遵旨。”
且不论方才,宁晟尧的那些话中,有几分真,而又有几分假,单只是看严咎的反应,便可以说明其中定有端倪。
萧太后是多疑的,一直以来,她都秉承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处事之道。
不论严咎与西凉是否有何关系,从今往后,这个世上,便再也没有严咎这个人了!
“靖远侯这儿子,教育地确然是不错。巧舌如簧,反应迅速,哀家倒是许久不曾见过那么有意思的人了。”
一听萧太后的这番感慨,容璟立马便明白了,“微臣立刻便去办。”
不多时,珠帘之外,便多了一道身影,来人,正是宁晟尧无疑。
在看到萧太后与容璟之时,宁晟尧故作震惊,慌忙跪下,以头叩地,“草民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太后的唇边噙着一抹慈和的笑意,抬手示意,“哀家是微服出访,宁二公子不必多礼。”
这一声‘宁二公子’,可是将宁晟尧的身份,节节抬高了太多。
“草民不敢。”
在萧太后的面前,宁晟尧时刻保持着恭谦的态度,跪在地上,不敢乱动。
容璟几步上前,虚扶起他,“宁二公子不必紧张,太后娘娘只是想与你闲聊几句,未有其他的意思,若是宁二公子一直跪着,岂不是辜负了太后娘娘的一番心意?”
闻言,宁晟尧也不矫揉造作,顺势便站起了身来,“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适才,宁二公子在楼下的所言所行,可谓是奇哉妙哉,便是哀家看了,都忍不住要为你喝彩。”
心中狂喜,但宁晟尧却绝不敢多流露出半分,只是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来,“草民惶恐……”
“数日之前,在丞相府中意外发生的命案,使得靖远侯白发人送黑发人,哀家左右为难,虽是惩戒了罪人元芷瑶,但死者已逝,哀家还是觉得,委屈了靖远侯。”
听到这番话,宁晟尧膝盖一屈,便再次跪了下去,“太后娘娘金口玉言,为长兄讨回了公道,父亲对太后娘娘感恩不已,只能以一颗赤胆忠心,来回报太后娘娘的恩典。”
显然,宁晟尧的这番话,说得很有艺术效果。
萧太后满意地笑了笑,亲自上前来,虚扶住他,“哀家的身边,需要新鲜而又忠臣的血液,宁二公子如此睿智,想来,定不会辜负靖远侯的厚望,与哀家的……期许。”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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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143。操心,味道不错()
在返回京都之际,元菁晚忽然收到了一份飞鸽传书,这只鸽子,乃是经过元菁晚亲手训练的。
在进宫之前,她送与了三姨娘,倘若辅国公府有所异动,便让三姨娘飞鸽传书与她。
如此一来,也方便了她行事。
这些日子来,元菁晚并未接到飞鸽传书,便代表辅国公府这段时间很安静撄。
但就在她遭遇绑架贩。卖不久,辅国公府便开始躁动了,在看到书信上所写之事后,元菁晚凉凉地一勾唇角。
看来,有些人,就是不能‘惯着’,一惯,她便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皇上,臣女有事,需在辅国公府小住几日。”
将书信收好之后,元菁晚当着燕祈的面,淡然自若地说道偿。
宽大的马车,行驶地很安稳,没有一丝摇晃,而马车内,在元菁晚说出此话之前,气氛很是静谧。
燕祈出奇地安静,没有动手动脚,而是一颗接着一颗,在剥小碟子里的瓜子。
修长而又白皙的手指,剥起瓜子来,甚是灵活,只稍捏住一端,两只手同时向相反的方向转,瓜子仁便轻而易举地脱落了出来。
在马车一路驶来之际,他的手便没有停过,等到元菁晚收到了飞鸽传书,当着他的面拆开,他也不好奇,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直到元菁晚说出了这句话,打破了原本的静谧气氛,他的手,才微顿了下。
取过放在右手侧的湿布,擦拭了下手,才掀起眼眸,凉嗖嗖的眸光,扫向了元菁晚。
方才他专注于剥瓜子,倒是不曾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竟然隔了那么远。
对于这个距离,燕祈觉得不悦,蹙了下眉梢,“坐过来。”
“皇上先回答臣女的话。”
显然,对于燕祈的这一套,元菁晚已经做到自动免疫了,完全无视了他写在脸上的不悦,反而还跟他唱起反调来。
燕祈挑了下眉梢,这个小家伙,还真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入眼中,看来是最近他太宠她了,以至于让她忘了,他是什么性子的人!
薄唇一勾,他一个倾身,不过是长臂一伸,便扣住了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拉了过去。
妥妥地固定在他的怀中,旋即,以腾出来的另一只手,钳制住她的下颔,迫使她抬起首来。
四目相接,便见少年冷冽的气息,扑散在眼帘,“张嘴。”
元菁晚怔了下,而面前的男人也不等她反应过来,直接便抓起了几粒瓜子仁,塞到了她的口中。
冰凉刺骨的指腹,滑过她温润的唇瓣,让少年原本一派波澜无惊的眼眸里,泛起了少许的晦暗。
这瓜子仁,透着一股奶香味,一进入口中,便充斥了整张嘴。
薄唇再次开启之时,竟是带了些许难得的柔和之意,“味道如何?”
显然,元菁晚不曾想到,他剥了一路的瓜子,到最后,竟然是要给她吃。
在元菁晚的印象里,这个男人,任性妄为,霸道而且完全不讲道理。
所有属于大男子主义的坏毛病,都在他的身上体现了个淋漓尽致。
并且,这个男人很懒,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元菁晚便深刻地领会到了他懒到家的个性。
这样一个一贯高高在上,不将任何人放入眼中的暴君,却是亲手为她剥好了瓜子,而且还亲自喂给她吃。
元菁晚一贯平静如水的心房,似是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惊起了小小的涟漪。
“不错……”
两个字节才吐露出口,后头的话还来不及讲,便见近在咫尺的男人,不过是一低首,便吻住了她微微张开的双唇。
她不曾想到,他在喂给她瓜子仁之后,又会忽然吻她,并且还以完完全全的占领者身份,搅乱了她口中的一池碧水。
直到吻到心满意足了,他才稍稍离开些许,在她被吻得红润愈滴的樱唇上小啄了一口。
眸底盛了浅浅的笑意,“唔,味道确然不错。”
闻言,元菁晚面色一黑,以双手抵住他胸膛的同时,一把将他给推了开。
“停车,臣女要下车。”
元菁晚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用正常的思路,正常的语言逻辑和这个混蛋讲话了。
不等他回答,她掀起车帘,探出身去,想与外头驱车的谢喻说话。
但一个字节都还没来得及吐出口,腰肢处便被一只强有力的臂弯给揽了住。
霸道而又不由分说地,一下子便将她给捞了回去,马车虽然行驶地很稳,但终究不是平地。
被身后的男人那么用力一拽,她身子不稳,顿时便向后栽了过去,没有撞在坚硬的地方,后脑勺直接跌入了宽厚的胸膛之上。
只属于这个男人的,氤氲的龙檀清香,瞬间将她整个人弥漫在其中。
“晚晚,朕待你不好?”
冷鸷的嗓音,就响在耳畔,但显然,他说的这句话,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元菁晚瞥了他一眼,挣扎着想要摆脱他臂弯的桎梏,但一个女人的力气,又怎么敌得过一个男人呢。
“皇上,臣女是要去办正事,你不要闹了。”
无奈,元菁晚只能选择退一步,好声好气地与他说话。
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在安抚一个不安分的小孩儿。
燕祈嗤笑了声,冰凉的指腹,抚上了她的面颊,轻轻地拂过她光滑如玉的右颊,慢慢地滑至她的耳垂处。
勾起一缕青丝,微一附身,凉薄的唇畔,便停留在她的耳畔,吹着凉风,“对你下手之人,是辅国公府?”
元菁晚的眸底闪过一丝冷光,“臣女已经说过了,此事臣女会自行解决,这趟去辅国公府,公私事一块儿了了,不若然,让小人得志太久,臣女可是会食不下咽,寝不眠的。”
在这一点上,元菁晚与燕祈是很相像的,都具有极强的报复心理。
他人敬我一尺,我自还他人一丈,宁愿我负天下人,也不愿天下人负我!
燕祈轻轻地笑了下,在她的樱唇之上,小啄了一口,如是蜻蜓点水一般,并未停留太久。
“三日之后,花灯节,朕在曲水河畔的断桥上等你。”
三日之后的花灯节?
元菁晚怔了下,知晓自己此刻若是不应下来,这个霸道而又不讲道理的男人定然不会放过她。
便顺着他,应道:“好,皇上可以放开臣女了吗?”
在放开她的同时,燕祈扬声道:“掉头,去恪亲王府。”
外头的谢喻得令,立马便勒了缰绳,将马车调转了个头。
元菁晚差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懊恼非常地瞪着他,“皇上若是要去恪亲王府,可否先将臣女放下去?”
分明,前一刻还答应了她,结果下一秒便反悔了。
这厮变卦的速度,未免也太快太毫无章法了吧?!
而少年直接忽视掉了她恼怒的目光,只是冷冷淡淡地说道:“你的婢女在恪亲王府。”
只一句话,便让元菁晚忘却了心中的怒火,眸底难得泛起一丝诧然,“舒珊怎么会在恪亲王府?”
“王叔说,府中的汗血宝马快生了,看舒珊在接生方面的医术不错,便向朕将她要去了几日。”
汗血宝马快生了,竟然让舒珊去接生……
元菁晚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半晌才寻回了声音:“这般鬼话,皇上也信?”
恪亲王燕思桦是何人?
那可是南周唯一的亲王,当今皇帝陛下跟前的大红人,虽是个闲散王爷,手中没有实权。
但人家便是有这个资本,有个皇帝侄儿撑腰,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如此尊贵的身份,府中会连替汗血宝马接生的马夫都没有?
鬼都不会信!
“晚晚,朕不得不承认,你的这个婢女,在医术方面,确然是独树一帜,如她那般的行医手法,饶是朕也不曾见识过,不过……”
他顿了下音调,勾起她的下颔,凉气微吐:“她太容易闯祸,没有你在身畔照料着,保不准便被那些虎视眈眈之人,给吞得一干二净,连根骨头都不剩下。”
的确,元菁晚在进宫没多久,便在一夕之间得罪了皇后与德妃,这两个女人,在宫中的地位,可是数一数二。
即便不受恩宠,但只要手中掌握着权力,只要她们起了害人之心,手下之人,哪个敢不从的?
之前的偷窃一事,便可知一斑。
而燕祈这话,很是明了,元菁晚自然也是明白的,但她清清淡淡地接道:“舒珊是臣女的婢女,只要臣女还活着这个世上,便没有人可以随意欺辱她,此事……便不牢皇上操心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说的就是燕祈现下的处境。
这个小家伙,真是一天不气他,便觉得皮痒痒了!
燕祈微微眯起了危险的眸子,正想要说话,行驶的马车便缓缓地停了下来。
马车前一刻才停,下一刻,便有一抹倩影,在同时,掀开车帘,便猛扑了过来。
“darling我真是想死你,快过来让我亲一个……”
双臂张开,舒珊嗷叫一声,话才吼出口,便觉得整个马车内,空气骤然降低。
连带着她的后颈处,都是莫名其妙地一凉。
舒珊忍不住一哆嗦,抬眸便对上了一双阴鸷的眼眸。
此刻,这双冷冽如霜的眼睛,正似笑非笑,与她对接了上。
144。144。护送,有何好处()
卧槽,一时高兴过头,竟然忘了,马车内还有一尊大佛也在……
舒珊缩了下脖子,连带着伸出去的手都哆嗦了下,赶忙缩回来,肉笑了两声,“那啥,我认错人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哈。( )”
说完,便想要开溜,结果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揪住了后领,轻而易举地拎到了跟前。
“平常,你便是这么对朕的女人投怀送抱的?还要……亲一个?撄”
面前的少年,分明是在笑,可是眸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森森然的话语,扑散在眼帘,似乎能将她的眼睑瞬间冻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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